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褚晨薇甫蘇醒便被這教人難受的感覺佔據,而射進屋內的刺目晨曦愈讓她不想張開眼。
驀然,她恍若意識到某些事地霍然抬起眼瞼。
環視一圈陌生的天花板,她毫訝地警覺,原來是真的!昨晚零零落落的記憶,片片段段地接連浮顯。
她後悔莫及地雙掌後臉,懊惱自己的酒後亂性,怎麼才幾杯黃湯入月復,她的行為就全亂失分寸……不對,都是那個搭訕者惹的禍!
可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啊!她居然會像個痛婆子,在更深露濃的夜里,跑到人家這兒鬧得雞飛狗跳,而且還是……哦!哪兒有坑洞讓她鑽?
「你醒了嗎?"一個輕柔的女聲疑詢道。
褚晨薇聞聲便即刻彈坐起身,但盤踞于腦袋里的那股子疼,卻突化成撒旦的魔掌般,狠勁地揪擰著她,「唉喲!我的頭!"她雙手捧頭。
「你……你沒事吧?"花顏兒緊張兮兮地趨前,坐到她身旁的沙發空位。
「宿醉實在比懷孕還教人不敢領教。」褚晨薇後悔地嘟嘟嚷嚷著。
「你需不需要鮮乳?我剛剛倒的。」花顏兒將馬克杯遞到她面前。
褚晨薇搖頭婉拒,「這玩意兒令我反胃。」
「是嗎?我倒覺得滋味比露水鮮美多了。」花顏兒喃喃低語。
「對不起,你說什麼?什麼露水?"褚晨薇狐疑地睇著她。
花顏兒知道自己失言了,于是便以淡雅的笑靨相對,企圖就這麼帶過。
褚晨薇也不好強人所難地撇唇一哂,她四周張望,「請問……胤寧呢?"
「哦,他早晨都有出去跑步的習慣。」哎呀!她竟給忘得一干二淨,胤寧出門前才叮嚀她,別與家庭成員以外的人接觸。可是,她是他的朋友呀,沒有關系吧?
「你怎麼突然發愣?"
「呃……你繼續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她的身世背景確實不容許自己與過多人類接觸,她還是听話點的好。
「哎!你別趕著走嘛,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你……陪我聊聊呀!"為什麼才提到胤寧,她就急著逃開?這更使褚晨薇欲探曉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花顏兒躊躇著。
「我最不甘寂寞了,你忍心讓我悶得發慌嗎?"她采取哀兵姿態。
「好吧,何妨呢?"她的心腸就似花瓣般細致柔軟。
「顏兒?我可以這樣喊你嗎?"褚晨薇拿出最好用的名片,微笑,「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喊我晨薇。」她必須先建立彼此之間第一道親密聯系。
「嗯。」花顏兒和善地回應。
「昨晚一定吵到你們的睡眠了吧?實在是不好意思。」褚晨薇羞赧地告罪道。
「你……你是不是遭遇什麼困難?怎麼會喝醉了呢?"花顏兒不禁佩服現代女子的勇氣,竟敢醉醺醺地于外頭游蕩。
「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心情不好嘛!"她思路轉了個彎,「不過,說穿了,胤寧那個木頭也是罪魁禍首!"她是刻意試探,而這只是開端。
「哦?」
「說他是木頭也不為過,不但冷傲更是絲毫生活情趣都沒有!"褚晨薇一副嗔怨情人不是的模樣。「工作嚴肅點無可厚非,可是他卻連平常都是不解風情的老古板。」
「是這樣嗎?"花顏兒無法苟同,因為自己的感覺並非與她所描述的相符。
「難道他還有我不曉得的另一面嗎?"她開始挖掘。
「我倒覺得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至少他對待我的方式非常體貼,而且細心。」花顏兒顯得有些沉醉。
僅僅耳聞,褚震薇就已經被嫉妒啃咬得難耐!
