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一把扯下纏繞在手臂上的紗布,丟棄在腳下。
被子彈劃過的傷口,雖然凝結住,但依舊觸目驚心,她執意要伸展已休息二天的臂肌,卻仍是虛軟地使不上任何力道。
她一咬牙,猛地揮舞一下。
「呀……痛……」硬要逞強的後果,是渾身抽痛而咬破紅唇。
撐著點,二少只給她二天的時間養傷,她不能再繼續躺下去。
她決定再試一次,非要讓僵硬無用的手臂靈活起來,否則,不僅別想伺候二少,說不定二少還會扔下她而自行返回美國。
「呀……」同樣慘痛的叫聲,讓她筋疲力盡地蹲坐在床角邊,她懊惱地猛捶自個帶傷的手臂。
不來台灣就沒事,但……這里有母親跟她走過的痕跡,她只想……只想……
「你想痛死,本少會很樂意成全你。」
冷絕悄然無聲地出現,陰晴不定地箝住她手腕,陰邪地注視她驚慌的瞳孔。
「二少,我……我是在試試手臂上的傷,有沒有問……」
冷絕一把將她提起離地,讓毫無防備的她,喉頭倏地一緊,嗓音頓時哽住。
「我可以幫你試!」他陰沉地笑了笑,接著,箝住她手腕的大掌改扣住她傷臂,以致傷口被迫承受她全身的重量,她不由得痛呼失聲,渾身劇顫不止。
「好像不行,是吧!」冷絕揚起嘲諷的唇角,貼近她泛白的小臉冷笑。
「我……」雙眼的淚水克制不住的盛滿,她硬是不肯眨動眼睫,以免潰堤而惹得二少不悅。
「還要本少再幫你試試?」既然不想傷好,干脆廢掉算了。
听雨輕晃著半垂的螓首,意識逐漸被劇痛給慢慢吞並。
她的身可以任由二少擺布,她的心也可以任由二少主宰,但為何自她受傷後,會明顯地感覺二少對她的強烈不滿。
的確,難怪二少會看輕她,因為她不該粗心地中槍,都受過二年多的特訓,卻連一槍也躲不開,真是丟盡皇門的臉。
「二少,對不起!」不該有的情緒波動,讓她不自覺地眨了下眼簾,多年不曾嘗過的咸味,滲入口中。
刺目!
她終究是個會流眼淚的女人,是個替代品;永遠沒有資格,也永遠不是他所屬意的听雨。
他面無表情地松開她,旋身要遠離這個令人煩心的累贅。
「我下午走,你等傷好了再回來。」
「我可以的……沒問題……二少,請讓我跟您一起回去。」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冷絕偏頭冷笑,她驀然瑟縮一下。「二少,我只是單手不方便而已,您就答應讓我跟隨……」
冷絕斂去笑意,替她接續後話說︰
「好讓我服侍你。」
「听雨不敢!听雨是怕其他人服侍不好……」她驀然失措。
「听雨的位置不好擠,你不用太緊張。」雖是「要」來報復的女人,還是滿恪遵職守,除了隱瞞受傷的事外,倒是沒抓到其他把柄。
不過,如果他講出「要」她的目的之後,她還會對他這般忠心嗎?
嗯——這個主意不錯。
他就來測驗看看!
冷絕射出異樣的詭芒,尊貴優雅地轉回她身旁,邪肆地箝起她乍白愕然的臉蛋,深沉莫測地低吟︰「知不知在五年前,我為什麼要挑了黑赤幫?」
在二少身邊已有一段時日,听雨仍舊愚笨地捉模不出二少的詭譎習性,尤其當他施展在她身上時,根本無從招架,只能任憑他的喜怒而接納他所賜給的一切。
她緩和的傷勢又開始抽痛起來。
「因為黑赤幫殺了前任的……听雨。」就為了他一人。二少在一怒之下,幾乎把黑赤幫毀滅殆盡。
二少是如此重視前任听雨,而她可否成為下一位?
「你可知道在當時,我為何會挑中你?」低蕩幽晦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不去探尋?
「知不知道在黑赤幫出身的你,又為何會成為本少的貼身侍衛呢?」
「不知道。」她無法否認自己曾是黑赤幫的一份子,所以照理來說,二少是不該將她納入身邊的。
「那你想不想知道,嗯?」他殘忍地咬住她耳朵嗤笑。
「不……想……」呀!她怎麼說出來!
