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沈,豪華房車在通往倪家的偏僻道路上奔馳著。
背著倪承斯爬下十七樓,童芯累得癱坐在後座,不停輕捶發酸的手臂,對坐在一旁的他說道︰「你的腳受傷了,我看這幾天你就待在家里乖乖休息,傷勢才好得快。」
「剛接下董事長的職位,一堆事情等著我處理,哪有空閑休息。」他偏頭瞥見她一臉疲憊,挑唇笑了笑。「早告訴你把我放下來,我能自己走,你還硬是逞強背我爬下十七樓,現在自討苦吃了吧!」
其實她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心存感激與感動,只不過覺得有些難為情,感謝的言語一直不好意思吐出。
「是啊,我真白痴,沒事對你這麼好做什麼?早知道累得半死卻還得不到你的感激,就直接把你從十七樓往下丟。」她瞪他一眼,氣得不自覺加重手勁,槌疼了自己。「啊!」
「笨蛋。」他抓過她的手臂按揉。
「你……」仿佛害怕弄疼她,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大掌的溫度徐徐滲入她的肌膚里,凡是被他觸踫過的地方隱隱發燙著,她怔怔地凝著他,心跳悄悄亂了節奏。
此刻的他神情溫柔,湛黑雙眸綻放迷人的溫暖柔光,讓人感覺舒服、安心,不自禁地深深淪陷其中……
瞥見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他嘴角邪邪勾起,俊魅臉龐湊近她。「你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很想把我一口吃了。」
「嚇!」他的嘴唇險些觸踫她的唇,她嚇了一跳,急速往後傾,拉開兩人親密的距離,後腦勺卻結實撞上車窗,痛咒了聲。「Shit!」
「粗魯的女人!」他捏捏她的雙唇,懲罰地月兌口而出的不雅髒話。
「我想吃了你?拜托,你以為自己是精致可口的菜肴嗎?」她揮開他的手,揉揉泛疼的後腦勺,不自在地回避他炙熱的眼神。「我只是有點驚訝,像你這種傲慢的男人,居然也會有紳士般的體貼和溫柔。」
這男人究竟吃錯什麼藥,沒事靠她這麼近,又用那種溫柔的曖昧眼神看她干麼?害她緊張得芳心有如小鹿亂撞,臉頰不斷發熱。
「如果你再細心一點,會發現我有更多的優點。」他微微扳過她的身子,雙手按摩著她的肩膀。「舒服嗎?」
看著她因為他而辛苦疲憊著,他心里深處涌起愧疚與憐惜的情緒,頭一次願意為一個女人細心服務。
「嗯哼。」酸疼緊繃的肌肉在他的按揉之下逐漸放松,不適感減緩,她閉上雙眼,舒服地逸出嘆息,根本舍不得拒絕他的服務。
這時候,一輛尾隨在後的藍色小轎車突然疾速超車,停在前方,攔住他們的去路。
「砰!」司機緊急踩下煞車,撞上藍色轎車的車尾。
童芯身子猛然往前傾,額頭撞上駕駛座椅背,痛哼了聲。
「怎麼回事?」倪承靳嘴里問著司機,伸手攬過童芯,輕揉她撞疼的額頭。
「那輛車不知道搞什麼鬼,突然沖到前面停下來……等等,我去找他們理論。」司機氣呼呼地下車。
兩名凶神惡煞的男人從藍色轎車里走下,快步往他們的車子走來。倪家司機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便被其中一名男人一拳打昏。
驚見這一幕,童芯整個神經變得緊張起來,匆匆對倪承斯說道︰「這兩個人可能是倪大夫人派來對付你的,你把車門鎖好,千萬別下車。」
「童芯——」倪承斯臉色丕變,來不及阻止她,她已經下車。
「听說倪承斯找了一個瘦弱的女人當保鏢,應該就是她吧?」
「她讓你解決,我去對付姓倪的家伙。」
兩名男人停在童芯面前,協商著。
童芯瞄見倪承斯也跟著下車,氣急敗壞地吼︰「快上車!」危機逼近,這笨男人還拖著扭傷的腳下車,是不是想找死啊?
