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郎士元板著臉問。
「沒忘沒忘!」吳憂雙手亂搖。「辨別正常脈象的特點,第一是看病患有沒有胃病。」
他眼角一抽。
吳憂心一驚。她說錯了嗎?「第二是看阿滿……呃,精神好不好。」奇怪,為啥要看阿滿?這點連她自己都覺得不通。
這次郎士元眼神透出危險的訊息。
吳憂更是心慌意亂。「第三是……是……」
「是啥?」
「每個人都會長根,不長根,脈象就不正常。」
「那你有長根嗎?」郎士元慢吞吞地問。
「沒有。」
「所以?」
「所以我跟吳慮都不正常,不過我們還算健康啊,所以應該是雙生子不長根。」她自以為是地結論。
「你是笨蛋嗎?」他開罵。「像你這般胡說八道,不算庸醫算啥?」
「是。」她縮了縮頸項,順從地認罪。「士元哥,我知道錯了……」
郎士元僵著一張臉,見她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又是軟語又是懺悔。她不知她這模樣,會讓男人激起一股佔有欲,只想將她據為己有,好好地疼愛嗎?
幸好今兒個是遇上他,他是正人君子,自然不會佔她便宜,若換做別人,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是一句認錯就可以了結的事。醫者,所做的判斷、下的藥引,都關系著病患的身體,這是攸關生死的事,輕忽不得。」他認真地教訓。
「是。」吳憂繼續做順民。
郎士元听她回起話來輕聲細語的,五官柔柔美美的,隨意一個表情都好動人,他的自制力和冷靜不知怎地忽然變得薄弱不堪。
「你別光顧著說是。」他壓下心浮氣躁的情緒。
「不然要怎麼說?」她無辜地瞧著他。
郎士元開口又閉嘴,閉嘴又開口,如此反覆了幾次,盯著她那醉人的容顏,最後嘆了口氣。「算啦,你說什麼話兒也沒用。」
「士元哥,你生氣啦?」她偷眼觀察他的神色,嗯,好像有些無奈。
「沒有,只是我發現你可能不適合學醫。」而她也會輕易地使他分心。若因為她的關系,造成他對患者誤診,那可是無法彌補的罪過。
「你不收我這個徒弟啦?」吳憂緊張地問。
這事情可大條了!他不教她醫理,那他就會離開這里。她不要他走,她已經無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他的日子,她急得眼眶泛紅。
郎士元將她俏生生的倩影印入眼里。瞧,那慌亂的模樣看起來好可愛,那盈著淚的神情看起來真惹人憐。
「是啊,你不認真,我不收你這徒弟了。」他溫和地笑道。
「我答應你認真學習,士元哥,你別不教我。」她急切地保證。
「小憂,」郎士元好言相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分,你在這方面不行,還有其他的長處啊。」
吳憂搖頭。「我要跟你學醫。」
「我不明白你為何對學醫這事這麼執著?」
「因為你若不教我,就會離開順昌府啦!」淚水浸濕了吳憂的眼睫,一閃一閃的,猶如晶燦的星子。
「你這麼希望我留下?」郎士元瞧她眼眶紅紅的,鼻子紅紅的,唇也是紅紅的,心都軟了。
「士元哥,你別走。」她眸里的淚珠成串滑落。一想到他可能又要離開她,她心里有一萬個不願。
郎士元嘆了口氣,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頻,「小傻瓜,誰跟你說我要走啦?」
吳憂搖頭無語,兩手抓住他的腰間,只怕他轉身離去。
郎士元對她如此眷戀于他,心口一蕩。「你不是已經昭告這里的百姓,我要將一身所學的醫術,回鏡于鄉里,這下子叫我怎麼走?」
「這麼說你不走了嗎?」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不走了。」他忍不住輕點她的俏鼻。
「士元哥,你真好。」吳憂破涕為笑。
「那可不。」他故意道︰「如今你替我攬下照顧順昌府百姓健康的重擔,今後勢必忙得不可開交,這筆帳我得罰你。」
「那我讓你打。」她誠心誠意地奉上玉頰。
「這我可舍不得。」郎士元盯著她白里透紅的肌膚,想一親芳澤的又竄了出來。
「那你說怎麼罰?」
唉,小憂如果說出讓他親一下,那可有多好。他腦中亂七八糟地想著。
「罰你得努力認識那些藥名,以後我開出的藥方子,你可要負責替我抓藥。」他嘴上正經地交代,但眼神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容顏。
她眸里還有殘存的淚滴,看起來更是晶瑩透亮;彎彎的月牙眉,清秀淡雅;粉女敕的肌膚,光滑細致;紅紅的菱唇,似等著他采擷。
吳憂讓郎士元的眼神看得心兒撲通跳。他從不曾用這種好像想吃了她的眼神瞧過她,讓她不自覺地羞紅了臉,忍不住輕咬粉唇。
郎士元讓她的嬌羞亂了神智,滿腦子只想著她怎麼這麼可愛,原本坐鎮在他心里的理智,早雲游四海去了。
他用拇指來回撫觸她的下頰。
她抬眸,不懂他為何這麼做。
見她抬起臉望向他,郎士元緩緩俯。
士元哥要做什麼?吳憂才心想著,他的嘴觸上了她,她覺得自己恍若被一道猛雷擊中,兩眼一翻,軟軟地跌入他懷里,昏倒了。
郎士元抱著她進了竹屋,將她放在榻上,輕拍著她的臉。「小憂,醒醒。」
「唔,別打我。」吳憂翻了個身,抱住郎士元的腿枕著。
郎士元低笑,坐在楊邊,繼續輕拍她的臉。「小憂,醒醒。」
吳憂睜開眼,瞧瞧自己身在何處。「士元哥,我怎麼在竹屋里?」
「你昏倒了。」郎士元似笑非笑地說。
昏倒?吳憂輕蹙著眉想了想。
轟!她雙頰迅速染紅,雙手搗住臉。她記起……是因為士元哥吻了她!
