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老公就住隔壁? 第六章

迸諭瞪著擺滿了餐點的茶幾,有優酪乳、鮮女乃、盒裝果汁、盒裝咖啡、沒處理過的冷火腿跟起司片,還有剛烤過的幾片吐司跟一顆有點焦黑的荷包蛋,另外,還有一包美國原味的洋芋片。

濃眉挑起,「這是我的早餐?」

「不然呢?」

穿著套裝的路晴莎,邊梳起一頭秀發,邊說︰「都是你,昨晚鬧得我沒法睡,有得吃你就要偷笑了。」

她根本就來不及了,想闡述理念的報告才寫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等等去藍天家暴防治基金會那里,還得用掰的。

迸諭聳聳肩,他知道今天對她而言,是個實踐理想的大日子,「好吧!那我只好可憐兮兮的自己吃這種東西了。」

「這些東西營養又好吃,你才不可憐呢!來!親一下。」

她走到他身旁的沙發坐下,邊穿絲襪邊跟他啾了下。

套上鞋子的同時,她模模他的頭,「好啦!痹乖的,不要生氣了,我晚上早點回來煮大餐給你吃,好嗎?」

他望著她,既想笑又無奈。

這女人可是在寵他呢!拿他當個小孩子似的寵著,而更特別的是……他竟然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希望這種感覺能一直持續下去。

然而,如果想要這感覺持續下去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她跟著他回紐約!

對!回紐約,他怎麼之前都沒想到這一點?

他的財力雄厚,甚至可以幫她在紐約開個什麼婦女基金會的都沒問題,他大可告訴她,有錢人並不可怕,相反的,他能讓她的夢想更加速的實踐。

只是……他有點擔心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幫助。

「好啦!別生氣了啦,」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為了早餐而不高興,她連忙討饒,又在他臉上印了一吻,這才起身,「我快要遲到了,再不出門,公車就跑了。」

「慢著。」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嗯?」她轉身看他。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可是……我要遲到了。」

「這事很重要,非常重要,我怕再不說會來不及。」

其實他兩天前就收到要他趕快回美國的消息了,甚至後天,他還得去赴美國總統的邀約。

但他卻把這些重要的事情一直拖著,因為他不知道該拿路晴莎怎麼辦。

他舍不下她,即便是大半的工作人員都撤回美國了,催促他回去的電話也越來越頻繁,但他依然不想離開她。

而現在,他終于了解,若不要離開她,就是帶著她一起回美國去。

閉上眼,古諭深吸口氣,最難開口的,是起碼他得先說出自己的真名字跟真正的身分,然後再來要求她跟他一起走。

「很重要?」

看著他那嚴肅而認真,似乎又有點難以啟齒的神情,讓路晴莎心一驚。

他是想跟她說什麼?他準備要離開了嗎?他準備要停下這段關系了嗎?不要這麼快……她一直在準備,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好……

「沒錯!坐下。」

她輕搖著頭,她不能現在就听到這種消息,起碼再給她幾天……讓她對他更好,她還有好多好菜沒煮給他吃過,還有好多笑話沒說給他听過,她需要更多時間……

「晴莎?」

「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她連忙深呼吸,然後才力持平靜的說︰「但我真的要遲到了,能不能等我回來再說?我保證做一頓大餐請你吃,好嗎?再見。」她只能祈求,也許她盡心盡力的做頓飯,能讓他願意多留下幾天。

說完,她匆匆的就離開了。

迸諭望著她的背影。她似乎很恐懼,她到底在恐懼什麼呢?

