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雪墨充滿自信地從後台走出時,台下的人紛紛逸出驚艷的聲音,最感到意外的人是薛振,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嫵媚多情的女人是余雪墨。
蕭聲暫歇,金遙以渾厚的嗓音介紹著,「這件桃紅繡花襟衫,最大的特色在於它是用綢緞裁成各式條子,上面繡著線條優美的花紋,名曰鳳尾裙,十分的艷麗,頗適合要宴客時的穿著。」說罷,蕭聲又響起。他絕對不會讓台上的墨墨因為緊張而慌亂,他的蕭聲會幫她鎮定情緒。
看見她展示第一套衣服時表現得還不錯,那些官員與富商似乎也顯得十分滿意,他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
余雪墨連續換了五套衣服,金遙說過,總共要展示八套,由於快結束了,她也漸漸的開始放松心情。
當她穿著第六套衣服出來時,所有的人全都驚艷的拍手叫好。
金遙感到十分滿意,也很驕傲,他再次詳細的說明著,「這件鴨青色的羅制襟衫裙結合了創意與觀賞上的視覺享受,以夸張的花盤蔻,把女子優美的體態表現無遺,而在胸襟前的花盤扣和層次分明的袖子處繡上艷色的花紋,亦是衣衫的一大特色,最能把優雅的氣質襯托出來。」
余雪墨帶著溫煦的笑容,在金遙的介紹後,等待著玉蕭響起淒淒哀哀的韻調。只是,那蕭聲久久未起,她不禁有些慌了。
她望向台下,赫然發現隋盈香的丫鬟在跟他說話,看他一下子皺著眉頭,一下子又舒開了眉,然後便跟著那個丫鬟離開會場。
余雪墨見他消失在轉角處,內心慌亂不已,一時分了心,旋身的步子扭了一下,便跌在台上爬不起來,下面的官員與富商看到了,全都像在看笑話般地哄堂大笑。她咬著牙忍痛的想要站起來,卻逼出一身冷汗。
「余姑娘,你沒事吧?」薛振第一個沖向台上,關心地問。如此近看著她,才發現她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尤其她身上的羅衫緊緊地包裹住她豐滿的胸脯,更教人心生遐想。
他的手才伸過來,余雪墨便驚惶的往旁邊挪移,已顧不得腳踝上的疼痛。
「我沒事,王爺放心。」她吃力而逞強的站起來,才想跨出一步,就又疼得差點跌倒。
薛振眼尖的一手扶住她,還大膽的將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胸部上。
余雪墨羞憤不已地欲推開他,他卻婬笑地攔腰一把將她抱起。
「我沒事,快放我下來。」她細聲尖叫。她不想在這些有錢人面前給他難堪。
「今天多謝各位蒞臨薛王府,欣賞了這麼一場精采絕倫的表演,請各位移至花廳,那里有特地為各位準備的精致點心,請大家盡情享用。」薛振笑著宣布表演結束後,就抱著掙扎不休的余雪墨下台。
「還有兩套衣服耶!」她氣急敗壞的嚷著。
「你腳上的傷需要敷藥,別管什麼表演了。」
「我才不要敷藥,我要下來自己走!」
「金遙都半途溜走了,你還展示什麼?」薛振的眼里閃爍著詭譎的光芒。他要一口氣測試兩個人,一個是余雪墨,听他們帶來的僕人說,她很愛錢,愛錢的女人最容易出賣愛情;另一個是金遙,他讓隋盈香叫金遙過去,讓他們兩人獨處,測試金遙對隋盈香的愛是否還是那麼強烈?
余雪墨怔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痛開始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著,她咬著牙忍住痛,佯裝若無其事的道︰「王爺,你沒看見嗎?金遙去找你的夫人了,舊情人相見又闢室獨處,你不怕嗎?」她希望薛振會緊張,然後放她一馬。
薛振突然哈哈大笑,表情陰鷙的說︰「你以為本王會讓他們有機會重新開始嗎?是本王叫盈香這麼做的。你是不是很傷心?怕金遙和盈香兩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你放心,盈香她不敢的,本王要金遙嚐嚐什麼叫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痛苦。」
「你好卑鄙!」好歹毒的心思!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難得來一趟,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折磨他,本王才不會輕易的放過。對了,別說我卑鄙,你或許會因為本王的卑鄙而得到享用不盡的財富呢!」
「財富?」她困惑地蹙起柳眉。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惡毒的計畫了?
