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塔羅 第四章

「你看,我愈來愈厲害了吧!你不用寫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呵……」一陣得意

笑聲之後,他又接著說道︰

「看來我們愈來愈有默契羅!」太過得意的他順勢將手摟向她的肩,更甜蜜的陶醉

其中。

不料,她在他正開懷的忘了戒備時,一記輕松的拐子「腳」便將他踢趴在沙發椅上

兩手拍了拍灰塵,她這才展露出她的得意笑容。

「你……」老是被心上人這樣子摔,他著實氣餒。心目中「嬌柔情人」的完美形象

與日俱「碎」。

一張紙條遞到他面前,他不自覺的念著紙上所寫的︰「默契!哼,你自己去「默」

幾架「契」吧!」念完後,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翻白眼的動作。默幾架契?這是哪門子

的語言?他一句也看不懂。

她兩手一攤,不想理他。對于這種天生缺乏幽默感的人,她深表同情。

「喔!」他倏地又大笑起來。

有這麼好笑嗎?她挑著眉看著他笑得夸張的動作。他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

說︰「你竟然叫我去抱一只「契」。」台語的「老鼠」發音正好就是「契」,他慢了半

拍才想到。

「唉……」文靜搖搖頭,對于他的後知後覺,深感無奈。

「啊……」在她還正在為他的「驚鈍」感到遺憾時,卻猛地被人緊抱得動彈不得,

她想大叫,卻被他噴在她臉上的灼熱氣息給燙傷。

「我抱住一只「契」了,一只好漂亮的「契」喔!他笑得好賊。

該死!他又在佔她的便宜了!他「說」不過她,總會用「力氣」來證明他在某些方

面比她強。她感到極不甘心,明明下了決心不再和他有親密舉動的,卻又偏偏老被他吃

豆腐。

受不了他嘻皮笑臉的模樣,偏偏她又拿他沒轍,頂多只能偶爾踢他幾腳消氣。硬是

將兩手擠到胸前,格開兩人的距離,卻又被他更有力的緊抱而不能動彈。她氣得想破口

大罵,卻罵不出個屁字來;她懊惱的罵著無聲的髒話、

用力一撞,將他的背抵上牆,試做著最後的掙扎。

「砰!」撞倒了椅子。

「鏘!」撞到桌子後,茶杯應聲落地。

她這次是抵死不從了,即使她真的有些想念他柔情的吻。

「造飛機,造飛機,來到青草地……」一陣悅耳的童謠突然讓「打斗」中的兩人一

楞。

他看著她的唇,讀著她所說出的兩個字,「我媽!」

天,她的唇真優美,他眼看著就要吻上去了,卻被文靜用力的以頭撞開。

「噢!」他痛得撫著額頭。這一下撞得不輕,那她呢!不痛嗎?他馬上抬頭想查看

她的額頭,卻被她一手撥開。

她急促且用力的推著他躲進她的房間,客房太危險了,老媽第一個一定檢查客房。

她嚇得手忙腳亂。

被她一催,他趕忙躲進房里,嘴里還咕噥著︰「你是練了鐵頭功啊!怎地都不會痛

呢?」

門一開,範媽媽便一腳跨進來,關心又緊張的問道︰「文靜,怎麼了!我在樓下听

到乒乒乓乓的聲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不容分說的,便急急的進了門,看到滿室

創痍,不禁尖叫起來︰「天啊!到底怎麼了?」她女兒只是暫時變「啞巴」而已,又不

是變「瞎子」了,怎會「撞倒」這麼多東西︰

文靜朝著明顯慌張得很的老媽笑著,緩緩的寫著紙條。

老媽大人急得跟在她旁邊,跟著她寫出的字,一字一字的讀著︰「我沒事!看到一

只「契」,不小心嚇到造成的。」

哼!沒錯!還是一只有夠大只且又很色的「契」,文靜在心里補充道。

「傻孩子,老鼠有什麼好怕的!媽媽待會去幫你買些老鼠藥回來。」範老媽疼惜之

情溢于言表。

「謝謝媽。」文靜用手寫著心里的感激。

範老媽一看到女兒連說個「謝謝媽」這三個再簡單不過的字,都需要動手才能表達,

心里一陣酸,霎時又要落下淚來,急得範文靜手忙腳亂的替老媽拭著眼淚,比手劃腳的

要老媽別那麼刻意感傷。

「對不起,媽媽一時難過……」不想讓女兒跟著難過的範老媽,堅強的又拭去淚水,

拍拍女兒的肩。她知道女兒這陣子比誰都來得堅強,她覺得很欣慰,「媽媽去幫你買老

鼠藥去。」

母女相視一笑,一種相依扶持的暖流在彼此心田交會,散發出光輝。

