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盛開玫瑰的花園里剪了一大把玫瑰,韓荷找來了個漂亮的花瓶打算插一盆花裝飾在顯然過于單調的客廳。
她一面插著花,心里卻一面想著這一、兩天中才想清楚。弄明白的心事。
打從發生前些日子的「那件事」,她已經有近十天沒見到御風了。他沒在她身邊的日子,她才發覺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他的陪伴,也才發覺自己有多麼想他。有了這樣的想念心情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一向視他為洪水猛獸的嗎?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呢?
這使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似乎想刻意壓抑。隱藏的事實。于是,她開始追溯打從認識御風以來的點點滴滴,最後她想到了那夜和他的事。
她自認絕對不是一個隨便輕浮的女孩子,可是,為什麼那一夜她竟會和御風……就算後來沒怎樣,可是在緊要一刻前她沒有拒絕他卻是事實。若不是……若不是太痛了,她也許就給了他。
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人,那個人若不是自己情之所鐘的對象,她是不可能和對方那麼親密的。
那麼……她愛御風嗎?一句自問的話竟問亂了早已心虛的心緒。嘆了口氣韓荷不願再自欺欺人的在心中承認,是的,她愛他!
什麼時候動了心的呢?她真的無法回答,也許是第一次見面,她就無法抗拒他那帶著邪氣卻令人忍不住為之傾倒的魅力;也或許是他第一次救她的時候,再或許……
不管如何,她承認自己的心已陷落了!然而,打從那夜他離開她房間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沒再出現在她面前,倒是來了一些奉命要保護她安危的人。
「奉命」?奉誰的命?任她再怎麼追問,那幾個人就是能守口如瓶的不對她吐露半個字。她想了很久,似乎也同時弄明白了一件事。
記得她曾撿過御風的密警識別證,當時她對他的身分雖好奇,卻沒有多問,後來她也幾乎忘了這件事,直到這群自稱奉命前來保護她的人出現而御風又正巧沒有再出現。
看來,他應是警界派來保護她的人,否則,為什麼每一次她危急時,出現在她身旁的人都恰巧是他呢?
她記得他的密警識別證上有三線一星的符號
三線一星?!那不是算高級警階?
御風的身份不是企業名人嗎?為什麼又是高階警官?
算了,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把心中的疑惑弄明白的,現在她最想知道的是,他什麼時候會再到這里來?她本來想問那幾個派來保護她的人,可回頭一想,八成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因而作罷。
把花弄好之後,她為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後想解悶的攤開報紙看。
翻著、翻著她又翻到了排聞最多的版面,而
頭條花邊上又印著偌大的反白字體——
企業才子又見新歡?!舊愛新歡其實同人!
大概是情之所鐘,雖然登出來的相片有些模
糊,但是韓荷仍能在不看報導內容的情況下一眼
就認出相片中的男主角是御風,而女主角——
方瑩柔?
好熟的名字!韓荷努力地想了一下,終于想
起數年前以出自名校、名門的身份步人演藝圈,
在短時間內忽地竄起,紅極一時的女星。
會記得方瑩柔是因為曾有兩個男孩在高中追
她時的第一句話就是,「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
像方瑩柔?」
從此以後,每每有方瑩柔的報導,她總會不
自覺地多注意了些。
她不是在多年前就嫁入美國豪門了嗎?對
了!自己怎麼忘了,前些日子不是有一則她成了
毖婦不見容于丈夫那美國上流階級的家族,而欲
重回演藝圈的事嗎?
沉著心情她把報導的內容看了一遍。
原來方瑩柔竟是御風的初戀情人!自己要和人家爭什麼?韓荷幽幽的嘆了口氣,把報紙放了下來,一顆心擰痛得緊。
她曾經信誓旦旦的向他挑戰,有朝一日一定要他愛上她!結果……原來他的心早有所屬,根本容不下她。那麼,那一天的事他一定也不當回事,她只是他玩弄的女人中的一個而已,在他心中她是無足輕重的!一思及此,她的心揪得更緊。
很不爭氣的,豆大的淚水一顆顆的滑落臉頰。
為了怕那幾個保護她的人看到她此刻狼狽的模樣,韓荷一口茶也沒多喝的就匆跑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蓋上被子之後她才放聲、盡情的宣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累了之後就迷迷糊糊的蒙在被子里睡著了,等醒來時,房里頭一片漆黑,她打開床頭前的小燈看了下表才發現已經快六點了。
韓荷起了身正打算到浴室盥洗,卻意外的從房門的門縫發覺對面的房間仿佛有光透出來。
御風回來了嗎?分不清該是喜或悲的復雜情緒在她心里盤旋著。
考慮了一下,她仍是將房門推開一探究竟。
對面房間的門是虛掩的,里頭的燈是亮的。
看來,御風是真的回來了!她想見他,想見他的渴望濃烈得連自己都不明白。
真的想見他!哪怕只有一面都好!
