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白昆卷 第二章

「啊、啊啊啊啊啊~~~~~!」

好熱、好難過……是誰……是誰一直在撫模我的肌膚……是誰……在……

啊啊……那里不行……那里、那里……怎麼可以……

知覺敏銳,雙眼卻如霧蒙,看不清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男子……確認是男子,是因為緊抱著自己身軀、緊貼自己背後的胸膛,還有那強有力的雙臂……不太可能被女子所擁有,加上那強勢的……正頂著自己的東西……

並非沒有過被抱的經驗……可是自從老師死後,的確已經過了很多年……

「……你……你是誰……啊炳……啊……」不由得驚惱起來,即使身知入夢,仍然氣怒非常。

「……光曉……」身後的男子低低的叫喚著御苑光曉的名字。

「老師……是老師嗎?啊……老師……」總覺得這聲音是那麼熟悉,是老師嗎?

「光曉……光曉……」男子只是喃喃著他的名字,濕熱的舌頭在描繪了他的耳廓之後,尋到了他的嘴唇,吮了上來。

「唔……嗯嗯……啊~~~!」歡樂的情緒已久違,此刻的御苑光曉,只想放任自己。雖然是來自于夢境的激情……不去計較那正被揉弄的紅珠,也不去計較那被糾纏的分身,現在的御苑光曉,甘願沉迷于這迷夢之中……

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這個夢…一直延續著…

一直到雞啼聲響起,晴蟲已經在走動的時候,御苑光曉才從那被汗濡濕的夢中醒來。

「光曉大人……」蜻蟲替他換上了干淨的白綢內衣,捧著手里那汗透了的衣衫而疑惑著。

「蜻蟲,幫我準備靜室,我要佔卜。」御苑的臉紅了起來,不過被察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還好她素來不是會令自己尷尬的人。

「是。」

御苑光曉皺起了眉頭……夢中的男子是誰?曾以為那就是老師……可是在醒來的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他回轉過來的面目……那並非是老師安倍秀坊的臉。

萬分的確定那男子並非自己人生中所見的任何一人,只是,素不相識的男人如何會與自己……不可能的!自己早已經在老師去世的那一日就發了誓,絕對不會再跟其他人在一起了的吧!

只是,這樣真切的預知夢……又意味著什麼呢?

難道自己在將來……會……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自己,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最真的愛戀——老師他,而去愛上一個自己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呢?老師離開自己好幾年了,所見過的男人,沒有一個比得上老師一根頭發那麼重要,這樣的瞧不起別人的自己,真有可能會拋下對老師的思念去愛上別人嗎?

等等!什麼愛呀愛的……自己怎麼會認為做了一個那樣的春夢,就是「愛」上了夢中的男子呢?還是說……自己的心里,已經感覺到缺少「愛」進而需要「愛」了嗎?才不會呢!就算要愛,還不如去愛那個看起來較為順眼的神宮硯道呢!誰要去愛那個任意闖進別人夢里對別人任性而為那個男人!不要!絕對不要!絕對絕對!

任性的下了這樣的結論,御苑光曉對自己生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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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藤花開得盛了,漫山遍野的都是,淡淡的紫擠滿了人的視界,那耀目的淡紫美的足以令人忘記呼吸。

透明感的陽光下,隨微風而輕輕拂動的秀氣的額發,和那令藤花也失去色澤的唇瓣的顏色……在這花的海中,身穿寬松的白色罩衫的御苑光曉美的好像天女一樣。

只是,這「天女」如今卻是一臉的不悅,正緊皺著眉頭,瞪著那個笑的邪邪的神宮硯道︰「我就猜到了會是你,除了你,不會有其他人這麼無聊。」

完全被自己猜對了……心情卻不能因此而好轉那怕一絲一毫。

上次在平安京「分手」的兩個人,如今再度會面。兩位陰陽師面對面的交談在這一年中是第二次了。只是,兩個人見面的地點,並非是平安京的宮殿,而是距離了伊豆不遠的一座山谷。

