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比還不明白那個剃去大胡子的長發男人,究竟是英國女王號上的何許人。
他住的艙房比特等艙更大、更舒適,也更豪華;除了一套船員制服,他衣櫃里的衣物全都是世界知名品牌!
他是誰?姓什麼?叫什麼?她完全沒弄懂!
她只肯定一點,他可能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平凡!但她只是他的一名小廝,懂那麼多做什麼!只要她一路能安安穩穩的到達英國,這一路的糗事就當一筆勾消了。而且下了船各奔東西,誰管誰是誰。反正他們是不可能再相遇了!
雖是這麼想,但潛意識里,黛比還是對「他」充滿好奇!
她拿著羊毛撢子在他書桌上拂塵,仔細的東擦擦西抹抹,這點家事難不倒她的,以前夏嫂教過她,但沒想到今天成了她的「謀生」技能了!
黛比嘆了口氣,不禁的同情起自己。曾幾何時她夏大小姐想過自己有這樣的一天!自己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成了供人差遣的小廝!
她為自己感到委屈,好委屈,她甚至還得替「那人」鋪床!
黛比拉開他凌亂的床套,赫然發現一件女人的黑色性感蕾絲內衣。
老天!他……不純潔!他居然有這種下流癖好。
為什麼她從來沒想過他可能是個或登徒子。說不定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就會露出他猙獰的可怖面目!
在黛比如此不安的想像時,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一陣腳步聲,她嚇出一把冷汗跌坐到床上!還好不是「他」。是那天那個「水蛇」佇立在門口!
「嗨!小不點,嚇了你一跳嗎?」美琳很大方的徑自由客廳走進來。
「我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
「喔!就是它。」她徑自取餅黛比手上美艷的內衣。
這時黛比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她的……黛比的臉色很差,心情更差!
「他收留了你!听說你付不出旅費,投海自盡未遂是嗎?」美琳沒有心機的對黛比笑。可是黛比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美琳是在譏諷她。
「你怎麼知道!」她沒好氣的輕嗤。
「噢!船上每個人都在流傳,想要不知道好像很難耶!」美琳聳聳肩,對黛比同情的一瞥,又婀娜多姿的離開。
「是……真的嗎?」黛比咬咬唇,囁嚅的、微細的說著,呆呆的望著美琳葫蘆般的背影消失。
毀了!毀了!她一世的英名全毀了!她的顏面全掃地了!
原來自己已經成為人們喝茶吃飯之余的閑話焦點了。那些無聊的男女老少是怎麼說她的?難道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夠淒慘嗎?
喔!老天,她真希望自己能隱形起來,用撒隆巴斯一一貼住他們的嘴,更恨不得所有的人全都消失!這船上該不會有人認識她吧!這事若是傳回香港,要她往後可怎麼做人!
她發誓,船未到英國前,她絕不踏出這艙房一步,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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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黛比都在莫名其妙的心驚膽戰中,恍恍惚惚的度過。
她擔心著外面那些無聊人士的閑言閑語,更擔心那個長發男人會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偷襲她!終日處于備戰狀態,緊張的像只蓄勢待發的刺蝟。
夜晚終于來臨,她的精神更加莫名的緊崩,門外稍有動靜她就正襟危坐,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
匆匆的梳洗過後,她就坐立難安的在客廳里踱步,煩躁的看著超大螢幕的電視里播放的無聊喜劇,最後終于筋疲力盡,不堪負荷的睡著了。
朗翰斯進到艙房時已是凌晨兩點鐘!
他一進門,就看到黛比正斜倒在沙發上甜睡,一夜的豪賭幾乎讓他忘了他的小僕人!他環顧著潔淨的室內,挑起眉,一笑!成績不錯。
他望著她熟睡的臉蛋,沉默的贊許她,凝視她充分放松下的容顏,發現她長得清純可愛!月彎般的美目,微翹的鼻尖和一張不頑固的小嘴!
但這與他何干?他並不預備娶她!
