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檀郎 第四章

在嚴淼跟她坦承內心的想法後,他們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而梁飛仙也讓他知道她之所以成為神偷的原因。

因為她爹正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盜梁正,生前常常盜取天下所有不義之財救濟窮困之人;但她並沒有父親那樣偉大的情操,偷的全是她自己喜歡的物品,一來是列入珍藏,二來則是試試身手,不辱父親戚名,而她也真的做到了,從未失手過。

許是父親不願她好好一個姑娘家卻得當梁上君子,才會將她送到師父神機老人那兒,希望她將所學用在正道之上,別誤入歧途受人利用。

這是父親生前的願望,她一直謹記在心,是以在蒙面人以性命要脅時,她選擇寧死不屈,因為她不願助紂為虐,更不願讓父親名聲蒙塵。

愈是了解對方,他們愈是喜歡對方。或許這真是上天的安排,讓她成了神機老人的徒弟,也讓嚴老夫人在不知曉她真實身分的情況下,促成了兩人的婚事;若她不是神機老人的弟子,或許他們一輩子都踫不上面,更遑論是兩心相交。

在梁飛仙的身分被拆穿後,回嚴家堡這一路十分不平靜,常有人出面挑釁以言詞相激,更甚者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有時是車輪戰,有時是單打獨斗,每天總要來上好幾場,讓他們不堪其擾。

因此他們干脆騎馬趕路,也好較快擺月兌這些煩人的人們。

在他們休息了了會兒,準備繼續上路時,耳尖的听見前方傳來馬蹄聲,他們兩人相視一眼,猜想著這回又是哪門哪派要來找他們要逍遙劍譜。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來人並非搶奪逍遙劍譜的人馬,而是嚴家堡的人。

大漢快馬加鞭來到他們面前。

「二少爺。」大漢恭謹的向嚴淼問候,並未看向梁飛仙,彷佛當她不存在一般。

大漢的刻意忽視讓梁飛仙覺得很難受,又覺得他很無禮,畢竟她就站在嚴淼身旁,沒道理會小到讓人看不見,他沒必要當她不存在,連個笑臉都吝嗇給予。

「有急事?」見大漢風塵僕僕,嚴淼沒細想太多,直覺認定是堡內出了事,以至于大漢這樣拚命。

「是,老夫人特地派屬下前來。」大漢氣喘吁吁,目不斜視的看著嚴淼,不時提醒要自己別去看那令老夫人氣極敗壞的女人。

「堡內出了什麼事?」嚴淼怕那群人騷擾他們還不夠,更是鬧上嚴家堡。

「請少爺放心,對付那些烏合之眾,光憑堡內護衛的武功就綽綽有余了。」嚴家堡沒將那些無名小卒放在眼底。

嚴淼疑惑道︰「那老夫人派你前來是……」既然沒事,為何要那麼急于派人來找他?

「老夫人要屬下告訴您,嚴家堡不歡迎宵小之徒入內,請二少爺單獨一人回嚴家堡。」大漢清了清喉嚨,將老夫人交代的話一字字清楚告知。老夫人還特意交代他,這話不必避開梁飛仙,最好讓她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不敢有所違背。

「夠了。」嚴淼听出大漢還未將話說完,及時喝止,不許他再當著梁飛仙的面說。

懊死!他怎會那麼不小心,沒去猜想到母親要護衛所傳的話,肯定不會好听到哪去。

他該死的忽略了梁飛仙的感受。

梁飛仙面無表情,雙手死白的緊握著韁繩,不讓自已受到方才那些話的影響。

她早就知道嚴老夫人不會接受她,她怎又傻得听了嚴淼的話,答應同他回嚴家堡?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究竟她在冀求些什麼?以為嚴老夫人會再用相同和善的臉色對她?以為只要她和嚴淼心心相屬,一切就會變得很不一樣?

