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晚上別出去,最近治安不好。」電話里鄭韋成關切的叮囑道。
「嗯。」電話這頭,藍佩琪一臉甜蜜的點點頭。
「別又因為工作太忙就不吃飯了,身體會撐不住的。」鄭韋成不放心的又道。
「好,知道了。」
「不許敷衍我,等我回來可是要檢查的。」鄭韋成發出了甜蜜的「威脅」。
「真的知道啦!你好羅唆喔!」她嘴里雖然在抱怨,心里卻甜滋滋的。
「不多說了,我馬上要登機了。」電話那頭傳來催促登機的廣播聲。
「好,我掛電話了。」藍佩琪戀戀不舍的。
「等一等,親親我再掛電話。」鄭韋成在電話里「啵」了她好幾下。
「可是我還在上班耶!」她很為難。
「親一個嘛!你可是我的幸運女神呢!」鄭韋成撒嬌道。他這次去美國是要爭取一項風險投資,成敗直接決定鄭氏的未來。
「好嘛好嘛!」只此一句,就讓她的心軟得像豆腐一樣。
左右觀察了一下,既沒看見上來送文件的同事,也沒發現總裁有從辦公室出來的跡象,」她趕緊對著听筒「啵」了好幾下。
「韋成,一切順利……」
「啊!我該進去了。」她的話還沒說完,鄭韋成已經急急忙忙的切斷電話。
「呃……」她好像听見了女人的聲音?
和韋成一起去的秘書她認識,說起來還是她的學長。明明是兩個男人一起去的,怎麼會忽然冒出一個女人來呢?
大概是在機場遇見的熟人吧?經商的人朋友多,彼此遇上了寒暄幾句也是很正常的。藍佩琪這麼告訴自己。
「這算不算是公器私用呢?」驀的,一個聲音吊兒郎當的道。
「啊?!」藍佩琪被嚇到了,話筒從手里滑落。
「這算不算破壞公物呢?」一只大手伸過來,恰好抓住即將砸到大理石地板的話筒。一張英俊得讓人無法忘記的臉龐湊到她的面前,一雙桃花眼沖著她眨啊眨的,「你該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
雖然她挽著古板的發髻,穿著正式的套裙,可是他一眼就看出她就是暗巷里那只受了驚嚇的「小貓」;而她可能已經忘記他這個救命恩人了,這讓他心里有些不快。
「怎麼會,你不就是那個牛郎先生嗎?」藍佩琪沖口而出。
「牛郎先生?」听見這稱呼,他的臉都黑了。
「其、其實職業無貴賤,牛郎也是社會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你不必太、太介意……」她極力想解釋自己並沒有看輕他。
「誰告訴你我是牛郎?」杰克大吼一聲。
「不、不是你告訴我說自己的技巧一流,而且還有很多女人迷你嗎?」藍佩琪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發脾氣。
「該死!」他還真是自作孽!他的大掌緊握,「砰」的一拳砸在她的辦公桌上。
藍佩琪吃驚的發現,那號稱用刀都砍不壞的材質竟然凹陷了一小塊。
他該不會是來鬧事的吧?如果真的是來鬧事,那她就慘了!她暗暗叫苦。她想打電話給保全,卻發現話筒還在他的手里。
「那家伙應該還在里面吧?」杰克隨手把話筒丟在桌上,邁開長腿就朝掛著「總裁室」牌子的房間走去。
他該不會是要對慕總不利吧?一想到這,她的小臉頓時慘白如紙。
剎那間,在新聞里看到的那些綁架案像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里轉啊轉的,而他的身手更是讓她更確信了這個想法。
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保全的電話,丟下一句「總裁室有緊急情況」,便抓起一把裁紙刀沖了過去。
「站、站住,你不能進去!」藍佩琪把刀推向前,顫聲道。
「什麼?!」她該不是大腦秀斗了吧?望著她古怪的行為,杰克濃眉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
「我、我……」保全人員什麼時候才會到啊?冷汗一顆顆掉下來。
「你最好找醫生看一下……」
眼見他就要走到總裁室門口了,不能再等了,她豁出去了!藍佩琪舉著刀沖了過去。
出什麼事了?杰克還沒明白過來,她就已經跳上他的寬背,隨即一把綠色裁紙刀擱在他的脖子邊。
「該死,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他本能往後一撩,要給她來個過肩摔。
「你休想綁架慕總!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的身子死命的往他背後貼,雙腿更是夾住他的虎腰不放。
