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夫人要出牆 第五章

雖然勒平先生一再向他保證,她只是疲勞過度外加輕微發燒,只需要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可是慕致遠仍固執己見,堅持將她送到奧羅拉最好的醫院看病,把勒平先生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回到陳欣怡的小鮑寓後,勒平太太交代他幾句就下樓去安慰丈夫那顆受傷的自尊心。

慕致遠則坐在床沿,凝望著仍陷入昏睡中的可人兒。

她終于又一次回到他的身邊了!慕致遠貪婪的凝望著她的睡顏。

還是他記憶中的芙蓉臉、柳葉眉、如玉般溫潤的肌膚……除了那頭瀑布般的長發如今已變成俏麗的短發外,歲月的流逝在她身上幾乎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而他——眉間的皺紋卻深刻得像刀痕,曾經溫暖的眼神也日漸嚴苛,不刮胡子的時候甚至像個搶匪……

恍然間,慕致遠似乎又看見了她那時驚恐的樣子。

「怡兒別伯我,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他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可回應他的只有清淺的呼吸聲,伴隨著呼吸聲而來的,是一種熟悉的紫羅蘭香……

「你可知道這五年來我找你找得好苦……」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這才真的相信這不是一場夢,她是真的在自己面前。

清雅的紫羅蘭香味伴著呼吸沁入他的心脾,而她平靜的睡顏則讓他那顆惴惴不安多年的心,終于有了安定的感覺。

「不要再離開我了,怡兒。」呢喃聲里,略帶粗糙的臉頰貼上她細致的小臉,輕輕廝磨著。

他們同睡一張床、同蓋一張被、同枕一個枕頭,充斥他鼻腔的都是她的氣息;縈繞他耳畔的都是她清淺的呼吸。只要他願意,甚至一伸手他就能抱到那具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子呢!

呵呵呵!最美妙的夢莫過于此。

慕致遠的嘴角不禁上揚,銳利的鷹眸亦變得溫柔,就連臉上的輪廓都變得柔和了,在紫羅蘭的清香里,睡意漸漸襲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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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夏天特別熱,火辣辣的驕陽讓整個台北變成一個熱騰騰的大蒸籠,穿著鞋踩在馬路上都能感覺到燙。

因為天氣實在太熱了,平時熱鬧的街上行人稀少,而只要有冷氣的地方都擠滿了人,尤其冰店更是生意興隆。

地錦園一幢老舊的公寓樓下,一臉陰郁的高大男人無視對街冰店的清涼誘惑,固執的站在大太陽底下曝曬。

他整個人瘦得幾乎變形,只剩下高大的骨架依舊英挺,一雙灼熱的鷹眸則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四樓的一戶人家。

四樓的窗戶緊閉,碎花布窗簾仍是他上次離開時的樣子,窗抬上放著的那盆紫羅蘭也因為缺少女主人的呵護而枯萎。

距離他上一次為花澆水,已經足足有半個多月了,雖然紫羅蘭是一種很容易養活的花,但到底不是仙人掌,太長時間不澆水還是會死的。

她沒有回來!他的心猛的往下沉。如果她曾經回來,一定不會放任心愛的紫羅蘭繼續枯萎下去。

怡兒,你究竟在哪里?!

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離開我?!

被禁錮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他總想著要來這里,可真的到了這里,他忽然又沒有勇氣走進那間曾經充滿歡笑與幸福的房子了。

他怕看見那沒有她,卻只有一室寂寥的屋子!

正午時分驕陽似火,而他又固執的不願躲到樹蔭底下,英俊的臉很快就被曬得紅紅的,鼻梁和顴骨上還有月兌皮的跡象。

他堅毅的薄唇緊抿著,唇瓣因為缺少水分而干裂。站了一個上午的崗,他的體力差不多已到了極限。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可是那雙眸子仍眨也不眨的……

驀的,碎花布窗簾一動。

是他的眼花了?還是她真的回來了引慕致遠的鷹眸睜得更大了。

灑水壺的長嘴從窗簾後伸出來,一截綠色衣袖在窗簾縫里若隱若現。他的心就像那株得到甘露滋潤的紫羅蘭一樣,迅速的膨脹了!

「怡兒!」慕致遠激動得大喊一聲。

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虛弱,一口氣沖上四樓。

終于,他和怡兒只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板了!

他的心情過于激動,一雙手更是抖得不像話,試了幾次都無法將鑰匙對準匙孔,再試,干脆連鑰匙也掉到地上去了!

「該死!」幕致遠氣得直詛咒。

大概是听見門外的動靜,門內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她過來開門了!他的一顆心怦怦亂跳。

「怡兒,你終于回來了!」大門打開的一瞬間,慕致遠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猛撲過去一把抱住了——

怎麼沒有聞到熟悉的紫羅蘭香?!

