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中) 第十一章

「埃尼親愛的。」在三天之後的早餐桌上,莫拉里納夫人和藹地對兒子說,「雷奧娜仍然在醫院里嗎?我想你應該去看望她一次,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定讓她受了很多驚嚇。」

埃柯里正若有所思地端著咖啡杯慢侵地品嘗著,听見母親的話顯得有些意外,但還是相當平靜地說︰「我每天都訂了花送去,而且媽媽,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我不太方便出現在醫院里。」

「你們不會是有什麼誤會了吧?」老太太轉動輪椅以便離兒子更近一點,微笑著說︰「她需要的不是花店里送去的花,你可以在我們的花園里剪一束玫瑰親自送到她面前,她會忘記一切不愉快的,我親愛的,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埃柯里瞟了坐在餐桌遠處,正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的早餐,一眼都不向這邊看的托尼一眼,唇邊的笑意加深︰「媽媽,謝謝您的建議,我會考慮……但現在真的不是個好時機。」

「又是家族之間的沖突嗎?那個我是完全不懂的,我是女人,意大利女人。」莫拉里納夫人多少有些自豪地說,「可是雷奧娜也一樣,家族!地盤!貨物!這些事情我們都不會關心的,那和我們又有什麼關系呢?她只是把你當成一個男人來看,而在這種時候,男人該做的就是守在她身邊。」

「媽媽。」埃柯里溫柔地糾正她的話,「就算她不關心,她的哥哥和父親不可能不關心……這是很復雜的事情……目前的局面十分微妙,每個人都在謹慎地試探著別人的反應,在這個時候作出不恰當的行為只會讓我自己損失更大。如果我不能掌握戰爭的方向,起碼不要讓自已成為戰爭的導火索。」

莫拉里納夫人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成了花︰「我知道你一向是個精明的孩子,跟你父親一樣,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嗎?她的父親和哥哥也可能用一種更加積極的態度來對待你。」

餐廳里響起清脆的刀叉落在盤子里的聲音,埃柯里驚訝地看過去,正好看見托尼泄憤般地把椅子一踢,板著臉說︰「我吃飽了。」

「在靶室等我,美國人送了我一支新的科爾特。」埃柯里盡力把話說得很隨意自然,托尼扭過頭,漂亮的杏仁眼狠狠地瞪著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忍住了,只淡淡地「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一直很安靜地吃著早飯的卡西奧也端起杯子喝光咖啡,提醒說︰「教父,九點鐘我們有個會要開。」

「我知道。」埃柯里看著他,菲力還有其它幾個人都離開廚房了,才把目光轉回養母臉上,微微苦笑地說︰「媽媽,你的想法很不現實。」

「為什麼?我以為很現實。」莫拉里納夫人愉快地說,「雷奧娜喜歡你,你是個好男人,她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結婚對象。在西西里,家族里的女孩子都是很有用的鮮花,如果她裝飾了莫拉里納家族的家譜,那麼,她的哥哥會公開親吻你的面頰,她的父親會拍你的肩膀,把你當成他的兒子……這不是很好嗎?我們兩家的手上沒有沾過彼此的血。他們還在觀望,還在找尋一個平衡是嗎?而你在小心的維持著平衡?打破平衡有時候不需要用槍,新娘的捧花更能收到效果。」

她的眼楮興奮得閃閃發亮︰「她喜歡你,兒子,一個盛大的婚禮就在跟前,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可以妨礙到你們,你擔心她的家人對你不友好嗎?那你就給他們一個他們必須對你友好的理由吧!沒有比成為他們的妹夫更加讓他們尷尬的了,埃尼,你是個好男人,是個有能力的教父,他們畏懼你的力量,聯姻可以消除一些不安因素,我見得多了,孩子,在婚禮上他們就會跟你干杯高呼莫拉里納家的繼承人萬歲的,因為他們的小妹妹將成為這個繼承人的母親。」

成為我孩子的母親……會這樣嗎?埃柯里一陣恍惚,腦子里自然浮現的不是雷奧娜,而是托尼,抱著一個紅通通面孔軟趴趴小嬰兒的托尼,帶點笨拙地用他健壯的手臂搖晃著孩子,對于孩子的哭泣手忙腳亂,拿著女乃瓶喂女乃的時候又是一臉專注……

