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忙于一項密警組織迫切需要的醫學研究,因此這段時間聶雨不在凌晨一、兩點之後是不會出實驗室的。
今天較早出實驗室,因為這個實驗終于有了結果,不到十一點他就已經回到別墅了。
「先生,要不要來杯熱牛女乃?」佣人體貼的問。
「不了,我剛吃飽。」聶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心想,這時候晴藍該在樓下著電視才是,怎麼沒有看到她?不會從下午他送她到咖啡館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吧?「石小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傍晚就回來了,可是她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一回來就蒼白著一張股,問她話又不回答,從那有些腫腫的眼楮看來只怕是哭過,晚餐送上樓去她也都沒有吃,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聶雨站了起來,「我上去看看。」
怎麼了?中午送她到咖啡館時她心情不是還不錯,怎麼一回到家就成了這樣?上了樓向左轉的第二個房間,聶雨透過底下的門縫看到似乎是床頭藝術燈發出的微弱暈黃燈光,已高舉原本要叩門的手忽然打住了,心想,她會不會已經睡了?于是,他輕輕的問︰「晴藍。你睡了嗎?」
里頭沒有回應,他正打算離開時,石晴藍的房門打開,她掩身于門後,只露出一張化著淡妝極盡嫵媚笑意,如沐春風的臉。
「你還好吧?」佣人不是說她好像不太好?可……看她此刻的模樣……看不出哪里不好啊!「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開個藥給你吃?」
「我像不好的樣子嗎?」她感性的櫻唇微噘,煞是嬌媚。「我哪兒不好了?」此刻的她就連說話的語氣、方式都和平常不太一樣,嬌柔軟膩的聲音會令異性蠢動了心。
「那就好。」聶雨覺得今天的她有些怪,變得太柔、太媚,女人柔媚是件令男人心曠神信的事,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可是……他卻怕晴藍的柔媚。
他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他怕她的柔媚會破壞他為彼此建立起的某些距離。
僅僅只是因視覺而起的蠢動是在控制範圍,而他……不希望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沒多待片刻的他打算離開,石晴藍早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身子閃出了門後。
「可不可以陪陪我?」她的眼神和語氣淨是乞求。
這時聶雨赫然發覺她身上穿的僅是一件單薄的睡衣。「外面冷,進房里去吧!這樣遲早要著涼的。」外頭仍下著雪呢!
「陪我。」石晴藍在沒得到他的允諾之前仍堅持站在門口,她低垂著頭,臉上淨是不妥協的倔強。
面對這樣倔強的女子,聶雨也只有豎白旗的份。
他進了房間之後,跟在他後頭的她把房門帶上,且悄悄地上了鎖。
聶雨明顯的感覺到房里頭殘存的酒氣,他抬頭看了石晴藍,「你方才喝酒?」就近一看,他才發覺他以為她上了淡妝的粉須,原來是酒氣在她體內發酵作用的結果。
「天氣冷嘛,喝一點有什麼關系?」她笑著看向他,皓臂圈上了他的頸項,眸中盈著惹人憐愛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晚上好寂寞,好想有人陪我。有時候我在想,一個人孤獨的入睡、一個人孤獨的醒來,真的……好寂寞。你會不會也有這種感覺?還是……一個人睡對你而言是難得的奢求?」她話中有話。
哎雷塞爾交給她的相片她看了,牛皮紙袋里頭滿滿是聶雨和一個長發美女親熱的相片,或擁吻、或低語調笑……
想必相片中那長發而韻味十足的女人就是聶雨的最愛吧?
他的眼光不差,那女人真的很美。
聶雨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只有沉默以對。
他的沉默讓石晴藍以為他無話可說,默認了他早習慣雙人床。早習慣一早醒來有個枕邊人陪在身旁,一股醋意和著酒意在她心中產生排山倒海而來的妒意。她飽含怨懟的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閃動著奇異的眼神,雙手略一使力將他的頭拉向自己,踮高腳尖火熱的吻著他。
聶雨感覺出石晴藍的異常,他微微地扯開彼此間的距離,冷靜的眼眸在略暗的燈光中仍有著清澄。「晴藍,你今晚怎麼了?」
「我很奇怪嗎?抑或奇怪的是你?哪一對情人不接吻、哪一對情人不擁抱?甚至,哪一對情人不……?」說這樣的話連自己都臉紅難為情,可既然已經說出口,她不想收回說出來的話。「有人告訴我,一個男人一旦愛上了一個女人就不會以純粹心靈上的契合為滿足,他們會有進一步的行為。」
聶雨無言以對。
「你以為呢?」她討厭他凡事都以沉默作為答案。
無盡延長的沉默讓石晴藍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拉著他的衣服,語氣強迫而急切,「說啊!回答我的話,還是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所以你根本就懶得踫我?」
在心中嘆了口氣,聶雨溫柔的說︰「你醉了,早些休息。」她的話逼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他轉身打算離開。
石晴藍從身後環住了他,「我沒有醉,清醒得很。」她也想醉啊!若真的醉了,她此刻就不會那麼痛若,那樣因為他愛著另一個女人而嫉妒!
他可以愛那女人,為什麼不愛她?忽地弗雷塞爾說的話又在她耳邊煽動似的重復……于是……
她繞到他前面,緊扣著他腰際的手順勢往上移,微顫著手在他雄偉的胸膛上模索著扣子,然後一顆顆解開。
聶雨拉住她不規矩的手,旋過身著她,她怕羞急得低下頭。
「晴藍。」他輕撫著她的臉,「你報本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她在玩火,被火灼傷後不是痛完了事,那傷會永遠跟著她。
「我……要你愛我,」石晴藍眼神中露出無比的堅定,她抬起臉看他,「讓我相信你是真的愛我。」她在賭什麼?他會愛她嗎?
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這麼傻?
呵!這就是女人,永遠只會臣服于感情,當愛情的奴隸。
當弱者就當這麼一回吧!
聶雨傾身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以往溫柔而斯文的吻在今夜仿佛被解放了一般,既熱情且狂熱……
「聶雨,你愛我嗎?」她仍是不夠聰明,仍堅持地在奢求。不管如何,在她和他果程相見、把自己交出去的這一刻,她要他再騙她一次,再說一次——他愛她。
「我愛你。」
同赴欲海情潮的同時,石晴藍的淚水宣泄得厲害,在身子因聶雨撫弄愛吻而顫動的同時她抱緊了他,在他耳邊反覆呢喃低語,「聶雨,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如果賭徒是明知會輸卻執意玩到底的傻子,那麼就讓彼此傻那麼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