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情郎 第五章

餅去這一個月是筱亢一生最美的一段時光。

昱峰對她的縱容寵愛似乎是無止境的。

他們待在蒙地卡羅的海灣別墅,白天盡情倘佯在藍天碧海中,夜晚則窩在彼此懷中,除了互相陪伴、之外,其他的什麼事也不做。

而這樣夢一般的日子竟然過得那麼快……

筱亢嘆了口氣,憂慮的眸子凝視著屋外庭園的某處……

沈昱峰醒來時,房間仍然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坐起身,焦急地找尋他的妻子。

然後他看見她了。

背對著他,站立在落地窗前,清晨的曙光照在她身上,讓她像仙子一樣散發眩人的光芒。

他將她拉回懷中,筱亢順勢靜靜地躺在他臂彎里,感受他的愛。

「怎麼那麼早起?」他問,低下頭在她頸間印下一吻。

「我們回台灣了,再也不像在蒙地卡羅那樣,可以隨心所欲……」她輕輕地說著,口氣中充滿了絕望……

「小傻瓜。」昱峰聞言輕笑,听不出她話中的憂傷。

筱亢炫然欲泣,緊緊抱住他的腰,饑渴地眷戀著她即將可能失去的歡愉。

「我們回床上吧!」他熱切地低語,很快地抱起她。

筱亢在地手臂中扭動掙扎,渴切地索求與他,那一次的結合是完美的,他們的高潮來得快而凶猛。

筱亢的身軀劇烈地痙攣,他則顫動申吟著在她體內爆發……

事後筱亢驚駭地發現她在昱峰的身上留下長長的、紅紅的抓痕,但縣峰只是笑著搖頭。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野貓。」他低語,愛憐地吻著她。

她只想放聲大哭。

昱峰走了,這一個月來首次離開他的妻。

筱亢站在大門口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內心的恐慌不由得凝聚到最高點——

仙度瑞拉的時鐘剛剛敲過十二響——

沈昱峰踏入睽違月余的沈氏大樓。

一抹自信又愉悅的笑在他的唇畔綻開。

他的生命再也沒有遺憾了,成功的得到沈氏,還有筱亢給他的一切——

想到筱亢,他心中就充滿了柔情。他是如此深愛著她,似乎永遠也要不夠她。三個月前,他還會嘲諷愛情與婚姻,對他來說,婚姻只不過是為了達成事業目的的一種籌碼,但現在一切都改觀了。

「沈董,您回來了,太好了!」陳士良站在電梯門口,一見到沈昱峰,立刻高興迎上前來。

他眼中帶著焦慮,今沈昱峰挑了挑眉。

「有什麼事進辦公室再說。」他正色的沉下聲。

陳士良將要月兌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地吞下肚,局促不安地變換著姿勢。

直到跟沈昱峰進了辦公室,關上大門,陳士良終于忍不住連忙開口說道︰「沈董,下午要開臨時董事會。」

沈昱峰不悅地皺起眉。「為了什麼事?這麼突然?為什麼沒通知我?」

陳士良住了口,為難地注視著沈昱峰。這件事太嚴重了,他著實不知該怎麼開口。

「到底有什麼事?」沈昱峰冷下臉來。

「這……」陳士良在他的逼視下心驚地低下頭。「是有關您的事……這……,這實在很離譜……他們……他們竟然指控您私自挪用公款,還說……還說要罷免您的職位,還有……還有要告您……」

陳士良好不容易說完,低著頭,等待一場不可避免的風暴。

可是沒有!一分鐘,二分鐘過去了……

他忍不住抬起頭——

沈昱峰臉上的表情令他驚駭地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沈昱峰頸間青筋凸現,憤怒地低吼。

「是周副總提的!」陳士良忙不迭地回答,

「昨天他趁您還在國外,開了個記者會,不但指控您掏空公司資產,還出示很多由您背書的帳冊,還有您戶頭上的股票證明。這些都是我們以前查過他佔用公款的資料,可不知怎麼地反而變成您的名字了,這下子……」陳士良再也說不下去了,沈顯峰的臉色隨著他的話更形陰沉鐵青,像一頭被觸怒的獅子,恨不得將對方撕成碎片。

「你說他的帳冊全有我的背書?」他咄咄逼人的問道。

「是……是的。」陳士良顫聲回話,一手將一份影印的資料交給沈昱峰。

他的眸光銳利地掃過這份文件,目光落在其下的一方印章……

是他放在家里的印章!

