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似朝陽 第六章

「殺了她!」萬大豪見她受傷倒地,大喜下達命令。

「是!師父。」萬家大師兄接到命令,毫不留情地拔下插在宮朝陽小腿上的長劍,準備一劍穿透她的心髒送她歸天;如今,在他眼中,她是個十惡不赦的魔女,而非他曾愛戀過的女人。「住手。」聶宇忍住胸膛的疼痛,躍身擋在她身前。

「賢婚,事到如今,你還想護著她?你眼中到底有沒有凝霜的存在?」萬大豪震怒不已。萬凝需一雙杏眼則合帶著毒辣的怨恨。

「爹,女兒好痛。」她這是在哭給所有人听,看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聶宇怎能再護著可憎的宮朝陽。

聶宇不顧一切護著她的舉動,深深地撼動了宮朝陽的心,身上隱隱傳來的痛楚似乎不再那麼疼了。

凝望著擋在身前偉岸的背脊,她幾乎想不顧在場人士的目光緊緊貼上,感受屬于他的熱力,是萬凝霜那雙惡毒的眼眸制止了她的動作,她才沒失去理智那樣做。

「賢婿,你也看到了,凝霜痛苦成這樣,難道作為爹親的我不能為她討回公道?難道作為未婚夫的你不該為她討個公道?」萬大豪咄咄逼人,執意要他交出人來。

「聶大哥,你真這麼討厭我?」萬凝霜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仿佛只要他一說出討厭她的話來,她就立刻死給他看。

「對啊!凝霜是哪點不好?你倒是給我說說看。」萬大豪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我並不討厭萬姑娘,也不覺得她有哪里不好,但是這回朝陽也受了傷,況且大伙兒園著打她和一個小孩子,我不認為我護著她有什麼不對。」再怎麼說,宮朝陽就是吃了虧,他焉能棄她不顧,甚至是與旁人再一道兒欺負她。

「你?!聶宇!你的意思是指我們以多欺少嘍?!」萬大豪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一掌打死聶宇,以免對方再說出更多有損他威名的話來。

「聶大哥,你不公平,她狠心地用毒針射我啊!」晶瑩的淚珠由萬凝霜的眼眶中滑出,她揚著手中的銀針指控,要他看清誰才是可憐又無辜的受害者。

「朝陽使毒針固然不對,可她也沒佔到多少便宜,雙方你來我往,算是打平,我希望萬門主能讓她安然離開。」萬事以和為貴,他可不希望又大打出手。

「沒那麼便宜的事!真讓她安然走出萬劍門,你要我的臉往哪兒擱去?!」萬大豪萬萬不同意,既然他說出要宮朝陽性命的話來,就非得做到不可,否則豈不貽笑江湖?

「聶大哥,你幫了她,那我呢?你為何不幫我?」萬凝霜痛恨他總對那女人直呼「朝陽」、「朝陽」的,卻在面對她時,依然只肯稱她一聲「萬姑娘」,他與她的距離未免太遙遠了,她完全無法接受。

「朝陽,你把解藥交出來。」看萬凝霜深受中毒之苦,他也覺不妥,要求身後的人兒交出解藥。

「不!」宮朝陽堅決搖頭,她沒笨得那麼快將手中的王牌交出,真給了解藥,恐怕是連一絲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嗚……小泵姑……」小琉衣哭著以手帕捂住爆朝陽身上的傷口,顧得了她肩上的傷,卻是顧不了她腿上的傷,是以讓她哭得更加傷心。

「什麼?!」聶宇不敢置信地回頭瞪她,她怎能說出不給解藥的話來?莫非她不曉得這麼做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僵?

「哼!你也看到了,跟這魔女根本就沒啥好說的,還是讓我直接了結她比較痛快。」萬大豪輕蔑一哼,手中的長劍早已準備好了。

「聶大哥,眼前這情形你也看到了,你還要說是我們欺負她嗎?」萬凝霜逮著機會馬上訴苦。「朝陽,快交出解藥!」聶宇怒喝,不懂她在堅持什麼。

「要我交出解藥可以,但你得保證在我交了解藥之後,可以和小琉衣全身而退。」萬劍門會耍的花招她清楚得很,他們早打定主意不讓她離開,怎會因為她交出解藥就放過她們?