******

一開完會,才回到律師事務所,路晴莎就察覺氣氛不對勁。

才走進門,就看到每個人,不管男男女女,手上都拿著一本雜志,然後還堆著一臉討好又曖昧的笑容看著她。

她看著大家把所有的某周刊雜志,一起傳到了小王手中。

而她的辦公桌位置就在小王旁邊,她放下公事包,問︰「怎麼啦?小王?」

小王捧著一堆一模一樣的雜志,笑彎了眼說︰「哇!你真是不簡單耶,口口聲聲說你對男人沒興趣,結果全世界前幾好康的男人,竟然就這樣被你逮住了。」

路晴莎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發燒啦?胡言亂語的。這雜志是干嘛的?」

「就是這周刊上寫的啊,唉啊!虧我們都當了這麼久朋友了,還瞞著我,不夠意思……」

「寫什麼?」

她好像在雜志的封面照片上,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影,連忙抽過他手中的一本雜志來看。

「這一疊是想拜托你拿回去給他簽名的。」

「給誰簽名?」

雜志上的標題寫著「台灣版麻雀變鳳凰?還是麻雀變玩具」,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照片中的車子,跟在車內隱約相吻的人影好熟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古諭啊!」

「古諭?那是誰?」路晴莎翻開雜志,找著封面的專題報導。

「就是世界前三大科技,海頓通訊集團的總裁,古諭啊。」

她困惑,她哪里認識佔諭了?

「什麼總裁?我認識的人是于,不是古……」

頓時,她在雜志上看見自己穿著大學服,戴著方帽的臉孔,那是她畢業紀念冊上的照片,怎麼會……

「就是這家伙啊!唉啊啊,還一直說你跟他是好朋友而已啊?連親吻的照片都被人拍到啦!還說你們同居好一陣了呢!」

「是啊!你們都被報導出來了,怎麼樣?跟有錢人交往感覺一定很棒吧?」這時,另外有個之前不太理她的女同事走過來說。

「對啊!報紙上說古諭對交往過的女人從來不吝嗇呢,可是他都是跟政商名流,不然就是美女名模交往喔!唉啊,你這次真是……那句話怎麼說?」另一個同事也上前說。

「麻雀變鳳凰啦。」

「對對對!麻雀變鳳凰,恭喜……」

「對啊!」所有同事中,最得意跟高興的就是小王,畢竟,他跟路晴莎是最有交情的,「咱們的莎莎終于出頭啦,咦?怎麼了?」小王突然發現路晴莎的臉色略顯蒼白,神情一片僵凝,「你的臉色好難看喔。」

「不……」

她看著那篇報導,好像在看一個假造的故事。

筆事中的情境有點相仿,但那人不是她,也不該是他!

但為什麼……照片中全都是他跟她走過去過的地方呢?

她只覺得頭腦一團亂,很不真實。

于是海頓通訊的失蹤總裁?不……他甚至不叫于,他叫古諭?!

他……甚至連名字都騙她?這報導上說,他後天會在美國出席重要的會議,連總統都會親自接待他。

難道他早上要說的就是這回事?他真的要走了?像雜志上說的,躲來台灣玩一陣子有錢人變成窮人的游戲,找個玩具……玩夠就閃人了?

懊死!難道這陣子以來,她真的只是于……不!迸諭這有錢人的玩具而已?

不!她才沒這麼好欺負,這個混蛋家伙,就算不能在一起長長久久,他也不該拿她當個笨蛋玩具耍!

「莎莎啊……」見她一直不說話,小王緊張了,「你要不要吃普拿疼?頭痛是不是?」

小王關心的聲音竄進了她的思緒中,她豁然推開小王伸到她面前的止痛藥,說︰「我下午要請假。小王,幫我填個事假單。」

「好……但這些雜志……」小王捧著那堆雜志,一臉為難,因為他身負所有同事的期待,大家都想要古諭的簽名。

但現在,路晴莎顯然並不樂意幫他這個忙。

「章律師也認識他,怎麼不叫章律師拿?」她第一次正眼看到古諭,就是在這里。

「啊?對喔!章律師也認識他,但我們不敢叫老板……」小王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到路晴莎的臉色時,頓時噤聲。

「還有,」快走出門口的路晴莎突然腳一頓,轉頭掃向眾人,「我不是麻雀,我更不想變成鳳凰。再見。」

「呃?」

她冷厲的模樣嚇到了眾人,所以大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拎著公事包,大步的走出事務所。

迸家三兄弟在美國華人界中,都各自擁有一個龐大的企業集團,不要說華人了,連全美國的女人,都公認他們三兄弟是排名前幾的鑽石單身漢呢!