「呵呵呵呵,你還真是知覺敏銳呢,按理來說,被下玄偶術的人,應當沒有可能會發現才對吧,就算是我,也沒有自信呢。」

神宮硯道「唰」的展開了扇子,遮著嘴笑著說。

二十八歲的神宮硯道可算是一個美男子,如果說御苑光曉那白晰的近乎透明的膚色、鮮艷的如盛開的紅色薔薇的嘴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等身的和風人偶的話,那擁有健康的膚色、明朗的表情(雖然總愛壞壞的笑)的神宮硯道就似御制的柳木童子一樣,兩者一樣會令人一見心喜,愛不釋手。

神宮硯道,源家的陰陽師。

源家現在的「家長」源賴朝,其實是在二十年之前被平家「流放」在伊豆的。只是,不甘就此雌伏的源賴朝,經過了二十年的伊豆流放生活,他變得冷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表面上不問世事的樣子,端坐在伊豆,一心在廟里吃齋向佛,私底下卻早就暗中糾合同志,在京里布下線眼。監護他的人北條時政雖然是平氏族人,但早就看出源賴朝是個杰出的人物。他不但沒有當他是囚犯,反而選他為東床快婿,把女兒政子嫁給了他。通過他的情報網,平清盛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向他匯報。

而且,他絕對不像平家的人一樣輕視著向御苑光曉這樣的陰陽師,再加上神宮硯道與源家的實力者「源義仲」是好友,神宮硯道在源家的地位,也是十分之高的。

玄偶術,一般是在陰陽師想知道某人的事的時候,對那個人施行的術法。像神宮硯道和御苑光曉這種級別的陰陽師,本來不用接觸到本人,有時候甚至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可以了。可是由于神宮硯道知道了御苑光曉並非如他所想像的沒有什麼本事,不敢太托大的他只好創造了一個機會,暗暗的在他身上施了這種術法。

由于是具備相當實力的術者施法,就算是十分自負的御苑光曉也絲毫沒有察覺。至于之後因其它緣故發現了被人施了這種術法,那種變數就不在神宮硯道計算之內了。

「……什麼時候?」御苑光曉生氣起來。

「啊啊……果然。」神宮硯道不知為何,似乎總以愛逗弄面前的這位與他在名氣上可說不相上下的陰陽師為樂,這時又開始顧左右而言它起來。

「果然什麼?」御苑光曉追問。

「生氣了呢。我還在想,當你知道了我做的事之後,是會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解開玄偶術呢,還是會暴跳如雷的來找我的麻煩……」一切端看御苑光曉,如果他並不介意的話……大概會當成悄然墜地的微塵一樣視而不見的拂去吧。

「沒可能會不生氣吧,少說這種無聊的廢話。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那個時候……」當兩人在牛車里說著話的時候,神宮硯道忽然間攬住了御苑光曉的腰。如果說有什麼時候御苑光曉沒有對他提防,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間分了分神。

「嗯。沒錯,就是在那個時候。」神宮硯道根本沒打算要否認,笑眯眯的回答說。

「故做親密的樣子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我也在奇怪我跟你素味平生,為何一見面就被你動手動腳,原來如此啊。」御苑光曉氣極反笑,雖然嘴角上牽,可是的確是用「凶惡」的眼神瞪著神宮硯道沒錯。被才見面的人送了這樣一份大禮,失禮的是自己還茫然無知的不懂得回敬,真是太丟臉了不是嗎?積壓多時的怨氣已經變成了怒火。

「不過被施術的對象是你,我可沒有太大把握不被當場發覺。現在想想還真是意外,竟能那麼順利……不過最後還是被你給發現了呢,了不起。」神宮故做不見,還假裝鼓起掌來。

不,那不是我自己發現的……要不是……要不是「那件事」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御苑光曉那俊俏的臉上竟然浮現出難以掩飾的可疑的紅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什麼不該想起的事了呢……總之,是在佔卜一個夢的時候,雖然無法正確的佔卜已身的未來,卻在無意之中佔卜到被「離」卦纏身而注意到了「玄偶術」的存在。