錯了!不管她和嚴淼的感情再好,終究是改變不了事實;嚴家堡容不下她,容不下一名神偷。

大漢見他神色不對,囁嚅道︰「二少,老夫人還有話交代。」看來他的話惹毛了二少,使得平日待人和善的二少動了氣,他不禁有些害怕。

「飛仙,你在這里等我別走,我待會兒就回來。」嚴淼輕聲*父代,怕她听到更多難听的話,然後才領著大漢到一旁她听不到的地方。

兩人相隔了一段距離,馬背上的梁飛仙坐得直挺挺,不點頭也不搖頭,直視著前方,嚴淼則專注的留意她,怕她會乘他不備策馬離去。

「老夫人還說了些什麼?」

「老夫人說梁飛仙不僅為嚴家堡帶來許多麻煩,甚至污了嚴家堡的名聲,要您立刻寫下休書一封,將梁飛仙給休了,不許她再和嚴家堡有任何瓜葛,也不許她再踏入嚴家堡一步。」老夫人被此事氣得跳腳,覺得嚴家堡百年來的好名聲盡毀在梁飛仙手上。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他頷首表示听見,沒表達任何自身意見。

「對了,老夫人還交代小的一定要告訴您,關于武林盟主之名,您一定要保住。」這是老夫人最關心的,她可不想因梁飛仙的緣故,使次子失去武林盟主的頭餃。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嚴淼不在乎武林盟主的頭餃留不留得住,他在意的是目前該帶梁飛仙上哪兒去。

嚴家堡雖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但他不想她受委屈,是以不能再考慮嚴家堡;

可帶著她,他無法安心將蒙面人揪出來,他怕她再受到傷害,究竟該如何做才最周全?

「是。」大漢听出他沒要人帶話,便向嚴渺告辭退離。

大漢離去後,嚴淼策馬來到梁飛仙身邊,輕道︰「你別將娘說的話放在心上。」

梁飛仙面無表情道︰「我不會。」畢竟嚴老夫人只是表明她的立場,是她欺騙在先,有何好怪罪的?

欺騙!是了,她都忘了,她先前是隱瞞自己的身分嫁人嚴家堡,嚴老夫人在意巴媳婦的家世清白,嚴淼呢?他就算不在意她的身分,但他是否會介意她的欺騙?是她刻意隱瞞,他才會糊里糊涂的娶了她的。

她愈想愈不敢猜測他的心思,卻又忍不住猜想方才大漢同他說了些什麼,使得他表情不豫?

是在談她吧?一定是的,她給他、給嚴家堡帶來大麻煩,現下他每天又得應付一堆人的挑戰,她都累了,他一定更累。

想著、想著,她愈想愈難過,愈覺自己對不起他。他大可丟下她不理,更甚者對外聲明壓根兒不清楚她的底細,與她撇得干干淨淨;但他沒有,一路上保護、照顧著她,沒有半句怨言。

他對她這樣好,她卻無法回報,她覺得好生內疚,真要讓他因她而破壞他與自個兒母親的感情嗎?!

因為她,他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她能讓他臭名傳千里嗎?外人根本不曉得事實的真相,他們只會一味的傳頌著听聞到的虛假消息,再這樣下去,他會被她害得更慘的。

她不想害他,真的不想,尤其在對他擁有更深的情感時,她想幫他,而幫助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

是的,她要離開他!

「在想什麼?怎麼都不說話?」見她沉默許久,他有些擔憂。

「沒事,只是騎了這麼久的馬,覺得有些累。」她淡淡的笑了,佯裝疲累。

見她疲倦,他于心不忍的說︰「嗯,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好。」她輕快笑著應和,不教他瞧出端倪來。

嚴淼騎著馬領著她,去找最近的城鎮,好尋家客棧讓她好好休息一番;跟在後頭的梁飛仙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雙眸戀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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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仙為了裝作沒事,一路上拚命的自說自話,就算沒有得到嚴淼任何回應,她仍說得開心。

