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個傻娃 第2章(1)

當年,因為吃定了巴迎雁的心軟和對他異樣的情愫,他才刻意哄她,騙取她的感情,好讓自己成功月兌身。

時日一久,他還真忘了自己曾遇過她。

當年的小丫頭還出月兌成清靈動人的女子,才讓他一時間看不出來。

沒想到她竟真的找上門來?

易慕秋凝眼瞧著巴迎雁,深邃的眸中多了一絲警戒,腦中兜轉思緒何止萬千。

沉默在兩人間無止無盡的蔓延開來,四眸相交,易慕秋終于沉不住氣開了口

「你想干什麼?」這樣不顧閨女清譽,打著他未入門娘子的名號賴在他府上,究竟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她想報仇嗎?

「我沒有什麼目的,只不過想來找我的夫婿。」巴迎雁迎著他充滿質疑的傷人目光,毫不退縮地說道。

「我不是你的夫婿,易巴兩家也不可能結為親家。」易慕秋瞪著他,清楚地說道。

當年,巴迎雁的爹假意與他爹交好,然後用鯨吞蠶食的方式一點一滴挖去易家根脈,重創易家家業,甚至還在他爹死後,憑著一張仿造的借條,堂而皇之入主易家名下所有產業,幾乎將易家逼入絕境。

為了保住易家最後一線生機,易慕秋相中巴迎雁這個巴家人眼中的心頭肉,悄然潛入巴家將她從戒衛森嚴的巴家偷了出來。

他原只是將她囚于空屋之中,一等巴家付了贖銀,就放她回去。

可沒想到本該是天衣無縫的計畫,卻因為她的病全都亂了套,他只得為她請大夫,還不眠不休日夜照顧她。

本來,因為她清楚見著他的容貌,他是該殺她滅口的,但隨著相處時日越多,對于這個不同于其他巴家人的小丫頭,他心中的側隱之情也就越盛,于是他改了個法子,在有意無意之間讓她傾了心,他知道一這單純的丫頭一旦傾心,就會傾力護著他,死也不會說出他的身份,最後他成功拿到贖銀,便將她留在小屋之中,讓她的家人帶了回去。

曾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時時處于戒備狀態,擔心巴家會來討回一個公道。

但隨著時日過去,巴家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他便知道這個巴迎雁應該沒有將他的身份告知家人。

他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她的確為了保護他而什麼都沒說,為他省去不少麻煩,可這份感激之情並沒有在他心里停留太久。

反正她是巴家的人,巴家欠他的,由她來還也沒啥不對。

曾經他以為那就是兩人唯一的交集,所以他更不解她的來意。

「如果真是如此,你又為何留下對你那麼重要的金鎖片予我?」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冷淡,巴迎雁朗聲質問,水眸定定地望著他每一個神情變化。

雖然他那明顯遺忘的神情讓她深覺受傷,可她依然認定那塊金鎖片是他留給她的訂情之物。

「我沒把金鎖片留給你。」望著她那不服氣的模樣,易慕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再一次重申道︰「如果你真的在屋里撿到金鎖片,那一定是我不小心遺失了,絕不是什麼見鬼的訂情信物。」

不過是見鬼的陰錯陽差罷了。

「你騙人!」雙手緊握成拳,听到他的話,巴迎雁氣極低吼,整張臉被怒氣染上一層紅暈。

她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為什麼他要把一切顛倒黑白,明明她曾那麼清楚地在他眼中瞧見愛憐和疼寵,那是愛,她一直深信不疑。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鎮定,她凝望著他質問,「它對你而言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真的掉了,你應該回頭努力地找……」

「它沒有重要到讓我冒蓍自投羅網、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的險。」誰知道找著了巴迎雁的巴家人,會不會在那間破屋子里頭守株待兔?

