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情緣 第九章

即便趙鐸和沈璧人的心相依相屬,但趙鐸仍在意戈俊秋的話。無可否認,戈俊秋有一點說得沒錯——若真牽扯到沈家雙親,趙鐸絕沒任何勝算!

趙鐸曾與沈母照過一次面,清楚知道那位長輩對他沒什麼好感。而且沈母對于當年違抗家命、私奔出走的女兒,明顯強勢,不再姑息,似乎得強逼女兒下嫁戈家才甘心!因此,他無法不在意戈俊秋那番話。

何況,那次晚餐「巧遇」後,戈俊秋隔天就往咖啡館報到;隨著日子一天過一天,戈俊秋上咖啡館的次數,愈趨頻繁。看得出來戈俊秋有意苦纏沈壁人,這是沈璧人個人魅力導致,抑或戈大少別有用心?沒人知道。但這行為卻教趙鐸心煩。

幸好身為報業巨子,總能圖些方便,手下一干無孔不入挖新聞、秘聞的記者,是他最可貴、有利的武器。要知道戈俊秋打啥算盤,派幾個「小兵」搜集情

報,還怕擺不平這「敵手」呵!

因此,經過短暫的心緒沉澱後,趙鐸動用了「公器」,有些卑鄙的派遣社里的「狗仔大隊」緊咬著戈俊秋,想要徹底了解這戈大少積極追求璧人的原因為何!

「狗仔大隊」果真可靠、有效率,沒兩天時間,便由戈俊秋一名「紅粉知己」、俗稱「情婦」的口中套出戈大少追求沈璧人的真正動機。

原來,這戈大少表面工夫做得周全,溫文有禮,是個得長輩緣的「乖乖牌」。然而,私底下,他性好,在脂粉堆中「攻無不克」,情史中絕無「失敗」二字。

這次追個帶娃兒的美麗俏寡婦,有著病態快感,能給他另類的成就感。而且,依他貪歡的習癖,要他婚後守貞、忠心,根本不可能,因此娶個帶拖油瓶的女人,往後生活上要有爭吵,他的行為也不會成為惟一的話題,畢竟老婆是個別的男人「穿過的舊鞋」,要吵,還怕不熱鬧!?

若是黃花大閨女,他絕難在婚後保有多彩多姿的生活,恐怕還會被指責為「負心漢」、被長輩說教,這不但違反他的「乖乖牌」形象,還讓他找不到借口為自己的花心風流合理化。所以,追求沈璧人、娶沈璧人,讓她的心里「有疙瘩」,他便「快活有理」。

「這戈俊秋真以為能耍這把戲來傷害璧人!?」看完狗仔記者們搜集回來的情報,趙鐸蹙攏雙眉,聲調嚴肅的呢喃。「打這等心眼,未免小看人了!」

「是啊!」一旁資深的「狗仔」咬著煙,附和著趙鐸。「那家伙其實一肚子壞水,不過,他外表形象正面,又有‘金融世家弟子’的光環,在社會上,當然行事得意、到處吃得開。」

趙鐸點點頭,沒講話。這會兒,他算是掌握戈俊秋的不良把柄,但這充其量是讓他了解戈俊秋追纏沈璧人的動機,他並不會以此來威脅戈俊秋遠離璧人,因為,那沒用!同樣身為男人,他知道「厚顏無恥」的劣根性難以根除,尤其,戈俊秋這種情場不敗的老手,一旦遇上精明難追的美女,更得用這招來窮追爛纏,才能永保記錄輝煌。

「怎樣,這報導要刊嗎?老總!」資深狗仔詢問著趙澤。「我底下那干菜鳥蠢蠢欲動的,每個都想挖秘聞,老總想刊更猛的嗎?或者……」

趙鐸回過神。「不,緩著點。我沒打算登這篇訪談……」

「不登!?」資深狗仔訝異地睜大眼。「老總不是要戈俊秋別打沈小姐歪腦筋嗎?」沈璧人在報社是大紅人,而且深受眾人喜愛,大伙兒已經當她是「總裁夫人」了。一听她被戈俊秋騷擾,領了趙鐸的命令,就準備鞠躬盡瘁,這會兒他們斗志正高,老總怎麼……

