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想見他。」戴舫宸寒著臉,聲音也同樣是冰,她攤開了文件,若無其事的閱了起來。
早上撞見了閻焰和曲宓的私情後,戴舫宸躲回了車上大哭一場,然後仍若無其事的上班、批文件。
來到公司上班約莫一個鐘頭左右,閻焰也來到了她上班的地方想見她一面。
這種情況,他真以為她還會見他?男人真是厚臉皮的動物,他以為三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夠讓她再繼續信任他?他可真有自信!
「舫宸,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安娜知道戴舫宸在上班時間一向不愛因私忘公,但,也不至于到男友來訪也將人拒之千里吧?「他真的是閻焰!不是艾力克。」她可以感覺到辦公室里頭的低氣壓,因此故意將話說得活潑些。
「不管是誰我都不想見。」閱完一本文件,她將文件夾用力合上,「請他可以回去了,交代我轉告他……我和他之間已經完了,請他以後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啊?!不是前幾天還在熱戀中嗎?怎麼好像才幾天就吹了?不會吧?
「你和他之間到底怎麼了?」安娜無法理解她此刻臉上的絕決是不是有太多的意氣用事?同事那麼久了,她真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戴舫宸對閻焰是那樣的用心、用情,而那個名叫閻焰的男子,雖然之前僅僅見過相片,今天才初次見面,不過她卻深切的感覺到他的不同凡響、卓然不群。
就她所見過的人來說,他絕對是唯一配得起戴舫宸的男人。
「安娜……」她的關心又使得戴舫宸努力壓抑的情緒面臨崩潰的邊緣。她有些哽咽的說︰「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怎麼沒什麼好說?他是你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你愛他!」
戴舫宸在淚水決堤的瞬間起了身,她掩飾的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對著安娜。
安娜後頭的那句話觸動了她太多的情緒和感受。是啊!她是愛他的,而他,終究是辜負了她,不是嗎?
「舫宸……」
「你說得沒錯,我是愛他,可……他並不愛我……」她回過頭對著好友戚然一笑。「你知道嗎?他根本不愛我,他的心一直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真的有這種事?」有哪個女人的姿色及得上艷冠群芳的舫宸?「會不會是你誤會了?有時候有很多事不能听傳言的,也許……」安娜提醒她人雲亦雲的可怕。
「你想,我會是個光听別人說,就不加懷疑的將人定罪的人嗎?」她沉沉的說,「是我親眼目睹的事,任他如何解釋我也不會相信的。」
既然是她親眼目睹,那確實也沒啥好說的了。「好吧,我會將你的話轉到。」雖不是很清楚她口中的「親眼目睹」是啥意思,但是,她會如此的堅決想必是有原因的,至于是啥原因?相信她心情較平靜時,她會主動告訴自己的,安娜想。「舫宸,我看你今天氣色特別不好,請個假回去休息吧,我替你傳話去了。」
「謝謝你……」
???
來到了會客室,安娜一推開門就看到閻焰正若有所思的垂目凝思。
這個男人是不是永遠看起來都如此從容?
