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闊的後花園被一條長長的白石走道給貫穿,而兩旁的花草樹木在人工細心栽培以及日光的映照下,更顯得綠意盎然;放眼望去,花園除了給人一種恬然舒適的靜謐感覺外,更將豪華的府邸襯托得氣派且幽美。
「叢日,听說你最近跟個女律師走得挺近的。」
一名矍鑠老人就坐在樹下的一張搖椅上,笑笑地問著站在他身後好一會兒的任叢日。
「爺爺,我有分寸的。」任叢日的笑含有一絲無奈。
「分寸?」任老爺子又笑。
「爺爺,孫兒有說錯什麼嗎?」他訝道,然,在他一雙看似溫和沉穩的眼眸深處,卻于此時泄漏一股既輕蔑又邪惡的笑意。
還是被爺爺發現了,嘖!
「叢日,美瑜那丫頭在個性上雖然有些缺失,但她在你去美國到回台灣的這段期間都很守本分,所以別讓人家太難堪,懂嗎?」任老爺子說得極為緩慢,但字里行間卻充滿主導意味。
「爺爺,我不會虧待美瑜的。」任叢日笑得高深莫測。
「好了好了,難得回主宅一趟,就留下來吃飯吧!」對于愛孫,任老爺子雖是滿意得不得了,卻……唉!希望他這孫兒真如他自個兒嘴上所說的那般,玩玩就好。
「是,爺爺。」任蕞日親遙地將雙手搭在爺爺的肩上,輕輕搖晃著他。
「叢日,爺爺差點忘了一件事。」
「哦,什麼事?」爺爺是故意忘掉的吧!
「會客室里有你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
遠道而來的朋友?爺爺這句話明顯在暗示他什麼;遠道而來?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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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叢日一開門--
「日,我等你好久了。」一名宛如在熱戀中的西方美女似花蝴蝶般迎上前去。
「娣娜,妳怎麼來了?」盯著飛撲到他身上來的嬌艷女子,任叢日的眸中瞬間閃過一道令人難以辨別意思的異樣光芒。
娣娜‧艾頓是與任氏企業有合作關系的美國大廠總裁千金,不過她雖出身名門,卻有著極開放的性情。
嗯,他在美國的那段期間,她的確讓他感到很愉悅,但這里並不是美國,她突如其來的造訪可能會增加他某些方面的困擾。
他可不想在此時破功,讓親愛的爺爺「誤解」他的私生活很糜爛。
「日,我好想你!你呢,有沒有想我呀?」一說完,娣娜馬上給他一記很熱情的法式親吻。
不過,想歸想,任叢日非但沒拒絕娣娜,大掌甚至還煽情地往下滑落且罩住她圓翹的揉捏著。
呵,對于主動送上門的美人兒他可是來者不拒。
「娣娜,妳要在台灣停留幾天?」他們的軀體之間沒有任何縫隙,有的只是逐漸升高的體溫。
此番香艷的情景若被黎敏歡給撞見的話,她必然無法相信此刻站在她眼前,一副邪魅模樣的男子就是她心目中那個完美無缺的任叢日。
他向來溫柔的眸子已染上幾分邪惡及,非但如此,自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竟也放肆得很。
他這模樣絕非是刻意偽裝,誘人的功力更非一朝一夕便能達成的境界,而是經過長時間經驗累積,才能如此自然地對一名熱情如火的女郎報以相等程度的對待。
「你想我留幾天,我就留幾天。」打過招呼後,娣娜火辣的嬌軀開始在他身上磨蹭著。
任叢日自是明白她的暗示,只不過……「這里不方便,晚上我再去飯店找妳。」他俯身輕囓她耳垂,邪惡低道。
「嗯,我等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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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男人赤果又性感的身軀正壓著一具火辣的女性胴體,然,在劇烈律動的過程中,任叢日的眼中卻幾度流露出一絲不解。
終于,在滿足需求後,他仰首逸出一道最惑人的粗喘聲。
接著,他不知何故,竟揮開欲要再度纏上他腰際的手,下床走入浴室。
他是怎麼搞的?
居然會做到分神,而且還把娣娜想象成另外一個女人--
黎、敏、歡!