那金鎖片或許重要,但重新找回易家的財富對他而言更加重要。

「你……」聞言,巴迎雁語塞,長久以來的愛慕希冀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她傻傻瞧著易慕秋,只覺得一片茫然,完全不知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排除萬難前來,巴迎雁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易巴兩家的恩怨,她是清楚的,心底也明白是她爹做得太過份,才會逼得易慕秋偷走她討回公道,所以她從沒怪他,甚至對他產生濃濃的思慕之情。

他的手段或許不夠光明磊落,可確實靠著自己過人的手腕重振易家聲威,更別說他如今還是深受皇上倚重的肱股大臣。

「所以自始至終,你對我沒有絲毫感情?」苦澀隨著這個問題開始在她的檀口中累積,那種苦是打從心里漫出來的苦,讓人鼻頭也跟著發酸。

「沒錯。」雖然沒有漏看她水亮眸底閃現的失落,但易慕秋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為何當初你又要對我說會回來找我?」她不死心的再問。

「不這麼說,我如何月兌身?」他嘲笑的一撇嘴角。

「若我執意成為你的娘子呢?」雙手緊握,就連指甲深深嵌進她柔女敕的手心也不覺得疼。

如今她已知道這只是個誤會,她應該轉身離去,可是她做不到。

三年的等待和企盼,剎那間全化為烏有,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從,她此刻只能拋開矜持,不知羞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憑什麼?」易慕秋冷聲質問,一丁點兒也不想和巴家人有任何瓜葛,即使善良單純如她。

「就憑你曾利用我,你想如果當今皇上、我的父兄和天下百姓,知道你曾對我做過的一切,事情會變得如何?」

不能就這麼放棄!巴迎雁逼自己冷靜望著他冷然而沒有溫度的眸子,就在兩眸交會的那一刻,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她得為自己掙個機會。

「你這是在威脅我?!」劍眉一挑,易慕秋完全沒有料到她竟是這樣的人。

他以為她該因丟臉而夾著尾巴逃走才對,誰知她竟膽敢這樣威脅他?看來是他小覷她了。

「我只是試著和你講道理。」因為愛太久了,所以義無反顧,即使被他厭惡也罷,她只想要一個機會。

她不相信他對她沒有一絲絲約情意,那時即使他囚禁她,卻還是對她呵護備至,單憑這一點,她就絕不能放棄。

再說,如果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他大可不必冒著極大風險讓她毫發無傷的回巴府,他該知道若她有心報復,只要將他的身份供出,便不會有如今風光的易慕秋。

因為瞧過他的溫情與柔軟,所以她拒絕相信他對她的呵護備至只為利用,就算是利用也罷,她還是想試上一試。

「你以為用這種方式成為我的娘子,我就會善待你?」望著她的無畏無懼,易慕秋咬牙再問,要此威脅人,他可是個中高手。

「我相信你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睜著水靈靈的大眼,巴迎雁直勾勾鎖著他的眸,她只是用眼神靜靜表達她的相信。

「你……」生平頭一回,易慕秋竟因她的眸光而感到狼狽,他驀地抽離視線,尷尬說道︰「你走吧,以我今時今日的財富和地位,沒有人會相信你的鬼話。」

「旁人就算不信,但只要我爹和我大哥相信,難道你也不放在眼里?「這幾年,不單單是易慕秋,她爹和兄長亦汲汲營營于財富的累積,如若傾巴家之力,就算不能扳倒如日中天的易慕秋,但商場上多一個敵人,定也不輕松。

她說的是事實,易幕秋完全不能否認,一時之間,他竟然被人逼入進退兩難的窘境。

「你就是不肯死心是吧?」心中驟起一抹煩躁,易幕秋再次動了氣。

「沒錯。」即使他逼人的目光,巴迎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她這般千辛萬苦才下定決心逃出家門,就是不願遵從父母之命,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為了她真心所愛的男人,她拋棄一切重來,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她亦絕不輕言放棄。

望著她堅持的神情,易慕秋心里的算盤已經飛快撥動著。

雖說以今日他的勢力,也非不能與巴家抗衡,可若真硬著來只怕也是要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可就這麼屈服也不是他的本性,望著她的眸光驟然一轉,原本的煩躁已被一抹篤定取代。

既然她鐵了心,那他不如將計就計,總有一天能逼走這個麻煩。

「那好,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能讓我主動開口娶你入門,那麼你便算贏,咱們就做一對神仙眷侶。」

不會听不出易慕秋語氣中的胸有成竹,巴迎雁也明白這是他的緩兵之計,她以迎戰的姿態問道︰「若我做不到呢?」

她必須知道為了這個機會,她得要付出什麼?

