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沙發上那個擾人清夢,差點按爆他家門鈐的小丫頭,易轍勉強發揮最大的耐性招待她。
「要不要喝點飲料?」他神色不善地坐在她對面。
沒想到眼前這株清清女敕女敕、乾乾扁扁的小豆苗,竟然就是莫秋櫻的妹妹,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好啊!請問有什麼飲料?」有便宜不佔,不是莫青穗的原則。
這就是那只名聞遐邇的「大貓鄰居」嗎?這未免差太多了吧?對方明明就是個優質的美男子,大姊怎麼還會把他形容得跟野獸一樣?
莫青穗不禁開始懷疑她大姊的眼光遭到詛咒了。
「啤酒。」易轍冷淡地吐出唯一的選擇。
「那就算了。」莫青穗扼腕地嘆口氣,冷靜地拍開一直想爬到她膝蓋上「喔喔困」的小黑貓。
「你不喜歡貓啊?」看到那只笨貓不斷被推下去,易轍心中油然浮起一股病態的滿足。爽啊!
莫青穗搖了搖腦袋瓜子。「我又不是我大姊那個爛好人,養貓太浪費錢了。」她是不反對別人家養貓啦!只要不是她家養就好了。
易轍對她露出欣賞的眼神。「你和莫秋櫻的個性差很多。」不錯!這個小泵娘蠻有前途的。
「謝謝。」莫青穗姑且把他的評論當成一種贊美。「請問,你和我大姊是什麼關系?」她開門見山地問,以免等一下上課來不及。
直接殺上門找出她大姊和大貓鄰居之間的曖昧關系,是她昨晚和小妹商量的結果,至於為什麼派她出馬?因為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放心不下莫晴荷那笨蛋的辦事能力。
易轍揚起俊毅的劍眉。「你不會去問莫秋櫻嗎?」真累!這小丫頭不睡覺,一大清早跑來問這件事干嘛?
「問過啦!可是大姊不肯說實話。」莫青穗眨了眨慧黠的水眸。「只說不會那麼笨地愛上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那很好啊!」易轍微惱地抿了一下唇,分明就是意氣用事的語氣。「我還怕那女人迷上我呢!」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的,又不是她的心。
莫青穗一听,立即興奮得亮起俏眸,一副終於逮到他的模樣。「哦——口氣這麼怪,還說沒有跟我大姊交往。」
易轍唯一的反應是一臉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回床上去——」
「等一下!」莫青穗急忙地喊住他。「大貓鄰——不!鄰居先生,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馬上閃人。」
「問吧!」一抹無奈的神色閃過易轍的五官。這丫頭怎麼跟她大姊一樣愛死纏爛打啊?難道是家族遺傳?
「你可以告訴我,你跟我大姊究竟是怎麼回事嗎?」除非得到他的親口證實,否則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大貓鄰居長得是不錯啦!可惜他的個性太差了,一點都配不上她那端莊賢慧、甜美溫順的大姊,她個人認為他們兩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牽扯,免得她大姊吃虧。
易轍用大手耙了耙凌亂的頭發。「我們之間是有一場交易,行了吧?」特有的慵懶語氣中添加了「你可以滾蛋」的暗示。
莫青穗戒慎地瞠圓了一雙眸子,「什麼交易?」隱約中,她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身為家中最精明能干的人,她最怕的就是「交易」這個字眼了,因為這代表著她兩個姊姊和一個妹妹又搞砸了什麼事情,或是被人家騙了。
「我留下那只笨貓,她就當我的女人,這樣說夠明白了嗎?」易轍優雅地伸了個懶腰,索性挑明了說。
客廳內靜默了半晌,接著爆出忍無可忍的惱叫聲。「我大姊竟然為了一只貓,把自己給賣了——這天殺的笨蛋!」
天啊!別告訴她這是真的!她知道大姊很呆,可是她不曉得她居然會呆到這種程度!
莫青穗只覺一陣黑霧罩頂,俏鼻猛然涌上無力的酸氣,什麼叫欲哭無淚?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沒錯!」一抹莞爾的笑意在易轍的黑瞳中流轉。看到別人同樣被莫秋櫻氣得活蹦亂跳,他的心里總算好過些。
「不算!不算!這個交易不算!」
莫青穗一把抱走正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小黑貓,像搶匪一樣奪門而出,留下一臉錯愕的易轍。
不會吧?怎麼有人賴皮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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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敗壞地殺回櫻之湯,又氣急敗壞地找到莫秋櫻,再氣急敗壞地把貓塞到她手中,莫青穗的動作是一氣呵成的。
「莫秋櫻,你干了什麼好事?」狂吼聲驚動了天地,響徹了雲霄。
「痞子!」只見莫秋櫻驚喜地歡呼一聲,便開心地抱著痞子摩挲自己的臉頰。「痞子怎麼會在你那里?」
「莫、秋、櫻!」莫青穗那圓睜的杏眼中射出殺氣,再也受不了地敲了她一記爆栗。「你這個笨蛋還敢玩貓!你別那麼不知死活好不好?」語畢,她還遷怒地橫了小黑貓一眼。
「嗄?」秋櫻姊姊可憐兮兮地揉了揉疼痛的頭頂心。「阿穗,你在生什麼氣啊?」通常當阿穗直喊她名字的時候,就代表她真的很火大了。
「生氣?你還敢問我在生什麼氣?」莫青穗氣得想拿一把刀砍死她,順便連那只貓一起「喀嚓」掉。「你怎麼不問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有嗎?」莫秋櫻的視線往下一轉,無辜地望進痞子那雙淡綠色的貓眼,一人一貓的眼中有著相同的疑問。
奇怪!既然做了好事,那她生什麼氣啊?
