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老公宅配到貨? 第八章

愛情怎麼可能來得如此之快?

但麗莎說了句話,卻叫他無法否認。

一見鐘情听過沒有?上帝創這世界也不過花了七天,所以二十幾天的光景,愛上一個人也不算快吧?

天!靶謝上帝,他愛方裳珞……真的愛!

只可惜,那天從花蓮安排好所有的計劃回來後,他發現,她似乎刻意在躲他,避開各種兩人單獨相處的場合。

而終于,在弄好最後一間房間,也就是未來準備讓大姑媽使用的房間後,他逮到了機會,趁著外面沒人,突然關上門,不讓她出去。

那關門的聲音嚇到了正在放大姑媽行李的她,她轉頭看著他,然後發現他身後的那扇門已經被他鎖上。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我要跟你談談……私下談談。」

「談……」她吞了口口水,「談什麼?」

整個屋子唯一有柔軟床墊的床,現在只有他們身旁的這一張。她不是故意要想偏的,可是卻怎麼也壓不下腦海中那門動浮出的影像。

「我……」他發現她的眸光往床上移,然後看到她的臉紅了起來,突然了解她在想什麼,自己的體內立刻燃起了—把火。

天……他把自己陷在一個怎樣的處境之中啊!他是要跟她好好談談的,並不是要……

「那個……我……」

在他還來不及想到該說什麼時,方裳珞倒是先開口了。

「我想,我們這樣關上門談,外面的人會誤會吧!」

「是……你說的對。不……不對,我不想被人打擾。」

現在方家的六個孩子都在家里,誰也不能保證其中一個會不會突然沖進這房間。

「那……你到底要……談什麼?」

「我想告訴你,我……可能後天就要離開了。」

她臉色一白,望著他,遲遲沒有說話。

「怎樣?說話啊!」

「是嗎?那……你住不滿一個月,我該退你多少錢?」

深眸驟然沉下,「退錢?」她只想得到這個?

「是啊……」她望著他,強逼自己揚著微笑。

他想叫她說什麼?他來歷不明、去向不清,她想問,卻又不敢問。她又憑什麼問?她跟他之間,不過就只有過一兩個吻,那根本不能算是什麼。

而且,是她說不要跟他談戀愛的,他也沒說過要追求她,不是嗎?

這認知不期然的擰痛了她的心。

「這算什麼?利用我之後就算了?」

方裳珞一震,「你別胡說,我哪有利用你?」

「這不算利用嗎?」他大步逼向她,害得她不得不往後退,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床墊上。

「這當然不是利用,我很感激你幫的這些忙……如果你要工資的話,那……」

「我不是要錢。」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床前跪了下來,跟她平視,「我要你!」

她目瞪口呆。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空氣沉默著,好幾秒過去了,都沒人開口,只有彼此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猛地,一陣飛禽的拍翅聲從窗外傳來,就像是開關一樣,瞬間點燃了這片即將爆發的沉默。

「你對我有感覺,對吧?」

他眼底的神情,還有那靠得太近、宛如火燒一般的肌膚熱度,透過空氣隱隱傳來,令她全身莫名發軟。

「是有感覺,但……」

她這句話終于繃斷了他心底的某根弦。

「夠了!這就夠了。」

他大掌猛然壓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向自己。

這個叫人猝不及防的吻來得驚天動地、來得悍然霸道,頓時,粉女敕小唇慘遭蹂躪不說,還被他趁虛而入。

暖熱激情的舌尖,竄入了她那柔女敕的口腔之中,卷起她惶然的小舌,點燃了她身體里那不知何時已蠢蠢欲動的激情。

她甚至連該錯愕或是反抗都忘記了。

陣陣熱潮,宛如野火燎原般,從她的口腔漫向全身,令她感到一陣飄飄然,幾乎無法思考……

柔女敕的舌尖跟唇部,都像是被人勾去了意識,失去了自主權,只能無助的被他的熱情牽引著,生澀而本能的回應著他的吻。

美眸不知何時閉了起來,小手壓向那厚實溫熱的陶膛,不是為了推開他,而是想感受到更多的他。

掌心下,撼動如雷的心跳聲、狂野的熱度,撞進了她的身體里,撞上了她的心……

按著她後腦的大掌不知何時放開了,緩緩的滑過她的頸背,緩緩的滑過她的腰際。

小手攀上了他強壯的頸背,攀進了他那頭柔軟的黑色發絲之中……她想要更靠近他,更靠近那撼動著她的心,宛如與她同步的心跳聲。

他剛硬火熱的身軀,貼著她柔軟身軀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完美如夢,令人癲狂,讓人想要不顧一切的放縱下去……

「大姊?你在里面嗎?」

突然,裳月遲疑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她渾身一僵,想推開他,卻全身無力。

「沒事……」他低啞而充滿的嗓音,在她耳旁呢喃,「不出聲,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

「大姊……啊!裳麗,你有沒有看到大姊啊?好奇怪,大姑媽的房門被鎖上了。你知道鑰匙在哪嗎?我要進去放東西。」裳月邊說,聲音邊遠離。

「放……放開我。她們要過來了……裳麗去我房里拿鑰匙,很快的……」

她說,明明知道該推開他,但卻沒辦法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你先放吧!」他的低嗓也在喘。她的手還在他脖子後而纏著他呢!