神宮硯道一面在肚子里嘀咕著御苑光曉為什麼會臉紅,一面肆無忌憚的欣賞著他的美貌。

「玄偶術也算相當難修行的術法了,只是……」御苑光曉的臉上浮起讓人感到一陣「涼快」的笑容︰「我最討厭別人對我玩把戲!!!你任意的戲弄我,想必心里已經有了覺悟了吧!」

御苑光曉展開雙臂,再合攏,懷抱在胸前,手掌向內,雙指合並,嘴里開始念起了咒語。

「咒御前天門以生……降‧天‧雷!」

神宮硯道臉色變了變,退後了兩步︰「唉喲喂呀,你還真生氣了呀……」抬頭看前一刻還晴朗無雲,明媚燦爛的天空現在突然風起雲涌,暗雲密布,電光閃動,心里暗暗吃驚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居然連雷神也驚動了……

「等、等一下,有話好說嘛……」想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雲層里激越的電光閃爍。

「 啪啪——!!」半空中一個炸雷直滾下來,雷電散發著青白色的閃光向神宮硯道站立的位置擊打了過去。

「咒御前風門以生……浮‧世‧羽!」甚至來不及捏法印,急匆匆的念著咒語,仿佛飄浮著似的,身子斜斜的躍開了一大步。剛剛所立的位置,已經被雷電殛的一團焦黑。

「……連這種術法你也隨便拿出來用……」神宮硯道雖然避開了雷擊,可是姿勢狼狽的讓人臉紅,因此也有些不太高興起來,沒想到御苑光曉竟然是出人意外的認真呢。

「彼此彼此。」一開始就對人家做那種事的人是誰呀!御苑光曉可沒有打算就這麼隨隨便便算了,立起兩指在唇前,喃喃念起了又長又難懂的咒語。

神宮硯道這次不敢再托大,迅速合掌也念起了咒語。可惡的小表!不認真起來真的會被小看呢!

「雷‧尊‧光‧華‧陣!」雷擊陣陣,青白色的雷電不但在數量上十分驚人,在密度上也可以媲美暴雨。看起來御苑光曉真的火大,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了。

「風‧王‧華‧陰‧御!」平空而生的旋風仿佛能看到實體似的急轉而上,將雷擊擋在神宮硯道的頭頂處。不是夸口,畢竟多了快十年的修行也不是鬧著玩的,至少在實力方面,說什麼也不會太弱的不是嗎?

「十‧夜‧暗‧雷‧召‧來……雷‧尊‧光‧華‧陣!」御苑光曉才沒這麼簡單就讓他擋住,于雷聲中念動了加強術力的咒語。看起來是鐵了心的要好好「教訓」神宮硯道一次。

「哇!可惡!我的衣服!」神宮硯道氣急敗壞的瞪著御苑光曉,唔!好痛!丙然光靠防御還是不行,雷擊的攻擊屬性太厲害了。當然一開始就有點小看他是自己不對……總之這個小表還真不是普通的讓人頭痛呢!嘖,得想個什麼法子,一直被壓制處于不利地位說什麼也不像自己的個性……看到御苑光曉的唇邊因自己的失利而出現的笑容,神宮硯道的心里也開始火大起來。可惡的小表!非得讓你看看我的厲害不可!

裝成無力反擊的樣子,彎下腰喊痛,果然不出他所料,御苑光曉的目的並非是取他的性命,而只是教訓他一下而已,看到他好像受了傷,雷電的攻擊慢慢的開始減弱。

神宮硯道心里偷偷竊笑︰果然只是個沒有什麼閱歷的小表啊……雖然天才很高,法術也很厲害,可是想要和經驗老到的自己斗,至少還得兩三年的閱歷呢。

就在雷聲消失的一瞬間,神宮硯道突然直起身來,念動了咒語︰「咒御前火門以生……火‧紅‧蓮!」

紅色的火焰直向御苑光曉飛去,御苑光曉沒想到他竟然會趁這個機會襲擊,驚慌之下竟然不知要閃躲。神宮硯道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躲不開去,而驚訝的叫了一聲「慘了!」

那是自己絕對不願意去傷害到的容貌啊!就算知道站在那里的不是「那個人」也是一樣……

眼看就在火焰就要撲上御苑光曉那張芙蓉面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沖了過來,將御苑光曉撞了開去。