「嘖!是想——還是不想?」冷絕眯起詭眼,凌厲地睇向她失焦的秋眸。
可想而知,散布在她周遭的殘邪氣息,隨時都會因她的回答而剝奪她的命脈,既然二種的結局都一樣,她只好選擇比較有骨氣的死法。
「想!」她忽而淒楚一笑。
她綻開的笑容,令他邪惡的唇角無預警地抽搐了下。
「那我就告訴你。」好戲快開鑼了。「報復!」冷絕簡單扼要的明講。
「報……復!」
她早就隱約明白他的用意,可是除了來台灣的這三天之外,並沒有感受他對自己刻意的凌虐。
當然,之前的磨練,純屬是她身為貼身侍衛所具備的條件,談不上是他借機報仇,所以她自以為他是單單看中她這個人而已。
很顯然的,她過于樂觀。
「黑赤幫用計殺了前任听雨,這筆血帳就算是毀掉你們所有人也不足以彌補我的損失。但是,你適時的出現,解救了其余人的狗命,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臨時喊停嗎?」
她木然地搖頭,暗自艱澀地苦笑著。
「因為,我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來制裁你們。」雖然拖了五年之久,但復仇的果實會更加甜美。
「我不是他們,早在五年前就不是。」听雨突然激動的咆哮,瞬間讓他神色微斂而放開她。
既然到現在都不承認她的歸屬,又何須迫她立下誓言;既然她已立下誓言,又為何一直懷疑她的心!
「不錯!耙對本少大聲說話了。」冷絕魅笑地拍手叫好,但如鷹隼般的眼卻銳利得教人膽寒。
猛然察覺自己的失態,听雨急切地說︰「听雨該死,請二少責罰。」
身為護衛的她,不論有多大的委屈及痛苦,都不能表露在外,而她竟又犯下如此重大門規。
「你的確該死,但你是我報仇的棋子,死了就沒意思。」他聳肩殘笑。
「二少,其實我不是……我不是赤蛟的女兒,所以……」要是二少知道她根本連個棋子都不如,會不會後悔沒殺她。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不然怎麼會如此便宜你!
黯淡的靈眸霎時微亮,但隨即沉澱而迷惘。
呵!這能代表什麼?她何必在聞言之後,產生一絲期盼。
「什麼都不是的我,能為二少帶來什麼幫助?」她既威脅不到黑赤幫,那她還有哪些作用呢!
只要她還有功用存在,二少就不至于丟下她。
嗯?听到自己不過是他的報復工具,怎麼會沒有其他劇烈的反應?
嘖,無趣至極!他轉身欲走。
「二少,如果我能幫您什麼,請二少盡避吩咐。」
清冷的嗓音一出,成功的停住他生硬的離去步伐。
「我要你死在我面前。」他冷不防地動了怒。
「是。」在雙瞳流露出一股濃烈的痴心、哀愁、自嘲後,听雨拿起放置在抽屜里的槍。「雖然只是顆無用的棋子,但听雨仍是很感謝二少將我帶離黑赤幫,也十分感謝二少在這幾年來的教導,我……我很……」痴戀他的話語,在看到他霎時鐵青的陰森面龐時,驀地遏止。
難道在她走之前,也沒資格留下片句奢言嗎?
她悵然若失地將槍口抵住腦門,只待扣下扳機,就可以徹底結束自己苟延殘喘的一生。
驟發的手刃伴隨鏗鏘一聲!
預期的槍聲並沒有響起,倒是听雨撫著痛麻的手腕,驚詫而不明所以地凝望著駭人如鬼魅的陰容。
「二少。」他邪囂的神情並沒有嚇退她,反而是他出期不意的舉動令她萌生異樣的感受。
「我有說現在?」他一時的氣話,居然那麼當真,可見她有多蠢。
「沒有。」她能想是二少對她還有點主僕之情嗎?