但顯然的,路晴莎似乎不這麼想。

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

砰地一聲,鐵門大力被人推開,在屋內正忙于整理的幾個人都同時愣了下,看向門口。

路晴莎站在那兒,憤怒中有著一絲錯愕。

這些人是誰?「你們?」

「啊?你想必是路晴莎小姐,是嗎?」一群人中有個看起來就精明干練的女郎走向她,伸出手要跟她相握。

她冷冷的瞪向那女人,毫無表情跟反應,好似沒看到她那伸在半空中的手。

女郎有點尷尬的收回手,現在才下午兩點多,她沒想到該在傍晚才回來的人,現在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看她那一臉憤怒的神情,顯然就如同總裁之前交代的,她得小心應對,畢竟,這是總裁重要的情人。

「你好,路小姐,我是古先生在東亞的特別助理,我叫茱麗,他說過你會回來這里,交代我務必要在晚餐時請你過去。」

「過去?去哪?于那個家伙……我是說古諭,他現在在哪?」

「他現在正在飯店開會,因為事情曝光,所以今天臨時籌辦了一場小型宴會,他打算在晚餐時親自跟你解釋……咦?路小姐,你要去哪?」

說到一半,茱麗就看到她突然轉身,沖向門外。

但她又突然停下,轉眸看著茱麗,「你剛才說哪家飯店?」

「希×頓……啊!」茱麗驚覺到自己不小心說出不該說的話,才想糾正,卻看到路晴莎已經沖到馬路邊伸手攔車。

「總裁現在不在那……」茱麗踏著高跟鞋蹬蹬的追上去,「我是說,我們有車子會接送你過去,路小姐!路小姐……」

但路晴莎連理都不理她,一上了計程車,立刻直往飯店去。

在車上的這幾分鐘里,她氣到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她痛恨別人的欺騙,他太過分了!

早知道他是這種人,她才不可能放任自己喜歡上他,把身心都交給他……

「啊!小姐。已經到了喔?你等人喔?」

司機的聲音突然傳來,路晴莎眨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濕的眼,「什麼?」

「我們已經到了。你要下車還是繼續等?」司機指著外面,因為她一直沒回應,司機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好!我下車。」她付錢下了車。

才一下車,就看到四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迎面朝她走來,她本來不以為意,想穿過他們,卻沒想到其中一人卻擋住她。

「請跟我來,路晴莎小姐。」

「什麼?你們是誰?」

四個大男人半推半阻的逼她往飯店的側門走去,其中一個人邊走邊解釋著︰「我們是古先生派來保護你的。」

「保護?嚇!」她才皺眉想問清楚時。迎面就傅來一陣閃光。

一群人像是海嘯一般的從側門內涌出,拿著相機跟麥克風逼向她。

「路小姐,你就是海頓總裁的新情人嗎?」

「請問你跟他交往的感覺如何?」

「請問麻雀變鳳凰的感覺如何?」

「呃?」她根本沒料到這種電視新聞上才看得到的場景,竟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

「糟糕!」見場面失控,其中一個保鑣立刻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另外三個則擋著她後面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媒體采訪人員。

拉著她往前走的保鑣,一看到飯店經理迎上來時,立刻怒罵︰「你們太無能了!怎麼會讓記者跑到側門來?」

「我們很小心的,抱歉,張先生,請來這,電梯已經在等了。」

飯店經理也是一瞼慌張。

接著,路晴莎就這樣被保鑣跟經理帶向電梯里,直達樓上的總統套房。

路晴莎看向一臉惶恐的飯店經理,拿著對講機斥喝著樓下飯店的保全人員,然後又看到那保鑣對她必恭必敬,卻對飯店經理惡言怒罵的景象。

她的心惶然欲墜……

于……古諭……這個她這陣子以來一心戀慕著的男人,原來……眼她的世界差距是如此的遠。

一直以為他只是背景有點神秘,可能有什麼特別的家庭因素,所以他才從不說自己的事,而基于尊重他的隱私,所以她也沒有主動問起過。

但她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麼高高在上的人……他和她根本是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有未來?又怎麼可能能平等相待?

