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我吧,」他老實吐實。「我本是打算迎你進門之後,才在暖烘烘的被窩里好好踫你模你的。但我發現只要朝你多望幾眼,我腦袋就空了。」
她臉紅了紅,貼在他胸口的身子輕扭了扭。「其實……只要能跟你在一塊,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知道。」他親親她臉頰唇角,又踫踫她依舊挺立的峰尖。「可我在乎,我現在一心只想讓你過得舒舒服服,讓你穿上最漂亮的衣裳,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
「所以,我們得忍到大婚之日……」她一臉苦惱地回望他。
「你真以為我忍得住?!」
他焦躁地嚙著她耳垂,兩人又纏綿地吻了好幾次,直到她再次扭動喘息說疼,他才低喘著氣將她緊環在胸口。
「不行——真的——最少,也該給你一張床——」
最後那兩句話不知是在安撫她,還是在提醒他自己。
伏在他胸口的唐靈酥軟酥麻地笑著。
「先睡吧,明兒一早我立刻築屋蓋房。」說完,他拉開捆在一旁的毯子,往兩人身上一蓋。
馬車極窄,兩人只能像雙筷子似地貼在一塊,根本沒法翻動。
被他這樣抱著,唐靈本以為自己絕對睡不著的,可不知是真累了還是安心了,在他懷里窩不到一會兒,倦意便卷走了她意識。
棒天一早,唐靈是被劈柴聲音吵醒的。
她揉揉眼皮探頭,只見寧離苦果著上身,高舉著板斧,一下一下劈著柴段。
陽光下,他結實浮凸的肌肉會發光似地閃耀著光芒,她痴痴地凝望他結滿汗水的果身,感覺指尖在蠢動。
曾經扮成男孩的她,從來不覺得男人臭烘烘的身子有什麼特別,可這會兒看著他,昨晚曾經讓她喊疼的地方,又不自覺起了一陣酸軟。
她是怎麼了她!她揉揉心窩,想起他昨晚說過的話。她搞不懂,自己真那麼「想要」他?
找機會可要好好問問他。
「磅」地一聲拉回她神智,想起他昨晚說要蓋房子,她趕忙要下去幫忙。
「離苦,我一起來。」喊完,她拉高裙擺準備跳下馬車。
在河邊劈柴的他一見她動作,忙不迭丟下斧頭沖來。
「小心吶你。」他正好抱住她跳下的身子。
「干麼,我之前哪天不是這樣蹦蹦跳跳的?」她驚訝地看著他。
他像捧著什麼寶貝似地放她下地。
「之前讓你孤軍奮斗,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姑娘家。現在知道了,當然要幫你多擔待一點。」
這種話,怎麼听怎麼暖。她眼甜甜一睨。「你幫我擔待,那誰幫你擔待?」
他一拍胸膛。「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靠自己。」
「干麼一個人撐得那麼辛苦?」她望著他汗涔涔的胸口,心里又甜又燙。「你該知道,我是可以幫你分憂解勞的人。」
望著她情意綿長的眼,一股感動充斥他心房。以往他從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他人駐足逗留,更別提要他同意娶人為妻、成家立業種種。可遇上她,歷經這麼一場風波,他像被點醒似地明白了什麼叫責任。
所謂責任,就是把人放進心里。從今以後,他得為他自己——還有存在他心底的她,好好活下去。
想到今後他再也不能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世上總有一個人會絆住他腳步與思念——感覺是不太習慣;但同時他也發現,他並不討厭。
如果牽絆住他思念與腳步的人,是她。
那麼,他心甘情願。
「我很清楚你多聰明有用,」他輕撥開她垂在頰畔的發絲。「可是看著你,我就是忍不住想多寵寵你,希望你多依賴我一點。」