「閻先生,我們經理不想見你。」
這個答案絲毫不令他訝異,「理由呢?」
「她說,對于她‘親眼目睹’的事,任你如何解釋她也不會相信。」
「她一向這麼不給人機會的嗎?」
「對付某種人是必要這麼做的,機會給得愈多,屆時傷害得愈深的人也是自己。」安娜別有用意的說。「先生,你請回吧!」
「呃,我才到怎麼叫我回去呢?」艾力克手中拿了一大把紅玫瑰大搖大擺走了進來。自從認識戴舫宸之後,就屬今天來到歐爾頓最神氣。
啊?!怎麼一個還沒打發走,又來了一個?這也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嗎?安娜看到艾力克時,臉差些垮了下來,心中暗自叫苦。
「喂,安娜,別又擺出一副欲下逐客令的樣子,行不?今天我來可是你們經理打電話要我來的。」他看了在一旁對他冷眼旁觀的閻焰一眼,然後臉上頓現「你也有今天」的笑容。「她說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要我開車過來送她回去。」「她真的有打電話給你?」
「如果不是她想見我,你想……我會來嗎?她還要我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正巧我就在這附近,順道買了一束花就過來了。
莫非舫宸今天吃錯了藥了?安娜不敢置信的睜大信。
艾力克得意洋洋的看著閻焰時,,對方也正似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把這花幫我送去給你們經理,並告訴她,我會在會客室等她。」艾力克想把安娜驅走,有些話他想告訴閻焰。待安娜捧著花束離開時,艾力克說︰「幸會了,閻先生。」
「好久不見了。」閻焰微揚著嘴角。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不但舫宸看了不舒服,我也覺得礙眼。我希望你能夠在你來這里之前離開。」
「你不覺自己才不該來的嗎?」有時候,他真的很同情讓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僅只是供人利用的對象,卻仍是甘受利用。「你今天來的目的真以為是護送舫宸回去?她要回去多的是人護送,怎麼輪似乎也輪不到閣下你——一個曾經想以頗不入流的手段想得到她的人。」
艾力克的臉漲紅了起來。「你……你……」有把柄有手人中,他說什麼都矮人半截!
她之所以會打電話給艾力克,大概是料到安娜就算傳達了她的話仍不能叫他離開吧!她故意叫艾力克過來,以護送她回去為名,希望能成功的激怒他!這法子……舫宸啊舫宸,怎地手段如此不高明?閻焰嘲笑似的揚起了嘴角。
「你只是她利用來想激怒我的工具而已。」閻焰朝著他微笑。「所以,今天你是不該來的,因為你來了對我似乎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從來就沒把艾力克放在眼里,舫宸若真的會看上這種人,那她就不是戴舫宸了。
「你別太自信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也不過是個依附自己外公,靠著一張臉到勾引女人的下層階級罷了!」艾力克的風度被閻焰充滿挑釁的笑容給擊潰了。他仿佛忘了自己身份一般的怒吼了起來。
一個可憐的男人!閻焰對于除了同情仍是同情。「下層階段的身份卻比一些標榜著上流人物高了許多,歐爵先生,你的風度到哪兒去了?」
「有沒有風度不勞你評論!」其實方才戴舫宸已來到會客室外頭,只是沒推門進來罷了,里頭兩個男人的話她听得十分清楚。
艾力克真的很沒風度,但,此刻她不會承認這事實,非但如此,她還會站在他那邊。閻焰太自信了,她會讓他嘗到自己沒預期到的苦果。
「舫宸……」艾力克殷勤地站了起來,而閻焰仍是以同樣從容的姿勢坐在原位,他的眼神仍是自信的神采,嘴角還是那股邪邪的玩世態度。他並沒有因為被戴舫宸撞見「不該撞見」的事情而顯得慚愧,光是他那衣然我行我素的樣子就叫戴舫宸生氣。
他真的沒把她放在眼里!
戴舫宸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有股想哭的沖動。偷偷的,她深吸了口氣,緊握的拳頭顯示了她激動地情緒。「艾力克,我們走了。」但她沒想到方才自以為傲地「隱密」的動作全落在閻焰眼里。
「等一下,我們走了這家伙怎麼辦?」看來戴舫宸和閻焰真的完了,一想到此,艾力克打從心底笑出來。
「我和他之間沒啥好說的。」戴舫宸頭也不回地逕自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和你已經沒啥好說了,听到了沒有?」艾力克得意地笑意,然後陰森森地說,「她和你完了,我和你可還沒完哩!你今天侮辱我的話我會記住,以後……出門可要當心一些,尤其是你那張自以為無人可及的臉。」
哦!這家伙是在威脅他什麼,抑或是暗示他以出門可能會發生一些「變臉」風波嗎?這倒是挺有趣的啊!
「太完美的臉破一點相才不會遭天忌,謝謝你提醒我。」閻焰仍是一臉笑。
「自求多福吧!」
「我會保重的!」他真是標準的真小人,目送他離開,閻焰並沒有跟著追上去找戴舫宸。
她的個性他清楚,此時她正在氣頭上,對她解釋什麼都沒有用的,等她氣消吧!
