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再提一口氣,就剩下最後三個了。」
「唔……唔……唔……」高雅霓抓緊椅背,憋氣憋得一張臉都快發紫。
「提氣。」
白御展凝神斂目,緊盯著手上那個怎麼都勾不上的銀色環扣。
「唔……唔……」
「雅霓,你確定你一定要穿這件內衣嗎?」他嘴角抽搐,翻了個白眼。
般什飛機,在這重要的日子,這女人問題才這麼多!罷解決她的彩妝問題,怎麼現在又給他出這道難題?
要他一個大男人幫她穿這種調整型內衣,說出去能听嗎?要是被他那群妖魔弟妹知道,他這個做大哥的肯定顏面盡失。
包棘手的是,他已經浪費了二十分鐘,還搞不定她身上這件內衣!
「嗯……唔……」
真要命,愛美的代價實在太高,身上這件馬甲都還沒穿好,她就已經快去掉半條命了。
老天,這件馬甲勒得她根本無法呼吸。
她好想放棄,可是不行,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絕對不能輕言放棄,她一定要比沈漪夢更引人注目。
「可惡,霓霓,你難道沒有別的內衣了嗎?」白御展瞪著自己不中用的手指,臉臭得像是剛被人從水溝撈起來。
「你、你……動作快一點……」
斑雅霓憋著氣慢慢地說,就怕太過用力會將好不容易扣上的環扣繃開。
「怎麼快?扣不上去,如何動作快!」白御展濃眉緊蹙地盯著那個讓他火氣直冒的小東西。
為了替她將背後那一排小環扣扣上,他的十只手指都快抽筋了。
「呼……呼……」不行,她嚴重缺氧,要暈過去了!
白御展見她臉色不對勁,火速將已經扣上的環扣解開。
「別穿了。」
「啊!你怎麼把好不容易扣上的扣子給拆了?」高雅霓顧不得呼吸新鮮空氣,生氣地質問。
「先呼吸!」
「呼……呼……呼……」」經解放,她像是活了過來。
「舒服多了吧?」他輕拍著她的肩背。
「嗯!繼續。」
「還繼續?別穿這件了,換件舒適的。」
「不行,我已經節食一個禮拜,為的就是要穿下它。」
「你是郝思嘉嗎?一定要擠到十九寸小蠻腰的地步才滿意?」白御展生氣地瞪她一眼。
「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擠進這件馬甲里。」
「你為什麼一定要穿這個?穿這種東西一點也不健康。」他不悅地扯著還掛在她身上這虐待女人的東西。
斑雅霓抱緊胸部,就怕他真的把她穿一半的馬甲丟進垃圾桶。
「你不了解啦!」這是女人間的戰爭。
「我不了解?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用這種東西嗎?為何一定要堅持穿這個?」
他指著她身上需要扣緊十幾個環扣,才能綁上的純白色束月復綁帶。
「這內衣有強調托高集中效果的設計,可以雕塑身材。」
「嗤,雕塑身材?就怕你小骯還沒消,肋骨就先斷了一排!」
「哪有那麼夸張,也不曾听過誰穿上以後肋骨斷了。」
「我也不曾听說,穿禮服就一定得像亂世佳人里的女人一樣,非先穿上這種東西不可,還做得一模一樣。」
「現在流行復古啊,大家喜歡華麗的宮廷風格,自然就會有這些仿古的內衣出現。」
「看起來怎麼穿都不舒服,搞這種復古風有什麼意思?根本沒有好處。」白御展十分不以為然。
「這可以讓我的體態更為完美啊,你沒看過那些中古世紀貴婦的畫像嗎?她們的身材都好得讓男人噴鼻血。」
「噴鼻血?光拆這些繩結就夠讓我們男人滿身大汗了,還噴鼻血咧!」他光看到她身上綁著一堆白色絲帶就快瘋掉,更別提那些環扣。
他不相信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麼繁瑣的女性內衣,就算再性感,也會被不知道如何拆解搞得「性趣」全無。
「說不定有的男人就喜歡啊。」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我以外,你還想給別的男人看嗎?」他冷冽的眸光充滿危險。
「我是說也許……不是我啦,別的女人也會穿啊。」高雅霓連忙解釋,就怕他誤會。
「別的男人我不清楚,但是我絕不會喜歡模起來像兩顆硬邦邦保齡球一樣的胸部。」這女人偏偏喜歡這樣自虐。
「你不喜歡?」高雅霓驚愕地睜大眼。
她身上這件號稱可以讓女人擁有魔鬼身材的馬甲式內衣,居然讓他這麼嫌棄?