她耳根一紅。這人的嘴,什麼時候變這麼甜了?!「你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就不要說,親一下獎賞就好。」他眨眨眼。
「誰理你。」她愛嬌一哼,旋即鑽出他懷抱。
寧離苦呵呵笑地跟在她身後。「餓不餓?我熬了點粥,正是吃的時候。」
「我先洗把臉。」她從襟里掏出方巾,彎身在湖里揣了揣。
回頭,就見他端來鍋粥,一旁大石上已經擺了兩只碗跟一盤腌菜。
包括他用來劈柴的斧頭,這些全是從馬車上取來的東西,凡吃的用的睡的,他都教驛站伙計幫他買妥備齊了。
他真是盤算好了要在這地方躲上一陣。
她一望腳邊柴堆。「別告訴我你一晚上沒睡?」
他抓了抓頭,一早就在岸邊干活,熱得他連頭巾也扎不住。
「我睡不著。」他承認。
他好歹是個男人,心愛的女人這麼沒防備地睡在自己懷里,要他怎不心癢難耐?可看她睡得這麼安穩,加上沒有床——這是最痛苦的一點,他索性不睡了,想說早一點安置好屋子跟床,折騰也會跟著縮短那麼一會兒。
餅了好一會兒她才听懂他在暗示什麼。
「你——」她眼兒朝他腿間一瞟。
他申吟著將頭別開。「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其實……」她咬著下唇小小聲說︰「仙兒姊教了我一些方法,據說可以讓男人很舒服——」
「不行不行不行。」他連連搖頭。「我有我的堅持,不管怎麼說,我不可能讓你在這種連四面牆、一個屋頂也沒有的地方,跟我交歡燕好。」
他表情好可愛。望著他交雜的側臉,一股柔情在唐靈心頭翻涌,一時忍不住,她湊向前親了他一記。
「你還逗我。」他皺眉嗔道。
她當然看得出來他不是在生她的氣。
「我覺得我好幸福。」她手臂一彎勾住他脖子,臉就貼在他汗涔涔的胸口上。
听他心口怦怦怦跳得多快!一時淘氣,她張嘴舌忝了一口。
咸咸的。
她心里念頭剛轉過,人已被他抱緊狠吻了起來。
「你這家伙,都不怕被我吃了——」
他聲音如此喑啞,濃稠如火焰般讓人心發燙。她微傾著頭感覺他舌尖的舌忝逗,撫觸她胸脯的指尖隱含著沉沉的渴望。
突然他挪開臉,燙熱的鼻息灑在她頸脖間,還有他微微顫抖的身軀——她知道他正在跟yu\望交戰。
噢,她緊環住他勁瘦的腰干深深吸氣,她是如此地愛他!
「你老是讓我失去控制——」他蹭著她臉頰喘道。「你完蛋了你,等我把屋子蓋好,看我晚上肯不肯讓你休息!」
她手指頭輕輕畫過他背脊,仰頭一笑。「你確定一晚上沒睡,又勞累了一天,晚上還有氣力讓我不得休息?」
「你以為是誰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他一擰她鼻,寵溺的。「快去吃飯。」
唐靈站起身,故意學花樓里的姑娘,挺腰,再輕輕一扭腰臀。
瞧得他又是一陣急喘。
明知道他難捱,她還故意逗他!
他惱得牙癢癢,可她偏偏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端起陶碗好不無辜地喝她的粥。
「嗯,這腌瓜不錯,你嘗嘗。」她挾了塊送到他嘴邊。
他張嘴恨恨地咬下,巴不得這會兒吃的,是她甜似蜜的小嘴。
「干麼吃得這麼咬牙切齒——」她巧笑倩兮,好似他肚月復間這把火跟她無關似,又喂了他一口瓜。
望著她被粥染得濕潤濕潤的小嘴,他只覺得下月復如火燒般脹得難受。
可惡!他想,再繼續坐在這兒盯著她小嘴吃飯,難保待會兒他不會失卻理智地撲向前去。
也顧不得配菜了,他唏哩呼嗜喝完粥,火燒似地逃回柴堆旁。
「吃這麼一點就飽啦?」她在他身後喊著,接著響起銀鈴似的笑聲。
他知道,他被取笑了。
這家伙!他又氣又惱抓起木頭劈著,一邊喃喃碎念︰「你等著,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