才多久的時間?她竟如此地思念他,可是……他會想見她嗎?一思及此,她原本已抬高欲敲門的手又垂放到身側。
他的摯愛出現,他還會理她嗎?不!不會的!也許她此刻出現在他面前還會令他感到困擾呢!
斟酌再三,韓荷仍是壓抑住了見御風的渴望又回到自己房里。
若他想見她,他會主動來找她,若不想,他也許會當她這個人不存在似地又悄悄的離開。
呆坐在床緣,無數個想法出現在她腦海中,越是多想,她的心清也就越低落沮喪。隨著時間
一分一秒的過去,不自覺的,她的淚水又迷蒙了
她的視線,她咬著唇硬是不讓淚水滑落。
不久,他听到帶上門的聲音,然後一道黑影掠過她的門縫,略作了遲疑似的停留數秒鐘仍是邁開步伐離開。
黑影帶過門縫的剎那,韓荷終于再也忍不住地起身打開了門。
「御風。」她輕喚著他的名字。這是第一次她直喚他的名字。
她充滿感情的聲音使得御風的步伐略作遲疑地位足在原地數秒,然後又再度邁開。
他只是回來拿一份重要的組織文件,如果能夠不見面他就不見韓荷。這是他回到這別墅的途中告訴自己的話。
可是,他打從把車子開到花園前的廣場時,他發覺才不久前告訴自己的話竟在越來越靠近韓荷的房間時—一地在動搖中。
他想見她!不顧一切地想見她!在他踏入了自己的房間整理東西時,他曾刻意地漠視由對房門縫里透出的光線。可在他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時,情感終究是背叛了理智讓他在她的房門口逗留了一會兒。他想推開門看看她,哪怕只有一面都好。
一向對任何事情果決的他竟猶豫不決了起來。
最後,理智終究是最後的勝利者,他一向是個善于控制情緒的人,雖然在面對韓荷時,他也曾有失控的紀錄。
他轉身離開,杜絕了想見她的念頭,把一切他不願承認的情感一並枉顧。
也不知是什麼勇氣使然,韓荷竟然沒多想的就推開門追了出去。
「御風。」她又叫喚了一次。見他仍不為所動的邁開步伐往前走,她的腳步不知不覺的也加快了,在長廊中她急急的追逐著他。
在御風突然止住步伐之際,韓荷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的撞了上去,這一撞她緊緊地由身後用雙臂摟住了他,大膽地將臉貼在他背後,輕聞著他身上慣有的古龍水味道。
她豁出去了!不管這麼做有多麼唐突,她只想痛痛快快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她突來的親密舉止叫御風怔住了。
「你……」她不是該很討厭他的嗎?怎地……
不讓他把話說完,韓荷即開口,「報紙……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她緊擁著他,在她未確定他和方瑩柔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她不想要他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眼見為憑,你要我說什麼?」
「不要承認……」她輕顫著唇,「哪怕是騙我的都好!」
她的話又帶給御風一陣震撼,這個丫頭……啥時候陷落得那麼快、那麼深?不自覺的,他又想起從前他和方瑩柔。那時方瑩柔不也如此令他訝異地表露出對他的情感?
這種人的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自然的,他把韓荷和方瑩柔兩人的影像重疊了。
一股不快充塞在胸臆,他拉開韓荷緊扣在他腰間的手,旋過身來看她,臉上有著她不明白的冷酷笑容。
「我一向心地光明磊落,為什麼要騙你呢?」他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和略略顫動的唇,一股心疼擴在他的胸臆,然而卻被他刻意漠視了。
「因為,我……」她困難的咽津潤喉,深吸了口氣的昂高頭,「因為我……我喜歡你!」她承認了!承認了!什麼都承認了!現在,她只想知道御風是以什麼樣的心清待她?
