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樣子找朋友 1--5

Part.1

安睦私立高中。

似乎每一個九月一號的陽光會特別燦爛,似乎每一個入學的新生都會特別的朝氣蓬勃,似乎每一次新的開學都會有一個新的故事開始……

穆君憐,一個成績好的可以進任何一所重點高中的男生,背著一個又髒又舊的牛仔包,踏進了這所學校的門檻……

他是一個具有「家庭不幸」的小孩,三歲的時候就進了孤兒院,剛進孤兒院未到十二個小時,就被兩個可愛的像天使一樣的阿姨領養了……

他希望從此就可以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上天如他所願;不過,上天也是公平的,給了他這個就不會給他那個。可憐的小君憐從小就收到了嚴格的教育。那兩位領養人——君憐稱為大姑姑和小泵姑的人,乃是同人女中的精英份子,為了推動祖國的耽美事業,一心想把小君憐培養成一位「完美小受」,教他如何打扮自己,教他如何與帥哥搭訕,教他如何培養自己的氣質……

大姑姑叫穆容,小泵姑叫穆顏,是一對堂姐妹。曾經一段時間,她們兩個輪流埋伏在孤兒院的門口,第一時間,逮到了個「美男胚子」,並嘔心瀝血的培養起來,取名君憐,就是希望會有一個好男人來憐愛他……

不過,付出多少並不代表會收獲多少,兩位姑姑的辛勤栽培沒又起到根本性的效果,害的君憐現在既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處于不尷不尬,不上不下的階段。

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把君憐塞到這私立高中來,就是因為她們認為私立高中校風開放,是和作為培養感情的溫床;而且,人們常說,美貌與智商是成反比的,也就是說,重點高中蛤蟆成群,私立高中帥哥成雲……

一周前,身為畫家的大姑姑遠赴歐洲舉辦「亞洲女性藝術家作品巡展」,一去大概是半年。

兩天前,身為美容師的小泵姑近赴東洋,接受公司的半年培訓。

這倆姑一走,君憐頓時覺得天空豁然開朗,鳥語花香。準備自由自在的過半年的高中生活。但是做人又不能太目光短淺對吧?等倆姑回來,又會被逼著去找一個男朋友,既然一樣要找,就要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對吧?

怎麼樣才算是真心愛自己呢?16歲的君憐自己也不清楚。

于是在開學的前一夜,君憐想出了一招下三濫的「丑男計」,把小泵姑的化妝道具全倒出來,開始對鏡貼花黃……

在于是,今天在校園里出現的穆君憐,有了兩顆大暴牙、兩條蠟筆小新似的濃眉毛,成龍似的大蒜鼻,熊貓般的眼楮,還有一個極傻的安全帽頭。

還有,在學籍上,君憐動用了學名︰穆軍連。

…………

君憐看到布告欄那里人頭涌動,就走了過去。旁邊看到他的人都自動閃出一條道路。

原來是入學的成績排行榜,他很自然地往榜首的位子尋找自己的名字,在這種學校里應該不會有成績特別優秀的人吧?他暗自推測著……

結果,他發現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二位!

第一位是一個叫其攸苒的人。照小泵姑的推測法,這個叫其攸苒的人應該長的五大三粗,滿臉青春豆,眼鏡有如啤酒瓶底那麼厚,一天到晚只知道抱著本書做題目。

不過,君憐對比自己成績好的人向來都是充滿好感的,他倒對這個成績優異的人充滿了好奇,很想驗證一下,小泵姑的推測法是不是對的……

他臨走前,又看了看墊底的那個人——安守。真是可憐。才考那麼點點。

*——*——*

安守,是一個極帥的帥哥,還留了一個像仔仔那樣的發型。意氣風發的走進安睦私立高中。

他也是一個具有家庭不幸的小孩。同樣是三歲的時候,進了孤兒院。兩天後被兩個帥叔叔領養,從此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在他成長的旅途中,慢慢的懂得了,他的爸爸和爹爹是一對同性戀。自己的名字——安守,就是他爸爸和爹爹希望永遠相守在一起的意思。再慢慢的發現,自己喜歡和男孩子呆在一起。在他眼里,男人和男人接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叫他在家里從小就看到這種火辣辣的鏡頭呢?想要出淤泥而不染這是不可能的。

當他向爸爸和爹爹傾吐心中的秘密的時候,他爸爸很認真地說,一定要找個漂漂亮亮的小受回來!還拿出他爹爹十幾歲時候的照片作為標準。天哪,他爹爹可是個大美人,要他怎麼找?

