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 第十章

「龍騰」的大門一開,閻禎立刻沖進去找人,少瞳在公司里的機率已是微乎其微,但他認為就算她不到公司上班,總也會打電話請假,或許經由同事的口中,他可以得到她的下落。

他像陣狂風般飆人,公司里的員工訝異地望著他,以為他是將廣告弄好,急著與總裁分享,所以一路上,凡是知道他的人,皆向他點頭問早,得不到他的回應也不覺得怎樣,他們早已習慣他淡漠的個性了。

閻禎直接飄進總裁秘書室,正在里頭忙的木董被他嚇了一跳,手上拿著文件瞪著他看。

「閻先生,你找總裁嗎?要不要先等一會兒,總裁再過十分鐘就會進辦公室了。」

直覺告訴木董,閻禎的臉色不大對勁。

「我不是找他,少瞳呢?」辦公室里沒她的身影,他的心中已有了底。

「少瞳姐?她請假哦!」

听到閻禎是來找蔚少瞳的,木董便認定他們吵架了,不然閻禎不會一臉氣極敗壞的模樣。

再說少瞳姐也不曾毫無預警的請假,可見事態之嚴重。

「請假?她什麼時候請的?」閻禎擰著眉頭追問。

「今天早上。」

來人看起來非常不悅,木董乖乖回答,以免被台風尾給掃到。

「今天早上!?」

可惡!看來她的離開是臨時決定的,閻禎陰郁地捶了一旁的牆壁。

「啊!閻先生,你冷靜點,少瞳姐她只是暫時請假,並非不回來。」木董趕忙安撫他,深怕地下一記拳頭會往自個兒頭上兜來。「你和她交情不錯,你可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木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少瞳非常喜歡木董,或許會告訴本董有關于她的去處也說不定。

「少瞳姐她沒告訴我,她只說身體不大舒服,要我幫她請一個禮拜的假。」怕他會撲過來狠狠勒住她,木董眼尖地跳開來,機靈地保住小命。

嗚……好可怕!少瞳姐究竟是做了啥人神過憤的事!?惹得人家找上門來?

「然後呢?」閻禎幾乎可說是凶神惡煞地質問她。

「然後我就問少瞳姐怎麼了,可她都不說,我也沒辦法啊!」嗚……她何其無辜!人家談戀愛關她什麼事?她不是那個落跑的人啊!

「可惡!」又是重重的一捶,一旁的牆壁立即遭殃。

他找她找得要瘋了!要狂了!她卻連最後一絲希望都不願給他。

為何不讓他知道她的落腳處!?他可以放下手邊的工作陪在她身邊的,他會想盡辦法化解她心中的不安!可她為何不告訴他!?

一連串的疑問,沒有人能為他解答,唯一能解答的人早已離去。

「閻先生,你不要沖動,一個禮拜後,少瞳姐就會回來了,到時,你們可以再好好的談談。」

木董試著以最平和的聲音安撫他,心下也暗暗發誓,當他們兩個人談時,她絕不要在場。

「怎麼了?」岳龍騰踏進秘書室,訝異于閻禎的出現。

不會是要做成平面廣告的照片洗好了吧?他實在是等不及想看了。

「總裁,你來得正好!」

他的出現,使木董恍如看見救星,快樂地迎上去。「哦?」岳龍騰愣愣地讓木董推到閻禎面前,當擋箭牌。「岳先生,請問你曉得少瞳有哪些朋友嗎?」

閻禎見岳龍騰出現,心想岳龍騰和少瞳相處了很長的時間,也許會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蔚秘書?我不知道啊!我向來不過問她的私生活。」岳龍騰茫然搖首。

「該死!」

又是一聲低咒,他已想不出法子好找她了。

這一聲低吼教木董縮了縮肩,躲在岳龍騰身後的嬌軀是縮得更小了。

「你們吵架了?放心吧!情人吵架是很正常的事,要不了幾天蔚秘書就會出現了。」

岳龍騰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著閻禎的肩頭。

瞧見老板不知死活地拍向發狂的獅子,木董嚇得倒抽一口氣,深怕大難就要降臨在老板身上,要是老板有個萬一,她這個月的薪水不就飛了?

「我們沒有吵架。」閻禎悶悶地說。

「沒有吵架!?那少瞳姐怎麼會突然跑掉?」

木董猛然探出頭來,驚道。

「如果我曉得原因就好了。」閻禎睨了她一眼,馬上教她又縮回頭去,他若知道原因,還用得著像只無頭蒼蠅上門找人嗎?

