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折腰 第9章(1)

在利達創立六十周年的紀念酒會上,藍玹燁僅上台致詞短短幾分鐘。也許是現任總栽身體狀況亮紅燈,也也許正值總栽一職也該汰換心血,太子爺的出現引發了不少揣測,最熟絡的莫過于利達是不是會藉此機會讓接班人浮出台面?

藍玹燁的回答簡潔,只說這回僅是代表父親主持紀念會,不涉及接班問題。

較之他的低調不配合,羅家人可就「有新聞」多了。

就以往慣例,利達各董事都只參加紀念日的晚宴,日宴是利達對外的公關場合,即使董事們參加日宴也都是獨自參加,少有攜帶家眷前住的,可這一回羅董事一家三口全都出現在日宴,且羅宇臻還粘在自己身邊粘得過火。

就外人的解讀下,怕會是以為羅大股東是以行動來挺他。

再者,面對一些記者詢問接班人選的問題時,羅董還笑答,「玹燁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嘛,都是一家人,大家要團結!」

就因為有這樣暖昧不明的話和舉動,他相信那些想象力豐富的記者,絕對有本事在明天刊出一大篇「篤定」的新聞,寫出什麼「利達羅董親口證實,藍羅兩家好事近了」這樣的標題!

這種吃他豆腐的行為,當著記者、賓客的面他無從發作,卻悶得快爆炸!他高度懷疑,羅董事這些行為或許是經過老爸的默許。

藍玹燁好不容易從一群外賓包圍下月兌身,他沉著臉注意時間,卻看見有人殷勤的遞上一杯香檳。

「別繃著臉,外人都在看呢。」來者是羅宇臻。

「誰在看對我而言都一樣,我沒必要配合你演戲吧?」彼此都清楚在玩什麼把戲,連客套都不必了。

「我沒在演戲,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藍玹燁太直白,羅宇臻听得臉色都變了。

「我听說,藍伯父和伯母年輕時也曾經有過互看不順眼的日子,導致感情路有點曲折,不過多點在誤會中發現彼此優點的契機,那也沒什麼不好。」

「你說得真的是太好了,我和劉蓮一開始也是互看不順眼呢,那女人任性、自我還有點小暴力,一開始真覺得我能離她多遠就離多遠。」腦海中浮現了和劉蓮初見面時的畫面,當初會讓他臉色鐵青的事,如今想來只覺得溫馨甜蜜。

「可慢慢的,交集一多才發覺,她是個很可愛的人,她會想照顧那種看起來很笨、很弱的人,而且她的自我中心和吊兒郎當、那一臉的滿不在乎,其實只是用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可惜,這樣的女人卻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

藍玹燁一揚眉。

「你覺得你又能幫助我什麼?」

「我能幫的你都知道。」她揚起臉,得意的說。

「也就是說,你能幫我的就只有我所知道的那些?」這個千金小姐想必也只是她家老父手中的一顆棋,就是凡事老爸說了就算的那種乖女兒。他看不出她對他的情感,可她卻一下子就認定非他不可,實在很怪,所以他注意到,很多時候羅宇臻的行為都出自羅董事的指示。

「宇臻,你從來沒有真的愛過一個人吧?」

她呼吸一室,她的事都是爸爸說了算,認為爸爸喜歡藍玹燁,她才這麼積極,不過,她也對他很有好感就是。

「我當然是愛你的。」

回答得太快,更顯心虛。

「當你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無法忍受感情被當物品交易。只因為想要羅董事幫我,我就得要和你交往,若你真的愛我,你怎麼能忍受這樣交易來的感情?」

不,她不能再動搖了。

「不管你怎麼說,只要喜歡一個人我就會努力去得到,對我而言,只有不喜歡才不去爭取!咱們要不要賭,明天劉小姐看到新聞時的反應,身為利達的高層,你該知道眾口爍金的可怕!」

藍玹燁笑笑。

「你們今天會一家子出席,果然是有預謀的。」

「藍伯父也是主謀呢。」她笑了。

「我知道你現在並不喜歡我,無妨,我可以等,因為是背景相似的人,我相信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我不介意從朋友開始當起。」

「你的所做所為已經毀了我把你當朋友的可能。」

「玹燁,你為什麼不試著喜歡我?我這個人沒你想象的糟。」

「一個不管別人心里有沒有人,硬要介入的女人不糟糕?一個可以把感情拿來交易的女人不糟糕?一個自恃父親優勢,狐假虎威的女人不糟糕?羅宇臻,除了你父親手上的利達股權,你什麼都不是!」

羅宇臻的臉又紅又白。這個人說話真的很不給人留余地。

「看你這樣傷我,就算現在肯對我好,我也不接受了!」

「我會這麼說,就是擺明放棄你父親為我鋪好的「康莊大道」。」

「藍玹燁,你以為放棄我父親這個大股東,你還能順利當上接班人嗎?」

「那是必然的,你有意見嗎?」

「你以為你真的能順利拆掉那棟鬼屋?」她冷笑,「那棟大樓一直是利達的頭號麻煩,若能解決它,你的聲望自是不同,可是,你知道為什麼伯父一直不要你去動它,而五人小組卻拿它來考驗你,只因為那是個不可能的任務。最近你找人去大樓評估拆除事宜時,不也發生了不少事?听說有人回去高燒不退,有人被撞斷腿,這樣你還不信邪嗎?」

