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是歪的!」她大叫著,身子在晃動了一下之後,整個兒臥倒在木質地板上——
「要喝水。」嘴巴好干!
「我待會叫衛洋平送來。」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寵溺地拍拍她的軟腮,把她移到他的懷里。
她醉了。
「順便叫他來修理地板——歪了。」她很堅持。哇,連天花板都歪了!
「你和希顏交往多久了?」他漫不經心地問出自己的疑問,雙眼未曾移開她的臉龐。
「希顏?交往?很久了,我們從大學就認識了。喔——你不可以踫我!我是希顏的女朋友。」謝綺搖搖擺擺的身子想站起,臉頰卻不爭氣地躺在他胸口上找尋最佳休憩處。
「你們尚未結婚。」他的臉龐閃過厲色,將她的身子挪移成最舒服的仰臥姿勢——所有的習慣都可以重新培養。
「可是我和希顏住在一起耶。」她雙眼發亮地說罷,立刻撒嬌地拉著他的手臂細聲說道︰「你比我的床還舒服。」
「比凌希顏還令你滿意嗎?」寒意從他齒縫間迸出。
「感覺不一樣啊,希顏身上的香味和你不一樣、希顏不會把我抱得這麼緊、希顏陪我睡覺不會一直說話。不過,希顏躺起來沒有你這麼舒服。」她扳著手指頭一樣一樣數著,然後還要分神去揉她貪困的眼皮。
「哈啾!」她打了個噴嚏,立刻又被他的外套裹緊幾分。
「衣服有你的味道——白麝香!」她邀功似地仰頭,卻因為他臉上不善的神色而縮了縮肩。
「你是真醉或是假醉?在我懷里談論著你的情人,你不會有任何疚意?」白奇冷斂去臉上的所有表情,慣于獨霸的人不會喜于分享!
或者該說,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如此介意——他可以同時擁有數個女子,她又為何不能與凌希顏同進同出?
他「向來」不會有這種雙重標準。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早已習慣出軌?」他扣住她的肩頭,就是不悅!
謝綺皺眉瞪著他一張臭臉,三秒鐘後才搖頭晃腦地說起話來,不過說的話卻和他的問題一毫不相關︰「白麝香聞起來色色的,而且你不應該這樣抱我的!你可能是沒弄清楚一件事喔,趁我酒足飯飽精神好的時候,我就指引你一條明路,感謝你請我吃了這麼一頓大餐。你不想雷杰被我家希顏吸引吧?你想他們兩個離得愈遠愈好吧?那你就不該勾引我這個希顏的女友。我和希顏的感情愈好,他們兩人的距離才會愈來愈遠……」
「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不過——」雷杰是他的摯友,撇去他本身不認同那種同性的情愛不談,雷杰對凌希顏不過是一種轉移的愛慕心理。
這個謝綺是真醉還是裝醉?白奇眯起眼,銳利地掃了她的臉。
「不過什麼……」她說了一串話,真的很累了,眼皮只能勉強掙開一秒鐘。
「不許你和凌希顏靠得太近,你想游戲人間我不反對,不過最好別在我面前來這套腳踏兩艘船的把戲。」他又喂她飲了一口酒,打算讓她醉得神智不清。
「還要踏兩條船啊?很累呢。我只要希顏就好了。」她喃喃低語著,一掌蓋住他的眼楮︰「不許看我,我不舒服!」他的眼楮著了火似的。
「凌希顏不會是我的對手。」白奇抓下她的手掌,輕啃著她手心中的女敕肌。掠奪的視線緊鎖住她水盈的眸。「欲擒故縱的把戲我看過太多,你這種避之唯恐不及的類型倒是第一次遇到。」
他的話說得張狂,懷里的小女人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別咬我的手,好癢啊!」
「你破了我紀錄——我生平還沒追過女人。」她讓他抱得挺順手。
「你沒追過女人?不可能吧?」她興奮地伸出五根手指頭勾下他的脖子,拉著他的耳朵就要說悄悄話︰「你的樣子確實是得天獨厚得想讓人踹你兩腳,而且你如果經常再這麼亂笑一通的話,你光是推開那些直撲而上的女人,就要耗掉你大半生命了!你說,對不對?!我聰不聰明?」嘻!
