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裘亞君懷著志忑不安的心情去上班,她和段凱力究竟有沒有「那個」昨天已困擾她許久,她考慮著要把這件事忘掉,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或者向他問清楚。
沒想到一上班,每個人都以疑惑的眼光看她,連平常那群「狂峰浪蝶」的追求者都只是冷淡的打招呼。
她奇怪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沒想到她的組員們的表情也很奇怪,有點研究,有點懷疑,有點詭譎。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樣看我?我身上有什麼嗎?」裘亞君再次確定自己衣著正常,才一坐進椅子,接著立刻拿出鏡子照臉,或許是她的臉怎麼了。
「這……」邱郁芬困難她吞了口口水,欲言又止。
其他人也轉過來一直看她,卻沒人能很爽快、很干脆的把話說清楚。
確定臉上沒有問題之後,裘亞君定定地看過她們每一個人。
「決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別吞吞吐吐。」裘亞君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保證不生氣!」陳靜雲向她索取保護令。
「不生氣。」時間還早,裘亞君拿出早餐,漫不經心的吃起來。
有了她的保證,她們幾個人膽量總算變大。
「你和總經理開房間啊?」直腸子的楊意萍一開口就是如此駭人。
「唔……」裘亞君差點被才入口的漢堡噎死,她用力捶胸、送水,半晌,總算氣順。「再說一次!開房間?誰說的?」她的眼楮瞪得不能再大。是誰在謠傳這件事?
「不知道,總之昨天一上班,就開始這樣謠傳了。」陳靜雲認真的說。
這件事像個包著腸病毒菌的大炸彈,在古天大飯店炸開來,由于大震撼了,他們爭相走告,「疫情」透過「熱情」的媒介迅速蔓延開來。
再加上情人節的晚宴上,段凱力和裘亞君的熱絡程度,更加深了這件事情的可信度。
「姚泰莉說得最大聲。」楊意萍眨巴著眼楮,看著裘亞君。姚泰莉那女人嘴巴壞,說的話很難听,她替主管委屈。
「老天!」裘亞君簡直不敢相信,拍著額頭。這件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所以一定是段凱力說出去的,太過分了,太太過分了!
所有人幾乎可以看見裘亞君的頭頂在冒煙,她若不肯說,沒人敢再問下去.她們襟聲不語。
「啪」的一聲,裘亞君憤怒地站起來,大步走出辦公室,往總經理辦公室前進。
她氣沖沖的樣子,著實嚇壞了總經理辦公室前的秘書小姐。
「總經理呢?」裘亞君幾是咬牙切齒,但是已經算很客氣、很客氣了。
「呃,還沒來。」秘書小姐一向值得察言觀色,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他什麼時候會到呢?」
「應該就快到了。」秘書小姐多少也听到流言,因此明白裘亞君此刻臉色為什麼會這麼難看。
「是嗎?那我等他……」
話才說完,段凱力碩長英偉的身形就出現在走道上。
「什麼事?」段凱力很訝異她居然一大清早就跑來辦公室找他,但看到她的人讓他心情很愉快,雖然她正鐵青著臉。
「總經理,我有急事得找你商量!」裘亞君力持鎮定的面皮下,包裹的是滾涌沸騰的火山岩漿,但為免額外的口舌,她還是找了個借口。
段凱力揚起右眉,「哦?什麼事這麼急?進來我辦公室再說吧!」他說著便走了進去。
裘亞君跟進之後,將門重重合上,然後背靠著門,一動也不動,兩眼燃燒著團團怒火,生氣的瞪著他。
「究竟什麼事呢?」段凱力見她這模樣,無奈的攤了攤子。
「我問你!」裘亞君走近他,雙手環胸,很不客氣,「你為什麼要傳出去?」
段凱力一勝無辜的看著她。
裘亞君很不高興的瞄他一眼,「你少裝了,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請怨我不懂得猜心,你明說吧!」段凱力捺著性子。能讓她這麼生氣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你為什麼要把我們……我們……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呢?你不明白那對我的殺傷力有多大嗎?」兩人隔著桌子,裘亞君放下手,擺放在桌面上。段凱力很快便將她的活消化完畢,大致上已了解。
「不要把我想得那麼不堪。」他對于她剛才用的形容詞深感不滿,她對他太不了解了。
「那麼那天的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知?昨天我沒來上班,除了你,還有誰會說?還想狡辯!」裘亞君氣得渾身顫抖。
「你就沒想到,可能是被第三者撞見嗎?」段凱力坐下來手支下巴,試著找出另一種可能性。
「怎麼可能那麼巧?我才不相信!」她大聲的反駁他的說法。敢做不敢當!哼!