為何在周清泉手上?!

他的腦中有一絲意念形成……但這個推論太令人不敢置信、太瘋狂了,他根本不敢去想……

「董事長?」沈昱峰的沈默令陳士良的神經緊繃到極點。

他的呼喚讓沈昱峰回過神來。

陳士良仿佛在他眸中看到一抹絕望的痛楚,但這抹神情快速地一閃而逝,幾乎讓他以為是他看走了眼。

「叫方律師過來見我!」他眯起了眼,聲音變成致命的平靜。「這次我要叫周清泉永無翻身之日!」

他陰沈惡毒的語氣令陳士良打了個冷顫,他不禁開始同情起周清泉來了。

「是!」他匆匆走出總裁室。

獨自坐在總裁室的沈昱峰將手埋入掌間,他無法克制地全身顫抖起來。

不可能的……背叛他的不會是筱亢……不會是!

他只希望她不會讓他失望……

沈昱峰回到陽明山的住處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一整天的開會幾乎令他精神崩潰,那些頭昏眼花的老頭,竟敢威脅要他辭職下台。

他神情抑郁地下了車,走進大門。

「昱峰!」筱亢自沙發上彈跳起來,迅速走向他。

他沒有看她一眼,冷漠地甩開她的手,逕自倒了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他的眼神充滿了嚇人的空洞。

筱亢的呼吸頓時凍結,她知道她所害怕的時刻終于到了。

「姑丈告訴我公司發生的事,我很抱歉爸爸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她柔聲地道。

沈昱峰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溫柔地撫模她淚濕的小臉。

他的眼中閃過痛苦、憤怒和悲傷,但最後卻充滿愛意與縱容,他選擇了相信她——

「沒事的,別為我擔心,我不至于被捉去關的。」他故作輕松地調侃自己。她低垂著頭,站在他面前,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對他有所隱瞞。

「是爸爸要我拿你的印章給他——」

他的身子驀然一僵。「什麼時候?」他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我們要去度蜜月的那天。」她坦白道出,「他說他欠了公司一筆錢,你又不肯幫他……」

沈昱峰突然放開她,背轉過身子。

好半晌,屋子內只是一片死寂。彼亢心中的驚慌急速竄起。她別無選擇,只能對他坦白一切,而後接受他的懲罰。

「峰……」她的小手搭上他的肩,試圖安慰他。

「你這賤貨!」他怒吼地甩開她。「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是不是?」

她搖著頭。「不……」

他的臉憤怒地扭曲著,他的唇抿著陰冷殘酷的線條。

「你和你父親串通好了要陷害我,從頭到尾把我玩弄在手心上,你不只要我的權、我的錢,還要把我整垮才甘心。是了,是周淑妹那個老婊子,她一直就看我不順眼,這下好了,她可開心了,多虧了她有個這麼孝順的佷女!」

筱亢臉色剎那蒼白如紙,她無法相信昱峰會這樣曲解她的原意。

「女人都是婊子,所有的女人都是!我還以為我終于找到一個不為我的名利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想不到你和她們沒兩樣,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他憤怒地向她大吼。

淚水爬滿了筱亢的面頰,她是全心全意地愛著他的,但她知道自己有錯,不該欺騙他。

「昱峰,我也愛你!」她絕望地喊道。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他惡狠狠地回道。「你真行,把我變成一個徹底的傻瓜,你一定很得意吧?」他想起他一直不願去懷疑她,傻傻地相信她。他仰頭大笑,笑聲卻空洞絕望得不帶一絲情感。

