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火焚身 第三章  風暴

愛是犧牲、愛是奉獻,

為愛付出所有,是她的信念。

只是──若拯救了她的家庭,

卻換來日後的風風雨雨,

值得嗎?

四年後。

在一個小鮑園,一個小男孩穿著吊帶褲,從高高的滑梯上溜了下來。

他發出一記快樂的尖叫,滑梯底下,一名背影窈窕的女子席地而坐,正好接住了他。

「還要。」小男孩稚女敕的嗓音叫著,他掙月兌了女子的懷抱,顫巍巍的往階梯上爬。

「慢慢走,小心一點。」女子柔柔的嗓音對小男孩喊道。

「媽媽,我下來了,」小男孩又滑向母親的懷抱。

而年輕的女子又接住了他,母子倆仰頭而笑。

那女子就是桑雅,三十歲的她,育有一子,四年的光陰,讓她多添了一份少婦嫵媚的韻味。

她的身材依舊迷人,完全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會有的體態。

「乖乖,我們回家羅,爸爸要下班了。」

「爸爸下班了?」小男孩眼楮亮了起來。「走!我們回家。」他比桑雅更急的牽著她的手,便往回家的路走。

從後頭駛近的汽車,在他倆身邊停下,按了兩聲喇叭。

「爸爸。爸爸。」小男孩高興的叫著,見駕駛座的門一打開,他便往父親的懷里鑽。

桑雅也坐進了車內。「別讓小孩坐駕駛座,危險!」

季平看見兒子滿臉的要求,好笑的擰擰他的小臉,然後轉向妻子。「不會啦!就快到家了,我慢慢開就是了。」

桑雅看著丈夫寵溺著兒子,心中不禁暗忖,結婚七年了,他依然挺拔,仍是她唯一的白馬王子。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聰明的老婆,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事。」

「怎麼啦?有漂亮的小姐對你投懷送抱嗎?」

「如果那位小姐是你,我當然更高興了羅!」

桑雅一陣臉紅,這種有顏色的調侃,她沒有一次能在口頭上佔到便宜,季平的口才遠勝過她。

「還這麼會臉紅?」季平的聲音柔了下來。「告訴你吧,我今天接了個大客戶,可能會讓公司今年的業績突破一億,獲利高達百分之二十。」

這的確是個大案子,桑雅也替丈夫高興起來。「可是,這麼大的案子,公司吃得下嗎?」

「有點困難,但如果資金完全投入的話,勉強可以運轉。」

「季平,這樣會不會大冒險了?」她有些擔心。

「我也想過,不過總要試試,公司要繼續擴大,就只能全力一搏了。何況對方是個國際知名的企業,風險應該會比較小。」

這是季平一貫的作風,膽大心細,桑雅一直都相信他,「不要太累了。」

「是,好老婆。」季平頑皮的對桑雅行了個軍禮應允。

不知怎麼地,桑雅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不安,她又瞧瞧身邊的丈夫,心中忍不住祈求,願此生就跟他這樣終老,那她此生足矣!

★★★

時光匆匆的過了一個月。

今晚,桑雅心中異常的煩躁,此刻都十一點了,季平還沒回來。

他好久沒這麼晚回來了。哄兒子入睡後,她獨自坐在客廳等著丈夫的歸來。

季平之前曾打電話說他會晚一點回來,當時,桑雅似乎感覺到他語氣中有點怪異。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呢?這一個月來,他為了手上的大案子全心的投入,小心謹慎而且寄予厚望,是否遇上了挫折?她胡亂的猜想著。

早已忘卻的陰影,在這個當口又突然浮上了心頭。她心中一顫,四年了,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忘掉那令人驚駭的一夜,可為什麼在今晚,往事又變得如此清晰?

大門開啟了。桑雅跳下沙發迎向丈夫,看見季平的面容,她硬生生的止步。

「季平……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緩緩的走向丈夫,小心的問。

季平蒼白著臉,雙眼呆滯的望著妻子。

「桑雅……」他輕喚妻子的名,聲調嘶啞的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桑雅的臉色瞬間變得與丈夫一樣蒼白,通常季平會喚她桑雅,那就表示一定發生大事了!