段凱力臉色一沉,「隨你相不相信,事實上我亦一無所知,要不是你來找我,我也不知道有這件事發生。」
「你……」她還想說什麼,但看到他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
「你應該要相信我的,不是嗎?」段凱力調了下呼吸。別人怎麼看他們兩人,他一點都不在意,但她的不信任傷了他。
「為什麼我必須相信你?」她還是有點懷疑。
「因為如果我是個卑鄙的小人,你就不會讓我接近你。亞君,否定我,等于否定你自己的眼光。」段凱力定定地看著她。
他昨天按捺住想見她的,好不容易熬到現在,沒想到竟是如此光景。
「我……」或許她真的錯怪他了。
「而事實上,那天我們真的在一起.不是嗎?」他提醒她。
裘亞君啞口無言。
是呀,做過的事,何必怕人講?既然怕人講,就不該讓事情發生,何況那天她是主動的一方。
重重吐一口氣,裘亞君的氣已消大半,她對自己未搞清楚狀況,就盛氣凌人地興師問罪的態度感到愧疚。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她一向勇于認錯,誠心誠意的向他道歉。
段凱力也釋然一笑,「沒關系,人之常情。」然後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半坐在桌子上。
「但你剛剛真的讓我好傷心、想一句話就打發掉我?」事情講清楚,他就有調戲的心情。他無辜地看著她,然後乘機再靠近她一點。
「那……那怎麼辦?」他又靠那麼近了,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
「那天我們真的很親密耶!」他像個大孩子般附在耳邊,口齒清晰的提醒她。
裘亞君雙頰立刻染上兩抹紅暈,給結巴巴道,「真……真的嗎?可是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我有跟你……那個……」好吧,既然他先提,問清楚也好。
段凱力興起壞心眼,邪笑道。「怎麼?你睡了我,就想拍拍走人,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真不負責任!」最後一句他擺明了是對她的指控。
「什麼?」裘亞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有沒有搞錯啊?一夜風流,一覺醒來後.男人沒被女人纏身就要偷笑,或是放鞭炮了,現在這男人竟反過來指望她對他「負責」?
竟有這種事?簡直荒唐!
「你這樣子真教我傷心,不行,你要對我負責!」此時的段凱力一點也沒有大男人的威嚴,像個痞子一樣耍賴,爭取自己的」權益」。
「什麼?」裘亞君眼楮瞪得不能再大,她吃驚的呆愣樣,說明了她還沒消化完他驚人的言詞。
「就這麼說定了!」段凱力揚起致命的笑容,俊美的臉龐與渾然天成的儒雅瀟灑,實在教人難以抗拒他的魅力。
「我……」裘亞君有點恍憾。他像個獵人,突破層層防御,一步一步靠近她,她不太能適應,因為這種情形從未發生。
她略微張開的小口,對段凱力極具誘惑,于是他冷不防地一把拉過她,吻上她的櫻桃小嘴,以實際行動一解相思之苦。
裘亞君先是一驚,然後意外的發現,自己在清醒的情況下並不會排斥他,相反的,她喜歡他的吻。于是她閉上雙眼,讓自己沉醉在這種全新的體驗之中。
段凱力的吻熾熱而綿長,裘亞君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手踫觸之處會有灼燒的感覺,使她肌膚底下每個不安分的分子都在挑動她的神經,她的人、心神、身體全都亂烘烘的。如此的感覺震動著她,但她愛這種感覺,也愛段凱力帶給她的全新感受。
兩個人陶醉在甜蜜的氛圍里,沒有人願意清醒。
叩叩!
