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你可以嗎? 第六章

已經許久不曾這麼認真上過課的小玥,每天都準時出席,讓同學們都嚇壞了,直嚷著不可思議、天要下紅雨了!大家都以為她撐不了幾天,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到每堂課都乖乖坐著上課,教同學們怎能不意外?

其實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沒想到能堅持下去。

不過在教授努力上課時,她卻在台下努力發呆,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神游太虛,無法集中精神。

現在,她正拿著書走在校園里,清風拂面,讓她因上課而變鈍的頭腦清醒不少。

「小玥,小玥,等等我。」阿治在校園里看見小玥漫步而過,忙丟下正在聊天的同學追上。

小玥沒听到阿治的叫喚,逕自往前走。

「小玥。」阿治追到她身後,探手拉住她。

「阿治,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突然拉住我呢!」小玥呵呵笑了兩聲。

「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听到,怎麼了?有心事?」阿治看著小玥,發現幾天不見,小玥似乎有了不少轉變,她變得更加美麗,也更加有女人味,不像之前只是個淘氣的小女生,究竟是什麼事讓她有了如此大的轉變?

阿治突然生心不安,總覺得小玥似乎會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無法伸手觸及,令他感到害怕。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有心事?別說笑了。」小玥開朗的重重拍了阿治的肩頭一記,證明自己的心情非常好。

「真的?」阿治不相信她,因為通常她笑得愈開朗,就表示有事正困擾著她。

「當然是真的,阿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好吧!對了,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常不見你的蹤影。」害得他好寂寞。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闖了大禍,得到人家家里去充當一陣子管家嗎?」阿治的記性怎麼變差了?

「你是有說過,那一陣子是多久?」阿治實在不習慣沒她在一旁作亂的感覺,沒有了她,連吃飯都沒味道。

「不曉得,可能要等對方的管家回來吧。」小玥聳聳肩,她也沒跟關臣昊問個明白,反正當不再需要她時,關臣昊自然會跟她說。

「那……我去幫你好不好?」阿治提出折衷的辦法,想盡辦法再和她拉近距離。

「不是我自夸,我真的是愈來愈得心應手,阿治你就別瞎操心了。」事實上她可以做得更好,要不是關臣昊用那一吻打斷她,使她在那一吻結束後撂狠話時暈頭轉向,撞翻了地上的垃圾桶,也就不會再次領受關臣昊的冷哼。

扁是回想,都覺得非常丟臉!她該在嘲笑他的吻下怎麼樣的時候,小心且風光退場的,怎麼會沒注意到腳邊?!害她的氣勢當場銳減,無地自容。

「由我幫你可以更快做好,你也會有比較多的私人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更好嗎?」她的拒絕讓阿治一顆心往下沉,他忙著找理由說服她。

「阿治,禍是我闖的,該讓我學著自己去收拾,總不能老要你和叔叔幫我收拾善後吧?」一來,她想要自己善後;二來,她不以為關臣昊會喜歡有人隨便進出他家,所以她婉拒了阿治的好意。

「小玥,我很想幫你。」她的再次拒絕,讓阿治很難過。

「阿治,我曉得你對我好,不過我沒事的,這也算是一種經驗嘛!」小玥呵呵大笑,淘氣的對他眨眨眼。

阿治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問︰「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在哪里暫代管家嗎?」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小玥不太想據實以告。

「很奇怪嗎?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阿治一臉奇怪看著她。

她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啦!其實那個人你也認識。」

「誰?不會是白禮杰吧?」阿治馬上想到追小玥追得十分殷勤的白禮杰來。

「不是他,我有好一陣子沒跟他踫面了。其實那個人是關臣昊,你還記得他吧?」小時候她與阿治在「雅玥齋」玩時,常常踫到關臣昊,相信阿治應該還記得。

「原來是他。」听到她幫忙的對象是關臣昊,阿治便放心了。

全世界所有男人他最不擔心的就是關臣昊,他太清楚關臣昊和小玥有多不對盤,他們兩個吵架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時間看對眼?況且他們兩人年齡相距甚大,關臣昊根本就不可能會對小玥出手。

「是啊,你也曉得的,我和他實在處不來。」可是處不來的人通常不都是會恨對方入骨,巴不得狠踹對方嗎?可她和關臣昊卻會狂猛接吻,這樣的他們算不算奇葩?

