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神采飛揚只怕都還不足以形容此刻安寧給人的感覺。
看著好友沉溺愛情的幸福模樣,洛琳也忍不住替她感到開心。
不但不再像上次那般的嚴厲批判,她甚至開始相信簡從業是其心的想要對安寧好。
至于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轉變,她也無法理解,姑且當做那個王八蛋不小心被雷打到,所以頓時清醒。
「很幸福?」趁著餐點未上,洛琳壞心眼的取笑著好友。
但見安寧羞紅了一張臉,輕點個頭。
「嗯,從業真的是個好男人!」她毫不諱言的稱贊自己的男人,他的溫柔、體貼,和偶一為之的壞脾氣行徑,都被她一點一滴的安貼收藏在心中。
她愛他,愛得深也愛得包容,更愛得驕傲。
「還真是不害臊呢!」洛琳伸出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臉頰取笑著好友。
這麼大大方方的稱贊自己的男人,看來安寧的確陷得夠深,感情也放得夠濃,過得也的確夠幸福。’幸好當初她沒有將自己的話給听進耳去,否則豈不是就要和這樣的幸福擦身而過了?
洛琳揚起一抹祝福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餐前酒,準備要舉杯慶祝好友的幸福,正巧這時侍者將冒著熱氣的餐點送上來,讓她的動作為之一頓。
一待侍者退去,她再次舉起酒杯,可才一抬頭,便見安寧蒼白著一張臉,還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仿佛很難受的攆樣。
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她傾身向前,關心的問︰「你還好吧!怎麼突然身體不舒服了起來呢?」
「我沒事!」神經向來大條的她等到胸口那抹氣悶退去,便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還漾起一抹笑,想安撫緊張好友。
「還說沒事,你剛剛跡紅潤潤的臉龐現在卻白得跟鬼一樣。」這樣子還說自己沒事,她簡直是輸給她了。「不行,我得帶你去看醫生。」
安寧聞言,立時著急的搖著手,一副對醫院敬謝不敏的模樣。
她才不要去看醫生呢!
她可還沒忘記上次在從業公司里,自己被那名請來的醫生整得摻兮兮,所以她現在對醫生可說是敬而遠之。
「我真的沒事,最近我的腸胃常常不舒服,一聞到油煙就想吐,不過一會兒就沒事了,所以你別擔心。」安寧一臉的認真說,不想好友為她擔心。
可是她的話才說完,就見洛琳一臉瞠目結舌的表情,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你……你……該不會是……」一抹念頭在她的腦際閃過,手指直指著她,洛琳心急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全了。
「你怎麼了?」望著好友震驚的模樣,安寧很是不解。
洛琳干嗎一副激動的模樣啊?
她又沒做錯什麼,也沒闖禍,她只是好端端的坐在這里。
震驚過後,洛琳連忙趨近安寧的耳際輕問了一句。
只見安寧的臉龐倏地由白轉紅,然後看著她吶吶地問︰「你……你問這干嗎?」
雖然同為女人,可是羞澀慣了的她還是很不能習慣談論這種私密的話題。
「厚,我真被你氣死了。」這樣還不懂?!她真不知道安寧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捉住簡從業的心的。
難不成就是靠這副笨頭笨腦的模樣?
「干嗎被我氣死,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一頭霧水的礁著直跳腳的好友,安寧很是無辜的再問一次。
「你沒做錯什麼,你只是……」
厚,這真的很難解釋得清楚,看來還是直接帶她去醫院好了,否則要說到這個少根筋的女人懂,那她的頭發都要白了。
「只是怎樣?」
對于她說了一半的話,安寧才要繼續追問,洛琳卻已經一手拉起她,再用另一手抄起兩個人的皮包和賬單,急匆匆的走人。
咦,現在是怎樣?手忙腳亂不是她的專利嗎?怎麼現下洛琳也染上了?
