清晨,闕宇昂先醒過來。
身旁柔軟的女體讓他不禁泛起一個滿足的笑。
透過微亮的晨光,他清楚地看見她雪白的肌膚,飽滿的胸脯、縴細的腰、誘人的臀——
幾個小時前才剛平息的欲火又再度熊熊燃起。
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對一個女人有那麼強烈的佔有欲。昨夜,他幾乎是要了她一整夜。如果不是她後來昏了過去,可能她受的還不只這些……
他充滿愛憐地撫模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痕。他真的太粗暴了,一點也沒有顧慮到她才初嚐人事。
亮瑜因他的撫弄低低申吟了聲。
「不……不要了……求求你!」她關著眼,微蹙著眉。
闕宇昂笑了,他從來沒有那麼溫柔。
他體貼地為她調整了一個較舒服的睡姿後,起身走進浴室。
冰涼的水沖去他一身的汗水,也稍稍減緩他下月復迫切的灼熱。
頭腦也漸漸清醒起來……!
為什麼他會對她產生那麼大的?
是因為在她丑陋的裝扮下掩藏的驚人美貌嗎?他知道不是,因為在他見到她真面目之前就無來由地被她吸引。是因為她和別的女人不同,根本無視於他的存在,他想報復她嗎?他知道不是,至少,他還沒那麼變態。
那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千方百計要得到她?
闕宇昂沈思的望著她熟睡的嬌柔模樣,心里卻開始慌亂起來……
他立刻推翻了自己剛萌發的念頭。
不可能!她是那麼恨不得跟他撇情關系,他闕宇昂是什麼樣的人,有的是條件比她好的女人倒追他,他怎麼可能愛上這個不起眼的女人?!不可能。
一定是一時迷惑,是的!她只是太不尋常了,才會引起他的興趣,一定是的!他這樣告訴著自己。亮瑜醒來的時候,看見闕宇昂坐在床沿,一臉陰郁的瞪著她。
她的心漲滿失望。
怎麼他變臉變得那麼快,她幾乎無法將他和昨夜那個熱情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她的怒氣也漸漸的升起——
早該知道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得到了以後,就棄之如蔽屐。難道她從媽哪里還學得不夠多嗎?
闕宇昂冷眼看著亮瑜起身著裝,沈默的令人害怕。
「我走了。」她面無表情的說,轉身就要走出房門。
他冷酷的嗓音自身後傳來,拉住了她前進的步伐。
「別忘了下禮拜三。」亮瑜背對著他,屈辱的感覺沖刷過她,讓她渾身因憤怒而顫抖。
「你到底想怎麼?一次講清楚,我不要再被你騙得團團轉!」她回身咆哮著。「你想知道什麼?」他皺眉,像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小孩。
「這一切應該有個結束,我要你明白地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會放過我。」
他沈吟了片刻,「闕家供養你三年半,那就這樣吧,到你大學畢業前,你都得履行我們的協議。」
三年半的時間,夠他厭倦她的身子了吧?闕宇昂在心中說服自己。
亮瑜驚駭地瞪大眼楮。三年半?!竟然要這麼久?!
