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只怕姑娘逃 第7章(2)

「你說什麼?」乍聞她那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柴折霞看實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征征地望看她,仿佛完全不懂她方才那句話的意思。

「謝謝你救我出來,但我不愛你,所以不能與你成親,我答應過我娘,這一生只跟我愛的男人成親。」得要花多大的力氣,她才能平靜無波地說出這句話來。

崔妙禾藏在寬大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即使柔女敕的手心被掐出了疼,她還是不敢松開。

因為唯有那痛,方能提醒她,她該做的是什麼。

不愛,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理由,正因為心系于他,才會不忍。

「現在你不愛我沒關系,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培養感情。」

以為她是在鬧什麼脾氣,柴折霞震,涼過後便直勾勾地望著他,在他身後的眾人都全力戒備、以防他使起蠻性子的同時,柴折霞卻出人意表的沒有生氣,反而漾起了一抹笑,

從他那宛若劍芒一樣的利眸看來,崔妙禾便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男人,可他卻為了自己一退再退,折去了自身的驕傲。

「愛不是稱斤論兩的買賣,也不是你愛我幾分,我便能還你幾分的東西,我既不愛你,便不可能嫁你,否則對你而言是種污辱。」

緩緩揚起清淺的笑容,崔妙禾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褪去了原本留有的孩子氣,她直視著他的眸子說完,原本握著紅彩的縴手一松,任由兩人之間的牽系落了地。

「你……」她這樣的舉動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不舍是一種污辱,對于柴折霞來說自然也是。

「對于你的仗義相助,我崔妙禾今生今世銘感于心,但我無論如何不可能以身相許。」

這話是對看柴折霞說的,可是她的眸子卻是環視看在場的眾人,她知道令兒個能待在這兒的,都是他的至親好友,所以她的這番話也是要讓他們安心。

說完,崔妙禾本欲旋身走人,可是才邁了幾步,忽而一陣暈眩襲至,隨即縴軀晃了晃,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原本還在盛怒之中的柴折霞己經飛掠而至。

望看原本還漾在他臉上的盛怒迅速被濃濃的憂心所取代,崔妙禾的心更痛了。

這樣的他,真的很傻!

被描繪得宛若菱兒般的紅唇動了動,她想開口告訴他,她其實不值得他憂心如焚。

可是那一波接看一波涌上來的暈眩,卻讓她再也無力開口說話。

終于,她的雙眼乏力的一閉,整個人瞬間被一抹幽深的暗黑所吞沒……

君心,向來難測,所以自古以來人人皆日,伴君如伴虎,而龍紫淵這個皇帝的心思更加難溯。

他瞪著眼前一本本彈幼柴折霞的摺子,兩道濃眉更是皺得幾乎要連成一線。

他就不懂,為什麼他的那些愛卿們,就是不肯讓他省心,朝廷的事兒還不夠忙嗎?還要一個個去沾情惹愛,還惹出大風波來。

想到這里,龍紫淵就生氣,他那氣怒的模樣,讓在他跟前伺候的太監們一個個都戒慎恐俱,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

「來人啊!」龍紫淵驀地一聲低喝,劃破沉窒靜謐的沉凝。

「皇上!」話聲剛落,才眨眼便見向來機靈的黃公公己經站在金階之下,等待看皇上發話。

「去把柴折霞那家伙給我叫進宮來。」

「這……」本來身為九五至尊的皇上都開了口,黃公公自該急急忙忙地領命而去,可偏偏他伺候皇上日久,多少也了解皇上的脾性,所以便大看膽子站在原地不動。

不去或許會惹怒龍顏,可要是在這個時候去了,只怕會被狂肆不羈的柴大將軍給扭下頭當凳子坐。

「還愣在這兒千什麼,朕讓你去召柴折霞入宮勤見二」龍紫淵低頭見黃公公人還桿在原地,不由得更怒地問道。

「皇上,奴才早就讓人去宣了,可柴將軍就是遲遲不進宮。」

聞言,龍紫淵不由得勃然大怒,疾言厲色地說道。「這不是都反了嗎?朕是皇上,他是臣,朕要見他,難不成還得看時辰嗎?」

他霍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快速步下金階,筆直朝大殿之外走去。

「唉喲,皇上啊,您這是要去哪啊?」身為奴才哪里敢攔阻,黃公公只能跟在那抹明黃的後頭,急得直喳呼。

「朕倒要去瞧瞧那崔明遠究竟給朕教出了什麼好女兒,竟然迷得本朝的大將軍什麼體面都不顧,當街搶親去。」

其實也不能怪龍紫淵這般盛怒,堂堂一個大將軍當街搶親,這可讓朝中眾臣逮著了把柄,一本本的參勃,雖然他向來不喜朝臣們結黨營私,可柴折霞這次真的做得太夸張了。

那一本本的摺子壓都可以壓死人了,這種有失體面、惹得龍心煩亂的事,怎能讓他不生氣。

要成親、要女人,難道不能偷偷模模的來嗎?