「幕先生,你、你、你這是……」怎麼啦引莫名其妙被抱住的房東太太一臉驚詫,灑水壺里的水灑了一地。

「怎麼會是你?」慕致遠也一臉吃驚,「怡兒呢?她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她現在在哪里?」

不待她回答,他就沖進屋子找人。

房間里沒有,露台里沒有,就連她最愛待的廚房里也沒有……最後他甚至連衣櫃都打開來翻找過了,可——沒有,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該死!怡兒呢?你究竟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慕致遠氣急敗壞的沖出去,一把揪住了房東大大。

「我沒有,陳小姐她根本沒有回來……」房東太太一開始還試圖解釋,可後來看見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差點叫起救命了。

「還我!你把我的怡兒還給我!」慕致遠急紅了眼,抓住房東太大的脖子就是一陣亂晃。

「慕、幕先生放、放手咳咳咳……」房東大大被他掐得透不過氣來。

「快還給我!」慕致遠目暫欲裂的吼。

「咳咳咳……」

「慕致速,你給我清醒一點!」隨著一聲暴喝,一記鐵拳打在他身上。

慕致遠悶哼一聲,被打得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後面的一排櫃子上,半晌站不起來;而房東大大也因此得以逃出魔爪,免于被掐死的命運。

「慕、慕先生,你、你來了就好,我、我差點就、就、就被掐、掐……」房東太太仍一臉驚悸。

「沈太太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這點小意思還請你一定要收下。」同樣被稱作「慕先生」的慕霆遠苦笑一聲,從皮夾里掏出幾張大鈔遞過去。

「慕先生,反正這房子你們也已經買下了,打掃的事以後還、還是另請高明吧!」接過了錢,房東太大逃也似的沖出門去。

大哥這回真的把人家給嚇壞了!望著前任房東太大倉皇逃竄的背影,幕霆遠又一次苦笑了。

「該死!」新傷牽動了舊傷,幕致遠疼得直詛咒。

「大哥,你還好吧?」听見了詛咒,慕霆遠這才想起剛才急于救人,恐怕出手重了點。

「我還好。」他的腦袋像被塞進幾百只小鳥,「嗡嗡嗡」的亂響,連帶視線也變得模糊。

「大哥你小心別摔著。」慕致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幕霆遠趕緊扶住他。

慕家兩兄弟都是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個兒,慕致遠雖然不像幕霆遠那麼壯碩,但平常也有固定上健身房的習慣,所以他的身材一向堪稱健美,如今卻消瘦得可怕。

半個月前還因為太思念陳欣怡而出了車禍,差點把命玩完,而他今天才剛能下床,就又跑到這里來找人。

「大哥,我拜托你不要這麼執著好不好,現在旱就不是從一而終的古時候了。」一看見他這副為情所苦還執迷不悟的樣子,慕霆遠就一肚子火。

要他看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就算要戀,也別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又不是演八點檔!

「霆遠,你不懂……」

「我看那個追著你跑的李嘉麗也很不錯,家世好不說,人又長得漂亮,更難得的是對大哥你一往情深。」慕霆遠假裝沒听見他的話,自顧自的游說起來。

「弱水三千,裁只求一瓢飲。」

雖然他和怡兒從相識到相戀才只短短一百三十二天,可是對于他來說,這是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日子。

「0K、0K,我明白。」一听這話,慕霆遠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高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只是希望大哥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沒有拿生命開玩笑,我是真的看見了……」

「看見了一個女人在限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高速公路上散步?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了!」幕霆遠截住他的話頭。

「是啊!」當他從醫院里醒過來之後,他也覺得這事很荒唐,可當時他真的以為自己看見了……

「為了幻覺就在高速公路上緊急停車,你這是在自殺!大哥,你就不要讓我們更擔心了好嗎?不如我們就當這女人從沒出現過,嗯?」

就算是他老哥會重新變成工作狂,也好過生意談了一半人就跑掉,而他這可憐的代罪羔羊也不用被老頭子拎著到處向人賠不是了。

「你能這麼說是因為你從沒愛過。」慕致遠的疲憊更甚,一向銳利的鷹眸像蒙上了一層灰,黯淡極了。

「誰說我沒愛過?!你弟弟我可是受歡迎得不得了,只要彈彈手指就有一大堆女人送上門來任我挑選。」幕霆遠不服氣的說。

「你這根本不是愛,只是。」

「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幾次不就有愛了嘛!反正每個和我上床的女人都說愛死我了。」幕霆遠大言不慚。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幕致遠正要向他解釋愛是多麼美好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是征信社打來的電話!