送走了母親,看了看滿室的「雜亂」,文靜在心里咒罵個該死又欠人扁的大老鼠

「靳言」。

「你媽走了!」他賊頭賊腦的自房里出來。

文靜不理他,逞自撿拾著地上的「殘渣」。

看著文靜「無怨無悔」的模樣,讓他心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她多像一個正在

整理家務的賢慧妻子啊!和她在一起,會讓他想和她斗嘴,會談他想要放松的過日子,

會讓他感到幸福!

臥底的日子過久了,靳言都快遺忘了「自由」與「輕松」的感覺,如今,能在這一

特別的時期遇上範文靜,對他來說,比什麼都來得重要。他很高興遇到的是她,真的!

為了能與她有更安全與踏實的未來,他必須盡快處理掉這次臥底的事情。否則夜長

夢多,若是讓天一幫的老大孟衡查出他的落腳處,他絕對會連累文靜的。

靳言以著異于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認真的注視著文靜。眼里一閃而過的冷酷與肅

殺,是文靜永遠也見不到的另一面。

在她面前,他永遠只會做個逗她開心的勒言……只因他再也不願看到她滿臉淚痕的

淒楚模樣……

「噢……」被文靜擰了一把,靳言痛呼一聲。

「你在發什麼呆!」她早寫好紙條,一古腦地塞給他。

她愈來愈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了。平常老看他裝瘋賣傻的「欺負」她,她一點

也不明白,警方為什麼會派這種人去當臥底!誓方沒人才了嗎!抑或是覺得派一個「蠢

才」去臥底,就算犧牲了也無所謂?

然而,在她心里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著她︰靳言不是這樣的人。她永遠記得第一次與

他相遇時,他的眸光冷冽,異于常人。他的嘻皮笑臉,只是為了不讓她看到他的另一面。

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文靜不滿的撇撇嘴。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看到他老愛戲耍她的模樣,她又忍不住

恨得牙癢癢的。

「明天……」他拉過她,笑著。

文靜又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的下一句話給打住動作。

「明天咱們出去將證據交給一個朋友保管吧!」他想,帶著她出去,一方面也可以

掩人耳目。雖然被查出他倆在一起會連累了她,但是,孟衡絕對想不到一向獨來獨往的

他會找一名女子作伴,也許,如此一來,孟衡反而會疏忽了以「情人」姿態出門的他們。

我?你?一起?文靜開心的亮了一張俏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靳言。

不必寫紙條,靳言便看得懂。

「嗯。」他寵溺的攬緊她,開心的發現她這次沒有抵抗。

謝謝。她無聲的說著,並在他頰邊輕輕一吻後,俐落的跳離他的懷抱。

靳言只能愣愣的看著文靜,對于她的「熱情」,他真的反應不過來。她不是一向都

喜歡抵死不從的嗎?怎麼現在卻主動了呢?

見到靳言錯愕的表情,文靜先是不文雅的大笑著,隨即又斂了斂神色,逕自整理一

屋子的凌亂去了。

原來他對于她的主動竟會表現得如此的驚愕!她背對著他低低的又笑了起來。哼,

她老是被他佔便宜,這下子換她吃他豆腐了,雖然想起來好像還是自己比較吃虧,不過,

能看到他一臉訝異與失措的表情,就值回票價了︰

但她發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讓他以為如此輕易就能得到她的主動獻吻,

她豈不是太沒價值了!

明天,與他一同出去「辦案」。她興奮的期待起來,並已開始想著要做什麼帥氣的

打扮。

隔天一大早,文靜便自動清醒。

八點半!嗯,是有點早,但也差不多了。她動作迅速的跳下床,失去說話能力並沒

有減弱她的運動神經,她快速的打扮著。

她一向不是特別愛漂亮的女人,幾乎很少穿裙子的她,一向都是偏愛中性的打扮。

今日,她更是打扮得帥氣極了。

一件筆挺的襯衫加上牛仔褲,配上球鞋。沒錯!辦案不穿球鞋就不像辦案,不是嗎?