她看著他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挫敗地低咒了聲。
「好,就三年半!」瑜牙根一咬,豁出去了。「但我事先聲明三年半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誰也不欠誰了!」听著她吐出絕決的話語,闕宇昂竟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當然,我求之不得呢!」他咬牙切齒地回敬。
亮瑜瞪了他一眼,怒氣騰騰地甩上門離去。
這次他沒有再留她。
她也沒有再回頭一眼……
★★★
時光匆匆流過,一年後闕宇昂大學畢業,他放棄了幾所國內外知名大學的研究所邀約,獨立開設了一家軟體設計公司,他考上預官,幸運地在台北聯勤總部服役。
每天幾乎是準時上下班。因此他有了自己的時間,專心投入剛成立的公司運作。
而亮瑜也由大一升上大二,她依舊是個沈默、好學的好學生。不參與任何社團或班上的活動,除了課業上的優異表現,她刻意的隱藏自己、壓抑自己。她唯一的女朋友沈荷芳會千方百計地想為亮瑜介紹朋友,讓她不至於太孤僻但盡避亮瑜不會拒絕沈荷芳的邀約,但星期三和星期六的下午,她通常都不會有空。
她告訴沈荷芳她得上家教課,但事實上她總是依約上闕宇昂的公寓報到。
她習慣在接近日落時提著一籃食物進門。沒辦法,他總是想盡鎊種方法要帶她出去吃飯,逼她吃下過多的食物,因為他還記得當年見她胃痛昏倒時的驚恐。
而亮瑜則盡量避免和他公開出現在公共場合。他是一個渾然天生的發光體,在他身邊,她得承受很大的壓力。除此之外,她也不想見到別的女人公然地挑逗他。
於是不知從哪次開始,亮瑜開始為二人準備晚餐。
她到他家時有時候他還沒回來,她就會為他整理屋子,煮好飯菜等他回來。
有時他已經在書房工作著,她也不多話,直接進廚房忙起來。
他們很少交談,各自做各自的事,但卻仍然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星期六的晚上,有時她會被他纏得疲累不堪,忍不住留下來過夜。
因此他的衣櫥有一個角落掛上了她的衣物,他浴室里多了一套她的盥洗用具。
他逐漸習慣她的身影、她的氣味留在他房間的感覺。
表面上他們像極一對新婚夫婦,事實上,他們都謹慎的不去踫觸對方的生活。亮瑜知道他還是改不了風流的本性,從旁人口中常听見他女朋友不斷的傳聞。
她努力的說服自己變得麻木。
這樣的男人是她愛不起,也不能愛的。
她絕對、絕對不要像媽媽一樣,傻傻地為一個花心的男人付出一切,甚至失去自我。
★★★
這陣子每逢周末亮瑜總愛往闕家跑。
因為她發現了——
闕宇昂沒膽在闕家「欺負」她。
為此她逃過了好幾個禮拜六的「酷刑」。
她很得意,尤其是想到闕宇昂那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更是令她難得的開懷大笑。
「傻孩子,不專心吃飯,笑什麼?」伍鳳英挾了一片荀絲放在亮瑜碗里。亮瑜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朝伍鳳英笑了笑。
「沒什麼,想到學校一個學長,他最近實在很衰。」她埋下頭來,不敢望向闕宇昂,想必他一定氣炸了吧?嘻。
「你胃不好,別吃這個!」闕宇昂語氣很差,一把挾走亮瑜吃了一半的荀絲,塞進自己嘴里。
頓時整個吵雜熱鬧的闕家餐桌突然沈寂下來。
這闕宇昂是吃錯了什麼藥,他知道剛才的舉動有多曖昧嗎?
亮瑜臉紅耳赤地看著闕家人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狠狠的瞪了闕宇昂一眼。然而他根本毫無感覺,只是低頭猛吃。
亮瑜,怎麼老三知道你胃不好,他很「了解」你的身體喔!韋亭給了亮瑜一個曖昧十足的笑容。亮瑜簡直恨不得挖個地洞藏起來。
「我……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亮瑜匆匆站起來。
不等闕伯伯的同意就逃也似的奔上樓去。
「喂!你們……很奇怪喔……」韋亭不懷好意的睇著闕宇昂。
怎麼樣?回嘴啊!這下子就有最新的八卦了,韋亭心里得意的盤算,全身細胞都活了起來。
「我也吃飽了。」闕宇昂一臉陰沈地站起來,轉身而去,理也不理她。
「噫?!很奇怪喔,這會是闕宇昂嗎?他竟然不回嘴?!」韋亭目瞪口呆。他……他真的有問題……怎……怎麼會轉了性了?
餐桌上沒有一個人回答韋亭。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同盯著闕宇昂百年難得一見的嚴肅背影——
「一定有問題!」他們異口同聲的大喊。
★★★
很晚了,亮瑜卻睡不著。
平常這個時候她會在闕宇昂台北的公寓里,躺在他身旁——
天哪!她在想什麼?!她紅著臉斥責自己。
沒什麼,她只是習慣罷了。習慣真是很可怕的東西,它會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她會想起他真的只是因為習慣,真的!