我的孩子……孩子的母親……給自己生下健康的繼承人的美麗雌獸……

白色的嬌小雌獸,美麗的銀色長鬃,紫色的大眼楮冒著火,跺著蹄子對他吼叫,野性的,鮮活的生命,自己唯一的同類……

「埃尼?埃尼?!」養母的呼喚把他拉回了現實,埃柯里發現自己的嘴巴不知不覺地咧得很大,看著母親驚訝的神色,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媽媽,我走神了。」

「我可以原諒你,孩子,你剛才一定在想著婚禮,也許還有孩子什麼的。」莫拉里納夫人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年輕人都是這樣的,在愛情上有的人勇猛無比,有的人卻一反常態地膽怯,需要做母親的鼓勵一下。」

「是的,媽媽,謝謝你,我現在得去工作了,那件事我會放在心上的。」埃柯里敷衍地說,俯身在母親蒼老的面頰上吻了吻,「我自有主張。再見,媽媽,今天過得愉快一點。」

說完,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廚房,直奔靶室而去。

***

推開隔音效果很好的大門,一股火藥的嗆人味道迎面撲來,托尼帶著耳罩,一口氣打光了六發子彈,看著靶子搖搖晃晃地來到跟前,眯起眼楮審視著自己的成績。

輕輕關上門,埃柯衛走到他身後半步遠的地方,也看清楚了靶子,上面只有三個彈孔,一個在人性靶的眉,眉心正中,一個在左腳心髒的位置,還有一個……似乎那位置應該是男人的命根子所在。最後一個彈孔較大,應該是四發子彈都打在了同一個位置。

「真準,嗯?」他出其不意地拉開了托尼的耳罩,在小野馬閃電般地完成側身,鉗制,將來人壓到牆上,槍口對準「敵人」太陽穴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依然可以很平靜地說完這句話.

「是你。」托尼臉上的煞氣退去,興味索然地松了手,「下次不要這樣突然進來,我槍里有子彈!」

埃柯里揉了揉自已被他的大手宅鉗疼的手臂,笑著說︰「在自己地盤上,你怕什麼?」

托尼對他的這種講法嗤之以鼻︰「你腦子里裝的是狗屎嗎?什麼自己的地盤,越是自己的地盤,敵人才越會進來,誰知道剛才那十分鐘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不會突然有人殺進來了。」

他側過頭來,清澈漂亮的眼楮打量著埃柯里,不耐煩地說︰「真是個太少爺,嘴上說得多溜,實際還是不行。我看以後還是跟緊你一點的好。」

「求之不得。」埃柯里笑眯眯地說,看著他利落地抓了一把子彈填進左輪的彈孔里去,動作完美迅速,修長的手指如同舞蹈一般靈活,頭都不回地問︰「你說的新槍呢?趕快給我,你好去跟卡西奧他們商量……那妞沒開口吧?」

「我不知道。」埃柯里坦率地說,「我在等。」

托尼黑亮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粗聲粗氣地說︰「等什麼?等那個狗屁最高……最高什麼會召集人來把你關在籠子里賣門票?老太太不是都說了嗎?你該去看看她!探探口風,顯示一下你的……你的男人風度,送花,還要是自己剪下來的玫瑰。」

他忽然停住了,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然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我真他媽的太傻了,這個時候還鑽雞毛蒜皮的小事……這關系到你以後的發展對不對?那你就該干!你是教父,不是他媽的狗屎情聖!」

埃柯里從心底里笑了出來︰「托尼,我這人可能有很多的缺點,但是,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要跟我結婚生孩子的人,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別人。」

「滾!賓開!」托尼臉紅脖子粗地說,「你還沒問過我同意不同意!什麼結婚……生孩子!你他媽的的連自己的身份暴露都嚇得尿褲子!」

「現在我立足未穩,將來,情況會有不同。」埃柯里很平淡地說,「我答應你,給你一個婚禮,給我們的孩子一個正式的身份,你知道,岩獸的生命很長,也許我要花那麼一二十年來達到這個目標,但是起碼,我可以保證,在此之前,我不會給另外的人這個機會,不管是岩獸,還是女人。」

