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炳!她竟然是有夫之婦,還是個公爵夫人。
這還不打緊,原來她在十六世紀。哈!炳!炳!她真是欲哭無淚。
自從救了山姆後,肯蒂突然變成了她的忠心女僕,而這些事正是肯蒂告訴她的。
她為何不曾看見汽車,以及為何一定要穿這一身復古的打扮,現在全有了解釋。令人驚異的是,從肯蒂支吾的語氣里,她明白自己是個下堂婦。
她那個有著公爵頭餃的丈夫不要她了,所以把她扔在這里。
消化這些消息後,現在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嚇壞她了。
黃金玉坐在主屋外由前兩天她要求僕人們幫她做成的搖椅上,來回的晃著,心中一片茫然。
山姆的那件事改變了這里的人對她的看法,至少現在他們懂得對她露出微笑了。
這很值得安慰,不是嗎?
屁!她不要這些友誼,她要回去啊!想想,十七世紀連家麥當勞。炸雞店都沒有,她不要待在這里啊!依莎貝,該死的,你在哪里,回來呀!
她腦里一片混亂,可愣愣的繼續晃動著搖椅,在這風和日麗的天氣里,她心里卻有如烏雲密布般。
小孩子們遠遠的趨勢著她的搖椅,他們不曾見過這玩意兒,好奇的眼神不時地望著她來回晃動的身軀。自從大人們對她改變態度後,這些小孩似乎也不再對她存有戒心。
依莎貝不去理會他們,但一個小時後,他們已由遠處移到她身旁,這個搖椅對孩子們來說是新鮮的。她索性站起來,讓他們玩個痛快。
二十世紀有大多的游戲是這里尚未發明,她隨興走到正在清理牧草的婦女旁。這里住著的僕人們大都是夫妻,通常丈夫是馴馬師,妻子則是女僕。依莎貝拿起一根牧草,新的主意在她腦海里形成。
「珍,你可以用這些牧草幫我做個球嗎?」依莎貝用手比了比。「大概這麼大。」
珍是個老實的婦人,她害羞的問著︰「是,夫人,您什麼時候要?」
「不急,做好再拿給我就行了。」
第二天,平坦的草原上回蕩著孩子們高昂的笑聲。依莎貝穿著一件肯蒂用蓬蓬裙修改而成的燈籠褲,抬腳奮力的一踢。
一個小男孩用頭頂開了玩,孩子們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分成兩方追逐腳下那不停翻滾的球。
馴馬師們站在柵欄旁遠遠的望著,不再以馴馬為樂,他們看迷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興奮的大聲叫好;而把球踢進對方的防守欄內時更是不用說了,簡直是爆出了大聲的喝采。
依莎貝等孩子們熟悉游戲規則了,便退出隊伍,但仍一身香汗的跟著球跑,權充裁判。
「我們的公爵夫人自從那次摔下馬失去記憶後,似乎變得不一樣了。」馴馬師亞當有感而發他說著。
「是啊,以前她冷酷。自大又無情,現在卻變成了隨和仁慈的甜姐兒了。」凡克回應著亞當的話。
「單單是她不顧一切。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分救回我的山姆,我就感覺她已經變成一位值得我們尊敬的公爵夫人。「喬治忠心護主地提出看法。
「喬伊,你向坎莫公爵報告夫人的近況了嗎?」大衛向著馴馬們的頭頭,也是整個明月山莊的總管喬伊。
「沒有,我想再觀察一陣子。依莎貝夫人如此巨大的改變,是很難讓坎莫公爵相信的。」
「是啊,想想她以前臉蛋雖美麗,但每次看見她我總會起哆嗦。」喜登皺眉附和著。
「我們不應該在背後批評依莎貝夫人的,畢竟每個人都會犯錯。看看她現在,坎莫公爵曾下令我毋需對她卑躬屈膝,可是她如今的表現卻值得我們為她月兌帽行禮,但我們仍沒對她獻上尊敬,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心胸比我們都要寬大多了。」賽門大聲的反駁。
