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修羅 第6章(2)

為什麼?這句話宮殘月還沒問出口,天音已經附在他耳邊小聲解釋︰「因為我想要請教那位夫人一些事,還有,她有孕在身,身邊有我們隨行,的確比較安全。」

爆殘月對天音本就是百依百順,少有她開口要求,而他卻出言拒絕的情況,但——宮殘月回頭瞟瞟常隸,他不放心的是常隸。就像天音記掛白初蕊的貌美,他也記掛常隸那雙勾魂眼。

「非這麼做不可?」宮殘月看著天音問。

她為難地嘟起小嘴。「我想請問夫人的事,已經在心里惦記很久了……」

爆殘月點點頭。「就依你。」

天音聞言,頓時笑得有如春花般燦爛。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跟你們一道走——不過看夫人狀況,恐怕還得在鎮上多休養個兩日才行。」

「謝謝你們。」常隸誠摯地說道。

為了讓嬌妻安心休養,常隸不惜耗費鉅資包下整間客棧,除了天音、宮殘月與原本工作的小二跟掌櫃之外,其余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

這會兒天音正在白初蕊房里幫她按摩身子,孕婦容易腰酸背痛,卻又忌諱隨意揉捏穴道,這會兒被天音巧手一捏,白初蕊舒服得簡直要飛上天去。

「謝謝你。」看著捏出滿額熱汗的天音,白初蕊滿臉感激地說道。

天音看著她,突然停下手里的動作,一臉靦地瞅著她看。「不瞞你說,其實我是有求而來……」

「啊?」白初蕊一愣。

「別誤會,我想求的不是東西,而是想請教些事……」

問事?白初蕊心里雖感到奇怪,但基于報恩的心態,她點點頭要天音繼續說下去。

「這事、真的很難啟齒……」天音未說臉先紅。

白初蕊也不催她,就只是一逕歪著頭等她把話說完。

天音低垂著頭,絞著手指扭捏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了她跟殘月兩人的「床第」問題。

天音心里是這麼盤算的,白初蕊已為人妻,這會兒也已懷孕,男女性事理當不陌生才對——說起來她想法也沒啥錯,可問題是,白初蕊跟常隸在一塊,可從來就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問題……

「那痛,是應該的麼?」兩個臉蛋脹得通紅的美姑娘湊在一起談論那事兒,這景況當真逗趣極了!

「處子破身自然會痛,可說坦白的,我不記得那疼有那麼難受。」

天音瞪大眼。「你的意思是,那事兒到最後應當是舒服的?」

「是。」白初蕊害羞答答地將頭一點。

怎麼會這樣?天音困惑地皺起眉頭,白初蕊說舒服,先前被殘月踫過的女人們也說舒服,偏偏就她一個人疼得要命!天音實在不太願意承認,那痛全是她自個兒問題。

「天音姑娘,恕我冒昧地問上一句,你自那一次之後,還曾經跟宮爺他……」白蕊手比了個親熱的動作。

天音一臉黯然地搖頭。「我要求過,可殘月就是不肯,他怕又會傷害我。」

「這樣啊……」白初蕊蹙眉思索許久,突然間想到了個主意。「這樣好了,給我一天時間,我想辦法從我丈夫那兒,探探究竟是怎麼回事。」

「常爺他會知道這種事麼?」

白初蕊笑了。「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就算他不懂,我也定會叫他想辦法生出個答案來。」

「那就太謝謝你了。」天音笑逐顏開。

天音前腳剛離開廂房,常隸後腳即跟了進來。瞧兩人相對望的表情,當真是比蜜還甜。白初蕊微笑地輕挲了下他臉龐,常隸執起她手親吻。

「對了,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常隸挑眉一笑。「娘子盡避吩咐。」

白初蕊同他說了天音提問的事,只是隱去了問的人名。常隸何等聰明,豈听不出她口中那名「友人」,便是方才離開的天音。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原因?」

常隸輕挲著下顎點了點頭。「原因有很多,就不曉得他們犯的問題是哪一個。」

「既然知道那就好辦,來,你一個一個說給我听,我再轉告她,讓他倆好好琢磨琢磨。」

「錯。」常隸搖著手指。「這事很重要,可禁不起一再再的琢磨跟失敗,這樣好了,我好人做到底,我花點銀兩請那位爺上花樓,直接讓花娘們教他該怎麼讓女人舒服。」

「這怎麼可以!」白初蕊一听,急忙搖頭。「天音來問我問題,就是不希望宮爺被其他女人搶走,你這麼一弄,不就幫了倒忙——」

一句話未說完,白初蕊即知道自己犯了錯。還說要幫忙保密,結果一急,竟不小心說溜嘴了!