曾近在初中的時候,他找到過一個意中人,但他怕表白之後把人家嚇走。終于在畢業之際,鼓足勇氣向人家表明心意,人家非但沒嚇走,還對他說︰「你沒有大男人的味道,太文靜了,我不喜歡。」

那一次的打擊之後,安守決定洗心革面。他決定把自己轉型為一個流氓,這樣的話就為有男人味了。他跨出的第一步就是中考那不堪入目的成績。

開學的前一天,他還特意去理發店挑染了幾撮金毛,起點楮之用……

安守很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排名之後,向教室走去……

Part.2

君憐一進一年一班的教室就受到了全場的注目,一屋子的人都不敢相信,在現在的社會里還會有這樣土得掉渣的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君憐也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選了一個前排的位子做了下來——這是他的習慣,上課喜歡听得清清楚楚。

當眾人在背後嘰嘰喳喳的議論這個絕頂丑男的時候,安守走了進來……全場立刻再一次行了注目禮。安守也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他邪邪地笑了一下——這是他練了一個暑假的笑容,走到教室最後一排坐下。不良分子就該坐在教是最後,不是嗎?

眾人又開始議論這個絕頂帥哥……

安守的華麗登場,君憐是注意到了。他隱藏在眼鏡背後的明眸著實盯著他盯了很久,不過他總覺得那模邪邪的笑容不夠自然……總覺得是人造的。

因為他在接受姑姑教育的時候,也接受過「邪惡笑容」的訓練。他自認為要是他這麼笑的話,效果肯定要比他好……

安守進門的時候也注意到君憐了,實在是太顯眼了,沒有辦法不注意!他很難想通為什麼會有這樣難看的人……不過,他絕對沒有鄙視的意義。他的本質還是一個好小孩……

教室里的人陸陸續續的趕到,由于是私立學校,一個班才三十個人。學校也剛剛成立,就這麼一個年級三個班……三十個位子還有一個。

班主任老師走了進來,笑眯眯地做了自我介紹。私立學校連老師都長的人模人樣的,女生們以後上課都不用打瞌睡了……不過可以做春夢……

此老師姓莊,的確也有幾分莊嚴的氣息。他那起手上的名單說︰「現在,讓我先認識一下在座的各位同學。呃……先是女生。第一位是西詩……」

「啊炳哈……」全班哄堂大笑……

「別笑!我還沒念完哪!西詩……妍,我沒念錯吧?是哪一位?」莊老師掃視了一下,看到一個面紅耳赤的女生慢慢的把手舉了起來……

「噢,知道了。下一個……」

……

一個班的男女生比例是完美的一比一,念完了十五個女生的名字後,莊老師又開始念男生的名字。這個莊某人其實在昨天已經做好準備工作,把名單上所有的名字都在字典上查過一遍,以免今天上來就出丑……

「噢,這是全校的最高分得主,其攸苒!哪一位?讓老師認識一下?」他東看看,西看看,「其攸苒?還沒來嗎?」

君憐想,剩下的那個位子大概就是那個其攸苒吧?成績好的人大多喜歡耍大牌……

「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陽光從他的背後透過,在眾人眼里,他的形象猶如降臨凡間的小天使……

君憐同所有的同學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如同精靈般的其攸苒,也不知到該怎麼去形容……事實證明小泵姑的理論是錯的,智商和美貌是可以並存的。——其實君憐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反例。

君憐也為自己那倆姑感到不幸,她們千辛萬苦的想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完美的小受,以為君憐達成她們的目標。若是兩個姑姑看到其攸苒的話,肯定想一頭撞死算了……君憐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姑姑們的要求是一個完美的小飽,如果把其攸苒帶回家,姑姑會是什麼反應?(帶的回才怪!——兔)

…………

安守的目光也緊緊的盯著那個小精靈,從其攸苒出現到現在一刻也沒停過。他的樣貌絕對比自己的爹爹強上好幾倍,就是身高太矮了點,不過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他開始捉模怎麼去接近他……(別想了,想也是白想。——兔)

莊老師風趣的說道︰「你就是校長大人要我好好照顧的學生呀?你才十二歲對不對?」

這句話引起了全班的軒然大波,君憐更加覺得這個小孩真是不可思議!安守也更加覺得身高不是問題……

攸苒自從走進教室一坐在第一排講台前面的位子後,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拿出一本厚厚的書自顧看起來。當然也沒有再理老師問他什麼話……

莊老師尷尬的笑了笑,接續點名。「穆軍連。」

君憐把手舉了起來,立刻又听到了後排的嗤笑聲……

「笑什麼笑?!這個名單的順序是按照入學的成績排下來的!」莊老師自然也知道大伙兒在笑什麼,雖然他自己也想笑,但還是強忍下來了。並暗示大家人不可貌相,恐怕今後作業做不出來的時候,還要靠這個丑男的。

不過,這句話也沒有什麼大的效果,老莊還是沒有平息下面的竊竊私語。所以,他很快的繼續點下去……

……「好,最後一個,安守。」

安守高高的舉起了他的手,臉上洋溢著自傲的笑容……女生們的臉上又立刻露初崇拜的笑容,一見女生如此,男生們紛紛表示不屑。

「喲,還真是帥呀!要是你的成績跟你的人一樣帥就好了……」看來老莊也有點表示不滿。畢竟,他也是男人嘛!