★★★
原本,他真的以為他可以。
他天真的以為他真的可以忘記幼年時的孤寂和怨影。
可是當母親冷著一張臉,將一大疊的文件往他桌上甩來的時候,他發現他做不到。
他抬眼,冷然的視線掃向她,看也不看那些文件一眼,徑自等待她說明今天來這兒的目的。
「我要你放過安寧。」沒有讓他失望的,葉麗敏果然是有目的的。
「放過?!」他細細地玩味著這兩個字,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然的笑容出現在他俊逸的臉上。
「對,我要你放過安寧,她太單純了,不會是你的對手。」
她從來不以為兒子會用真心對待寧寧,因為她太了解他對自己的恨和怨,即使她過世的丈夫是那麼努力的想要維系他們之間的母子親情。
甚至不惜拿整個經緯集團給她當做武器,好牽制兒子留在她的身邊,讓時間化解一切。
但或許是她真的沒有當母親的天份吧!不管她再怎麼努力,他們之間的關系依然沒有改善。
她知道當年的她太任性了,也願意補償自己犯下的錯誤,可是他真的不該將箭靶指向無辜且單純的寧寧。
守護寧寧是她的責任和對好友的承諾,所以即使今天發生的一切會讓他們母子之間徹底決裂,她也必須這麼做。
「用放過兩個字未免太沉重,安寧愛我不是嗎?」對于母親的要求,簡從業不做正面的回復,只是冷冷地提醒她這個事實。
再說,他也愛上了安寧,但看母親那副不顧一切要保護安寧的模樣,他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她發現這個事實。
這個女人似乎永這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責任在哪兒,更搞不清楚究竟誰才是她的兒子呵!
瞬間,簡從業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息更冷了,原本已經被安寧的純真所解凍的心房又開始覆蓋上霜雪。
「寧寧是愛你,可是你不愛她不是嗎?」葉麗敏直指問題的核心。
「如果我不愛她,我又為什麼要花時間陪著她?」他好整以暇的反問,輕佻的語氣讓他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那是因為寧寧在你的心目中,是一項可以拿來要脅我的武器。」
「你是這樣認為的啊。」雙手環胸,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母親。沒想到她還滿了解他的嘛!
「難道你敢否認?」葉麗敏厲聲反問。
「我不否認。」的確,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不讓自己的心痛呈現出來。畢竟猜測是一回事,可听到他親口承認,心中的那股揪痛是硬生生的折磨著她。
就算生疏,他們終究還是母子啊!
她承認自己自私,但他真的有必要利用一個無辜的女孩來報復她的自私嗎?
「既然你不否認,那就開出你的條件,只要你放過寧寧,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呵,這麼大方,有時候我都忍不住要懷疑,我和寧兒究竟誰才是你的親生子女。」簡從業眯著眼譏諷的說。
母親那不計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安寧的姿態,讓他的心火更盛,往日那種被忽略、被遺棄的孤寂感再次包里著他。
這讓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去報復,于是他不等她說些什麼,便再次冷然地開口。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猜對了,像寧兒那種少根筋的單細胞生物,我的確是不可能看上眼,所以我當然也不可能是真心地喜歡她,陪她游戲不過是為了讓你難受,然後心甘情願的交出經緯集團的經營權。」
「所以你從來沒愛過她?」葉麗敏咬著牙問。
「沒有!」他的回答既冷情且毫不猶豫。
丙然不出她所料,從業的確是將寧寧當成月兌離她掌控的籌碼。
如果說,只要交出經營權就能讓寧寧不受到.傷害,那麼她願意,可是……
「如果我交出經營權,那你會怎麼做?」
「看你是希望我娶寧兒,或是離開寧兒,悉听尊便。」吃定了母親會舍不得讓安寧傷心,簡從業大方的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他一向是個懂得善用對自己有利條件的商人。
寧兒深愛著他是眾所皆知的事,所以母親絕對不會選擇要他離開安寧,然後讓她傷心難過。
他確信她會用經緯的經營權來要求他好好的對待寧兒,保證這一輩子讓她幸福快樂。
「我……」望著兒子,向來果斷的葉麗敏沉默了。
本來她是希望他離開寧寧,避免他傷害到她,問題是如此一來寧寧絕對會很傷心,她舍不得寧寧那樣子的好孩子傷心。
咬著唇猶豫了會,終于她作出一個她認為兩全其美的決定。
「我要用經緯的經營權交換你對安寧一輩子的呵護疼愛,至死不渝。」這是她惟一能想得出來的兩全其美方法。
竭力的克制自己不讓喜悅顯露于外,簡從業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點頭應允,「可以,很劃算的一個交易。」
「那麼我的律師就在外頭,我手頭上所有關于經緯集團的資產,你要什麼就都拿去吧!」
雖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諾,但葉麗敏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望著兒子臉上的冷漠神情,她終于明白當年自私的決定讓她錯失了什麼,也明白那讓兒子改變了多少。
從今爾後,他們只怕不是母子了,在天上的丈夫也會很失望吧?
簡從業固執的不去看母親臉上的蒼白和疲憊。即使已經打敗自己怨恨多年的女人,他卻愕然發現自己的心里連一絲喜悅都沒有,但怨念仍讓他不改初衷,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按下電話上的通話鍵。
「江秘書,請董事長的律師進來。」
他才剛交代完,辦公室的門便發出一陣嘎吱聲,他納悶的抬起頭。
他心中暗自尋思,奇怪了,江秘書雖然是個稱職的秘書,可是效率有那麼快嗎?