「那麼就忘了我曾對你做過的事,咱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饒是狹路相逢亦是陌路。」

听到他的條件,一路力持鎮定的巴迎雁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左想右想,這個賭約怎麼想她都居于劣勢,畢竟他的心是由他自個兒掌控,要是他鐵了心不為所動,又能拿他如何。

「我……」

「若你不願意,也成。」顯然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已經想清楚自己的處境,情勢立刻倒轉,巴迎雁居了下風。

「我隨時準備與巴家兩敗俱傷。」

易慕秋薄抿的唇勾勒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但那笑卻讓巴迎雁從骨子里發寒。

如今的他早已非吳下阿蒙,就憑他這幾年積掙的財富,再加上他自朝堂建立的人脈,自是不可小覷。

以他的性子原該再次將她轟出門去,但沖著她敢這般大刺刺威脅他,他給她一個機會。

「你……」從他深不見底的眸光瞧見一抹陰鷲,巴迎雁的心募地一驚,仿佛瞧見一頭被自己鬧騰蘇醒的猛獅。他的賭約擺明教她進退兩難,不論拒絕與否,她都是輸家。

「大門在那兒。」易慕秋好整以暇等著巴迎雁落荒而逃。

他就不信,擺明了必輸的賭約她還會賭,但不論她賭與不賭,他早已立于不敗之地。

一個人要管好自己的一顆心,又有何難?

他又不是繆傲夏和燕懷柳那兩個笨男人,因為管不住自個兒的心,所以兵敗如山倒。

兩顆水靈大眼兒驀地圓睜,她清清楚楚瞧見易慕秋眸中的得意。

「我答應。」就當她最後一次為了自己的感情而努力,若最後她真輸了,也了無遺憾,可她也不會蠢到只有挨打的份,「但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劍眉微挑,這回易慕秋倒不真的那麼詫異,似乎早已經清楚她的固執。

「這段日子,你不能用任何理由拒絕與我親近。」否則要是他打今天開始成天不見人影,她能向誰討心去。

「成。」因為自信能管好自己的心,易慕秋大方應允。

就算天天見面又如何,不愛就是不愛,這輩子他早已下定決心,除了銀兩,他什麼都不愛。

這番你來我往,幾乎讓巴迎雁心神緊繃到極點,在兩人談定條件的這一刻,她只覺自己渾身氣力彷佛被抽干似的。

此刻的她才懂得害怕,心兒卜通卜通跳著,渾身上下的寒毛也跟著全部豎起。

意識到她回避他的動作,易慕秋輕嘖了一聲。

方才那個勇猛無懼的女人竟在轉瞬間成了坐定難安的小丫頭了,原來,她方才勇氣十足的模樣泰半都是裝出來的。

瞧著她怯生生的模樣,易慕秋薄唇微微往上彎起,突然間一抹寒意的念頭竄起。

方才那種被逼到牆角的感覺覺讓他十足不悅,他倒要探探這個女子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邁開修長的步伐,易慕秋幾個大步縮短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傻乎乎瞪著易慕秋碩長的身影不斷逼近,巴迎雁緊張得像是心髒要從胸口猛地蹦出似的。

「你……你想干麼?」

「你說呢?」

「你可……別亂來。」總是巴望著夠多靠近他一點,可這回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她卻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現在才感到害怕,也未免太遲了。」易慕秋伸手挑起巴迎雁的下頷,淡淡說道,那話像是放肆的宣言,以狂霸而恣意之姿意欲餃住她的紅唇,雖然身上流著巴家的血,但那紅唇倒是嬌艷欲滴得誘人。

「你……你方才明明還一臉凶神惡煞……」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怎麼現在怕成這樣?」

「我是你未過門的娘子呀!只是……」他也突然靠太近了吧……

「既然我們達成共識,難道不該慶賀一番?」瞧她那幾乎嚇壞了的模樣,易慕秋心中頓時竄起報復的快意。

「慶賀?怎麼慶賀……」她一臉不解,雙頰發燙的嬌態,煞是迷人。

「怎麼慶賀?就像這樣……」想威脅他,就得承受後果,她早該知道他睚眥必報的性子。

易慕秋一臉壞笑,就在巴迎雁嚇得倒抽一口氣的同時,任由自己的靈舌長驅直入,偷香取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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