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怦!彼此的心跳聲互相呼應著。
很奇怪,他出現後,即使是在黑暗的鹽洞中,她也不再感到害怕;是因為知道他會保護她,不再使任何人、事、物傷害她吧!
嘴角揚起一抹甜笑,釋然的淚水無聲滑落。
胸前感受到濕意,慕容逸這才驚覺她哭了,登時令他手忙腳亂,溫柔的為她拭去潸潸不止的淚水。
「怎麼哭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才會害你遇上危險,對不起!對不起!」他將她的淚水解釋成是受到謝金花萬般責難,所流下委屈的淚水。
她哽咽著搖首,暫時說不出話來。不是的!她真的不怪他,只是看到他平安無事,且能找到她,她就好高興、好高興,才會忍不住喜極而泣。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她的淚令他手足無措,也激起他內心層層的不舍,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她拼命的搖頭,雙臂緊緊的抱著他。不是他的錯!是謝金花不好!她沒有怪他,從來都沒有!
可她的喉頭偏像是卡了塊石頭,教她說不出話來。討厭!為何在這重要的時候,她會說不出話來?!她真氣她自己。
「含笑,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他低嘆一聲。大掌將她重新又摟進懷中,他可以因她的恐懼而放開她,但他就是不願意,只想好好的摟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所以,唯有委屈她了。
女人的喜怒哀樂真的很難掌握,偏偏他又不會說些甜言蜜語采哄她開心,所能做的,僅是抱著她。
慕容逸臉上的表情是濃濃的不舍與歉疚,他的唇不斷低喃著抱歉,一遍又一遍,溫柔得似要將人的心給融化掉。
他的話似乎具有安定作用,她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倚著他,聆听著他的心跳聲,淚,也慚漸收斂住了。
罷剛,她一定哭的很難看。好丟臉,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可笑?會不會覺得很不耐煩?會不會覺得她太膽小?
怯怯的抬起頭偷瞄他的表情,除了一片柔情外,別無其他情緒,她開心的吸了吸鼻子,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腰桿。
「不哭了?」他柔情萬分的拭著她的淚水。
「嗯!」她緊緊盯著他的眼瞳看,在他眼里看見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還怕嗎?」他擔心謝金花的事會在她心底留下陰影。
她的回答是傾身吻住他的唇,以行動代替言語來告訴他。
冰涼的朱唇含羞帶怯踫上他的唇,雙唇相觸時撞擊出火花來。她試著以他吻過她的方式來吻他,可她的不熟練反而激起慕容逸更多的憐惜,他反過來掌控全局,火辣辣、萬分溫存的索取她的甜美。
兩人熱情擁吻在一塊兒,粗喘及低吟充斥在與世隔絕的黑暗空間里,忙碌的雙手想激起更多熱情的反應。
「姐!慕容逸!你們在里頭嗎?」雜沓的腳步聲傳來,杜雲飛那殺風景的嚷嚷聲也打斷了處于激情中的兩人。
慕容逸听聞到杜雲飛帶著大批人馬前來找他們,停了下動作,為她理理衣衫和發際。
杜含笑則還一臉弄不清楚狀況,眼波布滿柔媚與誘惑瞅著他看。
「別這樣看著我。」他低吟一聲,幾乎要受不了誘惑。
「嗯?」不要哪樣看著他?
