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兒克盡職責的在騎樓取締路霸,突然,前面轉角有人搶劫,她二話不說就往事發地點快跑過去。
轉角不遠的地方,一名婦人正趴倒在地上,前方的歹徒手里抓著婦人的皮包,準備坐進接應的同伙所駕駛的汽車。
「站住!別跑!」安寧兒立即出聲阻止,同時腳步飛快往歹徒所在的位置移動。兩名歹徒一見有人追來,隨即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望著組塵而去的車子,安寧兒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旋即轉身沖進路中央的車道,「停車!」攤開雙臂攔阻迎面而來的敞篷式法拉利跑車。
就在安寧兒以身擋車的同時,一陣極其刺耳的煞車聲緊接著響起。
不等跑車的駕駛下車開罵,安寧兒已自動向發繞到法拉利右側拉開車門,「警察,麻煩追上前面那輛墨綠色的喜美。」前後不到三秒的時間,她已經收起證件並坐進駕駛右側的座位。
駕駛座上的人不發一語,深深的凝視了安寧兒一眼後,競也真發動車子去追逐歹徒逃逸的車輛。
此時的安寧兒一顆心全懸在企因駕車逃逸的兩名歹徒身上,視線始終不曾與身旁的駕駛人產生交集。
而對時速最高可達三百二十公里的法拉利跑車,喜美相較之下可要遜色許多,在車速不及對方的情況下,歹徒只得在市區的街道上蛇行亂竄,希望能借此擺月兌後面緊迫的法拉利。
出乎意料的.法拉刊的駕駛盡避追著歹徒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車迎卻依然沒有減緩,高超的駕駛技術可見一斑。
由于是胡開亂竄,事先並不了解前方路況,當歹徒將車子開進一條狹窄的巷弄時,才赫然發現前面居然是條死巷,無路可逃的他們頓時被困在樓子里動彈不得。緊跟在後的安寧兒一見夕徒的車輛終于被堵住,也顧不得法拉利尚未停穩,匆匆拉開車門就要上前。
原本已經準備來京沈擒的兩名歹徒,一見到從法拉利上走下來的居然是一名身著交通警察制服的女警時,膽子立刻又大了起來,面目猙獰的從容榮兩邊的車門走下來。
安寧兒才想開口要他們乖乖就擒、歹徒已早她一步先聲奪人,「臭女人!活得不耐煩想找死是不是!」
情勢盡避對自己不利,安寧兒仍不打算退縮,「你們是絕對學不掉的,還是趕快舉手投降吧!」她堅持非將犯案的歹徒繩之以法不可。
始終坐在法拉利駕駛座上的男人.將安寧兒與歹徒的對峙將在眼里,禁不住要懷疑她到底還有沒有腦袋。
正常情況下,只要是還有點智商的人,而對眼前這樣不利的局勢,多半會選擇暫時知難而退.保命要緊。哪會有人像她一樣,脾氣又倔又硬,固執的非跟歹徒拼個你死我活。
這下倒好,在歹徒堅持不肯投降,局勢又對她不利的情況下,他倒要看看,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警要怎麼應付。
「臭娘們,分明是找死。」歹徒亮出預藏的水果刀,在安寧兒面前比劃。安寧兒像是沒瞧見歹徒手里握的凶器似的,態度依然正經八百。「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做傻事.蓄意殺害執法人員是會加重刑責的。」
他們被安寧兒的無動于衷給惹毛了,「臭女人,今天就讓你知道好管閑事的下場。」兩名歹徒分別從左右兩側夾攻她。
安寧兒外表雖然縴細,但畢竟是正規警校出身,拳腳功夫多少都有最起碼的程度,她左門右躲地避開歹徒的攻勢.並未主動出擊.為的是希望他們能及時回頭,棄械投降。
安寧兒的退讓沒能如願喚醒歹徒的良知,反而招招狠毒,欲場她于死地。要和兩個體格魁梧的歹徒對時,時間一久,安寧兒也不禁顯露出疲態。一個不留神,其中一名歹徒手里的利刃已毫不留情的劃過她的右手臂,鮮血瞬間染紅她的衣衫。
車里的男人見狀,咒罵了聲.「愚蠢的女人!」反射性拉開車門沖了出去。以為已經勝券在握的兩名歹徒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加入戰局,均是一愣。僅僅三秒不到的空檔,男人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拳腳功夫.擺平了兩名歹徒。當男人意識到自己居然主動出手時,兩名歹徒已經倒在地上昏死過去,沒有丁點逃月兌能力。
「沒事吧?」男人微微側過臉.漠然的問。
「是你?!」那個違規停車又不听規勸的男人。
男人瞟了眼她受傷的右手臂,「這就是愛逞強的教訓,你最好記住。」對她的愚蠢感到惱火。
安寧兒盡避感激他的仗義相助,卻不能不開口為自己辯駁,「我不是在逞強。」身為人民的保姆,她有義務要保護每個小市民的生命財產不受侵犯。