「總經理,和玉珠寶……」秘書小姐敲門之後旋門而入,意外的看到他們兩人正緊緊抱在一起擁吻。
而在她的身後,還跟了公關部經理姚泰莉,她是為了和玉珠寶展覽的事而來。
此時此刻,她們兩人都看傻了眼,一時忘記要把嘴巴合上。
裘亞君又慌又浪的從段凱力懷里跳開,急急忙忙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這下了「代志大條」了,她休想從流言里全身而退了。
「啊!對……對不起,我們待會兒再進來。」秘書小姐呆愣半晌後,好不容易找出話來打回場,用手肘輕撞臉色鐵灰的姚泰莉,示意她「非禮勿視」,盡快避開這樣尷尬的場面。
門再度合上。
裘亞君滿臉通紅,邊將上衣塞進長褲,心里懊惱自己的失控行為。
段凱力臉上激情未褪,一把將她抱過來,認真的看著她。
「跟我交往,君!」他一只手滑過她玉脂般的粉頰。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你不知道我急死了嗎?」裘亞君不敢直接看他,怕再次被他的眼楮迷惑。
她不敢想像,被姚泰莉親眼撞見剛才那一幕,今後已經甚囂塵上的流言肯定會變本加厲。謠言的可怕,在于口耳相傳之後,同一個故事會出現好幾種版本。看她不順眼的人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用各種方式來傷害她。
唉!
「我也沒有說笑的心情,君,我是認真的。」段凱力凝視著她,眼楮里沒有任何一絲玩笑意味。
裘亞君一度懷疑自己听力有問題,但偏偏他說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讓我考慮一下好嗎?」她困難地吞了口口水。
段凱力抱住她,在她額上印上他的吻。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不過就是喜歡跟不喜歡的問題。」他不以為然。
「我不是聖人,也不是聾子,無法在听到那些流言之後,還能保持一顆平穩的心,對人有說有笑的。」她明白,姚泰莉有很強的語言殺傷力。唉!
「對付不實流言的最好方法,就是我們坦誠以對,承認我們交往的事實。」段凱力笑著順她的話說。
「我以為像你這樣鍍金的單身貴族會不想公開,畢竟那會讓你少掉很多機會,不是嗎?」裘亞君奇怪他與其他條件一級棒的男人不同。條件好一點的男人,不都喜歡拈花惹草嗎?更別說會讓哪一個女人有任何綁住他的機會了。
「放心!就算死會了,條件好的男人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行情跌停板。」段凱力使壞地回答她。
「你!」裘亞君瞪大眼,氣惱地瞪他。
「騙你的,哈哈!」他輕啄她的小嘴,然後又感性的說︰「相信我!」
「討厭!」她送她一記白眼。
最後,裘亞君還是希望他給她時間想一想。
她走出門外時與秘書、姚泰莉兩人擦身而過,後者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她。
「裘經理果然能力非凡。」姚泰莉不懷好意、尖酸地諷刺她,「今後想必你的前途更加無可限量了,恭喜!」
裘亞君深吸一口氣。果然,來了吧!
正考慮要不要回嘴的時候,段凱力意外的也走出來。
他站在她面前,寵溺地搔搔她的頭發,「君,晚上一起吃飯,你下班後直接上來找我。」
裘亞君一臉困窘。他到底想干嘛?不是說好給她時間考慮嗎?他這親昵的舉動不是直接向人宣告他們之間的事嗎?