當他的眼神撞上安寧那雙漾滿淚的眸子,他頗長的身軀頓時一凜。
她什麼時候來的?又听到了多少?
「寧兒……」他試著漾出一抹啥事都沒發生的笑容準備走向安寧,可是她卻慌慌忙忙的退後幾步,明顯的避開了他。
定定的望著他好一會,安寧轉向葉麗敏,哽咽的說︰「阿姨,我不要你用那些東西換取我一生的幸福,我想就讓他自由吧!」
知道真相的她,心是疼的,疼得她很想找個地方嚎啕大哭,可是絕對不是這里,要不然阿姨會難受的。
「寧兒……」
「當然……」
母子倆有默契的同時低喊,尤其簡從業低沉的嗓音中還夾帶一絲難得的焦急。
可是他們的話都還沒有說下去,安寧已經轉身跑走了。
「該死的!」望著她的舉動,一聲惡狠狠的低咒打簡從業嘴里冒了出來,什麼也來不及理會,他拔腿就追。
初時葉麗敏對眼前這個你跑我追的戲是瞧得一頭霧水,可是最後她的臉上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從業對寧寧真的毫無感情嗎?只怕未必吧!
★★★
像寧兒那種少根筋的單細胞生物,我的確不可能看上……
耳里回蕩著簡從業殘忍的話語,安寧急切地抬頭望著眼前的大樓。
心太痛了,痛得她無法對任何一個人說出自己的心痛,她惟一想到的就是魔力居酒屋,那間一直給她一種溫暖感覺的居酒屋。
沒有遲疑的,她走進大樓。搭上電梯,一樣飛馳的速度,一樣的十九樓,但心境卻已經完全的不同。
安寧才出電梯,便見到正在跟客人道別的道子,那隱忍許久的淚水一下涌出,她二話不說的抱著道子猛哭。
她哭得宛若滔滔江水、綿延不絕,讓道子手足無措的直回頭喊著救命。
聞聲而來的粟海雲,忙不迭的幫著道子將淚人兒帶進居酒屋里。
好半晌,等安寧由嚎啕大哭轉成抽抽噎噎,道子馬上不客氣的說︰「早就告訴過你該小心了,但你卻信誓旦旦地說那個簡從業不是這樣的人,結果呢?」
不是她想要說風涼話刺激安寧,而是見到那雙清靈的雙眸如今全被淚水淹沒,原因竟然還是因為一個該死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又心疼又氣。
「我……我……」安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然連一句話都難說得完整。
「我拜托你.可不可以別再哭得那麼沒出息了,不過是個男人而已嘛!」對于安寧的泣不成聲,道子猛翻白眼。
早就警告過她了,可是也不知道是忠言逆耳還是怎樣,她就是不肯把自己的話放在心底,那現在到自己的眼前來哭是哭什麼意思。
「道子姐……」道子話說得簡單,可是听在安寧的耳里卻是讓她更加的難受。
從業大哥在她的心中從來就不是個普通男人,他是她深愛的男人,只是如今成了傷她最深的男人。
想到這里,她的心揪成了一團,胸臆中的悲意更盛,串串的淚珠像是破閘的洪水,怎麼樣都不能止住。
唉,又是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道子的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看來今晚要是不讓她哭個夠、說個夠,是不可能善了的。
捺下性子,她準備听取安寧的苦水,「說吧!他怎麼了?」
「他並不愛我……他說他假裝愛我,只是為了要逼阿姨交出公司的經營權。」安寧難得一開口說到重點,不過不是因為她開了竅,而是現在的她滿腦子全是這句話。
「我就說吧!」
就說那個男人對她有目的,否則依照她的敘述,像那種處于金字塔頂端,既英俊又多金,還聰明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她這種少根筋的女人嘛!
呃,也不是說她不好,只不過要找到能懂得欣賞她的男人並不容易,至少那個簡從業听起來就不像一個懂得珍惜瑰寶的男人。
「反正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既然他不愛你,那也正好,你哀悼完後還可以去找別的男人來愛啊!」道子很是豁達地說。
反正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嘛,她就不懂,安寧干嗎要當一個這麼執著的女人,愛了半輩子不說,甚至在被傷害之後,依然念念不忘。
「可是……我愛他啊!」很顯然的,安寧對于她的建議是一丁點兒興趣都沒。
「既然愛他,那就嫁給他啊!」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矛盾啊?