「或者,你以為自己是女藍波,可以只身對付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見她非但沒有半點反省的意思,還振振有詞,男人口氣更差了。
當然不是!但是,「他們搶了婦人的錢包。」要她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歹徒逍遙法外。
「為了一個錢包,據得連命也賠進去?」眼前的女人實在是愚蠢到讓人生氣。
「不會的,我能應付。」只怪她太過大意。
他嘲弄似的盯著她流血不止的右手臂。「你已經證明過了。」
「是真的,我只是……」
「走!」男人不由分說拉過她並未受傷的左手臂。
「等、等一下,你要拉我上哪去啊?」覺得眼前的男人無論何時,看起來部酷得不像話。「醫院。」
「不行!」安寧兒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
「不行?」男人挑了挑半邊眉毛,顯然很不高興听到好的回答。
「我得押他們回警察局做筆錄。」那是她的職責所在。
「現在?」男人的聲音帶有幾分壓抑。
「你是不是可以……」安寧兒有些厚顏的啟齒,「我是說如果方便的話,是不是能麻煩你……」希望他能好人做到底,幫自己載這兩名歹徒回警局。
不等安寧兒把話說完,男人冰冷到極點的眼神,已讓她接下來的消求全凍在喉嚨里。
「嗯……好似不怎麼方便!」她向顧自說道,「沒、沒關系.你忙的話,我攔計程車就可以了。」心里其實不想就此跟他說再見,但又無可奈何。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利落的解開西裝的鈕扣,月兌下西裝呢住安寧兒血流不止的右手臂。
安寧兒想婉拒.「你的外套在起來不便宜,沾了血的話……」沒能順利把以說完,在接收到他不甚友善的目光時,到口的話突然止住。
包扎好她的手臂,男人回過頭揪起地上兩名昏死過去的歹徒,將他們塞進車後座,跟著重新繞過車頭坐回駕駛座。
「上車!」
冷酷的神色、陰沉的語調、跟不耐煩的言行舉止……這樣一個男人.足以讓稍有戒心的人感到卻步。
安寧兒不是沒有戒心的傻大姐,然而,她卻毫不猶豫地坐上他的車。
婉拒同事好意送自己去就醫,安寧兒神色冷淡的走出警局,腦海里想的全是剛才和分隊長的一席談話……
「你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公然在市區飛車追逐,把交通搞得大亂。」
而對分隊長的質問,安寧兒絲毫不退卻,「因為歹徒動手行搶時我剛好在現場.為了能在第一時間抓住他們……」
分隊長並沒好心听她解釋,「那種事自然有幾他科的警員會偵辦,你只要安分守己的當你的交通警察就可以了。」怪她不該雞婆插手,替自己捅了個人摟子。
「可是……」安寧兒對上司的說法很不以為然。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難道你連這點簡單的道理也不住嗎?」分隊長氣急敗壞。
多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啊!說穿了不就是怕事罷了.安寧兒心知肚明。
「算了,你先去醫院包扎傷口,接下來一個月你就待在家里好好養傷,順便想想著我說的話。」
說得好听是養傷,實則是暫時停職處分。
「隊長,我……」安寧兒不以為自己有錯,沒道理要受處分。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在養傷期間好好想清楚。」
沒給她半點申訴的機會,直接使判了她的刑,安寧兒越想越不服氣。
難道自己努力維持社會治安也錯了嗎?她不過是想當個盡責的警察罷了。
安寧兒蹙著眉頭,胸口悶悶走沒兩步,就听到煞車聲在耳際響起。
「上來!」
「咦?你還沒走啊?」安寧兒盡避訝異,仍是毫不遲疑坐上法拉利。
一路上,郁郁不得志的安寧兒斷斷續續敘說著心底的苦悶,駕駛座上的男人只是一言不發的扮演著听眾的角色,是否直把她的話給听進耳里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上了醫院,區生開始為她處理傷口,安寧兒的注意力才被轉移,暫時忘卻先前的挫折。
由于歹徒那一刀直直刺進安寧兒的右邊小手臂.並且一路延伸到手指關節的部位,割劃出一道長達二十多公分的傷口,是以,醫生將她整條胳臂到手掌部位全纏上紗布。
「醫生,我的傷口其實……應該不需要……」覺得傷口進成這樣實在太離譜了些,無異是陡增自己行動上的不方便。