那天茜芸捎來傳真,驚異的問他為何會在英國女王號上。聰明的她一定也想到了為什麼,但朗翰斯可不想輕易的被婚姻套牢!要的是沒有負擔的感情,就像美琳那樣,而不是不經世事、任性的小女生。
但那不過是他上船其中的一個因素,並不是重點,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他不再看她,徑自走進臥室,取來毛毯蓋在她身上,然後轉身淋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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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夜半,黛比在饑餓的狀況中醒來,她張開眼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揉揉朦朧的睡眼,她看向偌大的書桌上那盞抬燈,發現那個長發男人。
他回來了!黛比一下子睡意全無的坐直了身子,緊張兮兮的撫撫自己的衣襟。
衣服還在!她松了口氣,然後發現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他還滿好心的。即然他那麼君子,那她也不必那麼大驚小敝了。
「你醒了,小東西。」朗翰斯手夾著筆,撐在額頭上側看沙發上的黛比。
「嗯。」黛比這才想到自己是個僕役,她疊好毯子走向他。
「你在做什麼!」她立在他身旁,看到書桌上成堆的帳冊。
「你是船上的會計師嗎?」她好奇的問。
「我像嗎?」
「我不知道。」她聳肩,看到他慣有的漫不經心笑容又出現在嘴角。
「你餓了吧,要不要叫東西吃?」他回頭去看他的帳本,隨口問。
「謝謝,我不餓!」這真是違心之論呀!何苦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呢?真是死愛面子,又不夠大方。
「我記得你好像還沒吃晚餐不是嗎?」
那還不是你的失職,說好管三餐的;還忘記,黛比在心里嘀咕。
見她沒有回答朗翰斯又側過頭來瞥她。
「嗯。」黛比只好點點頭。但她發現自己居然不敢回視他!
他那種深邃的眼光,教人莫名其妙的心慌!
朗翰斯徑自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餐廳的號碼,將話筒遞給黛比。「喜歡吃什麼自己點。」
「你呢?你也吃嗎?」
「我不吃。」那麼她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喂,我要一杯鮮女乃和草莓果醬三明治。」
「就這樣嗎?」電話那頭的服務生問。
「是……的……」黛比還沒說完話筒,就給朗翰斯拿了回去。
「再加一個沙拉特餐。」他道。
「是,馬上為您送去。」 噠一聲,他放下電話。
「你太瘦了,要多吃些東西!」他看著帳冊道。
黛比似乎有點受寵若驚了,難不成他是在關懷她?!思及此,她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有人關懷真好!
「謝謝你。」
「不要客氣。」他客套的回她一句,卻沒有看著她,目光專注在帳冊上。
黛比原想問他貴姓大名,如何稱呼之類的話,卻看他似乎有意拒絕打擾而踟躇。
「你何不去看影碟呢?梅爾吉勃遜演的英雄本色很好看。」他有意無意的提醒她不要呆立在一旁,而黛比卻遲遲不動。
「怎麼了!」他捺著性子回視她。
「我想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朗翰斯挑高了一邊的眉瞥著她,好半晌的沒回答。
「我想……認識你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好像有些……」她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眼光是那麼意味深長,惹人心慌!
「算了!我就稱你為先生好了,昨天那個餐廳服務生是這麼稱呼你的。」黛比識趣的自圓其說。
朗翰斯無心瞞她,本想直截了當告訴她自己是誰,但他考慮了她的自尊是否承受得了這個事實以故遲疑,沒想到她連考慮的時間都不肯給他。
但這樣也好,他可以省略很多麻煩!
「但你可以叫我黛比……不要再叫我小東西了!」說完,黛比徑自一溜煙似的逃開了。她一路逃到玄關,躲在看不見他的客房角落,猛然發現自己的心跳急速的像是失控的幫浦。冰冷的手指一觸臉頰,發現臉頰的熱度幾乎足以烤熟面包,她似乎可以听到臉上「吱!」的一聲,然後冒出白花花的煙!
她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是不是有高血壓還是心律不整的毛病?
真希望早點到達英國,她要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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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比在做完雜務後,悠閑的看完了一出又一出的影碟片,也在「基努李維」的允許之下玩了他的電腦。
是的,因為她總得給「他」,那個供養她的長發男子取蚌代號,不能因為不知人家尊姓大名便阿貓阿狗的亂喊。而她覺得他目光深沉不見底,高深莫測、又亂性格的樣子,就像她的偶像「基努李維」。
至少這不會是個「很抱歉」的綽號,而且充分說明了她對他的敬意,和那一些些莫名其妙的好感。或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英雄救美」感動了她吧。
其實說真的,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還有那笑起來漫不經心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像電影中傳奇的英雄人物。而她就是一個可憐的落難公主。
還好他給她一個棲身之所,免受「壞人」的迫害。
今天他們還共進早餐呢!說也奇怪,只要在他們一獨處,她就覺得全身上下沒一處是正常的,所以這麼估算下來,她應該是從昨晚起就一直不正常到現在了!
她猜到自己可能不是病了,而是內分泌嚴重的失調,因為她在這二十四小時內,一顆心時時遭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甜蜜感覺侵襲,那是種超感應的、層層封鎖在內心底從無人觸動過的一個微密開關。
但如今她知道有人啟動它了,只用眼神就輕而易舉的將它啟動!