「我能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硬擠出笑容。
「你問呀!"花顏兒大方地說。
「你和胤寧是什麼關系?親戚?同學?"
花顏兒登時傻眼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該如何說呢?
「顏兒與我什麼關系對你很重要嗎?"門口忽傳硬邦邦的男性嗓音。
褚震薇怔愕地結舌了。
「胤寧?"他今個兒似乎特別快回來。不過,這樣也好,他是救星,可以解決自己此刻的困窘。「我……我回房間了。」花顏兒匆匆月兌離現場。
「既然你醒了,就回去吧!"他轉入廚房從冰箱取出礦泉水仰灌。
褚震薇亦尾隨而至,「你……你又趕我走!"她滿腔怒火欲又燃燒。
「我是為你好,我怕你沒時間返家梳洗再到報社。」他避重就輕地說
「你少假好心,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你沒酒醒嗎?胡言亂語什麼?"他反身踅回客廳。
「你不要轉移焦點了,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她迫著出來。
「那我請問你,單憑我們同事這層關系,你就有資格盤查我周遭所有的人際嗎?"
「你那麼凶干麼?」她又有想哭的。
「因為你過分干涉我的生活。」他沒正視她。
「我這樣算過分嗎?難道我的關心對你而言是那麼的不屑嗎?"她好心傷。
「我很感謝你的關心,不過獨善其身較適合我。」他稍稍柔和地說。
「睜眼說瞎話?獨善其身?以前我也許還能相信這四個字足以形容你,但花顏兒的出現……」她舒緩激亢的情緒,頓了一下,「卻不得不教我懷疑那根本是副假面具!"
「我想我沒必要向你解釋太多。」言多必失,說多了只會漏綻百出。
這句話听在她耳里,讓褚震薇覺得自己的心被他無情地推向無際的宇宙邊緣,這個男人居然對她冷漠至此!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覺得好窩囊。
「你回去吧!"他欲走開。
但褚震薇卻倏然環抱住他,「胤寧,我求你別再這樣對我好不好?"她的淚水跌墜而下。
溫胤寧輕輕地把她推開,「震薇,我不值得的。」他定定地看她一眼,然後便一語不發轉身走開了。
「胤寧……」褚震薇淚眸婆娑地凝睇著他的背影。
她殛自緩緩地搖起頭,她絕不放棄!她非要征服這個令自己情牽的男人。即使會遍體鱗傷,她也在所不惜!
真情也許一生只有一回,她怎能說放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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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濃艷得詭魅幽幽。
溫馥萱在鍵盤上按下句點後,她伸了伸酸疼的腰桿。端起咖啡淺啜,但它的冰冷卻令她蹙起眉心。她暫時放下工作,起身到樓下重添熱騰騰的提神必需品。
經過段默住的臥房門外時,陣陣微弱得不易察覺的聲音牽絆住她的步履。她緩慢地附耳到門扉上,仔細探听。
段默急促的喘息聲混雜著惶懼的斷續夢囈,「走開!不要找我……不要……」
他極度恐慌的聲調,教溫馥萱不由得憂慮地悄悄推門而入。她看見睡得不安穩的段默滿頭淋灕大汗地猛揮著手,仿佛在驅趕著什麼可怖的妖魔鬼怪般。
她于情不忍地趨前去,溫柔握抓住他的手掌,「段默,你別怕,那只是夢,你只要醒來就沒事了!"
段默仍在噩夢里與幽魂纏斗。
溫馥萱不斷地喚著他,並持續地為他拭汗。
「不!不!"恍若被逼落懸崖般地,段默驚極地猛然慌彈而起。他欲喘不過氣地大口吸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段默,你還好吧?"
他似現在才發覺她存在地倏然轉眼看她。
「你是不是常作噩夢?"
段默稍稍平靜地重吁一口氣,雙掌滑梳過濃密的頭發。「我把你吵醒了嗎?"