薛振將她帶進一間房里,並吩咐手下請大夫來。
愛內有位久居薛王府的大夫,專門醫治府內所有人的大小病痛。片刻後,那位大夫就進房來,察看了一下她受傷的腳踝,並幫她推了藥酒,隨即便被薛振揮手退下了。
余雪墨眼睜睜的看著大夫把門給關上,她心里一驚,瞪向薛振那張色迷迷的臉,一股不祥的預感由腳底竄過全身。
「多謝王爺請大夫來為我療傷,我要走了。」她吃力的起身,雖然還是很痛,卻比較能走了。
「站住,你當這里是客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她不悅地回過頭,沒好氣的說︰「王爺,是你強迫我來的,可不是我自願的。」
「你能來本王的房間,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了。」斂起邪惡的笑容,他眼神陰沉的道。
看見他臉上駭人陰鷙的表情,余雪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她若是現在示弱,豈不是沒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
「這種福氣留給其他想要的女人吧!我無福消受。」說罷,她轉身跛著腳,忍痛快快地走開。
薛振擋在房門口,邪唇微微勾起,不懷好意的佞笑著,「先別急著走,怎麼不听听你的『福氣』有多少?」
「你究竟要做什麼?」她咬牙問道,雙手不住地微微顫抖,真怕他會有不軌的行為。金遙他人在隋盈香的房里,此刻有軟玉溫香相伴,不可能來救她的啦!她該怎麼辦呢?
「你開價吧!多少錢能買你一夜?」薛振色慾薰天的眯著眼打量她的身材。無論她開不開價,他要定她的身體了。
她震驚的倒退一步,下意識的緊抓著胸口,結巴的道︰「你別過……過來,我……我不會答應的。」開玩笑!她就算再愛錢,也還沒有愛到那種地步。
「別假惺惺了,牧莊的下人都跟本王說了,你是為了錢才會留在金遙的身邊當丫鬟,雖名為丫鬟,實則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玩物。」
她羞憤地臉上一陣青白交錯。她真的沒想到那些下人們在私底下竟然把她說得那麼難听!
「你的身體早被玩過了,陪本王玩一玩又有何關系?」他放蕩地笑著,一步步接近她。
「不要,我不要!」她害怕地喊著。
「一千兩夠不夠?還是你的胃口更大?本王可沒有賞那麼多錢給女人過,這樣吧!兩千兩,不能再高了!」兩千兩是個多麼誘人的數字啊!尤其對愛錢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你可以給我兩千兩,但我絕不會讓你糟蹋我的身體。」
「既然談不攏,那本王也不必對你客氣了!」他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朝她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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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遙被帶到隋盈香的房間,俊臉上平靜無波,仍是一貫優雅的笑容。
既然是她主動要求單獨見面,那他就趁此機會,為那場荒唐的愛情畫下句點吧!
