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戀傲君 第十章

這天是禮拜二,所以負責園藝的小王不會來,而廚房的吳伯和吳嫂夫婦又請假去看兒子、媳婦,所以整個宅中就只剩下冰顏、冷群,和李青華。

所以冰顏特地起了個大早,準備到樓下廚房煮些白粥,因為冷群的早餐一貫是清粥小菜,吃不來什麼西方口味的早餐。

但正當冰顏神情氣爽的走出房門,不巧卻在樓梯口遇著這家人唯一的瘟神正堵在那兒,神情不耐的仿佛是在等待她一般。

或許是因為李青華認為今天全宅的人都不在,想要趁這個機會和她做個了斷,如果真的吵起來又不會失了自己嬌貴的身份,所以也特地地起了個大早。

「早安。」對于李青華,冰顏一向是能避則避,所以道了聲早安以後,便要閃過她下樓去。

「等一下!」她橫著身子擋住冰顏的去路,臉上的驕橫盡顯無遺。

「有事嗎?我趕著去廚房做飯。」冰顏不想與她計較,于是和氣的問。

「真是天生奴才命,好好的冷家少女乃女乃不當,成天和那群低下的僕佣廝混在一塊兒,冷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李青華尖酸刻薄的說,讓原本不想與她計較的冰顏頓時僵直身子,準備應戰。

「我知道你嫉妒我在冷家比你受歡迎,所以我不怪你說出這些不得體的話。」冰顏輕輕松松的兩句話,就將李青華給她的污辱全丟回她臉上。

「你……」再一次失利的攻擊,讓李青華氣白了臉,縱然臉上畫著精致的彩妝,但仍難掩她被氣得隱隱抽動的嘴角。

再怎麼說她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處處讓著她,所以損人的功力當然比不上從小就得自己討生活的冰顏。

「你還有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下去了。」順利的扳回一城。冰顏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驕傲的表情,只是淡然的問。

其實她很不喜歡和李青華處處爭鋒相對的日子,無耐這個女人臉皮厚得比得上城牆,怎麼趕都趕不走。

還好尚諾就要回來了,否則她還真的想不顧與冷群日漸改善的關系,搬回她和尚諾的公寓去,好圖個清淨。

「你別以為自己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有冷伯伯的認可,你這一輩子想要當上明正言順的冷家少女乃女乃只是痴想。」

李青華還是不肯讓開,她早就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攆走沈冰顏,因為冷尚諾歸來的日期將近,如果沒了沈冰顏的存在,冷家少女乃女乃這個位置她是坐定了。

「很抱歉!我是嫁給尚諾,不是嫁給冷家,我今天會回來大宅,是希望能讓爸和尚諾之間的關系變得好些,並不是想要得到爸的認可,好光明正大的坐上冷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

冰顏的這一串話剛好落入緩步前來的冷群耳中,更加讓他認定自己的抉擇沒有錯。

雖然沒有和李氏企業結成親家,會損失很多的商業利益,可是就像冰顏所說的,他的財勢也已經夠多了,沒必要拿尚諾的終身幸福去換取自己用不著的錢財。

被冰顏調整他的心情後,含殆弄孫的景象似乎更教人期待。

「你不要說得這麼好听。誰不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天天煮些什麼炖品討好冷伯伯,圖的還不是他接受你。」完全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李青華硬是將冰顏的孝心曲解成別有意圖。

「你……」橫掃了她一眼,對于她的冥頑不靈,冰顏簡直不想再和她說下去,難道財富、地位對她而言真的勝于一切嗎?「道不同不相為謀,請你讓開。」

「別以為自己真的飛上枝頭,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將你打回原形,一只妄想的麻雀。」見她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李青華的氣更上心頭,尖酸刻薄猶有甚之。