「我要槍。」托尼攤開手伸到他面前,裝作根本沒听見他的話一樣地要求。

「沒有槍,我騙你的。」埃柯里坦率地說。

杏仁眼里射出幾乎能殺死人的光線,托尼氣乎乎地說︰「狗屎!你浪費我的時間!」

「哦,我看未必。」埃柯里隨意地瞥了一眼那淒慘的人型靶,「我想跟你把話談清楚比較好,不然難保哪一天我會成為中國曾經出現過的奇特的男人,叫做太監的那種。」

托尼威脅地俯視著他,有意從鼻子里噴出一股粗氣︰「你活該!」

「我是說真的,托尼。」埃柯里緊緊盯住他的眼楮,「我需要時間,也需要你的信任,十年,這個時間很漫長,其中會發生一些變故,雖然我對你的心是不會變的,但是多疑會毀了我們的感情。」

「我他媽的跟你才沒有什麼感情!別說得好像我是個小女人一樣,多疑!小心眼!娥妒!」托尼漲紅了臉吼道︰「我吃飽了撐得才會嫉妒你!現在連女人都不玩這一套了!」

「雖然你本身是雌獸,但這是人性,和女人無關……托尼,把槍放下,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跟我們初次見面一樣一昏半天。」埃柯里冷靜地制止住小野馬忍無可忍的舉動,看著他悻悻然地把槍放下。

「你再敢說我是雌的,我就真閹了你,讓你既作不成雄的也作不成雌的。」托尼凶狠地威脅著。

埃柯里微微一笑︰「你真可愛,托尼。」

「去你媽的!」

「好的,為了讓你平衡,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的佔有欲也是非常強的,我也會多疑,小心眼,這可以了吧?」埃柯瑞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然後就若有所思地說︰「也許我們該有個暗號,這樣,托尼,我們約定一句話,任何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是眼見還是耳聞,只要是關系到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問題,只要一方說出那句話,另一方就必須冷靜下來,放棄行動,听他的解釋,好不好?」

托尼錯了錯後牙︰「明白了,在我抓到你和女人在床上的時候,你需要一句話的時間好穿上衣服體面地去死對不對,教父?」

「哦,有時候眼見也許並不為實,你知道。」埃柯里狡猾地說。

「對啊,你還可以告訴我你是在跟那個妞是純在聊天,而且為了放松,還月兌光了衣服抱在一起?」托尼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怒意,「我準一槍崩了你!什麼鬼話都不听!」

「我越來越感到做一個約定是勢在必行了。」埃柯里認真地說,「托尼,答應我,好嗎?這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作出你說的那種事情。」

托尼瞪起漂亮的杏仁眼,注視他超過一分鐘,然後,他妥協地向後退了一步,冷冷地說︰「好,你說什麼都好,你是教父,你是老大,我該听你的。」

「謝謝你的合作。」埃柯里腦子轉得飛快,然後慎重地說,「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選了句很普通的話︰今天天氣這麼好,為什麼我們不坐下來喝杯咖啡呢?」

「真他媽的廢話!」托尼簡單的表明自己的想法。

「只要能讓人迅速冷靜下來,給另一方解釋的機會,我相信再廢話也值得。」埃柯里笑眯睞的說。

「懶得跟你羅嗦。」托呢嘀咕了一句,「既然沒有槍給我,就快滾吧,卡西奧在等你……什麼咖啡,明明知道我喝不來那煙灰水,你是還想著要和那妞一起去喝咖啡吧?」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埃柯里還是听見了,他從後面摟住托尼的身體,親昵地在他耳邊說,「我可以告訴你真相,雖然雷奧娜很漂亮,但我的下面從來沒有為她立起來過。」

托尼觸電一般地擺月兌了他的手臂,飛竄出兩步遠,嚴陣以待地看著他︰「流氓!你敢說下去我就宰了你!」

埃柯里無辜地張開手臂,帶點委屈地說︰「托尼,我是男人,我也是雄獸,我有自己的生理沖動。」

「你他媽的是在說我嗎?」托尼瞪著眼楮,「方圓幾百公里只有我一個……我一個……我……你給我滾出去!」

他上來粗暴地抓住埃柯里的衣領,推搡著向門外丟,埃柯里心情很好,掙扎著說︰「今天天氣這麼好為什麼我們不坐下來喝杯咖啡呢?」

「喝你的陰溝水去吧!」

***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已經是夜里十二點半,埃柯里走出書房大門,疲倦地端著一杯濃咖啡往自己的臥室走去,這個時候整棟房子里的人除了值班的保鏢大概都睡了吧,包括那個不得不在自己房間里站崗的托尼。