他的唇就這麼印在她的唇上,是個貨真價實的吻。她回想著那觸感,冰冰涼涼的,卻無限溫柔……轟!一想及此,她的雙頰燒得更紅,從沒想過兩人的相處會發展成這種局面。
怎麼辦?羞死人啦!可他為何突然吻她?
郎士元低聲輕笑,沒想到她對他的吻反應激烈到「晴天霹靂」。雖說有些殺風景,但對于他竟能如此影響她,心里很高興。
「嚇著你了。」他想拿開她的手,欣賞她紅紅的臉蛋。這輩子他從不曾像此刻,可以感覺到幸福就在身邊。
吳憂卻不合作,搗著自己的臉不放。
郎士元知她害羞,雖說想再跟她說些私密體己的話,想知道她的想法,對他是不是也放入了男女情……可她不願配合,他只好先作罷。
或許改日吧!他想。因為他舍不得勉強她。「你先休息一會兒吧。」他起身,衣衫卻被她扯住了。
「士元哥……」她細聲輕喊。
「嗯?」他坐回楊旁,溫柔地回應。
「你方才……」話沒說完,她的臉更紅了。
「那是親吻。當一個男子喜歡一個女子時,就會想親吻她。」
「喔。」吳憂偷瞄他一眼,又飛快垂眸,不敢面對他專注的目光。但雖只是一眼,也讓她發現了不同之處。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往,少了平日的溫和卻多了股不曾有過的熱情,而且深邃得像藏著什麼秘密。
他在想什麼?她猜不透。但他對她不再是兄長之情,而是以一個男子的身分向她表白愛意,而原來她也一樣,對他難以忘懷的思念,及對他比對手足更親的感情,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她已經喜歡他好多年了啊!
郎士元瞧她青澀羞赧的模樣,神情有掩不住的驚訝及歡喜,他一時心癢難耐,忍不住想問個清楚,她是否對他也有同樣的心意?
「小憂……」
「嗯?」
「當一個女子喜歡一個男子時,也會想親吻他。你呢?」
轟~~吳憂覺得自己的臉快著火啦!「我……我不知道。」
「唉,那就算啦。」郎士元大嘆口氣,失望地作勢離去。
他的衣衫再度被她一扯。
「我……」吳憂嘰哩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說啥?我听不懂。」他俯身欺近她。
「之前我想不通,對你的感覺比對其他家人更親密,這其中的差別在哪兒,現在我終于想通了。」
「你想通了?」郎士元眸光緊凝著她。
「嗯!」她用力點頭,突然大動作地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拉向她。「我親你。」
「唔……」郎士元輕哼,因為她的齒撞上了他的唇。
吳憂觸到他涼涼的薄唇,腦子一陣昏眩,但接著她嘗到了血腥味。「糟糕,你流血啦!」她想退開。
「不,別……」郎士元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為這個吻加溫。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情景。她以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心,第一次主動吻他,吻得「熱情」、吻得「火辣」、吻得「唇齒」。
這一幕,他不知道盼了多少時日,如今教他盼到了,他怎可能輕易放棄?
吳憂只覺得月復中有一把火在竄燒,因為士元哥正在品嘗她。
她全身無力,神魂仿佛就要讓他奪去了。這是一向冷靜自持的士元哥嗎?他是用啥巫法點燃了她胸口的那把火啊?
