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築于荷花塘之中,聯系岸邊的唯有一條九曲紅橋。
正值薰風時節,池塘中開滿了朵朵嬌艷欲滴的荷花,涼風吹拂,荷香沁腦,教人神清氣爽、舒適暢快。
—名女子步履輕盈款擺而至,她明眸瑤鼻、豐姿楚楚;眉宇如畫、顧盼生輝,宛若天仙下凡般,美得清雅絕倫,美得動人心弦。
只可惜她美絕凡塵的精致臉蛋上寫滿了幽怨,一雙清亮的大眼更是埋藏了濃濃的惆悵。
「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朱唇輕啟,黃鶯般動听的聲音充滿了噴怨,有些哽咽,有些淒涼,讓人听了心都跟著擰起來了。
突然,遠處傳來一大群人鼓噪的聲——
「在那里,她在水亭里……」
女子對于周遭一切的聲音恍若未聞,清淚由她臉上慢慢滑落,哀怨的眼神投注在荷花池里,她還是喃喃的念著那一句——
「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
驀然,她皓眸一轉,化成了心死的木然。
「別跳,不要跳啊——」
就在眾人還未來得及趕到之前,她輕盈縴細的身影已往荷花池一躍,瞬間沒入了池塘里……
「別跳,不要跳……」渾厚低沉的嗓音中充滿焦慮,喻謙朔大聲地疾呼著,「不要跳啊——」
「大哥——」
「謙朔,快醒醒——」
在眾人的搖晃和大嚷之下,喻謙朔滿身大汗、猛喘氣地清醒過來,不過一雙原本明亮不馴的眼眸卻呈呆滯狀,看起來有些迷離。
「謙朔,你還在睡啊!」殷憬堯甩著那頭及肩的長發,俊美無儔的臉上充滿揶揄的神色。
喻謙朔腦袋還是混混沌沌的,眼楮直視前方,語氣平淡地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七點半。」殷憬堯低頭看他呆滯的樣子,拼命忍住笑意,「你干嘛喊那麼大聲?夢見被追殺了嗎?」
「是啊!大哥,說來听听,我們好做準備。」一旁的幾個人也同時笑問。當然,如果有人敢追殺他們老大,他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看著眼前比女孩還要俊美的臉孔,再听到他那番與臉孔完全不協調的惡毒話語後,喻謙朔才回過神來,沒好氣的賞他一個白眼,順手便將他的頭推開。
「追殺?哪個人膽子那麼大敢追殺我?」他輕輕抹去額上的汗水,英挺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驕傲的笑。
他正是橫跨黑白兩道的喻欽甫的獨生子,接掌父親的棒子後,不但成了揚名國際的御華企業集團總裁,還是道上最富盛名的華揚幫大哥大。黑白兩道只要听到他喻謙朔的名字,沒有人敢不買帳,甚至沒有人敢對他不恭敬,也難怪會養成他如此驕傲自大的個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他本身沒有實力,也無法信服大眾。這點他可要好好感激喻欽甫從小對他的「大哥大養成教育」。
「不然你干嘛叫那麼大聲?我剛才一進門就听見了;」殷憬堯一逕是夸張的口吻。
喻謙朔沒好氣的再度斜睨了他一眼,這死小子乃父親得力助手的兒子,也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死黨,卻成天沒事老愛我他的碴。
「我最近大概是太忙了,所以才會一宜作夢,才不像某人整天不務正業,到處游晃。」他犀利的反諷。
由于他們又準備成立新的公司,最近他時常忙得日夜不分,一天只睡短短幾個鐘頭,他現在所睡的地方還是公司里的小套房呢!