「時間和地點都不對。」他俯身輕輕啄吻了下紅灩灩的櫻唇。
她的腦子仍亂烘烘的,覺得自己好像在雲端漫步,輕飄飄的,很是舒服。
「我和含笑在這里。」他對外頭的人喊道,並將她由泥地上扶起;
「啊!找到了!找到了!快!」杜雲飛一听到他的回應,馬上領著人沖向這條通道來。
杜含笑倚著他站起身,可雙腿卻虛軟無力,又麻又痛軟軟的倒向他,慕容逸立刻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你被綁太久了,要好一會兒才有辦法走路。」他干脆將她攔腰抱起。
「麻煩你了。」她微羞紅了臉,跟他道謝。
「跟我客氣什麼。」他笑她傻。
兩人相視一笑,她也不再和他客套,慕容逸抱著她輕松往外走。
「姐!你沒事吧?」杜飛雲率先沖了進來,便見姐姐嬌柔的讓慕容逸抱著走,不會是受傷了吧?他嚇白了臉。
「小飛,我沒事。」見弟弟出現,杜含笑很高興的想撲向杜雲飛,但慕容逸緊緊抱著她,沒讓她有機會和杜雲飛接觸,她疑惑的看著他,他則是聳聳肩朝她咧嘴一笑。
是的!嫉妒!他在嫉妒她和杜雲飛姐弟倆的感情,他們已好到教他吃味了,不過此事攸關男人面子,他自然不可能明說。
「她被綁太久,血液一時活絡不過來,所以沒辦法走。」慕容逸佯裝無事的向杜雲飛解釋。
「原來如此,姐姐沒事就好,咱們快些回去吧!爹和娘都很擔心呢!」杜雲飛傻氣的搔了搔頭,沒去管慕容逸和姐姐的動作不合時宜。
「好。」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一行人向外走去,慕容逸開口問。」哦!在慕容家你往外跑時,我就跟在你後頭出來,雖然沒辦法很快跟上你,不過我領著家丁四下找你的蹤影,還有街上很多街坊鄰居提供我消息呢!」反正哪里人仰馬翻,他往哪兒找就是;到了郊外,他就跟著馬蹄走,賭上一賭了。
「小飛,你愈來愈聰明了。」杜含笑大方的稱贊弟弟。
「呵!呵!姐,為了救你,我當然得變聰明嘍!」受到姐姐的稱贊,杜雲飛洋洋得意,咧大嘴笑得好不開懷。
慕容逸看著他們姐弟倆一來一往,心底頗不是滋味,雙臂倏地將她圈得更緊。
「怎麼了?」她有些難受的抬頭看著他。
「含笑,我們成親吧!」他再次向她求親,得快些將她娶回家,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的屬于他了。
「啊?」她愣了下,心底自是也渴望嫁他為妻。
「當我的妻子好嗎?」他很不浪漫的在眾人面前向她求婚,為的就是讓眾人知道她是屬于他的,誰都不能來搶。
「這件事得問過我……」杜雲飛見他旁若無人的求親,馬上跳出,想抬出爹娘的名號來阻止,可話尚不及說完就被慕容逸無禮打斷。
「答應我!」慕容逸睨了他一眼,他向含笑求親憑什麼得問過杜雲飛?他有沒有搞錯?!為了不讓杜雲飛加入攪局,他柔著聲央求。
「好!」他的要求太過誘人,她想不出有何反對之處,立刻頷首同意。
她的同意贏來一記豪邁性感的笑容,杜雲飛則為此發展瞠目結舌。
太快了!太快了!他是有想過姐姐會嫁給慕容逸,可不會是現在呀!他以為還得等上一段時日,可看慕容逸的表情根本就不打算再等下去,根本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人迎進門去嘛!
這……這……他該不該說慕容逸太急躁了?抑或是說,慕容逸其實是太在乎他姐姐了?
杜雲飛再搔搔頭,看著恩愛非常的兩位前未婚夫妻,這事兒……他還是別插手,由著慕容逸自己到府里登門求親,向爹娘說去吧!
他不管了!不管了!
反正姐姐能得到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他傻笑的跟在他們後頭離開潮濕荒廢的舊鹽洞。
★★★
被救出的杜含笑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慕容家,因為鹽洞離慕容家比杜家要來得近多了,為了讓她先好好休息,所以舍杜家就慕容家。