「包廂內外的台灣人民全都听到了你的聰明意見了。」他連忙將她拉離自己差點被她震聾的可憐耳朵。
「小聲一點。」他很想維持臉上一貫的漠然,微笑卻不願離開他的唇角。
醉鬼他遇過不少,這麼可愛的倒是頭一回。自詡不是登徒子之流,身心卻必須克制著佔她便宜的沖動。
「我不吵。」她立刻乖乖地待在他懷里,輕輕地咬著舌尖像個犯錯的孩子。
白奇瞪住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低吼一聲後,攫住了她的紅唇。
她低呼了一聲,在唇上強大的壓力之下,身子不自覺地向後仰去。雙手掙扎著向上揮動,想維持平衡。
唇舌試探著她所能承受的親密極限,非得逼得她不自禁地將身體貼住他,他才止目罷手。
「唔——要呼吸!」她在他的熱吻之間,突然爆出一句,然後傻呵呵地笑了出來︰「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吻我?」
他的腦筋八成是被她那一記拖鞋給打迷糊了。她甜笑著,低喘著氣。
「如果你的反應全在我的算計之中,我對你的興趣或許可以降低一些。」她的清純,會讓人親吻上癮!
「那我也不用擔心太多了,我的腦細胞並不活絡,三兩天你就可以把我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了。」她點頭、點頭又點頭,把整顆腦袋全點到他的肩膀上,堂而皇之地攀附著。
「怕的是清楚你的底細後,更不想放開你。」他低語,凝視著天真的佳人。
「你說什麼?」她揉著眼楮,打了個呵欠。
「我有一次在Pub中喝了兩杯雞尾酒,就在吧台上睡著了,還好,希顏把我扛回家了。」嘴巴又忍不住羅嗦起來。
「以後不許你在外頭喝酒。」他命令道。
「希顏也這麼說。說除非在很熟、很熟、很熟的人前,否則不許我喝超過一杯。」
「那你還在我面前喝酒?」
「你又不會對我怎樣。對不對?你不會對我怎樣的!」
她柔軟的身子懸在他身上,女人的馨香散繞在他周身。
「你再動下去,我什麼都不保證。」白奇用力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在他身上撩起欲火。
「我的頭好暈,我要喝茶,很濃很濃的茶——」她閉著眼楮宣布。
「錯誤觀念!濃茶的咖啡因反而會造成心髒更大的負擔,喝果汁還好些。」
「你好聰明喔」
話含在嘴中還沒說完,她已經微張著唇憨憨地入睡。
「白奇。」門被用力敲了一下,衛洋平身著史努比圍裙的身影皺著眉出現。正巧看到向來以冷面作為注冊商標的白奇先生,正溫柔地替懷里的女人覆上外套。
「難得看到你如此具有父愛。」衛洋平打趣了一句,隨即正經了臉色︰「大老大來了,你要不要問一下?」
「大老大是誰?」謝綺模糊地張開眼看了衛洋平一眼︰「大老大好。」然後又昏沉入睡夢之中。
「這小妞很有趣。」衛洋平低笑了一聲。
「那你不介意幫一個有趣又醉倒的小妞打一杯果汁吧?」白奇蓋住她泰半的臉龐,冷靜地說道︰「請他進來吧。」
「不用請了。你如果還懂得用敬語,就不該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幫內報告。」王耀隆金邊鏡框下的雙眼,很快地打量了包廂內的狀況——
她是誰?
衛洋平揚揚眉,識相地退場。
「她是誰?」王耀隆精明異常的眼,掃過那一張天真的臉。
「一個女人。」白奇並未正面回答,逕自盤坐起身。
「清水幫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一再掠奪我們的地盤,惡意挑釁的立忌味如此濃重。你不動手,底下的人也看不下去了,我已經交代人去給他們一點教訓了。」王耀隆不假辭色地說道,習慣下令的雙眉間筆直地凝出一道深刻的紋路。
「我知道,我讓他們停止了。」白奇將杯熱茶送到他面前。
「誰跟你報告的!」王耀隆眼中閃過厲色,只有肩頭微微的繃緊顯示出他的極端不悅——
可惡!他在「運海幫」難道已成了外人?!沒有人站在他這邊了嗎?
「誰跟我報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極力要將那些勢力月兌手,您又何必把那些地盤全奪回來,造成雙方的不快?」黝黑的眼讓人瞧不出其內心對血腥的反感,不容反駁的口氣卻表明了一止場。
「不要少年得志就忘了本——九華酒店、全影娛樂能夠這麼快奠立基礎,靠的還不是運海幫的勢力!」他不相信自己挑選出來的人,竟敢不按照他的模式去生存!