「誰誰誰?你說誰到處游晃、不務正業?」殷憬堯眼楮瞄向一旁的幾個小弟,佯裝不解地問。
「除了閣下不會再有第二人選了,你就不用看別人了。」
「那你就錯了,我可是忙得連‘作夢’的時間都沒有呢!」殷憬堯不愧為御華集團的智囊團之首,輕輕松松的就能將話給堵回去。
「是嘆,我忘了最近你和某名模還是報章雜志的寵兒呢!」
「你嫉妒我啊?」殷憬堯揚起一抹邪魁的笑容,「就說人不可以長得太好看,也不可以太有名,否則可是有人會嫉妒的。」
「你最好常照鏡子。」
「當然。」他一副陶醉的樣子,「我太喜歡自己的臉孔了。」
「沒見過比你還惡心的男人。」
「謝謝……」
他們兩人每次一見面就會針鋒相對︰抬杠個不停,這是集團內眾人皆知的事,一旁一個渾身氣質冷然的男子立刻出言打斷他們,「謙朔,你還沒說你剛剛是怎麼回事,該不會又是作同樣的夢了吧?」
同樣的夢?眾人都知道他這句話的意義為何。
喻謙朔眼神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手臂往那名男子的脖子一勾,惡心的開著玩笑,「輝言還是你了解我,算我沒白疼你了。」
冷輝言撇撇嘴,嫌惡的將他的手自自己的脖子上拿開,沒好氣的警告︰「搞清楚我的性別。」
「唉!我好不容易有你這麼個弟弟,讓我欺負一下會死啊?」喻謙朔怪聲怪調的抱怨。
冷輝言是喻欽甫的義子,也是喻謙朔的義弟。他的外表和內在一樣冷酷,想見到他笑比登天還難,也因此喻謙朔很喜歡捉弄他。
「正經一點,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最近常作的怪夢嗎?」冷輝盲無奈的提醒道。
喻謙朔就是那麼奇特,平時在人前他是一副高不可攀、傲視群雄模樣,但在與他們這群兄弟私下相處時就完全走樣了,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簡直讓人受不了,有股想K他的沖動。
「對喔!近我怎麼會老是夢到那個女孩跳荷塘自殺呢?」喻謙朔這才收拾起頑劣的心情,俊逸的臉上寫滿懷疑。
「喂!你說會不會那女孩是被你拋棄了,所以才會想不開的?」殷憬堯以他「軍師」的智慧猜想道。
「嗯,有道理。大哥,你不是時常做這種事嗎?」一旁的幾個弟兄也跟著擠眉弄眼地附和道。
他們這個老大且不論多金和財勢,就他一張器宇軒昂、卓爾不凡的臉就不知道迷醉了多少女子,當然也不知道傷了多少顆芳心,也無怪乎大家會這麼猜測。
「拋棄?」喻謙朔不以為然地怪叫了一聲,「那個女孩穿的是古代的錦衣羅裙,而且看她周圍古香古色的造景……她應該是個古人,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拋棄一個古人吧?」
「古人?一個古代的女人?」眾人聞言一陣驚奇,他們只知道喻謙朔時常夢見一個女子跳水自殺,卻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個古人。
「沒錯,而且還是個美極了的女孩。哇塞!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過那麼漂亮的美女。」喻謙朔回憶著,帥氣的臉上全是仰慕之色。
一提起那女子,他的腦海里竟然清清楚楚的映著她的樣子,她那幽怨的眼神、悲傷的面孔、楚楚可憐的模樣……宛如她本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輕喊著︰「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
奇怪了,她到底在說誰啊?喻謙朔真想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更有一股沖動想要為她找回那個人。
所有人看見他狂放不羈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愛慕神色,不禁全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喻謙朔的身邊一向不缺女伴,所有不管他看得上眼、看不上眼,漂亮清飩、嫵媚多情的各式女子,他都有本事將她們吸引過來,自動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或許也就因為看了太多迷人的漂亮女子,所以對于女孩的漂亮與否早巳麻木。
但那夢里的女孩他竟然用如此正經誠摯的口吻說她漂亮,大家猜測他八成是夢見了仙女。
「咦,你該不會是前些日子到古玩店里看見了牆上那副荷花圖樣,得了幻想癥吧?」殷憬堯口舌不饒人的又提出了見地。
當天他和喻謙朔、冷輝言三人一起去恭賀好友盂哲宴的古玩店開張之喜時,喻謙朔就直盯著牆上那幅荷花圖不放,他還說那幅畫上少了一個美女,不然就更完美了,當時他們還取笑他呢。誰知在那之後就時常听見他說起作了這奇怪的夢。
冷輝言也發現了這點。「對,那個夢好像是自你去古玩店回來後,才開始有的。」
經他們這一說,喻謙朔也才想起具有這麼回事。
「不過我真的好想見見那夢中的女孩。」當然,他最想做的是阻止那女子跳水,還有抹去她那股憂愁的神態。
旁邊所有人一听他這麼說,都差點跌倒。
雖說他現在成就不凡,想要什麼都如囊中取物般簡單,但是他想見一見那漂亮的「古代女子」……恐怕沒人有這個本事。
看來他不但得了幻想癥,還是最嚴重的那一種。
「我看你最近真的太累了,要多喝開水、多休息。」殷憬堯露出無限同情的神色。
「謙朔,新公司其余的後續準備工作就交給我吧,你出國去散散心好了。」冷輝言一向冷然的表情上也出現工難得的關切。
喻謙朔一向自視甚高,所以一工作起來便是沒日沒夜的,教人替他擔心。
「大哥,別擔心,一切有我們,你只管放心的去吧!」一旁的弟兄也緊跟著附和道。
什麼跟什麼,這群人真以為他得了無藥可醫的絕癥不成?