「我同意賽門的話。」鮑伯接著說,眼楮不離那顆球。「而且依莎貝夫人是聰明的,看著孩子們玩的游戲,我從來不曉得球變大了會如此好玩。」
「是啊,我真希望依莎貝夫人別恢復記憶,她現在這樣子好極了。噓!」晨德突然低聲的警告。「她走過來了,我們別說了。」
依莎貝開朗的笑著走回大屋,古往今來的人們全喜歡玩球,這大概是天性。但她沒想到以經過馴馬師們身旁時,會得到如此意外的驚喜。
他們月兌下了幾乎不離頭發的帽子。這正代表著某種金錢與權勢也無法買到的意義。
孩子們的歡呼聲突然響起,馴馬師們手仍拿著帽子,頭卻全轉了過去。
「瞧!那是我兒子麥克,真了不得。」喬伊原本正經的臉轉成忘情的大叫,「他進球了!」
依莎貝看著這些大男人,愉快的跟著笑起來。「這游戲叫足球,也可以在馬上玩,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明天我可以教你們,但球可得小一點了。」
接下來的日子,黃金玉所扮演的依莎貝開始與現實的環境慢慢的融合為一,她教男人們打馬球,教婦人們做漢堡及披薩,她的英文在老師與周圍的人們教下,說得越來越順口。
她的禮節老師在看見她與佣人們打成一片後,仿佛受不了她的粗俗,匆匆的教完大致的課程後,也不管依莎貝有沒有吸收,便打道回府了。
這兒頓時變成了快樂的天堂。
某天早上,她心血來潮打了一套功夫鍛煉筋骨,李奇突然出現並給予她適時的指導後,她也開始和他用中文交談。原來他是明末的一個武將,清兵入侵,國破家亡,使得他輾轉流落至海外。他喃喃的對她訴說著祖國的一切,仿佛終于找到一個可供他傾訴心中哀傷的對象。
依莎貝靜靜的听著,也第一次听到丈夫的小妹貝兒‧坎莫傳奇的一生。她把對歷史所知的部分拿來當作與李奇平時聊天的話題,這完全對準了李奇的胃口,因為貝兒對中國歷史一竊不通,李奇無法與她談論古往今來,如今遇上了依莎貝,真有相見恨晚的遺憾。
他總在依莎貝一有空時就會出現,而為了不使依莎貝厭煩他,他開始引誘她,教她劍術。
自此,明月山莊變成了一個以依莎貝為中心的大家庭,她學騎馬。學劍術,並跟著馴馬師們馴馬,還替女僕們發明新的烹飪方法,為小孩子們上數學課。
黃金玉不管依莎貝的靈魂何時會再回來,隨著她的本性讓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
兩午後的某一天,黛兒‧坎莫在明月山莊的主屋前下了馬車。
遠處的草坪上,馴馬師們騎著馬,人手各拿一根細致的木棒,以精湛的騎術來回的控制著馬匹,手不停的用木棒揮起一顆小球。
她的出現引起了主屋內一陣騷動,所有的僕人全奔出來歡迎坎莫家庭大小姐的來臨。
肯蒂交代山姆後,只見他往馴馬們的方向奔去。這之間正好一位馴馬師把小球揮進洞內,引來了一陣爽朗的歡呼聲。
黛兒眯著眼,看著山姆對馴馬師們說話。不一會兒,剛剛把球揮進洞的那位馴馬們立刻退出了他們正在玩的游戲,策馬奔了過采。
他不是喬伊。他修長的身軀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均勻俐落,黛兒看不清他被帽子遮住的臉,但實在不記得明月山莊有這麼一位馴馬師。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從她的大嫂依莎貝被流放于此後,黛兒就不曾再拜訪過這里了。
其他的馴馬師也跟著過來,那首當其沖的馴馬師在黛兒面前勒住了雙眼之間有一印記的白馬,矯捷的跳下馬背,走向黛兒。
他對黛兒露出一口白牙,微笑著,使她也禁不住的還以笑容。
他有著健康的膚色及藍得像大海的眼楮,穿著寬松的外套向她走近時,自在。全沒注意禮節地邊走邊褪下了外套,使得黛兒看清了「他」曲線玲瓏的體形,而帽子一掀,一頭金黃的秀發就這麼飄散開來。
「你好,黛兒。」依莎貝親和的與她的「小泵」打招呼,看見她杵在原地一臉迷惑,她又笑著對黛兒解釋︰「我是依莎貝。呃……你的大嫂。」