「殺戮天下之後,就該以德服眾——歷來開國者皆是以此為最大目標。您,不如此認為嗎?」
白奇的雙手平置在桌上,身上的氣勢讓他有種尊貴的王者風範。
「那是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莫大的權勢,而運海幫應該得到更大。」王耀隆的眼楮經歷了歲月,卻仍是一雙有野心的眼。
「您已經將運海幫交到我手中了。」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我是交到你手中,不是毀在你手中!我不會讓你毀了運海幫!」
王耀隆一躍起身,威儀的方形臉與白奇精鑠的眼瞳相對——白奇沒有回應,甚至沒有起身。
「您慢走。」
白奇不謙不卑的態度更讓王耀隆氣得火冒三丈,他用力地拉開和室的門,陰森的算計閃過眼中——他不會讓白奇為所欲為的!
罷端著果汁而至的衛洋平,扮了個鬼臉,在遞上果汁之後,也與白奇交換了莫可奈何的一眼——人在江湖,果真身不由己。
「幫你拉上門了,別對可愛小妞亂來。當心人家的男友凌希顏透過雷杰教訓你。」
「雷杰是巴不得我把凌希顏身邊的人全都趕走吧?」
白奇這話可讓衛洋平皺起了眉——誰知道雷杰那個情聖會開始對男人動心!
「醒醒。」白奇用力地拍著謝綺的臉頰。
「做——什麼——」她嘴巴動了兩下,眼楮沒有睜開。
「喝奇異果汁。」
「不喝——不冰的果汁。」迷迷糊糊間,她還記得要挑食。
白奇攬起她的肩頸,二話不說地把果汁遞到她唇邊。
「不冰——」她睜開眼抗議,果汁卻一骨碌地全進入嘴里。
「你要淹死我。」
被灌了大半杯之後,她整個人全醒了過來,拚命用手擋著那杯特大號果汁。
「沒想到你還有意識。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他嘲諷地看著她仍惺忪的眼。
「發生什麼事了?」她眨了幾下眼,總算清醒了些︰「我又喝多了,對不對?」臉色一陣青白,很不幸地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
「在我面前醉倒,就不怕發生意外?」他問。
「怕你?為什麼?因為你有錢——我好怕你拿金子砸死我喔!鮑司同事說你有黑道背景,你要拿槍對著我嗎?」見他微冷了臉,她恢復了正經的態度︰「我相信你不會沒品到對一個醉酒的女人動手,況且我們之間還有我男朋友凌希顏和你的好友雷杰。」
白奇看著這個在他面前神情自若的女子,很滿意兩人現在的相處狀況——
他或許不喜歡別人太過親近他,但也不是樂見每個人和他說話時都被他的光芒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情形。
偶爾,他也會希望自己是正常人。
「知道雷杰公司有一趟員工旅游嗎?」他漫不經心地提起,原因只為了他想看看她處在凌希顏和他之間的態度。
「要員工旅游?我怎麼從沒听希顏提起過?」危險訊息立刻升起——絕不讓雷杰和希顏獨處!
「雷杰今天早上才決定要成行——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
「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希顏和誰睡一間房?」茲事體大!
「明天一早出發,他是雷杰的私人助理,自然和雷杰住一間房——九華飯店邊有一戶獨楝的宅院,他們的安全沒問題。」
「安全個頭!你把一顆饅頭丟到一個餓了三天的男人面前,你以為他會把饅頭放在手上欣賞嗎!」
謝綺猛然站起身,匆忙就要往門外沖。
「急著趕去哪里?」他明知故問。
「回去收拾行李,我是希顏的眷屬,我也要去!」她向前跨了兩步,突然又回頭︰謝謝。」
「不客氣。」黃鼠狼給雞拜年,最想收到的回禮正是那只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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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是白操心了。
謝綺搶在雷杰的前頭,順理成章地佔據著希顏身旁的位子。
她瞠起大眼,打量起這輛九人座的超級豪華休旅車。
大家微笑的情況都挺詭異的——
白奇和雷杰坐在第一排。
衛洋平和老婆夏雅妮坐在第二排。
她和希顏則相偎相依地坐在第三排——
這個位子不錯,可以避開白奇的閃電眼,還可以看到雷杰的臭臉。
謝綺低頭掩去唇邊的竊笑,直往凌希顏肩上猛靠。
「暈車藥吃了沒?」凌希顏低聲問道,輕拉了下謝綺的耳朵——這鬼靈精怪的小妮子一上車就傻笑至今。
「吃了。」她點頭後向車內宣布︰「會暈車的人請找我報到——我這里有藥。」
「才上六十分鐘的路程,你不會這麼虛弱吧?」衛洋平不敢署信地回過頭,大嗓門充斥整個車廂。
「她只要坐超過二十分鐘的車,就會開始頭昏目眩。」凌希顏精致的優雅五官充滿了笑意——有謝綺陪在身邊,可以不用正面去迎接雷杰那讓人窒息的眼光。
「頭昏目眩也不錯啊!這樣子我坐上車只要負責睡覺就好了,其它的什麼也不用管。」謝綺塞了自己一嘴的梅子,順便也送一顆到希顏嘴里。
「哼。」
謝綺確定自己听到第一排傳來一聲冷哼。
「前面的人要不要吃酸梅啊?很酸的那種喔。」謝綺故意貼靠著希顏,以一種甜到發膩的聲音低嚷著。
「你們感情很好。」夏雅妮接過那包梅子,俏美的眼看著後座兩個相依偎的人兒。
謝綺清楚地看到雷杰的肩膀一縮!