「請便,就算我真是只麻雀,你也不過是只上不了枝頭的鳳凰。」冰顏真的被她氣到沒力,于是語氣也開始尖酸了起來。

冰顏生怕擾了淺眠的冷群,不願再繼續浪費時間于李青華的唇槍舌箭,于是伸手想要撥開她橫擋在前的身子。

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氣憤至極的李青華竟狠心大發,不顧冰顏早已是大月復便便的孕婦,伸手就是狠心的一推。讓來不及反應的冰顏就這麼硬生生的滾下樓去。

親眼見到這一幕,冷群的心口突地一沉,想到冰顏肚子里的孩子,連忙自暗處奔出,在樓梯下方以自己的身子承接冰顏下墜的力道。

年邁的身軀和即將臨盆的孕婦,在樓梯口撞成一堆,而回過神來的李青華看到被冰顏壓在底下的冷群時,連忙下樓想要查看。

可是當她奔至樓梯口時,卻發現冰顏的胯下早已汨汨的流出一攤血水,知道自己闖下大禍,當下決定不管他們的死活,逃離現場,反正也沒人看到這一切是她做的,他們死了也好。

「爸……」撐著吃痛的身子,冰顏伸手搖了搖身子下的冷群,見他沒有絲毫反應,而自己的肚子也愈來愈痛,就連想要喊人的力氣都消失了。

驀地在危急中,她的靈光一閃,拉出辛無悔親手為她戴上的鏈子,按下紅寶石。

辛大哥,快來吧!冰顏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著,身體的疼痛漸漸的侵襲她的神智,不一會兒,她也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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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不過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他沒有想到急匆匆的結束所有的工作趕回家米,看到的竟是一個如白紙般蒼白的妻子。

孩子是順利出生了,但他沒有去看過一眼,從下飛機然後來到醫院,他就一直守候在冰顏的身邊,就盼她能睜眼來看看他。

醫生說過,她因為劇烈的疼痛再加上大量的失血,情況並不是很好,亦有可能就這麼一直沉睡下去。

罷听到辛無悔的轉述時,他簡直就要瘋了,他揪著辛無悔的衣領,厲聲的質問為什麼沒有幫他好好照顧心愛的妻子。

但卻只得到辛無悔滿含歉疚的眼神,他想他永遠也忘不了,當他匆匆趕到冷家大宅時,那躺在血泊中的冰顏和冷群,仿佛毫無生息似的模樣。

一個是尚諾的父親,一個是尚諾的妻子,他真的對這樣的結果難辭其咎。

其實心里了解辛無悔的無奈,于是冷尚諾的恨意很快的轉嫁在李青華和父親的身上。

要不是父親將李青華請進家門,冰顏是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危險,所以他在心中發誓永遠不會原諒父親。

所以當他知道父親也住院的時候,他沒有去探望過,既然父親這麼愛錢就讓父親抱著錢去死好了,他此刻只希冀冰顏能夠醒來。

輕執著冰顏無力垂下的手,冷尚諾腦海中浮現的淨是她臉上天真的笑靨,和總是回蕩在耳邊的愛語。

因為你不快樂,所以我必須更快樂,然後我要把所有的快樂都分享給你,讓你也能快樂。

這句話是她最常在他耳邊訴說的話,也是他永遠不能忘懷的。

因為她徹底的實踐這句話,不管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她從來不曾向他訴過苦,她給他的永遠只是快樂。

因為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只能給你快樂,如果我不能給你快樂,那麼待在你身邊的我是多麼的沒有價值。

這句話是另一句讓他刻骨銘心的話,因為她就像是天使,無怨無悔的伴在她的身邊,只是為了讓他快樂。

我愛你,所以也愛你的一切,不管將來你變成什麼模樣,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愛你。

這是他們分離的那個早上,她對他說的話,或許是因為感應到即將發生什麼事,所以他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淚水。