「不干我的事。」木董被他瞪怕了,喃喃道。

「看來我得到其他地方找找看了。」其實,他也不曉得還有哪些地方可以找,台灣小遍小,但真要找起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如果你找到了蔚秘書,請通知我們一聲。」

岳龍騰仍舊不曉得事情的前因後果,只知道他的好秘書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唉!愛情!

「對了!」木董靈光一閃,不禁輕叫。

「什麼?」兩個大男人同時看向她。

「我想起來了,昨天有個訪客來找少瞳姐,他們談了好久呢!」或許那女人的出現是關鍵。

「訪客?什麼樣的訪客!?」閻禎立刻追問。

「這我就不曉得了,不過我問一下接待的小姐就可以馬上知道,你們等一下。」木董連忙撥內線給外頭的接待小姐問明昨天訪客的模樣,一得知後,馬上掛上電話。

「接待小姐說對方是名中年婦女。」

聞言,閻禎立刻搜索記憶深處,但想了老半天,腦海里就是沒辦法浮現半個女人的模樣。

懊死的!若讓他知道是誰找少瞳的碴,定要教對方吃不完兜著走,也要使對方後悔曾認識他。

「中年婦女?我記得蔚秘書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難道是她其他的親戚?」岳龍騰想著蔚少瞳的基本資料。

中年婦女?究竟會是誰?

「不!不會是少瞳的親人,她沒有其他親人了。」

閻禎搖頭否決岳龍騰的猜測。

他的話引來岳龍騰和木董的側目,他們是覺得怪怪的,但卻說不出究竟是哪里怪。

閻禎危險地半眯著眼,認真地思考。

「而且在那人走後,少瞳姐問了我一些問題。」木董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她問你什麼?」閻禎試著要從少瞳的問題中找出線索。

「她問我,如果我離開家鄉十年,會不會想回去之類的問題。」木董絞盡腦汁想著當時與蔚少瞳的對話。

「家鄉?」難道會是那樣!?閻禎心底立刻浮現不確定的答案。

「是的,我就跟她說我會回去,就算曾經犯錯,但事隔那麼久大家應該也都忘了,就算不忘,還是可以回家去的。」想想,她當時的回答應該是那樣沒錯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木董的回答使他豁然開朗,知曉了少瞳的去處,也同時知道她的訪客是誰。

「你知道了?」岳龍騰驚訝地揚聲問。

「是的,我要去找她,她就在家里。」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中大石,閻禎揚著笑說。

「家里?你家還是她家?」不知為何,木董突然一問。「對啊!」岳龍騰跟著附和。「是我們的家。」「你們的家!」木董和岳龍騰兩人異口同聲揚高音量,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住在一起,他們怎麼都沒听到半點風聲?

「是的!我們的家。」閻禎笑笑地說,他們驚訝的表情逗笑了他。

「在哪兒?」兩人愣楞地同時問。

「在我們家鄉。」他好心地為兩人解答。

「家鄉?」木董怪聲叫道,不會吧!弄了半天,這兩個人不會巧到是同鄉吧?

岳龍騰則像是怕漏听什麼重要八卦似的,靜靜地听著。

「沒錯,我想瞳她一定沒跟你們提過,她曾經訂過婚。」

「什麼!?」岳龍騰驚訝地瞪大了眼,當了她那麼久的上司,的確一次也沒听她提過。

「訂婚?少瞳姐?怎麼可能!?」木董吃驚地直跳腳,原來少瞳姐和閻禎的關系不只是同鄉,難怪少瞳姐會對閻禎傾心。

「我就是她的未婚夫,當然也會是她的丈夫。」他快樂地宣告。

「啊!」木董驚叫。

岳龍騰則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難怪閻禎那麼容易就答應為公司拍平面形象廣告,原來全是沖著蔚少瞳而來的。

嘖!這兩人本就是未婚夫妻,虧得他還想法子要湊合兩人呢!簡直是愚蠢到家。

「他是少瞳姐的未婚夫!我的天!我的天!少瞳姐實在是太會保密了,居然都沒讓我知道!