「所有人都說我和希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侶!」她不客氣地自吹自擂起來︰「親愛的,什麼時候娶我回家啊?」
「又胡鬧。」凌希顏只揉了下她的頭發。
「衛洋平,你怎麼把你可愛老婆娶回家的,告訴我好不好?我也拿這招來對付希顏。」謝綺皺了下鼻子,傾身向衛洋平問道——衛洋平很親切,和他那兩個臭著臉的死黨不一樣。
「要有耐心,我可是等她等了七年。」衛洋平笑嘻嘻地偷親了下老婆的臉。
「七年啊?!」謝綺驚訝地吐吐舌頭,「要我這種沒耐心的人,七個月都嫌多了。」
「一個等七個月都嫌多的女人,似乎沒有資格論及婚嫁。」
雷杰的話冷颼颼地從前座傳來。
「真是怪了,我听說前座的兩位公子花名在外,女人和他們見面的次數超過三次就會被當成過期食品,這種人怎麼有資格批評別人?」謝綺對著希顏振振有詞地說道。
「速食食品一次就該解決,可以長久保存的東西我們自然會留在身邊。」白奇不慍不火地接招——可以想見謝綺現在的眼楮是閃閃發亮的,或者她還鼓著頰。
「習慣了速食食品,怎麼能品嘗出精致食品的美味。」謝綺不一局興地回嘴道——大男人、臭男人!
心中愈罵罵氣,兩頰也就自然地鼓起。
凌希顏皺了下眉,握了握謝綺的手——她和白奇的對話,未免過份針鋒相對。
「靈敏的味覺是與生俱來的,愈難品嘗到的美食,入口時自然會份外地甘美。」白奇自後視鏡中看了謝綺一眼她瞪了他一眼,然後很快地別開臉。
「希顏——我不太懂白奇先生在說什麼耶。」謝綺開始裝笨憨︰「他的意思是說——如果雷杰喜歡上一道極難得到的珍貴料理,那麼他以後就只吃那道料理一輩子?這——不可能吧?」
「別說了。」凌希顏清雅的面容一凜,側過頭看向窗外。
雷杰手臂上的青筋畢現,而白奇則轉過頭,口口光轉冷地掃了謝綺一眼。
謝綺一攤手,故意丟給他一個可愛的微笑——誰讓他要和她抬杠!
不過,話說回來,白奇這人的道德感還真怪——對于搶走別人的女友,他似乎沒什麼內疚感——
啊!因為雷杰的事,白奇早就看希顏不順眼了,她怎麼忘了這一點呢。
沒想過和白奇這樣的人陷入愛情會有什麼結果,她甚至懷疑那個家伙懂不懂愛情。
她,目前沒想到要什麼天長地久,只不過很久沒有那種火熱的激情出現了。
她和希顏是不可能產生火花的。
謝綺再咬了一顆酸梅,眼楮眉毛全擰成一團,腦子卻愈益清醒——如果她一直想玩場愛情游戲,此時不投入更待何時?
她眨著大眼看著白奇的背影,車窗上他的眼神與她交會。
心,一揪!
謝綺拿起毛毯把自己的臉遮住——她反覆無常的態度會不會讓他起疑?
