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惡郎 第3章(2)

他沒有因為這樣而放松手里的勁道,相反的,他仿佛是在欣賞她的痛苦似的,仔細的瞧著她,瞧那張疼得泛白的臉上,滿布著倔強的神情,但精致的五官卻仍清晰可見。

他心中為了她的驕傲而起了一絲的贊賞,因為她甚至連申吟都寧願緊咬著下唇,任憑冷汗涔涔也不願意求饒。

「你真的不說?」莫驤雲陰沉的再問了一句,若不是事關莫家堡的安危,不管她有沒有什麼目的,沖著她這種值得人尊敬的骨氣,他都願意陪她玩上一玩。

可是他的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為了堡里的安全,他寧願錯殺一百,也不想放過一個。

「我……」玄霜虛弱的抖著毫無血色的唇,努力強撐著因疼痛而喚散的意識。「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莫驤雲大喝了一聲,然後無絲毫猶豫的將手上的勁道加至十成十,直到耳中傳來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他才放開手,對著癱軟在地的玄霜說道︰「這是你自找的,若是不想連另一手又斷了的話,就快點老實說!」

「人生如浮雲,聚散又何懼,今朝若是一命休,也是福來也是喜。」玄霜強忍著手腕傳來的陣陣疼痛,對于他的威脅絲毫不懼,一字一句的吟道。

這等的陣仗,從小到大她受的何只這一次,她早就學會了如何將疼痛輿自身抽離。反正已經無所謂了,這次她若是真的死了,還能與娘相聚,這豈不快哉!反正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她留戀的。

想到這里她的嘴角反而浮起了一抹蒼白的笑意,看得莫驤雲再一次怒火中燒。

「你想死,沒這麼簡單。」他蹲來與地上的玄霜平視,利眼絲毫不因為她的虛弱而放松。

而他那有如鬼魅般的聲音,再次幽幽的傳進她的耳際時,她的笑更形燦爛了。

在墜入黑暗的那一剎那,諷刺的思緒在她的腦海中翻騰,除了用暴力威脅她之外,這些男人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嘖嘖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沖動?」文君儒取笑的聲音自門邊傳了過來。「這樣的作為可真的不是你平時會做的啊!」

他來到書房已有一會兒的時間了,眼看著莫驤雲硬生生的折斷人家小泵娘的手腕,他並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因為莫驤雲臉上的怒氣……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莫驤雲臉上閃現平靜以外的情緒了,也就是基于這點讓他靜靜的看到現在。

一直到那個名喚玄霜的丫頭昏了過去,他這才出聲提醒莫驤雲他的存在。

「查到什麼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莫驤雲的心微微一驚,隨即回復一貫的乎靜。他冷靜的站起身來,眼光不由自主的又瞄了地上的人兒一眼,那蒼白真是教人看了刺眼。

「可以說有又可以說沒有。」文君儒沒有正面回答莫驤雲的問題,只是一個勁的掃視他與地上的玄霜。

莫驤雲激烈的情緒波動讓他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女孩兒或許會是解救莫驤雲的良藥,可是到底他該怎麼做呢突然間,靈光一閃,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他睨了莫驤雲的背一眼,跟著不發一語的輕搖著羽扇,緩步的走到玄霜的身邊,彎下腰審視著她的傷。

「你到底查到了什麼?」莫驤雲聞言回過身來,低沉的嗓音顯示了他的不耐。

然而,當他回過身來,看到文君儒正小心翼翼的審視著玄霜的傷時,心頭那股煩躁再次一擁而上。

「下手真是狠,這麼細弱的手臂,你也真舍得。」文君儒並沒有被他的怒氣給遏止了動作,甚至火上加油的說道。

「文君儒!」莫驤雲大喝一聲,對于文君儒的調侃,他從來就可以輕松以對,但是這一次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平靜以對。

「說就說嘛!」文君儒責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玄霜的手輕輕的放置在她的胸前。

「玄霜來莫家堡的確是有目的,可是應該與京城方面的事無關。」文君儒肯定的說道。

「玄霜?」莫驤雲的濃眉一挑,這個稱呼讓他的心更加煩躁了些,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他的不滿。「你怎麼可以肯定?」

文君儒無言的睨了他一眼,然後將自己在桃花林中听到的對話完整的說了出來,並且還加了自己的注解。「玄霜來莫家堡原本是想要獲得某些的幫助,讓她可以報仇,可是在這兒待了一陣子,她又不想報仇了,但她也看破了紅塵的一切,所以準備要去出家。」