「你是依莎貝?天,你變得好多。」有生以來,黛兒第一次不顧淑女的矜持,吃驚的張大嘴巴。
依莎貝低頭瞧瞧自己,兩年的生活里,她使自己的膚色變得更健康了,而且原本洗衣板一般的身材,在她毫不節制的飲食下豐腴了起來,變得婀娜多姿,骨肉均勻。
她的胸脯明顯的隆起,有時她不禁想著,身材與個人喜歡吃的食物是否有關?幸好現在不像以前的自己胸大得離譜,而是大小適中。
「是啊,我胖得老覺得自己像只豬。」她取笑自己。
「不,不是的,依莎貝,你誤會了,我覺得你更美了,而且看起來開朗又有自信。老實說,雖然你我曾有一面之緣,但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黛兒說到這里,發覺自己太過坦率,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
雖然兩年來依莎貝從僕人們的口中斷斷續續的得知坎莫家族的成員及主人麥隆‧坎莫公爵的事跡,盡避他們語氣里充滿了崇拜及尊敬,也以有這樣的主人為傲,但基本上,依莎貝對她的「丈夫」可沒什麼好評價,而兩位小泵一個已出嫁,一個雲游四方,自然也沒什麼利害關系可言。
但眼前這位黛兒‧坎莫,她直言不諱。毫不做作的個性,竟馬上吸引了依莎貝的歡心,她喜歡黛兒,雖然她有位不予置評的大哥,但無損于依莎貝對她的喜愛。
「我們進屋談吧。」依莎貝熱絡的摟著她的肩進主屋。
大屋里在兩年內也做了改變,不再像當初般死氣沉沉,它感覺溫暖、舒適,還裝演成二十世紀模擬復古鄉村木屋的模樣,牆上掛著大大的壁毯及琳瑯滿目的裝飾品,溫馨得令人流連忘返。
「噢,這里真漂亮,是你改變它的嗎?依莎貝?」
「嗯」依莎貝遞給黛兒廚娘送來的茶。「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歡迎四處參觀,這里的確改變了不少。」
黛兒聞言放下了飲料。「依莎貝,我今後有的是時間。」她低頭喃喃的說著。
「怎麼啦?听起來像是在說我的命運?」
「不是的。因為麥隆莫名其妙的把我許配給狄瑞‧葛蘭伯爵,說什麼他是全倫敦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我才不嫁,我是一輩子都不結婚的,所以逃到這里來。」
「你哥哥若有心的話,遲早也會追來這里的。」
「不,他不會,即使知道我在這里,他也絕不會來。」
「為什麼?」
「因為這里有你,」黛兒說完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噢,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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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莎貝躺在主臥室里,身旁的黛兒已沉睡了。
她張眼望著天花板,對黛兒剛剛說出的那席話,感到內心波濤洶涌。
兩年采,她從僕人的口中得知依莎貝以前的確不好相處,所以她一直以為是依莎貝的任性使公爵終于受不了她而離去。
天!她錯得多離譜啊!
黛兒告訴了她實情,原來依莎貝在新婚當天與情人私奔了,她被公爵抓回來後,便一直軟禁在這里。
事實告訴她,依莎貝是個壞女人。
她自私、莽撞、任意。心腸壞又不知羞恥——而該死的,現在她正是自己。
把兩手枕在腦後,她沮喪的嘆口氣,自己難不成將一輩子終老于此嗎?這身體仿佛跟定她似的,也不見有任何不適的變化,她在古老的世紀里扮演著怨婦,這根本不是她所要的啊!
不,她為何一定要苦守于此,因為麥隆那家伙一聲令下,她就得臣服嗎?她可是二十世紀的新女性,怎能如此棄械投降?