木董又是喜又是驚的在室內來回走動。嘴巴不停地喃喃自語。

「我們這回能再在一起,還是多虧岳總裁的幫忙,謝謝你。」

為了不讓岳龍騰太難過,他把功勞歸于岳龍騰身上。

聞言,岳龍騰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當場笑嘻嘻的,已經釋懷。

「好了,我得快去找她才行。」他沒時間再和這兩人耗下去,匆匆跟兩人道再見後,便立即飄了出去。「閻大哥!加油!加油!」一得知他是蔚少瞳的未婚夫後,木董馬上改變對他的稱號,與他親近起來。

「人的緣分真的是很神奇。」岳龍騰有感而發,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得力助手就要被拐跑了,唉!怎麼辦?他要再上哪兒去找那樣優秀的秘書呢?

眼角瞥見正為閻禎搖旗吶喊的木董,他心下馬上有了主意。

呵!呵?這丫頭的能力不差,蔚秘書也十分看好她,呵!就是她了!

一經確定會有人遞補蔚少瞳的位子後,他放心不少,愉快地吹著口哨去做他的事了。

「咦?總裁怎麼這麼開心?是在為少瞳姐高興嗎?」

木董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兀自猜測,完全沒想到,在蔚少瞳結婚後,她就要擔下所有工作了,假如她知道的話,肯定會先尖叫一番。

***

歷經十年,再次踏上故居,蔚少瞳噙著淚望著布滿灰塵的室內,這兒的每一桌每一椅,甚至是呼吸到的空氣,都帶有回憶。

或苦、或悲、或歡、或樂,全都是屬于她的,她竟頭也不回的離開,且一去就是十年,走得太絕情,實在是太不應該,也太對不起已逝的爺爺。

她難過地以手撫著爺爺生前最愛坐的那張椅子,依稀靶覺到爺爺好像還活著,並且就坐在這張椅子上,一直等她歸來。

「對不起,爺爺,是少瞳不好,對不起。

淚水終于忍不住潰堤,身子無力地軟坐在地上。

她想回家的,一直都是,可是她偏就膽小,不敢再回來,只敢任由自己在夢中悄悄地回到家。

她怕的是,爺爺為了她,不顧老臉央求閻禎娶她,可她沒能照爺爺的期望讓自己幸福,反而使自己生了病,爺爺他老人家肯定會很失望,而她為了不再拖累禎,選擇了離開,走得無聲無息,差點就自這個世界消失。

這一走,她便再也沒回來過了,她不斷地給自己找藉口,就是怕再回來會遇上禎。太多、太多的懼怕阻止回家的步伐,直到昨天木董的話點醒了她,她這才知道,其實要踏上回家的路一點都不難,她是可以大大方方回家,也可以再光明正大愛著禎的。

在沒有知會閻禎的情況下,她獨自一人偷跑回家來。

這段路該是她一個人走,她不想在依靠別人的情況下回來,她要讓爺爺知道她成長了,不再需要處處依賴別人。

還有,最重要的是,她必須要好好思考與閻禎的未來,她不能再自我欺騙地告訴自己,目前的情況對她而言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

她太自私了!她該為閻禎著想,也許,閻禎並非真的滿意目前的情況。

她已經慢慢踏出了,而這最重要的一步,該踏是不踏?

蔚少瞳無聲地問著自己。

「爺爺,到底我該怎麼做?」尚有些怯懦的心不確定地問著空寂的室內。

唉!她多傻氣,早該知道沒有人會回應她,她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為此問題,她在老家待了整整一夜,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仍舊是遲遲不敢行動。

這一步看似簡單,實則太難。

「唉!」她長嘆口氣,姿勢依然保持跪趴在爺爺生前最愛的那張椅子上,遙想當年爺爺愛憐地撫著她的頭的情景。

以前,她每每有煩惱、有心事就會這樣向爺爺傾訴,爺爺多半會給她答案,但有時也會要她照著自己的心意去做。

這回呢?

如果爺爺在的話,會給她怎樣的答案?

她迷茫地想。

「終于讓我找著你了!」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閻禎氣喘吁吁地看著坐在地板上的她。

「禎?」她猛然一震,回頭望著汗水淋灕的他。

他怎麼會出現!?不,該說他怎麼知道她在這里?

