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瑣 第6章(1)

柳逸凡醉醺醺地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時分了。稍早他草草打發杜初晴,讓她先回別墅,所以現在他身邊沒半個人能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軀。他醉得很厲害,沿途不時踫到牆和屋內其他擺設,每當撞擊到身體時,他就忍不住低咒。

被一個女人欺侮到頭頂上去,他已經夠氣悶了,現在,連牆壁都跟他作對,這世界還有天理嗎?他來勢洶洶地來到顏郁心房間,準備今晚把事情徹底解決。

他猛力推開她的房門,力氣之猛,讓熟睡的顏郁心驚醒。

她吃驚的看著他一臉肅殺之氣,不禁往床邊縮去。「逸凡,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腦子清醒得很。」他看到她一副驚弓之鳥般的模樣,沒來由的不舍讓他心緊緊揪著。

「那……你走錯房間了!」顏郁心順著他的話說,提醒他這兒不是他的房間。

「我沒走錯,我是來找你的。你以為我醉了?我告訴你,我清醒得記得你所做的每一件卑鄙的事。」

又來了!又要重提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嗎?難道要她承認她沒做過的事,他才會開心嗎?

「怎麼,默認了?」他以為她不語,是心虛,他陰鷙的眯起眼,想仔細看看她桃花面容下的蛇蠍心腸。

「你要我承認什麼?」顏郁心幽幽的開口,懶得再多作解釋,他想要听什麼,她便說給他听就是。

他逼近她,勾起她尖削的下巴,霸道的說︰「你說,是不是你告訴爸爸我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說我們還沒有圓房?」

顏郁心听完他的話,嬌小的臉蛋布滿酡紅,「我怎麼可能去向爸說這個!」

他不信的捏緊她的下巴,咬著牙說︰「你以為我相信你嗎?」

「你既然心中認定了我說謊,又何必來問我?」

「我以為你就是喜歡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大手甩開,不再看她的臉,「告訴你,我今天就是來成全你的。」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她抬起眼看著他,試圖用言語喚回他一絲理智。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當你去告狀的同時,就該想到這一切!」他咬著牙恨恨地說︰「還是我誤會你了,你喜歡被人狎玩!?」

他痛恨一再受擺布,她以為他現在還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嗎?哼!對付口是心非的女人,他有什麼好不舍的。他攔腰將她抱起,毫不憐惜的丟向床上。她愈是裝模作樣,他就愈要掀了她的底牌。

「我說了,我沒有告狀。」她不知道公公和他說了什麼,只知道現在他以最不堪的方式在對待她。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告訴爸爸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他又怎麼會大老遠的跑來指責我?」他把她掙扎的雙手緊緊鎖在她的頭上,讓她無法動彈。

「我真的沒有說,只是爸爸他一直問我肚子有沒有消息。我只告訴他,沒有這麼快,我不知道爸爸怎麼知道的,真的!」她覺得呼吸困難,受到壓迫的難受感覺朝她席卷而來。

他冷哼一聲,壓根兒不信她所說的。「夠了,我只想快快完成這個必要的儀式!」他刻意把話說得不堪,表現出極為厭惡的樣子。也許只有這麼做,他才能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完成這些令人作嘔的動作。