「戈俊秋帶著女人被璧人瞧見,都能面不改色地跟她問好,所以登他的丑聞,不但嚇不了他,我們的刊物搞不好會被冠上‘扒糞’二字。你說了,他的形象正面,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這報導的真實性就太弱。」趙鐸站起身,繞著這密室般的「狗仔會議間」,娓娓分析著自己的看法。

「那麼老總有何對策?」資深狗仔佩服地盯著他。那麼年輕的報業巨子.有這樣的成就,絕非單純的繼承祖業!趙鐸的敏銳、細膩,才是真正教他們一干下屬信服的!

趙鐸笑了笑,雙手抱胸,倚著桌緣。「嚴格說來,這是我的私事,勞煩你的部門,已公私不分,接下來你們就辦公事吧,戈俊秋這檔事,我自有思量。」

「老總,這是你自己的公司,你客氣什麼!」資深狗仔捻熄了煙頭,走到他身前,有些沒大沒小地拍拍他的肩。「不過,你都這麼‘下令’,我們只好收手了。」

趙鐸也拍拍他的肩。「讓我了解戈俊秋的心眼,你們功不可沒,謝嘍!」這件事該由他自己來解決!

****************

傍晚,趙鐸比平日遲些時間下班,一彎進咖啡館巷內,他便覺氣氛怪異,遠遠望去——

幾名工讀生吃力地扶起倒在地上的錫制天使傘架;支撐雨棚的其中一根方柱從中折斷,另一名工讀生正用木板、釘槌做固定;沈璧人的奧斯汀小車歪斜堵在車庫門口,車像被擅著般,凹了個陷……

他的神經猛然一抽,步伐加快走向咖啡館。

「怎麼回事?」他促聲問工讀生。「你們沈姐怎麼了?」

「趙大哥你怎麼現在才來!」看見他,工讀生全嚷了起來。「那個‘軍閥情婦’帶走小桐啦,沈姐的車才出車庫又拋錨,沈姐一急,發瘋似地開你那輛大奧迪亂撞好一陣……才順利追了去……」

下午,沈璧人的母親單芬堤又上咖啡館,她的來意無非是談論女兒再婚、下嫁戈俊秋之事。耗了一個午後,軟盲勸說,就是得不到沈璧人任何善意的回應,同往常一樣,母女關系持續惡劣、搞得僵凝,又是不歡而散。

就在單芬堤怏怏離店時,意外瞧見怯懦怕生的「外孫女」,竟蹲在門邊的傘架前,模樣像在盼等某人。靈光一閃,邪惡的念頭涌現,單芬堤眼尾上飄,雙手一伸,揪起關海桐,馬上坐進私家轎車。沈璧人雖然及時發現,但沖出門的那刻,還是只能瞪眼看著那輛高級房車揚長而去……

堡讀生七嘴八舌講述一小時前所發生的事。趙鐸

簡單听取重點,沒耐心理會他們擺龍門陣、說故事,一個旋身,快步跑出小巷,回到報社大樓的停車場,開著另一輛休旅車,上路追尋沈璧人。

沈璧人是個完美的母親,他見識過。為了孩子,她可以不顧一切。小桐是她的寶、她的心頭肉,單芬堤抓對她的弱點,可想而知,她此刻一定心神慌亂得很,這麼失了冷靜的開車上街,他很擔心。她的生命曾經歷危急,為的也是孩子,這次,他得在她沖動行事前,找回她,讓她靜心思考,否則她……

腦子啪吱一聲,呼吸變得急促,趙鐸越想越不安。尤其是車子轉上山里,陰暗的天色、彎扭狹窄的坡道,她開著他的車、一輛她不熟悉性能的大車,飛速追回沈家,他不得不憂心,甚至恐懼。