「你才快上車躲好,別再逞英勇!」倪承斯擔憂地怒吼,忍著腳踝的不適,繞過車尾,一跛一跛走向童芯。
她以為光憑她一個女孩子,就能對付那兩名魁梧的大男人嗎?真是太天真了!
在倪承斯說話的同時,其中一名男人邁步沖向他。
「小心!」童芯一急,欲前去保護倪承斯。
身形較為矮小的男人拿出鋒利的刀子抵在她的脖子前,阻擋她離開,色手模模她滑女敕的臉頰。「嘖,長得挺漂亮的,可惜老板奉命要快速解決你們兩人,不然我還真想和你爽一爽……」
童芯怒眯雙眼,瞥見倪承斯和另個男人已經打了起來,腳受了傷的倪承斯行動不便,挨了那男人好幾拳。她內心著急,捉住身前這色男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男人痛得手一松,刀子掉落。
她揮出猛拳,將他擊倒在地。緊接著,她奔向倪承斯,一腳猛力踢開正在攻擊他的男人。
「你怎樣了?」見倪承斯彎身捂著月復部,她緊張追問。
「沒事。」他忍痛挺起身子,快速審視她全身上下,確定她安然無事,才松了一口氣。
這女人為什麼老是為了他,而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真是蠢得讓人生氣!
她知不知道方才當他見到她遭受挾持的瞬間,整顆心緊緊糾縮成一團,多麼害怕她會受傷……
她扒了下頭發,忍不住氣罵;「你沒事做什麼下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成為我的負擔!」
倒在童芯後方的男人突然爬起,拿出尖刀,沖向她。「臭女人,去死吧!」
「小心!」倪承斯反射性推開童芯,男人手中的刀鋒劃過他的手臂。
「可惡!」童芯怒瞠美眸,揮出拳頭朝男人臉上狠狠揍下去。
男人白眼一翻,砰一聲倒在地。
「我看看。」童芯抓過倪承斯的手臂察看,慶幸傷口不長不深,隨手扯下他的領帶,綁在他的傷口上加壓止血。
「我沒事。」看見她心急如焚的神色,他開口安撫。
控制不住脾氣,她敲了他的腦袋一記。「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你充什麼鬼英勇來幫我擋刀?你以為自己這樣很帥嗎?」
「讓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傷,這算什麼男人?」他瞪她一眼,不後悔為她擋刀。
「現在沒時間跟你吵。」童芯一轉頭,發現身形矮小的男人拖著昏倒的同伙上車,匆忙開車逃離。「可惡!讓他們溜了。」
她視線轉回倪承斯身上。「現在殺手都出現了,你該相信倪大夫人他們真的想對你不利了吧?拜托你以後合作一點,好好听我的話。」
「他們真是大媽派來的……」本以為要派人暗殺他,只是大媽他們的一時氣話,沒想到他們為了得到倪氏,竟會狠心到這地步……倪承靳緊斂眉頭,心緒低落。
「上車,先送你去醫院包扎傷口。」童芯推著倪承斯上車,再喚醒先前被打昏的司機,一起前往附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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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午夜十二點,從醫院返家,一進門,站在玄關處便听見客廳傳來何秀媚與柯春鈕爭吵的聲音。
倪承斯立即用西裝外套遮掩包纏紗布的右手臂,低聲對童芯與司機說道︰「今晚遇險的事,不許說出去。」