「你們沒吵架吧?」阿治怕她和關臣昊又…曰不和吵了起來。

「還好啦!」小玥笑了笑,目前算是看彼此不順眼,尚未正式開火。

「那你可要收斂點,不然他可是會翻臉的。」阿治沒忘小時候的小玥常被關臣昊打屁屁,他眼中帶著笑意提醒她。

「阿治,別再提醒我過去丟臉的事,告訴你,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揍我。」她將捍衛寶貝屁屁捍衛到底。

「是,我相信你不會讓他再揍得到你。」阿治笑得敷衍。

既然小玥是在關臣昊那里當管家,那就沒啥好操心了。先前一定是他誤會了,以為是有人使小玥有所改變,想來是她長大了兀自綻放光采,與其他人無關。

這些年來,他一直守護在小玥身邊,小心翼翼看顧,就伯中途跑出個程咬金,將她搶走,所以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會緊張兮兮。

小玥的身邊是圍了許多男孩子,某一些曾和小玥短暫交往,之所以沒發難是因為了解小玥不是認真的,不過是抱持著好玩的態度,是以他放任小玥去玩,反正不論她和幾個男孩子交往過,來來去去許多人,最後待在她身邊的終究是他,總有一天,小玥會明白他才是她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男人。

「哪。」小玥以肩膀推推阿治,一副哥兒們的模樣。

「什麼?」

「你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嗎?」不想老是繞著關臣昊打轉,小玥換了個話題。

「不就是老樣子,你不在,哪會有有趣的事發生。」阿治帶著三分抱怨、七分渴望說道,多希望她能撥出時間來和他相處。

「咦?真有這麼糟?」听阿治這麼說,她下禁洋洋得意。

「就是這麼糟。」阿治肯定點頭。

「可惜我最近撥不出時間來,不然可以好好玩一玩。」小玥所謂的好好玩—玩,就是再次搞得大家雞飛狗跳。

「真的撥下出時間?」阿治喜歡看她淘氣的模樣,故意引誘她上鉤。

小玥嘟著嘴沉吟,說實話,乖了這麼多天,她的心已經不安分的蠢蠢欲動。

「如何?」阿治低著聲鼓動。

「還是不行!我這回惹叔叔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假如我再出亂子,我叔叔他肯定不認我了。」不管她有多心癢難耐,都不能再讓叔叔感到失望,絕對不行!

阿治皺擰了眉。「有這麼嚴重?」孫叔叔一向疼小玥疼到心坎里,真舍得對她發脾氣?

「比你所能想像的要嚴重百倍。」小玥臉色凝重說。

「看來你只好等叔叔的怒火消了。」

「嗯啊。」這陣子她得要賣乖才行。

「不過以孫叔叔的好脾性,我相信他氣不了太久。」孫雲揚的好脾氣是被小玥磨出來的,心髒也被小玥練得夠強壯,不可能因這次的小事而不認小玥這個佷女。

「希望如此。」就是怕叔叔還在氣頭上,所以這些天她不太敢和叔叔連絡。

不願見她不開心,阿治又說︰「小玥,愁眉苦臉的就不像你了。」

「誰說我愁眉苦臉了?我是小玥耶!」小玥馬上朝阿治咧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證明她並未愁眉苦臉。

「這就對了。」阿治滿意的撫著她的頭。

「你別把我當成小孩,告訴你,我可是個女人了。」小玥撥開阿治的手,鄭重聲明。

「對,你不是小孩,是個女人了。」阿治點頭稱是,順如她意。

「糟,一直跟你哈啦,都忘了時間。阿治,我得去姓關的家里打掃,先不跟你哈啦嘍!拜。」小玥看了下時間,驚叫了聲,趕忙跋腿就跑。

「這個時間關先生不是在上班?你怎麼進去打掃?」阿治在後頭喊道。

「昨天他給了我他家的備份鑰匙。」遠遠的,只听見小玥這麼回喊。

等阿治要跟她說聲拜拜時,小玥早已跑得不見蹤影,阿治嘆了口氣,轉身踱回同學那,繼續和他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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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玥躺在擦得光潔的木質地板上發呆,她發現對于打掃愈來愈得心應手,也許她有打掃天分,只是從前一直沒發現罷了。

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就是關臣昊為何會吻她?難道是被她氣瘋了,才會失去理智吻了她?