「綁架?」怎麼才一轉眼工夫,他就從「牛郎」升級到「綁架犯」了?!杰克望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你哪只眼楮看見我綁架了?」
「兩、兩只眼楮都看見了!你、你別亂動啊!這刀可是很鋒利的。」她左手扳著他的脖子不放,右手則抓著那把裁紙刀。
「我已經知道了。」她的手一直在抖抖抖的,他倒楣的脖子已經被劃開幾道淺淺的傷痕。
沒想到慕致遠那家伙居然用了個神經質的秘書。杰克又好氣又好笑,抓著她肩膀的大手卻因此松了些。
「喂,你別說話啊!」因為說話時喉頭震動,他的脖子上又添了好幾道沁血的傷口。
「真怕傷了我,放開不就行了?」清新的香味從身後傳來,他發現自己喜歡這味兒。
「你、你休想編我,我不會放開你的!」保全怎麼還不來呀?藍佩琪一邊得留神刀刃,一邊還得分神注意大門的動靜。
「榮幸之至。」她在他背後動來動去的,溫軟馥郁的身子貼著他蹭啊蹭的,他心神一蕩,逗弄之心更強了。
「你別打什麼壞主意,我、我是不會上當的!」她結結巴巴的警告道。
「哦!這實在太遺憾了,不過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遺憾,我只好——」杰克斜睨著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這口白牙夠格去拍牙膏廣告了呢!望著綁匪燦爛的笑容,藍佩琪心神有些恍忽。
他的大手抓住刀刃稍稍用力一拗,抵著他脖子的雪亮刀刃就整整齊齊的斷成了幾截。
「你……」等到她反應過來,手里就只剩下一截刀柄了,她不由有些傻眼。
「我怎麼啦?」杰克促狹的道,嘴角卻有些抽搐。
「你、你、你……」她的腦子似乎忽然灌滿了漿糊,根本無法順利思考,她僅有的意識就是抓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哈哈哈……」她呆呆的樣子實在好可愛,他從沒遇到這麼好玩的女人哩!他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總裁室的門忽然被推開,慕氏總裁慕致遠從門里出來。
「藍秘書,究竟出什麼事了……」看見外面的情景,慕致遠的聲音戛然而止,冰塊的臉亦有破裂的跡象。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他一向稱職的秘書會像八爪魚似的趴在那家伙身上?慕致遠的利眼不住在他的秘書和那家伙之間掃射。
「慕、慕總快走,他要綁架……」
「嗨,大哥。」杰克揚起手向慕致遠打招呼,同時還奉上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大、大哥?」藍佩琪張口結舌的。
「慕霆遠你又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我的秘書會以為你要綁架我?」姜到底是老的辣,只一眼就瞧出事有蹊蹺,立刻質問道。
「大哥你別這麼嚴肅嘛!板著臉很容易老的,老了就不能給女人性福了。就算大嫂能找回來,也會嫌棄你未老先衰喔!」杰克,不,慕霆遠吊兒郎當的道。
「你!」慕致遠不由氣結,臉上青筋綻出。
多年前他心愛的女人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他,從此再也沒有消息。雖然這些年來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可是她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痛失愛侶的慕致遠寄情于工作,慕氏的業績在他手里蒸蒸日上,他本人也被知情的人戲稱為情聖。
「好嘛好嘛!我不說總可以了吧!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你小弟計較了。」看見他臉色都變了,慕霆遠趕緊舉手討饒。
「少不正經了,還不把人放下,看看你成什麼樣子……」慕致遠的話才說完,外面的門就被「砰」的踢開了。
「不許動!」
「里面的人舉起手來!」
外面沖進來兩個——不,確切的說是沖進來一個,滾進來一個。
難得有能在總裁面前表現的機會,愛表現的保全本想帥氣的翻個滾造成暴動的出場效果,不料一個失誤,跌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止住跌勢,保全一抬頭,正好看見一條雪白修長的大腿,當下兩只眼楮就不動了。