一進府,下人便迅速將事情安排妥當,三、四名丫鬟忙著服侍杜含笑,家丁抬來一大桶摻有鎮定神經藥草的熱水讓她泡,而丫鬟們則捧著衣裳等她淨完身後好穿上。
泡在熱氣蒸騰的熱水中,她慢慢放松了精神,漸感疲憊。
「杜姑娘,請喝些水。」丫鬟伶俐的為她補充水分。
杜含笑就著丫鬟的手喝下沁涼的水液,丫鬟服侍她喝完一杯水後,又倒了一杯,好讓她隨時都可以喝到清涼甘甜的茶水。
「杜姑娘,廚房已經吩咐下去,正在熬煮粥品,待會兒您淨完身,就可以用了。」另一名丫鬟輕道。
在這屋里,每個丫鬟皆是輕聲細語,務求讓她得到最好的服侍。
「好。」杜含笑根本沒留意到丫鬟說了什麼,她睡眼迷蒙的隨便應了聲。
「待會兒會有大夫過采診斷杜姑娘有無受傷,請杜姑娘放心,呵!少爺很是關心杜姑娘呢!在教出杜姑娘後,立刻派人快馬加鞭趕回府里安排好一切事項,好讓杜姑娘能得到最好的服侍。」為少爺多美言幾句準沒錯。
「說的是,光瞧少爺抱姑娘進屋那股溫柔呵護勁兒,就知道少爺對姑娘有多重視了。」丫鬟想到方才所見情景不禁羨慕得吃吃發笑。
原本昏昏欲睡的杜含笑听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慕容逸的好話,所有精神馬上回籠,害羞的臉龐在丫鬟們的嘻笑下染紅了。
「任誰也知道慕容家過不久就要辦喜事了,咱們就要有少夫人了。」丫鬟討好的說著。
「是啊!是啊!」于是一行人又開始嬌笑。
雖然她們玩笑著,可手上的工作沒半點停頓,喂杜含笑喝茶的人喂著,為她清洗頭發的丫鬟也盡心為她洗著,所有事她都不必動手,只要坐著享受便成。
「哎呀!小姐,你的足踝腫得好大,是扭傷了吧?」一名丫鬟發現她的傷,輕呼道,並暗暗記下,好向少爺報告。
「一定很疼吧?」其他丫鬟馬上關心道。
從前她們或許是听令于謝金花,但在發現誰才是慕容家真正的主子後,她們便明白該听誰的話去行事了。少爺已經明說了,要她們好好照顧杜姑娘,不許有半點差錯;她們可沒笨的听不出少爺話語中的關心,若是出了差錯,她們所有人就準備受罰吧!
杜含笑愣愣的搖頭,是了,她都忘了在山里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許是之前被綁太久,她根本就沒發現足踝已腫得像饅頭般大小,莫怪她會走不動;現在所有知覺已慢慢回復,被捆綁過的地方開始發疼,而扭傷的足踝則是熱痛著。
「可憐的小姐,你一定受了許多委屈。」至于這委屈是誰給她受的,就沒人敢說了。
「我忘了……」獲救後,很多事她都迷迷糊糊,記得不多了。
「呵!忘了就好、忘了就好。」丫鬟干干笑著。
「啊!咱們的動作可得快些,免得水涼了,讓小姐受寒可就不好了。」一名丫鬟打著圓場。
她們火速的為杜含笑穿戴整齊,連一頭烏絲都擦干梳理的整齊又美麗。在杜含笑還沒回過神來時,丫鬟已經端上粥品讓她食用,有去稟告少爺的,也有去請家丁來將房內的浴桶抬出,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慕容逸在丫鬟的通報下,來到她暫時休息的房里,他也換下一身髒衣服,梳洗完畢,精神奕奕的看著她。
「听丫鬟說你的腳扭傷了,還疼嗎?」他迅速來到她身邊,蹲執起她那腫大的足踝皺眉審視。
懊死!他竟沒發現她的腳扭傷,他太不仔細了。
「沒關系,不是那麼疼了。」她縮了縮腳,不好意思讓他看,但慕容逸卻以掌握住她的足踝,不讓她移動半分。
這樣的動作太過親密了!因為足踝腫大,丫鬟們根本沒為她穿上鞋襪,而他那粗厚的大掌就像捧珍寶似的捧著她的腳,這……這真是教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丫鬟們見狀則是吃吃竊笑,讓她更加不好意思。
「我幫你看看。」他準備為她調整筋骨。
「我……慕容公子,你不是有請大夫嗎?這點小事由大夫來就好。」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由著他捧著她的腳揉搓,太羞人了!