隋盈香局促不安地轉過身,見到他來了,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飛奔到他的懷里。
「阿遙,我好想你喔!好想、好想。」她緊緊地抱住多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想念的懷抱。
「這三年來,你過得好嗎?」他明知故問。他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她帶給他的痛,他會毫不客氣的回報。
「不好,薛振他根本無法安定下來,我常常懷疑他究竟是愛我,還是不甘心輸給你才娶我的?」她眼神哀怨地看著他。
他冷笑,「你後悔了嗎?」
「阿遙,原諒我一時鬼迷心竅,其實,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她急忙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希望能挽回他對她的愛。
「但你更愛錢、更愛前途。」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假面具。
「我錯了,現在那些外在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用,我渴求的是一份真摯的愛。阿遙,給我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她緊緊地抱著他。她相信他對她應該還有情意,他一定會答應的。
「你現在貴為薛王爺的正室,我們要如何重新開始?」她越是緊緊的抱著他,他的心就離她越遠。
「我可以放棄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名利,不帶走任何一樣貴重的物品,只求跟你遠走高飛。阿遙,你不會嫌棄我的是不是?」她放低身段,全然忘了三年前她是如何傷他的心,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說他若真的愛她,就該祝福她,因為只有薛振才能真正給予她幸福快樂的日子。
「要私奔?」他嘲諷地笑睨著她,輕輕的將她拉開,兀自倒茶啜飲。
「對,而且要快,沒有多少時間了。」在阿遙來之前,她就已經計畫好了。薛振最不應該的就是給她和阿遙獨處的機會,他這次是徹底失算了。
「跟你私奔,薛振不要我的命才怪!」他失笑地搖搖頭。他才沒這麼笨呢!「我們可以逃離中原,做一對亡命鴛鴦,只要我們兩人能在一起。」她死心眼的認為金遙對她的愛從未減少過。
金遙靜靜的凝視著她,「你願意撇開一切富貴,做一名見不得光的村婦,每天洗衣服、煮飯、到市集去買菜,吃粗糙的食物?這些你全都做得到?」他十分懷疑。
隋盈香怔了一會兒,她的確沒想過這些問題,但她仍急忙的保證道︰「我做得到,只要能跟著你,就算要吃苦我也願意。」
他沉默地與她相視,從她的眼中看到堅決。若是三年前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拉著她離開,就算一輩子躲著官府過日子,他也會甘之如飴,但一切都太遲了,他對她的哀哀乞求絲毫不動心。
「太晚了!」他絕情的看著她,她任何的情緒再也影響不了他。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告訴你好了,叫你過來是王爺的意思,他要我千方百計的引誘你,可是,你卻不能動我半根寒毛,因為他要利用我讓你痛苦,但是,我覺得這是個絕佳的良機,我要利用這次的機會跟你私奔。」她越說越雀躍。
「真惡毒!你嫁給這種男人鐵定吃了不少苦吧?」他的語氣像是在關心她,但事實上,他則是在嘲諷她當初的勢利。
隋盈香听不出他的嘲諷,還以為他憐惜她的處境,又繼續道︰「他的確惡毒,明知道那位余姑娘跟你只是在作戲,他也想染指。他就是這樣不斷的折磨我……啊!阿遙,你干什麼?」她嚇了一跳,因為金遙竟然用力的抓住她的兩條胳臂。
「你再說一遍,薛振想染指墨墨?」金遙的心狠狠的一抽。
「他說,余姑娘是個很愛錢的女人,可以很輕易的收買她。阿遙,別管余姑娘怎麼樣了,你快帶我走吧!我們走得遠遠的,到邊疆地區也行,好不好?」她的眼中泛著淚光,一臉乞求的道。
金遙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我要立刻帶墨墨離開。」說完,他轉身欲走。
「來不及了,她現在應該在薛振房里了,阿遙,我們……啊!」
金遙驚駭地抓住她的皓腕,沉聲命令道︰「帶我去薛振的房間。」
「為什麼?」難道他真的愛上那個長相平凡的女子。
「帶我去就對了,快點!」他幾乎是用拖的將她拖出去。
他的心像被刺了一刀般的疼痛,若是墨墨出了什麼事,他將不能原諒自己的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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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盈香看著他那殺氣騰騰的眸子,心里一驚,故意慢慢地帶著他走。
「你若再故意耽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金遙冷聲的警告,嚴肅的表情說明他可是會說到做到。
隋盈香很不甘心,好好的兩人獨處為何會變成如此?眼看著薛振的房間就在前面,她真的要放棄這個絕佳的機會嗎?不!