這般的放不下人家,卻不肯委屈自己將就一樁沒有愛的婚姻,她究竟想要怎麼樣?
低垂下頭,安寧無助的把玩著蔥白的手指。
事實上,她很渴望嫁給從業,可是她不想勉強他,不想用自己的愛和經緯集團的經營權將他束縛住,如果在他眼中她不是最好的,那她又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呢?
听到今天他那番話,她得承認自己受傷了,可是她並不恨,也不怨,因為從小她的目光就追著他在跑,她知道經緯集團對他的重要。
會離開,只不過是因為知道真相後的她,再也沒有辦法大大方方、名正言順地待在他的身邊。
「我不想要一檔勉強來的婚姻,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終于有點頭腦了。」道子撇著唇說,望著安寧的眸光中忍不住地染上一抹心疼。
向來,他們魔力居酒屋里的成員,對于世人皆是冷眼看待,縱然客人一定是與他們有緣份的有緣人,可也僅僅只是客人。
招待客人,他們只提供醇酒、美食、讓人放松的環境和一雙聆听的耳朵,從不輕易插手其中,因為他們沒有三頭六臂,管不來世間所有的痴情男女。
但這丫頭純善的氣息,卻讓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破例。
「那你就別嫁他,大大方方的回家去,然後告訴那個疼你的阿姨,說你已經走出感情的迷霧,準備尋找另一段戀情了。」
懂得放過自己,也放過他人,才是聰明人,既然安寧不願意將就一樁不美滿的婚姻,也不願向自私的束縛住他人,那麼就大大方方的拒絕啊!
「不可能的,阿姨不會接受的。」听著道子的建議,安寧猛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可能,要結婚的是你,不是她。」道子對她的話不以為然,「安寧,人生是你自已的,你得學習自己去掌握。」
「可是……」安寧猶豫的目光和雙手悄悄地移向依然平坦的肚子。
如果說她的肚子里沒有小生命的存在,阿姨或許會讓她自己選擇,問題是「他」存在了,總是努力遵守著對母親誓言的阿姨,能夠眼睜睜地瞧著她成為一個未婚媽媽嗎?
她真的很懷疑……
說不定,一旦阿姨發現自己懷孕了,就算明知自己不願意,也會連捆帶綁的將她拖到教堂去呢!
順著她的目光望下看,再將疑惑的眼神往上拉,栗海雲的眸中滲著濃濃的狐疑。
瞧她雙手輕柔的按著肚皮的模樣,她該不會
臆測的目光再次瞧了瞧安寧,栗海雲咽了咽口水問︰「寧寧,你該不會是懷孕了?」
栗海雲的臆測立時為她贏來安寧心虛的眼神。
道子只是瞪著她瞧,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拿掉孩子?」
「不!我要生下孩子,這個孩子是我的。」
這個孩子是老天爺對她的恩賜,她說什麼也不能舍棄。
雙手環胸,道子一針見血的問︰「生下來你養得活嗎?離開簡家,你沒餓死已經是萬幸了,你真的確定你有能力可以養活孩子?」
「我……」才開口,安寧哀求的目光又開始筆直的射向眾人。
僅僅只是那麼一眼,道子、牧野健和栗海雲的心里同時生起不好的預感。
她該不會是想要……
「道子姐姐,我知道我暫時沒有這個能力,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她匆匆跑了出來,身上什麼都沒帶,自然不可能過什麼好生活,她是可以餐風宿露,但孩子不可以。
雖然她大可以去找洛琳,可是一旦洛琳知道這件事之後,絕對會一馬當先的去找從業算賬,然後全天下的人就會知道她懷孕了,到時候事情鐵定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只好厚著臉皮求他們,他們是好人不是嗎?一定會幫她的,她只能這麼堅信。
「你該不會是想賴上我們吧?」伸手揉了揉自己泛疼的眉心,道子有一種將她掃地出門的沖動,以免除後患,可在她心中漾著的還有一抹淡淡的舍不得。
「我……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我拜托你們,只要收留我一段時間就好了,等栽以後找了工作、賺了錢,我就會立刻搬出去的。」安寧雙手合十的祈求著。
道子望著她那祈求的目光,心忍不住軟下,以目光詢問另兩位員工,只見牧野健不發一語地聳聳肩,栗海雲則是忙不迭的點著頭。
這代表著一票沒意見,一票極端贊成,所以決定權在她的身上。
她……是不贊成啦,可是……
唉!罷了,就讓她留下來吧,誰教她從一開始就誤上了賊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