思緒飄轉之間,車又拐了個彎,隨即嘰的一聲長響,他緊踩煞車板,眼光愕然地盯著前方路況——

一輛被山上滾落的巨石擊中引擎蓋的奧迪車,橫擋在前。它的後輪陷在山溝,路面錯雜的胎痕,顯示它打滑好一陣才勉強停下。

趙鐸無法多想,發狂似地沖下車,使勁拉開變形的奧迪車門,在爆開的安全氣囊擠壓中,抱出昏厥的沈璧人。

****************

有安全氣囊的保護,她並沒受到傷害,但也許是精神過于疲累,一直到拂曉時刻,她才恢復意識。

睜亮眼楮時,她大叫︰「小桐!小桐!」慌慌張張下床,三步並兩步便要沖出房。

趙鐸正巧走進臥室,連忙抱住她。「冷靜點,璧人!」一遇上孩子出事,她總是失了理智,連命都可以不要。

「放開我,小桐哭著找我……」她掙扎著,精神似乎脆弱得很,就是听不見他的勸阻。

「璧人!」他大吼,雙掌抓住她的肩,使力搖晃她的身體。「璧人!你再這麼沖動、不理智,小桐沒事,你會先出事的!」

她听見他的吼聲,目光總算專注在他臉上,一個傾身,她貼進他懷里,雙臂猛力地緊抱他,像是纜繩般絞疼他的肌肉。

「我的小桐被她帶走了。」她哭著對他說,失控的情緒回復地評冷靜。

趙鐸撫著她的背脊,親吻她的發鬢。「有我在,什麼事都不須你操心、著急,你這樣亂闖硬踫,出了意外,教小桐哪兒找媽咪?」頓住語氣,他加重力道擁著她,難以想象,那巨石要是正中車頂,安全氣囊能將

她毫發無傷地還給他……

嘆了聲氣,他又開口。「拜托,璧人!沉著點,事情我會處理,好嗎?」

「我的小桐被她帶走,那驕傲的女人會折磨小桐……」她啞聲喃言,不再尊稱「母親」二字。「她說過,要把小桐送到國外的寄宿……」

「不會的。」趙鐸打斷她,嗓音沉緩地說。「她要用小桐逼你嫁給戈俊秋,在你還沒答應前,她不會那麼做的,她至少會讓你再見小桐一面。」璧人真亂了心、慌了神,不怪她想不通這點!

「那我們該怎麼做?」她仰起美顏,茫然地望著他。小桐被抱走的那一幕,直到現在仍沖撞她的思緒,她難以靜下心來思考。

趙鐸摩挲著她的臉龐,若有所思地凝視她水亮的雙眸。「答應吧,璧人。」他說。「答應這樁婚事吧!」

沈璧人愣了半晌,臉色煞白。

趙鐸吻住她,久久,他粗喘地在她耳旁呢喃,「對付他們,我有我的作法,信任我,好嗎?我愛你,我們的小桐會回來,你要好好地等她向你投懷撒嬌,別再獨自行動,都交給我,好嗎?」

她抬頭,淌著淚,沒說話,只是頷首。她終于想起,她又教他擔憂、害怕了,那顆巨石……

「我受傷時,你給了我希望,拉了我一把!現在換你倚靠我,讓我幫你,好嗎?」他吻去她的淚,溫柔地說著。

他的話,讓她不得不緊緊環抱他。是呀!早有個健壯胸膛給她溫暖、倚靠,她又何必驚慌失措呢!?