這是她自己猜想的。

頭發盤得很漂亮的扎在腦後,讓人眼楮為之一亮。

左瞧右看看,都覺得很滿意後,文靜馬上沖進客房,搖醒好夢正酣的靳言,只差沒

一腳把熟睡中的他踢下床去吻地板。

「天啊!」這是靳言睜開惺松睡眼後的第一句話。

她很合作的在他面前轉個身,讓他看清楚她的打扮,臉上盡是期盼的神情,朝他無

聲的問著︰「可以嗎?不錯吧?」

靳言挫敗的將頭埋進枕頭里,心里懊惱的想著︰這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他現在的身份不宜曝光,出門一定要打扮得愈不搶眼愈好,而她卻是一身的清新與

朝氣,相信只要是有眼楮的男人都會忍不住看她兩眼。沒錯,她或許穿得一點也不

「辣」,但是,與眾不同的氣質讓她格外耀眼。

看到靳言無奈的神情,文靜不開心的扁扁嘴,期待得到的贊美落了空,讓她整個人

都黯淡了下來。

「你穿這樣太醒目了。」看到她失落的表情,他也不忍心多說什麼,「最好是穿得

平凡一點,再「俗」一點。

文靜聞言,先是瞪大了雙眼,繼而又認同的點了點頭。兩人各自忙起打理自己。

最後,他看到的文靜便是現在這個活像小太妹的模樣。

文靜兩手插在褲袋里,上衣是一件乳白色的無袖T恤,配上一件靛藍色的吊帶牛仔

褲,輕松悅意的散步著。她聰明的將漂亮的長發盤在腦後,並戴上一頂帥氣的帽子,嘴

里嚼著口香糖。

靳言對她的模樣猛搖頭,惹來她的一記怒瞪。

他看了看她的裝扮,當真像個路邊的小太妹,然而,仔細一看的話,不難看出她清

秀的臉龐是那麼的動人。天,他現在只要稍微近看她,都會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吻她。

坦白說,這樣的文靜仍是亮麗的,只是在繁華的台北,眾人的眼光只會追隨著穿著

養眼的「辣妹」,對于中性打扮的文靜反而不太加以注意,正好稱了他們的心意。

今天,他準備帶著文靜出去見一個朋友。他的穿著……唉……不提也罷!一件皺皺

的襯衫配上一襲更皺的休閑褲,腳蹬一雙早已「開口笑」的爛皮鞋,動作比文靜更「低

俗」的以「外八字」的腳步走著。

文靜極度不以為然的斜明了靳言一眼,一臉「你比我更遜」的表情。

他豈會不懂她的眼。這些天的相處,他已漸漸不需要靠紙條便能懂她所要表達的意

思,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們愈來愈有默契了?他忍不住斑興起來。

「噢……」正在沉思的靳言,感覺到月復間被手肘給撞了一下。

「要去哪里!」出門在外,文靜攜帶紙筆不便,只好以比手剖腳的方式和靳言溝通。

反正她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待會你就知道了。」他故作裙的笑著,並帶著她走進一條小巷子里。

靳言熟練的在小巷中走著,直到看到一扇緊閉的生銹鐵門,他謹慎的朝四周看了一

下。

「到了?」她指指門。

靳言舉起右手,在鐵門上輕輕的敲出暗號︰「愛的鼓勵」。

「咿呀」一聲,門開了。是從背後傳來?!

「啊……」文靜一驚,膛目結舌的瞪著背後突然打開的「牆」,並看著靳言笑著與

開「牆」的人互捶幾拳,她不禁錯愕的看著依然緊閉的生銹鐵門,她明明記得靳言敲的

是那個銹生的鐵門啊!可怎麼開的卻是背後那道極不顯眼的「磚牆門」呢?

靳言看出她的疑惑,卻未回答,逕自將她帶入「磚牆門」內。坦白說,「磚牆門」

若不仔細看,真的沒人知道牆上會有一扇門!