安守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過,他不在乎——到了高考的時候,我的成績會帥給你看的!

…………

第一天的報道就是班主任見面會、校會、領書。

班主任的面也見了,校會也開了,書也領好了,一年一班就做鳥獸散了。老莊解散前千叮囑萬叮囑,明天早上七點一刻到校早自習,一個都不準遲到。

君憐看看其攸苒一個小小的身軀,估計他搬不了那麼重的書,好心提出幫他搬回家,卻被他一口回絕。難道是自己的樣貌嚇壞了他?

安守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決定也上前試試。心想︰我現在是流氓,就算是上去非禮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就這樣鼓起了勇氣。

他拍了拍攸苒的肩膀,笑道︰「書那麼重,還是我送你回家吧!」好矮,好小,大概只有一米五吧?他的手掌放在攸苒的肩頭,感受著對方的縴弱。

「把手拿開!」攸苒冷冰冰的喝道。

「嗯?什麼?」安守太陶醉了,沒听清楚小精靈說什麼。突然之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有股力量狠狠的把他給甩了出去……他就這樣悶掉了,只能感受背後劇烈的疼痛。

攸苒整理了一下衣服,甩了甩袖子說道︰「我叫你把手拿開的。以後別來踫我!」隨後抱起一打厚厚的書走出了教室……

君憐看到那個利索的「背包」,嚇的面如土色,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踫那個小、小惡魔……

眾女生沖過來把安守扶起來,乘機亂吃豆腐……

然後有個肌肉發達的男生跑過來說︰「我听說過那個其攸苒,听說他七歲開始練空手道,十歲開始練柔道!文武雙全,好厲害的!」

眾人又唧唧喳喳的議論開了……安守的的確確被摔悶掉了,他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身軀竟然有那麼大的力量?找他做伴的話,豈不是遲早被他打死?罷了罷了……

學校的人慢慢少了,就讀的少爺小姐們都被自家的私家車接回去了。安守也不例外,他的爹爹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夫」,當然會接他回家了。回家的路上父子倆討論著學校的事情……不過安守只字沒提他被摔的丑事……

君憐家里也是大富人家,不過,他姑姑都不在,只好騎腳踏車回家。路上還心有余悸的想著剛才的事,心想要是真的把那個萬年小受樣的小子帶回家,做受的還是自己吧?

…………

夜幕慢慢降臨,萬家燈火。青澀的少年們,明天還需努力呀……

Part.3

第一天正式上課。老莊七點就守在教室門口。為什麼會這樣?問校長大人。校長昨日頒下「懸賞令」——

第一天上課,哪個班級的遲到率最低,當月該班的班主任可獲得200元獎金!

可惜,此刻的教室里只有君憐一人……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里,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人。80%的人遲到!

……

七點三十五分出操的時候,還有8個人沒來。

……

到八點正式上課的時候,還剩兩個未到︰安守一個,其攸苒一個。

第一堂課是老莊的英語課,在上課前理所當然地發了一通脾氣!200塊錢沒了,這也就算了,可是人家的遲到率是78%!!!!就差了一點點,到手的的票票就沒了。

…………

老莊發火正發在火候上,這時安守沒頭沒腦的沖進來,嘴里還在罵罵咧咧,說什麼倒霉,一大早就被罰了兩張罰單!視老莊于無物。

「站住!」老莊氣死了,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不像話了!「遲到了不會喊聲‘報到’嗎?你是哪個初中畢業的?」

安守定了定,站在原地很不屑的喊了聲「報到」。老莊不滿,要他退出門外在喊一聲。

安守第一次到感受和老師作對的樂趣,覺得甚是好玩。不過他這次還是乖乖的退了回去,要不,老莊就真的要暴走了……

他剛退到門外,就撞見了其攸苒。好,有個陪葬的!