亮瑜太專注自己的思緒而沒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而入。
「啊——」她的驚叫聲被闕宇昂修長的大手捂住。
她驚恐萬分地望入他眸中的狂亂和邪肆。
「別叫!除非你想把他們全引來。」他低啞地警告,放開了她的嘴。亮瑜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不耐煩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他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你不怕他……他們……」亮瑜顫抖著,因為闕宇昂已經開始月兌起她的衣服了。
「只要你不出聲,他們不會發現的。」他給了她一個惡魔般的邪笑,打開她發軟的雙腿,開始刺探著……
「不……」
他用唇封住她的抗議,同時進入了她,把壓抑了整晚的,一遍又一遍的發洩在她體內。像要懲罰她,他不顧她的抗拒,一次又一次沖刺得更強、更深。
亮瑜無法言語,她想不到他會變得這麼可怕。「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听話!」他陰鷥地低吼,用力往上一頂。
「停……停下來……求你……」她像小貓般低聲嗚咽著,幾乎要在他強肆的攻擊下散成碎片。
「可憐的孩子……」他口中說著憐愛的話,身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停下來,來回猛烈地侵佔她的身子。
直到亮瑜就要因過多的激情而暈厥過去時,他終於將二人帶上的高峰。
他灼熱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亮瑜無力地靠著他的肩頭細細喘息。
「怎麼了?累成這樣?」他附在她耳畔輕問。
亮瑜臉紅耳赤,無法回答,這場瘋狂的讓她全身虛月兌。
她別開臉,目光投射在化粧台上,鏡中反射出一對交纏的男女,那畫面是煽情的。她看到自己的倒影,迷蒙的雙眼、粉紅的身軀,那是一個深陷中的女人……
就像她曾看過的……她的母親!
這個體認讓她心驚。不!她不想跟她一樣!
她在他身下劇烈地蠕動,急於擺月兌他、擺月兌他對她造成的可怕影響。
「別動!除非你想再來一次!」他氣息濃重的低吼。
亮瑜一僵,終於注意到她體內的他,竟然又再次滾燙而漲大……
那怎麼可以?!
她慌亂起來,拚命推開他,而後她好不容易掙月兌了他,轉身想逃。
「要命的女人!我都警告你別動了!」他怒吼,用力捉住她的雙腳,粗魯地將她拖回來。他打開她顫抖不停的雙腿,猛然地從後面佔有她。
「呃……」她不敢相信!同樣的事竟然又再次發生在她身上。只是這奇怪的姿勢更駭人,他每一次的進擊,都像是要掏空她的軀體。
「不……不要了……我受不了」她淚眼迷蒙地往前爬去,他卻不放過她,攫住她的臀,更加瘋狂的沖刺。
「為什麼老是要逃……為什麼總是不听話——」他吼著,一次次地懲罰著她。隨著愈來愈快的節奏,室內的激情指數急速攀一局,終於在二人的吶喊中再次達到最高峰……
闕宇昂將亮瑜香汗淋灕的身子擁入懷中,亮瑜躲在他厚實的胸前,眼淚無聲的滑落。這……就是,就是激情嗎?真的,好可怕。
她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她怎麼能這麼地回應著他,難道她真是天性浪蕩嗎?任她再努力也改變不了她基因里的放浪因子?一瑜微微顫抖起來.
「冷嗎?」闕宇昂溫柔地擁緊她。
「請你回去……拜托……」她無法去面對他。
闕宇昂臉一沈,冷冷的起身。她的抗拒刺傷了他。
她背轉過身,听著他簌簌的穿衣聲,睜大了眼,拚命的忍住淚水。
他終於走了。
听到冰冷的關門聲,亮瑜放任淚水肆流滿面……
★★★
亮瑜房外的轉角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喂,老三終於出來了……快躲好!」韋亭壓低了聲音警告著。在眾人的屏息噤聲中,闕宇昂狂怒地離去。
「老公,你看這是什麼情形?」伍鳳英不解的看著兒子的背影,眸中寫滿憂慮。
「唉啊,媽!老三都進去三個多小時了,還會有什麼情形?!」韋亭曖昧的眨眨眼,咯咯地笑了。
「是啊,看來我們要準備辦喜事了,這二個孩子啊,平時一副水火不容似地,哪里知道宇昂這小子,竟然『惦惦呷三碗公飯』,看抹出來喔!」闕應龍得意的笑了。
「是嗎?」伍鳳英還是不免憂慮,真有那麼簡單嗎?那宇昂離去時的陰沈表情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二個孩子啊!