噘起曾被關臣昊狠狠蹂躪過的紅唇,即使上頭早已沒了他的味道殘留,可對他的感覺仍是鮮明的,他的吻正無所不在纏繞在唇問。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一點都不像她!不過是一個吻嘛,有啥大不了的?只要她願意,要多少個吻就有多少個,何必記掛在心。

「愈活愈回去了。」連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嚴格說來,她已經打掃完畢,隨時可以拍拍走人,例如號召一堆朋友去狂歡或什麼的,可是此刻的她卻提不起半點興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關臣昊家,下似平常,當她打掃時,他則在書房忙碌,盡避不一定瞄得到他的人,但可以感受到他存在的氣息,現下唯獨她一人在這里,感覺很怪,卻不會教她感到寂寞或是不舒服。

以前她獨自一人在家時,老覺得家里的空間變得好大、好大,像是被放大數倍一樣,放大了的空間並沒有讓她感覺比較舒服,反而是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寂寞、孤獨不斷朝她靠攏,教她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提著包包便往外跑。

可現在的情形和她在家時沒兩樣,為何她卻待得住,甚至下急著馬上走人?真的是奇怪到連她自己都想不透原因。

由于打掃工作已順利完成,百般無聊的小玥就玩起手指,順道環顧周遭觀察關臣昊家的擺設。

不愧是開玩具工廠的,他家的玩具很多,其中有一部分被收藏家稱之為「夢幻逸品」,假如有玩具迷來到他家,肯定會樂瘋了!但她對玩具的興趣不大,所以看了看,並不覺得有哪需要感動、開心的。

窗外已經月掛高空,關臣昊還沒下班,小玥玩膩手指,開始下自覺的哼起歌來——

「Mooniver,widerthanamile,

I`mcrossingyouinstyleoneday.

Olddreammaker,youheartyouheartbreaker,

Whereeeryou`regoing,

I`mgoingyourway.」

幽暗中,小玥的歌聲更顯淒迷、孤寂。

她太專注于凝望著窗外的月亮,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用鑰匙打開門走進來,一雙大腳丫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

「小表,我差點就踩到你了。」關臣昊低沉好听的嗓音自後方傳來。

小玥止住了歌聲,轉頭看他,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仍舊是懶散的躺在地板上。「你回來了。」

「你怎麼躺在這里唱歌?」有夠詭異的。

小玥愣了愣。「我有在唱歌嗎?」怎麼她都沒發覺?

「嗯。」關臣昊將公事包扔在小幾上,整個人輕松的坐在沙發中,以睥睨的眼神看著下方不遠處的小玥。

「我並沒發現自己在唱歌……」她低喃。

「你很喜歡那首歌嗎?」關臣昊沒忘剛才她的歌聲听在耳里有多淒迷,宛如天地問僅剩她一人那樣孤寂。

「哪一首?」她都下曉得自己唱了什麼,哪會知道他指的是哪一首。

「MoonRiver。」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听她唱這首歌了。

「……原來我唱了那首歌。」她沉默了會兒,才說道。

她的反應似乎並不開心,關臣昊挑了挑眉問︰「很訝異?」

她翻了個身,改看向坐在暗處的他。「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魔咒這種東西嗎?」

「魔咒?怎麼可能。」關臣昊嗤笑,完全不信。

「原來你並不相信,可是我卻相信這世界有魔咒。」大概是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她才會放膽說出心底的話吧。

「小表就是小表。」她果然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生,恐怕她平時想的不是哈利波特就是亞斯藍。

「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中了MoonRiver的魔咒。」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她悠悠說道。

「怎麼說?」關臣昊好奇的洗耳恭听,想來她一定又是想到什麼鬼點子,開始想鬧他了。

「我的名宇。」

「嗯?」突然提起她的名字,教關臣昊想不透其中的關聯性。

「你知道我的全名叫什麼嗎?」

經她這一問,關臣昊才發現自己從來下曉得她叫什麼,只知道她姓孫,大家都叫她小玥,除此之外,他就不曉得了。「你叫什麼?」關臣昊反問,突地腦中靈光一閃,了解答案一直浮現在眼前,只是他不曉得罷了。

小玥啟唇準備告訴他時,關臣昊已率先一步說出她的名字——

「你叫孫玥河是吧?」是的,除了這個名字外,應該下會有其他名字。

「算你的腦袋靈光。」小玥淡笑為他拍拍手,順道雙手再做了個放煙火的姿勢。

答案已明顯擺在眼前,倘若再猜不到,那他就是個大笨蛋了,因此對于她的稱贊,關臣昊並沒有覺得太開心。

「听說我出生時,我爸正好迷上‘第凡內早餐’,所以我的名字就以它的主題曲命名。」

「難怪你會常常唱那首歌。」真相大白。

「那首歌就像個魔咒一樣,將我緊緊包裹住,不論我開心或是不開心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唱著它。」她咬著唇瓣對他傾吐內心的秘密。