「你的命先寄放著,要取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是測出她的忠心沒錯,但自己卻無端生了場悶氣,實在劃不來。
「謝謝二少,那听雨可不可……隨您回去?」她雙眸布滿冀望,語氣則滿含畏怯而低啞。
「老實回答下個問題,本少就考慮考慮。」他腦中突然掠過一絲冷酷的記憶,而這個問題,曾教她痛苦不堪過。
耙次次招惹出他難以浮現的戾氣,就得承受他的反蝕。
「二少請說!」她絲毫沒發覺到他別有意圖的異笑。
「你月復部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嗯!效果很快。
冷睇她的臉色在瞬間驟變、遽凝,他的心情不禁稍稍好轉。
「我……這……」听雨渾身惴栗,語無倫次。
「不許吞吞吐吐。」
「是……我不想說謊,更不想欺騙二少,但是……但是求二少給我一些時間,到時我一定會說的。」此刻她的身心都怖在恐懼之中,她猶自悲鳴而無法月兌離那個夢魘。
「三點在車上等我。」他突地拋下許可證,冷沉地邁開步伐離去。
如果執意要答案,上回就會逼她說出,不會等到現在,既然他心情已然轉好,就不必再看到她這副難看的臉色。
終于,她略微戰勝那層深埋心中的陰影。
「是,二少。」空洞的雙眸在夾帶一絲驚愕後,繼而涌現出難得一見的喜悅。
為了回報二少的不計前嫌,她會竭盡心力,以成為二少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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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在一幢現代化六十層樓的建築物里,一間偌大豪華的辦公室內,正落座著二位尊貴非凡、傲視群倫的俊美男子。
「到底要留她多久?」慵懶男子噙著一抹足以迷死人的微笑,調侃正在翻閱文件的冷絕。
「你都管不好自己的事,還想管到我頭上來。」冷絕頭也沒抬地淡淡回說。
「我是擔心你留下一顆不定時炸彈在身旁,萬一哪天要是爆炸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慵懶男子皮皮地笑道。「哼!」冷絕輕哼一聲,將文件丟在桌上。
「二哥,老三我可是一番好意的提醒你耶!」揚起的戲笑轉而堆滿一臉受傷的無辜表情。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
「二哥,你不要一副拒別人于千里之外嘛!包何況上回你掃除黑赤幫時,我可也有助你一臂之力喔!」把听雷硬塞給他是對的,否則他不就白白的漏掉第一手資料。
「哼,是嗎?」當初他南門並沒有借調其他派門來支援,但這個老三硬要派他的貼身侍衛過來湊熱鬧。
他豈會不曉得老三是想把听雷奉送給他,然後他自己落得個逍遙自在。
想不到事情卻出乎意料之外,他反倒因此得到一個听雨來供使喚。
「老弟勸你還是趕快把她解決掉,否則後果堪慮。」只要听雨一除,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听雷推給他。
不過,他認為事情可能沒表面上來得簡單,二哥一定是舍不得下手,才會繼續留著她,那他當然還有其他的法子嘍!
「後果堪慮的人是你吧!」冷絕嗤哼地睨睇三弟。
「你干麻頻頻扯我後腿,哦!難道你心里有鬼,所以一直……」
「老三!」冷絕挑著駭人的劍眉,突然陰冷地截斷他的話。「不管听雨是否存在,我都不會接受听雷。」
「二哥,你就老實承認對听雨有情不就好了?」冷不防地,他使出一招終極的手段。
「我是不是太久沒修理你,還是你活得不耐煩,嗯?」冷絕在彈指間揪起他的領口,陰悍地有如凶猛黑豹般。
「這不能怪我呀!因為你的行為實在讓身為弟弟的我,感到很奇怪。」在虎口拔牙雖然很危險,三少依然不怕死地再接再厲。
「我有什麼行為能令三少感到奇怪?」冷絕陰鷙的利眸,即將延燒到他。
內斂而極少動怒的二哥,居然會為听雨而拿他開刀,這是多麼明顯奇怪的事,他難道還想抵賴?
「你若是為之前的听雨復仇,何不干脆殺了她?既然你沒下手,那就代表我所說的話一點都沒錯。」三少又牽動起誘人的微笑,指指他拎住自己衣襟的大掌。
「我之所以會留她,是有更好的復仇方法,而不是你這位游戲人間的三少所說的荒謬之言。」冷絕的唇揚起冷酷譏誚的弧度,陰寒地松手。
三少懶洋洋地撫平皺掉的領口,順勢眯了眼攤在桌上的那份文件資料,還瞥了眼悄悄被人推開一點縫隙的房門。
啐!要報復一個女人,何必麻煩地繞一大圈,是要騙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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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就老實承認對听雨有情不就好了……
天呀!有情?西主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二少明明就講得很清楚,她只是個被復仇的對象,怎麼會扯上什麼有情的荒唐事!西主搞錯了,徹底地搞錯了。
「為什麼不進去?站在門外做什麼?」
一道剛強有勁的聲音,差點讓听雨整個人僵硬地動彈不得。
她深吸了口氣說︰「因為二少正在跟西主談事情,所以我……我現在才要進去。」
叩叩!
听雨生硬地輕敲已敞開一條細縫的門扉。
表情嚴肅的听雷,謹慎地盯著她一言一行。
「進來。」西主搶先一步開口。
「西主!」听雨一走進去,就對著一副看好戲的西主拱身行禮。
「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美了,難怪你二少會對你……」
「老三!」冷絕沉聲地警告嘻皮笑臉的西主後,冷冷地斜睨听雨。「你進來做什麼?」
「是二少叫听雨……」她還沉溺于西主別有所指的涵義。
「先站在一邊去。」他猛然記起是他先前所下的命令。
哼!都怪老三來的不是時候,而且還說了一大堆不中听的廢話。
「是!」听雨飄忽地退離至窗前,沉靜絕麗的容顏在身後光影的烘托下,格外白皙迷蒙。
西主以贊嘆的目光,欣賞著眼前美麗無瑕的高雅百合。
「二哥,我們來交換侍衛好不好?」有這麼美麗的炸彈在一旁伺候,即使被炸得粉碎也甘之如飴。
「你可以給我滾了。」冷絕揚著降至冰點的冷冽微笑,俊邪地令人起寒。
「二哥真薄情,居然要我用滾的。」西主雖然不依地抿著戲謔的雙唇,但眸光始終掛在听雨身上。
還看!