其攸苒也是什麼也沒說就往教室里沖。安守幸災樂禍的期待他也被趕出來……

誰知其攸苒就去之後對老莊說︰「對不起,我遲到了。不過小孩子的睡眠時間要比大孩子的長。這是季校長給你的條子。」然後遞上一張紙條,慢條斯理地坐了下去。

老莊笑眯眯的看完紙條後,對大家宣布︰「其攸苒得到校長的允許,以後都不用來早自習。你們也不用羨慕,人家是小孩子,如果你們是這個年齡的話,我也會準許你們不來早自習的。」

然後凶巴巴的轉向安守,用殺人的眼神暗示他該說「報到」了……

安守自認倒霉,乖乖的就範了。不過,再好的小孩也是會生氣的。今天的「偽壞小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

老莊終于發完火,開始上第一課。

「好,現在把書打開,翻到第一課。我昨天有叫你們預習的對吧?我現在叫同學起來先念一下單詞……」

有嗎?大家都在拼命回想,還是沒有。只好在心中祈禱老師不要抽到自己。

老莊今天似乎盯上安守了,第一個叫的就是他。安守翻了半天書包,最終向老莊宣布︰「書沒帶!」——這是真的,不是耍流氓。他也不想的。

「很好,第一天上課遲到,還沒有帶書!你是來念書的嗎?今天回去,每個單詞給我抄十遍,明天交給我。」

安手只好自認倒霉,沒好氣的把書包塞回課桌。

「其攸苒,你來念一下。」老莊決定讓全班看一下全校最優生的實力。

攸苒沒有站起來,用很平靜的聲音回答︰「書太重了,沒帶。」

…………全班開始竊笑,笑得最歡的人就是安守。

「那你手里那本是什麼?」老莊很奇怪,從剛剛到現在,其攸苒同學一直都在很安靜的看書。

「《飄》」攸苒回答。

「原來在看世界名著啊?」老莊順手拿了起來,一看,是英文版的……他額頭上開始冒汗。接著是干笑,「呵、呵呵。其攸苒同學還小,書包不能太重。不拿教科書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考試的時候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哇靠,這不是差別待遇嗎?」安守感到極度不平,在下面發了一句抱怨,不料教室太安靜,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老莊立刻就大言不慚的回答︰「沒錯!我就是什麼樣的人給什麼樣的待遇!有意見的話,你可以退學!」

「我絕對沒有意見!我覺得每天看那麼帥的老師發火是一種樂趣呢!」調侃老師也算是流氓的一種舉措吧?

老莊陰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老莊叫君憐念,當然,君憐念的又快又準。一個上午,終于讓老莊滿意了一下。

…………

老莊鑒于君憐的早到、君憐的成績和君憐的表現,在下課前決定任他為班長。全班很多人都持否定意見,認為讓穆軍連任班長有失班級形象!

不過在這里,可是老師最大,有什麼辦法?這也是中國的行情吧,當頭的形象往往是最最傻的。

*——*——*

第二天,體育課上。

體育老師是個籃球專業剛畢業的新老師,為了看一下這個班的整體水平,第一節課上就安排了5對5小型的籃球賽。全班一共就那麼十五個男生,正好分成三隊。

由于是自由組合,大伙都希望自己加入實力比較強大的隊伍,其次要目的是贏得比賽,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其主要目的是在比賽中耍帥,還有,贏得眾妹妹的芳心。

所以,一隊是以安守為核心的「安安隊」,一隊是以另一個比較高個子的男生——高明,為核心的「明明隊」,剩下一支球隊,想都不用想,就是老弱病殘的垃圾組合——包括我們的君憐和攸苒。

比賽的時間是十分鐘,贏的那一隊休息五分鐘後和第三支球隊比賽。

哨聲一響,第一回合開始。

男生們鉚足累勁兒,施展十八般武藝在球場上出風頭,可是最耀眼的還是安守。其實高明的球技絕對精湛,只是他的人沒有安守那麼標致,所以被安守奪取了大部分女生的歡呼。當今世界的體育場上,相貌也是很重要的,例如,貝克漢姆。

十分鐘結束,安安隊以兩分優勢險勝,明明隊將失敗的原因歸結于「客場」作戰,因為到最後,女生們幾乎是一邊倒。

五分鐘休息結束,安安隊的隊員信心百倍的重返球場,以鄙視的眼神看著那一支垃圾球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其攸苒小朋友,帶著一副熊貓眼鏡的丑男穆軍連,胖的像河馬的周曉東,瘦的像猴子的陳強,還有一個娘娘腔李可。

怎麼看,兩支隊伍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

君憐被推出來和安守跳球,沒有辦法,在那群烏合之眾當中,君憐的身材是最好的。注︰——是身材,不是相貌。

隨著一聲哨聲,安守高高的躍起,君憐根本就沒有跳起來。明知道跳不過,跳了也是白跳,何必浪費體力?

于是安守毫不費力的爭到了球,並將球撥給了他們隊的左前鋒。女生們開始歡呼尖叫……

就在籃球到達左前鋒手中的那一剎那,一道閃電般的身影迅速將球抄走!

