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戲誰 第6章(2)

待小森跑到听不見兩人談話聲音的小花園里之後,織雨立刻站起身,板起晚娘臉孔,雙手插腰狠瞪著解子焰。

解子焰二話不說,站起身展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織雨嚇了一跳,雙手用力推著他結實的胸膛,驚叫︰「你做什麼?」

「遵照小森說的,抱抱你。」他可是很听話的,話說完的同時,他的唇已經順理成章地吻上她柔女敕的臉頰。

香甜的氣味沁入鼻腔,教他心蕩神馳,他早就想一親芳澤,但就怕會嚇著她,是以一直壓抑內心的渴望,如今小森的建議給了他充分的理由,他自然不會傻得放過。

突來的親吻,使她心跳差點在這一刻止歇,熱燙的唇瓣,灼熱的親吻,令她全身酥軟不已,甚至還不害臊的渴望得到更多。

盤旋在腦海中的是,她能喜歡他嗎?真的可以嗎?是否娘與他叔叔所犯下的錯事非得要她和他來付出代價?她可不可以選擇忘記那樁丑聞?但那樣是不是就表示她背叛了爹?

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事,他將她擁得更緊,熱燙的親吻,由瑰麗的女敕頰移至小巧的耳垂,低沉誘人的嗓音夾雜著親吻,一字字穿透蠢蠢欲動的芳心。「此時此刻,你只需感受我對你的渴望,其余的,都不要再想。「

低喘著感受炙熱的親吻,加深對他的想望,本是推拒的小手,悄悄揪抓住他的衣襟,企盼與他更加貼近。

好不容易,意亂情迷的腦袋瓜抓住了一絲疑問。「……你說有要事要找我,究竟是什麼要事?」

對,她要和他談正事。如此就不會被他所誘,臣服在他有力的懷抱中。

「我想見你,這就是要事。」他沙啞低喃,熱燙的親吻移到雪白縴細的頸子。

這些天她很明顯的故意回避他,不願再到「金織坊」讓他有機會看她、同她接近說話,等了好些天,他耐性盡失,干脆直搗黃龍,一解相思之苦。

本欲藉此挽回理智的織雨輕喟一聲,徹底放棄了,其實她也想他想得緊,從兩人于墓地分開之後,她那緊閉受傷的心便滿滿都是他的身影。

她想要再次依偎在他懷中,對他傾訴她的哀愁與傷痛,又或者一句話也不說,任由他溫暖的胸膛撫慰她那飽受傷害的心房。

「沒有人會同意我們倆在一起的。」她的話里帶著委屈與無奈,假如他們倆真要在一起,要面對的非議與責難可多了。

「我只知道,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是真正的我,我永遠都不會感到快樂。」他極其愛戀地吻著她。

她輕輕一嘆,青蔥十指揉入他濃密的黑發中。「我們會成為大家茶余飯後的笑柄。」

「管他的,就算我們沒在一起,他們說的可曾少過?」

他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狠狠吻上垂誕已久的粉唇。

唇與唇的接觸,宛若兩根點燃的柴火發出啪一聲,火燙燃燒,同時深深震撼因渴望而暈眩的靈魂。

他喜歡她,想要她,不論娘如何反對,不管世人怎麼評論,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他就是要她,只要她一人。

當她化被動為主動之時,解子焰宛如遭受雷擊般渾身一震,有力的雙臂更加困鎖住懷中的人兒,吻得更加徹底纏綿。

在不遠處玩紙鳶的小森,看著飛上藍天的紙鳶興奮大叫︰「姊姊,大哥哥,你們快看!」

快樂童稚的叫嚷聲仿佛是傾盆大雨,驚擾了唇舌交纏追逐的有情人,織雨連忙結束與他的糾纏,嬌喘吁吁,嬌容瀲灩,害羞地抬起頭看著剛才還與她唇舌火熱交纏的男人。

「你快點放開我,小森會看見的。」簡直是著了魔,她居然忘了小森就在不遠處,只消一轉頭就會看見他們倆不恰當的行為舉止,天曉得倘若小森真看見且問起這是怎麼一回事時,她該如何說明解釋。

解子焰遺憾的嘆了口氣,依依不舍地讓她退出懷抱,惋惜的撫著唇瓣,回味方才那醉人的親吻。

「小森好棒。」織雨若無其事,轉頭笑著對弟弟拍手叫好,順道一手肘拐了他的腰側一記,要他幫忙附和。

解子焰應她的要求,很捧場的大聲贊美小森,然後低聲跟身側的人兒說︰「真是太可惜了。」

織雨酡紅著臉,口是心非。「一點也不,是你逾矩了。」

「你在說謊。」解子焰吃吃低笑。

「我沒有。」打死她都不承認她在說謊。

「你有,方才你明明很陶醉,假如不是被小森打斷,我敢肯定咱們現下仍舊是吻得難分難舍。」

「又或許我已經大叫非禮了。」為了扳回面子,她不得不昧著良心說反話。

「你不會。」解子焰唇邊的笑意更加猖狂張揚,關于她的反應,他們倆心知肚明,她可以不用再硬撐了。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會?真不曉得你哪來的自信。」她不滿地哼了聲,執意不轉頭看他,免得心事遭他一雙厲眼看穿。