總是倔強的教人擔心……★★★
預期中的婚禮並沒有發生。
那二個人還是一樣水火不容……
日子在平靜中流逝,亮瑜已升上大四,闕宇昂則投入更多的心力在公司的運作上。
三年來,憑著獨特的防毒軟體,他的公司已迅速佔領百分之八十的市場。隨著股票上市,闕宇昂的身價更是水漲船一局,儼然成為枓技新貴。
全球的雜志、媒體對他趨之若騖。黃金單身漢加上出色的外表,優雅從容的姿態,他是全國女人心目中的偶像。
而亮瑜依然是個平凡的大學生。
听著女同學們迷醉的討論闕宇昂的一切,她還是會感到心里像堵了塊大石般難受。
她早該知道自己永遠追趕不上他。他之於她,有如日月之於小草。他為什麼不放過她呢?他們每周二次的約會仍然從不間斷,她曾經問過他,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獨獨頑強地要求她履行「義務」。難道他還會在乎那點小錢嗎?
他沈吟了一會兒,最後給她一個吊兒郎當的笑。
「因為方便吧,你是唯一不需要鮮花美酒就可以直接帶上床的女人。」
原來她之於他,只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不用一化錢的妓女,他的話讓亮瑜唇瓣泛起一抹淒涼的笑意。
亮瑜不再問了,她學會了武裝起自己的心。
荷芳搬離了宿舍。
搬家的那天,她哭得唏嘔嘩啦,亮瑜則沒有流淚。
她不容許自己透露太多情感。
她的新室友是個可愛的大二學妹,她叫宋雨柔。人如其名,美麗得叫人心疼。
初見面的那天,她抬起頭看著亮瑜,那雙清澈明亮的星眸,甜蜜燦爛的笑靨,就連亮瑜也不禁心動。
這樣的女子當然成為男孩子們追逐的焦點。但也飽受了同性的冷嘲熱諷,善妒本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站在宋雨柔身邊的女人,肯定會光采盡失。難怪沒有人願意與她結交。
因此莫名其妙地,亮瑜竟成為宋雨柔唯一傾心的好友。
她總是亮姊姊、亮姊姊的叫她,毫不保留的對她傾吐心事,纏著她徹夜談心。
對此亮瑜並沒有特意拒絕,個性低調的她對這些只是淡然處之。然而荷芳對此竟反應相當激烈。
「亮瑜!傳言你和那個宋雨柔是死黨,真的嗎?」荷芳怒氣沖沖的跑來質問。
亮瑜只是苦笑著聳聳肩。
「你怎麼能忍受那麼虛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多惡心,在男孩子面前擺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在女生面前卻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這種女人是女性的公敵。」
亮瑜望著好友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覺得好笑。
「你只是嫉妒罷了!」
「什麼?我?嫉妒?!」荷芳立刻哇哇大叫起來。「亮瑜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她像來時一樣怒氣騰騰的離去。
不過當然後來沈荷芳還是「理」亮瑜了,她的個性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早忘了當時怒氣下的信誓旦旦。只是荷芳一直很討厭宋雨柔,這是沒法改變的事。
其實那些女孩子誤會宋雨柔了,而這是沒法改變的事。
經過和她二個月的相處,她知道雨柔並不像她們所想的一樣愛招蜂引蝶。她見過她對所有的追求者皆不假辭色。
亮瑜有一次看見她把大把大把的情書、鮮花往垃圾筒倒,不禁笑著問她。
「這麼絕情?!難道這些人當中就沒有一個打動你的?」
雨柔愣了一下,隨即臉一紅。
「我喜歡的那個人,才不會作這麼無聊的事呢!他好完美、好尊貴,根本不是這些毛頭小子能比的。」她眸中那抹陶醉的神采令人動容。
「是哪個男人,竟然可以擄獲我們A大校花的心?」亮瑜不禁好奇了。
「校花有什麼用?他看不上眼呢!多的是名媛淑女追求他。我只見過他一次,還是在學生社的校友聯誼上,他搶盡所有的光采,女人爭相包圍著他,他根本注意不到我。」
她的形容無端地讓亮瑜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已經應徵上他公司的工讀生。從今以後,我就能每天見到他了。」她眼中迸出興奮的光采。
亮瑜愣愣地看她,只覺得身子漸漸變得冰冷.