瞧嬌妻那窘困的表情,常隸忍不住放聲大笑。「你不用愧疚,我早就猜出問你問題的那人是誰。好吧,既然你說不能找花娘,那就由我出馬!我去找宮爺聊聊,說不定能夠從他嘴里探出點原因。」

事不宜遲,常隸話剛說完白初蕊即趕他出門。常隸在客棧里晃了一圈,沒想到竟在後院一棵大樹上發現宮殘月身影。

「宮爺真是好興致,一個人躲在上頭欣賞風景。」

爆殘月聞聲低頭,他表情淡淡點了點頭,卻沒意思下來跟常隸說話。

常隸挲挲鼻頭,也沒把他這點冷淡放心頭。一個騰身,人便輕飄飄地蹬上了枝頭。

兩人湊在一塊,仿佛一下子瞧見了黑夜與白天;宮殘月轉頭瞥瞥常隸,不消說話,常隸即可從他眼里瞧出他的問題。

有事?

「說來我還真是頭回跟人討論這種事情——我就直說了,你,好似不太懂怎麼踫觸女人?」

爆殘月一听,眉間頓時緊皺起,他房事再遜,也不消常隸這個公子哥兒來諷刺批評。一拂袖,人便負氣而去。

「噯!怎麼這麼一下就生氣……」常隸有命在身,可不許他隨意放棄,隨即舉步追去。

爆殘月回頭一見甩月兌不了他,頓時惱了。「當」的一聲,鋒利長劍即擋在兩人中間。「你再靠近,休怪我不客氣。」

這人也真是妙!常隸沒好氣地瞪看著宮殘月。不說話便罷,一開口就夾槍帶棍——干麼?以為他這樣就怕了他麼?

「如果你想浪費天音姑娘一番心意,你就動手吧。」

天音?!听聞她名,宮殘月心頭猛地一沉。「她找你問那種事情?」

「你別開玩笑。」常隸做了一個小生怕怕的反應。「是天音姑娘去找我妻子蕊蕊,蕊蕊再拐個彎跑來問我,就看你怎了,到底想不想知道是哪出了問題?」

「你知道?」

常隸大笑。「不瞞你說,在認識蕊蕊之前,我十足荒唐玩樂了好些年,關于怎麼讓女人舒服,如果我自謙說是第二,那這世上,大概就沒了第一。」

對于常隸這話,宮殘月絲毫不感到懷疑。他相信像常隸這般的男子,肯定是極受女子青睞的。也因此他很怕常隸出現在天音面前,他沒辦法肯定,在與常隸長期相處之後,天音是否仍會像先前一樣,還會喜歡他。明明眼前就有個更好的選擇……

「跟女子接觸有個前提,就是要輕重有致,剛開頭要輕,那力道就活似拿雞羽毛去拂對方身體一般,之後對方有了興致,力氣便可以加重些,但也不能過重,會捏傷人這事千萬別做。」

爆殘月點點頭。雖然與天音果裎相見的機會不過那麼兩回,但天音喜輕不愛重,這事他七七八八已經知道了。「這我還懂,但問題是——」

「你是說害女子身子痛那檔事是吧?」

爆殘月點頭。

「這事有點難說,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天音姑娘跟了你之前,仍是個閨女,沒錯吧?」

點頭。

「你踫她第一次,她腿根流了血,沒錯吧?!」

點頭。

「她喊痛?」

點頭。

「然後呢?你怎麼回應她?」

這還需要問麼?宮殘月理所當然地答︰「當然是馬上撤……」

常隸手雙一拍。「哎呀,就是這一點錯了!不能撤,怎樣就是不能撤!」

爆殘月皺眉。「你要我眼睜睜地看她喊痛掉淚?」

「誰跟你說不撤就會痛,來來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這事說來話長,我得好好跟你解釋解釋女人家的初夜——」

常隸這一說,便一路說到了當天晚膳前。

用晚膳時,四人——天音、宮殘月、白初蕊與常隸同坐在方桌旁,桌上是廚房精心料理的烤雞跟筍干鹵肉,四溢的香氣,逗得白初蕊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

「盡避吃、盡避吃。」見嬌妻吃得開心,常隸便歡喜得不得了。

天音看著常隸拚命幫白初蕊挾菜,她轉頭瞥瞥宮殘月,也趁常隸與白初蕊沒空注意他倆之際,挾了塊肉進宮殘月碗里。

但說也奇怪,這麼大個動作,宮殘月竟沒發現。他只是一逕愣愣地瞪著桌上的菜盤,動也不動。

「你身體不舒服是麼?」天音一臉關心地模他額頭。被她那麼一踫,宮殘月身子倏地一彈,可見他想得多麼專心。

「你怎麼啦?一臉魂不守舍的。」天音擔憂地看著他。

听聞天音的問題,坐在宮殘月身邊的常隸忍不住笑了出來。

爆殘月轉頭瞪他一眼。

「沒事,天音姑娘,」常隸代宮殘月答。「你盡避吃你的,等吃完回了房間,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什麼事這麼神秘?天音不解地瞧瞧常隸與宮殘月,前者話說完便又忙著挾菜伺候嬌妻,至于殘月嘛,則一臉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一雙眼直不敢往她臉上瞟。

情況如此詭異,誰還有那個胃口用膳。匆匆扒光碗里的米飯,天音起身一拉宮殘月袖子,便急著上樓一問究竟。

「他們沒事吧?」白初蕊目送他倆離開。

「安啦!」常隸笑著拍拍她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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