她上前摟住丈夫,竟感覺他的身軀在劇烈顫抖,嫁給他七年,她從不曾見過季平有如此失常的表現。驚慌中,她反倒先鎮定下來,伸手牽著丈夫走人客廳,她倒了杯酒遞給他。

季平一飲而盡,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呆視的望著天花板。

「公司完了!」

怎麼會呢?上個月季平不是才接到一個大案子嗎?

桑雅懷疑的暗忖,但她不敢多話,以免引發季平的不安。

「記得那個案子嗎?」

桑雅點點頭。

「我已經進了五千萬的材料,但今天卻接到通知要我停手。」

「那……我們可以要求賠償啊!」

「問題是,對方根本還未與我正式簽約。」

「季平,沒有簽約,你怎麼就下單了?」她忍不住輕斥他的輕舉妄動。

「我求好心切,也怕耽誤交貨的時間,更希望能讓對方對我們公司留下好的印象,這樣對公司日後才有幫助啊!而且對方是那麼大的一個企業集團,我怎麼想,也覺得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才是。」

「那他們為什麼停手?」

「集團的董事會決定先暫停這個案子。」

「季平……那你要怎麼處理?」

「我不知道。公司貸款只能湊到一千萬,剩下的錢,我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籌?」他絕望的哭泣起來,桑雅上前摟住了他。

「我辛辛苦苦。小心經營的事業,在一天之內就毀在我的手里,天啊!我真不甘心,親親,我怎樣對得起你?怎麼對得起孩子?」

桑雅也跟著哭泣起來,她從不曾見到季平如此脆弱,他一直是這麼的意氣風發,怎麼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呢?

事業是他生活的全部啊!

她該怎麼辦?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抱著丈夫跟著他一起流淚。

★★★

黎明來了,從窗戶帶進來第一道曙光。

季平又趕回公司處理善後事宜,桑雅則仍果坐在沙發前,她好很自己如此無用,無法幫上丈夫一點忙。

她的公婆與父母都是靠退休金過活,她根本不敢回去借錢啊!

還要四千萬,可就算用盡了他們所有的積蓄,也湊不了一千萬。

但是,她不能讓季平跳票啊!否則,他的信用一旦破產,那他往後在商場上,也無立足之地了。

兒子跑進了她懷里。「乖乖,這麼早就起床了?」

結果,他又在桑雅的懷里睡著了。撫模著兒子滑順的發絲,她心想,她怎麼忍心讓孩子受苦呢?

桑雅的眼光不自覺的望向天花板。

昨夜突然萌發的不安感竟然成真,她一心想忘掉的噩夢終究無法擺月兌,多麼諷刺啊!現在它竟會成為他們一家解決危機的唯一方法。

只不過——-她,該嗎?

桑雅心虛的收回視線,如果真把它拿出來,她又要如何向季平解釋錢的出處?

但,三千萬就在她的上頭啊?它可以幫季平度過難關,它可以讓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又回復以往。

她,不該嗎?

四年了,或許當事人都已忘了這檔事了,當年那個襄理只是公事公辦,根本不清楚她與那男人做了什麼交易,而那男人只是買下她一夜,時間已過了這麼久,他怎麼還會記得?

依他出手大方的值況看來,一百萬美金對他而言,應該只是小錢吧?

在那男入眼中,那張支票只是他一夜春宵的夜渡資而已;但,它卻可以拯救他們一家三口。

她,該的!

★★★

美麗的女人帶著可愛的小男孩進了銀行。她拿出存款簿,寫了提款單,簽上了名字。

癟台的職員看見提領的金額,不禁多看了女人一眼。「請稍候。」然後起身走過襄理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櫃台職員又出來了。「請到會客室里稍候,桑小姐,因為您要提領的金額太大,恐怕要等上一些時間。」

桑雅點頭道謝,跟著銀行的職員進入了會客室。

★★★

凌南的企業集團擴展得比以前更大。

他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坐在南凌企業大樓的頂樓,時間已是深夜一點,他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在這寬敞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它打斷了凌南腦袋里正形成的一件新企畫,他抿起嘴,忿忿的詛咒。「哼!最好是有要緊的事。」