「當然可以,您說是吧?萬門主。」聶宇不認為她的要求是件難事,馬上答應,看著萬大豪,也要他親口答應。

爆朝陽冷冷一笑,聶宇答應了還不算安全,也得萬大豪應允才成。

萬大豪沒有應聲,傲然地偏過身體。「萬門主!」聶宇在逼他作下承諾。

「爹……」萬凝霜則不希望這麼簡單就放過宮朝陽。

萬大豪了解女兒的心事,朝女兒使了個眼色,暗示她,他不會令她失望的。萬凝霜這才安心。

「好!我答應你,只要她交出解藥,我定不為難她。」像是下了重大決心,萬大豪頷首。有了他的保證,聶宇便覺放心,不再有所懷疑。

「朝陽,你听到了,可以馬上交出解藥來了。」希望這回宮朝陽不會再拒絕交出解藥。

「好,我姑且相信你們。」若非聶宇從中協調,她還不肯那麼快交出解藥。

取出懷中的解藥,遞給了聶宇。

「萬姑娘,你快服下解藥。」接到解藥後,聶宇馬上拿給萬凝霜服下,萬大豪見狀,發現有空隙,立刻發掌對付宮朝陽。

他來勢洶洶,根本不在乎可能會傷到小琉衣,宮朝陽心曉這回聶宇來不及幫她,她得自救,及時推開小琉衣,她以掌回應。

萬大豪的內力自是比她深厚,她當場被震飛退倒在地,失去血色的唇辦兒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小泵姑!」

「朝陽!」聶宇沒想到萬大豪會出爾反爾,大驚以掌擊向萬大豪。

「賢婿,我在消滅魔女,你莫管閑事。」他的插手再度引起萬大豪的不滿。

受了內傷的宮朝陽無法逃跑,不住地捂著發疼的胸口,鮮紅的血液則由她的嘴角不斷淌下。「小泵姑,你沒事吧?」小琉衣趕忙爬到她身邊,扶著她哭喊。

「宮朝陽,我要你也飽嘗毒針之苦。」服下解藥,氣色好多了的萬凝霜趁著聶宇不備,低喃地慢慢欺近她。

爆朝陽雖受了重傷,可仍不服輸地瞪著她看,壓根兒沒有求饒的意願。

「你走開!你是壞人!」小琉衣拚命地擋在小泵姑身前保護她,她不要壞人再打傷地的小泵姑,她不要。

「臭丫頭,你給我走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兒刺。」萬凝霜沒把小琉衣放在眼里,陰狠地警告。

「小琉衣,小泵姑沒事,你快些讓開。」怕萬凝霜會喪心病狂地傷害小琉衣,她連忙要拉開小琉衣,可惜小琉衣不听她的話,拚命地擋在她身前。

「我不要!我不要!」小琉衣拚命搖頭,她說過要保護小泵姑,就要說到做到。

「哼!你找死!」萬凝霜早視它們倆為仇人,壓根兒不管傷害一個小女孩的行為有多卑鄙。

「萬姑娘,不要。」聶宇見狀心又是一寒,完全沒想到自恃為名門正派的人可以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

可惜萬大豪死纏著聶宇,存心讓他沒機會救宮朝陽和小琉衣,再加上聶宇先前吃了萬大豪一掌,一時間是無法掙月兌開來,唯有眼睜睜看著她們倆受害。

萬凝霜料定她們倆孤立無援,嘴角掀起一抹可怕的笑容,便以銀針刺向她們倆。

在宮朝陽嚇得要以身體護著小琉衣時,小琉衣出乎眾人意料地小掌一掀,衣袖跟著展開,接住萬凝霜射來的銀針,手腕又緊跟著一旋,銀針反轉射向萬凝霜。

小琉衣會使出這一招功夫,著實教眾人訝異不已,大伙兒皆當她是不會武藝的小女孩,沒想到她居然會,雖然是三腳貓功夫,卻也教萬凝霜無從防範,又被銀針射個正著,尖叫著後退數步。