她想學黛兒一樣去游覽世界。反正她的丈夫有的是錢,她衣食將不余匾乏。
依莎貝‧坎莫公爵夫人,嗯,這稱謂挺不錯的。鐵定可以四處騙吃騙喝。如果再慫恿黛兒同行,那她的日子將會多彩多姿,也不枉在人生一遭。
想到這兒,她笑了起來。
身旁熟睡的黛兒突然打了個寒戰,依莎貝幫她蓋上了毛毯。
「我的小泵,這以後的日子就全仰仗你了,」她看著黛兒,輕聲的說著。
黛兒翻轉個身繼續沉睡,但身子似乎縮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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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黛兒的馬車離開了。
鮑爵夫人因黛兒小姐的離去而心情沮喪,整天躲在房里。
當晚,肯蒂忍不住必心地前去敲夫人的房門,在久久不聞人聲後,逕自打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梳妝台前散落一大片的金發,一封信正躺在耀眼的金發堆里。
肯蒂拾起信封驚叫著沖出臥房,將信交給總管。
喬伊在山莊所有人到齊後,拆開夫人的信,大聲的對眾人念出了內容︰「各位,別為我擔心,我只是外出旅游而已,別試圖找我,我已改變裝扮,待盡興後即歸來。屆時希望你們的馬球技術已經與我較量。唉,我已贏得甚感無趣。依莎貝留。」
「好,乘此機會好好的磨練技術。」賽門大聲的應著。
「對,我不相信永遠會輸給一個女人。」英德附和。
「你們在說什麼?」喬伊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公爵夫人離開了,我們怎麼向公爵交代?」
「對不起,我忘了!是啊,這才是重要的事。」莫德又附和著喬伊的話。
「那怎麼辦?」喬伊問。
「我不知道,這可得好好的想一想。公爵要是知道夫人離開了,一定會大發脾氣,我們這里有十個大男人,居然看不住一個女人。我得仔細的想想該怎麼做,明天再說吧。」喬伊說完即轉身離去。
依莎貝一身貴族式的狩獵裝,帥氣的紳士打扮,正與黛兒坐在前往倫敦的馬車上。
依莎貝身上的行頭是黛兒听了她的計劃,頻頻搖頭不肯接受,現在則興奮得樂不可支。
她們扮成一對戀愛中的情侶,依莎貝可享有男人的自由,黛兒則藉此機會擺月兌與狄瑞‧葛蘭伯爵的婚事。
坎莫家的人思想開放,黛兒沒帶伴護,就這麼與一個「男人」同游于倫敦的路上,而依莎貝根本不知道淑女應有伴護陪在左右。
依莎貝化名為佐登‧凡普子爵,長年待在中國。最近才歸國,在一次巧遇中認識了黛兒,從此兩人墜入了情網。
沒想到倫敦的社交界謠言傳得比台灣的菜市場還快,她們抵達倫敦不到一個禮拜,黛兒‧坎菲小姐與佐登‧凡普子爵相戀的消息就已傳入麥隆‧坎莫公爵的耳里。
這可氣煞了坎英公爵。更可恨的是,他這個妹妹竟然漠視他命令僕人帶去的警告,依然我行我素,在沒有伴護的情形下,與佐登獨自散步于海德公園。
當他明白黛兒是故意躲著他時,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為了妹妹的名節只好再度參與了社交界的舞會,因為他得知消息,黛兒與佐登從到倫敦後就沒錯過任何一場舞會。整個社交界因坎莫公爵、克萊得姆伯爵與葛蘭伯爵的光臨而熱鬧起來。
雖然這其中有兩位紳士已結婚,但權勢、背景及個人的魅力根本無損于他們的行情。
當守門的侍者報出他們的名諱時,舞會的女主人雪依絲夫人仿佛得到天下至寶似的,滿面春風,一臉笑吟吟的迎上前來。
但這也嚇壞了一對正舞得盡興的男女。
「黛兒,是我听錯了嗎?門僮是不是在報你哥哥的名字?你不是說你哥哥從不參加社交舞會的嗎?」依莎貝摟著黛兒的腰肢轉了個身,背對著大門,因不認識麥隆是哪一個,所以要黛兒求證。
「他是啊……天,他怎麼跑來了?黛兒趕緊在依莎貝的胸前,想避開哥哥的掃視,但看在外人的眼里,仿佛她正親的靠著依莎貝的胸膛。
麥隆‧坎莫公爵皺起了雙眉,一旁的貝兒勾著杰斯的手臂,憂愁的望著姊姊,至于狄瑞呢?他那不可一世、從不曾在女人堆中吃的自信,隨著兩位紳土的眼光,看見了那只有一面之緣。印象不深的未婚妻正無視于旁人的眼光,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不禁怒火中燒。