電話那端傳來的消息,使凌南一下子忘了該有的偽裝,他稚氣的眨眨眼,就在他幾乎已經完全死心的時候,卻真的讓他等到了他期待的結果。

「想辦法告訴她,後天下午才拿得到錢。還有,要她留下住址、電話。不行的話,派人跟蹤也可以。我明大會到台北,等我回來,我要親自處理。」

幣斷電話,他馬上吩咐機要秘書幫他訂機位。像南凌企業集團這種大公司,通常與航空公司有簽約,航空公司會隨時代先幫他們保留機位。

他知道如果沒有班機,自己也會包機回台北。而兩個鐘頭後,在一班飛往香港的班機上,他坐在頭等艙里,腦海里全是四年前的那一夜。

不過是個沒啥技巧的小妓女,卻讓他往後的生活里,有如吸食嗎啡般的放棄了所有的女人,只想到她。

這種蠢事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呢?起初他並不以為意,他的行事作風一向是將事業擺在第一位,後來他偶然發現在自己內心的角落里,不知從何時起,那台灣女子的身影便開始若有似無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出來騷擾他。

他從沒想到他會讓一個女人闖入自己的生活里,更何況她還是個賣春女郎!但今他無法忍受的是,那女子不但不經過他的許可便偷偷潛進他的心里,還像個侵略者般不斷的擴張她的領域。

而他,已受夠了!他決定要把她一勞永逸的踢出他的心潮。

他找到了一個比她還要美十倍的中國女子,但卻發覺自己竟……竟提不起勁!當他開始覺得事態嚴重時,已過了三個月,他的生活被一個累不相識的女子困住了。

他先是不相信,以為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出了毛病,但只要想到那個叫桑雅的女人,他那種屬于男人正常的反應又恢復運作。

這真是令人感到沮喪!

他花了一大筆錢買她一夜,卻賠上了自己往後瀟灑不羈的生活。而人海茫茫,他又能到哪里去找她呢?

凌南想到此,不由得握緊拳頭。沒有人會相信他居然已做了四年的「和尚」,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惹的禍。

他記得那件事過了一年,他又回到台灣視察公司的營運狀況及資金調度,這讓他有機會再度遇見那個銀行襄理。

「凌先生,有一筆帳您一直沒動用,是維持現狀呢?還是幫您轉定存?」他怎麼可能把錢閑置在銀行?

「哪筆錢?」

「就是那一百萬美金啊!您那時轉入桑小姐的名下,一直沒來提領。」這席話讓凌南感覺自己就好像漂浮在大海中的溺者,終于找到了一塊浮木。

「你說那一百萬元已放了一年,還沒領走?」他不敢相信的又重復了一次。

「是的。不知道凌先生有什麼打算?」對這名襄理而言,那筆錢的戶名雖為桑雅,但因為是從南凌企業撥款過去的,所以他總覺得此筆錢與南凌企業有關。

那小妓女竟然沒領走那筆「夜渡資」?一百萬美金可不是個小數目,一個女人有了這筆錢,絕對可以做許多她想做的事啊!

而她,竟讓這麼一大筆錢靜靜的躺在那里!

「桑小姐要是來領那筆錢,立即打電話給我。」凌南遞給控個南凌企業的直撥電話號碼。「我若不在,也要想盡辦法拖住她,待我認可後,才可以讓她取走這筆錢。」

「是」襄理唯唯諾諾的答應。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等到——打破迷咒的機會來了。

四年了,不知她變得如何?

不過,不管她變得如何,他都可以回復往日呼風喚雨的日子——只要讓他再看她一次,他堅信咒語就會失效了。

★★★

再踏上台灣的土地,已是隔天下午。

他下榻于四年前的那家飯店,銀行的襄理早在大廳等候他多時。

「凌先生,明天一早,桑小姐就要來領取那筆錢,否則她就要訴諸法律了。錢我們已準備好,就等您點頭了。」

「看來她是急需要用那筆錢?」

「是的,我告訴她,後天下午才能領到錢,她似乎非常不悅。」

「唔,很好,明天我親自把錢交給她。」

「那太好了。」襄理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那位桑小姐未來當天就可以把錢領走,他因事先承諾凌南而欺瞞了她,若真要訴諸法律,那他們這家銀行的信用一定會大打折扣,他的飯碗也不保了。唉!這位凌先生可真難伺候,他不會在電話中允諾便是,干嘛還眼巴巴的跑來台灣,非得親手將錢交給她?