「為什麼說它是個魔咒?」他依然不明白。

「當我唱著它的時候,至少我可以欺騙自己,我爸爸媽媽是愛我的,只要我唱起那首歌,他們的愛就會圍繞著我。我會告訴自己,其實他們在忙碌的時候,仍一邊掛念著我,擔心我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每天過得開不開心之類的。」

她就這麼一直自我欺騙,拚命要自己別去想!事實上,她爸媽根本就忙得沒空想她,更真實的說法是,他們常常都忘了有她這個女兒,除非她闖了禍請他們出面收拾善後,他們才會猛然記起,原來他們還有個女兒,一個很不乖的女兒。

頭一回听她提起自己的事,關臣昊感到震驚,同時也為她感到心痛。

他一直都曉得她的父母不負責任,因此老孫才會肩負起照顧她的責任,但老孫畢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給了她再多的愛,她仍舊會渴望親生父母能夠回頭看一看她、抱一抱她,給她該屬于她的愛。

可事實是傷人的,她的父母完全的不負責任,不是將她丟給管家、保母,就是不肯撥出些時間給她。

必臣昊終于明白她會不斷闖禍的原因,她要的只不過是父母的關心與疼愛,但無論她花費多少心思,闖了多大的禍,出面收拾的人不是她叔叔就是父母親的秘書,她始終得不到想要的。

他的心為她狠狠揪疼著,不再認為她是個成天只會闖禍的小討厭。

「我很可笑是吧?其實我們都明白,不論我唱多少次這首歌,我的爸爸媽媽也不會回頭看我,因為他們的心里完全都沒有我。」連父母都不肯愛她,這世間除了叔叔外,要找到肯愛她的人真的很難。

「可笑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爸媽。」關臣昊感到生氣,為她而生氣。

「是嗎?」可笑的人真是她爸媽下是她?

「是的。」關臣昊的語氣非常肯定。他很想幫小玥問問她的爸媽,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要生孩子的他們,為何生下了卻不肯給她關愛?他們努力工作,賺的錢再多又如何?難道金錢可以買到親情、快樂?

「我常想,可能我是個討厭鬼,所以連我爸媽都無法愛我。」覺得自己是個討厭鬼,是為了發泄吧?是以她做出更多讓人頭痛的事來,然後告訴自己,她就是這麼討人厭,爸媽才會不愛她。

假如她當個乖女孩,爸媽仍舊不愛她,那她豈不是太可悲了?

她才不要當小可憐,她也不是小可憐,她可以自立自強!爸媽不愛她,沒關系,有叔叔愛她;爸媽不要她,沒關系,她也不要爸媽,他們要回家就回家,記得她也好,不記得也罷,反正她全都不在乎。

「你的確是常常很教人頭痛,但絕對不是個討厭鬼。」

「是嗎?如果我不是討厭鬼,為何我媽媽寧可為選民請命,在立法院天天和人吵架、打架,也不願撥出一丁點時間陪我?如果我不是討厭鬼,為何我爸寧願待在辦公室當他的大老板,每天跟一堆數字打轉,寧可和客戶出去吃飯、聊天、打高爾夫球,也不肯撥出五分鐘打通電話給我?」綜合以上種種,要說服自己不是個討厭鬼也難。

「是他們忘了最重要的人就在他們身邊,那是他們不懂得珍惜,千萬別因此小看自己,你是值得珍惜,疼愛的。」她父母的情形他多少有從老孫那里獲知,也常常在媒體上看到有關她父母的采訪,說的不外乎他們是對感情融洽、家庭生活幸福美滿的夫妻,極其疼愛唯一的掌上明珠。

事實並不然,一切全是捏造出來欺騙世人的,假如他們心里真有小玥,根本就不會放任她不管。

「原來你挺會安慰人的。」她傻傻的笑了,有了他的安慰︰心里好過許多。

「有個小表哭了,我不安慰她,要是她把地板給弄濕了怎麼辦?」關臣昊打趣道。

「我才不會呢!」她沒有哭,絕對沒有,誰會為了點小事就流淚啊!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清楚,說她哭了簡直是胡說八道。