「你差點讓我找瘋了。」見到她的感覺真好!心中的大石已可放下,他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後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不許她再離開。

蔚少瞳呆呆地任他將她摟著,心底仍是為他的到來感到震撼。

「你明明答應過不會隨便離開我的,怎麼可以反悔?」

心情放松後,就可以好好跟她算這筆隨意出走的帳了。

「我……」完了!她都忘了曾對他許下的承諾。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閻禎揚揚眉,面帶不悅。

「對不起!禎。」她好生抱歉地看著他。

「單單一句對不起就奢望我會原諒你?」

「那你想怎樣?」看來她是結結實實惹惱他了,她怯怯地問。

「我想狠狠打你的一頓,但更想狠狠地吻你!」打是打不下手,干脆狠狠地吻她,以發泄這一夜的焦急不安。

有力的雙臂緊圍住她,含帶著怒意的雙唇則狂亂地吻她,非要她每個呼吸都充滿他狂熱的氣息不可。

突來的熱吻使她融化在他懷中,她輕吟一聲,任他火熱挑逗、勾引,一時間天旋地轉,她已熱中投入得忘了我是誰。

熱吻纏綿許久,在快要控制不住場面時,閻禎這才舍得離開已遭他吻得紅腫的雙唇,宣告停手。

嗯……他的懲罰很有用,兩人都十分投人,相信她會永遠都記得他那火辣辣的懲罰才是。

蔚少瞳喘著氣看著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已變得美麗嬌艷。

「為什麼一句話都不留的離開?」閻禎強逼自己別為她綻放出來的美麗動心,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是想自己一個人回來看看。」他的怒意使她老老實實回答,絲毫不敢有所隱瞞。「你是可以一個人回來,但至少也要留張字條給我不是嗎?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瘋了?」他不悅地質問她。「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要回家一趟。」望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眸,她感到愧疚不已。

為了找她,他肯定一夜沒睡。

她的內心充滿了感動,他對她的感情早就一一表露在行動中,為何她從前沒能感覺出來?為何她只是拼命且自私的考慮到自己?

她實在是太糟了!完全配不上他,但,他卻是深愛著她的。

她的心為此盈滿絲絲暖意,這就是幸福,對吧?這就是爺爺希望她得到的,對吧?

「是媽跟你說了什麼嗎?」

「你怎麼會知道閻媽媽找過我?」她感到納悶,不解他何以如此神通廣大。

「是你們公司的一位小姐說昨天有位中年婦女到公司找你,而我在听完木董重述與你的交談後,便猜到你的訪客是媽。」她對他母親的稱呼令他的眉頭一揪,但現在還不是糾正她的時候,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讓她改口的。

「原來如此。」她了解地頷首。

「你還沒說媽跟你說了什麼,使得你像落荒而逃似的跑回家來。」他提醒她,不容她就此避開話題。

「閻媽媽只是問我們兩個人目前的相處情形,還說,要我們有空回家……所以,我跟著想起家來,然後就忍不住跑回來了。」怕他會誤會自己的母親,她忙著解釋。

「就這樣?」原來不是母親說了什麼不中听的話,使她刻意躲他,差一點他就要為此飆上家門和母親談談。

「是的。」她用力點頭,以加強她的語氣。

「你實在是教人放心不下。」他突來一句。

「咦?」

「以後我會好好的看住你,你讓我太沒安全感了。」他狀似抱怨地對她說道。

沒安全感!?原來禎對她也會沒安全感,並不是只有她這麼想而已,其實他們的內心都存有不安,怕對方會突然離去。

倘若今天不告而別的人換成閻禎,那麼她心里會作何感想?一定也會和他一樣瘋了似的狂亂尋找他,甚至會覺得受到傷害。

「天!我好差勁!」她忍不住低嘆,語氣中帶有濃濃的歉意。

「沒錯。」閻禎不客氣地回道。

「禎,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道歉。」可有彌補過錯的方法?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很好!他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

「你覺得很內疚?」為了加深她的罪惡感,他繼續問。

「嗯!」她點頭,就因為他沒大聲的罵她,使她更覺得對不起他。

「有個能讓你贖罪的方法,你听不听?」開始進入重點。

「什麼方法?」她認真聆听,只要能讓他心底好過,無論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願意。

「嫁給我!」三個字斬釘截鐵撂下。

「啊?」事情又兜回原點來,蔚少瞳愣了楞。

事實上,她也曾很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並非是一味的拒絕,但她隨即又想到,今天當她不知該怎麼做時,他就猶如神祗般出現在她面前,不管他是以何種方式知道她的去向,他終究是出現了,在她茫然無知時。

他的出現,已經給了她非常明確的答案。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倆彼此相愛,誠如他所言,既然兩人相愛,為何不能在一起?為何不能結為夫妻?