她的父親只是一個小鮑司的老板,就能那樣對待她母親,那古諭呢?他會怎麼對待她這麼一個毫無背景、傻傻的付出身心,陪伴他這段短短歲月的女人呢?

天……心痛如絞。

她不要自己變得如此脆弱,她不要當個脆弱又被男人任意擺布的女人,她不要……

她根本不該跟他在一起,一開始就不應該……她寧願保有自尊,也不要跟母親一樣,苟延殘喘的留在父親身邊,或是和父親其他的情婦一樣,白痴的以為世界上只有愛情跟男人才是全部。

她是路晴莎,她跟她們不一樣!

她也不要跟她們一樣,只知道為愛情犧牲一切,以為這樣就是幸福。就算……她真的是已經愛上了他也一樣。

她寧可保有自尊,也不要這種靠男人施舍而來的幸福。

******

「莎莎……喔!寶貝……抱歉。」

迸諭一看到她出現在總統套房豪華的門前時,立刻上前擁緊了她。

他剛已經接到茱麗的電話,說路晴莎十分憤怒,所以他連忙解釋︰「我早上送你出門後,才接到電話說事情被周刊披露出來。抱歉……我本來想親自去事務所接你的,但是媒體已經掌握了我的行蹤,而且我……莎莎?」解釋到一半,他突然發現她的表情不對勁。

因為那張俏麗的臉蛋上,神情不但不像生氣,反而是木然,好像她根本沒听到他說的話,甚至沒看到他一樣。

濃眉一皺,他使了眼色叫一旁的人全都離開,然後等到偌大的客廳里只剩她跟他時,他才輕輕的捧起她的臉,「晴莎,你怎麼……呃?」

驟然,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因為,她用吻封住了他。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做,更甚者,她竟然開始月兌掉他的襯衫,仿彿像是饑渴了一整個世紀般的,開始狂吻著他所有暴露在外面的肌膚。

「莎莎……你……」

「跟我。……」她的嗓音低啞又溫柔的在他的唇旁呢喃著,一雙盈亮的黑眸噙著叫人心疼的水光。

他甚至無法去思考她為何會這樣,只能照著她的話做。

他甚至也不在乎半個小時之後,樓下就會有場斌賓雲集,事關他公司未來在台灣發展的宴會正在等著他。

******

一場濃情烈愛過後,他因為要趕下樓去參加宴會,只能要求路晴莎留在樓上等他。

「不!我要回家了。」她從浴室出來後,就開始穿上衣服。

「為什麼?」他雙手打著正式的領帶結,走到她面前,「莎莎,你還在生氣?」

「我沒有。」她說,只是心灰意冷而已。

罷才,她只是想釋放最後的渴望,最後一次好好的愛……那個根本不存在的「于」而已。

迸諭濃眉一皺,深眸直凝著她的眼。她說她沒生氣,但那口吻听起來比生氣更令人不安,「表你留下來,我會盡快結束樓下的宴會,等等就上來跟你談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她扣好最後一顆鈕扣,走到一旁抓起她的公事包,「再見。」

一說完,她轉身就往外面的客廳走去。

「等等……你說什麼?」古諭終于確定事情失控了。

罷才那場歡愛,讓他以為她已經主動原諒了他,也願意接受事實真相,但顯然,事情並不是這樣發展。

他丟開那怎麼也打不好的領帶,大步跨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她回頭面對他。

手腕上傳來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回頭,但那雙略顯紅腫的黑眸,卻清晰而堅定的望著他,「我是說再見,謝謝你,于……或者是……古諭古先生。」

