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就別再說謝字,好嗎?」
「嗯!」
「別灰心啦!」拍拍她的肩,俞牧言笑道︰「我看得出來其實那小子很在乎你,只是他害怕正視在乎你的感覺,才以苛刻的言語作為保護色。」
沙嫚衣的水眸眨呀眨,一臉不解。
不懂?俞牧言輕笑,淡淡的笑容里有著令人深思的意味。
「喂,別打迷糊仗了,告訴我好不好?」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尤其事關棠煬的心思,她更是期待也好奇著。
「時機成熟了,你自然會知道。」他還是一臉高深莫測。
「可是我現在就想……」
「Bye-bye!」
揮揮手,俞牧言快步離開。
「牧言?牧言!」
真是的!
這人怎麼這樣啊,竟然留下一個謎團給她!
站在偌大的辦公室里,棠煬居高臨下盯著高樓下的車水馬龍。
現在她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呢?
Shit!
他不該這樣的,不該為她亂了方寸,不該為她魂牽夢縈,更不該讓她在進公司上了半天班後請假,然後連他的心也一並帶走了!
棠煬惱怒不已。
此時門被輕敲了兩下,一道火辣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煬。」
「有事?」瞄了她一眼,他神情漠然地走回辦公桌前翻閱公文。
「哎喲!」挑起黛眉,白紹琪扭腰擺臀,風情萬種地走到他身邊。「人家來了,你就只忙著看公文,真是不解風情!」
嬌聲嗲氣地抱怨完,她為他合上公文,神態嬌媚地一坐上他的大腿,玉手大膽貼上他壯碩的胸瞠。
「拿開你的手。」
「不要啦!」嘟起紅唇,她不依地偎向他懷里,撒嬌的道︰「煬!好幾天不見你Call人家,人家想死你了!」
繃著臉,棠煬沉聲命令︰「我說,拿開你的手!」
以前,他並不討厭白紹琪或者任何女人的踫觸,而今,他卻深感厭惡……只除了她,沙嫚衣,她是唯一一個還可以引起他興趣的女人!
懊死!意識到自己明顯的轉變,他忍不住暗咒了一句。
「煬?」他的話著實嚇著了白紹琪,微愣後她在他耳邊輕聲低喃著︰「別這樣嘛,人家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來陪你解悶呢!」
「誰說我心情不好?」
他並不想承認,但白紹琪說得對極了,他的確是心情不好,而且他討厭一眼被看透的感覺,因為這表示他已失去冷靜,讓人給徹底左右了。
「怎麼沒有?你別忘了人家可是陪了你足足兩年耶,你的心情好不好,人家可是一眼就看穿了喔!」她的縴指探入他衣里畫著圈圈。「所以,讓人家『關心』你,好嗎?」
一眼看穿……該死的,他就是討厭女人掌控他的感覺!
而關心……他需要的是妻子的關心,不是一個外人的關心!
妻子?
是的,此時此刻他需要的是妻子,可他的妻子去哪兒了、和誰去,他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下午她可能不回公司。
生平第一次,他體會到漫無目的等待的感覺是如此的難熬!
想到「失蹤」的妻子,他的俊臉倏然一沉,陰郁地拉開圈纏在頸間的手,「你走吧!以後別再來了。」
白紹琪臉色一變。「為什麼?」
「我結婚了。」
「怎、怎麼可能?我沒有听到任何風聲,媒體也沒發布喜訊啊……不可能!你騙我……你在騙我!」
失去金主的恐慌讓她立刻歇斯底里起來。
「我們不打算發布。」
她媚眼一橫,口氣蠻橫帶妒︰「那女人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死心。」
看著她因吃醋而扭曲的嘴臉,棠煬不禁猜想著沙嫚衣吃醋的模樣會是張牙舞爪還是淚如雨下?
「不!除非你讓我知道是誰搶走了你,否則我是不可能死心的!」
因為她不甘心,打從心底不甘心!扞衛了兩年之久的棠夫人寶座,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讓人給奪走了,她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是沙嫚衣。」
「沙、沙秘書?」白紹琪感到吃驚,「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你不是不和公司的員工交往嗎?」
就因為棠煬謹守不吃窩邊草的原則,所以在她初見沙嫚衣的美貌時,一點也不擔心,沒想到沙嫚衣卻默默地成了棠夫人!
「在她沒正式成為公司員工前,我們已經先結婚了。」
白紹琪渾身一僵,希望瞬間破滅。
「你……想必你們秘密結婚的動機不單純吧?」她試著克制自己的脾氣,意圖探出一點蛛絲馬跡。
「你挺了解我的。」他似笑非笑的道。
見他沒有否認,她嬌笑道︰「煬,待在你身邊兩年了,如果還不了解你,那你豈不白疼人家了?」
棠煬冷笑不語。
「煬,可以告訴人家,你給了沙秘書什麼優渥的條件嗎?為什麼你選的不是人家?你知不知道你娶了別人,人家有多傷心?」
「波大無腦,這句話套在你身上顯然是錯的。」
「討厭啦你!快說給人家听嘛,好不好?」
「言盡于此,你走吧!」
注視著眼前那張美艷絕倫的臉龐,他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另一張可人秀麗、如天使般甜蜜誘人、靈秀的臉孔。
見鬼了!
這些天來他拚命工作,想用龐大的工作量消除自己愈趨強烈的,然而卻一點都沒用,該死的沒有用!
他真的中了沙嫚衣的蠱了!
每天晚上擁著她入眠,看著她甜美而安適地在他懷中沉睡,而他卻整夜輾轉難眠,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情渴望著她……
但,靠著一股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自制力,他從不曾讓沖昏了頭,因為他要她打從心底接受他。
下午她不回公司了嗎?
明知她已請了假,他的黑眸仍不受控制地瞄向透明的窗口外,看不見牽掛的人兒使他的俊臉泛著一絲焦躁,連他自己也沒發覺,倒是心細的白紹琪發現了。
看來沙嫚衣這女人對他已有相當程度的影響力,而他之所以秘密結婚的動力肯定也不尋常,她是該加把勁了!
「煬,別趕人家啦!」玉手輕輕滑過他的下巴,輾轉停佇在唇邊,她嫵媚輕笑,不著痕跡地挑撥著︰「老婆都能丟下新婚老公獨自逍遙去了,你何不與我這美女去喝杯咖啡,解解悶呢?」
她說得平靜,其實是若有似無的想要觸動棠煬心中的地雷。
懊死的白紹琪說得對極了!
他不該一個人悶在辦公室里臆測沙嫚衣的行蹤,活像個打翻醋壇子的老公!
「走吧!」他沉聲道。
他要證明,他不會為個女人亂了方寸。
聞言,白紹琪欣喜若狂。
至少第一步她是成功了,現下就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