「啊!!!!」女生們又一陣尖叫。安守目瞪口呆的看著其攸苒抄球、運球、傳球,接著,球就到了君憐手中,君憐快速沖向禁區,看樣子是要個人帶球上籃!安安隊迅速回防,安守也奮力往回跑,沒想到被大河馬堵住去路,別看人家一身肥肉,可是動作卻干淨利落,靈活的很。

君憐晃過一名後衛,高高的躍起,一個漂亮的勾手上籃,空心入樽。

「哇啊!!!!!!!!!!!!」場下一片驚嘆,明明隊也的人開始嘲諷安安隊。

太完美了……安守很震驚,他的眼中一直殘留著那個完美的身影,如果,忽略那張臉的話,剛剛的上籃,真的是帥呆了!真是造化弄人。

「安守,快過來,該我們進攻了!」

听到同伴的呼喚,安守猛然回過神來,立刻參與斗爭之中。他看到君憐笑著和垃圾隊成員相互慶賀進球,不服氣的心態漸漸顯現……

「那個丑男看來有點意思,我去盯防他!」安守自告奮勇。

「好的,那就交給你了!」同伴們隊安守也很信任,剛才只是太輕敵了才讓他們得了便宜!「看我們的!」安安隊齊聲高喊,卻換來明明隊的一陣吹噓……

…………

可是安安隊太小看垃圾隊了,君憐的防守功夫也是一流,安守根本沒有機會。河馬鎮守在籃下,猴子身手絕對靈活,好幾次球差一點被他「猴子偷桃」給偷了去,李可的粘人功夫一流,被李可防守的隊員左閃右突,就是拉不出空當,好不容易撿到機會,接到傳球,就是接球的時候一不小心手踫了一下李可的,李可立刻揮起一巴掌,「你找死啊?模我干嘛?」

球就掉了……

「哈哈哈……」場內外開始爆笑,老師笑得忘了吹哨子,沒有哨聲就是沒有犯規!李可立刻撿起球就傳給君憐。老師存心看好戲,硬是不吹犯規。

垃圾隊反攻!

安守第一個沖回籃下,站住位子絕對不讓君憐再次上籃!

河馬在後面打吼︰「軍連!快上籃!讓他們看看!」

君憐果然單槍匹馬沖向籃下!

「想一個人做秀?門兒都沒有!」安守做出防守姿勢,接受君憐的一對一!

來了!君憐單手持球躍起,安守幾乎在同一時間跳起,揮起手蓋帽蓋下去!但救在他踫到球的那一秒鐘,君憐立刻把球收了回去,一個身後直線傳球,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反映,眾人的目光就隨著球看到了攸苒。

小精靈就站在三分線外,接到球0.1秒也不停頓,高高躍起,高高的出手,桔紅色的籃球從他的右手中指,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嚓——!清脆的入筐聲。

「哇啊————」場外的學生又開始激動的大叫!

「好可愛啊!!!!」

「好帥呀~~~~」

「你有沒有看到?太不可思議了!」

女生們的尖叫此起彼伏……

…………

這怎麼可能?安守傻掉了……好完美的配合,根本就不象是剛剛開始合作的人!

球場的氣氛完全倒向垃圾隊,讓安安隊也感到了客場作戰的壓力。

接下來的時間,安安隊完全處于劣勢,攸苒不僅僅是在三分線外頻頻出手,還會沖進來幫君憐助攻上籃,君憐亦攻亦守,主導著垃圾隊的局勢。

如果他是個帥哥的話,一定很耀眼吧?安守這樣想著……

…………

還剩1分30秒,場上比分是17︰4,戲劇性差距。現在又是垃圾隊在進攻。君憐持球,安守防守。

這一次,君憐沒有機會出手。

君憐掃視一下周圍︰快沒有時間了,再拖下去要30秒違例了!

突然,君憐帶球硬是往左前側突圍,安守立刻跟上。接著君憐一個急停,往後跳起!

「不好!後傾跳投!」安守立刻把重心拉回來,努力跳起伸手試圖攔住君憐的出手……

但是太晚了,球出去了……而且最糟的是人失去了平衡。

在倒下去的那一剎那,安守看到了君憐驚惶失措的大眼楮,還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兩顆大暴牙……但是他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能任憑地心引力將他往君憐的身上壓去……

「天哪!有沒有事啊?」大家都沖上來看這兩個沖撞的人有沒有摔壞……

安守知道這下完了,他知道摔倒的時候,他的唇,撞到了君憐臉上最硬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們嘴巴對著嘴巴「撞」了一下。這可不可以算是初吻?

安守用力把自己從君憐身上撐起來,君憐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還沒介意,你介什麼意啊?