「安小姐,你的刀傷很深。尤其是手心背向,幾乎傷到手指骨頭,未來一、兩周最好讓右手完全充分休息,傷口才能早日愈合。」醫生為她解釋傷勢。
從頭到尾,男人只是半句不吭的站在一旁,視線專注在安寧兒的右手臂上。
沒等安寧兒發出異議.醫生又取出繃帶繞過她的頸項,為她受傷的右手臂做固定。
看在安寧兒眼里,不禁要懷疑,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
出了醫院,安寧兒忍不住發牢騷,「天啊!衰成這樣,活像半個木乃伊。」
「下回行動前,想想現在。」他絲毫沒有同情她的打算。
男人冷冰冰的態度,讓安寧兒不禁要懷疑.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塊石心腸的人?虧自己還對他……
「或許你會認為我很傻,可是長久以來找一直深信,自己有能力為社會治安貢獻一份心力……」安寧兒對工作充滿抱負。
「你的能力,最好重新作過一番評估,、」
記不得誰曾說過,硬心腸的男人多半都有副毒舌,安寧兒這會總算相信了。
安寧兒費了好大一番勁,為自己張羅了碗泡面,以為總算大功告成,哪里想得到真正的考驗才正式要登場。
由于右手受傷的緣故,安寧兒不得不改用左手放筷子,只是這樣一來吃面變得更加困難重重。
她左手生疏的握著筷子,試圖將面條送進佩里,努力了老半天、總是那麼幾乎要成功了,仍是差那麼臨門一腳,終于功敗一潰。
耐性犛盡的安寧兒索性將碗往旁邊一擱,兩只眼楮怒瞪著桌上那碗原本熱騰騰的泡而。
要是爸媽瞧見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肯定又會嚷著要她辭職,所幸自已有先見之明,事先以工作地點離家太遠為由,搬到外面租屋,否則可就麻煩了。
正當她猶自慶幸之際,門鈴驀地響起。
這時候會是誰來?不會是爸媽吧?!這想法驚得安寧兒當場從椅子上彈起。
要命!如果真的是爸媽,事情可就不妙了.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安寧兒戒備森嚴的前去應門。
是他!透過門板上的自測辨識來人,安寧兒頓時松了口氣。
動手將門鎖拉開.「你……」想問明他的來意。
也不等她提出邀請,男人大利利就走進房內。
說也奇怪,安寧兒竟也沒有半點攔阻的意思,一切就際是約定俗成,他的出現仿佛再現所當然不過。
甚至、在她心里是有那麼點期待,為他的出現。
彼此有默契的心照不宣,任由莫名的情愫悄悄滋長。
「進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原來他是擔心她會餓肚子,才特地過來,安寧兒心里一陣暖洋洋。
大多數的人在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撲克臉,或者听到他冰冷的語調時總會被駭住,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受到他背後蘊藏的那顆柔軟的心。
「可是……我已經煮好了泡面。」如果他能早些來就好了。
男人狐疑的望她一眼,掉頭往餐廳的方向走去,餐桌上果然擺了碗冷掉的泡面。
不消多說,男人隨即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以為自己有能力吃掉它?」
被人一眼激破自己的窘境,安寧兒除了無言以對外,還真想不出該怎麼應對。
「進去換衣服。」
明白他是對的.安寧兒乖乖轉身走進臥室更衣。
在等待的時間里.男人邊環視屋里頭的擺設.邊為自己的失常煩惱,懷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
他向來不是一個熱情洋溢的男人,對女人也從來不會多費心思,而今.他居然會為了擔心她餓肚子,硬是拋下一群干部匆匆趕過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等了會工大仍不見她的蹤影,男人心里隱約有底,邁開步伐往她的臥室走去。
沒有敲門,他直接推開臥室的房門。
同一時間,安寧兒飛快將衣服抓在胸前.尷尬的解釋,「我沒有辦法把衣服換上。」臉上清清楚楚寫著挫敗。
「這件?」他指著她手上拿著的衣眼。
「嗯。」
一得到安寧兒的證實,男人隨即仲手去抓她胸前的衣服。
見狀,安寧兒急忙開口制止,「呃、等等……我…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他們之間的舉止實在很不合宜。換成平時.她可以很自在,甚至義正辭嚴的糾正他人的行為,但是對象一換成他,自己就是無法地坦然。
