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嫚。」房門被人推開,睿中臉色嚴肅的站在門口看她。「為什麼沒吃晚飯?」
「我吃不下。」她揮掉臉上的淚水,濃密的秀發垂在臉上,遮住上頭的蒼白,然而目光銳利的睿中還是看到她的淚漬。
「你這樣下去不行。」他嘆息道。
的為情所苦他全看在眼。她是他親手發掘出來的明星,她的痛苦也是他間接造成,這使得睿中的心情更加復雜。他絕不容許被毀。他知道她的潛質,他知道她可以達到的成就,他知道她將是他手上最燦爛的明星,他絕不能讓頹喪下去,一天一天的死掉。
「醒醒吧。」他走到她身遐,沉痛地道。「黎照天是什麼樣的男人,你比找吏清楚。你在這為他痛苦,他卻在別處摟著其他女人逍遙。」
「不,不是這樣……」她虛弱地搖頭。
「嫚嫚,你看這幾份報紙和雜志,上頭有黎照天這一個月來的風流事跡。他一會兒跟舊金山的華埠小姐打得火熱,一會兒又在紐約跟個名模出雙人對,隔天卻挽著馬來西亞木材大王的千金參加慈善晚宴。」
「不,我不要看……」她逃避的蒙起眼。
「嫚嫚,就算你不看,你不相信,這些事還是發生了!黎照天便是這種人!女人對他只是玩物而已,他跟誰都不認真的。嫚嫚,你是那麼冰雪聰明的女孩,不要被愛情給蒙蔽了,不要讓照天毀了你。」
「毀了我?」她苦澀的盯著自己的手,軟弱地低語︰「我不是早就被毀了嗎?」
「嫚嫚,不準這樣說自己!」睿中心中大慟,伸手將她拉進懷。「都是我太無能。如果我可以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機,就不用讓你犧牲了。」
「是我自願的……」
「你不過是個朱經世事的女孩,我根木不該讓你接觸黎照天……」
「怪不得你。」淒涼地自嘲。「我把一切都想清楚才答應。唯一投考慮到的是,愛上他。」
「嫚嫚……」
「別再說了。只要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清楚的。」
真的可以想清楚嗎?睿中吞下到嘴的嘆息,像個兄長般擁住。他納悶如果時光倒轉,他和還會不會做相同的抉擇。
窗外的維多利亞港,萬家燈火耀燦如天上明星,而的光芒,將比任何一顆明星更加炫目。只要能渡過情關,會在演藝世界大放異采,成為眾人爭相追逐的燦爛巨星。
※※※
水晶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柔和的燈光投射在蕾絲邊的薄紗睡衣,映照出浮凸玲瓏的魔鬼身材。
緩緩走向她的男子,在第一眼便被挑動。燒著欲火的眼楮,無法離開地身上。
天哪,他幾乎有一輩子沒踫她了。那份渴望讓他想像個毛頭小子般躁急的奔向她,恨不能一把撕開她的睡衣佔有她。但他只是優雅地朝她去。英俊的臉龐帶著佣懶笑意,伸手握住她可愛的下巴。
「嫚嫚,你不給我一個歡迎的吻嗎?」他的語氣充滿颼諧和親昵。
縴細的手臂攀向他,仰起頭迎上他覆下的嘴唇,承受這個纏綿火熱的采吻。
睿中告訴她焰天今晚會來找她。這是他的助理郭建民幾日前通知他的。還要他把這幾天的時間全空出來,好方便他與她相聚。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斑興時便來哄哄,不高興時便扔一邊的寵物?還是隨時等著他臨幸的姬妾?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還有多少?
舊金山的華埠小姐、紐約的名模,以及木材大王的千金都是他的女人嗎?那些報導是真實的嗎?