「辛苦你了。」破天荒的,凌南向襄理道謝。

「哪里、哪里,」那禁理趕緊還禮。「桑小姐的小孩還真是可愛,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孩子?」

「是啊!大概三、四歲吧!我兒子五歲,比他還大一些。」

她有孩子了?她結婚了?三、四歲的孩子?會是四年前的那一夜的「產物」嗎?凌南從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可能性,可那一夜的激情,他並沒做安全措施,她有可能為他生下孩子嗎?回到房間,他仍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他心理倒不排斥有了桑雅與他的孩子,相反的,他還感到一絲喜悅。想到此,他心中有了另一個計劃。

★★★

桑雅今天沒帶兒子來銀行,她的公婆知道季平的公司出了事後,急忙趕上來台北,現在在家照顧孫子,所以,她獨自一人前來。

銀行的襄理迎了出來。「桑小姐,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照您的要求全換成了台幣,連利息共三千七百多萬,請您先到貴賓室等候,待我們核對身分證無誤後,您馬上就可以領取。」

真的可以拿到錢了?桑雅覺得這一切好像不是真的,想到手平這兩天焦慮的模樣,她心都疼了。不再有猶豫,她拿出身分證交給襄理,並由他領著自己上了二樓貴賓室。

這間貴賓室舒適、豪華,比會客室更講究了,恐怕是為了接待重要的客戶吧?桑雅邊想邊走向落地窗,看著對街的繁華景象,再與自己現在忐忑不安的心境相比,簡直是南轅北轍。

希望這筆錢能讓季平度過難關,至于要怎麼向他解釋錢的來源,只有等以後再想了!

「四年前,我就是坐在你現在這個位置,看見在對面的你。」

惡魔的聲音!不!這不是真的。一個聲音響起,讓桑雅的背部爬滿了雞皮疙瘩。她倏地轉頭,看見了老是盤據在她噩夢中的他。

她搖頭,再搖頭,想忘掉這可怕的現實。

「好久不見了。」凌南熟稔的對她微微一笑,關上了她認定的逃生門。

她更美麗了,比四年前多添了一股韻味及風采,難怪她有本事侵犯他心中四年,讓他始終無法忘懷她。

「兒子呢?你沒帶來嗎?他是我們的兒子嗎?」

他在說什麼?什麼她跟他的兒子?桑雅恨恨的暗忖,難道……難道他以為乖乖是他跟她生的孩子?她不由得露出一股嫌惡的表情。「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凌南看著她的表情,明白她是說真的,如果她真的因為那一夜的激情而懷孕,她也絕對不會生了他的孩子。

他的心突然冷了下來。

「已經四年了,為什麼到現在才想把錢領走?」他想知道藏在她身後的秘密。

「你問太多了吧?這筆錢是我的,我愛什麼時候領,便什麼時候領。」

「是啊!不過付款的可是我,我也可以說‘不’。」

「你不行,戶名寫的是我。」

「試試看!」

桑雅的氣勢弱了下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唬她,但她一定要拿到這筆錢。「這是你自己答應的。」她怯怯的抗議。

瞬間,她像只楚楚可憐的小貓般放低身段,凌南的心也軟了下來。他想起口袋內的身分證,她的配偶欄上寫著龔季平三個字,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嫉妒起來。

「你結婚多久了?」

「七年。」

「七年?是因為你丈夫沒辦法滿足你,所以你要背著他到外面去找男人?」

凌南的譏諷讓桑雅蒼白了臉,她搖搖頭,紅著眼「你到底要不要給我錢?」但羞愧已讓她聲細如蚊蚋。

「看來你是急需要這筆錢,拿去吧!」他將她的身份證與本票丟向桌子。

桑雅一步沖向前,伸手拿起它們。凌南反手一抓,把她帶進懷里。

「你干什麼?」桑雅慌了似的掙扎。

「都老情人了,難道你不想重溫舊夢嗎?」

「放開我。」

「我記得加班費的五十萬你也沒拿,怎麼樣?讓我再回味一次你的櫻桃小嘴,你當初撕毀的五十萬,我也同意再付給你。」

桑雅頓時停下了掙扎。五十萬美金!折合一千五百萬台幣!再加上她手上的支票,季平就可以安然度過難關,甚至東山再起。

桑雅望向凌南。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清白,她實在恨透他了。可是,季平……閉上了眼,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下,她連上了自己的後,等待著他的蹂躪。

看著她這張不情願的臉,凌南不禁輕浮的笑了起來,他甚至將她的小骯壓向他,讓她感受到他的,然後放開她。

「我突然沒興趣了,你走吧!」

桑雅退了兩步後才睜開眼,凌南的鄙視讓她明白一件事,他只是在故意糟蹋她。

她還有什麼呢?她連最後的一絲自尊也被踐踏殆盡。

木然的,她離開了銀行。

★★★

在這樣污辱桑雅後,凌南發現自己的心情非但沒有轉好,反而糟透了!