險險制住萬凝霜的小琉衣,緊張得出了一身汗,她沒想到爹爹教她的功夫這般厲害,呵!不過她能救小泵姑真好!下回她可以再以這一招對付壞人,不怕他們再來欺負她們。

「可惡!你們膽敢三番兩次傷了我的女兒!」見女兒栽在小琉衣手中,萬大豪大怒。「夠了!萬姑娘實在不該對身受重傷及一個小女娃下手。」聶宇不齒道。

「聶大哥,你又怪我了?!我也深受其害啊!」萬凝霜恨極了,為何聶宇老是怪她?她是哪兒錯了?

「我說都夠了!」聶宇不想再和他們扯下去,用勁朝萬大豪的胸膛一擊,不使萬大豪再絆住他。

他巧妙地擋在宮朝陽和小琉衣身前,不讓他們有再傷害到她們的機會。

「賢婿!今日你居然為了這兩個小魔女出手傷我?」萬大豪瞪大眼不敢相信地說。「聶大哥,你變了!」

「萬門主,請恕我無禮,我不能不管這檔事。」聶宇手一拱為打傷萬大豪一事道歉,可他並不覺得保護宮朝陽和小琉衣有啥不對。

「你好樣的!就不知當聶夫人得知此事後會有何反應。」萬大豪氣忿他竟出手幫助敵人。

「聶大哥,你早就和她解除婚約了不是嗎?何必為了她而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萬家大師兄見情況不對,緊站在師父和師妹身後為他們助陣。

「不管事情怎麼發展,單就看在我們是舊識的情分上,我便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傷她。」他只能說不願見人受傷,才會如此保護她,不然要他怎麼說?說他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況且萬門主也不該言而無信。」他凜著聲指出萬大豪的不是,他差點就害死了宮朝陽和小琉衣。

「哼!對于無恥小輩,我堂堂萬劍門門主何需講信用。」面對聶宇的指責,萬大豪雖感到有些臉上無光,但仍是死撐著,硬是不肯認錯。

「聶大哥,你沒有錯,我爹爹也沒錯!錯的人是她們!」萬凝霜亦不覺父親有做錯的地方,他們唯一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沒能早點除去宮朝陽和小琉衣這兩個禍害,才會惹出事來。

她擰著眉頭,覺得身上所中的毒又在隱隱作祟,該死!她居然會著一個小女娃的道兒,這事兒若傳了出去,她還能在江湖上行走嗎?

「萬門主,不管您今日面對的是何人,說出去的話理當是要做到,否則往後您拿什麼來信服于人?」關于萬大豪的推托之辭,只會令他覺得更為不屑。

「你?!」萬大豪被他氣得半死,可又礙于他說的沒錯,使他一時之間無法反駁。「聶大哥……」聶宇處處護著宮朝陽,只會使得她更加痛恨宮朝陽罷了。

「賢婿,我不听你的教訓,在輩分上,你是晚輩,尚不夠資格來教訓我。」萬大豪氣極抬出輩分來壓他,說到底,他是聶宇的岳父,可沒听聶宇的話行事的義務,或許聶宇可以號令江湖上大多數的人,但其中並不包括他。

「既然如此,我就先帶她們離開,希望萬門主不會再出手阻撓。」見萬大豪是有理說不通,他也不想多說,僅想帶著她們離開這是非之地。

「哼!」聶宇話都說絕了,萬大豪能怎麼辦?唯有放任他們離去了,否則真要硬拚,恐怕是會打得灰頭土臉,佔不了多少便宜。

「爹!」萬凝霜朝父親搖首,要他千萬別答應。

萬大豪背過身看著女兒不動聲色,明顯的是要他們快點離開,不然待會兒他火氣又上來,可不管會打成怎樣了。

「聶大哥,你別走!」見求父親沒用,她改懇求聶宇。

「萬門主,萬姑娘,告辭。」聶宇沒理會她楚楚可憐的小臉,逕自抱起倒坐在地上的宮朝陽離去。小琉衣緊緊跟在他身邊,牽著地的衣角踏出萬劍門的大門。

「不!不!他不能走!他不能走啊!爹……」她明白聶宇一走,他的心便會跟著遠離了,僅會與宮朝陽那賤人更加親近,根本就不再理會她的死活。

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啊!她怎能輸給那個魔女?!