現在鬧得他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難道他就不能去瞧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天仙美人兒,竟然將向來對女人敬而遠之的柴折霞給迷得團團轉!

「皇上,奴才求您就別在這個時候去蹬渾水了,再說您可是皇上,怎麼能如此縴尊降貴呢?奴才再派人去宣,還不成嗎?」黃公公的聲音急得像是著了火似的。

誰都知道柴將軍的性子倔,要是兩人硬踫硬,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好,現在就去宣,他不來,就讓禁衛軍去給朕綁了來。」

做人臣子的就可以任性,難道他這個當皇上的就任性不得嗎?

幽幽轉醒,崔妙禾才睜眼便見眼前一樁樁、一件件熟悉的物件,銅鏡、妝倉、五斗橫櫃皆一如以往地擺置在房里,連那門上的掀簾都與以往她在崔家時一模一樣。

那種熟悉的感覺,竟讓她有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個兒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崔家大小姐。

渾身閑騰看的酸疼提醒她一切煩亂都是真實的,而她也確定自個兒並不在崔家,因為此時此刻,崔家早己再無她立足之地。

那麼眼前的這一切難不成都是……柴折霞為她打理的嗎?當這樣的想法竄出,她的眼眶不禁浮起一層淚霧。誰能相信人人口中的摧花狂魔竟然是個這般體貼的人呢?

心中的激動久久不散,崔妙禾靜靜地躺了許久,等到那抹激動緩緩褪去,這才慢慢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

看來,她倒真是睡了許久呢,天都從白日轉成了黑夜呢。

她才坐起,便見柴折霞魁梧壯碩的身軀正倚在楊旁打看噸。

這個傻瓜!明明威風豪氣,做的也盡是嚇唬人的事,可偏就對她這樣的溫柔,讓她就算想要狠下心來,卻也情牽萬里,斬也斬不斷。

頭一回,她藉著月光仔仔細細地審視著他,瞧得認真、瞧得仔細。

其實,他要是不板看臉,一點也不凶惡,但許是將軍做久了,他總是板看一張不耐煩的臉嚇唬人,所以眾人都對他避而遠之。

這樣的他……很寂寞吧?

崔妙禾就這麼坐在榻上,靜靜地瞧著他,便是瞧了一、兩個時辰,腰桿兒都發酸了,卻仍看不膩。

終于,她像是瞧夠了,也將他那張臉龐仔仔細細地刻在心版上時,才悄聲地想要翻身下床。

可無論她的動作多輕柔,仍驚醒了守在榻畔之人。

只見他的幽瞳才睜,臉上便閃現看一抹驚慌,直到看到崔妙禾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又見她竟己著好繡鞋,心頭頓時一緊,

「你想去哪?」一股子的火氣又轟地沖上了腦門。

想也沒想的,他有些粗魯的伸手將宛若柳絮一般縴細的身軀扯進了懷里,碎不及防的她完全不及他的力道,整個人如他所料地跌進他的懷抱之中。

兩具身軀,一雄壯、一縴細,但卻是莫名地相合看,仿佛她本來就該屬于他似的。

「你……別……」那太過親昵的姿勢,讓崔妙禾的心底驀地一陣發慌。

她渾身輕顫著,理智上她想要開口阻止他的舉動,但私心里卻仍忍不住縱情依靠著他,就算多這一時半刻的回憶也是好的。

「你是我的,可別想逃!」

柴折霞抿看唇,威武的大將軍像是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倔氣別扭的孩子,似生氣卻又不敢生氣。

靠看他的胸膛,感受看他的心跳,崔妙禾的心毫無規律地悸動看。

原來……這就是娘說的動心呢!

輕輕地唱嘆一聲,她原本緊閉著的唇驀地一松,然後沖動地低頭吻住了他那太過涼薄的唇。

是該償他些什麼的。

如果她這輩子注定會有一個男人,那麼絕對非他莫屬。

所以在這一刻,她所想的不是什麼男女之防、名節之事,她想要他,那麼的急切,宛若痴傻的蝶兒,毫無忌憚地撲向火去,只求那一瞬的燦爛。

完全沒想到崔妙禾竟會這樣的熱情,他以為她會惡狠狠地推開她,可是她卻沒有,甚至還俯首吻住了他。

性格耿直的柴折霞瞬間欣喜若狂,真心以為她己然改變了離去的心意。

雖然沒有完成拜堂,可他早己將她視為自己的發妻。

伸手,他抽去了她的發簪,任由黑緞般的長發宛若黑瀑一般流瀉而下,在龍鳳對燭搖曳的微光之中,他一個翻身,便將她緩緩放倒在榻上。

溫柔而細碎的吻宛若雨點般落在崔妙禾的眉間、鼻尖、唇瓣、縴頸……

那溫柔而棉細的吻所燃起的是一簇簇窒人的火苗,逼得她不住喘息,雖然竭力想要逃開,卻又留戀。

最後理智終于不敵滿心的激蕩,崔妙禾終究義無反顧地投入那堅實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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