她試著要隱藏自己的恐懼,但他的表情實在太駭人,她無法克制地顫抖起來。

「顯然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是一項陰謀,而你只是個滿口謊言的婊子!」他口不擇言的指控像尖刀般插入了筱亢的心口。

「不……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

她的背叛所帶來的痛苦太強烈了,使他根本听不進她的解釋,他現在只想狠狠刺傷她,為自己索求一點心傷的補償。他鋼鐵般的身子倏地壓在她身上。

筱亢雙眼圓睜,他不可能是想要……可是緊抵著她的堅硬清楚地傳達了他的意圖。

她知道他只是想懲罰她、報復她,可是這太可怕了,如果他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那將會毀了他們所擁有的美好。

筱亢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

「住手!」他定住她的手腕,一手粗暴地扯開她的睡衣,讓她凝脂般的玉乳彈跳出來,隨即被他殘酷地揉捏擠壓,他粗蠻的手勁立刻讓她胸前布滿紅瘀。

「不要……求求你……」筱亢痛得尖聲喊叫。

沈昱峰根本對她的哀求听而未聞,雙手更加殘酷地蹂躪她的身軀,大手用力一撕,粗魯地扯破筱亢的底褲。

筱亢驚駭地想夾緊雙腿,可是已經來不及,他強悍的膝蓋頂開她白女敕的雙腿,火熱堅挺的已抵住她的……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她痛苦地尖叫哀求。

「我是你的丈夫,要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這點在你要欺騙我之前就該想清楚了。」沈昱峰冷笑,在她睜大眼驚恐地注視下,用力挺進她體內。

「呃——」筱亢痛呼,閉上眼楮,承受地強勢的沖入。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尚未準備好的通道中猛力抽動,沒有溫柔、沒有疼惜,有的只是純然的發泄。

筱亢緊咬著下唇,忍受他粗大的男性磨擦體內所帶來的刺痛感。「不要……求求你……好痛……」筱亢痛地尖聲喊叫。

然而他根本避耳不听,她緊窒的女性點燃他胯間的火熱,使他更加猛列的沖撞她的女性深處。

一波強過一波的痛苦淹沒了她,她槌打、撕扯他的身軀,小手漸漸失去力氣,筱亢像一只破布女圭女圭,任由他在她身上宣泄他的怒氣。

沈昱峰抬起頭望向她,驀地心口一緊——

她的眼神空洞得嚇人,淚水布滿了她慘白的雙頰。

他做了什麼?

他憤恨地發現自己居然對她心軟了!

他不能再被她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所蒙騙,他必須記住她是怎麼背叛他的,他要讓她。得到教訓……

沈昱峰一咬牙,粗暴地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拉起她的縴腰,一手扳開她的——

他要做什麼?「不要——啊——」筱亢驚恐地尖叫拒絕。

他猛然刺人她的股間——

筱亢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難忍巨大的撕痛,她往前爬行,試著要擺月兌他邪惡的佔領。

然而他不放過她,用力地扯住她的腰往前一挺,快速猛烈地抽動——

「放了我吧……求求你……我受不了……」她嗚咽著求饒。

「放了你?」他冷然一笑,毫不憐惜地加重腰上的沖刺——

「不可能!永遠不可能!」他惡毒地低吼,修長的手指邪惡地搓揉她前端的小核……

「啊——啊……」她尖喊,在絕對的痛感與快感中沉淪……

她雪白的背脊上泛著迷人的紅暈,柔細的發絲狂亂地披散其上,沈昱峰望著她,洶涌的淹沒了他,讓他忘形地用勁一頂再抽出,再刺人,反覆的狂烈律動著,仿佛永遠要不夠她。

一陣痙攣來臨,筱亢的腿間泌出更多濕滑的,窄穴強烈的收縮將他吸得更緊……

「啊——」他低吼一聲,火熱的熱流盡數灑入她體內……

沈昱峰抽離她的身子,起身迅速地拉上拉鏈,冷然地坐在沙發上,沉默地喝著他的威士忌。

筱亢緩慢地翻轉過身子,目光空洞地凝視著他。

一陣冷風吹過,她瑟縮地拉緊睡袍,卻發現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他撕裂得殘破不堪。

她不敢相信,他會這樣羞辱她——就在冷冷的客廳地板上強要了她,而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月兌……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這個殘酷的男人真的是那個承諾愛她、要永遠保護她的人嗎?