「當然,我光看到這些繁瑣的綁繩及保齡球般的僵硬胸部,就『性致』全無。」白御展冷冷的斜睞她一眼。
他喜歡的是那種富有彈性,像水蜜桃般誘人的胸部,而不是兩顆保齡球!
啊?高雅霓蹙眉低下頭,看著身上這件幾乎讓她窒息的馬甲。
說實話,她也覺得這款將擠、撥、提的功能發揮到極致的馬甲確實非常不理想,但是為了女人間的戰爭,她說什麼也要忍耐。
「不管,我一定要把自己擠進這件馬甲內,你快幫我。」
現在她可沒那個閑工夫感嘆這款內衣得不到御展的青睞,更沒時間理會他「性致」缺缺的問題,打贏這場戰爭才是她該專注的。
「你為了穿上它,都快暈過去了,還堅持要穿?」
「沒錯。」高雅霓一臉堅決。
「是什麼原因?」看來事情不單純。
「原因?哪有什麼原因。」她有些心虛地道。
「那為什麼一定要穿這一件?」白御展沉冷的質問。
「啊?反正就是沒有什麼原因嘛,只是為了展現身材……」天啊,他的眼神好可怕。
「喔,是嗎?」他低喃著問道。
「是啊。」
他的外表明明是溫和而無害的好男人模樣,可是她沒來由的就是會害怕他那雙具有脅迫性的眼神,令她不敢逼視。
「既然沒有,那我要你立刻將這件內衣換掉。」
「換掉?」高雅霓尖叫一聲。
「沒錯,快一點,我們沒有多餘時間可以磨蹭了。」
「我不要。」她可是要靠它來扳回劣勢的。
「高雅霓,你相不相信我會一把將那件內衣給剪了?」
「剪了?」
「嗯哼,你要嘗試看看嗎?」白御展的嗓音輕柔得像是要融化一般,可是威脅的語調卻寒冷得教人打從骨子里發毛。
他這恐怖的威脅教高雅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哎呀,御展,人家哪有什麼原因,就是愛漂亮而已……」她趕緊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高雅霓,你還有一次機會說實話。」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十分迷人。
「我說的是實話。」
「是嗎?那好吧。」他聳聳肩,站起身。
接著刷刷兩聲,一陣撕裂的聲音劃破短暫的寂靜。
那件昂貴的馬甲式調整型內衣轉眼間四分五裂,滑落地面。
斑雅霓錯愕地睜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從身上滑落的馬甲。
「啊,你……」
「換一件吧。」
「你……你……你好過分……」想到自己的願望已經幻滅,她不由得」陣鼻酸。
「我哪點過分?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斑雅霓捂著的胸脯,顫抖著撿起被白御展以眨眼的速度割毀的內衣。
「你……你如果真的為我著想,就不會毀了它……哇——」她嗚咽著道,隨後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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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寶!
般得自己快斷氣,居然只是為了跟漪夢一別苗頭?
對于女人的嫉妒心,他能說什麼呢?
「你做你自己就好,為什麼要跟沈漪夢比呢?」白御展將高雅霓抱在懷中,心疼的吻著這個小傻瓜眼睫上的淚珠。
「可是……你沒有看見她那挑釁的眼神和得意的微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漪夢就愛捉弄你,你還被她耍了?」他忍不住悲嘆自己誤交損友。
「耍了?你是說她又捉弄我?」
「沒錯。」
「難道你不喜歡腰身縴細的女人?我不相信。」
「那是沈漪夢的未婚夫喜歡的,並不是我!」看來他若不解釋清楚,這小女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她未婚夫?那你呢?沈漪夢說你也有特殊癖好,連御慶、糖精也都這麼說。」
特殊癖好?說得他好象是變態似的!