「我不打算對一個受傷的女人出手。」哪怕她確實有能力引起他的生理反應。
「要是我好了……」當安寧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時,話已月兌口而出。在他炯炯的注視下,她相信自己此刻的肌膚肯定沒一處不染成好紅。
兩人默默對待了半晌,男人才淡然吐了句,「你會知道的。」
在安寧兒側然的同時,男人已抓過衣服為她穿上、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動手為女人換衣。
近來.每到吃飯時間,安寧兒家的門鈴總會適時響起,她知道那是他來按她了。听到門鈴的聲音,她重新檢視一遍自己的衣著.確定沒問題後才前去應門。之所以如此謹慎,為的是不希望上回的困窘再一次重演。
畢黨讓一個大男人為自己更衣,實在是件羞煞人的事情。
門才開啟,外頭的男人見著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攏過她的身子,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他的吻雖然霸道,但專制中仍不失溫柔。
面對他突如從來的舉動,安寧兒的反應已經從早先的驚詫,到現在的坦然接受,甚至還陶醉其中。
記得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還真有些被嚇到,不為他的唐突,純粹是因為事先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結束之後,沒個任何解釋,他的舉止一切如常。
後來段段續續又有幾次,他也是這麼毫無預警的吻她。
雖然他從未對她表示過什麼,漸漸的,安寧兒卻也能從中意會出他所要傳達的情意。
他是個情感十分內斂的男人,不時興將情愛掛在偷邊那套,對她的疼惜和專寵,全都化作實際行動,身體力行。
她感覺出來,每回他吻她的時候,總要眷戀不舍的在她櫻唇上流連許久。
盡避他們相識至今只有短短兩個多禮拜,然而出乎二人所料.他們之前是那麼樣的契合,遠遠超過一般人所能想像。
或許,冪冪之中早已注定,兩人是天生一對。
留意到安寧兒手上用來固定的繃帶拆掉了,他問︰「繃帶呢?」
「因為昨天去醫院換藥的時候,看到傷口已經開始結疤,所以我想……」
「我不記得醫生曾說過可以取下繃帶。」因為是他接她到醫院換藥,是以對她的傷勢可說是了若指掌。
「我知道,只是……」用繃帶固定只會礙手礙腳。
「去把繃帶拿來。」
「我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希望他能尊重好的意願。
「你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判斷能力?」
安寧兒決定以行動證明,「你看。」右掌在他面前一攤一握,「我的手指已經能靈活運動了。」
明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問題是手臂被固定住實在給她極大的不便,是以,她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再綁回
話說他雖然專斷,安寧兒卻也有著不輸旁人的固執,兩人的眼神無聲交流了幾秒,他一言不發的繞到她身體右側,手臂模過她腰際,攬著她出門用餐。
將他體貼的小動作看在眼里,知道他足在保護自己受傷的右手,安寧兒心里滿是感動。
「謝謝!」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記。
他嘴巴上雖然沒說什麼,眼角卻不經意露出罕見的柔情。
天母齊宅,管家在電話鈴響後不久接起話筒,「齊館,請問您哪位?」
「是我。」
對方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那聲音……「少爺?!」管家略帶訝異。
「老爺在嗎?」
「在,老爺現在人在書房,我這就幫您把電話轉去。」
「不用了。」電話的另一頭的人阻止了管家,「你幫我轉老爺,要他明天一早到別墅來一趟。」
「是,但少爺不跟老爺……」
沒等管家把話說完.電話那頭「喀喳」一聲,把電話掛了。
避家掛回電話後,心里盡避因少爺在電活中對老爺的稱呼而納悶不已.但仍是盡責的轉身走向書房傳達主子的吩嗆。
同一時間,在電話的另一頭,安勝吾關掉手上的變聲器,眼神閃爍像在計謀什麼似的。
這樣一來,應該就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