「沒有,事實上我根本還沒睡。」
「好久了。」他搖了搖頭,「我已經好久沒作過這麼可怕的夢了。」
她不經意地捕捉到他瞳內閃爍的忐忑不安。
「那一張張猙獰又血淋淋的面孔,是那樣真實地在我眼前交錯,他們全都是來向我索命的!"也許是這次受傷,再加上她悉心的照拂,讓他原本麻木死灰般的心又漸漸復活,才會讓那些惡魔有隙可趁!
她感到他的掌心沁汗又顫抖,「段默,你听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殺過多少人,也不了解那些人為何該死,但我相信那都不是你由衷想做的,你只是听令行事罷了。」
「這是報應!我罪孽深重,活該一輩子注定被幽靈糾纏!"他的眼里蒙上一層水霧。
他深刻的脆弱苦痛教她揪心,「就算老天爺要算帳,那也輪不到你呀!"
「是我讓那些人命走上黃泉路的啊!"
「段默。」溫馥萱鼻酸地將他的手掌貼到自己的腮頰,「你只是不幸是傀儡而已,真正該下煉獄的是那借刀殺人的幕後主謀。」
段默動容地凝睇著她已淚盈盈的翦眸。
「你不要將責任全往身上攬,這樣只會毀滅你自己!"她愁悒地勸說。
看著她為了他而滿腮淚痕的容顏,他驟然被自己的卑微給擊潰了。
「不!"他霍地抽回沾滿她瑩淚的手,「我不值得你為我開月兌罪業,更不值得你為我掉眼淚!"
溫馥萱愣愣地兀自椎心著。
「你根本不需要對一個人渣這麼好!"他咬牙道。
「自貶身價你很快樂嗎?"
「我的價值早被自己敗光了!"段默傷心低吼。
「可是……我對你還是懷抱著希望。」她低眉斂眸地細語著。
段默倍受沖擊地眼看她。「為什麼?"
「因為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跟權利。」
他悲哀地苦笑,「你難道不明白我走的是條不歸路嗎?我滿手的血腥能洗得干淨嗎?"
溫馥萱被他堵得說話都不順暢了,「你沒……沒听過金盆洗手嗎?"
「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形式,你以為如此就能刷淨心頭上的陰影嗎?"他嗤鼻一哂,「別傻了!」
「你非得這麼消極嗎?"她動氣了,「你刻意在往死胡同里走有什麼意義?回頭總是有岸呀!"
「恐怕我已無力游上岸了。」他頹喪地說。
「你……」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以後你會後悔的!"段默寡情地冷淡道。
「如果說我有後悔的意念,那麼我早該在救你的時候就有了!"
「馥萱,我的復雜性並非你所能負荷,你救我,你很感激,也正因為如此,我不想以後害慘了你!"他語重心長地說。
「難道你情願擁著那令你痛苦的世界沉淪,也不肯為了我而重返單純的境地?"她掏心地說,並且勇敢地直盯著他,不怕也不逃避。
段默接收這份強烈的情感訊息,霎時呆若木難地瞠目結舌!
尷尬的靜默如漣漪般地漾蕩散開。夜里的吱吱蟬鳴,將這窒悶烘襯得益發教他們心緒紛亂。
「太可笑了!"段默牙一咬,決心快刀斬亂麻,「我為何要為了你放棄謀生的方式?"
溫馥萱的秀眉緊緊攏蹙了。
他是故意的嗎?還是,他真的不懂?
「你……認為殺人是最理想的謀生方式?"她顫聲地問。
「得心應手就是好的。」段默心底狂烈吶喊著,希望她能原諒他別無選擇的墮落與割舍。同一個殺手過度親密的人,隨時會惹禍上身的。
溫馥萱的一顆芳心正逐漸凝結著一層薄冰,原來……她高估自己,她對他壓根造不成任何影響,是她一相情願了。
她的淚又溢跌出眼眶了。多麼盼望他只是口是心非,但,若他真的在意她,那麼他會說這種話語嗎?