嘖,這就奇怪,她的身材沒娣娜豐滿,甚至連技巧也差娣娜一大截,那麼是何種因素讓他……是太久沒要她了嗎?好吧,他等一下就去找她好了。
不過,爺爺竟會特別注意到黎敏歡,這倒是頗耐人尋味。
將身上那股歡愛過後的黏濕感給沖洗掉後,任叢日沒理會在床上顯然還欲求不滿的睇哪,便要套上衣服。
「日,我們才做兩次而已耶。」娣娜滿是哀怨地嬌嗔。
「下次吧!」敷衍說完,他看也不看娣娜那張飽含的扭曲臉蛋一眼,轉身就走。
然而,就在同一家飯店、同一層樓,甚至是同一個時間,從另一問客房走出來的黎敏歡正巧看見任叢日關上客房的門朝電梯走去。
「叢……」感到驚喜的呼叫聲在末完全逸出口前就已經吞進嘴里,黎敏歡僅是遲疑了下,雙腳便像有自我意識般往他走出的那間房步去。
任叢日怎麼會出現在這家飯店?
而這間房里還有人嗎?
不知怎地,她突然好想知道,所以她緩緩舉起手敲門。
「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
是英文,而且還是個女的!
刷的一聲,門被用力打開,一名全身一絲不掛的西方美女錯愕地瞪向她。
「妳是誰?」見來人不是任叢日,娣娜艷麗的臉孔馬上冒出火來。
「呃,對不起,我走錯房了。」
砰!房門當著黎敏歡的面被用力關上,但黎敏歡仍未完全回過神來。
她沒看錯,任叢日確實是從這間房里走出的;但是,里頭為什麼會有個……
她甚至不用問,就可以知道那個女人跟任叢日曾經做過……不!任叢日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
討厭!若不是陳慧婷拿到了張什麼免費住宿券,而且硬要她陪她一塊兒來,她根本就不會撞見……
她之所以會選在半夜三點準備從飯店趕回家,就是擔心任叢日會突然上她家找她,哪知她卻看見這難以置信的一幕。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而後她像是想起什麼而猛地朝電梯奔去。
她迅速離開飯店,搭上出租車,沒多久後便已到達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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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地打開門,黎敏歡發現客廳是一片黑暗。
任叢日沒來!
似失望,又似不知所措,黎敏歡很難去形容她目前復雜的感受。
喀喳一聲,她打開燈,然後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叢、叢日!」她驚愕地失聲喊道。
「這麼晚,妳是上哪兒去?」任叢日對她笑了笑。
「我……」由于他的笑意並未蔓延到他的眼里,以至于他這張粲笑的臉龐看來有些冷漠。
「敏歡,妳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她不在家確實讓專程來找她的任叢日十分不悅。
尤其她本來就是個……哼!在他還要她的時候,她最好讓自己干淨點,別到處搞三捻四的。
「是呀!我真的很愛你。」她來到沙發前,蹲跪在他腳旁急忙說道。
這一刻,她不僅忘卻她趕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對于任叢日異樣的神色,以及四周詭譎的氣息更是毫無警覺。
「那妳說,妳剛才去哪兒了?」他執意要問出答案,因為他很好奇有哪個男人比他的條件更好。
「我、我去、去……」真要說嗎?不,一旦說了,他會不會就……「我去XX飯店。」黎敏歡還是全說了,不過卻把最重要的飯店名稱給改掉。
她的解釋听起來似乎沒啥破綻,但他不經意流露的詭異光芒在掠過看似溫柔的黑瞳後,竟變得有幾分難測。
嘖,以她的聰明,在大魚還沒完全釣上來之前應該不至于作亂才是。
「敏歡,剛才有嚇著妳嗎?」可以說是毫無預警,他一把將跪坐在地上的她給抓提起來,而且還讓她跨坐在他的雙腿上。
雖然與他有多次肌膚之親,但紅暈仍不由自主地爬上她的俏臉,尤其在察覺身下漸漸出現反應時,她更是滿臉通紅。
奇怪,她又不是沒跟他好過,干嘛要害羞成這樣?
「敏歡,妳還沒回答我。」他微低首,在她耳畔呼著氣。
「呃,沒、沒有。」被他搔過耳朵,她敏感地變得臊熱起來。
他好象不生氣了。
「那就好。」那麼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等等,叢日!」在他欲要抱起她的瞬間,她突然喊道。
「又怎麼了?」他的語氣有點怪異。
他不想再听些廢話。
「叢日,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晚?」她紅著臉,艱難地說道。
「為什麼?」他半瞇起眼來。
「因為我、我……」她可以感覺得出他全身上下都充滿著強烈的,可她不喜歡他每次說不到幾句話就急著要;她好想多了解他一點、多融入他的生活一點,這樣她才有辦法做他的好妻子呀!