「是。」司機點頭。
「這件事應該要告訴倪二夫人吧——」
「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我不想讓她擔心。」倪承斯神色嚴厲,打斷童芯的話。
還有,若讓何秀媚得知他受傷,她一定會責怪童芯保護失職,他可不想童芯為了他挨罵。
「好吧。」成全他的孝心,童芯點頭答應,小心翼翼地攙扶他走進客廳。
「大姐,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倪家大夫人就老是欺負我們母子!」何秀媚瞄見倪承斯一跛一跛的走進來,停止爭吵,緊張地走到他面前,低聲追問︰「怎麼受傷了?難道是殺手出現了?」
「沒有殺手,是我自己在公司不小心滑倒扭傷腳了。」倪承斯對童芯使使眼色。
「倪二夫人,你放心,醫生說不嚴重,只要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听到童芯這麼一說,何秀媚放心多了。
倪承斯望了坐在沙發上喝雞湯的柯春鈺一眼。「媽,你們又在吵什麼?」
「我想說你今天加班這麼晚,工作很辛苦,親自煲一鍋雞湯要給你補補,結果那女人竟然偷喝了你的雞湯。」何秀媚一臉氣呼呼的。
「這只雞是我吩咐佣人去買的,我為什麼不能喝?」柯春鈺嚷罵著。
「雞湯是我煮的,要喝你自己不會去煮——」
「媽,別吵了,我不餓,不喝雞湯了。」每天都听到這些煩人的爭吵,倪承斯受不了了。「最近公司很多事要處理,為了方便工作,明天開始我就搬到公司隔壁的飯店住。」
「要搬出去住?那順便把方管家帶去吧,有他照顧你的起居飲食,我才會安心點。」
「不用了。」倪承斯轉身走出客廳,爬上樓梯。
童芯跟在他身旁,幽幽開口。「你母親很關心你,真羨慕。」
「有啥好羨慕?你母親應該也很關心你吧?」
「我媽在我好小的時候就病逝了,只剩我和繼父相依為命。」
他偏頭望見她落寞的神情,心中泛起憐惜。剎那間,他驚覺自己是多麼喜歡看到她燦爛的笑臉……
倪嘉成和倪鳳正巧下樓。
當倪嘉成看到倪承斯,難掩驚訝。「你怎麼回來了?」他不是已經吩咐那兩個流氓今晚解決他嗎?他怎麼還能安然回家?
「我還活得好好的,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倪承斯挑唇冷笑,不再理會他們,與童芯上樓回房。
倪嘉成拿出手機撥打,急著尋找那兩名負責解決倪承斯的流氓,但卻一直找不到他們。「任務失敗也不告訴我一聲,消失到哪去了?」
「連一個倪承斯都解決不了,像你這種沒用的人,怎麼有資格繼承倪氏?你不怕自己把爸爸一生的心血搞垮嗎?」倪鳳雙手盤胸,一臉譏笑。
「我沒資格繼承倪氏,那難道你有嗎?」倪嘉成面紅耳赤,被激怒了。
「至少我的能力比你強,一定能管理好倪氏。」倪鳳冷瞥他一眼,邁步下樓。
倪嘉成捏緊雙拳,瞪著她的背影,燃著怒火的雙眼帶有一絲殺機。
回到倪承斯的房間,童芯攙扶他躺上床,為他蓋被。「受了傷,就早點休息吧!」
「不行,我要先洗澡。」忙了一晚渾身黏膩難受,他掀開被子,撐起身子,欲下床。
「只有一天不洗,皮膚不會爛掉。」她粗魯地往他胸口一推,將他往後壓下躺好。
「唔……」她無意間壓到他的傷處,疼得他皺緊眉頭,直冒冷汗。
「怎麼回事?」她解開他襯衫的扣子,赫然驚見他的胸口和月復部有幾處紅腫瘀青,她拾眸瞪他。「剛在醫院處理手臂的刀傷時,醫生問你還有哪里受傷,你為什麼不講?!」
「只是小傷,又不礙事。」堂堂一個大男人受的傷越多,似乎顯得他有些無能,他才不好意思讓這麼多人知道,怕丟臉哪!