白奇應該不會排斥來場速食愛情吧?畢竟他對她似乎非常感興趣的——截至目前為止。
謝綺的小臉探了三分之一到毛毯外呼吸,並在希顏探時,順手便把兩人的頭臉全里進了毛毯里——
這情況在外人看起來是挺曖昧的。
「你覺得白奇這個人怎麼樣?」謝綺附在希顏耳邊問道。
「深不可測。」凌希顏老實地回答,即使在毛毯下光線不足的狀況中,亦能看出謝綺眼中閃動的光芒。
「是嗎?我倒覺得他挺好猜測的。」對于女人,他只想游戲。
「不要因為你和白奇不對盤,就愛惹他。他的背景太陰暗,我不要你惹上麻煩。」
是麻煩惹上白奇才對!謝綺開心地竊笑出聲,對于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興奮得很。她是那種腦子一日一轉出了想法,就一定要去做的沖動女人。
她要和白奇玩愛情游戲,嘗試那種所謂的火花與激情——耶!
「我們到海邊玩時,不是常會看到那種‘水深,勿近’的牌子嗎?」她神秘兮兮地說道。
「沒錯。」凌希顏點頭,典雅的臉上寫著不解——這和白奇有關嗎?
「沒錯!既然深不可測,那我們不要靠近不就得了,玩玩水總沒關系吧?」
「巨浪吞噬的總是那些以為大海是沒有危險的人。」凌希顏警告著貪玩的她。
「我早有心理準備了。」白奇個性中的狂暴,不會運用在男女情愛之上,他太自負,女人對他而言太過輕而易舉。
「別去招惹白奇。」
「我沒那麼無聊。」她只是想「染指」他而已。
凌希顏皺起眉頭,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你們兩個躲在毛毯里卿卿我我,未免太引人遐想了。」衛洋平伸長手臂扯了下那件毛毯。
「放心啦!在毛毯里能做的事有限,我們充其量是靠在一起相親相愛而已。」謝綺一雙含笑的大眼飄向前方——
白奇沒看她。
不過,她確定他早晚會注意到她的。但是,有些細節她還得好好想一想,她不是很擅長臨時說謊。
「我要睡覺了。」謝綺里著毛毯,把希顏的膝蓋當成枕頭,閉著眼用力地思索了起來。
不過,謝綺忘了吃下暈車藥的自己一向很容易入睡,于是才想了三分鐘,便真的呼呼睡著了。
「謝綺,我們到了。」
「再睡一會——」謝綺皺了下鼻子,依舊做著她的春秋大夢。
「起來了,總不會要我抱你吧?」凌希顏敲敲她的頭,可惜她依然不睜開眼。
「抱。」
謝綺嘴巴揚起一個笑容——她喜歡有人抱她,可惜希顏太瘦弱了。
「我來吧。」低冷的聲音,從謝綺頭上飄過。
嗯,她夢到自己被人打橫抱起——謝綺微笑著把臉埋到這人的胸膛,好舒服喔。
自己好像被屠龍王子救起的公主喔。
不過呢,這個王子的味道好像白奇。
「白奇。」她低喃了一聲。
「什麼事?」
謝綺蹙起眉,雙眼在掀起一條縫後,突然睜得其大無比。
「啊!」謝綺尖叫一聲,整個人驀地縮成一團。
「發現在我懷里,需要這麼震驚嗎?」白奇擁抱她的手勢更加緊昵,兩人之間是容不下一點空間的。
謝綺兩腿一踢,就想跳離他的懷抱,眼淚卻突然一顆顆地往下掉。
「我的腳——腳抽筋了——」眼淚的速度愈來愈快,小腿的抽搐直擰痛到心里。
「腳抽筋也值得哭成這樣?」他用奇異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嬌嬌女,八成是沒受過什麼刀槍外傷。
「很痛啊!」她忍不住尖喊著,全身僵硬得如一根木棍。
白奇旋即將她抱到紅磚道上行人座椅,用力推揉起她的腿陘。
「痛!」謝綺尖叫出聲,雙手拚命打著他的手。「你去找希顏來,你弄得我好痛!」
像是刻意要刺激她的話不中听,他的手勁又加大了些。
謝綺的尖叫聲這下子可傳到九霄雲外了。
「發生什麼事了?」紛亂而至的人只看到謝綺一臉的淚痕未干。
「她腳抽筋了。」白奇簡短地說道,讓凌希顏扶起她。
謝綺可憐兮兮抱著凌希顏的手,氣呼呼地控訴道︰「白奇欺負我,」
她還沒來得及瞪夠白奇,那家伙卻一個轉身走了。
等著瞧,她一定要找機會氣到白奇臉部抽筋——謝綺沒抽筋的手伸到背後,擺出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