他離開了銀行,心想既然來到台灣,就順便視察公司的業務吧!

南凌在台的分公司對于大老板的造訪全鉚足了勁,不斷提出各項簡報說明,直到他累癱了,回到專屬的辦公室內,他坐在桌前,發現才一日沒開電腦,E-mail積了上千封。

桑雅的身影依舊在他腦海徘徊不去,這嚴重的影響了他的情緒,直到他在螢幕上看見龔季平三個字,他的心神為之一震。

他急忙打開這個file。

原來這是件最近他決定先保留的案子,而合作的廠商正是龔季平負責的平雅公司。

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案子,他也是在這幾天才通知台灣這邊終止的,這會與桑雅急需用錢有關嗎?

他把總經理喚進來。「與平雅公司合作終止的案子,對方有沒有受到影響?」

「听說對方已經過了一大筆貸,但由于我方尚未與他們簽約,所以不用賠償。」

原來如此!她為老公犧牲得可真徹底。

「把平雅公司的背景調查出來,我馬上就要。」

「是。」總經理退了出來。

凌南的嘴角浮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桑雅啊!桑雅,不只是你,連你丈夫的命運都操縱在我的手里啊!

★★★

傍晚,凌南手上已經有了龔季平的完整資料。

與南凌企業相比,平雅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過,它的發展潛力倒是不錯。

報季平顯然是求好心切,他居然還沒簽約,就已經進了五千萬的材料。以資本額才三千萬的小鮑司,要吃下這五千萬的呆帳,絕對會弄垮公司的。

凌南沉吟的想著,之後,他露出一絲惡意的微笑。就讓他來考驗這對夫妻的感情吧!他按下對講機。「通知平雅公司的負責人龔季平,要他明天早上到公司找我。」

嘿、嘿!桑雅,你折磨了我四年,我總要收點利息回來吧!

★★★

桑雅走出銀行後,直奔季平的公司。

季平幾乎不敢相信的接過桑雅遞來的支票「親親,你上哪弄來這麼多錢?」

「不要問了,這是正當的錢,以後我再告訴你詳情。」

一半出自于信任,一半也是因為有了這筆錢後,公司可以度過難關,季平果然沒再追問,立即把支票軋進銀行。

看著李平終于卸下這幾天繃緊的神情,桑雅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這筆代表恥辱的錢,終于有了正面的價值。

當晚,季平難得準時下班,在進家門後,他也不顧父母在場,摟著桑雅便送上熱情的一吻,「南凌企業的董事長明天約見我,那筆終止的案子可能會再復活了。」

這個消息使全家都籠罩在歡樂中。

★★★

單單南凌企業董事長的專屬辦公室,就比整個平雅公司整整大上兩倍。

季平西裝筆挺的坐在沙發上,望向正在講電話的南凌企業老板,他驚訝于他竟是如此年輕。

南凌企業的崛起是亞洲人的驕傲,它影響著西方經濟脈動,但創使人卻極少露面,總是由各分公司的總經理負責對外公布南凌的發展動向。季平心想,今天他居然能一睹這神秘人的廬山真面目,看他的年紀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可以雄霸一方,正是自己一心追求的目標,他不由得對凌南產生了敬意。

幣上電話,凌南走了過來,季平立刻起身相迎。

這就是桑雅的丈夫嗎?凌南冷冷的打量。在平雅有求于南凌的現在,這男人還能有謙躬不卑的態度,應該算是個人才吧?

「南凌與平雅合作的案子,繼續執行。」他不多說廢話,開口便導入正題。

季平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是,那麼簽定合約的日期,董事長認為何時較佳?」

「直接找總經理洽談吧!不過,要增資到兩億,貴公司吃得下來嗎?」

兩億?平雅吃不下來!但這是到手的肥肉,他怎麼舍得放棄?

「沒問題。」他決定先接下來再說。

「好。細節部分你再與我們公司的總經理討論吧!」

面談就此結束,季平安靜的退了出去。

想必他現在是十分雀躍吧!凌南冷笑的想著,哼!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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