「那……一起放?」

「好……」

「一、二……唔!」不期然的,她又被他狠狠的吻住。

他吻得她氣喘吁吁,一臉紅暈後,才放開她,然後,抓著她的手臂,起身走向門口,打開門後,他探頭出去,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

「Clear!」

抓準時機,他們兩個就像一對偷情的青少年,趁著裳月跟裳麗回來之前,趕緊離開了那房間。

******

十幾分鐘後,他抓著她跑出房子,跑出院子,跑到馬路上,然後沿著馬路一直跑,拐進了一條小山路中,才停了下來。

「天!我真不敢相信,呼……呼……」方裳珞跑得氣喘吁叮的,笑看著古諭嘯,「我……已經不是那種年紀了。」

竟然為了怕被人看到在接吻,所以跑到這麼遠躲起來?

「我也不是!」這種偷情隨時會被抓的滋味可不好受,「要不是你在乎,我才不怕被他們看到。

「別開玩笑,我還要維持大姊的尊嚴呢!」

「是!大姊……」他故意一鞠躬。

「哈哈!神經。」方裳珞受不了的捶了他好幾下,這一捶,又被他拉進懷里。

他把她緊緊的摟進懷里,深深的印上一吻。這個吻因為沒人能看見,所以肆無忌憚。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後,他才費盡力氣放開她,「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嗯?」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她,睜著迷蒙的美眸看著他,「說什麼?」

「關于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

「嗯!我想告訴你所有關于我的事,但現在時機還不到,所以……」他執起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唇邊吻著,「我想跟你約在外面見面,一起過一晚,讓我有機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她臉紅了,他吻著她指節的感覺,那濕潤……那溫暖……幾乎快要融化了她,但他話里的含意,才是她真正臉紅的原因,「一起過一晚?」

「沒錯!我一樣不會逼你,相信我。」

她凝著他,他的神情是如此的懇切,叫人怎麼拒絕呢?

她也渴望著他啊!事實上,她突然懂了,不用他逼,她會很樂意接受她跟他之間的一切,因為……她喜歡他。

「說好,裳珞。」他語氣輕柔的誘哄著她。

「你……該不會只想跟我上床吧?」

他一笑,天!他真愛她這麼坦誠又直接的說法,「當然不是……我說過,我得找時間跟你解釋關于我的一切,因為我不想這麼快離開你。」

他話里的離開兩字,讓她輕輕一震。

對!他就要離開了,而這代表著他跟她之間,沒行任何未來可言。

她眼底的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傷與無奈,「但……你終究要離開的,不是嗎?」

「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我會盡量不跟你分開。」

方裳珞看著他,推開了他摟著她腰的手,轉身往馬路的方向走去,「我有我的職責在,我不會離開花蓮的。」

他眸一沉,一個大跨步抓住了她的手臂,逼她回頭面對他。

那溫暖的大掌堅定卻輕柔的抓著她的手臂,「我並沒要你離開你的家人,我也喜歡他們,我不會對你做不合理的要求的,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相信你?憑什麼?你什麼都沒說,憑什麼就要我答應你甚至還說不出口的要求?」

「就憑你已經讓我喜歡上你了。」

他是個男人,也有自尊,愛字是不輕言出口的。說喜歡,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她錯愕、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神撼住了她。

那方寸不到的黑圓之中,仿佛有著世界上最甜蜜又最深柔的情感。他似乎是認真的,一個俊美如他、傲氣如他、性感如他的男人……

他真的……真的一如她喜歡他的那樣……喜歡上她了嗎?

「你……你是在唬我的吧?」天!她心跳得好快,快得她幾乎無法承受了。

「我希望我是,但我不是……」他的低嗓柔和得令人心醉,「所以,大後天跟我過一夜吧……讓我告訴你一切。」

******

「裳珞!」

「啊?致桀?」方裳珞看著突然出現在方家門口的張致桀,有點錯愕。

因為她正要去花蓮市中心,跟嚴譽嘯在外面私下會面。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張致桀手上拿著一個封口黏得緊緊的黃色牛皮紙袋。

「給我看?但我現在要出去……」

「去哪?我送你……」

「不!」她直接拒絕,方家門口現在已經有輛小黃在等著她,那是嚴譽嘯叫過來接她的車。

「我要你上車,這事一定要先跟你談清楚,我沒有太多的耐性。別逼我。」

張致桀向來斯文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凶狠。

她皺眉,「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明天就來不及了。」

張致桀剛收到杰森?李的電話,說美國已經派專機來台灣接他,他得在明天他到桃園機場之前,攔截他並殺了他。

「但我沒有必要跟你去。」

「你有!」他猛地抓起她的手臂,眯起眼,惡狠狠的說︰「過去對你客氣,你不要當是我怕你,你現在若不跟我走的話,你那些寶貝的妹妹……還有個小弟弟不是嗎?以後他們都得要小心了。」

她心一凜。他的說法讓她沒辦法不從,無奈的,她只好跟他上了車。

「你要去哪?」他邊開邊問。

「去火車站。」

「穿這麼漂亮去火車站?」他斜瞄她一眼,絲毫不掩眼中的邪氣。

方裳珞只覺得—陣膽寒。過去他雖然偶爾會露出凶狠的目光,但一直以來都還算紳士,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突然性情大變?