嚴淼則考慮著要帶她上哪兒才安全,兩人心思各異。

如同往常一般,沒多久又跳出一群人,揚著刀劍大聲嚷嚷。

「嚴淼,交出你身後的女人!」這些時日,已經沒人再恭謹的稱他一聲盟主,全當他是鼠輩。

嚴淼僅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梁飛仙則是低斂著眉,任由他們叫嚷。

經過這些時日,他們已懶得再多費唇舌解釋,反正解釋了也根本沒人會相信,說了也是白說,不如省點口水。

叫囂沒多久,大伙兒干脆動起手來,場面話說夠了,直接動手就要快些。

在他們一股腦攻上時,嚴淼躍下馬背擋在梁飛仙身前,不讓旁人有傷著她的機會,而梁飛仙跟著跳下馬,幫著他一一反擊、護住他的背心。

在還手時,她也看清這些人的底,明白他們皆不是嚴淼的對手,而現下如此混亂,正是離開的好時機!是以她邊打邊退,離他愈來愈遠。

這群人會幫她絆住嚴渺,此刻她的心情有些悲傷又有些無奈,覷空望了嚴渺一眼後,她躍上離她最近的一匹馬,在眾人的驚呼中,策馬揚塵離去。

「攔下她!別讓她給跑了。」有人見她離開,心急大喊口忙于應敵的嚴淼听到這話,焦急回首望,便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刻他比這些人更心急,更迫切的想攔下她,許是太過于焦慮,使他冷不防挨了好幾掌。

「噗!」他吐了口鮮血。

「嚴淼受傷了!」打傷他的人仍不敢相信,居然會傷得了他,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听聞他受傷的消息,所有人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圍上。今日就算不能自嚴淼身上奪得逍遙劍譜,但若能打敗嚴淼,也可因此名揚天下,何樂不為?

刀光劍影,一一困住嚴淼,讓他一時間無法月兌身,僅有少部分的人跑去追梁飛仙。他們兩人一分開,要對付梁飛仙可是簡單多了。

嚴淼焦急的發現有些人跑去追梁飛仙,他發怒不再戀戰,長劍俊雅飛揚橫掃千軍。

眾人被劍氣掃射到無一不受內傷倒地哀嚎。這嚴渺素來以斯文有禮行走江湖,原來他也有發狠的時候,是他們將他看得太過于良善無害了,以致今日吃了個大癟。

他們痛得爬不起身,只能眼睜睜看著嚴淼瀟灑躍上馬背追梁飛仙而去,心底的感受是復雜又矛盾的,既希望先前追梁飛仙的人早就追到她取得逍遙劍譜,卻又希望他們無功而返別佔得便宜,矛盾啊!

離開嚴淼的梁飛仙縱馬快速奔馳,不理會身後追趕的人,她只想爭取短暫的時間,好拉開和嚴淼的距離……

她不明白為何離他愈遠,一顆心愈感難受,那種難受是她未曾嘗過的,悶到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雙頰應是吹了風的關系,冰冰涼涼,似有水氣般。她想回頭,好想回頭,不去管是否會因她的存在令他受人唾棄,不管他的母親是否會不諒解,她好想拋下一切,快樂的和他在一起。

可她知道不行,任性也該有個程度,他不屬于她,他們本就不該湊在一塊兒,她不該強求。

必須忍住!一定要忍住!她在心底如是拚命告訴自己,才不至于回頭找嚴淼。

策馬奔馳了好一會兒工夫,甩開後頭追她的人,來到一條溪邊,有些口渴的她翻身下馬,蹲在溪邊想掬起清澈的溪水洗洗臉、喝口水解渴時,望著清澄的溪水,她愣住了。

青蔥十指納悶的點在照映在水面的容顏上,這是誰?為何在哭泣?看起來好眼熟,好象……好象她……

她為何要哭?為何會感到難受?為何心中充滿又苦又澀的滋味?