「凝霜,別哭,他不敢不與你成親,光是聶夫人那一關他就過不了了,你放心。」萬大豪安慰著女兒,深信聶夫人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向來自詡家世清白的聶夫人是容不下宮朝陽的。「真的嗎?」萬凝霜不太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爹不會騙你的。乖,別哭。」心疼地為女兒拭淚,擔心女兒中了兩次毒針,毒性過強,便又拿起宮朝陽給的解藥倒出喂女兒服下。

「我恨宮朝陽!我恨她!」她恨恨地邊服著解藥邊道。

「爹明白,終有一天會有機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萬大豪輕柔地哄著女兒,就是不舍得她受到半點委屈。

有了父親的保證,萬凝霜這才破涕為笑,深信在不久的將來宮朝陽就會遭逢惡運,誰教宮朝陽竟敢跟她搶男人。

***

離開萬劍門後,聶宇找了間最近的客棧住下,他先是請小二哥去請大夫來,然後擔憂地看著宮朝陽直淌著血的肩頭與小腿,雖然他已先用布條綁住傷處,但血仍是未能止住。他煩躁地直擰著眉頭。

「我沒事。」宮朝陽全身冒冷汗,唇色發白地答道。

「小泵姑……」小琉衣吸吸鼻子,淚水又要滑落。

「琉衣乖,小泵姑沒事,不過是小傷罷了。」見小琉衣難過,她還笑著安慰,順道向聶宇使眼色,要他別說出實情。

事實上,她傷得滿重的,若不是硬撐著,怕小琉衣傷心,她早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她好痛!受了內傷使得她的氣息不穩,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只會讓她更覺得全身冰冷,好似一瞬間墜入冰窖般。

「小琉衣,你別怕,待會兒大夫就來了。」心底是急得很,但聶宇明白宮朝陽不願讓小琉衣擔心,就跟著瞞她。「嗯!嗯!」小琉衣以衣袖拭淚,拚命點頭。

「這才是乖孩子。」宮朝陽笑笑地稱贊她,早已沒力氣抬手撫撫她的頭。

「小泵姑,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小琉衣自責地懺悔,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小泵姑根本就不會受傷。

「傻瓜,你忘了在最危急的時候,你還保護了小泵姑呢!」見她如此傷心,宮朝陽心疼不已,朝聶宇使了個眼色,也要他稱贊小琉衣。

「是啊!小琉衣,你很棒的。」聶宇口拙,只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真的?」小琉衣噙著淚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完了!她快沒力氣了,一顆腦袋亂烘烘的,不行!她不能暈倒!絕對不能昏倒,不然會嚇壞小琉衣,可是……可是她的頭好重,身體好冷,就快要撐不下去了。

一波波黑色的漩渦不斷朝她襲來,使得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沉重。

「你……」聶宇發現她的異樣,焦急地將內力注入她體內,使她的傷勢不再惡化下去。小琉衣靜靜地看他救小泵姑,絲毫不敢出聲打擾。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收了聶宇一錠銀子的小二哥手腳俐落地帶來大夫。

小琉衣聞言,趕忙去開門讓小二哥和大夫進房。

「大夫,請您快幫她看看。」見大夫來了,聶字立刻放開宮朝陽的手,不再傳遞內力予她,好讓大夫仔細探察她的傷勢。「好的。」老邁的大夫靠近診察。

一旦失去了雄厚的內力導入體內,她的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受到黑色浪潮席卷,整個人就昏死過去。