「蜻蟲!」等到御苑光曉看到因為撞開他自己卻被火焰纏身的人的時候,不由得驚叫了起來。

蜻蟲是御苑光曉的式神,本體是一支美麗的紅色蜻蜓,由于相當受到御苑光曉的喜愛而一直化為人形待在他的身邊。對御苑光曉不但忠心耿耿,還一直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還時常靜靜的聆听他的煩惱,十分的溫柔,對御苑光曉來說,像個姐姐一樣的可親。

說是天下知名的陰陽師,其實也不過是個才十九歲的孩子罷了,一開始被神宮硯道看不太起,一多半就是因為他的年紀……而且從小沒有父母,獨個兒長大的他,一直很孤獨,在他十四歲那年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蜻蟲,早已是對他而言,不可缺少的存在。

看到蜻蟲在火焰中痛苦的掙扎卻又不叫出聲來的樣子,御苑光曉心里說不出的難過不安。連忙催動了咒語︰「咒御前水門以生……聖‧清‧流!」水青色的光大面積的向蜻蟲的身上圍了過去,耳中還能听到微微的水聲。

雖然神宮硯道已經在解開咒術了,即使御苑光曉不念雨咒,火也會自動熄滅,可是蜻蟲還是受了不輕的傷,那是因為蜻蟲只是一個式神,畢竟還是無法抵擋程度如此高深的陰陽術之故。

「……不可原諒……」御苑光曉抱著晴蟲喃喃的道。

晴蟲忍著痛,斷斷續續的說︰「主人,我、我不要緊……」

「這可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你竟然不閃……」神宮硯道也感到十分抱歉的走過來看了看情況,一看到受傷的是那個「漂亮的式神」,立刻用後悔、惋惜的不得了的聲音說︰「啊啊,原來是漂亮的式神啊……真是對不起了……」

到了現在還不忘說些讓人氣的不得了的話,這個個性是否可以稱之為死性不改呢?總之本來就已經相當火大的御苑這次真的真的真的火大了……

「咒御前土門以生……土‧龍‧雷‧尊‧暗‧光‧牙!!」

「什麼?雙舌咒!?」神宮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楮!這、這怎麼可能!!?不要說是自己研究了這麼多年,才只是「懂」,而並不「會」,光憑他的年紀,也不太可能啊!

同時念出兩個咒語,不但音節不能絲毫有差,而且還需要十分精通各類術法。一般沒有修成陰陽師的邪術師們,多半就是因為修行的時候太過于偏向修行有威力、速成的法術,一旦不能並進,往往就修成了專精,再修行其它術法的時候,通常不太可能達到現有的高度而干脆再回頭去修行老本行。

成為一個陰陽師,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然而從時間上來看,御苑光曉說什麼也不夠資格……才十九歲的少年而已,拿神宮硯道來舉例,他二十一歲才算修行成功,在二十六歲因鎮「里高野」邪天狗一役時而成名,現今二十八歲的他,竟然只跟一個十九歲的「小表」齊名,也難怪他初次見到年紀輕輕的御苑光曉的時候有多麼「意外」了。

……可是,如果神宮硯道知道他在十四歲那年就成功的創造了一個一直陪伴他至今的式神的話,只怕是連下巴也要嚇掉了。

「咒御前雲門以生……隱‧天‧衣!」神宮硯道可沒有自信對付這種咒術,更何況御苑光曉這時正在氣頭上,正面對戰的話,可未必討得了好去,只好先避風頭再說。

灰色的土龍夾卷著雷電向神宮硯道剛剛還站立著的地方猛烈的撞擊了過去。剌耳的尖嘯聲和隆隆的雷聲混合在一起,聲勢十分的驚人。

實在不願承認自己是一時的膽怯,可是面對聲勢如此嚇人的變種土龍,神宮再笨也曉得要暫避鋒芒,于是用咒語隱身。不同于一般的隱身術,這可是連已身的「氣」也能一並隱藏的高級陰陽術。

