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確定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藍欣怡悄悄從沙發上爬起來,就著窗外的月光,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直到全身只剩下貼身的內衣。
她就要用最拿手的本領來勾引雷天陵了,她就不信雷天陵這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會拒絕她這樣的大美人赤果果地投懷送抱,以前不管多正經的男人,都抗拒不了她這一招。
想像他欲火焚身、拜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忍不住冷笑地兩聲,接著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
「雷總,醒醒。」藍欣恰壓低聲音,輕輕搖晃著雷天陵的身子。
「誰?」雷天陵緩緩地睜開眼。
「是人家啦。」藍欣治的聲音嗲嗲的,還要注意不驚醒藍晰瀅,以免壞了她的好事。
「你?」一看出眼前是誰,他濃眉皺了起來,「半夜不睡覺,跑來于什麼?」
「人家伯雷總一個人孤單,特地來陪你嘛」
「誰說我一個人?」他有瀅瀅呢。
「死……呃,妹妹只是個青澀的小女孩,根本不懂男人的需要,還是讓人家陪你吧。」說著把幾乎赤果的身子往他身上靠。
好像有爭吵的聲音,藍晰瀅無意識地皺緊眉,搖頭想甩開惱人的噪音,是爸爸、媽媽又吵架了︰}還是媽媽又在罵人?掩住耳朵,不想听煩人的嘈雜聲,可是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是緊追著她不放。
「滾出去!」雷天陵用力在黑暗中瞪著藍欣怡,還小心地壓低聲音,生怕驚醒了懷中的小女人。
「雷先生……」藍欣怡嬌慣著嗓音,只穿著內衣褲的火熱嬌胭貼在雷天陵身上,「別拒絕人家,是人家不夠美嗎?」她相信自己惹火的胭體,借著窗外的月光,他一定能看清,她可比死丫頭那于扁四季豆強多了,不信句不起他的。
「再不滾,我就不客氣了。」死女人,要不是怕動作太大,驚醒了小丫頭,他早不客氣地把她一腳踢飛了。
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半夜月兌光了模進來企圖勾引他,她就這麼饑渴?別以為他會像蒼蠅一樣,見到她這塊爛肉就迫不及待撲上去。
「雷……就讓人家陪你一晚嘛……」不安分的手撫模著他的胸膛。
「我說快滾!」察覺懷中女人不安地翻來覆去,雷天陵咬牙切齒地低吼,「吵醒了丫頭,我就要你好看。」
以為他是顧及身旁有人,她急忙驚喜地建議︰「要不我們到外面去,那兒沒人……」
低頭看看懷中的小女子,「好吧,出去再說。」到外面再打發掉這死皮賴瞼的女人。
輕輕放開懷中的寶貝,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才放輕手腳下床出門去。
兩個人影無聲地消失在門外,床上的女子睜開了眼楮。
難道,歷史又要重演?她注定要再次失去關心、在意她的人?