他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還好嗎」?其實也不是那麼急著想去解釋早上的那件事。畢竟現在解釋是多費唇罷了!氣頭上的舫宸又倔又忸的,任誰也說不動她,隔幾天再找她吧!
至于方才對他撂下「狠話」的艾力克嘛……他的話好像挺嚇人的,哈……好怕哦!真是……見鬼。對出自風雲的人撂下狠話?!他夠大膽!且看他能夠把他閻焰怎麼了吧!
???
「閻大哥,那天的事情真多虧有你,要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張詠倩反把閻焰約了出來。表面上是想再次好好謝謝他,事實上是想再見他一面。
他真的是長得太帥了!魅力令人無法抵擋。
「我說過,那只是舉手之勞。」今天他仔細注意到張詠倩和曲宓之間最大的不同了,曲宓的眼神是正而澄明的,而張詠倩的眼神卻有那麼一些「邪氣」!
「呃……那天真不好意思,害你和你女朋友吵架,她……誤會了。」其實那女子是不是他女朋友她並不知道,因為那天打從那女子哭著沖出肯特家時,就不曾再開口和她說過任何一句話,連回學校都還是肯特家司機送她回去的。不過……直覺的,她覺得那天突然出現在閻焰房里的女子一定是他女朋友錯不了。
其實提到這件事還有個目的,張詠倩想知道,閻焰和戴麼分了沒有?如果分了,那麼……她的希望可就大多了!
「她是誤會了,找個時間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閻焰淡淡地說。當他抬起頭時,正巧捕捉到張詠倩注視著他,來不及收回地傾慕眼神。
「閻大哥很愛你那女朋友吧?」既然欣賞一個人,為什麼不敢讓對方知道?打這一主意後,她打算大方地表現出她對他的心儀。
「她是我第一個交往的對象。」
「第一個交往的對象不見得是第一個動心的對象。我是不是長得很像那個幸運女子——曲宓?」那一天他認錯了她,而他的女朋友也因為在他房里看到她而激動得不得了!
「你的推理能力不差嘛!」閻焰很快地想通她所說的話。那天早上他和戴舫宸在臥房外頭地長廊爭執的話,她想必听到了。「曲宓的確是我第一個心儀的女子,但那並不代表什麼,畢竟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心里只有一個戴舫宸。
「雖然是過去,但是曲小姐仍是你心中最渴望得到的女人吧?」如果在他心中仍留有曲宓的空間的話,那麼容貌和她神似地自己很有機會因「移情作用」而得到閻焰的另眼相待。
她的話令閻焰失笑。「我是個活在‘當下’的人,對于已經成為過去式的事物並不會那麼留戀,如果要說實話,那麼……我想你的浪漫想法可能不是我心里所想的。」
這樣的回答令張詠倩有些失望,不過,她並沒有如此輕易放棄,畢竟就她所認識的人當中,閻焰的條件真的無人可比擬,他自身的條件是如此,家世更是沒話說。
「我發現挺喜歡和你說話的,以後……我還可不可以常來找你?」下一次再見他,總不能又以「謝」他救了她為理由吧?
「當然。」他又補充,「如果我有空的話。」
張詠倩對于他的傾慕,以閻焰的聰明怎舫宸會感覺不出來?只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一向不是個多情種,也不以有多位女友為榮,所以,他沒興趣又多添一椿麻煩。一個戴舫宸已經夠他費神的了,再多一個張詠倩,那日子還有幸福可言嗎?
