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梧桐的家很整齊簡單、縴塵不染,以及擺設過度整齊的飾品器物,令馮清秋有種到旅館的感覺,她不得不懷疑,這真是範梧桐的家嗎?會不會是他的臨時住所。
"梧桐,你一直都住這里?"過度清冷的空氣,完全不帶他特有的氣息,使她不由得一問。
"是的!有疑問嗎?」範梧桐隨著她的目光跟著打量自己的屋子。整體看來,他覺得很好,沒有啥不妥的地方。
"沒有。"既然他覺得沒啥不好,她也無話可說。
另一端的落地窗引起她的注意,她走至落地窗前,雙手貼放在玻璃上,凝望著底下絢麗的燈火。
底下很美,卻也讓人感到寂寞,打從心底,不禁打了個寒顫。無法想像梧桐是如何度過日日夜夜,他可曾感到過寂寞?
範梧桐站離她有一段距離,雙手插進口袋看著她寂靜悄然的側面,他不曉得她心底在想些什麼,也不打算懂,她的心思不在他關切的範圍之內,會帶她回來的原因很簡單,他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早該在得罪他之後,就該想到可能會嘗到的苦果,他並下嗜血,也曾想過遺忘、放過她,可誰要上天惡意捉弄,讓她再度走進他的視線之中,既然是她自投羅網,他也不會客氣,他要一點一滴還擊她所賜予的污辱,他……不會讓她好過的"沒想到你真的會為人師表。"他淡淡的提起她的職業,並沒忘記她從前說過的志向。從前的他會認為她非常適合當老師,而且還會是個好老師,可是現在,他倒不這麼認為。
"我一直都想當老師的。"她輕輕地提醒他,她的志願自小到大未曾改變過。
"是啊!可是你不覺得像你這麼愛慕虛榮、尖酸刻薄的人,不配為人師表嗎?我真為你班上的小朋友感到憂心,在你的教育之下,他們將來恐怕會造成社會問題。"他尖銳地指責她。
馮清秋緊咬著下唇辦,任他苛刻的傷害她,沒有半句反駁。
"不反駁嗎?還是不敢為自己可鄙的行為辯解?」範梧桐揚揚眉,繼續傷害著她。她愈是不說話,他愈是想將她逼進死胡同。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搖搖頭,還能說什麼引當初她的所做所為已將她判下死刑。
"我要你說!傍我說!"一個箭步沖上,緊抓著她的肩逼迫她,昔日的傷痛如荊棘鞭撻著他的心。
吧淨的大片玻璃映照出兩顆傷痕累累的心,他們都受到傷害,那痛非常、非常的深,他們是相互傷害的人,卻也是世間唯一能撫慰對方的人。
"梧桐,求你……"她嗚咽一聲,整個人仰靠在他懷中,晶瑩的淚珠由眼角滾落。
"求我什麼?!呵!我的雙耳究竟有無听錯引你竟然說求我!"她的身體如會燙手,範梧桐縮回雙掌,堅持不受她淒楚模樣的影響。
"梧桐,我求你回復成原來的你好嗎?"不顧範梧桐的拒絕,她轉身投入他的懷中,雙臂緊緊的將他圈住,不讓他有再度將她推離的機會。
他會變成這樣,她要負大半以上的責任,她可以察覺出這些年來他過得並不快樂,她要的是讓他快樂,她以為在他們分手之後,他會過得很快樂,孰知她錯了!所有的希望皆落空,她徹底的將梧桐給害慘了。
自責不斷的鞭打著她脆弱的心房,而她仍舊說不出抱歉。
"原來的我?現在的我就是真真正正的範梧桐,請問你還要我怎麼變?」範梧桐冷笑,卻也沒再推開她。
在她抱著他的腰的那一剎那,一股暖流迅速的流入冰寒的心房,令他的殘忍霎時潰堤,差點使他不顧一切的回擁她,但當她說過的話又在他耳邊回響時,所有的沖動便化為烏有,他快速縮回雙手,置于身側,任她摟抱。
"不是的!現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你不是這樣的!我所認識的範梧桐不是冷酷的人。"她用力地搖頭否認。
"你所認識的?!你確定你認識真正的我嗎?你敢說你認識真正的我嗎?你可知道內心的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哼!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對她,他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梧桐……"馮清秋淚眼蒙望著怒火奔騰的他,他……生氣了!她又惹怒了他其實他說的沒錯,她是不認識真正的他!相識多年,她一直無法了解範梧桐深沉的那一面,而他也不願讓她探知,總是以和善愛笑的面貌待她,現在的她可有機會探知、認識他?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會給她機會,永遠都不會!她心底十分清楚這點。
"我警告你!別隨隨便便想查探我的事,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的生命不再允許她參與其中,他厲著聲嚴重地警告她。
眼角掛著日麗瑩的淚珠,她靜靜的凝望著他,把他說的話記在心坎里。
"你的義務是留在這里,在這個我所指定的範圍內,沒我的允許,我不許你踏出一步,你能辦到嗎?"他是變相的將她囚禁起來,可是依然給予她選擇的權利,他要她心甘情願答應他的要求︰心甘情願留下來,任他欺凌。