「是闕宇昂嗎?」她幽幽地吐了口氣。
雨柔紅著臉,點了點頭。
亮瑜沒再說什麼,能說什麼呢?沒有人能逃過闕宇昂無遠弗界的魅力。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只是替雨柔擔心,愛上這樣的男人,注定要傷痕累累的。
★★★
「亮姊姊!亮姊姊!」
深夜十一點、雨柔打開房門,跳著跑到亮瑜床前。她的大眼晶亮,臉上還帶著紅暈。
「我實在忍不住要找人傾吐了,你知道嗎?今天闕宇昂居然跟我說話了。天哪!他好英俊、好溫柔喔里他還約我吃晚餐耶旦你能相信嗎?闕宇昂約我了?喔!我要暈了!」
亮瑜起身,長長的發披散下來,掩蓋了她臉上的表情。
「恭喜你了,你總算讓他注意到你了。」她平靜的語氣是淡漠的,小心地不泄露任何情緒。
「才不只這樣呢!我要讓他愛上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雨柔自信的挺起胸膛,那美麗的小臉上充滿喜悅的光芒。
她也許真能做的到吧?
如果有誰能抓住那浪子的心,那非這水日昍似的美人兒莫屬了吧!
亮瑜喉中變得乾澀無比。
「祝福你。」
她躺回床上,背轉過身子,不讓她看見自己崩潰的表情。
那夜亮瑜一夜睜著眼,任淚水不停地、無聲地滑落枕畔.
★★★
宋雨柔的誓言成真了。
亮瑜從她口中听到愈來愈多有關闕宇昂的一切。
他對她是如此著迷,他是如何體貼溫柔,他是如何小心呵護著她……
雨柔很本沒注意到亮瑜蒼白的神色,她只是興奮地向她唯一女性朋友傾吐她的喜悅。
直到那天亮瑜見到八卦雜志上闕宇昂和宋雨柔相偎的照片,她終於崩潰了。
她躲到研究室里狠狠的哭了三個小時。
雜志上的語句一字字撕裂她的心。
黃金單身漢闕宇昂終於陷入情網宋雨柔,A大校花,闕宇昂的學妹,以溫柔美貌擄擭浪子的心……
他們才是天作佳偶吧!許久之後,亮瑜終於能抑下心痛的面對那幀照片。照片中的男女緊緊相擁,男的英俊,女的柔美,闕宇昂注視著雨柔的表情,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深情……
淚水刺痛她的眼。她早該知道闕宇昂不可能屬於她的,這根本傷不了她,真的,只是……為何還會心痛?為何……★★★
又是星期三。
亮瑜如同往常一般來到闕宇昂的公寓。
他遲歸了。
不奇怪的,這個禮拜以來,他很少準時回家,她沒有過問,這並不是有權介入的。
懊結束了吧?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上亮瑜突然有這個領悟。
三年,一千多個日子。不,也許更久,也許從六年前的初相見開始。夠了吧,這無望的、痛苦的糾纏——
懊結束了吧?
闕宇昂回來時直接走進臥室。
亮瑜和衣躺在床上,但沒有睡著。雙眼直視著天花板,那表情空洞得讓人害怕。
他無聲地月兌下衣服,赤果地躺到她身邊。
當他的手來到她的上衣,亮瑜一顫。
她的目光閃過一抹痛苦,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為什麼?為什麼男人可以跟他不愛的人?」她茫然淒楚的神情令他心悸。
「你今天是怎麼了?你一向不是多話的女人。」他冷漠地望著她。那絕情眸光竟會傷她至深。
是嗎?她連這個也沒權過問嗎?
她不再言語,靜靜地、乖巧地月兌下衣服,赤果地躺上床,無助得彷佛獻上祭壇的處女。如此的安靜,如此認命。
「亮瑜?」她怎麼了?今天的她令他迷惑,令他……無來由地感到心疼……
「你不想要了嗎?」她望定他,語氣是平靜的。闕宇昂低咒了聲,覆住她起伏有致的身軀。
「我要,該死的.如果我不是那麼想要你該有多好!」
她沒有辦法深思他話中的意思,他的唇已經侵入她的,灼熱的氣息點然幾乎是疼痛的。
「可惡,為什麼我就是想要你!」他怒吼著沖入她的體內,一亳不留情地戳刺、進出,盡情地發洩壓抑已久的怒氣。
「不……停下來……好痛……」亮瑜痛苦地喘息,她根本還沒準備好,緊窒的甬道承受不了這麼粗魯的對待。
「我停不下來!」他喘息著,滾燙的污水不停滴落在她白皙渾圓的胸前。「該死!我就是停不下來!」他狂吼著加速了沖刺。亮瑜落下淚來,她不再求他停下來,反而抬起身子迎接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灼熱撞擊。
她也想要他,天知道她有多想要他。如果只有在這種情境下她才能擁有一部分他,就讓地暫時麻痹自己吧……
她的回應勾起他最深沉的欲火,他抓住她的腿,將它們抬一局,好讓他更深入她的體內。
那狂喜幾乎是立即席卷了兩人,他們同時喊叫出聲,共同沈入的深淵!