她忽然奔向他的懷中哭喊著,「阿遙,帶我走、帶我走,我再也不要留在這里,薛振他……」
金遙無情地拉開她的手,含怒地問︰「隋盈香,薛振的房間在哪里?」
「阿遙……不要,我不讓你走!」她頓時像八爪魚般的抱住他,死也不放手。
「你……」
「救命啊……」余雪墨自一間房中狼狽的狂奔出來,她發絲散亂,領口微開,一看見前方兩人的身影,不禁傻眼了。「金遙……」他竟然抱著隋盈香!
「墨墨!」金遙立刻將隋盈香拉開,迅速的沖上前,焦急的問︰「你有沒有怎麼樣?薛振他做了什麼?」
「沒事。那……你和隋盈香又做了什麼?」明知道她沒有立場問,卻還是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回去再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現在,我連一刻都不想待在此地。」
「誰敢離開?」薛振威怒的聲音傳來,只見他一臉陰沉地朝他們靠近。
金遙連忙將余雪墨給護到身後,皮笑肉不笑的說︰「叨擾已久,多謝王爺的款待。」他刻意瞥了隋盈香一眼,嘲諷的道︰「但這種踰矩的『款待』,在下心領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想走?你看看這是什麼?」薛振暴戾的說,伸出右手,拉高袖子現出手腕處清晰可見的三條血痕。
「這是……」金遙眯著眼。那是抓痕!莫非是……他轉過頭,見到余雪墨閃爍的神情,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金遙,把你的丫鬟交出來,本王不為難她,只要她陪本王一夜,這點小傷本王便不跟她計較。」薛振色迷迷地說。他尚未遇過如此潑辣的女子,這個余雪墨令他感到新奇不已,他非要得到她不可!
「大,想要我陪你一夜?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你都別想!」余雪墨躲在金遙的身後,羞憤交加地開罵。
她衷心希望金遙別把她交出去,但他曾說過要她別闖禍,否則他一概不管。
「你別不識好歹,本王乃是堂堂的郡王爺,欽點你侍寢可是你三輩子都不見得能得到的好運,你竟然不要?」
「我死也不要。」
薛振見她固執己見,索性轉向金遙,笑道︰「三莊主,看在咱們的交情上,可別再為了一個女人而吵架,何況她不過是個丫鬟。你就在京城多留一天吧!本王叫盈香陪你四處看看,至於這個丫鬟就陪在本王身邊。」
既然隋盈香留不住金遙的心,那她的利用價值也沒了,倒是余雪墨比較對他的胃口。
余雪墨心驚膽戰地抓著金遙的手,含淚道︰「金遙,你不能這麼沒有義氣,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阿遙,就讓我陪你四處看看好嗎?」隋盈香連忙攀住這個機會,秋水瞳眸討好地望著他。
「若只是個丫鬟,我當然不在乎,要送給王爺都行。」金遙淡淡地笑著。
聞言,余雪墨的血色在瞬間盡數褪去。
薛振大聲的狂笑,「三莊主真是越來越上道了!」他上前欲將余雪墨拉過來,沒想到金遙卻護得死緊。「你……」
「但墨墨不是丫鬟,我說過,她是我最寵愛的女人,這輩子沒有人能取代得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金遙看了隋盈香一眼後,笑著將驚訝不已、全身僵硬的余雪墨摟入懷中。
「你敢耍本王?」
「王爺,你先管好自己的家務事吧!適才王妃想約在下一塊兒私奔,到中土之外的蠻夷之處定居,決心不讓王爺找到,我可是非常講義氣的推卻了。王妃已有二心,王爺怎麼能安枕呢?」金遙輕松自若的說著,明白的表示對隋盈香已經毫無留戀。
听到他說的這番話,余雪墨不禁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什麼?」薛振憤怒地將隋盈香抓過來,縱使她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但她要乘機背叛他就不行。
「還有,王爺,只有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才配得上你,我敢打賭你不會喜歡墨墨的。」金遙笑著對余雪墨眨了眨左眼。
余雪墨回過神來,收到他傳過來的訊息,連忙將臉上的妝給弄花了。
「王爺,你不會喜歡我的啦!」余雪墨端著一張像是被毀了容的臉,朝薛振猛笑著。
薛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是被下了咒嗎?不然,怎麼會想要這麼丑的女人來陪寢?