深眸一沉,「路晴莎,你這是什麼意思?」

「奸!我是說,我們該分手了。」

「分手?為什麼?」

「為什麼?」路晴莎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他竟然敢問她為什麼?深吸一口氣,原本以為平息的怒火又再度揚起,「因為我認識的于並不存在。」

「我是假扮失蹤,所以只能用假名。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

「那你打算在事情曝光後怎麼做?給我一大筆錢,叫我像個情婦一樣跟你回去?然後從此我就吃你的住你的穿你的,享受完這段日子就好了?」

「……」他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話,正是他原本想要做的。如果要她留在他身邊,這不是最簡單的方式嗎?

他賺錢,她享受,然後還能享受彼此的陪伴。

「那我的事業呢?我的未來呢?還有……算了!」她硬生生的把「我的心」三個字給吞下去,她不想讓這男人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不能算了,我沒打算跟你就這樣算了。」

她譏諷的說︰「如果周刊沒把這件事曝光的話,你還打算瞞我多久?瞞我到後天?喔!我說錯了,應該是明天吧!明天你就該搭機返美,然後後天要去見那個偉大的美國總統,不是嗎?」

「路晴莎,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就是冷靜才要跟你分手。不……我說錯了,我是要跟于颶分手,至于你……」她雙眼一眯,硬是掙月兌了他抓著她的手,「古先生,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該死!」她的嘲諷與亟欲跟他撇清的態度,讓他再也忍不住了,「不然你要我怎麼做?丟下所有的東西,陪你當個窮人,當個到處混的男人,那才是你要的?你自己膽小就算了,不要把我有錢當成是件罪大惡極的事。」

她一震,他竟然敢指控她膽小?

「抱歉,我不認為有錢是罪大惡極,我認為……」她雙眼燃著怒火直射向他,「一個跟我日夜睡在一起,卻連真名都不打算讓我知道的騙子,才是罪大惡極。」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他忍不住低咆。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故意就這樣了,那故意的話還得了?」

「路晴莎,你不要扭曲我的話,我不想騙你……可惡!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我要留在台灣,你怎麼跟我在一起?」她從雜志上知道,他的事業重心全在美國。

「你可以跟我過去。」

「你養我一輩子?」

「我養得起。」

「你認為我拿一大堆錢,就該當你的情婦?」

他瞪她,半晌,才從齒縫中進出一句︰「女友。」

她硬要冠上情婦那個詞嗎?雖然他知道那含義跟事實相去不遠,但他不想听到她用那種嘲諷的語氣說這個詞。

懊死!他只是希望她留在他身邊,為什麼事情會變這樣?

「好!就算是女友……但很可惜,我是于的女友,不是古諭的,古先生!」最後這三字,她驟然提高了聲調,宛如尖銳的冰霜風雪一般,刺得古諭一震。

她眯起眼繼續說︰「于會尊重我的工作,為了我的事業成就而高興,而不會丟一堆錢,把我關在豪宅里來喂養我。」

「該死!我就是于……而你,我並沒要關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是情婦或是女友……混蛋!」

迸諭不敢相信,這輩子情緒失控的時間,加起來全沒這一天這麼多,他甚至連自己的音量都無法控制了。

看著近在眼前,一顆心卻仿佛飄在世界盡頭的她,他只覺得萬分無力,「好!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一句話,你說出來我就做。」

她瞪著他。

真心的愛我。

這五個字在她的心底跟腦海中,宛如雷電般的轟然炸響,可最後……從她那雙櫻唇吐出來的,卻是冰冷到不能再冰冷的五個字——

「跟我分手吧。」

迸諭看著她,深眸霎時沉了下來。

「這是你要的?」

她眯了眯眼,屏住了呼吸,壓住了那往上翻涌,即將潰堤的情緒,然後才說︰「沒錯。」

「好,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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