想起自己堅持要他繼續在臥室里值夜的時候,小野馬惱羞成怒的眼神和劈頭蓋臉噴出的粗話,埃柯里就不由得想笑,托尼實在是一個太單純的孩子,他的世界黑白分明,一旦愛了,就是赴湯蹈火般的執著,自己不是只用一句話就成功地讓他住聲了嗎?

「托尼,我需要你,我信任你。」這句話配上自己誠摯的眼神說出來,對小野馬是個不小的沖擊呢,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笨拙地模模頭,低聲罵了一句什麼,就干脆地點頭同意了。

其實,那句話,起碼有百分之七十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吧……

托尼,我需要你,我愛你……年輕教父在樓梯拐彎處停了下來,看著窗外庭院里的靜謐風景,靜靜地在心里說。

我也希望,你能成為我的那一半……如果我們都可以活下去的話……

不要背叛我,不要傷害我,這樣對我們都好。

他一直站到手里的咖啡杯溫度冷了下去,才驟然驚覺自已的失態,搖了搖頭︰這可不好,他最近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托尼身上了,不再是惡作劇,不再是單純的教導和開發,而是……一種眼光不能從他身上離開,心里也只想著他的佔有欲……

還不到時候,埃柯里,遠遠不到時候,他對自己說,振作了一下精神,繼續往臥室走去,好好睡一覺吧,充足的精力比什麼都重要。

輕輕推開臥室的大門,埃柯里下意識地往地毯上托尼常坐的地方看去,那一瞬間,他被耀花了眼,手中的咖啡杯 然落地,裼色液體很快浸濕了厚厚的地毯。

他恍如未覺,只是呆呆地看著地毯上那只酣睡的白色雌獸,身體蜷曲成美麗誘人的弧度,長長的脖子彎出一個優雅的曲線,頭枕在月復郎,銀白色的長鬃如窗外的清冷月光,流瀉了一地的光澤,長長的睫毛閉合著,渾圓性感的正對著門口,讓年輕教父看得嗓子發干眼楮發直。

年輕的,誘惑的雌獸,就這麼無遮無擋,毫不戒備地睡在他面前。

自從從養父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以來,埃柯里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快的心跳,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感謝老天讓自己生為一只雄獸。

他咽了口唾洙,試探地向前走了一步,卻踢到一個空酒瓶,微小的響聲驚動了睡得正熟的白色雌獸,動作敏捷地一躍而起,一蹄子踩在身邊的槍上,四肢忙亂地踢打著,嘴里租魯地小聲嚷︰「誰!他媽的是誰?!」

「托——托尼。」埃柯里苦笑著,看著白色雌獸接連三蹄子蹂在槍上,還是沒像他想象的那樣能把槍拿起來對準敵人,驚訝地「咦」了一聲,把前蹄子舉到眼前,不相信地看著,三秒鐘之後,又轉過脖子看看自己的側面,最後,白色雌獸把目光集中到一臉無辜的年輕教父身上,怒氣勃發地沖了過去,呲出白色的雪亮犬齒吠吠然狂叫︰「你這個混蛋!你對我干了什麼混蛋好事!狽屎!狽屎!」

「如果真的是我干的,我不會還站在這里。」埃柯里冷靜地解釋,「而且,還是人型。」

「呸!馬上把我變回來!听見沒有你這個混蛋!」白色雌獸噴出灼熱的鼻息.帶著一股甜美的蜂蜜般濃厚甘香的荷爾蒙味道朝他迎面襲來。

「托尼,你長大了。」埃柯里壓制下心的亂跳,有條不紊地向他解釋,「我早跟你說過,岩獸的初次變身是性覺醒的標志……上次不算,上次的確是我用自身的荷爾蒙催發你的變身,為了救你的命,這次完全是你自己的意識,我什麼都沒有做。同樣,變回來也是完全靠你自己,這是我的家,我的臥室,不怕有人進來看見你,你可以盡情地試驗怎麼控制變身的力量。」