「好了,快去工作吧!以免耽誤到下班時間。」他點醒微微發愣的她。
「那我工作去了。」裘亞君想甩開煩惱走人。
至少段凱力表現出「護駕」的意味,他沒有讓她單獨面對剛才的尷尬,而是主動出來化解她遇到的麻煩。
段凱力換上嚴肅的面容對姚泰莉說︰「你有什麼事要直接向我報告的?」
姚泰莉很驚訝段凱力在他人面前竟如此坦白。
「呃,是的,是關于和玉珠寶展的事。」姚泰莉從呆愣中回神。
「那就進來吧!」說完,段凱力走進辦公室。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一直在旁邊喋聲不語的秘書小姐這才松了一大口氣,跌坐在椅子上。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
***
快下班的時候,裘亞君在洗手間里親耳听到所謂的「流言」。
一群女人走了進來,有的上廁所,有的洗手、洗臉,有的純聊八卦。
「沒想到裘經理真的是那種女人,我就說嘛!情人節隔天開會的時候,她怎麼會立刻變成主管們眼中的紅人,原來哦!」甲女言語里有明顯的譏諷味。
「到底是誰傳他們開房間的啊?」乙女興奮地問,拿出口紅擦滿嘴唇。
丙女從廁所走出來,「就是小崔嘛,她在姚姐底下做事,所有消息全從她們公關部傳出來的。」
「那小崔怎麼會知道呢?」丁女問。
「她看到的啊!情人節那天,她和男朋友約了在國山飯店過情人節,就撞見啦!」丙女繼續解釋。
「奇了,我們自己在飯店上班,她沒事跑去別家飯店干嘛?我們員工還可以打折耶,真不會算!」丁女努努嘴。
「你真是笨耶!這叫避人耳目嘛,就像我們總經理跟裘經理那樣子啊.要做壞事,當然不能在自己的地盤做,哈哈!」甲女自以為聰明的推斷。
「對哦,我真笨!」丁女頓悟。
「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這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哈哈哈!」乙女也大笑,然後所有的人也跟著笑。
這時,姚泰莉走進來了。
「姚姐……」所有人都巴結的叫她。
「你們怎麼都在這里?」姚泰莉驚問。
「是呀,我們剛好聊到總經理跟裘經理之間的曖昧情事。」乙女誠實的笑說。
「現在可不暖昧了,人家一點也不避嫌。」姚泰莉洗了洗手,對著鏡子撥理頭發。
「什麼意思?」所有人全聚靠過去。
「意思就是,我今天早上親眼看見他們親熱。」姚泰莉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說,「裘經理真的厲害呀,先把總經理弄上床,現在又把他追到手了。」
「裘經理不是有一個男朋友交往中?」乙女問。
「總經理是個不折不扣的金龜婿,有了他,之前那個當然要一腳把他踢開羅!」丙女又說。
「什麼?不會吧?我看不出裘經理有這樣大的魅力。」丁女說。
「哎呀,你懂什麼,她平常就很花心,你沒看到辦公室其他男同事都那麼喜歡她呀!況且她交過那麼多男朋友,經驗當然豐富。」丙女反駁道。
「簡直狐狸精一個嘛!」甲女不以為然。
「哎呀,不跟你們鬼扯,早上總經理還親口承認他們交往的事實,並警告我不要到處亂說,所以你們听听就算了,別再到處亂講。」姚泰莉揮揮手。
但是很多時候,那個要人家不要說出去的人,自己本身就是廣播電台。
後來她們說些什麼,裘亞君都不想再听,她沒有現身讓她們尷尬,因為她不想節外生枝。
她現在和段凱力的關系菲淺,如果她們知道她听到她們在背後嚼她舌根,勢必會做出什麼舉動保護自己,怕到時候又是一波波的驚濤駭浪。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手下的組員實在厚道,真正的流言原來這樣不堪入耳。不過,這些流言雖然不好听,但是知道段凱力這麼護她,她很安慰,再想到一早她盛氣凌人的模樣,她覺得更愧疚了。
一顆心暖暖的,她決定坦然答應段凱力的要求——對他負責!