如趙鐸預料,今早,店才開門,戈俊秋就出現。沈璧人索性掛上「休息中」門牌,只接待戈俊秋一名客人,工讀生全被遣出店外,連趙鐸也不見人影。

她煮了咖啡,端上吧台,看著坐在高腳凳上的戈俊秋,淡淡紅潤的頰畔泛著微笑,說︰「請用吧!」

瓣俊秋很吃驚地望著沈璧人,她今天和善許多。昨晚,單芬堤要他今兒個,再接再厲,莫非是料中女兒的好心情!?或者……

「戈先生對璧人的心意還是不變嗎?」她突然一問。

瓣俊秋愣了下,點點頭。「是不變。只是,沈小姐還要考驗戈某多久呢?」沒半晌,他就恢復風流、從容的本色。

沈璧人笑了笑,望著他。「那麼——我們就如長輩所願——結婚吧!」她說得沒一點掙扎、沒一點勉強,像是真心希望如此。

瓣俊秋一陣錯愕,像是見鬼般瞪大雙眸。

沈璧人挑眉,有著想大笑的沖動。這男人的反應真如趙鐸所說的那樣。

清晨時,趙鐸已陳述清楚對戈俊秋的調查。他說,

瓣俊秋這類男人,把追女人當作游戲,一切論「戰績」,每段感情成功與否,關乎尊嚴,無關于「愛」。一旦女人追到手,結果有無皆可,要擺月兌戈俊秋,他們得「以退為進」,才能教戈俊秋現形,自討沒趣地放棄她!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她轉而苦悶地說︰「難道……戈先生的心意……並不在‘結婚’……」

「不,沒這回事!」戈俊秋回神,語氣有些急地打斷她。「戈某期待的正是娶沈小姐為妻,我只是太高興,一時忘形。」他解釋著之前的愕然反應。

沈璧人微蹙眉心,質疑似地瞅著他。「真是這樣?戈先生真的高興,沒一點勉強?我知道,我是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戈先生一介青年才俊,該是……」

「沒這回事!」戈俊秋促聲打斷她的苦悶喃言。「沈小姐別說這種話,無論如何,戈某的心意是永遠不會變的!」大掌握住她平放在吧台面的雙手,他眸光堅定地望進她眼中。

沈璧人忍著不將手抽回,靜靜地與他相凝好一會兒,仿佛在詢問著什麼。

瓣俊秋則對她點點頭,說︰「相信我的心意,璧人——」他喚她的名,加重手掌力道緊包著她的小手。

她很不自在,但仍換上絕美的笑顏。「謝謝你,俊秋。」

瓣俊秋笑了笑,收回手,端起咖啡啜飲。心想,這女的終究教他給收服了,唉,樂趣似乎也殆失了!

正當他出神之際,沈璧人開始對他談論婚禮與未來家庭生活規劃之事。

她說,婚禮照長輩希望即可,她沒啥意見或特別要求,倒是家庭生活,她要他當個「居家男人」,除了正常上班時段,她希望他可以多在家陪女兒和她。她要他是個「好爸爸」也是個「好丈夫」︰準時回家吃飯、不交際應酬、不惹花邊,永遠將她和女兒擺「第一」!

她笑了笑,說自己真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他能做到此等地步。

瓣俊秋有些變臉,因為她提的條件苛刻,幾乎讓他有種「被閹割」的感覺,就在她的美聲仍悠悠索繞時,他硬著嗓子開口——

「夠了吧!」他很不客氣地說,眼神有些怪異地盯著她。

沈璧人閉嘴,等著他發泄「自我」。她知道,他被激怒了。

「你夠了吧!你以為我為什麼娶你?承如你先前所言︰你不過是個‘帶拖油瓶’的女人!我戈俊秋真的沒品味到愛你這女人嗎?少天真了!我哪那麼高的情操!告訴你,娶你,不過是為了安撫長輩,方便我以

後生活自在,我沒挑剔你,你倒跟我談起條件,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別人穿過的‘舊鞋’,你居然在我面前扮清高?」他火大的嚷嚷,溫文的形象全然消失。

沈璧人沒說話,眼神調遠,看著一抹正朝他們走來、周身怒焰高張的人影。

「戈俊秋,你講這什麼話!我單芬堤的女兒,何時得由你批評?」單芬堤怒氣沖沖地站在戈俊秋背後。適才,她推開店門時,便將戈俊秋那番「聲明」盡收入耳。她真沒想到,戈家的兒子是這等教養!