她咬了咬下唇,「既然你不希罕我的關懷,那我若再嘮嘮叨叨的話,似乎就太不識相了。」她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我想睡了。」他不忍心看他傷透心的模樣。
「打擾了。」語畢,她未稍作遲疑地奪門而出。
對不起!他心里翻涌著這般愧疚的情緒。
雖不得已,卻也不由自己,畢竟,他真的太骯髒污穢了!倘若他縱情于她,那便成了一種褻瀆!
老天爺!為什麼你總讓我活在無奈之中?他無語地問著依舊沉默的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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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澄澈,萬里無雲。
花顏兒屈腿弓背地坐在草皮上,視線在平淡無奇的晴空里游移。驀然,有個影子兜頭罩來,花顏兒恍若夢醒地抬頭。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發呆?"溫胤寧學她坐了下來。
「你確定我掉落的位置是這里嗎?"她睇著自個兒的膝頭瞧。
「馥萱和程叔可以證實。」
「可是……」她又眺望向天空了,「這兒的天空半點異狀都沒有,我該怎麼尋覓回去的路呢?"
溫胤寧驟然被一股嚴重的失落攫捕了全副的情緒。「這個世界不好嗎?"
花顏兒吶吶地睨了他一眼,似乎能嗅到他若有所指的含意。「很好,而且處處充滿驚奇。」
「那何不多留久一點呢?"
花顏兒咬了咬唇瓣。
她是有苦難言啊!她擔憂待得愈久,自己愈無意願回去。而她也不能任由一顆心為他沉溺!
「終究都得走的,留多久又何必強求呢?"
溫胤寧聞言也喪氣地喃喃低語,「是呀,何必強求?我有什麼資格不讓你走?"依戀的愁緒已網羅他。
花顏兒將他的話語盡收耳底,一股悸動掠過她的心!
他這話是基于純粹的不舍,抑或……
不,她不可以多想,「我……我該怎麼回去都還是個問題呢!現在談這些似乎太沒意義了。」
轉念一想,他收拾起情緒,豁然開朗地說︰「嗯,現在根本不需要談這些。」倏然,他靈光乍閃,「今天的風很適合放風箏,怎麼樣?想不想玩玩?"
花顏兒遲疑著,她怕與他共同編織太多快樂,最終會難分難舍,憑添心中感傷。
「來吧,很好玩的!"他倒著跑喊,「你等會兒,我去拿風箏。」
看著他興致盎然的模樣,她也不忍心澆冷水了。
經過一番努力,他們終于讓那只風箏以驕傲的姿態翱翔碧空。
這樣的時分里,他倆皆暫擱心底那塊堆積憂悶的郁因,釋情縱歡地沉婬于這份融合里。他們完全放開地朗聲歡笑,仿佛是置身伊甸園里的亞當與夏娃般。
「風好像轉弱了。」牽制著風箏的溫胤寧,隱約感覺到緊崩的線有松軟的現象,風箏漸低了。
「可是,人家還沒玩過癮呢!"花顏兒玩興已濃地嘀咕道,
「這樣啊……」他蹙眉沉吟了半晌,「那不如……」
他倆突然非常有默契地斜目相覷。
「我在打著同一個主意嗎?"她探問道。
「你說呢??"他笑意盈腮地說道。
然後,他倆又不約而同地探查了下周遭有無閑雜人等,接著,她藕展一展,便輕盈如弱地飛向天上。
雖然不是頭一次見她的「輕功」,但這般非常「神技」仍不禁教他驚嘆。花顏兒示意他繼續放線,而她則把風箏帶往更高的境地。
許久未與風兒共舞,花顏兒逮著這難得的機會,便忘情地享受此番睽違良久的飄然舒暢。她凌空的肢體語言,優雅得媲美頂尖的芭蕾舞者,溫胤寧心醉目炫地醺醺然了。
他們渾然未覺,在隱密的角隅正有架相機獵拍著這幕驚為天人的畫面。連續拍攝了各個角度之後,褚震薇依然懷疑著自己眼前此景的真實性。
怎麼可能?雖言這世界無奇不有,但她所看見的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她環視四周,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她想像中的吊鋼絲人員。是特異功能嗎?抑或超神力?天呀!她天馬行空到哪去了?