「我等等要上台北找個朋友。」

「男的女的?該不會是古諭嘯吧?」

「什麼?什麼古諭嘯?」

「啊!對了,我忘記了,你養在家里的那個小白臉,叫作‘嚴譽嘯’不叫古諭嘯,看看這個!」他丟給她一個牛皮紙袋。

她不解的打開,只是瞄了一眼,瞬間,一股寒意直直的沖上她背脊。怎麼可能?這事是真的嗎?

里面是一疊她過去常用的調查格式,上面有幾張照片,跟附上的說明資料。

說明資料里寫明,嚴譽嘯不叫作嚴譽嘯,他叫作古諭嘯,而且還是個國際軍火販,以專門制造跟販賣武器維生?

她以為他熟悉槍械,是因為在英國當過特種部隊的關系。

天!他不但騙了她關于他名字的事,甚至……還瞞著她,他是個軍火販子的事!

「他有兩個情婦跟隨著他,你知道嗎?看看最後一頁。」

瞄了一眼她臉上那慌亂的神情,張致桀可得意了。

她沒說什麼,依言打開最後一頁,頓時,—陣沒有預警的心痛傳來。

照片是遠距離拍攝的,照片里,前天穿著黑色背心的他,在某間咖啡店跟兩個金發美女狀似親密、交頭接耳。

「那兩個情婦一個叫米莎、一個叫麗莎,都是他最得力的……我是說情婦,你要想清楚,裳珞,你這種精明理智的女人,怎麼會被他騙了呢?」

「這資料你從哪來的?為什麼你要調查他?」

「我上次跟你說過有危險的偷渡客,就是他!他打算吃下台灣的軍火市場,就從花蓮開始。你被利用了,蠢女人!」

她心一緊。

「我是擔心你啊……」

「……」她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軍火商?制造武器販賣給那些破壞孩子童年的當權者或破壞者嗎?那個對她弟妹這麼好的阿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而且,他相當可怕,不但收買了很多警察掩護他的行動,甚至還躲到你那里去,以防國際刑警找到他,他甚至用假名騙你啊!」

「不要說了。」

「我不能不說……我得幫花蓮除害。」

「除害?」她看了他—眼。這家伙會為花蓮除害?他自己就是花蓮的大害蟲!

「真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一直長在花蓮這土地上,我愛這里才會住這里,你也清楚,不是嗎?」

她還看著那資料袋,沒辦法相信嚴譽嘯……不!迸諭嘯是張致桀說的那種人,但這些資料看起來非常可信。

但是,「嚴譽嘯」有說過今晚就會對她說出一切,也許……他說的跟張致桀說的並不一樣。

「我不會騙你的,這種事我不會騙你,你知道我也在台灣走私點東西,若他是個能合作的對象,我當然不會怎麼樣,但他很危險,他跟各國的黑道分子都有打交道,還有那些佣兵……」

「好吧!」她沉重的嘆氣,「你想要我怎麼做?」

「幫我下藥。」他拿出一個小紙包。

「什麼藥?」

「普通迷藥,這你也懂,我沒騙你。」但里面還摻有能致人于死的氰化物,張致桀眼底掠過一抹邪惡。

「然後呢?」

「打電話通知我他在哪就行了,我會去跟他談。」

「為什麼你不干脆跟他面對面的談?」

「我怕他會一槍殺了我。」

她眯起眼,懷疑的看著他。

「可惡!我們好歹也認識十多年了耶!」張致桀又強調,「你干嘛只相信那個不知道哪來的家伙,卻不肯相信我?」

她看著藥包,深吸一口氣,「我沒辦法做這種事。」

「你要等到他威脅到你弟妹安全時,才肯做嗎?你不怕他把你弟妹們一起拖入那個犯法的世界中嗎?等到你能揭開他的謊言時,他恐怕已經讓你的世界變得難以糾正了。」

「你……」張致桀的說詞讓她完全無法反駁,她其實不全然相信他說的,但她清楚,若是不答應他,她恐怕沒辦法下這輛車。

「好吧!」她接下藥包,「我會試試看。」

「要小心。」張致桀叮嚀的語氣充滿了溫柔。

她冷冷的撇著嘴角,「我當然會小心。」

先小心你!她在心底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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