「你以為我會讓不相干的男人踫你的腳?」他語氣充滿佔有欲地道,完全不怕丫鬟們會听見他的話;即便對方是個老到可以當她祖父的老男人,他照樣不許。
丙然,丫鬟們聞言,是既羨慕又嫉妒的看著杜含笑;能讓少爺真情流露對待,實在是太幸福了。
他那深情的凝視教她不再羞怯縮回腳,反而投給他一記含羞帶怯的嬌笑,小腳在他的掌心微微一顫。
她的笑激起慕容逸無限的憐惜與寵溺,恨不得此刻唯有他們兩個在此,他便可以恣意品嘗她的甜美。
「你們都退下。」他低聲命令道。
「是!」丫鬟們豈會不了解他想和杜含笑獨處的意圖,竊笑著離開,且還體貼地順手為他們合上門。
「你怎麼……讓她們都退下了?」
「由我服侍你就夠了,我可不許旁人來打擾我們。」他揉揉她的小腳,推拿著。
他的話似摻了蜜,甜在她心頭,可他的大掌就沒那麼惹人喜愛了,她痛的皺擰著眉。
「忍忍,再一下就好了。」慕容逸柔著聲安慰她。
「好痛啊!」她忍不住向她撒嬌。
「我知道。」他的大拇指暖昧的撫過她的腳掌心。
「呵!你別這樣,弄疼了我又要逗我笑。」她縮著腳,嬌嗔抱怨。
急切的奔跑聲忽然向這頭傳來,那跑步聲大得讓人無法忽視,打破了這甜美的一刻。
「是誰?」慕容逸不解的皺起眉。
「會不會是小飛?」
「不會,他回杜家跟你爹娘報喜訊了。」慕容逸搖搖首,且這跑步聲一點都不像是大男人,倒像是個女人!
他戒備的站起身,護在她身邊,瞪著緊閉的門扉看。
「怎麼了?」杜含笑充滿疑惑的看著他。
不待慕容逸回頭,房門已遭人由外用力推開,來人正是披頭散發、神色慘淡的謝金花。
「怎麼可能?!」當她偷听到下人說慕容逸已救回杜含笑,且將她安置在觀雲軒時,她無法相信這是事實,所以她用力推開負責看住她的丫鬟跑來一探究竟。
在她心里,她認為自己已將杜含笑藏在最隱密之處,除了她和幫她執行計劃的人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找到杜含笑,慕容逸怎麼可能找得到她引
可杜含笑活生生的就坐在她眼前,教她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她震驚的整個人往後退。
她要折磨慕容逸啊!為何會讓慕容逸將人救出?!為何?!
「啊!」杜含笑發現來人是謝金花,不自主的驚呼,小手緊緊拉住他的大掌。
「別怕,我不會讓她再傷害你一分一毫。」慕容逸頭也不回的安慰著。
「不公平!不公平!為何你會找到她?為何她還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她錯了!她錯了!早知道在一抓住杜含笑時,她就直接讓人殺了她,也就不會有這種憾事發生了。
老天爺待她不公啊!她難受的淚水直流。
「你的話給了我暗示——伸手不見五指。」慕容逸坦白告訴她,她的破綻所在。
「啊?!原來是我多嘴才讓你找著人……」謝金花一震,怪來怪去,難道最該責怪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我就猜測你會將含笑藏在你最熟悉之處,剔除了幾個地方,我就想你是將含笑藏在城外十里那個已然荒廢的鹽洞里,而在鹽洞外遲疑著要不要進去救人的花兒,給了我最有力的證據,含笑確實就在里頭。」
「花兒?!」杜含笑听了慕容逸的話,這才知道原來花兒對她多少都還存有些情感,從前花兒和她親如姐妹並不全然都是作假,她的心才不至于那樣難受。
「是她?!」錯!錯!錯!她已全盤皆輸,輸了的她,如今還剩下什麼?不過是具失了靈魂的軀體罷了。
謝金花整個人頹坐在地,心神恍惚。
得知妻子離開了她的房里;來到觀雲軒,怕她又做出不該做的事來,慕容永邦急急的趕了過來;他一進門便見妻子整個人無神的坐在地上,他不忍心地低聲喚她。「金花!」
「老天爺不公平……為何總是如此殘忍待我?!凡是靖兒想要的,沒有一樣我無法給他,可他最想要的鹽務,我盡心盡力、費盡心思,卻仍無法為他掙得半分,不公平啊!」謝金花喃喃自語,她努力計劃,得到的卻全都是零!這算什麼?
「金花,夠了,夠了。」慕容永邦蹲到她身邊,抱住她不停顫抖的身子。
杜含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同情起謝金花來。明明謝金花害了她那麼多次,且還害死慕容逸的母親,她竟會覺得其實謝金花也很可憐?!為什麼?
她難受的抬頭看慕容逸,他並沒有揚起勝利的微笑,他看起來似乎也很痛苦。
「不!我……我付出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結果……結果丈夫的心一直沒放在我身上過,就連我的靖兒也死了……我什麼都沒了,都沒了!」連要報復,到頭來都沒報復到想報復的人,這算什麼?她顫抖著手,瞪著空空的兩手看。
空的!空的!無論她抓的多緊,到頭來全都是場空!