然而,花顏兒的的確確是個充滿疑雲的人物。
自從前些天被他刺傷之後,她便決心要更積極地向他索愛,她絕不相信自己吸引不了他心動!而她認為最大的絆腳石,則為那神秘的花顏兒。
所以,她委托征信社調查花顏兒,可是她萬萬料不到花顏兒的背景竟是一片空白。不單她迷惑不已,征信社的人更是一頭霧水。花顏兒就像個平空出現在地球的人般,毫無資料可以收集,簡直詭異極了。
不過,這樣反而更挑起了她的職業癮頭,誰都知曉記者患有追根究底的求證毛病,因此,她決定靠自己的能力追蹤。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不到她才行動,便發現這教人震驚的事情。
一個人跳舞不免有點單調,花顏兒靈機巧現,緩緩降落,「胤寧,你想不想嘗試一下?"她指了指天空。
「啊?"他忽覺頭皮發麻,「這挑戰性似乎太高了,我還是腳踏實地了。」他雖無懼高癥,但就這親身騰空好像太沒保障了,畢竟他可是平凡的血肉之軀。
「很好玩的,試試嘛!」她慫恿著。
他還是堅持敬謝不敏地直搖著頭。
花顏兒耍起頑童般的淘氣,「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她伸手將他手腕一抓,便輕易地把他拎上天去。
溫胤寧親睹著綠茵的草愈離愈遠,他的心髒簡直欲跳出胸口,為了顧全男性尊嚴,他又必須強迫自己不能失聲亂嚷嚷,于是他的臉色已憋漲成豬脹色了。
「放輕松,別看地面,好好享受爽朗的微風及清新的空氣吧!」她安撫地說。
「談……談何容易呀!"他強自鎮靜。
花顏兒讓他一手攀住風箏另外一手則被自己捉著。「有我幫你撐著,你不用怕的。」
溫胤寧順順急促的呼吸頻率,「我需要適應一下。」
褚震薇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倆似比翼鳥般的雙宿雙飛,驚異之余,忿火含挾著諸多成分地燃燒她的心!
「花顏兒,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我褚晨薇摯愛的男人被你奪走的!"她恨恨地低語著。
她帶著翻騰的情緒揚塵而去,而她真正想避開的是那令她心揪痛的畫面。
「顏兒,我想該降落了吧,被人撞見就不妙了。」溫胤寧提議道。
「好吧!"帶個男人飛得也著實滿費力的。
當他們安全著陸時,溫胤寧還有點不能平衡地左右搖擺了會兒,所幸有她未放的手幫他支持著。
「感覺不錯吧!"
「挺……挺新鮮。」還有點不習慣!他暗忖。
「真舒服!許久沒這樣舒展筋骨了。」她輕盈地繞著圈。
「你的運動方法真特殊。」
「可是在我們那兒這是最普遍的。」其實她們花精能擁有這種法力,是與蜜蜂兒利益交換而得的,小蜜蜂需要她們的蜜粉,花姥姥便提出了此條件當作供應的代價。
「真不知道你們古人是如何練就一身絕技的?"
「這你就誤解了,這種功力可非任何凡夫俗子都能學的。」平凡人的骨質純重,實難練成持久飛行的功夫。
「那麼你倒說說看,你們練成的人是如何的不凡?"他好奇地詢問道。
哎呀!她這不是自己泄底了嗎?
「這……這很復雜的,三言兩語很難說得清,你知道一點點就夠了。」她搪塞地說。
「這樣啊!"他也不勉強地未再追問。
僅管他仍未喜歡上飛翔的美妙,但若問他願不願意再來一次,他百分之百肯定願意,因為他已經先愛上被她緊握住的絕妙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