她無聲的問著自己,沉浸在悲傷之中,使得她沒去留意隱藏于暗處的危機。

「你的命倒是挺大的,如何?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幫我拿逍遙劍譜?」蒙面黑衣人出現在她身後,目露凶光盯著她看。

直到黑衣人出聲,她才發現他的存在,猛然轉身,戒慎的瞪著他。「是你!」

「正是我。」黑衣人像是惋惜她本事平平似的直搖頭嘆氣。「嘖!嘖!你也太不謹慎了,我在你身後出現這麼久你才發現。」

他暗暗跟在她和嚴淼身後多時,等的就是這一刻。對于逍遙劍譜他還是舍不得放棄,所以才會想靠她奪取,但她若不肯听從,他也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你又想做什麼?」對于蒙面人她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你明白的,沒有逍遙劍譜,我就要你的命。」這話說得極為輕慢溫柔,彷佛不是血腥之事。

「我說過逍遙劍譜不在嚴家堡內,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肯定,但嚴淼也說了,堡內並沒有逍遙劍譜。」她相信嚴淼不會說謊騙她。

「他說謊!除了嚴家堡,逍遙劍譜不會出現在其它地方!一定是嚴家堡取走,只要你肯找,不怕找不到。」他的信念十分堅定。

「沒有就是沒有,就算我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找也找不著。」這人實在是有理說不清。

「梁飛仙你不要跟我打哈哈,小心我要你的命!」他不喜歡听她說找不到逍遙劍譜之類的話。

「總之,你的忙我是幫不上了,你還是另請高人吧。」她不能幫他取得逍遙劍譜就要她的命?這人翻臉之快真教她開足眼界。

他陰駭的瞪著她。「你真這麼想死?」

她搖搖頭。「沒有,我一點都不想死,是你不想讓我活。」她可是很熱愛自己的性命,小手在地上模撫著,想著該如何逃出生天。

「如果你肯替我取得逍遙劍譜,我不會讓你死的。」蒙面人猶不死心的要脅著。

「呵,呵。」她干干笑了兩聲。

這人雖然蒙面,但也可瞧出是個野心勃勃之人,假如真讓他得到逍遙劍譜,江湖上恐怕又要掀起腥風血雨;她雖不是大好人,可也不想助紂為虐,父親死前的訓示她可不敢遺忘,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辱沒父親的名聲。

「我再給你時間考慮、考慮。」蒙面人耐著性子和她周旋,若非他無法獨自闖入嚴家堡,他才不會靠她。

「呵!呵!」怎辦?她得想法子月兌身才行。

「想想你這些日子過得也夠辛苦了,成天被人追殺喊打,這樣的日子,難不成你想過一輩子?」是他故意將消息散布出去,為的就是讓她吃不好睡不著,成日疲于奔命。

也不想想是誰造成的?梁飛仙在心底暗暗嘀咕,可也沒膽說出。

「只要你肯替我辦事,我就為你除去那些人,讓你從此高枕無憂,如何?」

「就算我肯答應幫你,我也回不了嚴家堡,因為逍遙劍譜這事鬧得這麼大,老夫人已不許我進入嚴家堡一步了。」是了,差點忘了嚴老夫人的存在,她連忙端出最大的阻礙,不是她不肯幫,全是她愛莫能助。

「嚴淼喜歡你,只要你一句話,他就會帶你回嚴家堡,沒人阻止得了。」他這麼多天的觀察可不是白費時間,他們分明是郎有情妹有意,只要她肯,沒有辦不到的事。

「我想你是誤會了。」糟!這人並不好說服……她低垂眼眉,手心悄然抓起一把溪沙。

「誤會?」蒙面人嗤之以鼻,後話尚未說出,迎面便見她朝他撒出一大把溪沙,沙子撒進眼底,痛得他閉上眼哀嚎。

梁飛仙則趁此機會,躍上馬背,急著逃開。

「該死的臭丫頭!」蒙面人大怒,勉強睜開發痛的雙眸,見她要逃跑,大掌伸去,將她用力從馬背上拖下。

「啊!」她被重重揪曳下地,全身發疼。

「你想死是不是?好!我成全你!」蒙面人發狠,痛打她一掌。

「啊!」她尖叫一聲,鮮血自發白的唇瓣吐出。

「不服從我,你唯有死路一條,而你居然還有膽暗算我?你說,我該怎麼取你的小命?」蒙面人發火想好好折磨她。

梁飛仙有些害怕的看著他,看來她今日是在劫難逃了。她挫敗的合上眼,悄聲的同嚴淼告別。

呵!如果嚴淼知道她在離開後,命喪于蒙面人之手,他會有怎樣的表情?傷心?難過?