***
忙完了情人節的活動,裘亞君小閑了幾天,過了幾天沒有加班的生活。
這天晚上,裘亞君和好姐妹們約齊了一起熱鬧、熱鬧,現代人的生活忙碌,所以大家格外珍惜這樣的時光。
大伙兒約在裘亞君的公寓,一大堆水果、小菜、鹵味、零嘴、飲品零散了滿滿一桌。
五個人坐、躺、臥于和式的鋪木地板上閑話家常。
「喂!美女,你那招過肩摔到底要摔到什麼時候啊?再摔,男人都不敢靠近你了。」夏巧隻吃著一片切好的削皮隻果。
她們剛好聊到許榮昆那可憐的男子。
「都是你啦!綠湄,沒事教她這招!害她濫用過度,把男人嚇光光。」童以芋輕輕用腳端了下躺著的綠湄。
其實她們沒人喜歡許榮昆,摔了,反而是件好事。
「啊?又我的錯了?我就沒這方面的困擾!也不會無故摔人。」綠湄黛眉微蹙,繼續躺著看「PLAYGIRL」最近一期雜志,看著一張張的健美男子圖片,差點流口水。
「我也沒辦法呀,誰教他不听我的警告!」裘亞君咬一口鹵味,一臉不在乎的表情。經過這麼多段失敗的戀情,對于這種千篇一律的結果,她已經習以為常。
「你那算是哪門子的警告?你嘛幫幫忙,哪對男女朋友不牽手、接吻的,真不曉得你怎麼會有這種病狀,連近身都不得。」夏巧隻不以為然。大家都為了她這個毛病擔憂,剛開始覺得新鮮,久了就跟著著急起來。
「嘿嘿,不要擔心、不要擔心!」新婚的貝可欣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你找到人嫁,還嫁那麼好,當然不擔心!君君這家伙啊,再不想辦法解決這怪毛病,就等著做老姑婆了。」童以芋雙手叉腰,一張小嘴碎碎念。
「非也、非也,你們有所不知,小君君的單身生涯恐怕要終結了。」貝可欣語不驚人死不休,好不得意的樣子。
「什麼?」除了裘亞君,其他三個人齊聲驚喊,連綠湄都爬起身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阿貝。」裘亞君這個當事人听得一頭霧水,開始啃起瓜子來。
「阿貝,快說!快!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嗎?」夏巧隻眼楮都亮了起來。
貝可欣清了清嗓門,「情人節那天……」
罷喝一口熱茶的裘亞君突然將茶水噴出來,嗆得猛咳。
這樣子的反應更加讓其他三人相信貝可欣的話的可信度,于是沒人理會裘亞君,個個聚精會神的將貝可欣圍起來。
這年頭,好事不傳,壞事傳千里,不過是幾天的光景,「一夜風流」竟像腸病毒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這樣的「疫情失控」,直讓裘亞君抱頭喊疼。
「亞君那天不止有許榮昆那小子而已。」貝可欣慢條斯理的公布她樂見的好事。
「什麼?還有誰?」夏巧隻眼楮越瞪越大。
「講清楚一點啦!」綠湄性子急,催促著。
「咳!且讓我先喝杯茶!」貝可欣愛吊人家味口。
「哦!你夠了沒?一次講完行不行?」綠湄直受不了她這種慢吞吞的講話方式。
「快吃東西啦!都涼了。」裘亞君因為心虛,企圖用大家的最愛來轉移注意力。
「你閉嘴!」沒想到三個好奇寶寶默契十足的齊吼出這句話。
裘亞君愣了下,然後乖乖地閉上嘴巴,心里干著急,盤算著解月兌之道。她那天晚上的「風流帳」萬一被她們知道,肯定沒好過,除了當下的逼問細節之外,未來的日子絕對難熬,更別想逃過她們想當媒人的。
「喂喂喂!我當事人在這里,尊重我一下行不行?居然就在我面前說起八卦來了。」裘亞君為自己抱怨。
「那你自己招比較快些。」童以芋酷酷地對她說。
「對呀!你自己老實招,快!」夏巧隻催促她。
裘亞君看見那麼多雙眼楮看著自己,忽然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咳!」她于咳一聲,「我……」欲言又止,她怎說得出口。