「滴嗒——」一滴鮮紅色的液體滴在了君憐的臉上。安守著才發現自己的上唇疼得要命,用手背一擦,又是一道鮮紅。

「快快快,去醫務室!」老師扶起安守,拉著他去了醫務室。臨走時宣布下課。

君憐任憑隊友的呼喚,捂著嘴巴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火星與地球大沖撞」事件就此在同學之間沸沸揚揚的傳開……

*——*——*

教學樓頂樓那個沒人的男廁所里。

假牙掉下來了。

天氣太熱了,君憐把假眉毛和假鼻子撤下來,用冷水洗了把臉,照著鏡子把他的假牙重新裝上去。

哎,幸好沒把我的假牙撞壞……要不就慘了,被姑姑罵死。不曉得那家伙怎麼樣了……

君憐裝好牙齒,貼眉毛,貼鼻子,突然從鏡子里看到一道人影︰其攸苒!

攸苒面無表情的走道他旁邊打開另一個水龍頭,開始洗手。

怎麼辦?這小子什麼時候在這里的?他看到沒有?君憐心虛地漱著口,然後把水吐掉……終于他開口了

「那,那個,其攸苒,你的籃球打得很棒!」

「謝謝。」

「你也喜歡在這里上廁所呀?」

「不可以嗎?」

「不、不是的。隨便問問。」君憐開始冒冷汗,只是臉上的水漬未干,看不出來。

其攸苒洗完手,轉身就要走出去……

「等、等一下!那、那個……」

攸苒停住腳步,「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回頭對著君憐幽幽一笑。

君憐舒了一口氣,但一想,不對!真是夠遲鈍!

廁所外,又傳來攸苒的聲音︰「待會兒見,漂亮哥哥!」

…………—__—||||

Part.4

君憐還沒踏進教室門口,就听到里面一片嘻嘻哈哈……一進門口,更是受到英雄般的熱烈歡迎。

「哇!班長大人打球的英姿實在是太帥啦!」

「對噢!對噢!」

「還有那個世紀大沖撞!太帥啦!不曉得安守大帥哥有沒有毀容啊?」

「班長,萬一毀容的話你負不負責?」

「負什麼責呀?難不成要班長娶他不成?」

「哈哈哈……」一陣狂笑。

…………

…………

君憐只以無奈的傻笑作為回應,他看了看其攸苒——那個小表頭一直都在安靜的看書,似乎都周遭的事情一點參與的興趣都沒有。

他暗自慶幸︰幸好他很孤僻,這下自我可以放心了。

隨後,就很低調的坐了下來。

教室里的嘰嘰喳喳還是沒有停止,突然一陣哄笑,惹的君憐也抬起頭來。看到此番美景,他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安守原本性感的薄唇腫得像根香腸。這下子破相可破大了。安守耳聰目明,看到肇事者居然還敢取笑他,一個箭步沖上去興師問罪︰「笑什麼笑?!都是你害的!」

「噢!」君憐立刻收起笑容,艱難的擺出一張死了老媽的臉說︰「對不起……不過,你的嘴唇這樣子也蠻好看的,我女乃女乃說,嘴唇太薄的人尖酸刻薄,福薄命短……」

吹牛不結合實際,他哪兒的女乃女乃?其實也不能怪他,明明是安守自己沖上去的,明眼人都看見的!

「**!我的嘴唇薄不薄避你什麼事?總之,我的嘴巴不管變成什麼樣,總比你的好!大暴牙!我告訴你,要是我的嘴巴好不了,我找你算帳!」說完,往其攸苒多看了兩眼就走了。這時的安守心里在想︰為什麼這個小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君憐見之,沒話講,只在心中默默念道︰哎……,擺明了對你沒興趣,還是識相點吧。若是真的因為你的嘴唇而沒有人肯嫁給你了,我就為此負起責任,委屈點嫁給你吧!

*——*——*

安守的爹爹來接人的時候,被他的「香腸」嚇了一跳。立刻去大醫院再次就診,確定沒事後才安心地回家。

在車上爹爹問其受傷原因,安守就原原本本的將體育課上的事復述了一遍——當然,把他慘敗的事實隱瞞了起來。

「你說,有個十二歲的漂亮男孩?」

「對,超級漂亮男孩!」

「然後冷得像塊冰?」

「對!絕對零度!」

「嗯……這樣子的男孩子,怎樣才能贏得他的好感?嗯……讓我想想……」

「哎呀!爹!紅燈啊!!!!!!!」

「呲——」一個急剎車。

來不及了。

「守守,有沒有警察?」

「好像沒有!」

「快逃!不然你爸爸又要罵我了!」

路人就眼見一輛銀色跑車闖過紅燈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父子倆就听到後面有刺耳的警笛聲尾隨而至,等著再一張罰單吧!

……▔◇▔||||

*——*——*

安守的香腸嘴隨著日子慢慢的復原,不過,那一次「世紀大沖撞」卻永遠的留在了眾人的心中,永垂不朽。茶余飯後,時不時地拿出來提一下,令安守大為不爽。

安守開始後悔當時投籃的人為什麼不是其攸苒?不過他沒有假想過穆君憐為什麼不是一個大美男。

君憐倒是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照他的話說就是︰男生嘛!踫踫撞撞也是很正常的!——以此表明︰我是正常的男生,大家不要想歪咯!