「這位是!」孟平有些意外的看著靳言帶來的女人。

「範文靜。」他簡略的向孟平介紹後,又轉向文靜說道︰「孟平,我的好朋友。」

文靜只是若有所思的朝孟平點了點頭,卻仍疑惑的看著背後早已關起的磚牆,苦思

為何敲鐵門,開的卻是

「喲!看來她還不太喜歡你和她太親密呢!可見你要加把勁打動美人心喔!」他在

扇風點火,可惜,火要燒著他了還不知情。

文靜朝前跨出一步,朝孟平笑了笑,讓孟平一時傻眼,被她蓄意流露出的甜美給迷

得有些昏頭了。

「小心!」靳言的警告還來不及說完,只見文靜已出手。

哼!想提醒孟平!門都沒有!文靜以快速的動作一拳擊向孟平,她要好好的教訓這

個嘴皮子夠嗦的臭男人!

「啊……」文靜驚慌的發現,原本嬉笑中的男子瞬間轉為嚴肅,輕松的一擋便軟化

了她的攻勢,甚至進而反擊向她的底盤。

這男子深藏不露?文靜意外得很。

「唉!早叫你要小心點了。」靳言介入兩人的戰爭,輕松的將孟平的攻擊擋下,並

一手摟住文靜,回身閃離孟平兩步遠。

被抱在懷中的文靜,涌上心頭的是一種安全感。奇怪!靠在他懷里,她竟然覺得萬

分的恬適,好似她生來便該在他的懷中似的契合。

此刻的靳言,不是那個愛欺負她的臭男人,而是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俊偉男子,她

芳心暗顫,不太情願的發現自己的情感弱點。

孟乎看著他們兩人,斂起殺氣,大笑道︰「我終于知道你為何傾心于她了!」他又

回復到初見面時的那種無害。

文靜想,這個叫孟平的男人真可怕!平常一樣是嘻皮笑臉的,但靳言對她來說就是

可愛且可親多了。發現自己對靳言的「評價」突然升高,心里不禁鬧別扭的想月兌離他的

懷抱。

「下次別輕易對我的朋友出手,他們都是深藏不露的。」’警覺出她的抵抗,他忍

不住又叮嚀道。

輕輕的哼了一聲,文靜假裝不以為然的不理他,這次,她順利的離開他的懷抱,失

落感卻比往常更加強烈。

「靳言,東西帶來了嗎?」孟平導入主題。

掏出膠卷後,靳言回復認真的神情,「這里面有著天一幫全部的犯罪證據,但我目

前回不了警局交差,必須靠你幫我保管一陣子,順便也讓你再思考是否真要出賣自己的

弟弟。」

文靜聞言一展,充滿敵意的瞪視孟平。殺父仇人的哥哥!她又想出手了,然而理智

卻要她冷靜下來,畢竟殺父仇人的哥哥不等于殺父仇人,即使他們有著極親的血緣關系。

「這一點已不用再考慮了,打從我決定幫你以後,就沒想過要替他留後路。是他自

己執意走上這條不歸路的。」孟平的神情仍有些許落寞,「膠卷我不可能永遠保存,何

時你要取回?」

「等我查出與天一幫掛勾的警方高級干部是誰之後,我才能交回證據,否則只怕證

據還未起訴便會被人攔截。」靳言可不希望這次臥底無功而返。

「需要我的幫忙嗎?」孟平將膠卷放入牆縫中的密封盒內。

文靜此時才驚奇的發現,孟平的「住處」藏有許多奇怪的設備及儀器,讓她好生驚

訝!只是,他可以信任嗎?文靜默默的盯著孟平,可惜她看不透人心,不知他究竟值不

值得靳言信任。

「替我過濾孟衡的電話,我要你幫我竊听他的電話。」

孟衡一向用他的大哥大與外界聯絡,但他的號碼極為保密,也就是只允許他自己撥

號出去,卻不讓別人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是以靳言始終無法查出他的通話紀錄。

「這可是大工程呢!」孟平深思後,如此說道。要追蹤大哥大的收訊,的確不太容

易,「一個禮拜後給你消息。」

「好!」靳言握起文靜的手,正要告辭離去時,屋內的紅色閃光燈突然亮了起來。

「糟了!他來了。」孟平自隱藏式的電腦熒幕中看到來人的臉孔。

「孟衡怎會突然來了!」靳言詫異不已。

「快!不能耽擱了!跋快從暗門出去!」孟平急忙打開另一道機關,一條黑暗的小

道瞬即出現在他們面前。

靳言毫不猶豫的拉著文靜往里頭鑽,丟下一句「一個禮拜後我來找你。」很快消失

在孟平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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