喻謙朔真想拿根棒子將他們一個個敲醒。
他端出平時只給外人看的酷臉,正經八百地開口,「多謝好意,心須了,不過我沒事,好得很呢!」
「真的沒事?」
「還懷疑?」他起身整肅自己的儀容,等到準備好一切,又過了好一會兒後還看到大伙都盯著他沒動靜時,不禁冷然喝道︰「造反了,還不上班?」
「呃,是。」所有人都恭敬的應聲。當他正經的時候若不順著他的意,到時倒楣的可是自己,誰都知道這點。
冷輝言和殷憬堯偷偷互望一眼,四目交接中透著詭譎之意。
雖然喻謙朔執意不肯休息,但身為他的義弟及好友,他們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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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謙朔最近迷上了游泳,不管每天工作有多累,他還是堅持要在他的私人泳池內來回游上幾趟。當然,這跟他常作的夢也有密切的關系,因為那個夢是那麼的清晰,讓一向玩世不恭的他都不自覺的認真起來。
一想起那張靈氣逼人、純淨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臉蛋,他的心就無法控制的悸動起來。天下間怎麼會有那麼美的女子呢?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有人會拋棄那女子,惹得她美絕的容顏蒙上哀愁,真是可惡!
若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好想為那女孩找回她所想找的人,阻止她輕生的念頭;再不然若找不到她心中的那個人,他也想憑自己高超的泳技救回她。
私心下,這是他逗留在泳池里最主要的原因。
只是那女孩可是個古人啊!而他……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照例地在泳池里游了數圈後,喻謙朔接過小弟遞過來的大圍巾披著,就這樣站在泳池旁,金黃色的夕陽映照在他剛毅挺拔的身上,更顯出他的英姿勃發。
他的視線—直投注在泳池里,須臾,那泳池仿佛變成了那座荷花池,水亭里站著那娉婷的身影……
怎麼會一直作那個夢?怎麼會一直夢見那個女孩?這問題纏繞在他心中,但就是找不到答案。
幾不可聞的嘆息聲逸出他的口中。
突然,他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人正鬼祟的接近,雖然對方的腳步極為輕盈,但他高超的警覺心卻也不容忽視。
就在那人離他三步之遙時,毫無預警地他使出一個回旋踢,哀叫立即伴隨著落水聲音揚起。
「哎喲!大哥,我是自己人啦……」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狼狽的在水里浮啊沉沉,好一會兒才說出這一句。
「哼!我當然知道你是自己人,不然你還有機會在那里鬼叫鬼叫嗎?」喻謙朔做然地坐到泳池旁的椅子上,有些不悅的問,「誰要你鬼鬼祟祟的在我後頭出現?」
「不是的,大哥,我是怕吵到你沉思。」那男子由泳池內爬起,恭敬的站在他的身邊。
「你已經吵到了。」
「對不起。」那人頭低得不能再低了。「不過我是奉命前來的啦!」
「說。」
「今晚在華揚幫的大樓里要舉辦一場PARTY,希望大哥能參刀口。」
「PARTY?」
他知道一定又是殷憬堯和冷輝言搞的鬼。
最近他們兩個都覺得他怪夢連連,連帶的脾氣也不好,工作時也常心神不寧,還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錯誤,于是輪番地勸他好好休息。喻謙朔了解他們對他的關心,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好得很。當然,天生愛與人唱反調也是原因之一,他堅決不肯放下工作休息。
于是他們兩個開始三番兩次的想辦法設計他,最夸張的一次還在他的茶里下安眠藥,準備將他「打包」送上飛機直赴歐洲,幸好他沒喝下那杯茶。
「你去告訴殷憬堯,叫他省省力氣,如果再敢設計我,我送他到南極看企鵝。」喻謙朔沒好氣的對著那名小弟警告道。
「不是的,你誤會了。」那男子囁嚅的解釋道︰「今晚的PARTY是為了慶祝輝言的生日,不……不是什麼設計啦!」
「輝言生日?」他的臉上揚起了興味神色。