「已經找到她了嗎?」原本黯淡的鷹眸一下子亮得驚人,慕致遠像整個人突然活過來似的。

「……」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慕致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人也開始搖搖欲墜。他無力的手指握不住東西,手機「啪」的滑落在地上。

「大哥,到底出什麼事了?」慕霆遠一把扶住他。

慕致遠的嘴巴開合,卻發不出聲音。

「喂,到底出什麼事了啊?總不是報喪吧?」幕霆遠撿起手機,沖著話筒大吼一聲。

「……」

靠,不會這麼神準的吧!听到那邊的回答,慕霆遠有些傻住了。等他回過神來,幕致遠已經不見了,而樓下則響起他熟悉的汽車引擎聲。

情急之下,他干脆從四樓直接跳了下去。瞅準了合歡樹的樹枝用力一扳,身體橫飛出去,「砰」的一聲落在車頂上,壯碩的手臂從車窗里伸進去,抓住方向盤用力一扳,正好阻止了愛車撞樹的壯舉。

「大哥你在搞什麼?你不要命啦?!」慕霆遠大為火大的拉開車門,憤怒的指責聲在看清了車內的情形後戛然而止。

大、大哥他是在哭嗎?幕霆遠的嘴巴翕張,卻說不出話來。

「怡兒她死了。」良久,慕致遠終于擠出一句。

「所以你就打算用自己來給她陪葬嗎?」更不能原諒的是,還把他的愛車作為殉葬品!

幕致速沉默,看樣于是默認了。

「你這笨蛋!你是親眼看見她死了,還是親眼見過她的尸體了?」慕霆遠抓住他的衣服,在他耳邊大吼一聲。

「徵信社的人告訴我,怡兒她出車禍死了,尸體就在……」

「該死,那笨蛋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引你有沒有腦子,懂不懂求證啊?萬一要是你那個怡兒沒死,你自己卻先嗝屁了,這不就成了鬧劇了嗎……」慕霆遠揪著他哇啦哇啦叫。

「你是說怡兒她沒死嗎?」幕致遠仿佛看見了一線曙光。

「她到底死了沒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別人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那我老旱就死在剛果盆地了!」慕霆遠沒好氣的道,「還有啊!你雇的那個什麼征信社根本是個大笨蛋,一點專業素質都沒有!」

虧那家伙一開始還說得斬釘截鐵,才被他稍微問了幾句就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不是笨蛋又是什麼呢?!

「霆遠,那我們快去求證!」一想到死的可能不是怡兒,慕致遠整張臉都亮了。

「你坐過去,我來開車。」幕霆遠毫不客氣的把自家大哥往副駕駛座上趕。

「好。」可憐慕致遠還沒坐穩,車子就已經「飛」了出去。

仗著超強馬力,拉風的「殺人鯨」跑車一路上風馳電掣、所向披靡,銀藍的車身化為車流里的藍色閃電。

「霆遠,你開慢一點!」慕致遠的胸口悶悶的,都有點想吐了。

「大哥,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引」慕霆遠哈哈的大笑聲蓋過了咆哮的引擎聲。

暮致遠自知理虧,只得閉緊嘴巴隱忍。終于,車子一路狂飄著沖進停車場,銀藍的車身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煞車——

輪胎磨地的尖嘶聲中,車身正好卡進窄小的車位,「殺人鯨」停住時,前保險桿和牆壁只有一個手掌的距離。

慕致遠再也忍不住的沖出車外「哇」的一聲吐了。

他埋頭吐得天昏地暗,而當他抬頭時,場景已經換了,他不知怎麼就站在停尸間里一排不銹鋼的櫃子前面了。

雖然是六月的大熱天,這里卻冷得像冰窖一樣。

「嗯,就是這具尸體了,你過來認認,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警官先生面無表情的從櫃予里抽出一個抽屜,示意他過去指認。

這里面會是他的怡兒嗎?幕致遠走到抽屜前,卻忽然失去揭開白布的勇氣。

「撞得有些慘,你辨認的時候看仔細些。」警官先生替他揭開那塊白布,露出了下面慘不忍睹的……

不是怡兒!怡兒的頭發比這更長更黑!吐出了一口長氣,幕致遠這才覺得胸口因為憋氣而隱隱作痛。

萬一她剪短了頭發,又去染了發……

不行,還得再辨認一次他才能安心!慕致遠強迫自己再一次望過去。下一刻,他忽然發現那張破碎的臉有些改變了,下顎的線條變得有些熟悉起來……

「不、不、不……」不會是怡兒,一定是看錯了!血液彷佛忽然逆流了,他的身體抖得都快站不住了。

「先生,請你節哀。」警官先生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最後再看一次,他一定會發現那根本不是他的怡兒!

趁著勇氣還沒消失,慕致遠睜大眼楮望去……那分明就是怡兒的黑發、怡兒的眼、怡兒的鼻……

他吻過無數次的櫻唇,甚至還淌出鮮血來了!