她毋需再感到懼怕,不管發生什麼事,禎都會陪伴在她身邊,直到永遠。當她這麼一想時,所有的不安、疑慮全部消散,整個人覺得輕松自在不已。

「我要你當我的妻子,這回我會緊緊的將你綁在身邊,不讓你再有離開我的機會。」她是注定要隨著他東奔西跑了,他霸道地不許她有任何異議。

「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好!」她嫣然一笑,頷首允諾,願意將自已的一生再次交到他手中。

「什麼?」她干脆的答應反而使他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傻傻地問。

「我願意嫁給你,當你的妻子。」她笑著向他確定她所說的話。

「你……」他有沒有听錯?她居然不再反對,也毋需他威脅,或是引發她的罪惡感,她就這麼答應了,是他一夜沒睡,以至于昏了頭嗎?

「我們要重新來過。」

認真的表情加上甜蜜的笑容炫惑了他的眼,也使他再次確定他沒有听錯,他快樂地又將她緊緊納入懷中。

「是的,我們要重新來過,這回我會讓你感到幸福,不再有不安。」他激動地說道,編織著屬于兩人美好的未來。

他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這一次,他們肯定會好好把握,不再虛度光陰。

「我也會讓你幸福。」這回,她可以確定,她不會再對他的愛產生懷疑,不會再因懷疑而患病,他已經以他的愛治愈了她。

「我們結婚吧!」

最後的字句消失在更纏綿、更動人心魄的熱吻當中……

蔚少瞳以熱情的回應來表達她的答案,雪白的小手緊緊攬住他,與他熱烈地投入這一吻當中。

這一次,她不會再哭泣,不會再獨守空閨了,她照著爺爺的希冀尋到了屬于她的幸福……

終曲

溫馨的婚禮在偌大的草坪上舉行,所有親朋好友皆受邀參加,當然當年救了少瞳一命的何玉舫及她的父親也沒缺席,眾人都歡歡喜喜的參加這場婚禮。

閻氏一家對他倆復合一事皆不再有意見,經過了許多年及這段日子,他們都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于是發自內心真誠地祝福他們這對有情人。

所以,蔚少瞳所需的一切,皆是由閻母一手打點,她非要讓婚禮完美無暇不可,蔚少瞳可是閻家第一個媳婦兒呢,當然要風風光光嫁進閻家。

眼見蔚少瞳有美好的歸宿,木董很替她開心,可一想到往後蔚少瞳的工作都要由她接手,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麼多的工作,她能否得心應手還不知道呢!幸福的新娘背後有個淒慘的伴娘——就是她。

場中,除了新郎、新娘外,最開心的人莫過于岳龍騰,他笑得意氣飛揚,整場沒見他收回笑容過。

因為閻禎替公司拍的平面形象廣告發揮了最大的效應,使公司形象提升好幾個百分點,他焉會不開心?

他簡直是高興到想逢人就抱,為了表示他的謝意,今天他可是準備了好大一個紅包來,又如果能再說服閻禎為他拍下一支廣告肯定更好,他想閻禎應會看在將他最得力助手拐跑的分上答應他吧?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岳龍騰便將事情往最樂觀的方面想去,快樂得好似閻禎已答應再為他掌鏡。婚禮莊嚴地進行著,閻母噙著淚笑看著站在牧師前的兩人。「閻禎,無論富貴貧窮、生老病死,你都承諾照顧她、愛護她,祝她為自己一生中忠誠的伴侶。」

年輕的牧師問著身前穿著黑西裝的新郎。

「我願意。」閻禎望著蔚少瞳,深情許諾。

「蔚少瞳,無論富貴貧窮、生老病死,你都承諾照顧他、愛護他,視他為自己一生中忠誠的伴侶。」

牧師再轉頭問向臉上洋溢幸福神采,身著漂亮白紗緞的新娘。

「我願意。」回應著他的愛意,她同樣深情許諾。

「我在此宣布你們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牧師帶著祝福笑著向眾人宣布。

于是在眾人拍手喝采時,閻禎深深地吻著蔚少瞳。

深刻、熱烈的誓約之吻流蕩在她唇間、齒間,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勾引出般。

蔚少瞳意亂情迷地回應他,知道幸福就在胸懷中,不再流逝。

這回不再有遺憾了,想必在天上的爺爺也會含笑看著這場婚禮,而她也如爺爺所言,擁有盛大的婚禮,穿上美麗的白紗,接受眾人的祝福。

望著兩人深情的擁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感動。

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管分離多久,不管周遭有多少阻難,屬于他們的幸福,終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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