「要不,咱們再試上一次?」健臂不由分說地勾住縴細的腰肢,低頭就要再給她狂猛熱烈的一吻。

織雨眼捷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低嚷︰「解子焰,你瘋了不成?剛才是我一時糊涂了才會跟你……咳,總之你別忘了小森就在不遠處,他隨時都會看見的。」

「所以只要小森不在,我就可以再吻你?」他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他的唇可是灼熱得吻上她的掌心,一字一下,徹底吻透了悸動的芳心。

紅透了雙頰的織雨趕忙縮回手,背在身後,以免又遭他一字一下吻得雙腿發軟,幾乎要再度臣服于他懷中。「當、當然不行。」

哦,她的聲音會不會太虛弱了?有沒有不小心泄露她渴望再度回到他懷中?

「可是小森說你若不高興,我模模你的頭,再親吻你,你就不會生氣了。」他故意拿小森的建議堵她。

「小森指的是親我的臉頰,不是親我的嘴。」

他聳了聳肩。「不都一樣。」

「差很多好嗎?」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吧,那我就再親親你的臉頰,算是改正先前所犯下的錯誤。」他笑眯了眼彎下腰來,就要吻上她的臉頰。

織雨往後退一大步,拒絕再陷入引人無限遐想的吻觸當中。「你休想趁我腦子渾沌不清時誘騙我,你明明就親過我的臉頰了。」

幸好,差一點就被他給騙了,不僅是臉頰、耳垂與嘴唇,所有該親不該親的地方都被他親過了,難不成他還想重來一遍?

他失望的望著她,黑眸寫著滿滿的遺憾,很是可惜小小計謀遭她看穿。「你不該記得這麼清楚的,這讓我們錯失了更加了解彼此的機會。」

「才沒有錯失機會,我已經夠了解你了。」他那邪惡的心思,可是瞞不過心若明鏡的她。

「哦?」他挑了挑眉。

織雨揚起下巴,驕傲的睥睨著他,要他千萬別小看她。

「所以剛才所發生的事,你全記得一清二楚?」他非常在意這一點。

「沒錯!」她斬釘截鐵地回答,要他別懷疑,她的記性就是那麼的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滿意地頷首,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像只剛偷了腥的賊貓。「很好,那以後我們沒空見面時,你就會時刻想起我是如何吻你了。」

「咦?」織雨的腦袋瓜轟的一聲,雙頰簡直是燒透了,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己落入他布下的陷阱,他要的正是她深刻記憶他如烈火般的吻,使她滿腦子唯有他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事、物。

經由他的提醒暗示,火般的吻觸更加深刻烙印在腦海中,恐怕她真會如他所願無時無刻都再三回味那一吻,虧她方才還自信滿滿的說了解他,竟然連這一丁點小鱉計都沒能看出,實在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下個月月初,我會出城一趟。」

「你要出城就出城,何必告訴我。」腦海中到處充斥他吻她時心蕩神漾的感受,教她害羞的低垂著頭,十指纏絞地輕聲咕噥。

他特別告訴她行蹤,好似……好似他們兩個是一對兒,這真是……真是……她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只知心頭甜滋滋,仿佛沐浴在蜜糖中,甜得化不開來。

解子焰自然地與她十指交扣,沖著她揚起一記光彩奪目的笑容。「所以,記得要想我。」

「呃?我、我、我為什麼要想你?」討厭!她又開始結巴了。

「當然是因為我也會想你,走吧!咱們去陪小森玩紙鳶。」他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跑向玩得非常開心的小森。

被牽著跑的織雨矛盾不已,既想掙月兌開來,又想和他交纏得更緊,她愈來愈在乎他。眼底,心里都只容得下他一人,這樣真的不太好。

小森見到他們跑過來,開心地笑咧嘴大喊︰「姊姊、大哥哥,你們快過來,咱們一塊兒玩。」

解子焰神采飛揚地大聲喊回去。就來了。

感受到牽引著她的他和弟弟的好心情,她跟著笑揚了唇,開心的對弟弟揮手。

在這陽光燦爛的午後,她只想和心愛的人盡情歡笑,至于那些兒凡塵俗事就暫時隨它去吧,反正如同他所說的,不管他們有沒有做出任何事,旁人說的還會少嗎?

于是兩大一小不受干擾、開開心心地在小花園里盡情奔跑,縱情歡笑,高放低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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