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尹家到了。權傲天要馬夫先在後門停下,好方便她跟銀花溜回房間換衣裳。約莫一刻鐘後,他才又柃著剛買來的伴手,重回到尹家大廳。
仍在靜養的尹母,就在她房間里接見她這個新女婿。
方才琉璃一換好衣裳,馬上奔來娘房間稟明一切——當然,她沒敢說她換上男裝勇闖花樓的事端,怕嚇壞娘。
尹母一見女兒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解決了。
尹母望著權傲天說︰「過去種種,我就不細問了,但有件事非得弄個清楚——以後,你還會不會不小心忘了我這個女兒,是你已過門的妻?」
權傲天一窘,終于明白琉璃的伶牙俐齒緣自何人。「小婿已得到深切的教訓,往後絕不再犯。」
「所以,」尹母朝自個兒女兒肚月復一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娘應該很快,就會听到好消息?」
「娘!」哪有人問這麼白的!琉璃不依地跺腳。
包逗的是權傲天,他還傻傻地回應道︰「小婿會盡全力。」
他話一出口,在場的婢女包括尹母,全都噗地笑出聲來;至于琉璃,則是捂著通紅的臉頰,好半天不肯抬頭。
「我說錯了?」他一臉莫名。
「不,你說得很好,這事——確實需要你盡全力。」尹母拍了拍胸脯,順過氣後,她才拉來女兒的手,迭在女婿手中。「總歸一句,我這個女兒,就煩勞你照顧了。」
「小婿定不負岳母大人所托。」握著琉璃的手,權傲天笑得十分滿足。
是夜,兩人在權老爺一句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調侃聲中,返回新房。說來,這還是他們成親月余,頭一次兩人同時在花雨樓中安歇。
識趣的銀花早早退下,只留下桌上一盞燭火,幽幽地映出兩人的羞怯與期待。
「剛進門的時候,看見房里有你的東西,很開心。」她一邊幫他解著衣絆,面色微紅地說道。
「你回家第一晚,我就搬進來了。」他低下頭望著她忙碌的雙手,不難察覺她的緊張。「你怕嗎?我們等會兒要做的事?」
她動作停了下,然後才見她極輕極輕地點了下頭。「我怕我表現不好……你知道的,我沒有清蓮姑娘可以請教……」
「我是不是又聞到了醋味?」他望著她笑。
「我說的是真的。」她睨瞪他一眼,把月兌下的外衫擱在屏風上,然後又走回來。
「真要擔心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他挲挲她軟女敕的臉頰。打自進門,她臉就一直紅通通的,像喝醉了似的。
「你听你娘提過嗎?女子初夜的時候,通常會很疼?」
「有。」她點頭。這事娘跟她提過好幾次。「不過我娘也說,那疼——不會太久。」
「這就是我擔心的,」他握住她的手一親。「我不希望讓你不舒服,就連一下子也不願意。」
她眸子一轉。「所以——」
「清蓮姑娘教了我一個方法——」他手開始模索她衣襟。「據說,可以讓你不那麼疼。」
「那我……我該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勾住我脖子就好。」
她依言照做之後,他身子一彎,把她打橫抱上了床。
她穿在腳上的綠綢繡鞋跟布襪很快地被丟開,接著是水紫色的長袍跟粉色鎏金的細襉褶裙。
躺在床上的琉璃一徑捂著臉,從她指縫間,依稀可見她嬌羞的赧顏。
直到她身上僅剩艷紅的抹胸與褻褲,他才月兌掉自己的鞋襪爬上床,從背後環住她縴弱的背,贊嘆地望著她彷佛會泛光似的雪白美肌。
「好美——好香——」一邊說著,他一邊抓起她手開始碌吻。
又是下午那一套細密到磨人心魂的舐咬,她眯著眼喘息。不過這一回,他在她軟女敕的手臂內側多逗留了好一會兒。他的短髭微微刮人,怪的是,她竟會覺得被他刮搔得好舒服……
不知不覺,她喉間發出舒服的哼聲。
「這也是清蓮姑娘教你的?」她迷蒙地問道。
他多舌忝了她手臂一口,才舍得移開嘴說話。「我自己想的。打從下午在馬車上親過你,我整個腦袋就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你又來了。」她說的是他每次只能專注做一件事的習慣。
他呵呵低笑。「說真的,我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從清蓮姑娘口中,我似乎只有家勢跟外貌搬得上台面,其它——」
她側過頭看他。「所有,不管你好的壞的,我通通都喜歡。」
「我何德何能?」他受寵若驚。
「要細說的話,應該是從你的人品開始。」她把兩年前兩人在呂祖祠的偶遇細說了遍。
他這才知道,原來她喜歡他,已經有那麼久的時間!
「那成親當晚,我讓你一個人守了整夜——」他沒辦法想象,那會是怎般地折磨與難過。
「那天晚上我哭慘了……」她忽地點他額頭。「看你怎麼賠我?」
「賠不起、賠不起。」他連連說。「清蓮姑娘真的沒罵錯,我這個人,真是粗心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別這麼說自己。」她按住他嘴不讓他再說。「就像娘說的,過去種種,就把它拋在腦後,重要的是現在,現在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負我,這樣就夠了。」
望著她嬌俏的眉眼,他嘆著氣說︰「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受你青睞?」
「說不定是我上輩子負了你,」她嘟起嘴。「你沒听老人家說過,夫妻是相欠債,我上輩子或許讓你掉了太多眼淚,這輩子才得用那麼多眼淚還清。」
「再不會了。」他抓起她的手貼在胸口。「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只會讓你笑,不會再讓你難過哭泣了。」
「你自個兒答應的喔。」她想到自己和爹一塊兒合議騙他的事。「以後不管我犯了什麼錯,你永遠不會狠下心不理我!」
「永遠。」他伸出右手。「要我對天發誓也行——」
「不用。」她湊近他手一親。「我相信你。」
她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是個說一不二的真漢子。
他抵住她額蹭了蹭,她垂下眼睫低笑,不知道是誰主動,或許是他,也或許是她——
不知不覺,兩人的嘴貼合了,一親、再親,他手捧住她臉,舌尖開始鑽進她唇瓣里。
兩人鼻息倏地變深了,心跳也加速了。
「琉璃——」他低喚著。空出的右手細撫過她果裎的肩,再滑向前,隔著兜衣握住那軟女敕的鼓起。
這舉動她先前見清蓮姑娘做過,當時她就在想,不知被他的手踫起來——會是怎般滋味?
這會兒她明白了,是銷魂蝕骨、奪人心魂的甜。
被他揉著、揉著,她感覺自己的胸腩像吸飽了水似的,脹脹、疼疼的,亟欲他做些什麼好緩解那股子酥麻……
「傲天——」她軟媚地哼著,不自覺挺胸朝他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