「你倒是挺了解的。」莫驤雲冷哼了一聲,並將自己所听到的話在心中加以組合一番。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來莫家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又想要報什麼仇?又為什麼要出家什麼樣的原因會讓這樣一個倔強的女子,在青春年華的時候,心甘情願的長伴青燈古佛一生?是因為有男人負了她,還是家逢巨變,更或是……他腦海中翻騰的是她剛剛那股倔強的神情,還有掛在嘴角的那抹笑。

「出家」這兩個字引起了他對她的好奇,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他決定徹徹底底的弄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意。

「將她安置在西廂,順便替她找個大夫和丫鬟。」莫驤雲抑止自己無止境的思緒,簡單明快的交代道。

「西廂?你確定你沒說錯?」文君儒的心中暗暗一笑,看來他的想法沒錯,不過想歸想,但是他卻依然一本正經的問道︰「我以為我們應該將她關到地牢去,或者干脆讓她出家去。」

莫驤雲不發一語的瞪視著他,直到他認命的模模鼻子,抱起地上的玄霜退了出去。

玄霜申吟著睜開了雙眼,痛是第一個侵入她意識的想法,她試圖以兩手為支撐自床上坐起,可是卻因為左手傳來的劇痛讓她再次跌回床上。

她舉目環視著周遭的環境,在這間華麗的房間找不出一點點的熟悉感,直到她艱難的抬起左手,審視著上面包扎的痕跡,所有的記憶這才全部回籠。

強忍著手腕處的劇痛,玄霜掙扎著想下床,不想待在這間華麗的房間中,這里處處提醒著她寄人籬下的悲哀。

但是她的足才下地,一股沉重的昏眩便逼得她不得不暫時停止自己所有的動作。

雖然不能下床,可是思緒卻不因此而暫停,她的腦海中回憶起昏倒前的那一幕,那個殘忍的男人竟可以硬生生的折斷她的手腕。

這樣的殘忍是她始料而未及的,她不禁慶幸自己及早放棄了依附他報仇的計畫,若是自己傻傻的去執行自己以身相誘的計畫,怕不被他生吞活剝了才怪。

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那樣鋼鐵般的男人並不是自己可以操縱的。

「姊姊,你怎麼起來了?」一個驚呼打斷了玄霜的思緒。

絳雪快手快腳的走到她的身邊,攙扶著她,要她再次躺下。

「我怎麼在這里?」玄霜不肯躺下,兩眼中寫著堅持,她一邊抗拒著絳雪的力道,一邊問道。

她不想在這里多待一秒鐘,自己的賣身契只為時半年,她打定了主意,只要時間一到就要離開。

男人都是殘忍的,這是她心中所剩的惟一念頭,所以她這一生絕對再也不要和任何的男人有所牽扯。

「姊姊不小心傷了手,堡主好心撥了一間上好的廂房,要姊姊好好的在這兒休養。」絳雪拗不過玄霜的堅持,只好扶她坐好,然後起身起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一邊還解釋著她之所以在這兒的原因。

不小心傷了手……玄霜的臉泛起了一抹冷笑,這就是他給絳雪的解釋嗎更或者這只是絳雪自行演譯出來的結果,畢竟那樣一個高傲又殘忍的男人,又怎會因為她而去解釋些什麼呢「你讓我擔心死了,你這一躺就昏了三天,害得我急死了。一絳雪忍不住抱怨道,想到這三天的玄霜躺在床上的無助,一顆豆大的淚就這麼淌了下來。

玄霜看到絳雪的淚,對于她的真心相待,心中一陣的感動,輕柔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淚。

「你說我在這兒昏了三天,那麼我的賣身契到期了嗎?」待絳雪的情緒稍稍平息,玄霜連忙問道。

「嗯!」絳雪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不知道玄霜的語氣听起來為什麼這麼的興奮。

「絳雪,我得離開這里了。」玄霜心中頓時萬念皆無,只有「離開」這兩個宇。

她閃避著絳雪欲按下她的手,再次掙扎著起來,就連弄痛了手也不在乎,她必須馬上離開。

「不可以的,你的傷還沒有好,」絳雪阻止的叫道,不明白玄霜在急些什麼。

「我真的得走了。」玄霜堅持的說道,一步踏過一步的走著。

絳雪無法阻止,只好上前一攙,準備幫助玄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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