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旅館,看在小草單純的眼中,除了新奇,更有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她不知道少爺為什麼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一間房、一張大床——小草匆匆轉動的眼珠子,「少爺,我們……我們到這兒來,要……要做什麼?」她帶點猶豫,小小聲問。
必軾風靜默不語,只是望著她,繼而倏地出手往她縴腰一撈,兩人雙雙陷入大床。
他吻她的唇、吻她的頰、吻她挺秀的鼻尖——
小草在羞怯中神經緊繃。
每當少爺這麼對她,她就會覺得很緊張、很惶恐,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但——她卻渴望如此的親密。
少爺的懷抱,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小草……」關軾風撫著她臂膀,柔聲輕喚。
「小草,你喜歡我嗎?」
小草頓時羞紅了瞼。「少爺,你……你明知道的……」
「我要听你再說一遍。」他以指背在她漲紅的面頰刷了又刷。
「喜……喜歡……」小草垂下的眼中滿是羞怯。
「更喜歡我抱你、吻你?」他沙啞的嗓音顫著低笑。
小草早已面紅耳赤了。這教人怎麼答呢,少爺可是在捉弄她?
不等她答,關軾風立刻又問︰「小草,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們……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已經在一起了嗎?」她畢竟是生澀的。
必軾風搖搖頭。「不只是現在,還有以後——小草,和我在一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輩子都是,這樣你明白嗎?」
她是少爺的人,一輩子都是——
這是多麼令人動容的一句話啊!
原來溫柔也能將人整顆心揉碎、也能教人肝腸寸斷。
「明白,小草明白。」她軟軟的回應,一雙水眸全是款款深情。
必軾風帶著滿意微笑的唇,重新吻上了她——
小草的心意,他清楚感覺到了,但這還不夠,他更要小草從此對他死心塌地!
深深陶醉在熱情擁吻之中的小草,猛地一僵——她上衣的扣子何時松月兌的?她居然完全不記得了。
「少……少爺……」小草一慌,本能的握住自己領口。
「你別怕,只要將自己交給我就行了。」他想捉開她的手,她卻握的更牢。
「少爺我……我……」她已方寸大亂,根本無法言語。
「你是我的人,連你的身子也是。」他貼上她發鬢的唇緩緩游移,濕軟的舌含吮著她耳垂,在她耳畔柔聲喃喃︰
「讓我看看你……讓我撫模你……讓我更徹底的感受你……」
他口中的熱氣不時在她耳邊搔著癢——小草只覺渾身一陣酥麻,腦袋重重的、昏昏的,那雙半睜著茫亂的眼,看見的是天旋地轉。
這樣的她,除了任他予取于求又能如何——當她感覺到冷涼的空氣嗖地滑過,體內根根神經猶如拉緊的弦,一踫就斷。
她別過頭、閉起眼。就這麼露出自己赤果果的上半身,她覺得好羞。
必軾風滿是喜愛的目光卻是再也離不開她。
小草不由得一震,身子顫抖不止!他為何要這麼捏著她的胸部?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他這麼做……他這麼做她很難受啊!
小草雙頰燙的像燒紅的鐵一般。一個未出嫁的閨女和一個男人袒裎相對怎會不感到羞恥呢?一個好女孩是不該在婚前失了清白的,但她知道自己是守不住了,她已經是少爺的人了——
倏地,一股威猛電流從下月復竄上,小草連打哆嗦。
隱藏于的花瓣是那麼樣的柔滑膩女敕,他一抵開她雙腿,立刻探訪她那青澀的處女境地。
哀捏著她的花瓣,撥開女敕膜;一下即竊得了她珠玉般的小核,揉著它、擰著它,他那惹火的手指片刻也不放過她——
好燙、好熱,像著了火似,小草難受的蠕動著身子、皮膚表面也漸漸滲出了汗水。
「少爺,我……我覺得好熱、熱的好難受呀!」她忍不住低叫出聲。
她縴細的嬌軀泛起一層淡淡紅暈,少女的嬌柔,美的教人目不轉楮。
「小草,你得好好的、用心的去感受這一切……」他帶著喘息的聲音嘶啞低喃。「過了今夜,你將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記住它。」
安著薄薄水氣的私密花園,象徽著它已然成熟,他將她雙腿再撐開些,他要看清她初次綻放的美麗……
這片禁地——它的潤澤是為了期待他的介入,它的激情是為了他而上演,這些,全是他的,是他的!