冷絕渾身凝結了一股肅殺之氣,起身擋住西主投射的視線,惹得西主不滿地將目光調回他身上,卻在接觸到他無情犀利的殺人目光後,連忙識相地移至沙發的角落邊,以免來不及閃躲而中了他的暗招。
「听雷!」冷絕突然喚叫站在門外守衛西主的貼身侍衛。
「南主。」听雷疾速閃進。
「把你主子帶回去,或者,由我親自動手?」
「好呀!太久沒跟你過招,剛好可以試試我的身手。」西主悠哉地動動筋骨,絲毫沒被冷絕給嚇退。
而听雷為了自個兒主子的性命著想,逾越地制住西主蓄勢待發的行動。「三少,我們該向南主告辭了。」
「你的主子到底是誰呀!」西主不滿地瞪視一臉嚴肅的听雷。
「對不起,三少。」听雷稍微使點力,就順利地把西主帶出門外。
一出房門,听雷馬上放開西主,並跪地領罪。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地,你主子可不是里頭的那個殘酷無情之人。」西主意喻深長的斜睨房門,慵懶的黑眸此刻竟奇特地蟄伏一抹妖異。
親愛的二哥,我就等著看你所謂的復仇之路是如何的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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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多少?」將欠人修理的三弟趕走後,冷絕的目光倏地瞟向一直佇立在窗前、沉靜不語的听雨。
「從西主說要殺我開始。」之前的那番話,只能算是她听錯。
「難不成你一點都不害怕我會如何的報復你?」哼!他不喜歡她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仿佛他才是主導這件事的施虐者。
「只要能消除二少的怒氣,那听雨絕對無任何怨言。」晶瑩水眸綻出炫惑人心的光芒,但又漸漸化為一灘清冷的秋水。
「你的忠心度,實在令本少大開眼戒。」逸出不可思議的冷笑,他繼而詭邪地指指桌上的文件。「拿去看清楚。」「是。」
雖然二少以不信的口吻來反駁她的肺腑之言,可是她並不在意,她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
她拿起桌上文件,快速翻閱里頭的資料。
資料所記載的內容,是有關一家規模龐大的企業,可能涉及販賣國家機密給第三國,因而遭到美國政府最高單位的密切注意。
「二少,這是要听雨……」
「美國政府怕打草驚蛇,所以委托宇通集團出面協助,而我……接下了。」冷絕淡淡地朝她說明,但銳眸卻閃過一道邪惡的吊詭光芒。
宇通集團——同時也是南門的分身,在美國擁有舉足輕重的經濟實力,更握有操控整個經融體系的財力。
「听雨能為二少做些什麼?」
「我要你去唐氏企業調查他們的犯罪資料。」
「二少的意思,是要听雨去偷竊唐氏的……」
「不!我要你進去唐氏,然後設法取得他們高層的信賴。」
二少是要她做內應!
可是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要長期離開二少,直到她竊取到資料為止?
「有困難?」冷絕閑適地交疊長腿,好整以暇地冷睨面有難色的她。
「沒有,但是我不想離開二少……」
此話一出,二人陡地臉色一變。
「听雨的意思是……是進了唐氏企業後,就不能跟在您身旁服侍了。」她話鋒陡轉。
懊死!她怎麼可以大膽地講出如此曖昧不明的話,難怪二少會當場變臉。
「想要盡快回來伺候,那你動作就得快。」冷絕迅速地掩飾被扯動一下的心緒,隨即嘲弄地道。
「二少,為何不直接偷取出來?」
「事情要是這麼簡單,我還會叫你去辦嗎?」冷絕眼里閃過一絲邪魅的光亮。
她在磨蹭什麼!難道她有了預感,這將是個挖好的陷阱,就等她一跳而下?
「听雨幾時要去?」既然二少心意已定,她若是再推辭,只有徒惹他不悅。
「為了早點辦妥,你最好明天就去唐氏報到。」
「那麼快呀!」听雨喃喃自語。
「嗯!」冷絕的臉色立刻黯沉。
「听雨明天就去唐氏。」
她艱澀地吞下憂悒,緩緩移步走出去。
「等一下!」冷絕突然叫住她。
「二少。」她滿懷希冀的回過身。
「記得到了唐氏,不要用听雨的名字。」
听雨呆愣了一下,「那是要用假名?」
「不!用你之前的名字。」
一時之間,听雨渾噩地不明白他的意思。
「玉——絳——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