藍玹燁眯著眼看她。看來,她掌握了不少事。

「高燒不斷是因為流行性感冒,被撞斷腿也是因為對方酒駕,不要什麼事都要扯上那棟大樓。」

「你可以鐵齒,不過藍伯父可深信不移,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對他而言,寧可你沒有能力去處理那棟樓,也不要你因此發生什麼事。所以,只要你想接班、想成為下任總栽,你就只能選擇我。」

藍玹燁冷著臉看她。

「對了,伯父已經知道你住到那棟樓的事,也許已經差人把你的東西都搬出來了。」

藍玹燁眯著眼直視羅宇臻,了解藍玹燁的人都知道他的忍耐度就要到臨界點,快爆了,然而下一刻他鐵青的臉卻戴了張面具似的笑了。

「東西搬出來了再搬回去多麻煩。」

因為過度驚訝,羅宇臻直覺的回答,「既然都出來了,當然就不搬回去了。」

「這怎麼可以?那棟樓我可中意了,像個洞天福地似的,以後結了婚,我還打算把那里整理成新房呢。啊,對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交往嗎?和我交往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搬到我隔壁和我當鄰居,以後結了婚也住那里。若你不喜歡住棒壁也無妨,反正一到二十三樓,有A、B兩棟,少說有一兩百戶空置著,看看你中意那間,甚至,如果你有吉普賽人流浪遷居的習慣,你還可以每間都去住住看。」

羅宇臻忘了方才的爭執,嚇得臉慘白。

「你瘋了!那是鬼屋欸!」

「每個人最終都會死,都會變成鬼,你只是先住進去看看,有什麼關系?」

羅宇臻瞪大眼,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藍玹燁滿意的看著她害怕的神情。

「來日方長,你可以好好的考慮。現在我還有別的事,先失陪了。」他一面走一面注意時間。

餅了一個多小時了,希望三個大男人能鎮得住一個盛怒中的女人!

藍玹燁深吸了口氣,今天,真的是有夠累人的!

這里是哪里?大飯店的房間?

大飯店房間也沒關系,為什麼她被綁在巴洛克式的石柱上?

劉蓮凌怒的想尖叫!有沒有搞錯?!她現在是在民主國家嗎?所謂的民主是指只要有錢人高興,就可以雇用一群人把人綁走,順便幽禁嗎?

劉蓮用一雙大眼,瞪著三名高個見大漢,瞪他們瞪得快抽筋!「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妨礙人身自由,我要告你們!」

三個身著黑色西裝,差不多等高的男人皆面無表情的守著。仔細一看,他們雖冷著表情,一副沒事樣,可身上災難其實不小,第一個從左眼到嘴角處有一道明顯血痕,右眼還被打中,一片烏青;第二個手上被狠咬了一口,鼻孔還塞了衛生紙;第三個給一腳踹中羞于開口的地方,有口難言。總之,雇主只說把人帶上來,好好看著她,可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綁住她對大家都好。

一開始大伙太過大意,想說這嬌滴滴的女人沒什麼好防的,沒想到她抓起狂來真的很恐怖,全身上下能用來攻擊的全用上,頭能撞人、嘴能咬人、能罵人,手能打人,腳能踹人……

胯下還隱隱作痛的男人聲音平板的說︰「人有免于恐懼的自由。」

「既然你都這麼說,還綁我做什麼?」

「只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們就可以免于恐懼。」

劉蓮氣炸,咬著牙,「你們叫白玹燁,不,藍玹燁出來,把我綁在這里算什麼,我要回家!」」

他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因為她無意間知道他的秘密,他想對她怎樣嗎?知道他的身份後,還來不及走進大廳,她就被這三個人早己到這里來了。

她在這里很久了,手都被綁得發痛發麻,可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她,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任憑劉蓮叫喊,那三個人還是不動如山,像雕像一樣守著。

不一會兒門口有了動靜,有人持卡刷開了門。藍玹燁出現在門口,皺著眉打量了連人帶椅被綁在大柱上的劉蓮。

「這是怎麼回事?」看了眼幾乎都掛了彩的保全,大概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他嘆口氣說︰「接下來交給我,你們先離開吧。」

三位保全一走,門一關上,房間里只剩劉蓮和藍玹燁。

她瞪著他。

「我是該叫你白玹燁,還是藍玹燁呢?太子爺!」

藍玹燁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暗暗嘆氣。

「這部分我可以解釋。」

「不勞費心。」

「劉蓮,很多事我有我的苦衷。」

「包含裝窮人住進鬼屋、裝什麼都不會的菜鳥騙得我團團轉,也包含明明有論及婚嫁的女友,還騙我用心對待?」她看著他。

「如果你只是要解釋這個就不用了,我現在好累,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就當作了一場可笑的惡夢,醒來就沒事了。」

「住進那棟樓是因為我得明白它的問題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如外界傳聞是鬼屋,而在工作上,企劃部門的事務我本來就不熟悉,即使我是太子爺又怎樣,沒人規定有這層身份就得是萬能的!至于羅宇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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