「不礙事?」他一副完全都不懂得關心自己的無所謂模樣,讓童芯氣煞,拍了他受傷的胸口一記。
「該死!你干什麼?」他痛叫了聲,捂著胸口瞪她。
「不是說不礙事嗎?原來還會疼呢!」見他神情痛苦,童芯心軟自責,走到角落的小冰箱拿出冰袋,然後落座床沿,拉開他的衣服,為他紅腫瘀青的部位冰敷。
「輕一點,會痛。」
「抱歉。」她自責地吐吐舌頭,趕緊放輕力道,再朝他胸口吹了吹氣。
瞧見她稚氣的舉動,他勾唇淺笑。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只要她隨便一個表情或舉動,他都覺得好可愛,有種怎麼也看不膩的感覺。
知道她十分關心他,他很開心。但只要再仔細想到,她對于他的關心只單純因為他是她保護的對象,心情就忍不住郁悶起來……
「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他異常炯亮的漂亮黑眸仿佛蘊藏強大的電力,電得她的心撲通撲通亂跳,緊張極了。
「你長得很漂亮。」
「嘖嘖嘖,今晚挨了幾拳,個性馬上大轉變,嘴變得真甜。」難得听見他夸獎她,她內心雀躍,嘴角忍不住上揚。這男人越來越討人喜歡了,呵呵。
「糟糕,我想可能腦子也被打傷了,才會有這種錯覺。」他按揉太陽穴,佯裝頭痛,瞥見她馬上變臉氣瞪著他,咧嘴哂笑,覺得逗她挺好玩的。
「對了,今晚那兩名殺手行動失敗,倪大夫人他們一定不會這樣輕易放棄,往後你要更小心,除了去公司工作以外,其它時間都必須乖乖待在飯店里別亂跑,知道嗎?」
「和我在一起,你也會遭遇危險,你不怕?」
「你看今晚我能打跑那兩名大漢,就證明我的武術不弱,有啥好怕的?」
「你的確讓我刮目相看。」他第一次見到這麼會打架的女人,看來往後他也要乖一點,盡量少惹她,否則肯定會被她修理得很慘。
「喂,剛才我說的,你還沒回答我啊!
「知道了。」清楚依照她固執的性格,絕對不會答應離開。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讓她因為他而同樣陷入危險之中,所以只好乖乖答應她了。
「等等,我再幫你搽個藥。」她擱下冰袋,從櫃子上拿出藥箱。
「不用了。」他撐起身子,又想下床。「我想洗澡。」
藥箱用力擱在桌上,她擋在他身前,插腰瞪他。「都跟你說只有一天不洗不會怎樣了,如果不小心把手臂的傷口淋濕,很容易發炎的。」
「今晚流了一堆汗,頭發和身體黏膩的感覺很難受,這樣我根本沒辦法睡。」這女人雖可愛,但老愛管東管西的,現在甚至還限制有嚴重潔癖的他不能洗澡,天啊,他真的快瘋了。
她不假思索,點點頭。「好,我幫你。」
「你幫我?!」他一臉驚愕。
讓美女服務,他是挺開心的。只不過沒想到她是這麼開放大膽的人,竟然主動願意幫男人洗澡?!
「嗯哼。」她先搬了一張椅子到浴室,然後攙扶他進入,讓他坐在盥洗盆前。「先幫你洗頭。」抓了一條毛巾綁在他受傷的右手臂上,避免紗布弄濕,接著她扳扳手指關節,甩甩手,活動筋骨。
叩!
他捂著無辜遭殃、被她敲到的後腦勺,從鏡子中瞪著她。
「不好意思。」她尷尬一笑,壓低他的腦袋,先淋濕他的發,再用洗發乳幫他按摩搓揉。「舒服吧?」
「太大力了,痛——」
「我就知道很舒服。我的技術一級棒,以前我繼父練武受傷,我也常常幫他洗發……」她沒听到他的話,完全陶醉于自認完美的洗頭技術中。
「太大力了——」他繼續抗議。
「什麼?再大力一點?好好好。」沒听清楚他的抗議聲,她使勁搓揉,不小心扯落他幾綹頭發,他頭皮泛疼,發出慘叫,她瞪著掌心的斷發。「哇,你的發質太差了,隨便搓幾下就斷了。」
「我不洗了。」他想抬起頭,卻又被她粗魯地壓低腦袋。
明明是她動作太粗魯,還敢怪他發質差。天哪!他已經是名可憐的傷患了,為什麼還要受她的虐待?