「莫、秋、櫻,你的腦子是不是被蟲給啃啦?」莫青穗氣吼吼地又叫又跳,怒氣終於爆發開來。「你竟然為了一只流浪貓,把身體隨隨便便給了一個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笨啊?」
莫秋櫻訥訥地垂下螓首。「你知道啦?」
「那只小笨貓都讓我抓回來了,我還會不知道嗎?」莫青穗把皓臂圍抱在胸前,憤怒的紋理呈現在她那繃緊的可愛下巴上。
「痞子才不是笨貓咧!」莫秋櫻小聲地嘀咕著。她可以忍受自己被罵笨,可是她受不了痞子受到「貓」身攻擊。
「閉嘴!」莫青穗僵硬地按住抽搐的太陽穴,頭痛得要命。「現在我已經把貓搶回來了,不準你再去見那個大貓鄰居,你听到了沒有?」對付她大姊這種軟心腸的爛好人,只能采取斑壓統治的手段,千萬不能讓她有討價還價的空間,否則她就等著收她的爛攤子吧!
「噢!」為了熄滅她的怒火,莫秋櫻只好乖乖地點頭。「那痞子怎麼辦?我們可不可以……」
青穗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只小黑貓。「你想留就留吧!不過我先講好,這只貓只能吃我們的剩菜剩飯,沒有罐頭可以吃,知道嗎?」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損失降到最低了。
「好哇!好哇!」莫秋櫻快樂地點頭如搗蒜,只要能留下痞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當然好了。」莫青穗沒啥好氣地嘟嚷一聲。
「對了!你把貓討回來的時候,易轍有沒有……說什麼啊?」莫秋櫻遲疑地輕啟紅唇,小手無意識地搔了搔貓咪的肥肚。
莫青穗那氣呼呼的俏臉上還是有難掩的怒火。「哼!那家伙還能說什麼?」他卑鄙地利用一只貓來佔一個笨女人的便宜,她沒告上警察局就已經算他走運了,他哪有立場再多說什麼啊?
不過,易轍這名字還蠻耳熟的,她究竟是在哪里听過呢?
「可是痞子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在他家花了不少錢耶!他應該很生氣才對啊!」按照常理推斷,任何人都會因為做白工而氣得暴跳如雷,更何況是易轍那麼討厭貓的人。
「大姊,你已經付出『代價』了,你忘記啦?」莫青穗克制地眯起靈亮剔透的烏眸,險些就要失手掐死她那既笨又沒記性的大姊。
「有嗎?什麼代價?」兩只困惑的水瞳眨啊眨的。
莫青穗咬牙切齒地提醒她。「大姊,你不是已經被他吃乾抹淨了嗎?那就是代價啊!」嬌脆的聲音中含著明顯的挫敗。
莫秋櫻羞紅著臉蛋,結結巴巴地坦承︰「其實……我們還沒做……做那件事。」這就是她覺得虧欠易轍的地方了。
青穗突然雙眼一亮。「呵!那我們不就賺到了。」
「阿穗,我們把痞子欠的錢還給易轍好不好?」莫秋櫻小小聲地詢問當家的小主事。
因為家中的經濟大權全掌握在青穗的手中,凡是動用一千元以上的「鉅款」都要經過她的同意才行。
「這個哦……」莫青穗露出掙扎的表情。
「阿穗,我們做人要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不可以做出違背良心的事來,更不可以——」
莫青穗舉起右手,威嚴地阻止她的叨絮。
「好!我投降了。」她上課快來不及,沒時間听她念下去了。「喏!這兩百塊拿去。」她忍痛從皮夾中抽出兩張紅色鈔票,打發似地塞給她。
「才兩百塊會不會太少了一點?」莫秋櫻為難地盯著手心上的鈔票,不知該不該收?