「敏歡,妳到底想說什麼?」他漸漸感到不耐,也懶得去掩飾情緒。
「我想說的是,除了做這件事之外,我們還可以聊點別的呀!」她勉強逸出輕松的口吻,且盡量保持下半身不動,以免刺激到他。
「妳要我陪妳聊天?」他失笑的聲音帶有明顯的揶揄成份。
聊天?嘖,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她知不知道自個兒唯一的用處就是陪他上床而已。
黎敏歡難得靦腆地點了下頭,不過當她不小心對上他那一雙眼時,整個人卻陡然呆掉。
「叢、叢日,你怎麼這樣看我?」他的眼神明顯透著輕蔑與不屑,而面對這樣子的他,她只覺得自己好象被摑了個耳光,覺得難堪至極。
任叢日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更令她感到微微驚恐。
怎麼會這樣?那個一向溫柔、專情,體貼的男人跑去哪兒了?
「如果、如果你不想聊天就算了,我們可以……」她像是突然頓悟,又彷佛理解到什麼而略顯不安。
「妳想聊天就去找別人吧!」任叢日說完,隨即溫柔地將她抱到一旁去,然後從容地起身拍拍兩腿,接著轉身要走。
「叢日,你、你生氣了嗎?」她急忙拉住他,難以掌控的慌張在心底迅速萌芽。
「妳又沒做錯什麼,我為何要生氣?」他的聲音仍是輕柔得可以。
「可是你……」莫名的壓迫讓她的心猛地一縮。
「別想太多。」
他愈顯得氣定神閑,她就愈感到緊張。「那、那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他的回答是一抹溫柔的微笑,但不知何故,她的心里卻直發毛。
「敏歡,妳還是自個兒睡吧!」語畢,任叢日抽回被她緊抓住的手臂,旋身離開。
黎敏歡沒有試圖挽留他,也許她已警覺到再說什麼話都沒用。
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
冷不防地,她的雙腳忽然失去支撐力,整個人繼而跌坐在地上,「不!不管變的人是誰,我一定都要找出原因!」她埋首在膝蓋中,發出堅決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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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歡,妳最近是怎麼搞的,一向最拿手的離婚官司竟然連敗兩場。」同事陳慧婷匪夷所思地看著呆坐在辦公桌前,有些失魂落魄的黎敏歡。
黎敏歡嘆息一聲,低頭不語。
的確,她近來的心情全因任叢日那一夜無故離開而遭受到極大的打擊,讓她接下來的兩場闢司全都輸得一敗涂地。
「怎麼,被男朋友甩了呀?」陳慧婷開玩笑地問。
黎敏歡重重一震,被她握在手中的筆差點被她折斷。
「真的被我料中?咦,不可能呀,憑我們黎大律師的相貌……喂!快告訴我,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敢拋棄妳?」
「慧婷,妳想太多了,試問有哪對男女朋友在交往期間沒爭吵過的。」她故作開朗無事地說。
可事實上,她知道任叢日這一回是真的……唉!她好想知道原因,但他卻用盡鎊種千奇百怪的理由來回避她,讓她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是嗎?可我覺得事情好象沒妳說的這麼簡單。」陳慧婷擺明不相信。
黎敏歡翻一翻白眼。
「敏歡,妳要去哪兒?我們不是約好要一塊兒吃中飯。」
「對不起,我臨時有事,妳找別的同事去吧!」
這李顯則又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樣,剛才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她馬上過去任氏企業;她原本是想拒絕,可他又威脅她若不去,他就直接上事務所找她。不得已之余,她只好答應他,不過她並不認為她能藉此機會見到任叢日,因為李顯則明明白白告訴她,任叢日已經到日本出差,而且要過兩三天才會回來。
嘖,她應當告訴他,就算任叢日沒去日本出差,她也同樣見不著他的面呀!