女生們多半是同情安守,這兩個人撞一下,怎麼看都是君憐佔便宜!

…………

某天的課外活動,君憐躺在大樹下打盹。私立的學校就是有錢,新建的校園里也可以直接種上起碼有幾十年樹齡的槐樹。

突然一本書從天而降,把君憐砸了個正著。所幸,那本書不厚。

睜開眼,就看到樹干上,書的主人正在朝他調皮的微笑。好幾天了,君憐知道攸苒一直都沒有再說起過有關于他的「真面目」的事情,對他也漸漸放心下來。

「可以把書還給我嗎?」其攸苒把小手伸了下來。

「我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邀請嗎?」攸苒的伸手,讓君憐想起來紳士的邀舞動作。

「邀請?」大眼楮眨了幾下,閃過一絲狡黠,「對,可以。請你上來講故事。」

君憐笑了笑,把書扔了上去,然後,一下兩下也爬上了樹。

…………

樹干上,君憐開始講故事,或者說向這個知道真面目的人說明一下原因。

「……所以,我只是想找一個真正會愛上我的人。小朋友,你听得懂嗎?」

「別叫我小朋友!你才幼稚呢!」

「這個不叫幼稚!這個叫執著!」

「噢——噢——執著、執著……」

「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我看那個安守好像很喜歡你。」

「我對老頭子沒興趣……差不多要下課,我走了!」攸苒縱身一躍,像貓一樣輕輕的著地了。攸苒就是這樣,一談到關于自己的事,不是逃避話題就是離開現場。

樹上的人還在發呆︰老、老頭子?!

看來受刺激不小。

Part.5

君憐還在繼續發呆中……

「喂,樹上的人!下來!你沒看到旁邊的標牌嗎?」一個園丁模樣的人在下面朝著君憐大喊,樣子還挺凶。

「什麼?」君憐沒有怎麼明白,反正快下課了,所以就滑下了樹。一看那個所謂的標牌,嚇了一跳,白色的標牌上用紅漆寫著︰新栽樹木,嚴禁攀爬。違者罰款100元。

完了……始做勇者的人已經不曉得跑哪兒去了,剩下他一個倒霉蛋!

那位園丁居然還像模像樣得掏出發票,這個學校就這麼點人,君憐想逃也逃不掉。模模口袋,只有80元,居然還不夠!

「我、我只有這麼點錢……」君憐嘗試著討價還價,這個80元錢還是他這個禮拜的生活費,自從他的倆姑走了之後,他就把全部的資金進行計劃經濟,每個月的水電煤以及食品開銷都打點地井井有條,眼下橫生枝節,看來這個禮拜就要破財了……

「誰相信呀?這所學校的每個學生比老師還有錢,區區100塊都拿不出,你在這個學校還混個啥呀?」

「又不是每個學生都……」

「喏,拿去!」君憐剛想據理力爭,一張100元的票票就遞到他眼前。君憐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那張票票就被眼疾手快的「園丁先生」收走了,遞過來一張安睦高中的罰款發票,然後拋下一句︰「下次等有錢了在爬樹!」。

…………沒天理啊!!!!!

「謝謝你,明天……噢,下個星期我就還給你。」君憐很感激地看著像鬼魂一樣突然冒出來援助他的安守。不過,不曉得丑男感激的表情是不堪入目,還是安守不太好意思,他一接觸到君憐的目光就立刻把頭別向遠方……

「等你有錢再還吧!那個……你剛剛和其攸苒在聊些什麼?」這廝看來是別有用心。

「沒、沒有什麼,大部分都是我在講話,他在听。」君憐極力掩飾︰難不成要告訴你我的秘密?還有啊,安守同學,你還是死心吧!他對我們這種老頭子沒有興趣的。

「你真是厲害啊,其攸苒好像很冷漠的。」其實安守心里很不服︰難道我連這個人都不如?不可能的!等著瞧吧!

「呵呵,……還好還好啦!」

「呵呵呵……」

兩個人各懷鬼胎在那邊傻笑。

…………

*——*——*

接下來,安守使了很多花招︰

假說自己生日,請全班去麥當勞大吃一頓,結果唯獨其攸苒缺席,肥了他人的嘴;買了許多新游戲,邀請男生們去自己家玩游戲,結果其攸苒說對游戲沒興趣,便宜了他人;從君憐那里打听到攸苒最近在看《傲慢與偏見》,興匆匆的也去買了一本,結果當他跑去和人家小朋友一起切磋的時候才發現人家看的是英文版的;…………

一個學期差不多結束,和其攸苒最多的一次談話就是那次穆君憐生病,其攸苒代替他收全班的數學作業,談話內容如下︰

「喂,你的作業!」

「噢,等一下。」

「快一點!」

「哎呀!有一道題還沒做,借我抄一下。」

抽出一本本子,「抄快一點!」

「謝謝。」

「……」

安守那一次有幸抄到了其攸苒的作業,可是,那一次的那道題目難度太高,全班沒有人做對——除了其攸苒和安守,因此老師斷定安守抄襲。—__—!!!