一走出大門,藍欣恰立刻回身,迫不及待地往雷天陵懷里撲,卻被他一閃身躲開,差點跌個狗吃屎。
她故作風情萬種地撫一下頭發,回頭嬌嗔,以掩飾尷尬的狼狽,「討厭,你不會接住人家嗎?」
「你要跌就跌,我干嘛接?反正有地板會接住你。」雷天陵不客氣地回道。
「你……」藍欣抬忍住挫敗的怒容,再次巴上來,「別這樣嘛,人家是大愛慕你,才自願獻身,不會要你負責的。」有自動送上門的肥肉,又不必負責任,就不信會有男人不吃。
昂責?婬婦蕩婦也敢說什麼負責!雷天陵冷冷地挑挑眉,索性繼續看她的低級表演。
藍欣怡雙手攬住他的後頸,讓豐滿的嬌軀緊貼上他的胸膛,看他沒有推開,心中一陣暗喜。
她貼著他的身體緩緩蠕動身體,「雷,外面好冷,你抱抱人家嘛!」
「怕冷還月兌光衣服?」雷天陵嘴角噙著冷笑,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山里蚊子可很多喲。」
「是,是啊……」藍欣怡忍住伸手到背後抓癢的沖動,繼續在他身上施展媚術,「咱們到車上好不好?」
「車?」雷天陵有了興趣。
「是啊,人家開來的車……在車里,人家任你擺布,想做什麼都可以,好不好嘛?」誘惑地低語著,唇貼在他的頓邊,對他的耳根輕輕吹氣。
「什麼車?油加滿沒有?」雷天陵興盎然地追問,可是他的興趣和藍欣怡想的完全不一樣。
而藍欣恰以為他同意了,喜出望外,更加賣力地誘惑。
「一輛喜美,加滿了油……」他問加滿油沒有干嘛,又不用耗油…管他的,不想了,豐唇貼在他的唇邊低語︰「快,開車門,人家等不及想和你……嗯‧哦……」捺不住火熱的,她一邊不斷地吻他的臉、喉結、胸膛,一面逸出暖昧的申吟。
悄悄立在門後,藍晰注睜大眼楮望著這一幕,小手緊緊掩住唇,抑住就要逸出口的吸泣,卻無法忍住晶瑩的淚珠一串串滑落。
她的噩夢,擺月兌不了的噩夢,又成真了嗎?
直到兩個扭在一起的人影消失,直到……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拖著酸麻的腿轉身回房。
客廳的沙發上,李文豪正鼾聲大作,一雙腿還吊在地板上。
小心地繞過他進人房間,藍晰售又想起那一對,此時他們是不是正在翻雲覆雨?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呆呆地坐在床上,茫然地瞪視著窗外,一手按住胸口,感覺那里像有什麼被挖屈的疼痛,疼得胸口一陣陣抽緊、抽緊…她快不能呼吸了!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她以前沒經歷過。父母的打罵、兄姊的欺負凋遭人的嫌棄,還有致雪姊和程聿的背叛時…她都沒有這種感覺,沒有過這種心碎了似的感覺。
她不知道、也無法思考為什麼,只知這種感覺讓她窒息,讓她疼痛,讓她…無處可逃!
「天陵……」無意識地低哺著,「為什麼……為什麼…天陵?」
突然客廳里傳來了腳步聲,驚醒了呆坐的藍晰瀅,茫然看一下四周,才回想起身在何方。她急忙躺下,用被單蒙上臉,她不想讓他知道她醒著,知道她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shit!」雷天陵差點被李文豪伸在地板上的腿絆了一跤,喃喃地低聲詛咒。
要不是怕吵醒小丫頭,他非一腳把這個小白臉踢到門外,讓他和被自己手刀劈昏的放浪女人作伴,一起躺在院子里喂蚊子。
一想到自己一個手刃劈上那個放浪女人後頸,她昏倒時那副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咧開嘴。
輕手輕腳走進臥室,小女人睡得正香。被單從頭包到腳,也不怕悶壞,寵溺地笑笑,拉下跌住她臉的被單,手指竟觸到冰涼的孺濕。
「瀅瀅?」語氣中有點疑惑。
藍晰瀅用力閉緊跟,屏住呼吸,害怕吐氣稍重一點,就讓他察覺自己清醒著。
手指又小心翼翼地觸一下面頰,「怎麼睡著了還在流淚?真是傻丫頭。」
他語氣中的愛憐讓她眼角又沁出一滴淚珠。她心病狂地叫喊︰別對我這麼好,別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這樣會讓我以為自己被珍寵著,會讓我想貪求更多…更多……
「別哭,晰瀅,我在這兒。」連人帶被抱在懷里,輕輕搖晃。
像是回到搖籃的嬰兒,藍晰瀅輕輕嚶泣出聲。