突然間,她非常憤怒,他竟然敢否定她對他的感情,他竟敢這樣誤解她、傷害她!她抬起下顎,眸子開始閃現憤怒的光芒。

「我要和你離婚。」她冷冷地道。

沈昱峰霍然起身,走向前,龐大的身子站在她面前,他的眼楮危險地眯起。

「你說什麼?!」

他狂暴的表情,令筱亢雙膝不禁打顫,但她強迫自己堅強地面對他。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們在一起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現有就走。」她困難地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突然他走向前,用力摑了她一巴掌。

他下手又重又沉,筱亢可以感到眼前金星直冒,她的身子因那力道而撲倒在地。

他走過來,惡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不準離開我!」他狂吼叫道,「不準!你欺騙了我,該死的你!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要留下來償還一切。」

筱亢的身子讓他猛力地搖晃,有如風中的落葉,她已完全失去其它知覺,只剩他傷人的言語一句一句地烙印在心版上,如此痛苦難忍……

他用力地推開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狂風似地卷出門外。

筱亢無法移動,無法思考……

結束了……

呆坐在冰冷的客廳地板上一整夜,她終于明白了……

一切都結束了……

筱亢病了。

距離沈昱峰那晚離家整整三天,她也病了三天。

她拒絕吃藥,幾乎不吃不喝,她的身體抗拒食物,沒有胃口,甚至吐出任何下月復的東西。

經常一整天她就坐在臥房的大床上茫然地望著窗外,安靜得駭人……

門口傳來開們聲。

筱亢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眨一下眼。

「石叔,別管我,我不想吃。」她虛弱地低語。

那人沒有回應,只是怔忡地注視著她——

她瘦了。

坐在那張大床上的嬌小人兒仿佛是個沒有靈魂的布女圭女圭,她眼中的光采靈動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氣空茫……

沈昱峰站定在原地,眸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他一直抗拒自己想來看她的沖動,他知道他暴躁的脾氣將會帶給她無可想像的傷痛。

就像那天晚上……

他緊握住雙拳。

久久不見回應,筱亢緩緩地將視線移向門口。

看見來人,筱亢全身血液瞬間凍結,僵坐著不能動彈!

他走向床前,輕聲低語︰「你病了。」他伸出手,輕撫過她蒼白冰冷的面頰。

筱亢一震,猛地縮進床角。

「別踫我!」

他愣住了,她怕他?她竟然怕他?!這個體認對他有如刀割般痛楚。

「我不會踫你的。」他硬生生地抽回手,語氣有著壓抑的緊繃。

她警戒恐懼的眼神令沈昱峰無來由地覺得氣血翻涌。

他根本不該心軟的,是她先背叛他的,「我要你見一個人。」他寒著聲道。

筱亢的視線隨著他看到一個中年男子。

「這是林檢察官,他負責沈氏的案子。」

他不理會她眼中的疑惑,逕自轉身對那男子道︰「我說過我是清白的,印章是我妻子偷的。那些文件全是偽造的,真正侵佔公款的人是周清泉,這點有我太太的證辭可供證明。」

筱亢驚駭地注視著他。

「沈太太,沈先生的話是真的嗎?」

林檢察官精明的目光定住筱亢,使她頓覺局促不安起來。

下意識地,她向沈昱峰投以求救的目光,但他眼中的冰冷卻令她的心跌落谷底。

她忘了,他是不可能幫她的!