藍佩琪這才意識到自己仍霸著人家的後背、抓著人家的脖子,趕緊跳了下來。
「慕總,對不起,我不知道……」七手八腳的拉下不知什麼時候竟卷到了大腿上的窄裙,她的頭低得都快埋到胸前去了。
「哈哈哈……太聳動了!大哥,莫非我們慕氏新增加一項拍警匪片的業務?哈哈哈……」慕霆遠笑得前仰後翻。
「噗哧。」這件事實在是太烏龍了,就連一向嚴肅的慕致遠都有些忍俊不禁。
听到總裁的笑聲,藍佩琪和兩名保全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你們兩個先下去。藍秘書,把上午的會議紀錄整理給我。」慕致遠很快恢復慣常的表情,吩咐道。
「是的,總裁。」藍佩琪松了口氣,兩名保全更是如蒙大赦般的逃離了。
難怪他的大嫂要走了,老對著只有一種表情的臉實在很無趣耶!這麼英俊的臉不多笑還真是浪費!慕霆遠胡思亂想的。
「你給我進來!」慕致遠橫了他一眼,率先走進辦公室。
太好了!藍佩琪暗暗松了口氣,可還沒等她抬頭,一股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耳垂被舌忝了一口!
「你太過分了!」她抬起頭怒視著他,又羞又氣的,一張小臉「轟」的全紅了。
「等等見啦!間諜小姐。」慕致遠沖著她眨一眨桃花眼。
「間、間諜……」天哪!難道他听見了她和田一奇的對話?!她的小臉頓時又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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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小姐真敏感,一點都不像有親密男友的人,而且她的味道真好,或許他可以考慮把間諜小姐變成他的……
慕霆遠舌忝舌忝嘴唇,細眯著桃花眼想。
「別打藍秘書的主意,她可不是你那些隨便的女人!」慕致遠目光凌厲的警告道。
慕霆遠從來就是家族中的異類,他們從來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當年兵役一結束,他就一聲不吭的就跑去非洲當佣兵。
罷開始還有只字片語捎回來,後來就沒消沒息的,之後的幾年里,任所有人想盡了辦法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就在大家接受了他死在異鄉的殘酷事實後,這家伙又瘦得像皮包骨似的跑回來了。問及他這些年的經歷時,他卻怎麼也不肯說。
再想多問幾句,他就不負責任的丟出一句「該享受生活了」,便搬出去過起花天酒地的生活。
「哦~~大哥,你傷了我的心。」慕霆遠雙手捧心,做出很受傷的模樣。
「真高興那里面不是石頭。」對于他的「虛弱」,慕致遠嗤之以員。
「有人像你這麼對弟弟的嗎?大哥,我真懷疑你得了同情心缺乏癥。」慕霆遠一坐上他的辦公桌,「委屈」的道。
「我看最不需要同情的就是你吧!」慕致遠毫不猶豫的拆穿他的謊言。
「哈!又被你拆穿了。」
「說吧!這次又需要多少?兩百萬夠不夠?」慕致遠打開抽屜取出支票本,低頭簽下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馬馬虎虎啦!」
「對了,霆遠,有沒有想過回慕氏來幫忙?」和以往一樣,遞出支票的同時,慕致遠又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好。」
「什麼?」已經習慣了他的拒絕,慕致遠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大哥,你該不會是怕我奪了你的權、卷走你的錢、再搶了你的女秘書吧?」慕霆遠嬉皮笑臉的。
「你若真有這個本事的話,大哥也不介意由你來養我。」慕致遠模模他的頭,一副好哥哥的樣子。
雖然霆遠什麼也不說,可是做大哥的能感覺得到,在失蹤的那些年里他吃了不少苦。
「如果大哥不怕你的慕氏關門大吉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啦!」慕霆遠笑嘻嘻的。
「什麼你的我的,你這小子總是沒個正經,我看你以後怎麼管理下屬!」慕致遠「瞪」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有大哥就夠了,再說,我可不願意像大哥那樣用漿糊把臉黏起來。」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明天開始就過來這里上班,我會讓藍秘書派人把你的辦公室打掃好。」慕致遠逕自忽略他的瘋話。