「小草,說你愛我。」他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龐。「說出來!」
「少爺,我……我愛你……」她無助的嬌喘著。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永不改變?」
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為何要這麼問?小草無力思考,只是被動的答︰「永不改變,我只愛你,只愛你……」
「小草,告訴我,說你永遠都是我的,水遠會為我守候。」
小草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很單純的愛著他,小草她——他用這種方式會不會太自私、大卑鄙了?
「小草永遠都是少爺的、永遠會為少爺守候……」
他將自己的硬挺抵上她的柔軟。「記住今晚你所說的。」猛地沖入她體內。
~~~~~~
那一夜之後,小草已經由女孩成為女人。
平日在關家就算見著了面,他們仍像往常一般,保有單純的主僕關系。但到了夜晚——少爺便成了她熱情的戀人。
他倆幾乎夜夜相約于楓林橋——這是一場甜美而神秘的幽會。
小草好快樂,快樂的就像只會飛的小鳥。
「你最近心情似乎特別好。」秋蓉也發現了小草的改變。「笑容也多了。」
「是嗎?」小草眉開眼笑的。「最近天氣好,所以心情也好嘍。」
「嗯,也變漂亮了。」秋蓉有感而發的說道。
吃完最後一口飯,她站起來將一只只的碗疊起。
「蓉姐姐,你又取笑我了。」小草也趕緊吃完飯,收抬著桌面。
其實在關家每個人都待她很友善——只有阿銀例外。
阿銀欺負人的道行高,她都在暗地里進行又威脅人不許說,以至于連彩風都不曾發覺。
「對,對,我又在逗你了,甭說了,咱們還是快點收拾好,要不銀姐姐又要罵人了。」秋蓉調皮的吐個舌頭,扮鬼臉。「我一會兒還得去幫少爺收拾東西。」
一听到「少爺」二字,小草精神都來了。「幫少爺收拾什麼?」
「少爺從明天起要暫時搬到三樓的臥房,所以我幫少爺把一些東西先移過去。」
「為什麼要搬到三樓?原本住二樓的那間房不好嗎?」
秋蓉搖搖頭。「因為二樓那間以後要當新房用,明天就會有工人到家里來重新裝潢。」
「新房?」小草一時還轉不過來。
「是啊,等少爺和趙小姐結了婚,就住在那間房。」秋蓉想一想,又說︰「不過我看也不會往太久的,听說他們一結完婚,立刻就要一起出國念書去了。」
小草只覺腦袋里轟的一聲……
~~~~~~
今晚楓紅,格外哀怨。
一如往常的橋上相會,卻不再浪漫、不再充滿期待——
小草愁眉深鎖、掩不住心中的黯然。
「我不該知道嗎?」小草怨尤。「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必軾風點燃一根香煙靜靜抽著,吐出的只有團團白霧,沒有言語。
他的沉默是什麼意思,無言以對還是……
「為什麼不告訴我?」小草不爭氣的淚在眼眶打轉,她略帶激動上前捉著他一只手臂輕輕搖晃。「為什麼?為什麼呀!」
她激動的情緒逐地揚高,微顫的嗓音都啞了。
「告訴你又怎樣?」他挾下叼在口中的香煙,眉心漸漸聚攏。「是不是告訴你,你就會對我死心了?」
「我……」小草心一揪。他為何皺眉?他為何有了慍色?她的追問令他感到不耐煩嗎?
「原來你對我不過如此!」他揮開她的手。
「這就是你對我的感情嗎?你的感情就這麼輕易動搖?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全是虛假!」
「不,不,不……」小草搖頭,瘋狂搖頭。
「你明知道不是的!」
他怎能冤枉她?他怎能懷疑她?她對他……她對他……她愛他愛的心都痛了,這份椎心刺痛會是虛假的嗎?
「我不知道!」他冷冷的別過身。「我只知道你令我很失望。」
令他失望?不然他認為她應該如何,笑盈盈的向他道聲恭喜,祝福他婚姻美滿、永浴愛河?
她只是個平凡人,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她如何能超然——
他這麼要求她,合理嗎?公平嗎?
單薄的肩一挎,小草心如槁木。「你不過是在玩弄我,對不對?」早該想到的,她早該想到的!