雖然早預測了悲劇,她仍堅持要他說出口。
「你的勇氣一向是令我佩服的。」御風的臉上仍是不為所動的淡然,可他的心卻一點一滴的擰緊了。不過,他必須冷酷的拒絕一切,他……不想再愛上任何人,愛人太痛苦。太危險!他只想游戲人間。悠游情場,「可是……我不想和小女生大談無聊的戀愛。」他輕佻地托起她的下巴,「那太浪費時間了。」
小女生?「我不是小女生了!」她大聲抗議。
他聞言故意將身子傾向她,模樣輕薄,打算讓她對他起厭惡之心。
韓荷一個驚嚇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一不留神身子直往後仰。
他不想拉住她,兩人重心不穩地雙雙跌落在長廊的地毯上,彼此間曖昧的姿勢使得韓荷紅了一張臉。
御風撐起身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下,打算起身之際,她卻出其不意地用手圈住他的頸項,青澀笨拙地在他唇上一印,「我……我已經不是小女生了。」如果和異性的親密舉止是「成熟」的象征,那麼,她願意為了他蛻變成為大人。
看著她回避他的眼神,御風知道她在勉強自
己。
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他說︰「你該知道我是個公子,你不會期待一個公子對‘大人’的要求只有淡淡、淺淺的一個吻嗎?」他眯著眼看她。
「那麼在你心中,什麼才是大人?」
「你說呢?」他邪肆的笑著,「如果你連我口中‘大人’的定義都想不透的話,那更證實你還是小孩子。」
迎上他冷淡似無心的眼眸,韓荷突然問了句話,「你……你愛我嗎?有朝一日,你可能……愛我嗎?」
「和我沒有交集的話,我拒絕回答。」她的話令他覺得她似乎想借此賭些什麼?
「只是回答我有沒有可能都如此困難嗎?」韓荷咬著唇倔強地不讓淚水滑落。
「真想知道答案?」御風起了身。
「可以告訴我嗎?」她盯著他看。一個答案。只要一個答案,她就知道往後她該如何做!
可以愛的,她會不顧一切的愛一回,沒法子
愛的,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地糾纏著人家。
她是有勇氣,那不代表她不要臉!
「愛上你,不可能。」御風將復雜而沉重的心
情掩飾在漠不在乎的淡然中。
愛上她真不可能嗎?是的!他會讓它成為不
可能,縱然他承認為她動了心,但他御風一向理
智駕馭情感,相信這一回也不會例外。
原以為此話一出,依韓荷的性子一定會問他
為什麼?為此,他都已經事先想好應答的話語
了。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在深深的看了他
一眼之後,只淡淡的說︰「是嗎?那……好遺
憾。」她站了起來,「真的好遺憾,我還是沒能讓
你愛上我。」咬著唇,她臉上忽地有一抹淺淺笑
意,眼眸中卻漸漸滲出淚來,「我……祝福你,
無論你愛上了誰,我都祝福你。」說著,她又以
含著情感的眸子再度深凝了他一眼。
算是為這個初回的動心留下些記憶吧!
絕然地她旋過身去,沒有再回頭望。結束
了!一切都結束了,在這段單戀中她已經輸了自尊,不想再讓自己更加狼狽。
長長的走廊像是走不盡一般,好不容易她才推門而入,回到自己房間。
御風若有所失的目送著韓荷離去,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桎梏著他一向冷然沒有波動的心,眼楮不自覺地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帶上了房門。
你是怎麼了,御風?
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你怎麼會有這樣強烈的失落感?
靶情是踫不得的,您忘了嗎?更何況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兒女私情你一向就看得淡!
他旋過身往韓荷的反方向步去。
是的!他御風不需要女人來愛他,而他更不可能去愛上女人!
¥¥¥
一家風格特別的PUB充斥著喜歡夜生活的紅男綠女,一個角落的幽暗位子,一對長相不俗的年輕男女沉默的對坐著。
好一會兒其中一位才開口,「御風,怎麼這幾天你老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方瑩柔凝視著他。
「有嗎?」御風不以為意的挑眉,「最近公司比較忙罷了。」
「既然那麼忙,為什麼晚上還答應我來這里?」她撒嬌的移到他身邊,親密的把身子貼近。
這段時間和御風重新交往以來,她發覺她真是愛慘了他!
這樣一個儀表出眾,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她當初怎麼沒想到除了出身良好的家世外,一般尋常人家的孩子哪可能有如此與眾不同的絕佳氣質和不同于人的領袖氣勢呢?
重逢之後,她發覺他變了,不同以往的溫柔單純,他的笑容中多了份令人不安卻難以抗拒的邪肆魅力,舉止中洋溢著令人移不開眼的自信和狂傲。
對于這樣萬中選一條件的男子她怎麼能抗拒?!