這一刻他听見了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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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致遠霍的睜開鷹眸,才發現那下過是一場噩夢,現實中自己正安然的躺在床上,而她的容顏就近在咫尺。

濃密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般靜靜的垂落,投下淺淺的陰影;如玉的肌膚透著淺淺的暈紅,豐潤的雙唇微張……

他的怡兒是完整無缺的,並非噩夢里的支離破碎!望著她的睡顏,慕致遠的鷹眸一陣濕潤。

「真好!怡兒,真好……」大手激動的撫上她柔女敕的肌膚,那種滑女敕有如瓊脂的美好觸感讓他心頭癢癢的。

嗯,熱度已經退了。感覺到她的體溫下再燙人,他終于放下了一顆心。

「晤……」好癢啊!陳欣怡又是皺眉又是噘嘴的,就是不願意睜開眼楮看看。

呵呵呵呵……看見她可愛的模樣,慕致遠無聲的笑了,俯去在那櫻唇上印了有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好……好討厭……」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一雙手在床上模啊模的,終于找到一角被子好將自個兒的腦袋瓜子藏起來。

「小鴕鳥,老躲著可不成,呵呵呵……」大笑聲里,慕致遠索性動手要把人從棉被里挖出來。

咦?這聲音怎這麼熟悉?!陳欣怡猛的睜開眼楮,正看見他俯下的身影恍如壓下的山影。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的水眸滿是震驚,嫣紅的小臉也失去了血色。

「為什麼我就不能在這里呢?」看見她這樣子,慕致遠的心髒一陣絞痛,鷹眸也跟著變得黯淡了。

「我……」陳欣怡轉開臉,不敢對上那雙受傷的鷹眸。她無意間瞥見了鬧鐘,駭然發現已經五點了!

「思宇快回來了,一定不能讓他們見面啊!」她驚跳起來,第一時間撲向一旁的電話。

可是她的手還沒能構到電話,就先掃落邊上放著的水杯,「眶」一聲,碎片四濺。

「你不要命啦?!」怒喝聲里,他伸出鐵臂從背後抱起她,解救了她那雙差點就踩上了碎玻璃的光腳丫。

混合著煙草和古龍水的熟悉氣息籬罩了她,他的呼吸熱熱的吹拂在她頸後,讓她的心也隨之怦怦亂跳。

「被迫」緊貼他堅硬的胸膛,感受著獨屬于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她的身子竟因此而酥軟、發燙了!

天哪!她不禁面紅耳赤了。

「思宇是誰?!」驀的,慕致遠抵著她的耳根咬牙切齒的問。

天哪!她不小心說溜了嘴!陳欣怡的雙唇顫抖,神色驚慌極了。

「你剛才是要打電話給那個該死的思宇對吧?」他的語氣尚算乎靜,可是急促的呼吸已經泄露了他的憤怒。

「不,不要傷害他!」陳欣怡驚慌的叫起來。

懊死,她居然如此維護那個奸夫?!慕致遠的怒火更盛,一雙鷹眸更是像能噴出火來。

「求求你不要!」看見他這樣子,她更慌了,縴長的十指擰絞,小臉上更是全然沒了血色。

「該死,你就這麼在乎這個思宇嗎?」大手拾起她蒼白的小臉,鷹眸專注的審視著她的眼眸,「怡兒,你愛上那個思宇了?」

「……」她的水眸蒙上絕望的淚霧。

多年前,她也曾流露出這種眼神,而每到那時她的琴音就會變得好哀傷。

他雖然看見了,卻總以為他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揮霍,總想著再過一段時間、再等幾天他就會空些,全然忽略了她越來越哀傷、越來越絕望的眼眸。

他總忙于開拓慕家事業的疆土,忙于周旋于各家宴會中,忙于簽訂那些如雪片般飛來的訂單……等他終于如願站在夢想的頂峰,才發現最想與之分享這一切的溫婉女子已經不在身邊了。

「求求你,別帶走我的思宇。」淚水終于滾落了。

大掌撫過她柔女敕的面頰,指尖沾上她溫暖的淚水,慕致遠將帶著淚水的指尖放進嘴里嘗了嘗,咸澀的滋味讓他的心也變得咸澀了。

「好,我答應你。」他的心一軟。

「謝謝……」陳欣怡才剛松了一口氣,就被他一把扛上肩頭,嚇得她尖叫起來,「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做什麼,當然是帶你回台北了!」至少得讓她遠離那個思宇才行!慕致遠理所當然的道。

「我不能丟下思宇一個人!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她拼命的拍打他寬闊的背,兩條長腿更是亂踹亂踢的。

可他的大手就像鐵鉗似的,不管她怎麼掙月兌,就是牢牢的鉗住她不放。

「放手!你放手——」

「這就由不得你了!」慕致遠的聲音里充滿怒氣,「你就死心吧!我絕不會放任你和那奸夫雙宿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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