他說如果她喜歡他,就會想親吻他,可都是他在吻她呀!他吻得她心跳如擂鼓,吻得她渾然忘我,吻得她心里只有他。
「小憂,你是我的。」郎士元氣息微喘,壓抑著小骯下的蠢動,抬頭看著她,霸道地宣布。
「士元哥……」吳憂雙眸迷蒙地回望他,整個人還神游在剛剛的親吻里。
「從我在你家睜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咱們倆要永遠在一起,你只屬于我。」
「士元哥,你也屬于我。」她也大聲宣告。
郎士元失笑,香了香她的女敕頰。「那咱們倆屬于彼此,可好?」
「嗯。」她笑吟吟地應允。
兩人彼此互望了一會兒。
「士元哥……」吳憂有些猶豫地喚。
「嗯?」
「那兩人彼此喜歡,要不要來個親吻?」
郎士元樂得連眉毛都在笑了。
「那是當然的。」他哄她,然後不讓她有機會再開口,吮上了她的唇,汲取她嘴里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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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高掛,吳憂繞過花園,溜回居住的菊苑。
「去哪兒啦,怎麼現在才回來?」雖然各自有自己的閨房,但兩人還是習慣同睡一張床,所以吳慮幾乎都睡在吳憂這兒,此刻的她只著白色中衣,正梳理著如黑緞般的青絲,顯然才剛沐浴完畢。
吳憂背貼著門,神秘地勾嘴抿笑,臉頰紅咚咚的。「在士元哥那兒。」吳憂走向吳慮,從後攬著她,埋在吳慮的頸肩里輕笑。
「發生啥好事?」吳慮也扯開笑臉。
「你猜猜。」吳憂不知如何開口,一想起士元哥的吻,便一陣臉紅心跳。
「啥呀?」吳慮推推她。
「是士元哥啦!」吳憂輕嚷。
「他怎麼啦?那倔脾氣這回又惹了誰啦?」
「不是啦,他……他對我……」吳憂支支吾吾的,羞赧得不知該怎麼開口。
「他惹你?不會吧,他怎麼舍得?」吳慮不信。
「他是惹我沒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見吳慮誤會,吳憂連忙解釋。
「哎呀,急死人啦。」吳慮不耐地側身,瞧著吳憂含羞帶笑的臉。「咦?你臉紅成這樣是得風寒啦?」
「不是,是士元哥啦!」
「他打你?」吳慮沉下臉。「我跟大姊說,咱們找他算帳去。」
「不是啦,」吳憂壓住吳慮,不讓她起身。「是士元哥……他親我。」
「親?」吳慮一下子沒搞懂。
「嗯。」吳憂含笑點頭。
吳慮瞪大眼。「憂,你是說他用嘴踫你?」
「嗯。」
「踫哪里?」吳慮雙眸露出興趣。
「嘴。」
「嘴踫嘴?」
「嗯。」
「哇!」吳慮驚嘆。「這我不懂。快告訴我,那是啥感覺?」
「士元哥說,他像吃了蜜。」吳憂害羞地提供經驗。
「你嘴里正好吃了蜜?」
吳憂搖頭。「反正他說他像吃了蜜。」
「那你呢?」
吳憂臉更紅了。「像讓雷擊中啦!」
「那不是跟死沒兩樣。」吳慮看過讓雷擊中的人,好慘吶。
「對啊,所以我就昏過去啦。」然後讓士元哥抱回他的床,真羞人。
「這麼可怕?」吳慮面露懼色。
「不不,後來我就不昏啦,結果換士元哥流血。」都怪她太粗魯啦,不過士元哥一點都不介意,下次她再吻士元哥時,一定要小心點,嘻嘻。
「還會流血啊?」那一定很痛!這親吻听起來還滿可怕的。
「嗯,我想幫士元哥抹藥,可他忽然變了個人似的。」一想到他著魔似的抱緊她,她渾身熾熱。
「瘋啦?」太嚇人啦!吳慮記得她印象中的士元哥,只會冷著一張臉,很難想像他瘋狂時是什麼模樣。
「差不多。」吳憂附和,陶醉在甜蜜的回憶里。因為士元哥的熱情,坦白的情感,讓懵懂的她明白了,原來她對他的依戀不叫親情而是愛情啊。
「那你要掙扎抗拒啊!」吳慮緊張地握緊吳憂的手,為她擔憂,就怕她受到傷害。
「沒法子,我全身無力。」她不懂,他的唇明明冰冰涼涼的,為何能吻得她熱情澎湃,毫無反抗之力。
「完啦,那最後你怎麼逃回來的?」吳慮一副大勢已去的表情。
「逃?沒有哇,是士元哥送我回來的。」
「士元哥終于恢復了神智才送你回來的嗎?」吳慮露出滿滿的同情。「憂,沒想到你今兒個過得那麼慘。」
「慘?」吳憂面露不解。「不,怎會慘?」