「是啊,是啊!輝言第一次過生日,你一定要去。」那男子見他表情有些變化,總算松了口氣。
「有意思。」喻謙朔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說這次不是設計他才不信,不過冷輝言那冷酷小子竟然為了他而願意過生日,對于這份心意喻謙朔實在很感動。
好吧!就去看看他們這一次又玩什麼花樣,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是如他們所說的「怪夢連連」,尤其還‘詭異,的夢見古代美女。或許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將接下來的一切交給他們兩個好了。
「跟輝言說,晚上我準時到。」
「真的?那太好了,我這就去。」那人像陣煙似的瞬間跑得不見人影。誰要最近喻謙朔脾氣古里古怪、陰晴不定,多待一分鐘他怕節外生枝。
喻謙朔丟開了披在身上的大圍巾,身手矯健地又再度投入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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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喻謙朔到達五光十色、熱力十足的舞會現場時,突然有一群中外美女向他聚集過來。這是殷憬堯一貫的戲碼,他早料到了,並不覺得許異,只是今天這群美女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造成這項觀點的在于她們的穿著。
這群女子有的穿著名設計師所制作的充滿現代感的服裝,有的卻穿著古羅馬時代的服飾,有些則穿著英國古代宮廷式的華服,更甚者還有人穿了中國古代的紗衣羅裙……,
這樣一個服裝、場景的搭配,讓人有種時空交會的錯覺。
喻謙朔是其的對冷輝言和殷憬堯服氣了,看在他們如此用心的份上,今晚他會如他們所願,盡情的放松自己,不再為難他們了。
「生日快樂,輝言。」他端起一杯穿著古羅馬時期衣服的美女所遞給他的酒,對冷輝言恭賀道。
「對對對,大家一起敬懼言杯。」殷憬堯愉快的說。
「輝言生日快樂。」旁邊的人跟著他高聲大喊。
「謝了。」冷輝言舉杯淡淡的點頭,算是回禮了。
其實地才不願過所謂的生日,這只不過是為了配合殷憬堯罷了,幸好喻謙朔看起來相當喜歡這個安排,總算得到效果了。
而後他們三個人各據一方。
令晚生日舞會的主角冷輝言一如往常的孤僻,自始至終都獨自坐在樓中樓的頂眉欄桿旁、冷峻的臉孔依舊,視線偶爾才會投注到樓下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殷憬堯也退出房子的中央,站在角落的吧台內充當酒保,一頭長發扎著甩在身後,幾個酒瓶在他手里要帥似地忽上忽下的拋著,當然,他一張比女孩子還美的臉孔也吸引了不少男女的包圍。
他的視線輪流在喻謙朔和冷輝言的周身來來去去,嘴角揚起得意邪魅的笑,天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在設計喻謙朔還是冷輝言。
喻謙朔應該說是今晚「真正」的主角,他順了兩個好兄弟的意,在跳過舞後特地挑了兩個穿著中國古代服飾的女子坐在他左右,但是他的眼神卻充滿挑剔。
左邊這個眼楮不夠大、不夠靈動,右邊這個嘴巴不夠小、唇膏又抹得太紅失去自然原味。左邊這個姿態不夠嬌媚迷人,右邊這個說話聲音不夠婉約動人……
他將她們和夢中那位絕塵的女子相比,心里從頭到腳將身旁這兩個「無辜」女子能批評了一番,而後他突地仰頭大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走火人魔了,那個夢似乎真的困住了他。
不,他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呢?才一個夢就將他給擾得心神不寧。
想了一下,他終于做出決定。找人將冷輝言和殷憬堯給叫到身邊來,他宣布了一個令他們都高興的消息——
「我決定去度假了,公司和幫里的一切就交給你們了。」