「別哭,瀅瀅,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雷天陵以為是半夜找到自己嚇哭了,笨手笨腳地搖晃著她,柔聲安慰︰「我在這兒,就在你身邊別怕。」
吸泣聲漸漸微弱,漸漸消失。
「瀅瀅?」雷天陵低頭輕喚。
「睡著了嗎?」
藍晰瀅仍舊閉著眼,就讓他以為自己睡著了吧,因為她不知道要如面對他。
確定小女人睡著了,雷天陵立刻開始了行動。先換上自己皺巴的西裝,然後一臉為難地看著熟睡的女人。
要給她換衣服嗎?還是不要考驗自己的心髒吧。一咬牙,把她連人帶被地抱起來,放松輕手腳走出門。
他要做什麼?藍晰瀅不敢睜開眼,感覺他的胸膛隨著腳步而震動,感覺他們穿過了客廳,穿過了玄關,感覺微弱的山風吹在自己身上……
抱著小女人走在院子里,雷天陵低低地笑了,低沉的笑聲在胸腔震動,傳進她的耳膜。
真想不到,他雷天陵也有當個偷香竊玉的小賊的一天,感覺像古代的維京人,模進戒備森嚴的城堡,把看上眼的女人打包扛走。
耳邊響起開車門的聲音,藍晰瀅接著感覺到自己被輕輕放在椅上。
另一側的車門打開,然後砰地一聲,接著是一聲低咒。悄悄睜開眼,看見他苦著臉一手模著頭,一定是撞在車門上了,誰叫他沒事長那麼高,藍晰瀅偷笑一聲,看到他坐進駕駛座,向她湊過來,嚇得又閉緊眼楮。
「瀅瀅,咱們回家了。」
看看身邊熟睡的嬌顏,喜悅漲滿胸膛。回家啊,有了她,家就不再是一座空蕩蕩、冷冰冰的房子…‧
車子發動了,沿著碗蜒的山路行駛。
哼!就讓那兩個倒楣鬼自己走下山吧,他要帶著他的女人回家了。
社交界年度盛事,雷霆科技總裁的訂婚宴。
熱鬧豪華自不必說,最讓人跌破眼鏡的是︰與雷天陵訂婚的幸運女郎,竟然是上流社會所唾棄的暴發戶藍家的女兒!
政商名流幾乎都聚齊了,不少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來的,想看看藍家不見經傳的二女兒憑什麼擄獲排名第一的黃金單身漢。
除了準新人外,藍家夫婦大概是最高興的人了。
想不到沒用的丫頭居然為他們攀上了這樣一門好親事,從此他們可以跨入上流社會,走路都有風了!
「我說女婿呀……」藍太太一身大紅,恨不得把所有珠寶都掛在身上,「你看我打扮得夠不夠富貴?這條金鏈子是不是細了點?我本來要銀樓打粗一點,可銀樓老板說這就是最粗的了。真是小家子氣……」
雷天陵看著那條幾乎可以用來當狗鏈的金項鏈,厭惡地皺起眉。
「女婿呀,酒席安排好了沒?今天來了好多尊貴的客人喲…」其中還有一向瞧不起他的王議員、李董事長,現在見了他還不是要巴結?藍正武胸凸肚一副長輩的架子。
雷天陵皺著眉,朝羅致非一使眼色,他現在只想快點把晰瀅娶回家,以後就不必理睬這兩只臭蟲了。
羅致非立刻會意,一手挽住一個往外走。
「藍伯父,听說你對名酒很有研究,家父收藏了幾瓶極品,請你品嘗一下;藍伯母,你可以觀賞一下家母收藏的珠寶、…」回過頭,他給了雷天陵一個「你欠我一次」的眼神。
程聿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一幕,‘’還是致非有辦法。「
「藍家那兩個小的呢?」
「致非安排了一個交際花對付他,現在人已經溜出去開房間了。」環顧四周,果然不見藍辛龍的身影。
「花蝴蝶呢?」
「沒看見她。」致非也安排了一個牛郎,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看見藍欣怡出現。
「該死!」訂婚宴搞得像間諜戰,可別有漏網之魚才好。
新娘休息室——
一身潔白禮服的藍晰注像誤人凡塵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晰瀅,你好美。」羅致雪摟著她的肩,把她拉到鏡子前。
「可是…」鏡中那上了細致彩妝的美麗女人好陌生,那是她嗎?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美麗。
「吉時到了,咱們該出去了。」
「可不可以,不要出去‘!」一想到外面來了好多人,她的人群恐懼癥好像又要發作了。
「他們都是來祝福你們的,想想雷大哥,他在外面等著你,什麼都別怕。」
「致雪姊,可不可以,只有我們幾個人舉行個簡單儀式就好,不要這樣聲勢浩大作了。