他記得自己那時捧起雙手,接住那顆晶瑩得宛若水晶的淚珠,重重的將她擁入懷中,沒有告訴她他那深植在心的愛,只說了句,「我心亦然。」

後悔啊!他一直以為他們還有根多的時間可以相聚,否則那天打死他也不會離開她。

「嗯……」冰顏發出痛苦的吃語,她的手也無力的扯動著,雙眼掙扎著想要張開。

自回憶中抽離,從冰顏的細小動作中冷尚諾意識到她的努力,于是他毫不猶豫的低頭在她的耳際說︰「加油,我衷心所愛的女人!別忘了你的使命,你要將快樂分享給我,我不許你留給我的是傷心。」

就這麼輕喃著他的鼓勵,借由這些話他將自己深刻的愛意傳達到她身軀的每個細胞中。

終于,冰顏的眼睜開了,迷蒙的看向久違的愛人,在冷尚諾俊帥的容顏印入眼簾之際,她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失而復得的喜悅充塞他整顆心,淚水浮現眼眶,激動的地只能輕喃的在她耳際說了聲,「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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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尚諾寸步不離的細心調養下,冰顏的身體己漸漸恢復健康。

懷中抱著初生的孩子,眼里看著體貼的丈夫,這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喜悅,應該心滿意足的她,心中仍不免有著一絲絲的遺憾。

從她住院到現在,她沒有見到冷群一面,並由前來探視她的吳伯口中知道冷群也因為這次的事件住院,但因為他的傷勢較輕而先出院。

也知道尚諾將一切的罪過怪在冷群的身上,所以盡避他多次前來想要探望自己的媳婦和孫兒,都被尚諾拒于門外。

盡避她一再向尚諾強調,要不是冷群即時沖過來承受大部份的沖擊,她現在可能早已在陰曹地府中向閻王報到。

可是尚諾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執意的認為這是善良的她為冷群開月兌罪行的結果。

就連她找來辛無悔和醫生作證,但是尚諾仍是不當一回事,打定主意不要冷群這個父親。

「唉!」輕嘆一聲,冰顏知道這對父子的心結真的太深了。

她真的得好好的想個辦法,讓他們言歸于好,否則她這幾個月的努力不是全然白費了嗎?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听到她的輕喟,冷尚諾緊張的詢問,甚至還沖動的想要翻開她剖月復時留下的傷口。

「傷口早就好了,你別那麼緊張行不行?」受夠了似的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心有余悸,可是他緊張今今的模樣直教人受不了。

對于她的白眼,冷尚諾根本不以為意,反而再次以擔憂的語氣說︰「你若是真的有不舒服的地方,千萬別逞強,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嗯!」不耐煩的應了一聲,突然間她的靈光一閃,于是又低嘆一聲。

「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也想讓自己放輕松些,可現在他對冰顏可真是放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口中怕融了。

「心里不怎麼舒服!」這次她沒有隱瞞,準備再試一次,要是他還是那麼冥頑不靈,那麼她就準備使出終極手段。

「怎麼個不舒服法?」冷尚諾頓時如臨大敵的問,一只手已然伸向床邊的警示鈴。

「因為看不到救命恩人,沒有辦法向他道謝,所以很不舒服。」冰顏橫了他一眼,其中的怨怪不言可喻。

「你……又來了!」有些無奈,又有些火氣,冷尚諾撇過頭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雖然爸以前的態度不是很好,可是最近真的變了很多,而且還救了我,你于麼執意要把他想成大壞蛋呢?」

「因為他本來就是大壞蛋,是一個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而且要不是他把李青華這尊瘟神請到家里米,這事也不會發生,我也不會差點失去你。」听見她再次為冷群說話,冷尚諾也忍不住的低吼起來。

每次只要一想到冰顏那蒼白的臉孔,他就無法不怨、不恨,心中宣覺的認定父親就是這一次的罪魁禍首。

「吳伯也都說了爸很後悔,而且他又不是算命師,壓根也不知道李青華會這麼心狠手辣,你干麼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想起她在跌下樓前,看見冷群奮不顧身的前來救她,她的心就一陣暖流通過,一股孺慕之心猶然而生。