筱亢困難地向那男子點了點頭。

男子沒再說什麼,向沈昱峰微微頷首,兩人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光,像來時一般迅速無聲地離去。

筱亢傻愣愣地注視著被關上的房門。

被了吧?!她欠他的,該已償還了……

可是爸爸呢?昱峰又會怎樣對他——

沈昱峰陰沈著臉走進沈氏大樓,陳士良緊跟在他身邊,一顆心上下忐忑不安。

苞了沈昱峰那麼多年,就算遭遇更大的危機,他也沒有見過沈昱峰那麼煩躁的模樣。而今早他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就是那副陰森的樣子了,他可以肯定是跟周筱亢有關,但他根本沒有那個膽子去問。

沈昱峰的心被一種沈重的壓力擠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以為自己對周筱亢只有憎恨和不屑,但今日再見到她卻輕易地打碎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固防御。

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會關心她!居然還在乎她對他的觀感!

當她那張消瘦蒼白的小臉對著他,眸中所閃動的痛苦和不諒解,竟然像把刀刺得他心痛不已。

為什麼?

他不該有這種情緒的。

是她背叛了他的信任。毀了他們的—切,她有什麼權利擺出那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他走進電梯,發泄似地用力按下總裁專屬樓層。

然後他感覺到陳士良不安地偷觀著他,他想到了——拜周清泉之賜,他已經不再是沈氏的總裁了。

他冷冷地一笑,按下一個樓層,並明顯地感覺到陳士良松了一口氣。

沈昱峰沒有想到會在這間臨時改裝的辦公室內見到沈拓亞。

老人以飽含關注的神情注視著兒子,沈昱峰只是扯開一個嘲弄的笑,這自走向那張辦公桌。

「怎麼?你也來責問我為什麼要挪用那十億元嗎?你忘了你早就把沈氏交給我了,你沒有權利再過問公司的事。」他冷冷地看了老人一眼,語氣飽含譏諷。老人不耐地搖搖手。

「我知道那筆錢不是你拿的。」

沈昱峰冷哼了聲,他也不希罕老人的了解與否。

老人的目光茫然地盯在一個不知名的定點,良久之後,輕嘆了口氣。

「昱峰,我知道清泉和淑妹這次做得真的太過分了。」

沈昱峰微挑起眉,怎麼老家伙也知道是那二個人搞的鬼?

「我希望你手下留情,不要做得太絕。」

沈昱峰不怒反笑,但那笑恍如撒旦般邪的令人不寒而栗。

「你要我手下留情?!你怎麼不去對他們說?畢竟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人是我。」

老人給了昱峰意味深長的一眼。

「我還沒老到搞不清楚狀況,他們的小鱉計絕對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老了,沒有辦法事先預防他們愚蠢的行為,現在我只求你別做得太絕。淑妹畢竟陪了我大半生,說實話,我愧欠她的也很多,當年我和你媽……」

「別說了!」沈昱峰憤怒地拍下桌子,阻斷了老人的話。「那不關我的事!」

「我知道。」老人身子微微地顫抖著。「至少放過淑妹,我會把她帶走,讓她跟我到日本去定居,至于清泉……」他注視著兒子,目光充滿疲憊。「隨你吧!」

沈昱峰扯起一個冷笑。

「你似乎毫不懷疑我會反擊——」老人給了他一個白眼,仿佛在怪他的多此一言。

他搖搖頭,沒有回答兒子譏誚的言語,轉身推著輪椅向門口而去。

突然他在門口停住,沒有回頭只是遲疑地開口︰「還有筱亢,好好對她,她是個好女孩。」

「是啊!」沈昱峰輕佻地說,「多虧你替我挑了個‘好’妻子。」

昱峰語中尖銳的諷刺令老人心驚,他回轉過頭,眸中首次出現急迫——

「你不該為所發生的事責怪筱亢,我相信她是無辜的。」

「我們都知道她有多‘無辜’!」昱峰再也忍不住地對他大吼,胸臆閑壓抑的怒氣在一瞬間爆發。

老人注視著兒子良久,眸中竟充滿責備與不贊同。

沈昱峰不自覺地感到狼狽,他別過頭,憤怒于老人竟似有看透他的力量。

「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老人語重心長地低語,終于轉過身離去。

沈昱峰注視著在老人身後關上的大門。

「後悔嗎?」他苦澀地低語。

他早就開始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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