「你不是答應雷大哥,要為他勇敢起來嗎?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今天也一定能克服。別怕,來,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
「砰——」房門被一腳踢開,闖進來的是一身粉橘色緊身小禮服的藍欣怡。
「你來于什麼?」羅致雪擋在藍晰瀅前面,雙手叉腰質問。
她最好別安什麼壞心眼,她可是貽拳道三段,準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來看看小老鼠呀。」藍欣怡繞過一副母雞護小雞架式的羅致雪,來到藍晰怡身前,上下打量,「看不出你這丫頭打扮起來還挺標致的嘛。」
「姊」
「狗嘴吐不出象牙!」羅致雪氣忿忿地瞪她。
「別這樣,致雪姊。姊,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你還叫我一聲的姊嘛!」清清喉嚨,「我是來告訴你,你的男人不錯,自己抓緊點,不然別怪我不講姊妹情分把他搶過來。」
「你還有姊妹情分?」羅致雪冷冷地說。
「謝謝姊姊的關心。」藍晰瀅真誠地說。
藍欣怡臉色有點暗紅,「你的男人我已經替你測試過了,他居然對我的勾引不動心,你可以放心了。」而且還把她扔在院子里喂了一夜蚊子,害她滿身紅斑,躲在家里好多天不敢出門見人。
「嗯。」其實她已經知道,那晚他們什麼都沒發生。
「反正你這個人軟弱又沒用,以前那禁不起誘惑的男人根本不適合你。」
「這麼說你總是勾引追求晰瀅的男人,還是為她好?」羅致雪一臉諷刺。
「當然是……要你管!」藍欣怡狠瞪她一眼,「還不出去。吉時到了,當心新郎等得不耐煩,不要你了,那樣正好,我等著接收。」
「謝謝姊姊。」藍晰瀅柔柔一笑,提起裙擺走出門。
「謝什麼,我又不是好心。」藍欣怡低聲咕嚕,跟隨在她們後面走出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接近大廳,已經可以听見嘈雜的人聲,藍晰瀅的腳步漸漸慢下來。
「致雪姊,我……我……」緊緊捏住羅致雪的手,「我…我走不動了……」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可、可是,我的腿……」她的腿實在抖得不像話。
「怎麼不走啦?」藍欣怡在後面不耐煩地開口,「小老鼠又想縮回老鼠洞啦?」
羅致雪回頭瞪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偏要說!你要是膽子小,不敢走出去,就把外面那個優質男人讓給我。」
「不!」藍晰瀅不知哪來的勇氣,穩住了虛軟的雙腿,「我絕不把天陵讓給別人。」
「你要讓他還未必肯呢,我看他多半會打你的一頓。」藍欣怡咕咕一聲,又粗聲粗氣地說︰「走不走?不走我要踢你的了!」
「你!」羅致雪剛要發火,藍晰瀅突然放開了她的手。
深深地吸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藍晰瀅推開了大廳的門。
無數的目光和喧嚷撲面而來,可是她眼楮只看得見一雙深情凝視的眼神,像被蠱惑一般,她邁步走向那深情的目光。
即使世界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也不再害怕。因為在千萬道目光中,她只看得見那道寫滿珍惜、寵愛。堅定、執著、承諾的目光,召喚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他的天使!他的天使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他可以看見她透明的羽翼輕輕拍動,看兒美麗的光環環繞著她,帶著喜悅和幸福,踏著輕盈的舞步向他走來
她笑了,綻放著美麗的笑容,照亮了整個大廳,也照亮了他的心。
他伸出了手,用愛戀的目光鼓勵著她。
她輕盈地飛到他身邊,讓小手滑進他的大掌,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
他們的目光緊緊糾纏在一起,眼里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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