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父親,現在終于有個機會可以擁有,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更何況她懷中抱的是冷群的孫子,這樣的血緣關系是怎麼斬也斬不斷的。

「我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被她說動,冷尚諾連忙起身,回避她的視線。

「尚諾……」她再接再厲的還要再勸,但是話還沒有出口,病房的門已被推開,來的是提著一盅補品的吳伯。

「吳伯,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冰顏。」冷尚諾一見吳伯出現,就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我去替你和寶寶辦出院手續。」

冰顏對著他的背影搖搖頭。

不理會正在將補藥盛在碗里的吳伯,冰顏抱著孩子,掀開被子,隨手在櫃子上拿了紙筆,潦草的在上面寫了幾大個字,然後大刺刺的將它放在枕頭上。

完成了這一切,她便對吳伯說︰「走吧!我們回家了。」

「走?可是少爺還沒回來啊!」吳伯不解的看向她,不知道這個天真活潑的少女乃女乃心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就是他還沒回來才要先走啊!要是等他回來就來不及了。」冰顏邊收拾著簡單的東西邊說。

「為什麼?」吳伯又問,蒼老的臉上流露的還是不解。

她無奈的翻了下白眼,但還是認份地解釋,「你想等會尚諾回來會帶我和寶寶回哪個家?」

「你們的公寓!」吳伯直覺的回答,心中對于冰顏的打算已然有了一絲絲的醒悟。

「如果讓他給帶回了公寓,你家老爺這輩子就不用想再要回尚諾這個兒子和我懷里的寶寶了。」以她對尚諾的了解,若是這個心結不即時解開,以後不管冷群為他們做了什麼,他都會將之曲解為惡意。

善惡分明一向是尚諾的優點,但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執意不肯願諒他的父親,這次若不下些猛藥可是不行的。

「所以……」吳伯的話還沒完,就被冰顏急匆匆的打斷。

「所以我們得先下手為強,先回大宅,讓他親眼看看爸爸的改變,否則他們父子一輩子都不用和好了,你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嗎?」

吳伯點點頭,突然覺得冰顏真的配得上他們少爺,不管老爺以前怎麼對她,她都願意這樣不記前嫌的幫助老爺。

「走吧!」冰顏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還兀自在發著愣的吳伯就往門外閃閃躲躲的溜出去。

心中還不斷的想著,當尚諾看到那張字條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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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行駛中的車子在滑過一個漂亮的弧度之後,剛好停在冷家大宅的大門前。

冷尚諾沒有多留停一秒,隨即下了車,重重的甩上車門,緊捏著手中的字條,臉色鐵青的便要沖進門。

罷好站在門前的吳伯,看到回來的人竟是冷尚諾,忍不住驚喜的問︰「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你會不知道我怎麼回來了?」冷冷的掃了一眼冰顏的共犯,雖然明知這絕不會是吳伯的主意,但仍忍不住的生起他的氣來。

才剛發誓永不再踏進冷家大宅一步,就因為冰顏挾持他的心和孩子,只丟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有我就有孩子,有孩子就有爸爸,我想要的是一個家,三代同堂的家,你該知道到哪里去找我。

就這樣,他被迫回到這間大宅,他知道冰顏其實是在為他好,希望他們父子之間的心結能解開,可是……

事情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嗎?真的是父親救了她嗎?父親真的真心願意接受她了嗎?