「他這般對你,難道還不夠慘?」
「不,事實上,它美極了。」
房內忽然靜了下來,吳慮一臉錯愕。「美?憂,你神智不清啦?」
「不,它真的很美!」吳憂反手握住吳慮的手,眼神晶亮,一臉喜悅。「士元哥好溫柔喔。」
「可你方才說他瘋啦!」
「他說是因為我讓他瘋狂。」
「我不懂。」吳慮滿臉疑惑。
「嗯,這的確很難說明白。」吳憂蹙著眉,難以解釋。她放開吳慮,走進屏風內,那兒是間用竹子與花圍成的澡間。「澡盆兒的水可還熱著?」
「已經溫涼了吧。」吳慮跟在身後。
「不打緊,天氣暖和,我將就洗個澡。」
吳慮見吳憂進澡盆,陪著坐在一旁。「憂,嘴對嘴兒親吻,真的這麼美?」
「嗯。」吳憂嘴角含笑。「會上癮呢!」
「我可體會不出。」吳慮語氣里有一絲遺憾。
「以後你遇上喜歡的人,自然就體會到了。」
「是嗎?我可等不及了。」吳慮眼珠子一轉。「不如這樣,明兒個咱們再來玩那老游戲,你扮演我,我扮演你,如何?」
吳憂一怔,望向吳慮。「你扮演我要做啥?」
「讓士元哥親吻看看啊,那就知道是啥滋味啦!」她可不想錯過憂曾經歷過,她卻錯過的事。
吳憂這輩子從不曾對吳慮說過「不」字,但此刻她卻直覺地想拒絕。「慮,士元哥說要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親吻對方。」她希望這個理由能讓吳慮打消親吻的念頭。
「他不就是士元哥嘛,說啥喜不喜歡的?以前他只跟你比較親,但咱們倆互換身分時,他從來也沒發現,唯一破功的那次,他也不介意,所以只要他認定我是你,自然就會親我啦!」
「可是……」她不想啊!
「你不願意?」吳慮有些驚訝,畢竟憂從來沒拒絕過她的要求,何況這不過是她倆對士元哥開的小玩笑,以前又不是不曾玩過,她不可能會不願意。
「我……我……」
「哎呀,憂,這又不打緊,而且士元哥也不會知道的,不然這麼著,你在竹屋的小徑上等我,只要士元哥一親我,讓我明白那說也說不清的滋味是如何後,咱們馬上換回身分,神不知鬼不覺,如何?」
「我還是覺得不太妥……」吳憂滿心的不願。
吳慮自信地保證。「這幾年,我在蘇家做書僮,陪著蘇少爺讀了下少書,這腦袋也長了不少智慧,我想的法子絕對萬無一失,瞧,咱們倆從小玩互換身分這事兒,誰發現過?」
吳憂垂眸,慮說得沒錯,兩人打小在一起,鬼點子的確都是吳慮想出來的。
「那如果士元哥一直不親你,怎麼辦?」這是她希望的結果。
「你在小徑上等一個時辰,如果士元哥真沒親我,那我就作罷。」
「……」
「哎呀,憂,答應了吧。」吳慮嘟起小嘴。「好姊姊?」
吳憂難以拒絕。「說好嘍,最多一個時辰。」
「那就說定了。」吳慮直起身,伸個懶腰,滿意地走出澡間。「我可要先睡啦。」
吳憂卻還怔怔地坐在澡盆里,今晚初嘗到愛情的甜蜜滋味,此刻全沒了,因為方才她答應了件萬分不願的事。
怎麼辦?一個是她從沒拒絕過的雙生姊妹,一個是她所愛的男子,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士元哥分辨得出麼她與吳慮之間的差別嗎?她心底希望他能分辨得出,她希望自己是士元哥心中的唯一。其實她們兩人的外貌雖相同,但個性上卻有差異啊!
想像士元哥親吳慮的情景,她忽地升起一股護意,那感覺就如同當年士元哥在城里跟人打架而撕破了衣衫,是二姊幫他縫補而不是她一樣。
笨!她氣得捶自己的小腦袋瓜。
原來那時她對士元哥已有了情愫,卻遲鈍到今日才明白!難怪爹爹當年會搖頭嘆息,說士元哥與她之間有太多的事不明白,所以才會造成他最後選擇離開。
唉,想不出這事該如何做才能完滿,她從澡盆起身,心想或許明兒個士元哥忙著幫患者看病或配藥方,根本無暇理吳慮也說不定。
可當她穿上中衣時又想到,依士元哥今晚對她的熱情,除非他能分辨得出誰是誰,否則情況定難如她所願。而若他真分辨得出,發現兩人玩互換身分的游戲,他一定會生氣的。想像他臉上的怒氣,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她到底希不希望士元哥能分辨兩人之間的不同啊?她陷入兩難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