「真的?」他懷疑問。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哭。」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肯定是這幾天天氣轉涼,讓她不小心感冒了,聲音才會像被顆石頭梗住了。

「沒有就好,不然我真怕我家會淹水。」

「要是真的淹水了,你也沒啥好擔心的,別忘了,打掃的人可是我。」

「打掃的人的確是你沒錯,經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某個人剛來時連怎麼打掃都不會,還得打電話求救。」他笑著說出她的糗事,轉移她的心情。

「原來你偷听?!」小玥猛地坐起身指控。

「錯!我是光明正大的听,誰敦你說話說得那麼大聲。記住,以後若不要被人听見,音量放低點。」他提醒她隔牆有耳。

「壞人。」她嘟著唇抱怨,以手背抹去頰上的水意。

「彼此、彼此。」

「喂,問你哦。」不知為何,跟他說了那麼多,她的心情忽然開朗許多,有撥雲見日的感覺。

「什麼?」

「昨天……」幸好沒開燈,不然他一定會發現她害羞到連耳根子都紅咚咚。

說到昨天,關臣昊變得有點不自在,他也沒忘記昨天那記火辣辣的熱吻。昨天他是怎麼回事?難道真被她氣瘋了,才會失去理智,抓起她就是狂吻猛親?怎麼會忘了她小他那麼多,他跟她叔叔還是好朋友,他對她出手,簡直不可原諒!

「今天忙了一天,我滿身都是汗,先回房沖個澡。」他清了清喉嚨,起身準備回房。

「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小玥不許他離開,忙跑到他身前阻止。

與她面對面,關臣昊竟感到些許害羞。「你想說什麼?」

可惡!他干麼害羞?不就是吻了她,干脆大大方方承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她是個很賞心悅目的女人,通常在那樣激烈的爭辯下,事情會很容易失控的,就是這麼簡單,如果她認為他欺負了她,他願意向她道歉。

當然,這些話他全放在心里,沒大刺剌說出。

「你為什麼吻我?」是不是有點喜歡她?小玥有一絲絲的期待,不敢被他發現。

她的心撲通、撲通加速跳動,連她都不曉得為何會這麼緊張?這輩子,她從來都沒這麼緊張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大可以開玩笑的口吻問,或是干脆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為何要問得這麼認真?

緊張兮兮又異常認真的小玥,一點都不像是她了。

必臣昊沉默的看著她。他不能隨便回答,不然只會傷害到她,是以思索著該怎麼回答這道難題。

「嗯?」他的默不出聲,讓小玥更緊張了,雙手不自覺的扭絞在一塊兒。

「我……」說抱歉?不,他一點都下感到抱歉,為何要跟她道歉。

「怎樣?」他的遲疑令小玥既緊張又害怕,不曉得等一下他會怎麼回答她?那答案會不會是她所期待的?

「時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關臣昊從來都沒想過他會有選擇當縮頭烏龜的一天。

「啊?」小玥不敢置信的揚高聲兒。

「小表,你該回家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她哪有回家的心情?也許今晚她在家他等了大半天,為的就是等一個答案。

「改天再說吧。」關臣昊是縮頭烏龜當到底,將她半推半拖的送出家門。

有沒有搞錯?!「等等,姓關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小玥不願離去,拚命用手扒住門,可惜她力不如人,被關臣昊掰開來,硬是將她送出去。

一送她出去,關臣昊立刻將大門關上,來個眼不見為淨,也藉以逃避她的問題。

小玥直到親眼看見他家的大門在她眼前關上,才真的相信眼前正發生的事,不禁對著緊閉的大門大吼︰「關臣昊,你這個膽小表!」

大吼大叫不足以表現她的怒氣,她還恨恨的拾腿踢了他家大門一腳,想像是在踢他,才讓憤怒的情緒好過些。

倚著門的關臣昊告訴自己,他沒听見,什麼都沒听見!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寧可選擇當個膽小表?!」拿著被他塞到手里的包包,她仍站在原地抱怨。

不過為何他下直接回答她,反倒是將她推了出來?這代表著什麼?是否表示他並不討厭她,而且……一想到這兒,小玥突然心情太好,也不再踢門泄恨,開心的將皮包放進小綿羊的置物箱中,戴上安全帽,哼著她的MoonRiver,騎著小ㄅㄨㄅㄨ回家去。

她的眉、眼皆含帶著甜甜的笑意,心情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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