少爺怎可能是真心喜歡她的,她只是他的游戲,她只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小小片段。「傻啊,我真傻,傻的不可原諒……」
悲傷的淚珠如斷線珍珠,紛紛墜落。「我怎會這麼傻呢……」
必軾風緩緩轉身。她那單調空洞的聲音引人哀傷,泣然淚下的姿態惹人憐措,他心疼不已。
他采取強硬只為先發制人,他要抹殺小草心中不該存在的芥蒂,但——他用這樣的方法卻教小草單純脆弱的心承受不起。
「小草……」他扔掉香煙,手臂一伸,將她撈進懷中。」你真的很傻,淨會胡思亂想跟自己過不去。」
他拍拍她的肩、撫擾她的發,語氣放柔許多。
「我說過,你水遠是我的人,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你不記得了嗎?」
她記得,她沒忘,但——「但你就要結婚了呀!」她痛哭失聲。
少爺還在哄她,還在尋她開心嗎?他是個即將娶妻的人,可有地存在佇足的余地?!
「那又如何?我對趙友嵐根本毫無感情。」他冷冷的道。
毫無感情,小草一愣,抬起哭紅的眼望著他。
「我不懂……沒感情為什麼會……」
「父母指婚,我身不由已。」他五官木然。「我在我父親臨終前親口答應的,當時趙家人也在場,允諾誠如婚定,從那一刻起,趙友嵐已形同關家未進門的媳婦,延至今日,我也該履行義務了。」
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貧苦人家養不起女兒,自幼賣當童養媳,在這樣的行為之下自然談不上愛,要說身不由己,小草不是不懂。
不懂的是,為什麼富貴人家也躲不過相同的命運?
「我是關家獨子,對關家,我有責任。」這是關軾風無法擺月兌的。
這年代,門第觀念根深蒂固,就算接受西式教育的下一輩已破除這種觀念,但如何能不顧及上一輩的傳統倫理?
「小草,我不想騙你,你最好知道——」這事不容含糊,他也無需拐彎抹角。
「就算沒有趙友嵐,也不會是你。」
小草一愣,心中卻已泛著隱隱酸楚——就算沒有趙友嵐,也不會是你……
「無論是出身、教養、學識,趙友嵐俱備了所有關家媳婦的條件。」要想打破小草不該有的期望,他得再殘酷一些。「小草,你要知道,倘若今日不是趙友嵐,我仍會娶相同背景的女人為妻,這道理是不變的。」
讓她徹底死心——「小草,你是不可能會成為關家的少夫人的。」
小草的眼褪去光澤,漸漸呆滯。關軾風的斬釘截鐵狠狠地將她心刺穿。
自己身世貧賤,她又哪里敢妄想關少夫人這頭餃呢?她從沒有這樣的野心,更沒想過要榮華富貴,她只是……只是眼睜睜看著心所愛的人另行結縭,她又當如何自處?
「少爺,你真是不該……」小草潸潸的淚盡是委屈。「小草只是個卑微的僕人,從來都不敢妄想能得到少爺的回應,早知如此,就讓……就讓我偷偷喜歡你就好了,我寧可這樣,寧可永遠活在自己的想像中……
他何苦招惹她呢?未曾擁有,心如明鏡;得而失去,全是抹不去的塵埃……
「小草,你又怎知活在片面的想像中不是另一個遺憾呢?」關軾風擱在她腰間的手緊縮、再緊縮,以懷抱將她拘囚。「我結婚,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
那他們又將會是怎樣的關系?「少爺,你是說……」
「你不需要名分,因為我的心在你身上,你並不委屈,對不?」他的柔聲喃喃最後印上她唇瓣。
他細膩的吻著她,小草虛軟的癱在他懷中。
他的心在她身上……小草腦海始終縈回著這句話。
自己是不是耳根子太軟了?是不是太容易哄了?為什麼總是因他的甜言蜜語而感動不已?
許久,他終于松開她,指尖輕輕刷過那讓他給吻的泛紅的唇瓣。「小草,我們依然能在一起。只要你听我的,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小草朦朧的眼中一片茫然。他是不說的太過于輕松了呢?
「不,不對……」小草含淚搖頭。「我們這樣……怎對得起趙小姐呢?我會良心不安的——還有你很快就要出國去了,我們哪里能在一起呢?」
一想到離別將至,小草更是悲從中來。「少爺,這問題——好多好多呀!」
他輕輕勾起她下巴,以細碎的吻安撫地。「感情是現實的,你要講良心就是讓自己傷心。何苦!」
難道讓趙友嵐傷心就應該嗎?他可曾替未過門的妻子想過,小草不同意他這麼自私的想法,卻又無力去推翻他。
無力推翻,是因為知道自己已離不開他……
「至于出國的事——一年半載的時光,忍忍就過了。」他用溫柔催眠她。「小草,你說過要為我守候、無論發生什麼事。」
守候,是他早已為她訂制的枷鎖,她唯有背負。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沒有別的選擇。」他甚至連一點退路也不留給她。「小草,好好留在關家,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