「很快就洗好了,不要這麼沒耐心。」她抓過蓮蓬頭,沖去他頭發上的白色泡沫。「沒事留什麼長發?以為這樣很酷很帥嗎?其實一點也不。男人還是留短發清爽些,有時間我再幫你剪發好了。」
「你少嗦個沒完,快點把我的頭發沖干淨,一直低著頭,脖子都快酸死了。」若不是右手臂受傷,他真想一把搶過蓮蓬頭自己沖水。
她輕拍他的後頸,笑道︰「才幾分鐘就喊脖子酸,這代表你的脖子平時缺乏訓練,現在正好有這機會給你訓練脖子的耐力。」
「胡扯什麼——啊,洗發精流進我眼楮了。」
「再忍一忍,快沖好了。」她隨手從毛巾架上扯下一條毛巾,遞給他擦拭,快速將他的頭發沖干淨。「好了。」
他用毛巾抹抹臉,抬起頭,及肩長發滴著水,襯衫都濕了,雙眼微紅,模樣狼狽極了。「如果以後還得讓你洗頭,我寧可把頭發全剃了。」
「真要剃的話,我可以幫你。」她拿過他手中的毛巾幫他擦拭一頭濕發,瞥著他的紅眼楮,格格輕笑。「真像小白兔的眼楮。」
「你還有臉笑?」他沒好氣地瞪著她。
「看到好笑的不笑,難不成要哭啊?又不是神經病。」擦干他的頭發,她在盥洗盆里蓄滿溫熱的水,換條干淨的毛巾一邊浸濕,一邊吩咐著他。「把襯衫月兌掉。」
他挑挑眉,褪去襯衫,順便連西裝褲也月兌了。
扭干毛巾,她一轉頭,赫然發現他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緊身黑色內褲,露出強壯傲人的身材,緊張得結巴。「你……我只讓你月兌上衣,沒讓你月兌褲子啊!快把褲子穿上啦!」
「你洗澡只洗上半身,不洗下半身嗎?」他睞她一眼,展開雙臂,拋出曖昧的眼神。「快來吧,我等不及了。」
「你……你……」她瞪著他飽含笑意的雙眸,窘得臉色緋紅。
本來她沒多細想什麼,只是單純想為受傷的他洗頭、擦澡——只擦上半身,好讓他能舒服入眠。但現在他擺出一副期待……甚至有點饑渴的表情,活像是他們準備上演什麼畫面,讓她尷尬死了。
「再不快點,我都要著涼了。」他掃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拉。
他已經倒霉得扭傷腳、手臂受傷、胸月復部紅腫瘀青,不能再讓他感冒受苦。現在她只好什麼都別胡思亂想,快點幫他擦完澡就行了。
「先擦背。」她扳過他的身子,用濕毛巾擦拭他寬闊的背肌。
「動作慢一點,擦這麼快怎麼擦得干淨。」
她依言放慢速度,擦完他的背部後,將毛巾拿到他面前。「剩下的地方,你應該可以用沒受傷的左手擦吧?」
「哪有人做事半途而廢的?」他面對她,拉著她的手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胸口,最後移到結實的腰月復間。
她直盯他炙熱的雙眼,忽然問,室內的空氣仿佛變得稀薄了,她覺得呼吸困難,體溫升高,臉龐燥熱發燙,舌忝舌忝干燥的唇瓣,想縮手他卻緊扣不放。
「放手……」
她粉女敕的舌尖輕舌忝過紅潤的唇瓣,充滿十足的誘惑,他倒抽了口氣,感覺全身血液快速匯集子下月復。
听見他喘息變得粗沈,她更加尷尬,心髒怦怦怦怦狂跳著。「我要出去——
他的大掌猛然探上她的後腦勺,將她壓近,密密封住誘人的紅唇。
靶覺他用最纏綿最火辣的方式吸吮她的唇瓣,最後濕滑熾燙的舌溜入她的嘴里,她驚嚇過度,使勁推開他,揮出一拳!
「唔……」他痛得悶哼。
她微張小嘴,瞪著自己的拳頭,再望向他微微紅腫的左頰,內心驚慌,丟開毛巾,再以百米的速度沖出浴室,逃回自己的房間。
她走到鏡子前,撫模被吻得又紅又腫的唇,泛起輕微刺痛,仿佛還能依稀靶覺到他吮吻她的熱情觸感,心緒紊亂,腦子一片空白。
乎……乎乎乎……
媽呀!那個男人哪根筋不對,為什麼會突然吻她?
而她又是哪根筋不對,被強吻後,似乎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反而感覺有種不知名的東西掉入心湖里,激起陣陣漣漪,難以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