他解開她的領扣,大手毫不遲疑的伸入她的胸口,霸道的揉著她。沒想到嬌小的她,竟有著如此豐滿的椒ru,他迫不及待地想嘗嘗她的味道。

他以唇輕吮右邊的,另一只手覆住她另一只椒ru,大膽而恣意的挑逗。腿間火熱的正蠻橫地抵住她雙腿間的嬌女敕,來來回回不停地摩擦、撫弄。

「說,我是誰?」

他逼她喚出他的名,要讓她知道,他才是主宰她的人,不是宇凡、不是莫離,也不是任何一個男人。

「嗯……不要,逸凡,求你不要這樣子待我。」顏郁心求饒,淚水滑落至頰邊,滲入被單之中。

「我是誰?」他堅持得到她的答案,才肯放棄這個攝人心魂的折磨。

「逸凡……」她輕柔的喚著他的名,像是喚著一生的摯愛般。

「很好,我要你記住,一輩子都別想玩弄我于股掌之間,我不是你可以操縱的。」

他緊捏著她的下巴,捏痛了她,他要她記住這痛楚,永遠都別忘了這一點。

現在,她是他的了,再沒有任何藉口說要逃離他了。這是他在醉倒前,腦里所殘存的記憶。

***

他頭疼欲裂的醒來,宿醉的痛苦讓他起不了身。「該死!」再一次起身失敗後,他終于忍不住咒罵出聲。昨天,他還真是喝太多了。他躺回床上,無力地盯著天花板。

霍地,他馬上起身,發現了四周的不對勁。這兒,不是他的房間。

米白色的色調和淡淡的香氣,明白的告訴他,這是個女性的房間,而且似曾相識。不僅如此,他的全身是赤果的,被單下他的男性昂藏上有一點血絲覆在其上,都在隱隱約約地告訴他,他做了什麼事。

他環顧四周,眼角卻瞥見縮在牆角的人影,她也是赤果的。

他睜大了眼楮,臉上卻布滿了不可置信。他竟然踫了她!昨晚的那場春夢不是虛幻,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天!他怎麼會失控的踫了她,難道事情還不夠混亂嗎?

但看見她縮在那兒顫抖,顫抖的背部無言地告訴他她在哭泣,他就更加懊悔不已。他不顧此刻的暈眩,起身走向她。就在雙手踫到她的同時,她驚駭的抬起頭來,縮向更角落的地方,無言地抗拒他的踫觸。

「你……」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昨晚失控的行為,只知道她無言的抗拒,讓他心中不悅、非常不悅!

她的雙眼紅腫,想必是哭了一夜;腫脹的紅唇和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小點,都在控訴他昨晚的粗暴。他嘆了口氣,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她自找的,毋需為她感到憐惜。

「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他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顏郁心痴痴地看著他的背影,對于他們的婚姻,她再也無話可說了!

***

他竟然踫了她?

昨夜的他是犯了什麼瘋病?才會讓他去招惹她——一個連踫都不該踫的女人。

他可以怪罪是酒害了他嗎?不,他知道他不行,要不是他的潛意識早就想擁抱她,否則縱有任何力量都沒辦法驅使他!包遑論,只是小小的酒精。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就想要她了,想要她的身體融入他的,想听她溫軟的嬌音在他身下低吟……只是,在他心中一直抗拒著這種想要她的沖動,一再提醒自己,她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所作所為。

誰知,他就像被她下了蠱一般,心中愈要排斥她,反而愈想佔有。一旦壓抑不住,就失了控。

他知道自己昨夜是徹底的羞辱了她,沒有一個女人能承受被強暴的驚慌失措,盡避這個男人是自己所選擇的。他奮力的捶打桌面,恨自己的沖動和錯誤,經過昨夜,他再也沒辦法與她若無其事的相處了。

事情怎會失控至此,萬萬沒有想到昨夜的一場沖動行為,竟造成了兩難,他將手指插入發際,此刻只有無限懊悔。

***

烏雲密布的夜,遮去了滿天星子的光輝,大地籠罩在陰影之下,好似一場風雨即將來到。在抬頭不見月亮的夜晚,听到門前車子熄火聲,顏郁心全身緊繃,細听周遭聲響。

他又來了嗎?听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讓她整個人再次縮成一團,嬌小的身子窩在床邊顫抖不已。果然,腳步聲停在她的門前,顏郁心緊盯著門板,一臉驚慌失措,她的牙齒不听使喚地打顫,此時,門不被期望地打了開來,進來的是她的丈夫。

「你來干什麼?」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他不是說不會再來打擾她的嗎?