在她摒住心動、深思熟慮後,她慎重的向自己宣布︰夏黛比,你很可能是戀愛了,愛上「基努李維」了。她嗤嗤的笑著,為這個重大的發現感到開心。
「你在笑什麼,黛比。」喔!他回來了,她的英雄回來了。
「笑的理由當然是高興嘛!」她關閉電腦,順便藉著螢幕掩飾自己埋藏不住秘密的眼眸。
「喔!」朗翰斯雙睫往上一揚,瞥著她。
「你一整天都沒出去嗎?關在房里不悶嗎?」他月兌下外衣,她趕緊跑過去接在手中,稱職且樂意的服侍他。
「當然不。」黛比為他把衣服掛上衣架,心想這里是她的安樂窩,縱使她無聊得快窒息,她也不想出去飽嘗風浪,出去看盡世人的冷眼哩!
「喔!」朗翰斯微笑著走進臥室,關上門,這一夜黛比就未曾再見到他。
時間似乎很晚了,黛比躺在沙發上卻輾轉難眠,她的身體又累又沉重,簡直像發條松弛的玩具兔,可是她的腦子還不斷的在轉動,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讓自己睡不著,卻又無法克制,名副其實的身體已死、精神猶在!
她在想自己欠他的一百元美金!想他不知何時會來「要」回去!
她愈想愈緊張,愈是睡不著覺。
在這個寬敞舒適的艙房,這麼舒服柔軟的沙發仍不能使她入眠。索性她看著牆上的英國式古典掛鐘。天啊!凌晨三點了!居然無法使自己快快睡著!
整艘船靜悄悄的,像是沉睡在海中的一只巨獸,而她是巨獸的心髒胡亂跳動著。
她揉揉眼坐直了身體,這時朗翰斯的房門突然開了,黛比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一身黑色休閑服看來神秘又瀟灑,手握著水杯立在門口。
「你才怎麼了!半夜里不睡覺跑出來嚇人!」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壓壓驚。
「我只是要喝杯水,沒想到要嚇人!」他嘲弄她的膽子怎麼突然變小了。
黛比不服氣的嘟起嘴,白了他一眼,他害她一夜未眠已讓她心煩氣躁了,還說風涼話來煽風點火。
「倒水。」他淡淡的說著。
「要水不會自己倒!」黛比霎時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嗎?」他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像是那麼不經心卻有一股莫名的威嚴。
「哼!」黛比咽了咽口水,發現是自己理虧但還忍不住的咕噥︰「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提來水壺為他倒水。
「誰是虎、誰是犬!」他放電的眼中興起玩味的氣象,黛比抬起頭瞥個正著。
「你說呢?!」她頑皮的回嘴。
「是我在問不是嗎?」他輕松的靠在門邊喝水。
「我有權不答嗎?」
「沒有。」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呀,但她可不服輸。「母老虎遇到一只餓犬罷了!」在黛比咬牙之際,竟听到朗翰斯清澈明亮的笑聲。「你笑什麼!」
朗翰斯有趣的笑著搖頭︰「你是母老虎,但我可不是餓犬。」
黛比覺得自己的心思像被剝了皮的柳橙,一下子全暴露在他眼前了!
她的臉紅過頭了,顏色像是踏在他腳下的紫藍色地毯!
「你不是餓犬!你是瘋狗!」她啐著,掉頭便走,她只跨出一步,就發現自己再也動彈不得,朗翰斯單手扣住她的腰,剽悍的力道使她來不及意識就急轉正面向他,他惡作劇的傾,邪氣的笑容逼向她的臉。「瘋狗隨時會咬人的。」
黛比慌亂的瞥著他英俊奪人的臉,和那雙隨時會讓人觸電身亡的眼眸。
「不要!」她下意識的推拒他,亂慌慌的感覺自己狂猛跳躍的心,有可能隨時會飛竄而出。
「什麼不要!」他半眯著眼愛笑不笑的嘲問。
「不要……咬我。」他的笑容更深,甚至放開她干脆大笑起來了。
黛比轉過身掩飾自己的驚駭,她幾乎以為他要……吻她!還好不是!都是胡思亂想害了她自己。
「不要笑了!……不要笑了!」他的笑聲讓她的自信層層剝落殆盡,而且顏面盡失老羞成怒的跺腳!
但他還是笑著,根本漠視了她的氣惱。
黛比當然由不得他如此,她氣沖沖的跑去翻他的儲櫃找出了一把剪刀。
「你要做什麼?」朗翰斯唇邊仍噙著笑意。
「剪掉長毛瘋狗的一頭亂毛。」她揮著剪刀,走向他準備 喳掉他的長發。
「嘿,別沖動!母老虎。」
黛比直覺自己就像被放入熱鍋中的冷面團,頃刻間就要炸開來了!