沒有多加思考,她馬上點頭答應。說她沒志氣也好、失了尊嚴矜持也行。她就是想留在他身邊、陪伴他,直到他厭倦為止,誰要她愛他呢為了愛他,她可以拋棄自尊、拋棄一切,求的不過是能跟他短暫的相處,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只要他偶爾待她溫柔,偶爾對她笑一笑便已足夠。
"很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到時候可別怨我。"範梧桐滿意地頷首,她的回答仍舊在他意料之中,他就是有把握她不會說出要離開他的話來,是以才會大方讓她選擇,如果先前料定她下會同意,他則會不顧一切手段強制她留下,不過有了她首肯,他便無需擔心她會沒在他的同意之下擅自離開。
"我不會,我永遠都不會怨你、怪你。"路是她自己選的,再苦再澀,她都會咬著牙吞下,絕不會出聲抗議。
"不會最好。"表面上,範梧桐很滿意這樣的成果,實際上他一點都不滿意。
他痛恨自己的軟弱,不管怎樣,他都不該再和她有所牽扯,她是他在這世間最痛恨的女人,他恨她、詛咒她都來不及了,為何要將她帶回身邊留下?!留著她有何用?折磨她嗎?凌虐她嗎?還是……不!他用力的甩甩頭,不敢細想下去。留下她是為了玩弄她!他下斷地如是告訴自己,他要藉著玩弄她來懲罰她先前做過的事,他要給予她永難磨滅的傷痕,讓她自此以後,再也不敢仗著柔弱的外貌到處騙人。
是的!沒錯!他打的正是這個主意,不會再有別的了!不會"梧桐,我……"由他寬廣的胸豁中抬首,本是想對他傾訴滿腔的愛意,隨即想到他不會相信,她便把話吞回月復中,在心底默默的告訴他,她愛他!非常、非常的愛他,一遍又一逼,像美麗的旋律不斷的回蕩旋舞。
"怎麼?你有意見?」範梧桐皺皺眉,誤以為她想反悔,不願跟他在一起,想到有此可能,他的雙掌驀然沖動的摟著她,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
「沒有!我沒有意見,我只是在想,你要我住在這里,明天可以讓我回家去整理行李嗎?"她卑微的請求。如果他說出一個不字,她便不會再提出相同的問題來煩他。
「隨你,只要你在我下班時乖乖的待在家里即可。"他不在乎她明天準備帶多少行李過來,那全不關他的事,他要的是,在他想見她時,她得乖乖的出現在他面前,一分一秒都下能慢。
「謝謝你,梧桐。"明知這是應該的,可是她還快樂的向他道謝,或許他不如想像中會無理約束她,他會慢慢敞開心胸,讓她接近他,然後使自己快樂起來。
「有件事,我要你牢記在心,在你還住在這里時,我不許你跟別的男人有所接觸,听到沒?"他的獨佔欲極強,沒忘從前兩人還在一起時,圍繞在她身邊有多少只蒼蠅、老鼠,想必他們分手後,圍繞在她身邊的除了蒼蠅、老鼠之外,必定還多了下少蜜蜂吧!他不許他的女人被其他人覬覦,不管男女老弱皆不許,她最好是記得這點。
她輕輕地點頭,沒有異義。
"我不管你之前交了多少男友,當你跟我在一起時,最好和他們斷了連系,如果你暗中和他們有所連系,最好祈禱別讓我發現,懂嗎?"他只手摟著她縴細的腰肢,另一只手鉗制住她的下巴問,語氣森冷警告她。
他不會允許她背著他向外發展!倘若有這樣的事情發現,他會讓所有和她有過牽扯的人皆後悔降臨在世間,而她……這個罪魁禍首,他會給她難以忘懷的記憶,讓她連作夢都不敢背叛他"我知道。"她沒說,她的男友除了他以外,一直沒有別人,沒有人能再如他一般進駐她的心房。
盡避和別的男人不曾有過牽扯,可範梧桐的警告她不得不牢記在心,暗自下定決心要更加注意自己往後的行為,以免產生誤會。
她深深的明白到範梧桐是激不得的,若將他惹毛了,所有人都會遭殃、無一幸免,他的怒火會將所有事物都給摧毀掉,所以至今,她仍慶幸自己在傷害過他後,竟然還能安然的活在世間。
"你乖乖的听我的話就不會有事了。"她的乖順讓範梧桐滿意得不得了,他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雙眸閃耀的盯著她那姣好的唇形看。
美麗的唇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誘惑著他纏綿吻上、恣意呵疼。多年不曾吻過她,不知她的味道是否一如印象中般美好在疑問浮上心頭後,範梧桐馬上俯身攫取記憶中美麗的甘泉,狂猛且火熱的吻著她,藉由這一吻重拾往日回憶。
炙熱的雙唇接觸後,馬上點燃久蟄雙方心底的火苗,熱火冉冉上升,雙唇益發火熱的糾纏在一塊兒。
唇舌相接,恣意輾轉纏綿,在夏季高溫中,盡避將冷氣開得再大,仍然無法將兩人身上的火焰澆熄。
火苗一寸寸延燒,大掌焦躁地撫著懷中嬌軀,所到之處,引發更多的炙熱,幾乎將掌下的人兒焚毀。
呼吸聲愈來愈重、愈來愈急促,不安分的大掌再也克制不住解著可人兒覆體的衣衫,任由輕薄的衣衫似彩蝶的羽翼飄落在地,更進一步撫著柔女敕的肌膚,將熱焰燃燒得更旺、更盛。
馮清秋急喘著氣,仰頭承受他炙熱的侵襲,小手自主地竄上他的胸膛,緊跟著他的步驟,熱情棲上。
之火愈燒愈炙、愈燒愈熱,兩人由客廳不知不覺糾纏到主臥室,身上的衣衫早隨著他們急切的動作一路由客廳解到主臥室外,兩人火熱的糾纏著,雙唇、手掌不曾離開過對方,眼中僅有彼此。
此時,他們早忘了曾有的爭吵,範梧桐早不記得心底對她仍有憎恨,目前只曉得要快點得到她!要真正擁有她。
她是他目前想要的女人,也是唯一想要的女人!餅去到現在,他的想法未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