她不想讓他傷心、難過的,真的不想,但事與願違,如果她真要命喪于此,就別讓他知道,讓他當她隱居在某個世外桃源,這樣對彼此都好;至少她死了之後,于黃泉之下不會有所牽掛,而他在陽世也不會後悔沒能救她、保護她。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就算你跪地求饒也不行。」蒙面人陰邪的低笑著,那笑聲令人打從骨子里發毛。

「哼!想要我求你?作夢!」她可也是有骨氣的,面對死亡,更是視死如歸,假如蒙面人以為這樣可以嚇得了她,那他就太天真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蒙面人雙掌凝聚十成功力,對準她的天靈蓋,意欲送魂歸西天。

「住手!」破空而至的劍氣及時阻止了蒙面人。

蒙面人反掌回擊。「嚴淼,又是你!」

懊死!嚴渺三番兩次出面破壞他的好事,若不早日解決掉嚴渺,往後恐怕會有更多麻煩,而且他若能殺了嚴渺,日後嚴家堡將會更好對付,于他也更有益處。

蒙面人決定痛下殺手,與嚴淼對峙。

梁飛仙睜開眼,萬萬都沒想到嚴淼會找到她,並且在緊要關頭又救了她。她擔憂的看著兩人對招,怕他會受到傷害。

她輕輕的咳了咳,又咳出血來。蒙面人剛下了重手,讓她受了重傷痛苦不堪,連咳嗽都耗盡力氣。

嚴淼眼角瞄見她似是受了重傷,心底是又急又怒,對蒙面人也就毫不客氣;既然對方膽敢傷了她,他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劍招愈來愈凌厲,絲毫不露半點破綻。蒙面人無法在武藝上贏得嚴渺,節節敗退,原本他是要嚴渺的命,現下卻很可能會命喪嚴渺之手,是以他愈打愈焦急,雙掌出招也漸顯紊亂。

「讓我看看你是誰。」嚴淼想知道對方的身分,張手欲抓下對方蒙面的布巾。

蒙面人及時閃躲過,可也嚇出一身冷汗,擔心自己會被嚴淼認出他的身分。不行!再這麼打下去,他肯定會敗在嚴渺手中,可得盡快想想法子。

他眼角瞥見坐在溪邊受了重傷的梁飛仙,嘴角邪氣」揚。呵!他倒忘了一旁有個這麼好的護身符哪!他飛身至梁飛仙身邊。

「你想做什麼?」嚴淼見他來到梁飛仙身邊,嚇得不敢再逼近。

「嚴淼,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選擇。」蒙面人哈哈怪笑,揪起毫無反抗能力的梁飛仙就往湍急的溪水中擲去。

梁飛仙來不及驚呼,也來不及求救,甚至連自救的能力都普,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一眨眼就落入溪水中,被溪水給沖走。

「飛仙!」嚴淼沒機會同蒙面人算這筆帳,便縱身往溪里一跳,一心只想救起她。

「哈!炳!」蒙面人得意大笑。嚴淼的弱點太好掌控,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他有機會佔得上風。

嗤!他吐了口鮮血。方才和嚴渺對招時受了內傷,短期之內是無法再和人一較高下了,看來還是先找個地方好好養傷,等傷愈之後,再來想該怎麼取得逍遙劍譜。

蒙面人負傷離去,身後湍急的溪水流動著,帶走了重傷的梁飛仙與心急如焚的嚴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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