「你干脆一點啦!」綠湄踢她一下。
「唔……我答應和段凱力交往了。」裘亞君邊說這句,邊做抹嘴的動作,企圖掩蓋事實,只是在段凱力的堅持信守承諾之下,她那輛與他擦撞的車子被送進車廠整修門面,所以這幾天他都載她上下班,兩人交往的消息不逕而走。
「什麼?」其他人異口同聲。
「真不干脆,講那麼模糊,不清不楚的。」綠湄瞪她。
「阿貝,你說啦,我看這家伙不會說老實話的。」夏巧隻白她一眼。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答應和段凱力交往了!」裘亞君大聲的再講一次。
「呵呵呵呵,果然……」貝可欣一臉壞笑。
童以芋爬到裘亞君身邊,突然把頭伸到她面前,賊問道︰
「說!請人節那天晚上你發生了什麼事呀?以我對你的了解,不可能這麼快進入狀況,一定有鬼哦,嘻嘻嘻!」
「對,以芋分析得太對,快招!」夏巧隻應和好友的理性分析。
裘亞君臉一紅,羞得說不出話來。
「你跟他那個啦?」綠湄見她吞吞吐吐,不見平時的瀟灑樣,信口胡猜。
沒想到裘亞君的臉更紅了,溫度高得幾乎要冒煙。
「老天!真猜中了。」貝可欣驚訝地看著她,其他人亦是。
「沒有,沒的事,別亂猜!」裘亞君勉強自己找話否認。
「一定有!」童以芋肯定語氣。
「喂!再講清楚一點。」夏巧隻瞪大眼。
「阿貝,你說啦!你都知道。」綠湄轉向貝可欣。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那天的宴會,段凱力表現得很明顯,不讓其他男人有接近君君的機會,後來我老公又偷偷跟我說段凱力想追求亞君,所以我說亞君的單身生涯快結束了,就這樣子。」貝可欣無辜地替自己解釋。
「什麼?你只知道這些?」裘亞君震驚萬分的看著貝可欣,恨不得撞死自己。狀況沒搞清楚,自己不打自招。
「發展竟超乎想像中的迅速。」貝可欣下巴快掉下來了。
「哎呀呀!段凱力的手腳怎麼這麼快?」夏巧隻打趣道。
「呵呵,恭喜你,亞君,終于出現真命天子了,他是第一個突破你安全範圍的人哦!」童以芋得到正解,用手肘輕撞裘亞君的手臂,得意的笑。
「是呀,小青蛙的幻夢終于可以打破了。」貝可欣滿意的點點頭。
「才不,小青蛙永遠留在我心中。」裘亞君不以為然,搖搖頭。
「問你一個問題,亞君,現在你和段凱力在交往,萬一哪天小青蛙真的出現了,你怎麼辦?」夏巧隻問。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念小青蛙,雖然我對段凱力有好感,但是畢竟認識不深,如果這個時候小青蛙出現了,我想我會選擇和小青蛙在一起。」裘亞君每每講到那段少女時期的初戀,眼楮都會變得迷迷蒙蒙。
「笨蛋!」童以芋輕斥。
「哎呀,你們不懂啦!小青蛙出現在我最脆弱、封閉的時候,自然在我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裘亞君嚷道。
「行了、行了,反正小青蛙人未現,你就好好地跟段凱力交往,一切順其自然。段凱力是個好男人,你要懂得把握。」貝可欣說不過她頑固的想法,順她的意說。
「我明白,我會斟酌情況的。目前就是專心和段凱力交往羅。」裘亞君吐吐舌頭。這群女人最愛叨念她對初戀的那份固執。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像花蝴蝶的人,竟然如此痴情。」夏巧隻做了個結論。
裘亞君心想,或許她真的再也見不到小青蛙了。她在心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