「有沒有空是因人而異吧?」張詠倩有些酸溜地說,「假使今天約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女朋友,你可能沒有空嗎?想必就算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她吧?」
「我是會如此做,不過,舫宸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她不會在我忙的時候要我陪她。女孩子呢,要分得出事情的輕重緩急才令人感到可愛。」
他在暗示她,沒事別常打擾他嗎?張詠倩對他的話很敏感。
「她是個分得清輕重的人,我也是啊!」她的話中愈來愈有玄機,愈來愈大膽。
不過,閻焰也不是省油的燈,女人的大膽只適合用在情竇初開的小伙子或是原本就對對方有興趣的男人身上,對于他這種只把女朋友當女人的男人來說,她說再多暗示、挑逗地話如同對牛彈琴一般。
「很好!那以後你的男友就可以省了不少麻煩了。」
「羨慕嗎?」她笑得嬌俏無比,言語中的調笑令旁人會以為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我為什麼要羨慕呢?」閻焰一挑眉。「別的男人可能會羨慕你的男友有如此識大體的女友,我不需羨慕,因為我女朋友也識大體啊!」
「我沒有男朋友。」她更正他。
這跟他何干?心里是這麼想,不過他倒很有風度地說︰「像你條件那麼好,一定會有男孩子追的,靜心等待有緣人吧!」
「如果……」這倒是一個很好暗示他的機會。「如果……那個有緣人已經出現了呢?我該不該把握住?」
「那可不行。」接著他說。「那得先看看你的‘有緣人’是不是也正好是別人的‘有緣人’?若是的話,那可別擋在人家之間當第三者,幸福是要自己把握,但要也要有一些考慮的先決條件,是不?」這就是他對她「暗示」的回答,以她的聰明應該對他的話能有所領悟才是。
「你……」張詠倩原本的笑臉有些僵了,好勝的個性使得她有股受到侮辱的感覺。
這個女孩有必要有一段時間讓她「清醒」下,于是,閻焰故意低頭看了一下表。
「呃……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說著拿起了擱在一旁的帳單向櫃台走去。
他方才的那番話是要她放棄嗎?這麼說來,她對他的心意他是知道的嘍?目送著閻焰離去地背影,張詠倩仍想著方才他的那番話。
從小到大,她看中的東西幾乎都會成為自己的!她不會讓他——閻焰成為例外!在張詠倩溫婉秀雅的臉上頓現一抹邪氣地笑意,在她心中開始盤算著一些事情……
???
星期日清晨。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戴舫宸盥洗一番之後把落地窗前的窗簾拉開,讓陽光泄了進來,正當她看著外頭的景物沉于自己的冥思之際,房里的對講機響了。
「小姐,老爺問你要下樓用餐還是直接在房里用餐?」
她想到許久沒有一個人享受清晨的寧靜了。「幫我送上來吧!」
結束了通話之後,她又回到落地窗前。
「艱這麼好的天氣,不知道閻焰在做什麼?」她喃喃的說。
怎麼只要靜下來就會想到他?如此在乎他的感覺令她很不快!不是說好要漸漸忘了他的嗎?一思及此一股心痛襲上心頭,淚水又模糊了視線。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許再去想他。
大清早就因那樣的人壞了心情,太不值了!她對自己說。
門外傳來了叩門聲。戴舫宸以為是佣人把早餐送上來,于是順口應了。「請進。」視線仍信留在外頭的景物。
「一個人在樓上用餐,不寂寞嗎?」
「你……」戴舫宸被那熟悉的磁性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果然看到那張永遠帶著「無所謂」笑意的臉。「是誰讓你上來的?你給我出去!」
「你外祖父都給我向你解釋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給我?」閻焰放下了替人端上來的餐點,向她靠近了數步。
「那是因為他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只他不知道,連我都不清楚。」
舫宸眯著眼楮看他,如果可能,她真想在他那張笑臉狠狠的摑上一巴掌。看看他是否還笑得出來。「你以為這樣裝傻事情就能夠解決了嗎?」自己做的好事,他會不清楚?!
今天來不是和她在嘴上較勁,于是他說︰「我想……你是看過了我畫室里的畫了,是不?」怪不得,她從別墅回來後就有些怪怪的,原來是看了那些畫之後打翻了醋壇子。「而你也猜出畫中人是曲宓。」
「很容易猜得出來的,不是嗎?」也許他並沒有發覺,當他提到曲宓時的那股不自覺的溫柔。「現在你大概也如願的贏得美人心了吧?」一大清早兩人同時會出現在同一間房里,任何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說過,她已經是過去了,更何況,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結束了?該結束的是我們之間吧?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一大清早的兩人同時出現在同一間房里……她身上還穿著你的襯衫……你……你叫我還能怎麼想?」
那幕情景……唔,挺像「完事後」的樣子,一番雲雨之後,女的該在床上回憶著方才的點滴,而男的則是該進浴室沐浴一番的,看來這還不能怪舫宸怎會誤會他的,不過,事情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那天張詠倩在肯特家是睡他房間,而他則在書房休息。後來是因為他習慣在自己房間洗澡,而自己本身又不是一個拘小節的人,因此才會不管房里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場,就大方地回自己房里洗澡,那錯了嗎?