「金花,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慕容永邦終于明白是他將妻子給逼上絕境,怪不了她,要怪只有怪他自己。
杜含笑與慕容逸沉默的看著失了生氣的謝金花,與老淚縱橫的慕容永邦,兩人雙手緊緊交握。
「靖兒……我的靖兒啊……你怎麼忍心丟下娘一個人?」謝金花不住呼喚兒子的名字。
在兒子死去時,她充滿仇恨與悲傷;而今,更濃更厚的悲傷將她給籠罩,她再也掙月兌不開來。
「逸兒,你能原諒你大娘的所做所為嗎?」慕容永邦流著淚問著愛子。
慕容逸遲疑了下,終于堅定頷首。
「杜姑娘,我知道你所受的傷害最大,我也想不出法子來彌補,但我乞求你,不要和我的妻子計較好嗎?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也很無理,但我求你了,若你還有恨、還有怨,就對著我來,畢竟,我才是促使她犯下錯事的罪魁禍首。」慕容永邦懇求她的諒解。
「請您千萬別這樣,慕容老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誰也別再提了。」杜含笑誠懇說道。
謝金花已變成了這般模樣,她還跟她計較什麼?而慕容老爺也是很難受,她不以為自己能狠得下心來要求他們補償。
「謝謝!謝謝你!杜姑娘!」慕容永邦對她十分感激,接著他看向自己的兒子。「逸兒,你大娘她不適合再待在府里了……」
謝金花受到過大的沖擊,若讓她再留在府里,她成日看見逸兒心底也不會痛快,與其如此,不如離開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爹!」仿佛知道父親的決定,慕容逸低喚,唯有杜含笑還不明所以。
慕容永邦抬手制止愛子。「你也大了,我知道你有辦法打理好慕容家的事業,我很放心。我老了,和你大娘搬到其他幽靜的別館未嘗不是件好事?況且,我知道你身邊有了杜姑娘,她是個好姑娘,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很多事,他都由謝金花口中知道了,只是沒提罷了;他,慕容永邦,才是真正的罪人!」爹!」慕容逸不希望父親離開,卻又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和杜姑娘成親後,偶爾來看看爹就成;何況在別館里也有僕佣服侍,和待在府里沒兩樣,你別擔心。」慕容永邦看開了,扶起頹坐在地上,不停喃喃自語、心神恍惚的妻子。
「我明白了,爹,我會讓人去打理。」慕容逸咬著牙,終于同意父親的決定。
「杜姑娘,我兒就拜托你了。」他的同意令慕容永邦放心的轉向杜含笑托付。
「是!慕容老爺,請您放心。」
「呵!下回見面,你就該改口叫我一聲爹了。」慕容永邦笑笑的朝愛子擺擺手,扶著妻子離開,並吩咐下人去收拾行囊。
案親一離開,慕容逸不舍的追上前,看著父親的背影;杜含笑緩緩走近,由後將他緊緊抱住。
「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你爹不也說了,咱們可以去看他們,咱們可以常常去哦!」她的臉頰輕貼著他的背輕道,閃過心底的是謝金花曾說過的話,慕容逸的母親是死在謝金花之手;可她已不打算說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她何苦再增加他內心的痛苦?
因為她明白,若他知道實情,只會更加痛苦,卻會為了父親而不去責難謝金花;如此一來,他永遠都不會快樂。既然如此,她選擇不說,就讓他以為他娘是病死的吧!
她想,慕容永邦一定也知道了實情;至于什麼時候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想辦法要去彌補了。
「謝謝你,含笑。」大掌覆在腰間的小手上,眨了眨發熱的眼眶。
「你同我客氣什麼?」太見外了。
「是啊!咱們應該不分彼此!」他輕輕的笑了,腦海中開始計劃迎娶她的事宜。這回,他會將婚禮舉行的熱熱鬧鬧,非要全城的人知道他慕容逸娶她杜含笑為妻一事不可。
懊是通知親朋好友準備參加他的婚禮了,當然在這之前,他得先上杜家正式提親才行。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這是他一生的承諾。
「我知道。」枕在他的背後,她好安心、好安心,所有的陰霾已漸漸離她遠去。
彼此交握的雙手似乎應證了古老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幸福,已讓他們牢牢抓住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