「我是來為昨天的事道歉的。」他想了一整天,覺得自己欠她一個道歉。所以,他才會站在這邊,不然,依他的許諾,他是不該來的。

「不必了。」她不怪他,怪只怪自己識他不深,才會讓自己受傷。

「你——還痛嗎?」他關心的詢問,眼里只有關懷沒有任何一絲嘲弄,這讓她吃了一驚,他什麼時候在意起她了!?

他一直都是以傷害她為樂的,怎麼過了一夜,他就變了,變得好溫柔。

「還好。」她照實回答,腿間的疼痛經他這麼關心,似乎好了大半。

「那就好。」他達到目的欲轉身離開。

顏郁心急忙喚住他,「逸凡。」

「什麼事?」他轉身看著她。

「嗯……昨天我的表現,你滿意嗎?」她尷尬地問,這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在她的觀念里,如果丈夫不滿意妻子的表現,留不住丈夫的心,就是做妻子的不好,做妻子的是沒有任何藉口的。所以,盡避昨夜疼得要死的人是她,她還是要知道他對她是否滿意?

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是欲擒故縱嗎?還是單純的想知道她那個欠缺磨練的技巧?他沒有多作回答,冷淡的看著她。

見他沒有答話的意思,顏郁心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能給我一個吻嗎?這可以代表你給我的分數!」

他依舊盯著她,想看清楚她眼中的純真有沒有半點兒偽裝。不過當他直直朝她走去,依言的親了她的兩頰時,他這才發現,她的臉原來是那麼的嬌女敕可口,讓人不禁想一吻再吻。于是,他忘記承諾,破例的又吻上了她的紅唇,繼而伸出舌頭輕舐,溫柔的神情與昨夜的陰鷙判若兩人。

顏郁心驚駭得無法呼吸,他不但吻了她的雙頰,還吻了她的唇!這是不是代表——他愛她!?現在逸凡吻她的唇,是不是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轉寰的余地了?

柳逸凡持續地加深吻她的力道,「閉上眼。」他霸道地下令,靈活的舌順勢溜入她因吃驚而微張的口中,仿著男女交歡的步驟,一遍遍地進入又退出——

「嗯……」她听話的閉上眼,享受著被他吸吮的快感。昨夜的疼痛、昔日的羞辱,此刻早已不復見,她昏昏沉沉的迷醉在他柔情的帶領之下。

***

下了一夜的雨終于停了,帶來了一個沁涼的早晨。微風中,花兒搖曳生姿、遠處飄來了落葉,撒落在窗前。鳥鳴聲音喚醒了相擁而眠的兩人。

「嗯——」顏郁心睜開迷蒙的雙眼,好久不曾這麼好睡了,她想。

倏地,她驚覺她的腰被人摟著,她驚愕地忙看向身邊的人,這才想起了昨夜那場繾綣。昨夜他們又纏綿了一回,她甜滋滋的嬌笑,心中暗自歡喜她和逸凡的關系已經邁進了好大一步。

昨夜,他又變成她所熟悉的他了——溫柔、體貼,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在他們結婚之前,他是一個冷靜但不冷漠、多情卻不濫情的男人,也會是帶給她幸福的好男人,所以她才執意非他不嫁,以至于才會發生這麼多誤會。

不過,從前天他惡意的嫌棄到昨天的溫柔多情,態度轉變之大,教她深信,他已經明白過去都是誤會一場,而現在,已經雨過天青。

她一抬起頭,便看見他醒了,而且眼神還直勾勾地盯著她瞧,讓她頓時害羞起來,該說些什麼好呢?她遲疑著,「逸凡,你餓了嗎?我去弄早點。」

「不用了,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我先回房了。」

今早的他還沒有準備好要如何面對她,昨天又一場的歡愛讓他的心再度失控,他變得不像是自己了,他需要安靜的空間讓自己好好想一想。

「你怎麼了?」顏郁心咬著下唇,他又將自己武裝起來,冷漠的表情,好像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沒事,別管我!」他丟下話,低頭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連再見她一眼都沒有,就合上門離去。

留下顏郁心坐在床上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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