自從慕霆遠神秘失蹤又回來後,心性大變,無論家人如何勸說,他就是拒絕為家族企業工作。
可是在慕致遠的心里,慕氏副總的唯一人選就是慕霆遠。也是因此,同一層的副總裁辦公室自從裝演好後一次也沒有使用過,就是在等著他到來。
「明天不行,我那兒還有事沒交代,而且我只能來上半天班,徵信社里還需要人。」慕霆遠點點頭,站起身來。他口中的徵信社是他回國後開的。
「都依你,其實你能來,大哥就很高興了。」慕致遠開心的伸出手,「霆遠,歡迎你回到慕氏來。」
「大哥!」慕霆遠無視于他伸出的手,直接抱住他寬闊的肩膀。
慕致遠亦回抱住他。
你拍我、我拍你,兩人真情流露。
「慕總……」
有一份急件需要總裁馬上過目,因此藍佩琪雖然不想再見到那個叫慕霆遠的家伙,卻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不料一推開門,卻看見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抱在一起。
這幅畫面實在是太詭異了。藍佩琪僵在原地。
「藍秘書,請過來。」慕致遠放開慕霆遠,示意她過來。
「是,慕總。」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正常點。
「我為你們正式介紹,這是我弟弟慕霆遠,也是慕氏的副總裁;霆遠,這是我的秘書,藍佩琪小姐。」
「藍小姐。」慕霆遠伸出手。
「副、副總。」雖然她心里很不願意,卻不得不伸出手。
「幸會幸會。」她的手觸感真好!慕霆遠表面上笑咪咪的,乘機輕佻的捏了捏她的掌心。
「嗯。」哼!她可一點也不覺得榮幸,遇見他簡直是三生不幸!藍佩琪拚命的抽啊抽,卻無法從那只大掌里抽出手來。
「有什麼不對嗎?」這下就連慕致遠也看出他們之間有問題了。
「沒有!」
兩人幾乎在同時開口。
放開我的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藍佩琪狠狠的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慕霆遠只好松開她。
「是嗎?」慕致遠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些古怪。
「當然了,我跟副總素昧平生,怎、怎可能會有不對呢?」藍佩琪結結巴巴的澄清。
「唉~~既然琪琪都這麼說了,就算是素昧平生吧!」慕霆遠模模鼻子,一臉無可奈何。
「你、你無賴啊!」連昵稱都出來了,就算笨蛋也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沒事!藍佩琪氣急敗壞的叫道。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昨晚多事了。」慕霆遠故作哀怨的說,只一句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這話越說越曖昧了,弄得她不知如何辯解,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
「藍秘書,有什麼緊急的事嗎?」最後還是慕致遠出言替她解圍。
「慕總,這是下面送上來的急件,是關于秦景那個工程的……」稱職的秘書是不應該被外界的干擾弄得方寸大亂的,她——忍!
「嗯,拿過來。」
她拿著文件走過去,正好看見那張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支票。
敗家子,軟腳蝦!藍佩琪對慕霆遠的印象直線下降。
「二少爺你擋著我了。」沒有稱呼他副總,是因為她覺得他根本不配這個稱呼。
「二少爺?!」他怎麼有一種自己回到了古代的感覺呢?慕霆遠挺納悶的。
「是啊!霆遠你擋著藍秘書了。」慕致遠有些忍俊不禁。
輩事這麼久,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藍秘書也是挺有脾氣的人,而霆遠的表現也有些反常,莫非他倆真有什麼……
看到大哥臉上那張完美的面具裂開一條細縫,慕霆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二少爺」的稱呼是在暗諷自己是個二世祖!