君憐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點點以貌取人,再加上他發現原來其攸苒並不是那麼冷傲可怕之後,他覺得有一點喜歡這個小孩子了。只是這種「喜歡」應該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種吧?!再來看看穆君憐的戰績︰

在這個學期中,他有幸去其攸苒家中和他一起做功課;有幸吃到其爸爸做的晚餐一次;其攸苒也去過他家復習;曾經小小的破費一次帶著其攸苒去海洋公園;等等……

雖然看起來只是同學之間的一般往來,但足夠讓有些人看紅了眼。

*——*——*

快要臨近放假,穆君憐哀嘆自己沒有找到自己的真愛,他想繼續找,但是噩耗傳來︰大姑姑兩天後回來。

穆君憐趕快把自己的發型弄了回去,其他的偽裝可以隨時卸除,但是發型有點困難。萬一被姑姑看到了,一定要大呼小叫個半天。可是,他當走回教室的時候,班上的同學大呼小叫了半天……

「哇——班長大人轉型啦!」

「好帥啊!!!!!!!!!」

…………這種話語實在是具有殺傷性,如真的是一個丑男听到這種諷刺,肯定難過得想一頭撞死算了。

攸苒平靜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大姑姑要回來了。」

「噢。」接著,攸苒拿出紙筆爬在桌上寫了些東西遞給他。

上面寫著︰反正我借離學校很近,每天早上傍晚來我家換裝。

好注意!君憐感激的不得了,不過立刻把手里的紙片揉成一團,塞進書包里——連扔進垃圾桶的勇氣都沒有。

…………

兩天後,大姑姑果然拖著個大大的行李箱回來了,君憐當然是把自己梳理的一絲不苟的在家等她回來。

泵姑此次遠行,回家第一句話就是︰「怎麼樣?有男朋友了嗎?」

君憐搖了搖頭。

大姑姑一下子像個瀉了氣的皮球,開始問一些其他生活上的問題。君憐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一直都不能讓姑姑們開心,當他听說小泵姑下個禮拜也要回來時,他扯了一個不著邊際的謊︰「那個,下個禮拜小泵姑回來的時候,我帶個同學一起來吃晚飯吧?」

「什麼?!!!!是真的嗎?!!!!」大姑姑一听有同學要來,兩眼立刻放出金光,不過,立刻又黯淡下來,「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生。」

大姑姑立刻又喜上眉梢,興奮的在客廳里邊叫邊走了一圈,拿起電話,撥起了到日本的國際長途……

「等、等一下,還沒有……決定……」君憐開始後悔了……

第二天,君憐硬著頭皮向攸苒開口︰「我上次在你家吃了一頓晚飯,我想……我想請你也到我家吃一頓,好不好?」

「你姑姑回來啦?」

「回來了。」

「逼著你談戀愛啦?」

君憐點點頭。

「可是,我就算去一次,也不能幫你什麼事情的,治標不治本嘛!」

攸苒果然聰明,什麼都不用說就知道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哄洪她們開心而已,要不然我會覺得很內疚的,她們畢竟養了我那麼多年,對我又那麼好……」

「我看她們是從小摧殘兒童的心理健康!」

「沒有沒有!拜托你,就一次好不好?一次之後就說你把我甩了,就一次!」

「好吧好吧。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六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反正放寒假了。」

「謝謝你!」

…………

星期六很快就到了,其攸苒在家里包裝他準備的禮物。雖然只是去演演戲,但是攸苒還是很專業的噢!專程買了兩根絲巾作為送給君憐姑姑的禮物。

其爸爸見此不免多問一句︰「寶寶,你的絲巾要送給誰呀?」

「同學的姑姑。我今天要去他家吃晚飯。爸爸你一個人吃吧。」

「同學的姑姑?什麼同學?」

「就是上次來過我家的班長。」

「噢——那你去他家干嗎?」

「我說過了——吃!晚!飯!」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才怪!有誰去同學家吃飯還要送家長禮物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不要晴天啦?這是不可以的!」其爸爸開始羅里羅唆的叫起來。

「你不要鬼叫嘛!我說了只是去吃頓飯嘛!我走了!」

攸苒拎起小袋子就走了,留下滿月復懷疑的老爸在那里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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