幸好是大夫擋住了小琉衣的視線,才沒讓她發現小泵姑已經昏過去了,她小小的個頭著急地晃來晃去,為的就是要由大夫的口中得知她的小泵姑平安無事。

她一昏過去,大夫連忙低道︰「她傷得很重,身上的傷口也很深,得趕快上藥才行。」

「大夫,麻煩您了。」聶宇鄭重地拜托大夫,十分君子的回避開來,見小二哥仍杵在房內,他皺眉道︰「謝謝你,小二哥,你可以下去了。」

「是!是!」小二哥見沒他的事,又見聶宇一臉不快的模樣,知曉他若再不識相離開,恐怕會被痛扁一頓,笑了笑便退了開來。

聶宇沒發現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個緊緊看守寶物的守財奴,也像是正在吃醋的情人,若非是怕會破壞地的清譽,他早就自行為她上藥了,但自小所受的禮教不容許他那麼做,他才會拖那麼久等到大夫來。

「叔叔,小泵姑她不會有事吧?」小琉衣走到他身邊,拉拉他的手,之前對他的厭惡感已經消失了,因為她不像其他人欺負她和小泵姑,他還保護了她們,小琉衣一一看在眼中,決定不再討厭他。

「你放心,朝陽她不會有事的。」他代替朝陽撫著小琉衣的頭,安慰她,不忍見到一雙水靈靈的眼瞳里寫著悲傷。

「鳴……我好害怕!叔叔。」她抽噎地哭出她的害怕。

「別怕!別怕!」見她哭得如此傷心,聶宇終于彎下腰抱起她,讓她好好的哭一場,她真的是很可憐,小小年紀,就遭遇到這麼多事,難怪她會害怕痛哭。

「嗚……我想爹爹,好想、好想他……」趴在他身上,感覺就好像回到自己爹爹的身邊,她哭得更大聲了。

「我知道,你很快就可以回到你爹爹身邊去了。」由她的哭鬧聲中,他知道,就快可以知曉她的爹爹是誰了。

看她一直叫宮朝陽為小泵姑,難不成她真是宮穹魈的女兒?但江湖上並不曾听聞過宮穹魈成親了,不會真如宮朝陽先前所言,她並非婚生子?

「嗚……如果爹爹在這里,他就可以救小泵姑了。」

由小琉衣的話中,聶宇幾乎可完全確定她就是宮穹魈的女兒,因為宮穹魈的醫術天下聞名,素有神醫之稱;可惜宮穹魈的脾氣如童年一般冷漠,是以許多上門求醫的人大多都被他無情拒絕過。因此,他也就可以了解宮朝陽為何要特意隱瞞小琉衣身分的目的了,她怕旁人會把對官穹魈的恨報復到小琉衣身上,又或許會抓小琉衣來要脅宮穹魈出手治病。「嗚……」

聶宇拍拍小琉衣的背,使她不致于哭岔了氣。

「公子,你來幫幫我可好?」大夫突然喚道。

「好。」聶宇這才放下小琉衣,走近大夫,等他想到時為時已晚,他瞧見了她僅著肚兜的模樣,當下,他的雙頰似遭烈火燒焚般火速竄紅,他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幫我把這藥上到尊夫人肩頭上的傷口。」大夫沒發覺到他的不好意思,直接遞上藥。

「朝陽,得罪了。」聶宇沒辦法,唯有照大夫的話去做,就不知他的道歉是說給誰听,當事人早已昏迷,或許他這麼說可以讓自己心安吧!

他遵照大夫的指示照料宮朝陽的傷口,不只是她那雪白的肩被他看光了,連那細致無瑕的小腿也是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眼前,他紅著臉為她上好藥、包扎好傷口。

「這樣她就不會再流血了,我再開個藥方,你照這個藥方去抓藥可以治她的內傷,還有,這是外傷用的藥粉,你得每日替她更換。」大夫留下藥粉及藥方交給他。

聶宇一想到要每日為她換藥便覺頭疼不已,這樣下去,宮朝陽的閨譽肯定會徹底毀在他手中,他該怎麼辦?無奈地看著在床上昏迷的人兒,他的心開始左右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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