「麻煩二少爺讓一讓。」見他仍杵在那里,藍佩琪也懶得和他多說,干脆拿在手里的文件推開他。
瞧她這推人的模樣還挺有架勢的嘛!呵呵……慕霆遠發現自己對她的興趣是越來越濃了。
「慕總,還有這幾份文件也需要您簽字。這份文件是聚星公司發過來的……」藍佩琪故意背對慕霆遠,假裝他不存在。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啊!慕霆遠自動繞到她面前,目光炯炯。
討厭!藍佩琪想給他一個白眼,卻差點被他灼熱的目光給吞噬了。
「霆遠你先回去吧!我和藍秘書還有些公事要談。」再這麼下去做不了事了,慕致遠只得抬起頭交代道。
「好。」慕霆遠將支票收起來。
「對了,你既然已經決定要過來上班,你那間徵信社要不要另外請人打理呢?」
「暫時還不用。」
什麼,這痞子居然是開徵信社的?藍佩琪的嘴巴因為吃驚而張成了「O」型。
「藍秘書你怎麼了?」
她念書的時候很喜歡看偵探小說,所以對于偵探這個職業很有幻想。在她的心目中,所有偵探應該都是像福爾摩斯那種類型,可他……
這簡直就是幻滅嘛!
「藍秘書!」喊了幾聲都沒反應,慕致遠忍不住提高嗓門。
「什麼?!」她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霆遠才剛回慕氏,對于公司業務還不熟悉,他身邊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助他、輔佐他。」慕致遠重復之前的話。
「哦……」她傻傻的望著他。
「所以我想暫時把你調過去做他的秘書,一方面幫助他熟悉業務,另一方面呢!霆遠是我心愛的弟弟,你是我最信任的秘書,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嫌隙。」慕致遠誠懇的道。
慕總這麼信任她,可是她卻辜負了他的信任、濫用了他給予的權力……藍佩琪羞愧極了。
「你放心,霆遠雖然有那麼點桀騖不馴,不過他對于我這個大哥還是挺尊重的。如果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盡避來找我,我一定替你出氣。」慕致遠將她的羞愧當作是心有顧忌,趕緊出言安撫她。
藍佩琪不知道自己答了什麼,只知道慕總對自己的回答很滿意,還讓她「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將東西搬過去」。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見桌上電話的留言燈在開動。
她坐下來,一手拿起話筒按下听取鍵,一手拿過筆和紙,打算把留言里的資訊記錄下來。
下一刻,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新野的規模不及其他幾家公司,和鄭氏的合作是雙嬴的結果……」
佩琪像裝了彈簧似的跳起來,一把抓起了話筒,慌亂中還帶翻了椅子和桌上的一些什物。
「話是沒錯,但據我所知,對這張訂單虎視眈眈的並不只有我們新野一家啊!藍小姐又如何保證這張訂單一定會落到新野手里呢?」
「就像田先生之前說的,慕總他一向很信任我。」
「哦~~這麼說藍小姐是打算以精謀私了?」
「韋成是我的未婚夫,他的公司弄成這樣,我沒辦法不管他。」
「……」
非常熟悉的對話,讓她想起了那個夜里。
……她好想吐!藍佩琪抓著听筒,胃里一陣翻攪。
「如果我把這錄音公諸于世,藍小姐一定會身敗名裂吧!恐怕以後都不能在這一行做了。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喋喋怪笑聲。
「你不要亂來啊!」藍佩琪完全忘了這只是電話錄音,一時激動竟沖著話筒直喊。
「喀」一聲,錄音在這時中斷了。
不,不可以的!她的身子抖得像落葉似的。
她的家在南部一個淳樸的小鎮,父母一向以她這個在台北大公司做事的女兒為榮,如果她出賣公司機密反被公司開除的事傳回家里,他們一定會受不了的!
機械化的洗掉留音,她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沖動。
「藍秘書你不舒服嗎?」這時銷售部的錢經理來送文件,正好看見她趴在桌上。
「嗯,我、我的胃很痛,麻煩你幫我向總裁請個假。」她的眼楮腫得像大核桃似的,也不敢抬頭,只低著頭道。
「好。」雖然覺得她這模樣不像胃痛,反倒像是失戀了,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錢經理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