他出其不意地抱住白色雌獸的脖頸,在那光滑的鼻粱上吻了一下︰「就我的私心而言,我很高興看到你保持這個樣子。」

白色雌獸憤怒地抬起前蹄子踹在他肩膀上,把他踢出一米多遠,接著就煩躁地甩著長鬃在房間里團團轉,嘴里還嘀咕著什麼,似乎在回憶那天的變身過程。

埃柯里從地上爬起來,微笑著揉揉肩膀,走進浴室去洗澡,嘩嘩的水流聲中還可以听見外面小野馬不時的暴躁吼叫「不對」「他媽的怎麼不成功」之類之類。

等他從浴室里出來,白色雌獸還在,臥在地毯上,惡狠狠地撕咬著床單的一角,看見他出來就咆哮起來︰「你!吧嗎光著!」

「托尼,果睡是一個非常好,而且健康的習慣。」埃柯里的眼光在他周身飛快地掃了一遍,「而且,你也跟我一樣不是嗎?」

「誰他媽的跟你這個變態流氓一樣!」托尼不客氣地罵,順嘴叼住床上的被單扯了下來,竭力想往自己身上遮蓋,卻被埃柯里一把抓住︰「托尼你不用遮掩,這是我們的本來面目,很美,而且很自然,你看見過馬穿衣服嗎?」

發怒的紫色大眼楮毫不客氣地瞪著他︰「我才不是什麼馬!」

埃柯里跪在他面前,伸手輕柔地模著白色雌獸鋒利尖銳的長角,乳白色,帶著完美的螺紋,也是殺人的凶器,托尼似乎被他模得挺舒服,眯起眼楮,並沒有給他一蹄子。

「听我說,托尼,你到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你的身份嗎?」埃柯里沉穩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平靜而沉醉,同時,濃郁的雄性荷爾蒙也在悄悄地播散,混合著白色雌獸本身的荷爾蒙,讓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一股醉人的甜香。

「他媽的少廢話。」白色雌獸把頭一扭,拒絕面對他。

「可是你看,你這次是自己變身的,證明你已經成熟,並且有某些方面的需要了。」

埃柯里狡猾地利用他的懵懂把事情往對自己有利的方面引誘,「你的心是這麼想的,只有嘴上硬。」

「嘶——」白色雌獸惱羞成怒,恐嚇地亮出滿嘴的雪白牙齒對他吼叫。

埃柯里絲毫沒有被他嚇住,手里繼續輕輕撫模著他的額頭,平靜地說︰「為什麼不順從自己的本能呢?這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任何生物都是有性沖動的,何況,你也喜歡我,對吧?」

「放屁……爬開……你給我滾……」白色雌獸的身體漸漸酥軟起來,熱流從埃柯里接觸自已的地方從上而下地流淌著,點燃起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很快就成片地燃燒起來,把理智燒得漸漸萎縮,他難耐地轉換著姿勢,感覺粗糙的地毯摩擦著皮毛,帶來奇怪的感覺。

「本來看見你這麼誘人地在我房間里,任何一只正常的雄獸都會不顧一切,先吃了再說的,我跟你說到現在,因為我尊重你,這是你的第一次,我不想在你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和你,雖然你根本不可能反抗我,我比你強大。」埃柯里抱住白色雌獸的頭,輕輕地在眼楮上親吻著,「我喜歡你,托尼,我要你,所以我才忍耐到現在,你也需要我,你的身體已經很明顯地發出信號了,我要是不回應的話,你會怨恨我的。」

他最後吻了一下白色雌獸的額頭,輕聲說︰「那麼,就來享受屬于我們倆的夜晚吧。」

扁芒一閃即逝,年輕教父已經化為褐色的強壯雄獸,長頸親密地纏繞著白色雌獸的脖子,舌頭卷起嬌小的白色耳朵吮吸著輕咬著。

「呀……」白色雌獸很辛苦地發出不知所措的喘息聲,紫色大眼楮驚惶不安的看著他,彈動著四肢想要逃開,被褐色雄獸扯著長鬃壓制在自己身邊,悄聲說︰「都交給我吧,親愛的。」

說著,他抬起強壯的身體,把嬌小的雌獸覆蓋入自己的月復下,完全收納對方生澀的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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