如果她收下了這少少的兩百塊,將它賠給易轍,極有可能刺激到他,萬一他不甘心殺上門來怎麼辦?可是如果不收下這筆錢,她又無法給他一個交代,這樣拖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兩百塊已經很多了,大姊,錢不是那麼好賺的,我們要節省一點才行。」莫青穗的小手揮了揮,像是想趕掉她大姊腦海中敗家的念頭般。「記著!錢用信封裝好,放在他家的信箱里就可以了,千萬不能和他踫面哦!」她一臉鄭重地叮囑她。
「為什麼?」沒必要這麼麻煩吧?
「因為我怕你又傻呼呼地答應什麼蠢事了。」莫青穗毫不留情地戳傷她的尊嚴。
「噢!」莫秋櫻的頭羞愧得點到地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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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菜後,莫秋櫻立刻听話地把信封投在易轍的信箱內。
「你投了什麼東西?」
像鬼魅般,易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背後——以一個拿著拐杖的人而言,他的動作優雅得不可思議。
「喝!」莫秋櫻嚇得跳了起來。「你走路怎麼都不出聲音啊?嚇死我了!」她頗有怨言。
「是你太專心了。」易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下信箱,然後低沉地開口︰「對了!那只貓是被你妹妹帶走的,我沒丟棄它。」先把話說清楚,省得她將來不認帳。
不管那只笨貓現在在何處,總之,他收留了它近半個月的時間,那她就得遵守約定,不能賴皮。
「我知道啊!阿穗已經答應我留下痞子了。」一講到這里,莫秋櫻就開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激動地握住他的大手。「謝謝你的幫忙,真是多虧你了。」
見到她樂得眉開眼笑,易轍的嘴角有趣地緩緩勾了起來。
「不客氣。」別忘了他的恩惠就好了。
「易轍,你真是個大好人。」莫秋櫻感嘆地笑了笑,一張清艷的俏臉上布滿了感激之意,壓根兒忘記當初是她千拜托、萬拜托,甚至還用身體當條件,他才勉為其難留下痞子的。
「嗯。」易轍滿意地咕噥一聲,接著抽回自己的大手,掀開掛在牆上的信箱。「你寄了什麼東西給我?」
明明是天天見面,而且住得這麼近,這女人居然還寄東西給他,真是可愛。
「呃……那個是……」莫秋櫻渴望地盯著他手中的信封,一副很想搶回來的模樣。完蛋了!等一下他肯定氣得七竅生煙。
「哪個?」易轍有趣地拆開信封,發現里頭裝了兩張鈔票。「你干嘛包兩百塊給我?」
「呃……你收下就是了,別問……那麼多了。」莫秋櫻像是突然對地上的螞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般,兩只眸子幾乎是專心地黏在地板上。
「我不收來路不明的錢。」易轍將身軀倚在牆上,雙手橫抱胸前。
這女人無緣無故給他錢做什麼?太詭異了吧!如果不是錢太少,他還以為她是想賄賂他呢!
「這不是……來路不明的錢。」莫秋櫻的美眸死盯著地上,透出一股心虛的味道。
「別對著地上說話,抬起頭來。」她那做賊心虛的模樣勾起了易轍難得的好奇心。
「噢!」莫秋櫻不太情願地抬起臉蛋兒。
「說吧!你拿錢給我做什麼?」易轍一派輕松地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回避自己的眼神。
莫秋櫻不安地清了清喉嚨。「呃……痞子在你家也叨擾了很久,我們心里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我們想……補償一下你的損失。」見到他露出殺人的眼神,嚇得她趕緊補充︰「我知道錢不是很多,可這好歹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請你不要嫌少好嗎?」
易轍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陰冷。「你竟然拿兩百塊來打發我!」他的口氣輕柔卻又危機重重。
這女人把他當成什麼樣的白痴了?他之所以忍受那只笨貓那麼久,無非就是覬覦她那可愛成熟的身體,如今她居然隨隨便便就想取消這項交易!
哼!作她的大頭夢!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妹妹叫我拿來的。」莫秋櫻被他凶殘的目光瞪得頓時寒毛聳立、頭皮發麻。
照理說,她身為長姊,應該很勇敢地承擔他的怒氣才對,可是他的表情太凶狠了,讓她實在提不起勇氣來。
「你可真听你妹妹的話啊!」易轍的星目含著冷冷的火光,冷嘲著。
「對啊!阿穗比較聰明能干嘛!」莫秋櫻不但沒有听出他的暗諷,而且還漾出慈母般的驕傲笑容。「其實,我本來打算替你多爭取一點錢的,我覺得至少要給你五百塊才夠,可是阿穗說錢不好賺,所以一下子就否決我的提議,真是對不起哦!」
語畢,她一臉歉疚地向他鞠個躬。
易轍真想一巴掌往她的後腦「巴」下去。「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他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他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而這個蠢蛋居然還拿這一丁點錢來侮辱他,未免太可笑了吧!