她苦笑一聲,旋即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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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歡,我等妳很久了。」一見到黎敏歡來到副總經理辦公室,李顯則一掃方才在電話中的那股陰沉之氣,興匆匆地將她帶往真皮沙發上落座。
「李副總經理,請問有什麼事嗎?」相對于李顯則的殷勤,黎敏歡就顯得格外冷漠、鎮定。
「敏歡,這里又沒外人,妳可以直接叫我……」
「很抱歉,李副總經理,我記得我說過,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她不帶任何感情地截斷他的話。
李顯則的臉色頓時一變,可立即又恢復過來,並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口吻同她說︰「敏歡,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況且我今天找妳來就是要妳幫我打贏這場離婚官司。」
「李副總經理,我不可能當你的律師,而且我還要提醒你,就算你真的離婚,也跟我黎敏歡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不耐煩地站起身。
李顯則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右手臂。
黎敏歡將眉一擰,回眸給他一記充滿怨懟的銳利眼光。
「請你放手!」他沒拿捏好力道而抓痛她。
「黎敏歡,別以為妳上得了任叢日的床,就異想天開地認定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告訴妳,在還沒有得到任老爺子的認可前,妳永遠只是個替他暖床的地下情婦!」
「你!」
「李副總經理,我竟然不曉得你這麼了解我爺爺。」
辦公室的門不知何時已被打開。
任叢日優雅地倚在門上,要笑不笑的凝視著同時震住的兩人。
「叢、叢日。」完了,他听到多少?
「任總經理,您不是、不是要過兩天才會回來。」李顯則頓時顯得有些無措,尤其在注意到任叢日詭異的目光不時掃向黎敏歡後,更是連忙縮回抓住黎敏歡的手,而且還猛然退後數步。
「事情辦完就提早回來了。」任叢日淺勾起親切的微笑,漫不經心地悶哼一聲,「李副總經理。」
「是,總經理有何吩咐?」李顯則心一凜,戰戰兢兢地回道。
他錯了,而且還錯得相當離譜,不懂當初他為什麼會認為任叢日是個沒啥作為且無害的小伙子呢?
「可以把黎小姐借我一下嗎?」任叢日笑笑地睨向一直垂首不語的黎敏歡。
李顯則一震,暗自咬牙回道︰「總經理千萬別這麼說,黎小姐她、她也正要走。」
「那麼黎小姐,若妳方便的話,能否到我辦公室一談?」
任叢日柔和且幾近虛偽的嗓音讓黎敏歡的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然,就在她猛地抬眼的瞬間,眼前早已無任叢日的身影。
「敏歡,記住我的話,愛上任叢日是妳最不智的選擇。」在黎敏歡臨走前,李顯則仍不忘撂下狠話。
不!李顯則是因為得不到她才故意詛咒她的。
任叢日可是她精挑細選,甚至是萬中選一認定的好男人,他集所有她想要的優點于一身,所以她會愛上他是再自然不過。
只是,為何短短的一段路她會走得如此辛苦?好象在總經理辦公室內迎接她的是什麼可怕的吃人猛獸。
然,當她推開半合的沉重大門,悄悄踏入任叢日的辦公室時,才知道迎接她的竟是比毒蛇猛獸還要令她無法接受的一幕。
任叢日正和一名身著套裝的縴瘦女子環頸相吻著。
當場釘在原地的她只能震愕地瞪向仍沒有分開意思的兩人。
那名女子直到突然瞄見她,才極不好意思地推推任叢日的肩頭,結束和他吻得難分難舍的畫面。
「任總經理,我先下去了。」女子柔聲說完,隨即帶著勝利之姿離開,不過在行經黎敏歡的面前時,仍不忘投給她一記得意眼神。
黎敏歡因她這一記眼神而猝然驚醒。
因為,她認出這名女子正是任叢日眾多秘書的其中一位。
總經理和俏秘書……撇開道德、撇開言論,這是多麼速配的組合,尤其當總經理想「要」的時候,說有多方便就有多方便。
她自是信得過任叢日的為人,尤其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她絕對相信任叢日是個很、很……哎呀!反正他絕不像以前的她,是個腳踏多條船的劈腿族。
「敏歡,李顯則找妳做什麼?」任叢日雙腿交疊,只手倚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盯住她那一張很想假裝無事,卻又僵硬得讓人發笑的嬌顏。
「叢日,你千萬別誤會,我跟李副總經理根本沒……」
「他不會是要妳陪他上床吧?」
「上、上床!」
「何必訝異呢?對了,比較起來,我跟李副總經理誰比較討妳歡心?啊!我這樣問好像有點失禮,因為跟妳上過床的男人實在太多,恐怕連妳自個兒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