他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誤交損友,更有一群好事的弟妹。
「好吧,我老實告訴你,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嗯。」高雅霓緊張的屏住呼吸,等著他形容。
白御展看見她這模樣,不禁搖頭一笑。「還記得那次我請喬治幫你做造型的時候嗎?」
「嗯。」
「他那時候就已經把你打扮成我喜歡的那類型的女人了。」
「有嗎?」高雅霓驚呼。她可不記得自己那時有什麼地方讓御展特別著迷。
她微張的小嘴看起來誘人得像待人品嘗的草莓,讓他有種想咬上一口的沖動。
「有,喬治當時完全是打算毀了我,看我笑話。」白御展將她箝制在胸膛與椅背之間,眼神定在她那張嫣紅的小嘴上。
「我記得那一天我穿的是一件削肩的中國風小禮服……」
「賓果!」他攫住她的唇,輕輕舌忝舐著她的唇角,一手來到她的胸前。
「那又沒什麼,也看不出哪里性感啊。」
白御展的臉上浮現不懷好意的笑,顯得有些邪氣。
看出他的企圖,高雅霓連忙伸出雙手擋在兩人之間。她還有好多疑問未問清楚,不想就這麼陷入的世界。
「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很奇怪,舉凡袒胸、露背、露腰、露肚,對我來說都沒有吸引力,唯獨削肩的衣服很容易讓我產生遐想……」白御展感性的唇吐露著醉人的呢喃。
「啊?」高雅霓一臉訝然。
「別懷疑。」
「難怪當時喬治會笑得那麼曖昧。」回想當時的情景,她恍然大悟。
「明白那時我為什麼會想宰了他的原因了?」
「那他是故意的……」
「百分之百是故意的。」他一手來至她細女敕的大腿內側。
「啊……啊……住手……御展……我們還要去參加宴會,不可以……」
她雖不斷制止,然而他那邪魅的手就是沒有離開。
「放心,我們還有時間。」
「有長輩在……遲到……」高雅霓感覺到他的昂然正對準她,接著一舉剜穿她。「啊……」
「如果我跟太上皇說我正在制造玄孫給他抱的話,他會體諒我的。」
「你敢……唔……」
「你要試試看嗎?」他不斷沖刺。
「不要……唔……如果讓大家知道,我還沒嫁給你,就先被笑死了……啊……」高雅霓紅著臉捶打他,抗議著。
她從來不曉得一向一本正經的御展也會有這麼邪惡的一面!
「沒人告訴你,時只需要出現該出現的聲音,其它聲音最好都不要有嗎?」他吻了一下她的小嘴。
另一方面。
五星級大飯店的宴會廳內,雙方家長早已酒足飯飽,尷尬地看著彼此,卻還不見今天的男女主角現身。
「親家,不如我們再喝點酒,等那小倆口過來。」白老太爺舉起酒杯笑著道。
白母也笑到臉幾乎僵掉,扯了扯一旁正在听電話的小兒子。「御平啊,是你大哥打來的嗎?他們究竟在做什麼?怎麼到現在還不過來?」
白御平將手機拿給母親。
「媽,你自己听羅。」這大概是大哥因為太過「激動」,不慎壓到了手機的按鍵吧。
白母接過手機一听,居然是一連串讓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聲。
要死了!御展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要是讓未來的親家公和親家母知道,他們白家的臉要往哪里擺啊?
她得趕緊想個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才行,要不然這頓飯就算吃到了明天,他們兩個還是不會出現的。
「哎呀,親家公,親家母,我看我們別等那兩個年輕人了,先來談談聘金和喜餅的事吧。」
「不等了?」高家兩老訝異的看著未來的親家母。
「是啊,他們臨時有事耽擱了,趕不過來,所以我們先來談吧。」白母朝白老太爺與老公使眼色。
「是啊、是啊。」白老太爺意會,臉色難看地笑著,心中暗忖,好個曾孫,竟敢在這時候來這招,要他端著老臉陪笑,他不再想個計策整整這對小夫妻怎麼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