「要不然你干嘛那麼生氣啊?」莫秋櫻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發現他額頭上的青筋凸得好肥哦!
「你說呢?」這明知故問的笨女人!
不是為了錢,莫非是……
匆地,莫秋櫻的俏眸一亮。「咦!難道你對痞子產生感情了,情願不要錢,也要痞子?」哈!她就知道世上沒有人能夠抵抗痞子的魅力。
「不是。」易轍簡潔有力地粉碎她的白日夢。「我恨死那只貓了!」
「那你究竟在生什麼氣啊?」莫秋櫻被他的反覆不定搞得一頭霧水,猶墜入五里雲霧之中。
「你跟我過來。」易轍把她拉進鐵門,並且直接將她困在圍牆上。「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毀約?」
「什麼?」莫秋櫻囁嚅地吞了吞口水。
他那輪廓分明的俊臉距離自己的鼻尖不到三公分,她眼里所見的全是他放大的五官,看起來怪嚇人的。
易轍可不打算讓她蒙混過關。「我不準你毀約,莫秋櫻。」他的大掌威脅地掐起她的下巴,一臉陰沉的怒氣。
莫秋櫻先是迷惑地眨了眨無辜的眸子,隨即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你是說我們之前那個交易哦!」
「沒錯。」
「你呃……用毀約這個字眼……會不會太重了一點啊?」莫秋櫻輕聲細語地開口,仿佛在暗示他的小題大作般。「我們只是取消交易而已,你沒必要那麼氣憤吧!」
氣憤?不!他一點都不氣憤,他只是手很癢,有點想扭斷她的脖子而已。
「誰跟你取消交易了?」他克制地眯緊雙眸。「我可沒答應。」
「那你干嘛讓阿穗把痞子帶回來?」莫秋櫻偷偷撥開他的大手,因為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痛。
「你妹妹抱起那只貓就跑,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她。」那丫頭簡直比搶匪還恐怖。
莫秋櫻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解,然後開始忙碌地想推開他半貼著自己的身軀。「原來如此哦!」
「你別扭來扭去害我分心。」易轍朝她警告地皺起眉來。他們現在是在談正經事。
莫秋櫻忍不住埋怨。「退後一下,你壓到我了。」他靠那麼近做什麼?很曖昧耶!
「除非你答應我遵守約定,我才後退。」易轍怎肯輕易浪費自己的籌碼?況且壓著她講話還挺舒服的。
「那怎麼可以?」莫秋櫻癟起紅潤的朱唇,她又不是呆子,笨個一次也就算了,怎麼可能再笨第二次?
「為什麼不可以?」易轍不悅地反問。
「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你得養痞子一輩子才行,可是你才養了它半個月而已,這個交易當然不算啊!」莫秋櫻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辯的人,不過,這回她卻說得頭頭是道。
「該死!」易轍低咒一聲。「好吧!你把那只笨貓還給我。」
他已經飽受那只貓騷擾了半個月,沒有理由不繼續下去——起碼得先把她弄到手再說。
「不行!痞子不能還你。」莫秋櫻飛快地搖頭。
「為什麼又不行了?」易轍不耐煩地抿起薄唇,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美國時間太多,不然怎麼會在這里和她爭起一只他根本不想要的瘟貓來。
「我覺得這項交易可能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還是自己養好了。」莫秋櫻一半是為了他著想,一半是想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什麼困擾?」易轍捏了捏俊挺的鼻梁,發覺和她說話其實是一件非常累人且花腦筋的事情。
莫秋櫻責難地瞪了他一眼。「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麼還可以背著她胡搞瞎搞?萬一被她知道了怎麼辦?」
這男人到現在還想陷害她,這種行為真是太可恥了!
「我哪來的女朋友?」易轍一臉的莫名其妙。她想過河拆橋就直說,何必找一堆奇奇怪怪的藉口?
「思妤啊!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莫秋櫻繼續給予他譴責的瞪視。
「當然不是!」易轍一口否認。「她是我的大學同學。」
咦!那她昨晚的氣不就白生了?
莫秋櫻趕緊收回瞪得有點酸的視線。「可是你們看起來很……很像一對男女朋友嘛!」
「那並不代表我們是。」
莫秋櫻只好尷尬地陪笑了幾聲。「對不起哦!我大概是會錯意了。」
「哼!」易轍冷凝著尊貴漂亮的眉宇,放下撐在牆上的雙手,同時稍微退開了一步。
「那……我可以走了嗎?」莫秋櫻早就想落跑了,可惜剛才一直被他困住,無法月兌身。
「嗯。」易轍施恩般地點了點頭。既然他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相信她應該會遵守交易才對。
「謝謝。」莫秋櫻立即丟下兩百塊,然後拔腿狂奔,仿佛後頭有鬼在追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