「那幕景象的確是易令人想入非非。」閻焰承認,「不過……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還有,那個女孩子也不是曲宓,她叫張詠倩,是個留學生……」于是他把那晚出了PUB之後救了張詠倩的事及帶她回家的歷程說了一遍。
那晚回來得太晚,家里的人全都睡著了,因此他們才都不知道他帶回一個女孩。也因此當戴舫宸早上拜訪肯特家時,他們會要她直接上樓找他,因此才惹出了今天的誤會。听完了他的解釋之後,戴舫宸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你真的是多才多藝!連這樣的劇情也想得出來,我真的是愈來愈佩服你了。」
「我在編劇?」看來她仍是不相信他。
「你的故事說完了嗎?」她看著他,仍是覺得他在欺騙自己,他心中所愛的人仍是曲宓。「如果說完地話,你可以離開了,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不是故事,是事實。」
「我不會相信的。」戴舫宸苦笑著說,「如果你所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那天曲宓……」
「不是曲宓,是張詠倩。」他糾正她。
「好!就張詠倩吧。那天她知道我誤會你時她就該開口向我解釋,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反倒是在一旁看戲一樣地冷眼旁觀!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能坐視你因為她而和我鬧翻嗎?」
的確!閻焰一想,那時的她也太安靜了吧!
「她的舉止不在我所能控制的範圍內。」
「那是因為她自己心虛到編不出謊言。」戴舫宸又激動得想哭。「她比你有擔當,知道自己做錯了因此沉默地默訂一切,哪像你……在東窗事發後仍想編一套謊言自圓其說!閻焰,我今天總算看清你了!」
遇到這麼倔強地女人,閻焰也沒轍了。「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的話?」
她倔強地搖著頭。「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愛一個人如果要愛得如此痛苦,她寧可放棄,以前沒有情人的日子她一樣過得開心。
愛一個人就是要給他全然地相信,戴舫宸的「不再相信」令閻焰感到心好沉。只是在他臉上仍是一抹從容地笑容,有些心情,他一個人知道了就好。
「看來……我好像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自嘲地一笑。「那麼……還是朋友?」當不成男女朋友是種遺憾,但……好歹留個「朋友」的名義讓他能順理成章去關心她。
戴舫宸搖著頭,「饒了我吧!現在有關你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種折磨,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威廉淚水悄悄地滑落了下來。
也許多年後她會後悔今天連「朋友」都當不成的決定,但,此刻的她不想再和閻焰有任何一層關系了。
「既是如此,不勉強你就是。」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對于自己,他是不是都太自信、太有把握了呢?他靜靜地凝視著戴舫宸,那眼神好深情、好專注,然後他將她輕輕地摟進懷里,在額頭上一吻,最後松開了她。「很遺憾地結局……」轉過身去,他大步地走出了戴舫宸的房里,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將房門帶上後,閻焰靠著門板深吸了口氣。
有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所謂的人定勝天也不是那麼地絕對。
原以為在感情世界里是單純的,卻沒想到是他低估了它的復雜性,原以為愛一個人只要全心付出、真心相待即可,卻沒想到它並沒有自己想像得如此容易;原以為當愛情出了問題必須松手時,自己能夠在毫無痛苦地情況下割舍的,卻沒想到當擁有愛情又失去愛情時的失落會如此教他松不了手。
閻焰啊閻焰,這輩子你終是輸給了一個「情」字!
他低垂著頭苦苦一笑,密長地睫毛掩去了失落、寂寞的眼眸,當他再度抬起頭來,將步伐邁出時,所有的心情已經掩飾在灑月兌地笑容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