盡避身體為他發熱,的心卻越來越冰冷。
當他的魔手探進睡衣領口撫模她的,尖硬的抵著他掌心發燙,全身充滿渴望他填滿的灼熱空虛,的眼楮終于禁不起酸澀,泛起淚霧。
在理智能阻止之前,積壓在心底的無數疑惑,如蝙蝠般蜂擁沖出喉頭。
「報上說……你跟一個舊金山華埠小姐打得火熱……」
她夾著喘息的質問只讓他拉扯睡衣肩帶的手停了一下,啃哎著她肩頭的嘴「嗯」了一聲。
「紐約的名模,木材大王的千金……她們是你這一個半月來,連通電話都沒打來的原因……啊……」
她淒楚的指控,斷絕于上的疼痛,令眼中的淚水滿溢出來。焰天抬向她的眼光燒著冰冷的怒火,一只手抓著她的,制造痛苦的來源。
嚇得無法動彈,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黎焰天。他不吼不叫,只是以冷得令人打哆嗦的眼光凝視人,捉在她上的手指殘酷的施力,痛得她全身打顫。
「你給我搞清楚!」優雅的薄唇輕柔的吐出傷人的話。「你不過是我買來暖床的女人,沒資格質問我!」
直接、致命的一擊,一下子扯碎了,彷佛听到清脆如琉璃踫撞的心碎聲。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頭女圭女圭瞪著他,眼中的空洞擴散,擴散,再擴散︰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表情竟令焰天的心房整個揪起,也使得他更加惱怒。他惡劣的把她的臀部按壓向自己,讓她感受到他脖間蓄勢待發的。
「她們三個我全上了,又怎麼樣?還有其他,你想知道嗎?」他嘲弄地對她噴著鼻息。
「不要踫我!」她尖叫地揮開他,清脆的巴掌聲甩在他英俊的臉頰。
她呆住,飽受驚嚇的眼光從他頰上的五爪指痕,移向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及他眼中彷佛要將她撕成碎片的怒火。畏怯地抱緊自己,縮在沙發上。
黎焰天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伸出猿臂一把將拉到面前,扯住她秀發,讓她的頭往上抬,直視進那雙蒙上一層霧氣的眼楮。
「從來沒有女人打過我。」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從他緊哎的齒縫閑迸出。「我不會建議你再做一次,明白嗎?」
她無意識地點頭。
「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分!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泄欲的玩物,沒資格管我的事。我高興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只需要伺候好我的命根子,其他事都不歸你管!你听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貼在耳際的低吼,有如千把流矢射進的心。強烈的刺痛貫穿了她,令她全身麻木,只能如木偶般順從地點頭。
她眼中的空洞、破碎,刺痛了焰天。他無法容忍自己有這種情緒,故意用極端粗俗的話羞辱她。
「我現在可以跟你了嗎?」
畏縮了一下,瞪著他俊偉、殘酷的表情,無法從那雙深炯、無法捉模的眼中感受到一絲暖意,只有冰冷的與怒火。
彷佛直到此刻才認清他,確認兩人間的關系不過是場易,知道自己在他心的地位連妓女都不如,心頭破裂的傷口越來越擴大,寒意席卷她全身。
他正等著她的服侍,以之前不曾有過的殘忍命令她。這番認知使得她全身血液倒流,粉白的柔唇不斷顫抖,只能用力咬住,才能制止那份顫動繼續擴散。
她伸出手,無意識地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無意識地拉出衣服的下擺,再無意識地為他褪下。她縴細、蒼白的手伸向他褲腰,解下他腰帶,拉下拉煉,拉著褲腰連內褲一起扯下。
他咬著她,舌忝著她,揉著她,捏著她……不顧一切地蹂躪她、需索她。當他從那雙水霧的眼脾,找不到那令他瘋狂、沉迷一星期的溫柔、渴望、熱情、甜蜜時,焰天的心慌了起來。
那些令他痴迷的夢幻般心醉神迷到哪去了?他再也看不到她毫無保留的真心。那顆為他敞開的心,不知什麼時候封閉了。
只有馴服,沒有心的馴服。使得他在她身上的獵食,成了機械化的肉欲發泄。
當他最後傾倒在身上,蹙著眉想挽回什麼時,她突然推開他,捂著嘴狂奔離開。
他赤著身坐在地毯上,許久之後,才記起該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