乍來的斥喝,讓戈俊秋一愣。他轉過身,見來者是單芬堤,著實嚇了一大跳。「伯……伯母……您……」

「別叫我!」單芬堤沒給他好臉色。「你給我滾!」她抖著手指向門口,嘴里吐出這輩子最「粗俗」的字︰「滾!」

瓣俊秋臉上蒙了層土色,踉蹌地自高腳椅起身,慌張帶狼狽地奪門而出。

沈璧人失神地看著單芬堤,有些訝異她的舉動。眼前的女士仿佛不是她那位驕矜、高傲的母親。「媽……」她輕聲開口,語氣中有著不肯定。

單芬堤側著臉,沒看自己的女兒,抑著聲道︰「全天下只有父母可以數落兒女的不是!」

沈璧人愣了下,此刻,她似乎可以看清母親的心靈——

她的母親是個性子驕傲的人,雖然自我,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並非無好意,她只是拉不下臉跟人多作解釋罷了!

「你那女兒,」吐了口被戈俊秋激起的悶氣,她優雅高貴地轉身,揚著美麗的下巴,凝視吧台里的沈璧人。「那娃兒,整夜哭鬧,擾得我們沈家不安寧,這會兒,在車上睡著了!告訴你,我不想再踫那娃兒,你最好自己出來抱!」語畢,她頭一扭,又是冷傲的貴婦人姿態。

沈璧人笑了笑,看著往門口挪移的母親背影,雖仍矜貴,但卻不再疏離。

「你還愣著作啥?」意識到女兒沒跟上腳步,單芬堤佇足回身,警告地說。「我可不許那娃兒在車上多待,要尿濕褲子弄髒我沈家的車,我就……」

「我女兒從不尿床!」沈璧人打斷她。繞出吧台,眉眼帶笑地走向她。

單芬堤冷哼一聲,徑自拉開店門,尚未跨出步伐,趙鐸便抱著熟睡的關海桐,閃身進門——

「伯母,謝謝您幫我開門,晚輩失禮了!」趙鐸客氣地頷首。接著,他禮貌地作起自我介紹。「晚輩叫趙鐸,世居淡水小鎮,經營一家小小的報社。」他講的簡單又保守,非常自謙,沒帶一點傲慢、標榜。

單芬堤盯著他,眼光有些走神。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男人。首次見他時,他和女兒的大膽舉動,壞了她對他的印象,壓根兒無心弄清這男人的身世背景。這會兒,他的自我介紹,倒讓她想起報界龍頭——趙氏。

沈家從商,跟趙家並無交情,但仔細審視他的容貌、氣質,應該就是趙家之後!

「你是趙氏報業負責人?」看著趙鐸,單芬堤挑眉,淡淡問道。

趙鐸微笑。「是的,請伯母多多指教。我對璧人是真心的,我愛她,會給她一輩子幸福的。」他堅定、沉緩地對單芬堤說。像是準女婿般,對岳母提出保證。

單芬堤半閉雙眼,沉思好一會兒,轉頭對女兒道︰「你又為自己選對了一次,嗯!」冷冷地丟下這語意不清的話,她便走出店門,坐上私家轎車。

沈璧人笑了起來,挽著趙鐸,站在門口,目視著母親的座車彎出巷外。

「伯母的話有何寓意?」趙鐸皺眉,俊臉寫著不明所以。

沈璧人仰著美顏,神秘地又笑了笑。「繼續斷絕關系,任我自由嘍!」她也說著語意不明的話。

「嗯?」趙鐸這下更不明白了。」

沈璧人笑著,沒再說話,但心底那個存在多年的結,因母親的一番話而松綁。

單芬堤的那些話,其實已間接承認錯看戈俊秋,同時,也接受她過去和未來的選擇,單芬堤希望的終究是女兒能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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