「走走走,金遙,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薛振一臉煩躁地揮揮手,然後強拉著隋盈香迅速回到他的房間。
「阿遙,阿遙……」隋盈香求救的喊著,然而,卻無法撼動金遙的心。
「她很可憐耶!」余雪墨同情的道。任誰看了那張楚楚動人的淚顏,都很難不同情她。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了。走吧!」
頓時之間,金遙想開了,對隋盈香他再也無怨無恨,因為她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了,而他亦找到今生的最愛。
出了薛王府,金遙笑盈盈地拉著她的手,余雪墨則是滿月復疑問跟在他的身後。
「金遙,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說若我闖了禍,你也不管的嗎?」她還不能亦無法相信他方才的那番告白,那只是權宜之計,嗯!一定是這樣的。
「因為……」金遙回過頭,突然噤聲不語,嘴角不斷地抽動著,最後終於忍不住的狂笑了起來。
「喂!我現在可是在說正經事,你別要寶了好不好?」她氣呼呼地捶打他。
「你那副尊容,難怪……哈哈哈~~難怪薛振要落荒而逃了。」他遏止不住地一直大笑。
「你……對,閣下英俊瀟灑,當然看不上我這個丑丫頭了。」她的自尊心被他狠狠的傷害了,她不禁難過得紅了眼眶。
見狀,金遙的笑聲漸歇,愛憐地將她摟在懷中,溫柔的笑道︰「我就愛你這調調。」
愛?這個字猛地撞進她的心扉,她屏息地問︰「你說什麼?」
「我愛你!墨墨。」他簡潔有力的說。
她倒抽了一口氣,猛地將他推開,結巴的道︰「胡說八……八道!你、你怎麼改不……改不掉老是喜歡油腔滑調,你的甜言蜜……蜜語我是不會當真的!」
「墨墨,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忽地正色的問,幽深的眸子凝睇著她酡紅的雙頰,想知道她的心意。
「什麼怎麼想的?」她又羞又尷尬地撇開臉。
他深深地注視著她臉上的變化,頓時笑逐顏開,甭問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走吧!」他上前將系著馬車的繩索拉開,吩咐馬夫等他回來,然後抱著余雪墨上馬。
「上哪?」余雪墨失神的問,仍心系著他方才未解釋清楚的「甜言蜜語」。
「你不是很想要把京城好好的看一遍嗎?咱們就多留幾天,等玩夠了再回牧莊。駕!」他勾起一抹微笑,奇異的感覺到他的眉間眼底都有笑意。或許,他很快就能跟她一樣,只要一點點小事就能感覺到幸福。
「好啊!京城有哪里好玩的,你快帶我去!」瞬間,她忘了要追究金遙的情意,一想到可以吃遍京城的美食,她就雀躍不已。「雪硯要是也在這里,那該有多好。」
金遙皺起眉,不苟同地道︰「那有多殺風景!」
「金遙,乾脆我們先回牧莊,讓雪硯也一塊來好不好?」她期待萬分地問。
「既然你那麼說,那我們就直接回金嫁山莊,不回牧莊去了。」
「為什麼?」她抗議的叫。
「因為我吃醋!」
「吃、吃……吃醋?!」余雪墨不禁傻住了。
金遙竟會吃她的醋耶!她忍不住吃吃地傻笑起來。
「耶!」她突然大叫又大笑,開心不已地在馬背上亂動亂跳,還差一點跌下馬。但她一點也不怕,因為她知道以後將會有人來保護她,她終於找到一份依靠了!
「墨墨!」他心驚肉跳地警告她。
不怕女人來纏你,只怕你會纏著人家不放。
牧非的話又在耳邊回蕩著,然而這次他卻心甘情願地接納了這個可能性。
專一的愛一個人,對他來說,或許已不再是天方夜譚了,而屬於他的天堂就是與墨墨相處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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