他冷冷的瞧著舞池中的那對男女,而麥隆則擺月兌了雪依絲夫人,大步的往舞池中走去。
「上帝!依莎貝,我哥哥走過來了。」
「溜!」這是二十世紀的黃金玉所能想到的辦法。
她們舞向落地窗旁,在麥隆仍被舞池中的男女重重圍住時,順利的溜之大吉。麥隆除了看見佐登一頭金色的頭發及消瘦的身材,根本不知道他是哪一號人物。
馬車內的兩個女人格格的笑個不停。
「我們溜走的同時,我看見麥隆的臉都綠了。
「真可惜,我竟沒有看見你哥哥的長相。」依莎貝調皮韻笑著。
「長相?說得你好像不認識自己的丈夫似的,我哥當然除了英俊就是帥啊。」
依莎貝吐吐舌頭,嘲笑自己說溜了嘴。來倫敦一個星期,處在十七世紀的世界里,她玩得比任何人都起勁。
斌族們原來就是如此生活的,他們無知,糜爛、分不清是非,天真得可笑又苛刻得無情。但這求不到的經驗她仍十分珍惜,並把握時機去享受。
今天差點就被逮了。由于黛兒的口中,她明白她的丈夫是個嚴肅的男人,她想是黛兒美化了麥隆,不如說他是老古板還比較恰當,想必他有一副板著臉又嗜財如命的長相,唉,幸好沒看見,否則她可是會倒了胃口。
「依莎貝,你今晚又要去哪里?」
「叫我佐登,小心穿幫。」
「好啦,親愛的佐登,你今晚有什麼節目?」
「美黛夫人的俱樂部吧,那里是男士們的天堂。」
「真不公平,我也想去見識風識。」
「不行。」
「為什麼?我也扮男裝啊,」
「不行。我照顧不了你,而上,你舉手投足充滿了女人味。」
「依莎貝……」
「唉,我已婚,又聲名狼藉了,所以無所謂,你可是待字閨中,萬一被發現了……想想你哥哥吧!」
依莎貝使出殺手 ,她知道黛兒極愛她大哥。
只見黛兒嘟起了嘴,「好吧,你贏了。不過可要把所有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遵命。」
美黛夫人的俱樂部的確是紳士們的天堂。
依莎貝化成的凡普子爵抵達倫敦後,馬上被好事者介紹入會。
她坐在賭桌旁,輟著醇酒並暗自警告自己別喝得太多。
眼前有一大堆的籌碼,顯示今晚對她而言又是一次大豐收。這得感謝喬伊高超高超的賭技,而她為了打發無聊的日子,莫名其妙的學得了他的真傳。
坐在她對面的三個人早已不耐的扯開自己的領中,副衣不整、輸得狼狽的模樣。
而凡普子爵永遠都是光鮮帥氣的。
他一頭亮玉的金發,健康的膚色比上光滑無暇的臉蛋,留著八字胡,湛藍如海的眼楮,修長的身材。雖然不高,但卻自信、沉穩又文質彬彬。
這使他初入社交圈,即得到眾多女孩的表睞,他是她們夢中溫柔的白馬王子,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可惜的是他雖有很多選擇的機會,卻只衷情于黛兒‧坎莫小姐,這固然使女孩們沮喪,但也造福了更多的男士,所以凡普子爵在俱樂部里的人緣頗好。
「佐登,你又贏了。」站在她身旁的代諾子爵替她歡呼。
依莎貝無所謂的笑了笑,抬頭卻對上了一雙犀利的眼楮。
這個高大的男人順她對面觀察她多久了、他有一張帥得迷死人的臉,高大的身材,結實的身體充滿了力量。
「他是狄瑞‧葛蘭伯爵。」代諾子爵小聲的告訴她。
原來是黛兒未公開的未婚夫。
依莎貝對葛蘭伯爵笑笑,但得不到友善的回應,她起身讓代諾子爵接替她的位置。
狄瑞冷冷的看著那個娘娘腔的小男人走向自己。
瞧他那滿頭亂七八糟的金發,柔細得仿佛只有在女人的頭上才看得到,他那張漂亮的臉若去掉八字胡,甚至比女人還美麗,而且他看起來非常的年輕,女敕得使自己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可是,這個佐登居然可以搶走他的女人,雖然他不曾清楚的審視過黛兒‧坎莫,甚至記不清楚她的長相,但讓一個小伙子的超過自己,這是他絕不容許的。
「你好,葛蘭伯爵,很高興認識你。」
「是嗎?」狄瑞無禮的回應。
啊!他不歡迎我呢!依莎貝想著,這個男人外表稱頭,也有著貴族的自傲,就不曉得肚里有無文章?我可得代黛兒好好的試探他。
「有興趣玩一把嗎?」依莎貝挑戰他。牌品的好壞可以代表一個男人的心性。
「有可不可?」
結果那晚上,依莎貝得靠精巧的作弊手法才贏得了狄瑞。
她使他輸了一大筆錢,但他面不改色,還風度翩翩的離去,只是臉色從頭到尾是一貫的陰沉。
他通過了依莎貝的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