帶著這些疑問和怒氣,冷尚諾不理會還想和地說話的吳伯,逕自沖進屋里。

驀地,他停住腳步,隱身在回廊後,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冷群的手中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臉上流露出溫柔慈祥的笑容,還開心的對冰顏道謝。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想我這輩子是看不到我的孫子了。」他終于知道世界上有什麼是比錢財還要重要的了。

看著眼前剛出生的孩子,那紅潤的臉上帶著笑容,就像是一種希望一樣,將他心中的爭權奪勢的全都驅逐出境。

「媳婦才要謝您呢!要不是您那一擋,我想我和孩子都不在世上了。」冰顏回了冷群一個真誠的笑容,真心的說。

冰顏完全不提李青華的事情,這樣的胸懷直教冷群汗顏.至于李青華,他也不向李氏計較,畢竟他們母子平安才是最重的。他不好意思的咳了聲,然後才誠心的對她道歉。

「很抱歉我以前看不起你,可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那都已經是過去了,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這兒。」

冰顏走到他旁邊蹲下來,和冷群一起逗弄著孩子,「只要你以後真心待我和孩子,其他的早就不重要了。」

「你……」感動在冷群的心中蔓延著,本以為出院之後,他和尚諾的牽系就這麼斷了。

他真的萬萬沒有想到,冰顏竟會主動帶著孩子來看他,還告訴他希望他和尚諾能和好,這樣他們才能一起搬到大宅來陪他。

想起自己以前的錯誤,如果尚諾真如冰顏所言的前來,那麼他一定要好好的向自己的兒子說一聲「對不起」。

「爸,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長什麼樣子,你當我的爸爸,好嗎?」

臉上漾著甜笑,冰顏將頭靠在冷群的膝上,嬌聲的撒嬌。

「好,當然好!」冷群感動萬分的連聲應好,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真的沒有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要不然這兒子、媳婦和孫子,不就全沒了。

「我沒有女兒,以後若是尚諾敢欺負你,我一定替你報仇。」

「那就好!」冰顏的眼中也浮現淚光,她終于擁有全世界的幸福。

她有一個愛他的丈夫,一個從來不曾擁有過的父親,還有一個她摯愛的孩子,她真是何其幸運啊!

看到這里,冷尚諾終于願意放下心中的成見,相信父親的改變,于是他緩步的自暗處走出,讓他們察覺他的存在。

「尚諾……」冰顏心虛的吐吐舌,依他的臉色來看,晚上她可有得受了。

「尚諾……」同樣是一聲輕喚,冷群的聲調卻是帶著深沉的感動。

先是橫了冰顏一眼,黑色的眸中寫滿了控訴,然後冷尚諾這才轉向冷群,有些不自然的喊了聲,「爸。」

將懷中的孩子交給冰顏.冷群巍顫顫的自木椅中站起身來,走近他的身邊,眼中浮著淚光。「兒子,真是對不起!」

「爸!」不敢置信的又喚了一聲,他高頭大馬的身軀已被兩只瘦弱的手臂給圈在懷中。

雖然是遲了二十幾年,但這個擁抱溫暖了他的心,也消除心中長久以來的怨懟。

「好了,好了!」雖然冰顏對眼前的這幕是滿心喜悅且熱淚盈眶,但仍沒忘記自己應該先落跑。

所以她走近他們父子倆,將孩子塞給他們兩個大男人。「我得去找吳嫂,做些好菜慶祝我們一家團圓。」

眼見妻子一臉心虛的想要逃跑,冷尚諾又連忙將孩子塞給父親,然後一把扯住她的手,在她的耳際輕喃,「上次沒有好好保重自己,你還欠了我一頓,現在你又這樣調皮,這帳該怎麼算,你自己先好好盤算盤算。」

「嘿!嘿!嘿!」冰顏裝傻的干笑好幾聲,雙眼東看西看就是不看冷尚諾的險。

「現在裝傻沒關系,晚上你就知道了!」

甜蜜的恐嚇在冰顏的耳際響起,引來她一頰上的一片紅潮。

雖然冷尚諾的處罰鐵定會讓她腰酸背痛好幾天,不過值得的!

因為她的努力讓所有的夢想都成了真,老天真的讓她擁有了一個家,而且是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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