「你知道為什麼的。」他笑得很壞的看著方瑩柔。男女之間的游戲他看多、玩多了,方瑩柔這等功力他還不至于會過不了招。
想來她也真是個厲害角色,這些日子以來她向他提供了不下十次要他幫她父親的事,可他至今仍不知道她父親在哪兒。非但如此,她甚至三番兩次從旁推敲地想知道韓荷此刻身在何處。
看來……她想必已經知道目睹她父親親手殺人的目擊證人是韓荷了。
若她一旦知道韓荷身在何處,只怕韓荷會有大麻煩。
「你若真的在乎我,為何對我前些日子向你所提的事尚未允諾?」
「我愛不愛你和你父親是不是冤枉,我想是兩碼子事吧?」御風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瑩柔,你口口聲聲說你父親是被冤枉的,那麼為什麼不請他自首?他那樣不肯現身為自己辯解,那只會使人家更加相信他是凶手。」
「我爹地就是不肯嘛!我說服不了他。」她噘著唇輕推他,「好不好嘛!我相信以你的地位一定認識了不少高官顯貴,我想借由他們去和警界高層交涉一下,說我爹地是遭構陷的。」
看著她,御風嘴角揚起了淡雅不肯妥協的笑意,他不理會她後面說的話,只針對前一項回答,「你若說服不了你爸爸,那麼,你就安排個時間讓我和他見面,相信以我的口才一定可以說服他的。」
「可是……我爸爸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你見著了他,不是嗎?」他慵懶中帶著銳利的眼眸瞅著她看,過一會兒他才又開口,「我才想問你呢!你老是柔情萬千的摟著我、灌我米湯,過往的事莫再提,可是……到目前為止,你卻從來沒有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過。」
「我……」
不待方瑩柔說完話,他立即一聳肩,「算了!我不想為難你了!」他賭氣似的喝下杯中的威士忌,然後將視線投到不遠處的歌手身上。
方瑩柔在逼不得已下只好答應,「好吧!既然你想見我爹地,那麼由我來安排時間吧。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我喜歡的對象我爹地一向都不會反對,如果他暫且不想見你……你莫要介意,他可能只是暫時較沒心情罷了。」
听她這樣說御風低垂眼瞼地又為自己倒了一
杯酒。
「只是那麼單純而已嗎?」
「嗯。那你呢?」
「我?」他抬起眼,‘我什麼?」
「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更加清楚的交代?」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那個叫韓荷的女孩總給她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為什麼御風對韓荷的事情總是三緘其口的不願多說?為什麼御風明明在她身邊,她卻常常感覺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的視線常常落在很遙遠的地方,她覺得……她好像追不上的感覺!
是那個名叫韓荷的女子給了他這種不同嗎?
「清楚的交代?」他有些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是啊!我想見見那個叫韓荷的女孩。」她听爹地說,那個目擊者是個年紀不大的清秀佳人。
「你為什麼一直堅持見她?」其實他一直清楚她心里頭在打什麼主意!
除了想借此弄清楚韓荷目前在何處以提供線索給父親,以便他派人解決她之外,方瑩柔還另有一個目的,「我對她除了好奇之外,竟有一種不安。」方瑩柔看著他,「上一回你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上頭的留言,是你的秘書打給你的。他說,韓荷小姐堅持一個人上街,問你有何指示?」自己一氣之下把留言給消除了。
韓荷要一個人上街干御風啥事?為什麼御風的秘書還要問明他的指示?
由此看來,他和韓荷之間一定還有什麼曖昧不明的關系!
原來上一回保護韓荷的警員聯絡他的秘書,再由秘書打給他請示的那通留言不是接收不良沒收到,而是給人消除掉了!
幸好出自密警組織的秘書一向是個謹慎的人,否則若讓方瑩柔知道他出自密警組織,那可就麻煩了。
「那又如何?」他臉上完全沒有對不起方瑩柔的愧疚感。
「你已經和我走在一塊,為何仍和她藉斷絲連?」只是一個小娃兒而已,御風在面對她這個大美人時竟還三心二意,可見韓荷沒有她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一定要親自見見她,並且……我要你當著我的面跟她說清楚。」
哪個女人敢和她搶男人,她一定要對方輸得很慘!
她的話惹得御風一陣冷笑,「我不習慣被女人命令,你也不會是例外。」她以為她是誰?
什麼時候方瑩柔也變得那樣不自量力了呢?她高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予取予求,女人落到這樣的地步只會惹人厭。
「御風你……」
他根本不理會她,一仰頭將剩余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起身。
「你去哪里?」方瑩柔有些愕然。
「你管不著!」說著御風拋下她大步地離開喧鬧嘈雜的PUB。
帶著些微的酒意上了車,用力的甩上車門,他像發泄似的將油門踩到底,蓮花跑車奔馳了出去。
懊死的方瑩柔!她于啥沒事提到韓荷?
為什麼要提到她?!
他這幾天好不容易較可以把韓荷那張盈盈楚楚哭泣的臉拋諸腦後,方瑩柔為什麼又要提到她?
他恨方瑩柔的無心,更恨自己的在意。
御風,你這沒用的家伙!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你干啥忘不了?不但忘不了,竟還任由她夜夜午夜夢回地人夢來折騰著你!
御風!你完蛋了!連自己都擺不平能擺平誰啊?
夜色中,跑車急速靈巧地以著高速行駛在路上,他企圖模糊心中不散的思念,可心中的人影何曾因車速而模糊過了呢?
一旦真動了心,要忘卻何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