★★★
亮瑜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靜靜等待身體的疼痛淡去。
闕宇昂走進浴室,回來時手上拿著一條打溼的毛巾。他陰沈著臉打開她的雙腿,輕輕拂拭她疼痛的腿間。
「對不起。」他啞著嗓子,彷佛正極力壓抑著自己。亮瑜沒有回答,她不知該說什麼。說沒關系似乎極端荒謬,畢竟,她也回應了他。
「亮瑜……」他輕喚,憐惜地撫過她汗溼的長發。
他的溫柔令她泫然欲泣,壓抑了多年的委屈似乎得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她咬著下唇,努力忍住落淚的沖動。
他還是看出來了,她閃著淚光的星眸像把利刀劃開他冰封已久的心。
「亮瑜……亮瑜……」他將她擁入懷中,她不曾展露的脆弱揪住了他的心。
電話鈴聲響起,在最不適當的時機打碎二人間隱密的親暱。
他放開她的身子,接起電話。
亮瑜打了個寒顫,因他的離去而空虛不已。她看到闕宇昂接電話後表情一僵,他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入隔壁的書房,細聲繼續交談。
有什麼人的電話是她不能听的?亮瑜從闕宇昂心虛的表情已得到了答案。
她麻木的起身,進入浴室,洗淨自己的身子。
當她換好衣服時,闕宇昂已經講完電話坐在床頭等她。從他不安的表情,她隱約感到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個禮拜六你不用過來了。我有事。」他神情有些羞赧地別開視線。
亮瑜愣了愣,三年來,他從沒有主動失過一次約,這次為何
一個想法倏地竄入她腦海——禮拜六?是了,她記起來了,是雨柔的生日,她說過要和她的親密愛人共度的。無來由地,宋雨柔那陶醉的紅豔臉龐竟令亮瑜感到心痛巨刺眼。
「我知道了。」她乖巧的垂著眼。那神情落寞得揪痛他的心。
闕宇昂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但他及時嚥下幾欲月兌口而出的反悔。
他已經和雨柔說好了,況且,他已決定要徹底斷了和亮瑜的牽扯。雨柔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人選,他這麼告訴自己。
但為何面對亮瑜,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他陷入沈思!亮瑜蒼白著臉開始默默地收拾起這個房間里屬於她的東西。
闕宇昂回過神來,卻見亮瑜將衣櫃里的衣服一件件地塞入袋里。她居然要把自己的東西帶走?!
「你在做什麼?!」他惱怒地吼道。「這些東西早該拿回我那里了。」她聳聳肩。
「為什麼?」他握緊拳頭。
不知怎地,她平和的態度和堅決取回屬於她物品的動作激怒了他。
那似乎象徵著她即將走出他的生命。
而他該死的感到氣憤不已。
「為什麼嗎?」她淡淡的一笑。「也許有人不會想在你的房間見到女人的東西吧?」
「你知道了什麼?」他不悅地瞪著她。
亮瑜搖搖頭,自嘲的笑了下。
「我會知道什麼呢?又有什麼權利知道呢?」
那麼她真的知道了,為什麼她不哭不鬧也不嫉妒?為什麼她不像別的女人一樣質問他!
答案只有一個——
她根本不在乎他,她恨不得能擺月兌他!他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三年了,她竟然還是那麼冷漠,而他莫名其妙的因此而憤怒不已!
「很好,」他陰贊著臉,頸間的青筋凸起,惡毒地開口︰「把你的東西全拿走。我不要我的女朋友吃不必要的醋!」
亮瑜抽了口氣,臉色變得更白。
他承認了,他竟然承認了。
他忿忿的走出房間,不再看她一眼,深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她。
亮瑜無助地站在原地。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