聞言不但冷輝言和殷憬堯欣喜若狂,所有參加這次舞會的弟兄都快樂得差點將屋頂給掀了。天知道近來喻謙朔的脾氣有多陰晴不定,大信都希望這次度假過後,他們瀟灑又開朗的大哥能恢復往常的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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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眾人一大早就出現在喻謙朔的房子前,準備送他上車前往機場。
臨坐上車前,喻謙朔突然有種像真的要別離很久的怪異感覺,他輕拍身旁冷輝言的肩,再度叮嚀道︰「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沒問題,謙朔,你放心好了。」冷輝言沉著的回道。
「你這弟弟還真是不乖,叫我大哥。」喻謙朔這些年來從來不曾要求這個義弟這樣叫他,不過現在他卻十分堅持。
「得了吧,謙朔,你少為難輝言。」殷憬堯看不慣的出聲。冷輝言可不是他們可以欺負玩鬧的對象,喻謙朔怎麼老是想玩到他身上?
「我堅持。」他突然嘆口氣,有些認真的說︰「如果我今天沒听到,又不知道要多久才听得到了。」
冷輝言和殷憬堯互望一眼,都為他遠句話感到莫名其妙。
「謙朔,如果你箕的太想我們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回來。」殷憬堯戲謔的眨眨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喻謙朔如此婆婆媽媽。
「誰會想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喻謙朔反諷道,又轉頭面對冷輝言,「輝言我們將會有一段時間不見,我真的很希望听你喊我一聲大哥。」
他的話怪異得讓人再度起疑,殷憬堯率先抓狂。
「謙朔,我可警告你喔!頂多讓你度假兩個禮拜,別想我們會讓你休息太久。」他已經開始後悔設計讓喻謙朔去度假了,因為這麼一來他便要和冷輝言接替所有工作,未來的日子將會忙得讓他沒時間約會。
「沒錯,可別樂不思蜀。」冷輝言附和道。
喻謙朔仍固執于那一句︰「輝言。喊我一聲大哥。」
冷輝言不語。另一個人的聲音卻適時地揚起,「大哥,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機場了。」他是負責開車送喻謙朔到機場的司機。
最後冷輝言還是沒喊,坐車揚長而去的喻謙朔臉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
在車子浙行漸遠後,冷輝言凝視著前方發出疑問,「憬堯,你有沒有發覺謙朔怪怪的?」
「對啊!這小子如果不是在設計你,故意想讓你喊他一聲大哥,就是不準備準時回來。」殷憬堯很快地分析道。
「如果是後者呢?」
「他敢逾時不歸,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如果喻謙朔真的想要度假超過預定的兩個橙拜時間,殷憬堯可能會親自到歐洲去抓他回來。
敝的是,喻謙朔不同于以往的表情和言舉止啊!那代表什麼呢?聰明如殷憬堯也清不出來。
他刻意露出輕松的笑容,「好了,老弟,別想那麼多了,你不是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嗎?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他若有所指的提醒。
「嗯!你說得對。」冷輝言的臉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漠。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冷輝言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著听到的消息把他們都給嚇壞了。
「什麼?出車禍?」冷輝言呼吸一奎。
「怎麼回事?」看見他的表情,殷憬堯也擔憂起來。
「他們說謙朔出車禍了。」冷輝言跟他解釋電話里的內容。
而後他們忽然不約而同的想起剛剛喻謙朔所說的,他說如果︰今天沒听到冷輝言喊他大哥,不知道要多久才听得到。他還說他︰們將有一段時間不見……這意味著什麼呢?實在讓人不得不擔心。
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局促不安的眼神後,立刻朝醫院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