她不顧一切的橫沖直撞過去,但她才一走近,他馬上就奪下了她手上的剪刀丟到一旁,並扣上她的雙手將她壓在牆上,讓她如同棄械的逃兵以投降的姿勢面對他。
「放開我。」她氣憤又顫抖的命令,在他的目光下,她像朵失去氧氣助燃的小火苗,正逐漸的在消失光芒。他深沉的看著她,不發一語的看得她無法遁形。「放開我……拜托你。」
「……求求你……」她裝出哀兵姿態。
終于他願意放開她了,而她垂下頭猶如戰敗的兵卒,但是心底的反叛因子仍潛伏著,正預備伺機造反。「去把你的武器收好。」
「總有一天剪光你……」黛比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剪刀丟進儲櫃里,低頭小小聲地下戰帖,但他听到了。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他悠閑的倚著門喝完水,黛比回頭對他做鬼臉正好接觸到他懶懶的、不在乎的眼神,她的心又怔了下,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情緒不見了,起而代之的是一種令她自己害羞的情慷。在他的注視下,她居然希望自己不曾作出那麼粗魯的舉動,她多希望自己表現得文雅莊重,可是她在他面前早已沒有形象可言了,干嘛還要故作姿態,難道她還巴望他會喜歡她嗎?
黛比給自己的想法駭著了,她沒想到自己可能不止是「愛上」他,甚至還對他有「非分之想」!
但那有何不可呢?以她夏黛比在香港上流社會的身份地位,追她的人可是成群結隊的哩!她願意「垂憐」于他,那是他何等的榮幸呀!
他再怎麼不平凡,也只不過是這船上的「SIR」而已,而她可是夏氏集團的繼承人。
突然間她靈機一動,腦海中浮現起一個超級完美的計劃,她痴痴的傻笑著,可愛的眼眸彎成兩瓣下弦月。
她背著雙手篤定的走向他,站定在他面前語出驚人,「你和我結婚好嗎?」
「你說什麼?」朗翰斯猜側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我想請你和我結婚。」
「你在向我求婚嗎?」朗翰斯怪異的笑著,感覺出她似真非真且不懷好意。
「算是吧。」黛比美麗的唇上揚成那種看來很有誠意的弧度。
「什麼原因我可以知道嗎?」朗翰斯思索著問,眼光鎖住她的。
「因為我愛上你了。」這是真的,但還有另一個原因,黛比在心中竊笑。
「你有未婚夫的。」他故意這麼提醒。
「不,我不會嫁給他。」她根本不當回事。
「你娶我會有很多好處的,至少可以讓你少奮斗幾十年。」黛比自信滿滿的端出她夏大小姐的優越背景。
「哦。」
「你答應了!」黛比睜亮渾圓的大眼。
「不,很抱歉,我不能。」朗翰斯隱諱的眼讓黛比猜不透他的思緒,他走開了去,在餐桌上放下水杯。
「為什麼?」黛比不能接受的追問。
緩緩的他回過身靠在桌緣上,雙眼玩味的盯住她,「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什麼!」黛比大叫著,這個理由對她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本以為他若答應了,她便可以把他帶回香港向柳茜芸示威一番,但攪了半天,原來人家是有未婚妻的!是那個胸大無腦的美琳嗎?
老實說她認為他們外表上是很相配,可是……她唯一的機會居然壞在那條「水蛇」的手里,不、不、不,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結婚之前人人平等嘛!她仍是有機會的呀!
「你愛她嗎?」黛比不死心的纏著他問。
「你管得太多了吧!小姐。」朗翰斯不準備再理她,徑自走向大門打開它,但黛比死纏爛打的追過去阻攔他。
「你要去找她嗎?」她張開雙臂成了一道阻撓。
「你說誰呀?」朗翰斯啼笑皆非的立在她眼前。
「那條,不,美琳……」
「你說呢?」他愛笑不笑的俊美模樣里有一絲同情,在他眼里她根本就像是無理取鬧著要糖吃的小孩。
「不許去!答應跟我結婚。」
「小姐,在我看來,你還不至于丑到必須隨便拉一個男人進禮堂吧!」
「你……」黛比臉紅脖子粗的垂下雙手。
「乖!別吵,去睡。」朗翰斯臨出門前,還撫撫她的頭。
「氣……死我了!」黛比在他帶上門後,氣得猛跳腳。「你當我是誰,到底當我是誰!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娶得到我,是你上輩子積德,還討價還價!可惡……」她踹著門,跳了一夜的腳,算計著怎樣才能「得到他」,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她根本連看也看不到他的蹤影。她的「基努李維」突然消失了,一點機會也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