由于突然失去了神宮硯道的所在,閃耀著電光的土龍失去了目標之後用奇怪的姿態狠狠的撞到了地面上,連大氣也要搖晃的威力令那個地方出現了巨大的坑洞。暫時性的失去了目標,巨大的土龍在坑里扭動著身軀。

御苑光曉也站起身來環視著四周。怨恨的心情讓他沒有時間好好判斷,因為腳邊躺著受傷的晴蟲,他也沒有心情跟隱身的神宮硯道慢慢的耗,重重的哼了一聲,加念了搜尋咒。土龍開始蠕動了起來。

昂起首,似乎在搜尋著的微微左右搖擺著那碩大的頭顱,而後以凶猛的姿態彈跳著高高升起。知道「它」已經找尋到了目標,卻見那土龍搖晃著充滿雷電感覺的身體,帶著剌耳的轟鳴聲側著卷擊了過來。

眼看著土龍的目標竟然變成了自己,御苑光曉的臉色變了一變……沒可能啊……怎麼會……

啊!原來……一瞬間心念電轉,頓時想到了,隱身的神宮硯道一定是在自己身後!

所以土龍才會取「捷徑」,直線的拍打過來,站在被攻擊目標的正前方的自己,毫無疑問的會受到波及……

對于來自他人的攻擊總是慢一拍反應的御苑光曉這次還好記得要怎麼防守,右手劃了個大大的五芒星的符號,左手掐了個法印,瞬間生成的「絕壁」將土龍攔在了身前三尺之處。

「啊啊……好危險……」神宮硯道居然敢笑嘻嘻的在他身後出現,並且還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衣服。大概是看準了站在御苑光曉的身邊就不會受到來自于土龍的攻擊,大咧咧的解開了隱身術。

可是他完全忽略了御苑光曉的火大程度……

一向對事情的輕重沒什麼判斷力的御苑光曉看到神宮硯道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時,腦子里「啪」的一響,被稱為理智的那一根弦立刻燒斷,立刻忘記身處何處,而轉過身來揪住了神宮硯道的領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危險啊~~~~~~~」神宮硯道被嚇的不輕,眼看著那個隨著五芒星光芒的消失而「敗部復活」的凶猛土龍,一面  啪啪的放電,一面像要呼風喚雲似的飛向半空,然後向兩人身處之處狠狠的撞擊過來……

「啊——!」由于失策,而受到了來自于已身的法術攻擊,只能在心里責備自己的喪失理智,卻來不及再施術阻擋。

「啊~~~~~~~~~~!」神宮硯道叫的格外夸張。

好歹也算是「身經百戰」的陰陽師,總算在千鈞一發的那一剎那間及時的使用了陰陽術令兩人避過,可是一直被這樣追擊也不是辦法。

由于不斷的受到攻擊,神宮硯道在為了維護御苑光曉的情況下也算是無計可施。

看著懷里昏過去的御苑光曉——不行了,土龍已經漸漸的失去控制了,再不醒來的話……

像是響應他的擔憂似的,土龍的臉在他面前不斷放大著……

臨時設下的結界似乎沒有起到太大作用,兩個人被土龍直接的撞擊到了。

可是受到的傷害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神宮跌坐在地上,右臂麻痛著,還好沒到骨折的地步。仿佛確認到他已經受到了攻擊似的,土龍瞬間土崩瓦解了。

丙然還只是個心地善良的少年啊……看起來來勢洶洶的土龍,攻擊力卻並不大,大概只是為了看起來嚇人實際上還是只打算教訓一下自己吧……不過也不排除在他昏倒之後威力大減的因素。

不過既然不是當事人,他的心里在想什麼也不是自己能猜得到的。

向御苑光曉看去,他被土龍撞到,加上又是自己的法術,受到反噬。要不是神宮硯道一直護著他,可就不只是昏過去這麼簡單了。判斷他沒有什麼大礙的證據就是在一旁的式神蜻蟲並沒有消失。

還好沒事啊……有一絲絲慶幸的感覺……再一次確認了蜻蟲沒有消失掉……突然襲來的疲倦感讓不不及防備的神宮硯道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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